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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毁约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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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班上都有好几个礼拜了吧?”虽然知道有些多余,华非却还是忍不住为着付厉的孤僻状态而蹙了下眉头,忽又想起一事,蓦地转头看向居心客,“等一下,我们是要在这住多久?这个蓝岳亮有交代吗?”
  “他的意思是待到他事了返回为止。不会太久的。”居心客这才姗姗靠近,看也不看他们,径直朝屋里走去,“不过我是觉得随便。保护蓝纺是我的责任,你们在或不在,其实也没差。所以如果待不下去了,只管离开就是。”
  华非:“……”
  如果可以,他倒是挺想顺势抱拳,说声告辞。不过真这样的话,估计蓝岳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弄死。
  前面也说了,蓝岳亮人还是挺好的,可靠得很,就是有时候会显得独断专行了些——独断专行的人往往还有着另一种特质,暴君,而蓝岳亮这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对这个词的诠释尤为生动,不到万不得已,华非才不想惹他。
  ……话说这狐狸又算是怎么回事?说话冷冰冰又自以为是的,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华非偷眼瞧着居心客俊美无俦的侧脸,忍不住撇了撇嘴。他本来还想找机会向他问问关于“明组邑”的事的,哪想到这家伙和之前在补习班上遇见时简直判若两人,跟个冰锥似的,根本接近不了。
  想到这儿,华非又不由看了付厉一眼。相较之下付厉倒还显得可爱些。只可惜之前被付厉提着领子墙暴的印象太深刻了,他倒现在都不敢向付厉询问太多东西,深怕一不小心就又犯了什么忌讳,被墙暴一次是小事,要是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度都被搞到掉落,那就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思及此处,华非又是一阵心累,却见付厉突然转头看他,手里还抓着手机:“没了?”
  “嗯?什么没了?”华非一头雾水,接过手机一看,只见界面上正开着一个视频软件,上面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图标,提示链接已断开。
  华非又仔细看了下,笑了起来:“你这WiFi没开啊,也没开流量,当然打不开啦……”他说着,帮付厉打开了WiFi,又转向了美岛惠流,“不好意思,我能问下WIFI密码吗?”
  美岛惠流的笑容僵了一下。
  “这里没有网络,忍忍吧。”居心客在旁冷冷道,“非常时期,网全部都被切断了,还请体谅。”
  华非愣住了。
  “……不是,什么样的非常时期会‘非常’到连网都得断掉啊?”华非的神情有些复杂,“怕中病毒吗?”
  “这是特殊的防护策略。”居心客回头睇了华非一眼,那样子似乎是在嫌弃他的不懂事,“你自己动脑子想想,蓝纺行动那么不方便,我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她。万一我不在的时候遇到妖怪顺着网络线爬出来怎么办?总得防患于未然!”
  华非:“……”
  不,我觉得你才像是比较中病毒的那个。而且中得还不轻。
  华非的表情变得非常得一言难尽。而令他惊恐的是,身旁的付厉和美岛惠流居然还在深以为然地点头,一副“想想都好可怕”的样子。
  “不是,谁告诉你们妖怪会从网线里爬出来的啊?”华非抓狂了,“上课都白听了是吧!”
  付厉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也答不了,他上课本来就是白听的;至于美岛惠流,则小小声地说了一句:“朋友圈里有转发……”
  居心客非常认真地颔首附和,华非怀疑他可能看了同一篇文章。
  “那也不能当真啊!”华非哭笑不得,“说了多少遍不要相信那些危言耸听的伪科普,凡事要讲科学依据,目前并没有任何研究能证明……”
  他话未说完,忽听一声脆响自卧室的方向传来,似是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紧跟着,便是一阵扑啦扑啦的声音,凌乱又响亮,像是有无数双翅膀在拍动。夹杂其中的,是一个不管是对华非还是对居心客来说都相当熟悉的女声,此时,那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正在害怕地尖叫——
  “救、救命!随便谁,快来帮帮我——有妖怪从网线里面钻出来了啊!”


第44章 蓝纺(4)
  《震惊!百分之九十九的术者都不知道,家里的网线居然还藏着这样的隐患!》
  《你以为在屋子外面布上结界就安全了吗?真正的危险,往往来源于身边!再不了解就晚了!》
  《案例|百岁女妖坚决离婚,再婚后却遭到前夫可怕的报复——网线不断,断的就是你的命!》……
  一瞬间,过往遇见过的种种惊悚标题纷至沓来,将美岛惠流的思绪填得满满当当。厨房里传来的惊叫还在继续,而此时,他脑子里想的却是——看吧,说什么来着?朋友圈里的文章是不会骗人的!
  所幸这种仿佛遗传自华非一般的欠揍念头并没有存在多久,很快,美岛惠流便回过神来,与其余几人一起朝着厨房跑去。蓝纺的卧室就位于客厅的旁边,此时正房门紧闭。最先赶去的居心客抬手刚要伸手转动门把,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动作蓦然停住。华非紧随其后,见他这样,还以为是门被锁了打不开,大喝一声“让开”,抬腿便要踹。
  恰在此时,房门大开,扑啦啦的声响充斥世界,一大片黑影铺天盖地地冲了出来!
  美岛惠流低呼一声,下意识地便结起手印。待到黑影扑到面前,他定睛一看,动作却顿住了。
  蝴蝶——那扑到他们眼前的,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就是蝴蝶,大只大只的,扇着淡蓝到透明的翅膀,在他们的头顶翩翩飞舞。大部分的直接就掠过了他们,朝窗外飞去,像是蓝色的风;还有的却不介意稍作停留,在周遭的桌上、椅上,甚至他们的衣服上,轻巧地歇着,薄薄的翅膀犹在微微动着,带着一种仿佛临近沉睡的宁静。
  “好的。不伤人。”付厉从自己的鼻尖上捏下一只,感应了片刻后说道。美岛不明所以地点头,突然听见华非的声音打地上传过来:“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摔得好痛!”
  ——方才门打开的时候恰逢他高抬小短腿,人一个重心不稳就给摔地上了,现在还在趴着呢!
  美岛惠流这才反应过来,刚要上前去扶,付厉已经抢先一步。华非咕咕哝哝地站起来,听见一阵低低的笑声在房间内部响起,他诧异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淡蓝色围裙的女孩正坐在轮椅上冲他微笑 ,身体以一种不是很自然的方式歪着,柔顺的黑色长发垂下来,挡住了半边脸。
  露出的另外半张脸上,明亮的杏眼正弯着,浅浅的酒窝正陷着,愉悦的神情是再明显不过。华非盯着面前的女孩看了片刻,叹了口气:“纺啊,你哥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答应我,下次别这么玩了,成不?”
  “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非非哥你这么不当心?”蓝纺笑嘻嘻地说着,从桌上的果盘里拿起个裂着口的石榴就朝华非扔来。她胳膊软绵绵的,好像没什么力道,石榴飞到半途就掉了下来,华非慌忙伸手捞住,胳膊因为陡然承受的重量而往下一沉,慌忙把那石榴又扔给了付厉。付厉懵懵懂懂地接了,拿着颗拳头大的石榴也不知道干啥,便就那样捧在了手里,像捧着一颗心。蓝纺歪头瞧着他,笑道:“你好,你就是付厉了吧?我听我哥提过你,听说你挺厉害呢,这次真是麻烦你啦,大老远的跑过来。刚才我听你们说妖怪从网线里钻出来什么的,怪有意思的,就开了个小玩笑,没吓到你吧?”
  付厉蹙眉想了想,又见华非冲自己悄悄摆手,便摇了摇头。蓝纺又是一笑,再度开口,她的声带像是受过损伤,发出的声音对于女性来说实在过于沙哑破碎,她的语气里却满是轻快:“那太好了。麻烦你们先休息会儿吧,我等等就和九尾去准备晚饭。美岛先生,可以拜托你先带他们到房间里去吗?就在你房间的旁……啊,九尾!”
  华非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正见居心客大踏步地从外面走来。这只狐妖自打他摔倒的那一刻起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此刻再出现,手里却多了一只半透明的袋子,里面似有活物在扑棱,袋壁上隐隐透出很淡的蓝色。
  蓝纺看了眼那个袋子,心领神会地抬起头:“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其实你不用抓回来也可以的,它们自己会飞回来……”
  “你喜欢。”居心客淡淡地说着,走到蓝纺的身边,打开袋口猛地一抖,充满活力的浅蓝倾泻而出,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刹那的迷离,很快便又具现成一只只巴掌大的蝴蝶,围着蓝纺栖息打转,薄薄的翅膀滤着阳光,拍打着闪动的光点,直到最后,统统落在她的围裙上,成为一个个生动安静的剪影。
  “谢谢。”蓝纺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蝴蝶图案的围裙,小声道。
  “不客气。”居心客说着,蹲下身去,温和地拍了拍蓝纺的脑袋,“不过说真的,下次别再开这种玩笑了,起码在事前,得让我知道——刚刚真的被你吓死。”
  “嗯。”蓝纺轻轻引了一声,略一偏头,遮住半脸的黑发微微滑落,露出点红色的疤痕。
  居心客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伸手拨了拨她的头发,将那道疤痕再度挡住。华非在两人身后静静地看着,忽觉此时此刻,居心客给人的感觉又变得柔和且熟悉起来。
  就像是一把剑,终于归到了他的鞘里。
  一小时半后,蓝纺家的书房里。
  “你男朋友……对你还挺不错的。”晚饭过后,蓝纺要去书房整理东西,华非自告奋勇过来帮忙,顺口就抛出了这么一句感叹。
  蓝纺正往膝盖上一本一本地叠着书,闻言一怔,旋即微哂,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男朋友。”
  “诶?不是吗?”华非惊讶了,“我看他对你……我以为你俩都住一起了。”
  “这房子是他的,我现在只能算是借住在这儿。”蓝纺说着,将膝头的书抽出一本,填进架子,跟着转动轮椅,稍稍挪了挪位置,“哥哥说家里不安全,所以我现在才在这里借住。这份恩情,我之后会好好回报的。”
  “我觉得你真说回报的话,他估计会气死。”华非吐了吐舌头,“他看着真的挺喜欢你的。”
  “那是因为他有些事情搞错了。等他想明白了,也许就不喜欢了。”蓝纺平淡地说道,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又弯腰瞟了一眼华非,突然说道,“非非哥,你这几天是不是没睡好?”
  华非:“……纺啊,不是哥说,你这话题,转得也太硬了吧。”
  蓝纺咯咯一笑,又从桌上拿起本书,操着轮椅在华非后面转来转去:“是伤口疼的原因吗?我看你眼下泛青,精神状态也不太好,看着像是肾透支了一样。”
  “去去,瞎说什么呢。”华非威胁似地冲她扬了扬手里的大厚书,反身将书放在了书架上,跟着便不动了,垂着眼帘,不知回忆着什么。过了片刻,他转过脸去,正对上蓝纺闪闪发亮的目光,又是一怔,旋即便叹了口气:“你这人啊,还真是……敏感就算了还好打听,真不知道是跟学的。”
  “你。”蓝纺直言不讳。
  “别什么都扯到我身上!我跟你哥才认识多久跟你又认识多久!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这个锅我可不背啊!”
  “非非哥那你可是过谦了。见得少又怎么样,您影响深远啊,当初要不是被你不知死活的探索精神所打动,我也不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啊。”蓝纺笑眯眯地说着,将手里的书放到膝盖上,“来嘛,和我讲讲嘛,是又有新的暗恋对象了吗?让人夜不能寐,思之如狂的那种?”
  “你脑补得倒是挺美。”华非摇了摇头,转过身,又整理起了面前的书架,“行,那我就随便讲讲,你也就随便听听——我动手动嘴,你动个耳朵就好了,不然等等哪里磕了碰了,我怕你那狐狸得撕了我……”
  华非要说的事不长,再怎么斟词酌句拖拖拉拉,五分钟也够了。当然他略过了毁约师、韦鬼一类的关键词,但这无损于故事的核心部分,也毫不妨碍蓝纺的理解。
  “也就是说,最后小甄只能被消灭了,还连累了一个普通人是吗?”蓝纺垂着头,低声道,语气带着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困扰你的是这么痛苦的事,早知道我就不问了……”
  “没事没事,正好我也憋得狠了,跟你私底下说说,就当纾解了。”华非摇摇头,边说边摇着扫帚,“说真的,这事我自己都还没完全接受下来呢。这都什么事儿啊,突如其来的,一点铺垫都没有,就跟噩梦一样……”
  在眼前炸开,在记忆里回响,然后变成真正的噩梦,日复一日地于脑海中盘桓不去,一入睡便作祟,一入梦便涌动,像是火焰炙烤着神经,像是利刃割开了眼皮,非要逼得你从睡梦中惊醒不可。但醒了却又不意味着已然逃脱,意识连接上了外界,心却还在泥沼里,脱不出又淹不死,只能泡在那里面,一点点地下沉、下沉,等待着那不知会不会到来的覆顶。
  每当这时候,华非总会想起付厉。在这件事情上,他其实是有些感激付厉的。在他住院的那几天,付厉几乎每天都守在他床边,每每从噩梦中惊醒,眼皮一撩,看到的总是付厉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模样。有时付厉正醒着,有时付厉还睡着,但不论怎样,付厉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华非的目光,然后醒来,然后回望,替他掖一掖被子,再顺便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安慰一句“别怕”。华非觉得,付厉的语言里可能真的有魔力,每次他说完这句话,一种平静的情绪总会在瞬间出现在自己的胸腔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上溢,直到把整个胸腔都填满,直到他能安稳地再次睡去。
  要不抽空好好向他道个谢吧……毕竟帮了这么大忙呢。
  华非模模糊糊地想着,突然听见蓝纺在叫他。转头一看,正对上蓝纺若有所思的双眼。他搔了搔脸,问她:“你刚说啥来着?我没听到。”
  “啊,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蓝纺有些迟疑地说着,低头看着正拿在手里的书籍,“非非哥你之所以这么难过,是因为觉得自己害了小甄和别的人,又无法去弥补是吗?那如果,小甄现在还存在,你还有机会见到他,非非你会怎么做?”
  “那当然是先道歉。”华非不假思索道,跟着便又犹豫了起来,“然后么,应该就是尽自己所能的去弥补吧,或者说是赎罪也不为过。”
  “那假如弥补不了,偿还不清呢?”
  “所以才说是尽自己所能吧。”华非想了想,回答道,“其实这种事,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有的错,铸成了就是铸成了,再怎么也弥补不了的。我们自己说弥补、说赎罪,说白了,其实就是为了一个心安而已,你说是吧?所以说,如果真有那么个机会,我肯定是会尽力去弥补偿还的,但这个尽力的上限,不在于对方,而在于我自己,这么说能明白吗?”
  “也就是说,所谓的‘赎罪’,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自在而已吗?”蓝纺沉吟道,“这种说法,还真是……”
  “还真是自私,是吧?”华非道,语毕轻轻笑了一下,眼里却没多少笑意,“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当初自己咂摸这个事,在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的时候还挺嫌弃自己的。但仔细一想,这个结论似乎也没毛病啊,你说这人活在世上,最舒服的状态是个什么?不就是个无忧无虑心安理得么,心安是人最基本的的精神追求之一,只不过有的人他心安的阈值高,有的人他心安的阈值低,所以有的人可以杀人不眨眼,完了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受阻碍,有的人却会为了一点点小过失甚至与自己无关的事而被折磨得大半辈子不得安生。而我这人呢,这阈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虽然对小甄产生的愧疚和自责是真的,但真要说为了弥补他而付出巨大代价的话,我还真的未必愿意呢。”
  “哦,这样啊……”蓝纺低声说着,手指一抖,忽然将手里的书摔了下来。华非看到了,慌忙扔下手里的扫帚,:“别动,你别动,这个我来捡……咦,这是什么?”
  察觉手里的质感不太对,华非困惑地将手里的书翻了过来:“相册?”
  “嗯。”蓝纺点了点头,大大的杏眼忽然眯了一下,跟着便笑了起来:“非非哥要一起看看吗?里面有挺多哥哥的黑照的。”
  华非:“诶?还能这样?”
  “怎么不能?刚才惹你不痛快了,就当是赔礼好了。”蓝纺说着,拿过了华非手中的相册,“正好我也好久没看了……怎样,要一起吗?”
  “行吧。”华非想想也挺有趣,便答应了下来,想了想又把相册往旁边一放,跟着又往门外跑:“你等着,我这去把付厉和美岛叫过来!一起!”
  蓝纺笑着应了,目送着华非跑出门去,嘴角的弧度却渐渐淡了。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相册,她的神情忽又变得挣扎起来,手指用力抓了下围裙的布料,片刻之后,又无力松开,软软地垂了下来。
  与此同时,华非已经冲到了一楼客厅。他惊讶地发现,此时的客厅里居然空无一人。
  美岛、付厉和华非的卧室都在二楼,蓝纺因为行动不便,就睡一楼,就在她常去的书房旁边。出于守护的目的,居心客也睡一楼,不过他没有房间,蓝纺说他是直接在客厅里的桌子上睡的。
  所以,在看到客厅空着的时候,华非是有些诧异的。
  不过他也没多想,径自便跑去了付厉的房间。抬手刚要拍上门板,忽听有说话声从里面传来。
  “说实话。”隔着门板,付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平平的,语气中的森冷却是再明显不过,叫华非一下子回想起与他刚见面的时候。他微微一怔,跟着便意识到房间里有客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又听付厉吐出了第二句话,“明组邑,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45章 蓝纺(5)
  又十五分钟后。
  付厉正独个儿坐在房间里剥石榴,忽然见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一看,是华非的短信,让他到一楼的书房里去“看一个好玩的东西”。
  付厉疑惑地歪了歪头,不舍地看了看还剩大半的石榴,略一犹豫,还是动身去了。他到书房的时候,华非和蓝纺已经拿着相册嘻嘻哈哈地看了起来,对着蓝岳亮青春期的各种黑照指指点点,美岛规规矩矩地坐在旁边跟着看,一直端着含蓄的笑,居心客站在稍远的地方,正在默不作声地整理书橱,脸孔绷得紧紧的,也不知道是在忍耐还是在无奈。
  一见付厉进来,华非的表情立时一僵,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目光蜻蜓点水般自付厉的脸上扫过,很快便又飘向一边。蓝纺见他这样,不由奇怪,用手指轻轻推了他一下:“非非哥,怎么了?”
  “嗯……没啥。”华非不太自然地说着,走马观花般将相册飞快翻过了几页,随手点上一张照片便道:“这张呢?这张又是蓝岳亮几岁的照片?”
  蓝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咯咯笑了起来:“这张不是我哥啊,你再仔细看看,这是谁?”
  华非奇怪地“诶”了一声,忙定睛细看,看了片刻,又更响亮地“诶”了一声:“这个家伙,闰土似的,难不成是……”
  “对哦。”像是猜到了他想说什么,蓝纺高深莫测地点头,“这个就是哲优哥,十六岁版的。”
  “怎么可能!”华非忍不住叫了起来,语气强烈得像是刚被人骗了五百块钱。美岛惠流的表现倒是没他那么夸张,但也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付厉被他俩这副模样勾起了好奇心,便也跟着上去看,对着照片端详片刻,神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方哲优?”他不死心地向蓝纺又求证了一遍,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不同于华非习惯在地表上火山爆发,付厉更倾向于在内心波澜壮阔。
  “好黑。”——那一刻,盯着照片,他的心里只要这两个字。弹幕似的,反复刷,遮天蔽日,连字幕都挡住。
  他就奇了怪了,方哲优这么多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也恰恰是华非和美岛惠流很想问的。
  照片上,一个小麦色肌肤的半大少年正对着镜头咧嘴大笑,一口白牙亮得几乎能晃瞎人眼。他穿一身红色的球服,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拿着块奖牌,暴露在镜头下的四肢修长,附着一层匀称而明显的肌肉,光是看着就不难想象,这样的男孩,动起来还是何等有力矫健,宛如猎豹一般。
  “我还是觉得不太相信。”美岛惠流喃喃道,“气质一点都不像。方老师很柔弱的,才没这么阳刚,也没这么阳光。”
  “而且他也不喜欢运动。”华非呆呆地接口,“我上次找他去玩街头篮球,他死都不肯去,说会弄得一身臭汗。”
  “他白。”付厉一语直戳红心。
  “这真的是哲优哥啊。”蓝纺哭笑不得,“你们看脸嘛,虽然那个时候的哲优哥不化妆,但仔细看还是认得出来的……实话说,那张还算好认的呢,不信你们看这张。”蓝纺说着,将相册又翻过一页,华非和美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自主地又齐齐“哇”了出来。
  照片上,留着薄薄络腮胡的英俊男人正曲着一腿坐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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