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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毁约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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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默了片刻,九方崇心再度开口,声音低沉,“你在居心客面前顶替我、为了居心客把我赶开,这些我都不怪你……你总是这样,永远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蓝纺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所以我才要说,对不起。”
  不仅仅为了我的自私,更为了我的自以为是。
  九方崇心的瞳孔倏然一缩。
  在那一瞬间,她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一把甩开了蓝纺抓着自己衣角的手,蹲下身去想去看她的眼睛。与此同时,华非正一边观察着她的动静,一边地悄悄靠近了付厉的耳朵,轻声道:“九方崇心跟韦鬼有交易。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里有绿……”
  他的话还是没能说完。
  有什么东西飘进了他的嘴里。他神情古怪地站了回去,将那东西掏出来一看,发现是一片紫色的桔梗花瓣。
  蓝纺的惊叫从前方传来,他愕然抬头,看到的却只有紫色。
  铺天盖地、疯狂乱舞的紫色。


第60章 崇心(8)
第五十九章 崇心(8)
  漫天紫色,狂乱如风暴,一时间竟给人一种即将被吞噬的感觉。华非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去看付厉,付厉只轻轻摇头,示意并非自己所为。
  “韦鬼。”昂首轻嗅了一下空气中的气息,付厉的眉头拧了起来。他扶着华非站起身来,伸手想把华非拽到自己身后,对方却早在他的手指抵达之前便已窜了出去,口中不住呼唤着蓝纺的名字。付厉无奈,回头示意尚在远处警戒的美岛惠流赶紧让开,紧跟着便追了上去,正要探手去搭华非肩膀,忽然感觉脑袋嗡地一下,眼前的场景忽然都模糊起来,连声音都远去。
  相对应的,另一幅画面却在眼前缓缓拉开,初时只覆着一层淡淡的水墨般的色彩,然而很快,那颜色便浓烈起来,扑在眼前,栩栩如生。
  石殿、长廊、街道,没有温度的阳光,师父漠然又严肃的脸。耳听着陌生又熟悉的谈笑声不合时宜地在耳边响起,付厉的心不由往下一沉。
  大意了。
  老铁一脉,虚幻之力——那些桔梗太具有误导性了,他还以为来的韦鬼是宋祉那边的……这回糟糕了。
  幻觉从四面八方迫了过来,付厉本就疲惫,这会儿更是支撑不住,一下跌倒在了地上。在意识彻底沉进幻境之前,他隐约看到的,是华非跪倒在地的身影。
  论起个人的感受来,华非可能还比付厉要更糟糕一些。
  付厉的幻觉里起码还有阳光,华非能看到的却只有一片沉沉的黑。付厉的幻境里起码还有人说笑,而他所能听到的,全部都是号哭。
  厉鬼的号哭,如影随形,充斥着空气。他听到他们在惨叫、在求饶、在怒在恨,他听到有人在说“我好饿”,声音像是小甄,又不止是小甄,声音里像是混了很多人,可有不止那么多人。不同的音色掺在一起、不同的哭泣拌在一起、不同的台词搅在一起,搅成了一锅滚烫的热油,滋啦作响,热气翻滚,毫不客气地兜头浇下,温度挟着痛楚划过皮肤,留下大片的皮开肉绽。华非觉得自己应该会被痛得大叫,实际他却只是在大笑,笑声从伤口中钻出来,鲜血淋漓的,伴随着几近疯魔的、支离破碎的自言自语。
  说的是什么?华非听不清。他也不敢去听,只慌乱在这一片充斥着鬼号的黑暗里跌跌撞撞,想要赶紧逃出去。身体像是自己的,又不像是自己的,他一时觉得自己在往前跑,一时又觉得自己还停留在原地,一时觉得自己停留在原地,一时又觉得自己正往下坠。他想要呼救,话说出口却变成了付厉的名字;他觉得自己是该向付厉呼救的,呼唤的语气满是崩溃与恨意。
  他听到自己喊出了一个名字,不是付厉的名字,是另一个名字,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名字,用着全然陌生的语言。他撕心裂肺地呼唤着那个名字,灵魂仿佛都快要从喉咙里拉扯出来,他听到自己在说——“涅婴,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这样害我!”
  涅婴……这又是谁?
  华非迷迷糊糊地想着,突然感到掌心一阵刺痛。眼前的画面开始动摇、淡去,取而代之是落着一堆杂物的紫色花丛。华非努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认出来这堆杂物就是之前从自己包里掉出来的那些。他又努力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搞清楚,自己此时正跪在地上,脸朝地面的事实。
  撑在花丛间的手掌传来持续的痛感。华非抬起手一看,只见掌心里正嵌着不少的玻璃碎片,血迹斑斑的。看来自己应该是被疼醒的。
  他不由自主地苦起脸,忽然听到蓝纺在叫自己,慌忙抬头,在发现蓝纺完好无事后便长长地舒了口气。蓝纺的神情却满是慌乱无措,一手指着面前的花田,语气很是不稳:“非非哥,崇心姐……她不见了。那些花把她卷走了……”
  华非一愣,顺着蓝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神情越发错愕。
  哪里还有什么花瓣?整个花园里,不过就是一些凋残的蒲公英而已,没有桔梗,没有崇心,仿佛他们的存在,也不过只是一场幻境。
  而现在,大梦初醒。
  与此同时,蓝纺屋后的桦树林深处。
  九方崇心倚在树干上,满脸不悦地看着自己对面:“你什么意思?谁允许你突然把我带回来的?我答应了吗?”
  “情况有变,总得采取些措施。”立在她面前的人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有毁约师出现了,我可不打算冒险行事。”
  “毁约师?”九方崇心蹙眉不解道,“矮个子的那个?看着没什么特别的。”
  “不,那是毁约师的同伴。我也觉得他看着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据说我对家的宋祉正在找他的麻烦,所以应该还是有些奇特之处的吧。”对方淡淡地望了过来,正撞见九方崇心脸上的不以为意。她轻轻笑了起来,“别觉得我胡说。韦鬼不会在无谓的家伙身上浪费时间,这点不管是对家还是我们都一样。”
  九方崇心嘁了一声,别过脸去,那人笑了笑,又道:“我说的毁约师,是高个子的那个。付厉,毁约师里的怪人,我有不少兄弟姐妹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你怕他?”九方崇心挑眉反问,语带嘲讽。
  “怕到算不上,嫌麻烦而已。”那人淡淡道,“毕竟我现在这副身体,真要把毁约师招来了,逃都没有办法逃。”
  九方崇心又是冷哼,直起身子往旁边走去,那人却仍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月光透过枝叶打在他的身上,显出树皮一般的质感。
  ——或者说,那就是树皮。干枯质硬的树皮,覆在她脖子以下的皮肤上。她的下半身完全就是树干的样子,干瘦且笔直,末端牢牢地抓在地里面;上半身则勾着一抹还算优美的线条,透出那么些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的意思,然而配上那诡异的皮肤,却是显得更加诡异了。
  “别跟我生气,乙方小姐。”她对着九方崇心说话,脸上是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一只从树下跑过的红松鼠,“我们都很清楚,即使让你留在那里,你也绝不会下手去杀她的。”
  “你又知道了。”九方崇心冷冷道,目光却有些闪烁,“那你呢?就打算这么看着?那还要你做什么?”
  “您是在指望什么呢?指望我替您做到您做不到的事吗?很抱歉,我只负责点燃您的魂魄,给您同归于尽的力量,这是一早都写在协议里的。至于别的,我懒得做,也没必要。”韦鬼沉静道,“会替你动手的韦鬼?也有,宋祉他们家都是这么干的,不过很可惜,我们这儿没这习惯,还请乙方小姐您谅解一下吧。”
  九方崇心:“宋祉?那到底是谁?”
  “对家的孩子。”韦鬼答道,“仗着有母亲撑腰就肆无忌惮的二批移民,自大又记仇,如果不小心遇到了,最好能绕着走,除非你有把握,能一次杀掉他们。不然他们有的是办法来折腾你,我就是一个挺好的例子。”
  九方崇心望了她一眼,眼神微微变了:“你这身体,是那个宋祉搞的?”
  “他还没那么大本事。”韦鬼的声音冷了下来,“是他的兄长,他们这一脉的首领。那家伙可比宋祉难缠多了……也是我自己蠢,选了个树妖的身体,给了他机会。当时只想着树妖活得久一些,倒没想到还有被打回原形的风险。”
  “活该。”九方崇心不客气道,“贪心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只是想活得久一点,好腾出更多的时间去找我母亲,这也算贪心吗?”韦鬼平静地看向崇心,“如果这都算贪心的话,那您对‘贪心’对定义也太严苛了。”
  “切。”九方崇心满不在乎地转过脸去,“你不是能换身体吗。觉得命短了,多换几次不就行了。”
  “我懒啊。而且换身体多麻烦,还要物色猎物,还要签约,还要帮他们完成愿望……别这么看我,我倒是想呢,直接一把火把灵魂烧掉,想换哪个身体就换身体,但我没办法啊。灵魂都是受规则保护的,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一样,没有得到允许,纵使是我们,也是没办法任意伤害的,只能靠契约来骗,就是这么无奈。”
  “工作辛苦。”九方崇心冷冷地说着,转身往树林外走去,韦鬼开口叫住她:“你去做什么?”
  “找蓝纺。”九方崇心头也不回道,“故事都听得差不多了,总该去做正事了。”
  “毁约师……”
  “那就等毁约师走了再说。”九方崇心道,“他们又不可能永远待在那儿。”
  “他们走了又怎样?”韦鬼好笑地看着九方崇心的背影,“还是那个问题,就算你再见到蓝纺,你会动手杀她吗?”
  九方崇心抿了抿唇:“……有些事情,我得先问清楚。”
  “也就是说不会了?”韦鬼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音,“你这样我也是很为难啊,你拿着一件自己都不打算做的事来和我签约,就算我给了你足够的力量,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又没说不做了!”九方崇心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像掩饰什么似地狠狠道,“再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是吗》如果我达不到目的,你也别想好过。契约完不成,这具身体就永远都属于我自己。至于你?等着在这棵树里过一辈子吧。”
  “事实上,这事我还真不担心。”
  慢条斯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九方崇心猛地停下脚步。不妙的感觉袭上心间,她迟疑着想要转头,动作却停在了一半。下一瞬,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她的双眼愕然睁大,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再发不出来。
  扑通一声,她倒在了地上。
  “不完成契约就无法获得躯壳,这是常规流程,但凡事总有例外。”韦鬼幽幽地说着,目光落在九方崇心在落叶间不住抽搐的手指,“我之前是不是没说清楚?只有原装的灵魂才受规则的保护,至于你这种翻新的……真抱歉,你不在其列。”
  一根树枝伸了过来,转过九方崇心的身体,挑起了她的下巴。注视着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韦鬼轻轻地笑起来:“本来没想这么没礼貌的,也有打算乖乖走程序,等你先完成你的愿望再说,不然我心里真的会过意不去的。不过……谁让你那么纠结呢?感觉你和你的那个小女朋友还要纠缠很久的样子。对不起,我实在是没那个耐心,我已经耽搁得太久了。”
  生在树干上的少女面庞合起美丽的双眼,深深吸了口气,下一刹,莹莹的绿光在瞬间填满了九方崇心无神的眼瞳,她猛喘了一口气,眨了眨眼,从地上爬了起来。
  “比想像得还要顺利么。”她心满意足地说着,惬意地舒展着自己手脚,“翻新机的手感好像是不太好,不过算了,聊胜于无。”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转身蹦蹦跳跳地走向自己原来的身体。那个树妖的躯壳已经完全枯萎了,一只松鼠被她惊得从树下猛蹿了出去。韦鬼不以为意,蹲下身去,徒手在树干下挖了几下,挖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珍惜地捧起来,拍了拍,抖开串在玻璃瓶上的绳子,将它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玻璃瓶里,是一簇小小的、白色的火苗。韦鬼盯着它看了片刻,珍而重之地将它塞进了衣服里,旋身往树林外走去,边走边按着从九方崇心身上摸到的手机。
  “喂,小猫吗?对,是我,嘉洁,等了那么久,可算是自由了……不,我不准备回来,也没准备当头,我还是像以前那样,自己行动……嗯,对,老铁死了,这我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我早就告诉过她了,不要试图挑衅宋祉那一群,她自己不听的。”
  “对,我们先来的,那又怎样?没有母亲,我们能做些什么?没有母亲我们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认清现实吧你。”
  “母亲在哪儿?你这问的是什么蠢话?我现在不正要去找嘛?”
  停下脚步,韦鬼回头望了一眼,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那个位置上,那个装载着白色火苗的小玻璃瓶,正散发着熨贴的温度。
  “顺便说一下,那个蓝纺我接触过了。很遗憾,虽然能力很像,但她并不是母亲。”
  “咦,白费功夫?那倒算不上,多少也是有些收获的……你们要是有余力的话可以派人过来调查一下……
  ——“那个蓝纺啊,身上确实有母亲的味道呢。”


第61章 崇心(9)
  记忆中的石殿,是没那么暗的。偌大的空间里,只摇着一点烛光,点亮着那么小小一片地方。角落里时不时有暗影擦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路过光圈的边沿时,还有悄悄地将光亮偷去一点。他追赶着想去把那些偷光的家伙赶开,没追出几步,却又被老师拐杖柱地的声音给唤了回来,乖乖地跪坐回烛台前,垂首无言,一动不动。
  在神殿里的时候,老师是不说话的。他也不许付厉说。他们平时就只用手势沟通,而当有些含义手势无法抵达的时候,老师便会选择更为直接一点的方式,比方说,像刚才那样,用拐杖、用地面、用那些冰冷冷的声音。
  他不喜欢这种“直接”的沟通方式,这会让他感觉自己正在被训斥;他也不喜欢老师对暗影的包容——他知道这些是什么。老师“说”了,那些影子,就是石夷呼出的暗风,是风中的污秽。它们不被人接受,又无处可去,只好偷偷地躲在神殿的角落里,不引人注意地活着,等着短暂的生命自然消逝。
  他讨厌这些东西,它们总是跑来跑去,悉悉索索的,太吵了。习惯了静的耳朵,听到一点声音都觉得是骚扰。他想要把这些东西赶出去,老师却总是拦着他,告诉他,众生平等、万物共生,人类的好恶已经夺走了它们绝大部分的生存空间,没必要连这最后一点都剥夺。
  他听着却只觉得奇怪。平等?什么叫平等?如果真的有平等,那为什么别人的妈妈死了都可以躺在石殿后面的大墓地里,而他的妈妈却只能躺在很远的郊外,旁边还全是枯草和荆棘?共生,何又为共生?老师说就是共同生存,但这只会加深他的不解,手臂上被外面小孩摔打出的淤青仍未散去,他像只刺猬,坚信着独处才是生存的法则。
  暗影仍在角落里游荡。他用余光观察着它们,用耳朵捕捉着细小的声响。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和这些暗影也差不多,不被外面的人所喜欢,只能躲在这个神殿里,唯一的区别,或许只是他的面前多了那么一点烛光而已。
  老师沉默地打着手势,那画面却越来越远去。他怔怔地注视着眼前越发模糊遥远的场景,忽然感觉世界一转,不过错神的工夫,自己已从大堂里来到了长廊中。石殿的长廊亦是暗的,这里连烛火都没有,唯有尽头一点白茫茫的光。他独自朝着长廊的尽头走去,身边依旧那些悉悉索索的声响。那些暗影也在往前,一开始只是悄悄地、缓慢地,渐渐地,它们的动作却越发大了起来,速度加快,仿若疾奔,连绵延细小的悉索声变为了短暂而有力的咻咻声响。他感受着它们从身边擦过,接二连三、争先恐后,仿佛扑火,仿佛归巢。
  他的脚步不知不觉也快起来了。像是有人在催促,像是有人在拽拉,熟悉的疼痛在胸腔中鼓动着,心跳被这疼痛催得愈发剧烈。在这剧烈的节奏中,另一种异样的感觉却在迅速地膨胀蔓延、满溢,填满每一处空间与缝隙,让人舒缓又急切,让人渴求又满足。
  他开始跑了,发足狂奔,跑得那么急,连呼吸都记不得。走廊的尽头是什么呢?他不知道,却凭直觉相信着,它能带他出去。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但他知道它能带他出去。
  他朝着那一框白光疾奔,像是扑火,像是归巢。
  然后在一脚踏进白光的刹那,倏然睁开双眼。
  印入眼帘的,是华非探究又焦急的脸。
  见到他醒来,华非看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的嘴唇开始急切地开合,貌似正说着什么,然而付厉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意识醒得拖泥带水,听觉也迟迟未归,付厉唯一能做的,就是茫然地看着他。
  接着他便注意到了,华非的脸颊上,有一道结着血痂的伤口。
  再接着,他的手便径自覆了上去,然后在华非愕然的目光下,凑上舔舐。
  再接着——
  “……对不起啊。”
  望着刚醒没多久就被自己一掌拍到险些又昏过去的付厉,华非的神情很是歉然:“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喜欢玩强吻的半鸩妖,然后吧,我对这种事就容易……比较容易反应过激。呃,你现在感觉还好吗?脑袋晕不晕?”
  付厉扶着脑门爬起来,坐在床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他此刻还是有点懵懵懂懂的,但托华非那一拍的福,现在好歹是清醒些了。他揉了揉太阳穴,问华非:“现在,情况?”
  “九方崇心被那个半路杀出的韦鬼带走了。”华非快速地答道,“那韦鬼临走之前开了个大……我是说放了个大范围的幻术——应该是这么叫吧?感觉就像之前在美岛家遇到的那种。然后我和你就中招了,美岛站得远躲过了,但他没能追上那个韦鬼和九方崇心,就放弃了,回来把我们都弄进了屋里,然后正好居心客醒了,他就帮着我给居心客洗了下胃。后来居心客也出去找韦鬼了,一样没找到。然后大概是早上那会儿,又有人来找事,是几个魔神仔,居心客和九方崇心把他们抓起来了。我审问了一下,他们和韦鬼应该没关系,我还顺便给自己弄了点魔神仔的头发,我觉得应该用得着……”
  注视着付厉越皱越紧的眉头,他默默闭上了滔滔不绝的嘴。略一思索,他转过了话头:“你睡了大概有十二个小时,如果你现在想倒转时间追回韦鬼,我觉得应该还来得及。”
  付厉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想了想,摇了摇头。华非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是能力还没有恢复吗?那你要不再休息会儿吧,我不打扰你了。”
  付厉再次摇了摇头,向后靠在床头,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方才所见的幻境,忽感一阵怅然与疲惫。好半天,他才终于挤出一句:“不想了。累。”
  “行吧,那就算了……”华非这么说着,神情上却依旧带着些担心。付厉则开始关心起了另一个问题:“你醒得比我早?”
  “啊,哦,我中招那会儿手伤了一下,把脑子疼清楚了。”华非心不在焉地解释着,冲着付厉展示了一下绑着绷带的手掌,又很快收了回去。他不确定付厉这会儿清醒没有,万一到时候又抓着自己的手掌舔,他估计自己能羞得当场刨个坟把自己给埋进去。
  “本来想试下能不能用相同的方法把你弄醒的,但我怕弄疼你,就一直没下手……”华非快速地解释着,注意到对方果真还在对着自己的手掌看,果断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九方崇心呢?她跟着韦鬼走了,会有事吗?”
  “不会。”付厉肯定地说着,追逐不到手掌目光又落回了华非的脸上,“契约不完成,韦鬼不能害她。”
  “那就好,等等我去和蓝纺说一下,也好让她安个心。”华非释然道。付厉听到蓝纺的名字,眉头忽然一动:“蓝纺?她没事?”
  “韦鬼释放幻术的时候,九方崇心用结界护住了她。”华非说着,叹了口气,“女孩子之间的情感,有的时候,真的很难懂,对吧?”
  付厉歪了歪头,看上去像是没听明白。
  华非笑了一下,坐到他的身边,正想要再说些什么,抬眼一望门口,唇角忽然僵住。
  门外的是居心客。他是来告别的,肩上还用竹竿挑着一个小包袱,神情黯然又憔悴,看上去就像是只求偶失败还被扫地出门的企鹅一样。他淡漠而又疏离地向着二人行礼,感谢他们在危急时刻帮助了蓝纺,然后赶在床上的两人反应过来之前便风一般地离去。华非眨了眨眼,反应慢半拍地扑到门边,已经看不到居心客的身影了,他又跑到窗口去看,正好看到一辆跑车停在了洋房前面,蓝岳亮从车上下来,拦在刚出门的居心客面前,与他交谈。
  两人说的是啥华非自然是听不到的,他只能看到蓝岳亮的表情显示嫌弃,再是紧绷,后又放松,不过片刻后复又紧绷,接着又露出了一种混合着释然与同情的复杂表情,长长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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