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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敌不按套路出牌-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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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离一愣,骂道:“解药就是你自己,你让我给你解药,你蠢不蠢?”
“我说的是能解药性的东西。”即便是现在,周嵬也不愿毁去俞飞的修为。
燕离觉得周嵬简直不可理喻,冷哼一声,夺门而出。周嵬伸手去抓,只逮住半片残影。凤燕一族的速度最为敏捷,燕离下决心要跑,周嵬根本逮不到。
药效在俞飞体内乱窜,身体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酥麻的感觉游遍全身,连骨头都在发软。羞色染红俞飞的身体,从脸到脖颈一路延伸进衣襟。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俞飞浑身发软。身体的异样让他想要呐喊呻、吟,仅存的理智让他咬紧牙关,用刺痛和血来阻挡自己的狼狈。
周嵬抱着俞飞,着急的手足无措。夏季的衣服轻薄,他能看见俞飞身体的变化。短短几息间,他脑海里已经闪过很多念头。他想过把俞飞放进水中,但这个方法只能缓解俞飞一时的难受,说到底还是要解药性。
“俞飞。”周嵬的声音在发颤,俞飞抬头看他,眼神有些不清明,但很快,他眼中的迷离之色褪、去,卯足力气推开周嵬,跌跌撞撞爬起来。
就算死,他也不会留在这里受人侮辱。他曾多爱周嵬,现在就有多恨自己。
因为他明白,周嵬正是借着自己这条线,更加轻便的渗透进北冥宗。他好交朋友,每一次都会把周嵬带上,这种打开缺口的机会,周嵬不会白白放过。一想到自己曾把周嵬拉进最难渗透的裂云堂,让他在里面拥有声望和号召力,俞飞就想以死谢罪。
他已然把自己当成北冥宗的罪人,他不远千里到此地修行,韩麟对他有知遇之恩。数十年的教导,师父如同再生父母。他还没来得及报答韩麟的恩情,就把北冥宗推入火坑。俞飞已经没有颜面去面对恩师和好友,叶寒栖、萧君越、秦昭然、容鹤……大家都把周嵬当朋友,对他深信不疑,全然不知这个人的身后还有另一重身份。
丹药让俞飞手脚发软,他还没走进步就跌倒在地,不能动弹。
周嵬疾步上前将他扶起来,俞飞没有力气将他推开,浑身汗如雨下,难受极了。
蕴灵丹的主要成分是玄蛇血,而玄蛇血催情的效果比任何一种药材都来的迅猛。犹如烈火燎原之时瓢泼热油从天而降,火势高涨,难以压制。
俞飞身上的艳色越来越深,隐约有些不正常,体温高的吓人。隔着衣衫,周嵬也觉得手心滚烫。燕离给的药一定有问题,周嵬拧眉,他在犹豫下去,俞飞的生命都会有危险。
“俞飞……”
周嵬把俞飞抱起来往内室走去,俞飞的意识已经被药效折磨干净,根本不知道周嵬在说什么。
床榻间的纱帐落下来,遮去一室春、光。周嵬得到俞飞,却不是自己想要的方式。
这场欢爱犹如诀别,彻底斩断两个人之间的牵扯。周嵬已经做好俞飞泄愤的打算,却没想到俞飞对他视而不见,冷言冷语,仿佛从来不曾认识他这个人。
将俞飞囚禁在房中,是糟糕的下下策,但事到如今,又岂有上策?周嵬压下所有人的口风,燕离也已经离开北冥宗,表面上看起来大家的生活和以前一样,但实际他们的心里都清楚,这次失误会让他们满盘皆输。
除非能让俞飞永远闭嘴,死人最不会泄密。这样简单的道理每个人都明白,但每个人都不敢说。
往日执法堂的弟子见了萧君越,都像老鼠见了猫,又恨又无可奈何。今日却大有不同,萧君越的出现,让他们仿佛看到希望,忙不迭通知周嵬。
从周嵬的口中听到完整的事情经过,知道燕离自作主张来此,还出此下策欲挟制俞飞,萧君越怒不可遏,砸了手中的茶杯。
“让燕离滚过来见我。”
萧君越这一次真的动怒,他清楚俞飞的性格,知道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而且燕离擅作主张,也是间接对黎崇的怀疑。
可事到如今燕离来了也无用,更何况他已经离开。萧君越也意识到这样于事无补,转而问起俞飞的情况。周嵬满嘴苦涩的摇头,无论他说什么,俞飞都听不进去。弟子之死,欺骗隐瞒,他们两个人之间多出来太多不能原谅的东西。
“要不我去试探一下。”一直囚禁俞飞也不是办法,对周嵬、对下面的妖族都是一种无形的影响。趁现在俞飞还不知道萧君越的身份,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试探他的想法。
周嵬眼神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有个人去试探聊胜于无,但他不抱任何希望。
周嵬的房间向西,晚霞落入房中,渲染一室温暖的光。俞飞坐在床头,屋子里很干净,没有任何一丁点他可以用作武器的工具。俞飞知道,周嵬是担心他自杀,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谨慎。
萧君越开门进来时,俞飞以为是周嵬,想也不想的说了个滚字。
“俞师兄,是我。”
萧君越走过来,看见俞飞的状况吓了一跳,诧异道:“俞师兄,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周师兄,你们……”
“怎么是你?”俞飞看见萧君越,比萧君越还要吃惊:“你们已经回来了?你怎么会过来?”
“我们今天刚到,周师兄说你们之间出了一点矛盾,他把你惹生气了,让我帮他当说客。我刚才还笑他小题大做,你不可能和他生气,可现在……哎,不管怎么说,周师兄也太过分了,他这是打算囚禁你不成?”
萧君越义愤填膺,为俞飞打抱不平。他走过来想要扯断俞飞手上的铁链,却发现自己用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俞飞阻止萧君越做无用功,自嘲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是压制灵力的洛银铁。”
萧君越怔住,神情严肃起来:“俞师兄,看来周师兄没有和我说实话,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周师兄强迫你……”
“萧师弟,”俞飞打断萧君越的话,虽然他不知道周嵬为何这般放心的找萧君越来见他,但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让他脱身的机会:“我和周嵬之间的事情太复杂,原谅我不能告诉你细节。我和他算是缘尽,你能不能帮我离开这里?”
“离开执法堂吗?当然可以。即便你和周师兄是道侣,他也不能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萧君越说道,他看起来还很生气,对周嵬的做法非常不满。
俞飞敛眸,遮去眼中的黯淡,苦笑道:“不是执法堂,是北冥宗。”
萧君越吃了一惊,俞飞这话是没有回清华殿的意思,他对周嵬有怨有恨,但也有情有义。他不能背叛北冥宗,也不能看着周嵬受到伤害。夹击在师恩和情爱之间,他只能选择逃避。萧君越的心中生出几分同情,对自己和周嵬联合起来欺骗俞飞有了愧疚之意。
“俞师兄,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糟糕到不愿意待在一个宗门的地步吗?”萧君越知道自己有些无耻,一再试探俞飞。
俞飞点头,萧君越这样说也没错,只是不知道周嵬会不会放心的让他离开。
“好,我去找周师兄,让他放你走。”萧君越斟酌道:“但是俞师兄,如果这里面有误会,你们不当面说清楚,就不怕将来后悔吗?”
俞飞一愣,萧君越明显不清楚状况,单纯的以为是他和周嵬之间的感情出现问题。抛开两个人的立场,两个人之间的确也有问题。欺骗和隐瞒,这才是俞飞真正的心头刺。他只要一想到周嵬之前的情谊都建立在欺骗和利用上,他就心如刀绞,痛苦不已。
“萧师弟,你可有欺瞒过叶师弟?”俞飞压住心底的悲伤,转而问起萧君越和叶寒栖之间的事。
萧君越想了想道:“曾经有,但是现在没有。我们两个人也经历很多磨难,走到今天这一步,谁也不容易。”
“是啊,大陆上数以万计的人,能在人群中相遇相知相爱就是一种缘分。如果周嵬能早一点对我敞开心扉,我们之间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现在我和他都没有回头路,我只是累了,想回家。”俞飞看着窗外的夕阳,这一刻他无比的想念俞萤,想和她彻夜长谈,伶仃大醉。
俞飞的话让萧君越想起沈之澜当初的忠告,如果他当初没有告诉叶寒栖事实,他们是不是也会走到这一步?萧君越不敢想。
俞飞没有出卖周嵬的意思,萧君越心里即欣慰又愧疚,他答应帮俞飞劝说周嵬,但能不能成功还是看周嵬的决定。俞飞说他不强求,周嵬会让萧君越当说客,最起码表明他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两日后,前去参加风云际会的弟子在辰少宁的带领下回到宗门。同日,俞飞上清华殿对韩麟请辞,独身一人离开北冥宗。他走那天,只让周嵬一个人送他。
在山脚下,俞飞留给周嵬一句话。
“黎崇,你若敢毁北冥宗基业,伤及同门师兄弟。来日相逢,你我就是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沈之澜的下落
俞飞离开北冥宗的事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连在风云际会上取得成绩的弟子归来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大家更多的注意力被妖族袭击纵云天行拉过去。
萧君越他们在青玄宗得到的消息只是其中之一; 除了历城,其他地方也陆续遭到妖族的破坏; 导致纵云天行的中枢瘫痪,全面停业。贺居舟马不停蹄的四处奔波解决; 收效甚微。有传言这次带头的人是妖将燕离; 但没有人证实。
至于妖族为何突然袭击纵云天行,而不是其他地方; 这一点就无从探知。只有少数知情、人知道,这和纵云天行涉足妖族买卖有关; 妖族这是在反击。
目前为止,纵云天行的分会还在继续遭到妖族破坏; 但因为纵云天行没有发出求救的信号; 大家都是隔岸观火,不会轻易涉足泥潭。
抛开外界这些纷乱的消息不说,北冥宗一年一度的招新在即。俞飞离开; 叶寒栖提了两名弟子起来负责招新事宜。如今韩麟隐退; 北冥宗的大权都在叶寒栖手中。那些元老级的人物对他充满期待; 能帮衬就帮衬,不会暗中使绊子。活到他们那个年纪的老怪物; 才不会贪慕这点权利和虚荣。
乾钧和灼华尚未出关,朽天星不爱管事,事情都落在萧君越的头上。萧君越一面抱怨; 一面处理,倒也没出差池。
按照规矩,招收进来的新弟子拜师之前要先见过宗主。叶寒栖逮着机会,把在锁情园晒蘑菇防止发霉的韩麟请上清华殿,自己找时机开溜。只是他前脚刚进追云闲居,后脚清华殿就来人,把他请走。
清华殿的偏殿是韩麟的书房,闲置多年,好在每天都有人打扫,里面整洁干净。临时用躺椅搭建的床榻上睡着一人,这人身材矮小,蓬头垢面,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不管是谁一眼看过去,都会觉得她就是个小叫花子,和北冥宗这样的宗门格格不入。
偏殿还有几个人,一个韩麟,一个辰少宁,一个刚被叶寒栖提上来的弟子景行。他们三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尴尬和无措。
去请叶寒栖的弟子很快回来,三个人明显松了口气。叶寒栖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无声的用眼神询问。
韩麟示意叶寒栖自己过去看,叶寒栖不知道韩麟葫芦里卖的什么样,慢吞吞的走过去。目光落在躺椅上,原本的漫不经心的眼神咻的一变,多了震惊和骇然,还有难言的喜悦、激动。
叶寒栖在躺椅的一侧坐下,拿起榻上人的手把脉,确定她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又累又困又饿引起的疲劳后,这才放心下来,看向韩麟道:“你们在哪儿发现她的?”
“不是我们发现的,是她跟着前来参加宗门选拔的弟子一起上山来找的我们。”回答的人是景行,他一想起刚才的场景还心有余悸,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在一个不符合年纪的小姑娘身上,凶狠坚韧,像野兽一般透着光。
“大家都在排队参赛,她突然冲出来抓住我的衣服说她找叶师兄。我见她神色焦灼,不像是故意捣乱。本欲找个弟子带她上山,谁知道她突然昏过去。”景行说着看向叶寒栖问道:“叶师兄,可是你认识的人?”
叶寒栖点头,手指发抖。他和萧君越都以为面前这个人尸骨无存,谁知道她还活着。虽然衣衫褴褛,狼狈不堪,但有血有肉有心跳,不是荒野白骨。叶寒栖稳住自己的心绪,谢过景行,把人带回追云闲居。
今天招新,朽天星要给流焰阁增加新鲜血液,一大清早就出现在追云闲居,检查萧君越处理的各种消息后,满意的摸着胡子把招新的事也推给萧君越,被萧君越揪住胡子一顿胖揍。
萧君越是实实在在受够朽天星的剥削,这顿打没用灵力,他差点扒光朽天星的胡子。朽天星护着自己仅存的胡子在院子里大骂萧君越不懂得尊师重道,气的萧君越抡起三尺寒就砸过去。被有名的炼丹炉砸的眼冒金星,朽天星终于消停,到角落里数蚂蚁。
叶寒栖带人回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用眼神询问萧君越发生了什么事,萧君越摆手说什么事都没有。朽天星不满的在角落里哼哼两声,眼神瞅见叶寒栖抱着人,就像发现了新秘境一般怪叫起来:“贤侄,你这抱的是谁?”
萧君越也注意到叶寒栖的怀里有人,而且这个人看起来还有点眼熟。朽天星也是知情者,叶寒栖没有避开他的意思,道:“门口人多眼杂,进来说。”
叶寒栖把人放在床榻上,萧君越过来看了一眼便愣住,惊讶道:“彩玉!她还活着?”
叶寒栖点头,朽天星不解的问道:“彩玉是谁?你们谁家的姑娘。”
萧君越白了朽天星一眼,检查彩玉的身体情况,拿出一颗适合的丹药给她喂下去。丹药里的药力在体内化开,不出一刻,彩玉就转醒过来。
入目不在是毫无遮掩的蓝天白云,而是柔软的纱幔,彩玉愣了片刻,猛的坐起身。叶寒栖和萧君越吓了一跳,萧君越手疾眼快扶住她没坐稳的身形。
温暖有力的手掌让彩玉鼻子一酸,热泪盈眶。她吸吸鼻子,撸起袖子擦干净眼泪,哽咽道:“叶叔,萧叔,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好孩子,别哭,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叶寒栖最是心疼这个丫头,看着她哭,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跟着沉重起来。
朽天星在一旁坐着,注意到叶寒栖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别扭。他不问彩玉怎么会在这里,而是问她怎么活下来的,显然知道这个丫头遭逢不测。
叶寒栖的话触动彩玉心中的痛,她面色瞬间狰狞,眼中凶光毕现。数月流亡,残酷的现实磨去她身上的稚气,将她的性格打磨的更加坚韧。
当日她从隐世界的后山坠落,因为有沈之澜之前在她身上留下的防护,侥幸没死被人救起。遭逢变故,举目无亲,她一夜之间长大成人。沈之澜推她走之前只说了北冥宗三个字,一开始她并不知道意义何在,只是麻木的朝北冥宗前进。
可怜她一个年幼的丫头,一路靠着心里的恨意,咬着牙,倔着骨,凭着一股毅力才没让自己倒下。她身上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还是不够她的盘缠,加上路况不熟悉,走了很多冤枉路,脚上磨起水泡,水泡破了之后成茧,逐渐麻木。没有钱她只能靠乞讨,吃百家食来养活自己,时常有上顿没下顿。
她以为自己会坚持不下去,直到她偶然听说关于叶寒栖的事,叶寒栖是北冥宗的少宗主。那一刻彩玉突然明白沈之澜的意思!胸腔里的恨意再一次沸腾起来,彩玉心里只剩下两件事,找到叶寒栖替隐世界的人报仇,然后寻找沈之澜的下落。她亲眼看着沈之澜被抓走,知道他还没死。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到了北冥宗见到叶寒栖,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样的念头支持彩玉走完剩下的路程,她宿过阴暗的桥洞,骇人的山野,肮脏的乞丐窝……把自己身上最后的娇气都磨去。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强大,可以不再哭泣。却在见到叶寒栖和萧君越之时,被他们身上的温暖戳破伪装,心里酸涩难受。
萧君越揉着彩玉乱糟糟的头发,没有嫌弃她一身的污垢,反而心疼的心尖发颤。这个明媚阳光的丫头被逼到这一步,稚嫩的肩膀上扛着一个部落的血海深仇。而罪魁祸首依然逍遥法外,受人敬仰。
朽天星难得沉默没有捣乱,看彩玉的眼神也有所不同。
“月牙道消之前,告诉我们你知道那个带头人的名字,可还记得?”叶寒栖深吸口气,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阴冷,他把话在心里默了几遍,才轻声说出来,担心刺激到彩玉。
彩玉想了想,不确定道:“赵花……颜,先生说的很快,我只模糊的记得是这个发音。”
“女人?”萧君越有些吃惊。
彩玉连忙摇头:“不是,是一个男人,而且看容貌身形和先生相差无几,也很年轻。”
名字彩玉记的不清楚,但模样记的很深。
和沈之澜一样保持容貌的老怪,这号人萧君越和叶寒栖都未曾听闻,两个人面露难色,心里各有打算。
“我想这个小丫头说的不是赵花颜,而是青玄宗的老祖赵华颜。”一直没有吭声的朽天星突然开口道:“当年还活着的人他算一个,而且我听说他在几个月前出关,时间上很吻合。”
青玄宗!萧君越想起那天晚上听见的铁链声,脸色难看起来。袭击隐世界的人是青玄宗的老祖赵华颜,那当夜和他隔着杀阵被囚禁的人就是沈之澜,他竟然在那么近的距离下错失查探的机会。
“老爷爷,赵华颜很厉害吗?”确定凶手的名字,彩玉扭头问朽天星。她黑白分明的眸中冷光暗藏,摄人心魄。
朽天星活了几百年,还从没被人叫过爷爷,他面皮抽了抽,见另外两个人没有替他缓解尴尬的意思,轻咳一声,翘着胡子道:“也就比我弱那么一点点,不算很厉害。”
“那爷爷你可以帮我报仇吗?”彩玉又问,眼神坚定,丝毫不见怯弱。
朽天星愣住,彩玉有些失望地低下头,自责道:“是我强人所难,那个人是宗门的老祖,一定不好对付。”
彩玉这一路不止听过叶寒栖的名号,也听过青玄宗,知道那个宗门很强大。屠隐世界的人是对方的老祖,一定实力雄厚,难以撼动。知道复仇无望的同时,彩玉的心里也升起无力感。从小被沈之澜捧在手心,无法无天的她第一次尝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者如神,弱者如蝼蚁的滋味。胸膛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让她呼吸困难,想要大声的怒吼发泄。
在修真者的眼中,人命就如草芥一般,可以肆意践踏吗?她不服,同样生而为人,只是选择的生活方式不一样,修士有什么资格滥杀无辜?权利是什么?修为是什么?是掌中护着家人的盾牌,还是刺向无辜者的凶器。
“叶叔,我要给我的亲人报仇,请你收我为徒。”不过转念的几息间,彩玉就放弃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想法。她如今成了孤儿,孑然一身,不用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了修为,有了力量,她就可以去复仇。
叶寒栖怔住,摸着她的头,过了半晌才点头道:“好,我可以收你为徒,但不是要你去报仇,而是要你好好活着,你能做到吗?”
隐世界的仇,叶寒栖已经揽在自己身上,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彩玉一个丫头出面。
彩玉怔住,没有理解叶寒栖的意思,悲愤道:“我的亲人都死在赵华颜的手中,我如何能够苟且偷生,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复仇的事有我们,你的任务是延续隐世界所有人的生命,而不是冲出去以卵击石。”叶寒栖严厉道:“月牙道消,你是活着的人证。仇恨只能在短期内让人强大,我不希望你抱着复仇的心思走上修道之途,沈之澜和隐世界的大家也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之中。你今日拜我为师,就是我的徒弟,在我这里可没有徒弟挡在师父面前的道理。”
彩玉听明白叶寒栖的意思,泪如泉涌。她从床榻上起身,跪在地上给郑重的给叶寒栖磕了三个响头。
这三个响头下去,彩玉在北冥宗的身份便是板上钉钉。很快这个消息传遍北冥宗,叶寒栖特意把辰少宁叫过来,告诉他,从今以后彩玉就是他师妹。
沐浴换上新衣的彩玉还是那个活泼可爱惹人怜的小姑娘,容颜娇俏,这几月的历练给她的眉眼添了冷意,气质上和叶寒栖十分相似。
叶寒栖和萧君越叮嘱她不要把自己的身世说出去,有些话踏出这个院子,就不能再提起。彩玉明白其中利害,埋头修炼,不问世事。
至于青玄宗,萧君越召集妖族,传达命令,让他们端掉和青玄宗关系最好的附庸宗门,向青玄宗宣战。打架这事飞语最擅长,不辱使命给青玄宗的附庸宗门以沉痛一击,捣毁青玄宗的联络点无数。
眼看战争一触即发,青玄宗联合其他三门以及其他玄门人士来北冥宗商议,没想到吃了闭门羹。韩麟交出北冥宗的管辖权,一切事情由叶寒栖处理,叶寒栖一句话把众人打发回去,说北冥宗不会出手,也劝告各位不要惹祸上身。
叶寒栖这种明显舍弃青玄宗的做法激怒青玄宗的人,但也成功离间青玄宗和其他宗门的关系。北冥宗作为玄门之首的号召力还在,叶寒栖此举也并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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