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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生前是个体面人[穿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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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鸠讪讪的将手放下道:“我来为顾道长诊脉。”
云梦泽主人嬉笑着说:“与顾道长初次见面,还望多担待,顾道长若不嫌弃,直唤我名南柯子便是。”
顾怀盏望向他问:“你也是帮鬼仙清除魂珠毒印的吗?”
南柯子道:“说来惭愧,这毒印……出出自云梦泽前主之手,蛊、咒、毒相合,我研究至今才得出破解之法。”
顾怀盏揶揄道:“方才听蓬莱岛主所言,我还以为清除毒印是他一人功劳,有劳你为当归费心了。”
南柯子说:“哪里哪里,这是我分内之事。”
关鸠泰然自若道:“顾道长旧疾未愈,久病难治,兴许是当初在罪仙壁被伤了根本。”
顾怀盏皱眉,这人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若不是早知道他是蓬莱岛主,指不定就被顾怀盏当成行骗的庸医了。
“照着这副方子,帮忙熬制药汤。”关鸠趴在桌案上提笔在两张纸上留下几行字迹,先是对南柯子与姬左左说罢,又转头看向当归道,“要想根治,还需几味极其难寻的灵药,我写的这副单子给你,尽快找来这几味药。”
姬左左从刚刚就抱臂在一旁看着,闻言道:“那你呢?”
关鸠顿了顿说:“我先为顾道长施针。”
从关鸠手中接过单子后,当归握着顾怀盏的手轻声道:“我去将这东西交给知世就回来。”
姬左左意味不明的朝关鸠投去一眼,对南柯子道:“我去煎药,你在这里看着。”
南柯子将目光从手中的药方上抽离,伸手递上前,点头应下。
顾怀盏倒是想看看关鸠想玩什么花样,可南柯子没给他这个机会,在关鸠拿出银针时将他从床边一把拽开。
第61章 扪心自问
南柯子道:“关鸠; 你在打什么主意?你那方子看起来虽没什么问题,可我也钻研过几日医术,这其中几味灵药,应当是不可混用才对,你不想要命了不成?”
顾怀盏揉着脖子坐起身道:“你想做什么,不妨直说,免得就因为我说想看你死,让当归杀了你,说出去也不好听。”
关鸠哼笑一声说:“云梦泽主人半瓢水拎不清而已; 顾道长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对当归有救命之恩,当归生死关头时是我顶着性命之忧将他藏在岛中; 陪他度过数十载,那时你又在哪?他会为了你一句话就要我的性命?”
南柯子毫不留情的拆台道:“他会不会你心中没数吗?说得好听; 不过是你数十载的一厢情愿,你刻意模仿鬼仙口中所说的顾道长;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你,你却活的连自己都丢了,当真可笑至极。”
关鸠被他戳到痛处,再挂不住笑脸:“住口!为何要帮他说话?数百年前他因为顾怀盏这个人要将天下都给毁了,是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劝他一心向善。”
顾怀盏看他俩吵的起劲; 干脆从荷包里拿出一袋瓜子坐在床上开嗑。
南柯子道:“可惜你这一路劝过来,没拦住他一次,都不抵与顾道长有关联的人的一句话有用; 让他停手的不是你的苦口婆心,是与顾道长有过萍水相逢的浮屠宗宗主一句‘住手吧’。”
关鸠气得浑身发抖,看样子是再次被南柯子给说中了,他看向顾怀盏,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都是因为你,数百年前当归为了你血洗昆仑,如今也是因为你,又一次让这天下生灵涂炭的浩劫之中,你这次回来又会引起什么灾祸发生?当初你在琅琊城说过,你跟当归没有半分干系,为何还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顾怀盏呵笑道:“那个时候没关系,后来就发生了性关系。”
关鸠说:“你扪心自问,你觉得自己有资格站在他身旁吗?”
顾怀盏点头道:“有啊,不然你为何要模仿我,不然为何当归会求着我与他结为道侣,反得来说,你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不如你去问问他,让当归扪心自问的说,你入过他的眼没有。”
关鸠被他三言两语激怒,妒火中烧,方抽出银针便被从身后飞来的一碗滚烫的汤药砸中手臂,归来的姬左左抽出横笛正欲出手,下一刻,泛着寒光的剑横在关鸠脖前。
他晃神的一瞬间,顾怀盏就已经闪身到了他身后,持剑轻笑一声,在关鸠耳旁轻呼出一口气,揶揄道:“知道我为什么会灵田受损吗?因我仅仅用了三天时间,便让自己从大乘期连连突破至合体期,这中间仅在练虚期停留了一日。虽境界不稳,可仅仅凭我想,就在转眼间从合体期一跃大乘。”
一滴冷汗顺着关鸠的侧脸流淌下来,他故作镇静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不需要你来过问,就像你无权过问我跟当归之间的事情,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天道的宠儿。这世间没有我想,却做不到的事情;亦没有我要,却得不到的。”顾怀盏颔首,神容偃蹇不可一世,盛气凌人,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傲慢的开口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蓬莱岛主,拿什么来与我攀比,我即便躺着睡觉无所事事都能够在百年内轻松渡劫飞升,你一辈子求而不得的对我而言皆唾手可得。”
他说着用手指夹着关鸠的下巴令他仰头,扫视着他的侧颜道:“啧,单说皮相,你就与我差太多,还想与我争夺?我说你痴心妄想,又有谁敢说一句不是?”
姬左左也是头一次见到顾怀盏这狂傲恣雎的姿态,看来这天之骄子本性里就是高傲骄横,往日那副温文尔雅的君子作态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假象。
关鸠僵笑着说:“当归他不过是被你遮蔽了双眼,若叫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认清你的本性,你必定遭他厌弃。”
顾怀盏温和笑道:“说的也是,你放心好了,我会留你一条性命,好让你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宠我的。”
他收起剑,捡起地上的白玉碗,转头对姬左左与南柯子说:“劳烦二位告诉当归一声,这药汤有古怪。”
说罢他躺回到床上,从荷包里拿出一颗褐色的小药丸服下,姬左左等人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顾怀盏的面色便呈现出青白,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当归一回到屋中就看见顾怀盏已经趴在床沿边呕血不止,一手垂下,手旁还有一只碎成两半的玉碗。
关鸠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是他自己服毒,是他陷害我。”
顾怀盏翻了个白眼,这是他从灵药堂买的灵丹,吐的也都是淤血,虽过程痛苦了些,总的来说对身体并无害。
姬左左看了他一眼,清清嗓子上前道:“大人,蓬莱岛主给的药方有古怪,这是他方才给我的方子,大人可让井宵过目。”
关鸠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就被当归掐着脖子甩到了屋外,他急切的抬起头难过的望着当归,却见他眼中肃杀一片,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带一丁点温度,仿佛在看着一个已死之人。
“我不是,是他……”关鸠慌乱中朝顾怀盏看去,正对上顾怀盏戏谑的目光。
只见他缓缓开口,最新清晰可辨,无声的对他吐露出几个字:“气死你。”
关鸠一张清隽的面容扭曲成一团,实力演示什么叫脸都给气歪了,屋中的人朝他一步步走近,杀意迸溅压得他几近喘不过气。
桌案上的纸张被作乱的气流刮得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当归已极力克制,没让这杀气波及到屋中的顾怀盏,他失而复得还来不及欣喜若狂,怎能容许有他人再打顾怀盏的主意。
修长漂亮的手化作狰狞的利爪,眼见着下一刻关鸠就要被他撕烂,顾怀盏却在这时开口叫停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当归。”顾怀盏一手撑在床榻上,支起上半身,捂着心口处道,“放他走,我无碍。”
闻言,当归落下的手硬生生顿止,锋利的指尖距离关鸠眉心只有一线之隔。
“这件事交给属下来办。”姬左左努力板着一张脸,走上前将吓得痴|呆的关鸠从门前给拖走了。
南柯子干咳一声说:“还好顾道长喝得不多,我去把那小汤圆找来给顾道长看看。”
话音刚落他就一溜烟蹿出了十里远,脚底抹油不过如此。
当归闪身到床边,将顾怀盏紧紧拥入怀中,什么都没说。
享受了片刻的宁静后,顾怀盏开口,嗓音沙哑道:“睚眦去哪儿了。”
此言一出让当归顿时浑身绷直,他张了张嘴,眼中满是诧异与狂喜,终究是想不出要说些什么,只能将顾怀盏抱得更紧。
“我去了七百年前,在昆仑禁地里找到了你。”顾怀盏埋首在他颈间,闷声道,“让你久等了。”
当归沉寂片刻后道:“睚眦去了龙渊泽,走前让我勿要去寻它,至今未归。”
顾怀盏蹙眉问:“万尸窟?”
当归道:“嗯,那些妖兽只说它还活着。”
顾怀盏说:“它或许也是为了你魂珠上毒印一事。”
经他提醒后,当归拿出自己的魂珠,那珠子对比先前要更加剔透漂亮,星光璀璨,原先总觉得珠子内壁浮着蒙尘。
当归用烟雾牵出一条细丝,将魂珠镶嵌在通透的小锁扣中,顾怀盏戴着那珠子,衬得他修长细白的脖颈与锁|骨更是浑然精致,如同被雕琢出来的一般。
公孙井宵受南柯子告知后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长恨天,圆滚滚的身子跑得一颠一颠的,一步一喘的进了屋中。
“顾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他哭丧着脸往床边一凑,险些将当归给挤出了顾怀盏的视线范围。
顾怀盏哭笑不得道:“发生了何事?”
公孙井宵说:“我气不过那些道修这么对你和鬼仙大人,收了他们一笔钱,第二日就将幻境和极乐蜃楼给关了,如今天下道修都在骂、骂……”
见他半天憋不出一个词,顾怀盏接上道:“骂幻蜃境老板带着他们的血汗钱和道侣跑路了?你做的没问题,传话下去,就说幻蜃境主人在五年前被五宗联手在罪仙壁前处刑示众了,让他们问五宗要损失去吧。”
当归忍怒道:“先替他诊治。”
公孙井宵头点个不停,小心翼翼的捧起顾怀盏的手腕道:“顾大人我帮你看看吼。”
顾怀盏很配合的任他做检查,公孙井宵全神贯注的探查一番后,松了口气说:“并无大碍,我这里正好有一瓶百灵丸,顾大人记得要每日服一粒,连续服用五日。”
留下灵药后,公孙井宵便让当归给赶走了,他又一摇一晃的从屋子里退下,还很贴心的将房门给带上。
顾怀盏道:“这衣服怎么黑了?”
当归经他一说,显得有些局促道:“这样……不好看吗?”
顾怀盏紧张,觉得遇到了经典难题,他套用一句后现代的万金油回复:“好看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当归:“……”明显感觉到了敷衍。
顾怀盏说:“我想看你穿我亲手做的衣裳。”
当归道:“那一身我现在穿着有些过于小了。”
顾怀盏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的发丝道:“我再重新为你做一身,不……做十套,白套,让你每天换着穿可好?”
“好。”当归眉眼弯弯,笑得煞是动人心弦。
顾怀盏看在眼中,心脏愈发疯狂的跳动,他抓着当归的衣襟令他低下头,勾唇笑道:“一转眼你都长得比我还要高了,越来越的出落,你究竟还要好看成什么样啊。”
当归双眼闭阖任他亲上自己,与他腻歪好一阵子。
多亏了公孙井宵奔走相告,顾怀盏与当归没来得及独处一日,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就寻上门来了。
公孙井宵缩着脖子努力藏在顾怀盏身后躲避他家上司意味深长的探视,胖乎乎的身体藏住左边藏不住右边,虚汗一个劲的沿着脖子往下淌,不一会儿的功夫衣衫就被浸的湿透。
顾怀盏逐个接受师门的问候,视线落到素若腹部,又转看向站在她身旁的陌生男子,浅笑问道:“师侄腹中的胎儿是你的?”
那男子衣着不凡,气宇轩昂,剑眉星眸,极其易让人心生好感。
他回以一笑道:“是,久闻顾仙长大名,初次见面,我是东陵太子,宇文颂。”
顾怀盏说:“恭喜师侄喜结良缘。”
她早已将对顾怀盏那些不可多言的情愫埋藏在心里,如今能受到师叔的祝福,素若十分欢喜。
宇文颂道:“我欲迎娶素若为东陵太子妃,已请父皇赐婚,介时望诸位都能来吃喜宴。”
天璇玑扫视过宇文颂,不紧不慢的说:“天下霍乱未平,此事还是先往后放一放。”
当归蹙眉,他对东陵并无好感,东陵皇室一向顺从各大宗掌控,突然冒出一个东陵太子凑到他们面前,实在让人生疑。
顾怀盏思索片刻后道:“五宗败落,东陵百姓现民不聊生,不知东陵君王往后要做何打算?”
宇文颂叹息说:“父皇身子大不如前,我那些皇弟也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皇位,外乱尚未解决,就已经先生内乱。”
顾怀盏道:“素若有孕在身,还需静心调养才是。”
素若说:“小师叔放心,太子将我安置在蓬莱休养,并没有让我因其他事劳烦。”
宇文颂接着她的话道:“我与素若打算在蓬莱成婚,东陵现在的状况,的确不适宜让她呆在那儿。”
当归眉头紧锁道:“我们不……”
顾怀盏一把抓住当归的手,抢在他话说完前开口说:“二位大婚之日,我定会带上贺礼前去赴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论这宇文颂或蓬莱在背后打什么鬼主意,躲躲闪闪都是无法解决根本,不如迎面而上的强。
宇文颂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顾怀盏颔首道:“太子直说无妨。”
宇文颂说:“我想借这次机会令东陵摆脱修真宗门的掌控,但五宗倒下后,又有其他道宗想要趁虚而入。”
当归道:“东陵要怎么做,与我们有何干系。”
宇文颂道:“我希望顾道长能助我一臂之力,我之所以会这么打算,也是为了素若和她腹中胎儿的将来,做一个傀儡的滋味并不好受,我不希望我与素若的孩子会像襄泽历任君主一样受控于他人。”
顾怀盏沉默片刻后道:“此事容我先做考虑。”
天璇玑率先离开长恨天,她近年来也一直游走世间,救济那些无辜的难民。东陵皇室暂且放到一边不说,百姓也确实无辜,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那些大宗修士一个个仰着头,眼睛盯着天上,遇到敌人只管一个劲可劲输出,根本不管会不会误伤到无辜者。
反倒是襄泽给妖兽供香火供的更上心了,这些妖兽在数百年前就因襄泽百姓信仰踏上修神道,又吃了襄泽大补的香火,修为突飞猛进,在他国庶民对道修恨的咬牙切齿时,在鬼仙的带领下一鼓作气反打回去,将五宗灭得连块牌匾都不剩,信众更是骤然翻倍。
即便当归有能够将各大宗夷为平地的本事,可百姓的生存环境,却是由他们生存的国度所把控。
“倘若要我帮东陵,是看素若的情分,但宇文颂这人总让我觉得……”顾怀盏皱眉,思索许久之后道,“他更像是在拿捏着素若与她腹中的胎儿,来要求我做这些事。”
当归愠怒道:“我在问你,我穿这身衣袍好不好看!”
顾怀盏连忙转头安抚说:“这身也好看,今天就穿这件了。”
当归那点小情绪顿时烟消云散,绕到顾怀盏身后,从后方抱住他道:“管那些人作甚,东陵的事与我们无关,再不济……就将东陵攻下,趁着这个机会让襄泽扩张领土,一统天下。”
“据知世提起,他们有意颁发新令,禁止修士入东陵国土,并要求留在东陵内的修士立下血誓为皇族效忠,东陵皇室眼下想要效仿数百年前的襄泽。与其让东陵成为第二个襄泽,不如让它成为襄泽的一部分”当归亲昵的与他说着,耳鬓厮磨间,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顾怀盏道:“说起来……我那时将襄泽国君的圣体封存在了玄冰之中,如今有黄泉剑,是时候将他唤醒了。”
当归说:“襄泽历代储君与皇子的尸身在遗日皇陵也都完好。”
顾怀盏转过身,反手勾上当归的脖颈,与他额头相贴道:“蓬莱的确是个好地方,不如就让郁昭泽他们在那儿……”
当归轻笑说:“好。”
顾怀盏道:“等素若与宇文颂成婚之后,就将蓬莱拿下。”
当归毫无异言道:“好。”
顾怀盏狡黠笑着说:“其实那日我的确没有喝关鸠的那碗药。”
“我知道。”当归轻喊着他柔软的唇瓣,低声道,“否则我不会那么轻易的就饶他不死。”
“嗯……”顾怀盏余下的话,都被堵在了唇齿间。
他们两个人在长恨天腻歪了大半年,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对方身上,昼夜不分的荒|淫无度,顾怀盏觉得自己都快被当归放在蜜罐子里给腌入味了。
世人身陷何等水深火热的境地,都与此时的他们无关。
顾怀盏只想将错失的那些岁月快些补回来,他让当归孤零零的等了他太久,再也见不得他担惊受怕的样子,往后的岁月只怕一刻都不愿与他分开。
噩噩浑浑之间,顾怀盏觉得自己好像把什么东西给遗漏了。
他趴在当归身上挺尸,小声的喊了系统一声:“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系统说:“您看是男主吗。”
顾怀盏沉默了一会儿道:“emmmmm,我还活着,他应该也健在。”
系统说:“然后呢?”
顾怀盏道:“卖男主换不锈钢盆,你收不收呀。”
系统:“此人太过破烂,店家不收。”
顾怀盏与当归出谷,还是因天璇玑飞升一事,她游走于满目疮痍的人世间,在乱世中参悟大道,击碎瓶颈,成为近千年来首位得道成仙的修士。
那日,天数异象,天璇玑的雷劫几近将山川劈为两半,也惊动了长恨天中的当归与顾怀盏,当时他俩正在鼓掌的兴头上,天空一声巨响,差点没把顾怀盏吓到不行。
继天璇玑之后,天卿第二日便登门拜访,他是来为天璇玑带话,转述师意。
“师尊希望你们能早日了解仇怨,她在外济世,或许不是为了苍生百姓,天下人过的好坏与否,从不是她最牵挂的事。”天卿顿了顿,接着道,“师尊让我转告你,倘若你的心愿便是与鬼仙厮守终身,就按照你想的那样去做,生灵涂炭错不在你们,与你们没有半分关系,不必为了所谓的苍生而勉强自己。”
顾怀盏望向他,唇边抿起一抹笑意道:“四师兄是否也要飞升至那儿了。”说着,他昂首看向青空。
“是。”天卿点头道,早就一脚踏在了天阶上,压制修为至今,如今总算是可以放下心。
顾怀盏说:“你先前始终放心不下的便是师尊吧。”
天卿怔住片刻后坦然道:“我以为这心思已经藏得够深了,无人看穿,连师尊她都不知。”
顾怀盏心说我有一双善于发现秘密关系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1
第62章 这不能忍
天卿摇摇头又道:“我不打算让师尊知晓此事; 或许只是孺慕之情,这样就好。”
这是顾怀盏与天卿在人间最后一次会面,天卿隐藏自己心思的作法,顾怀盏不太能够理解。
他转头看着当归恬静的睡颜,对他而言隐藏爱意是极其艰难并痛苦的事情,还好他现在不必再遮遮掩掩。
只是看着当归他就欣喜得不行,忍不住感慨:“人间不直的,人间不值得啊。”
系统:“……”一个弯得柔肠百转的蚊香精瞎说什么直不直的。
又过半载春秋,临近宇文颂与素若的大婚之日; 在长恨天中足不出户宅了半年的两人终于舍得下床了。
顾怀盏踩在地面上有些不真切的感觉,这小日子过的,让他都快忘记路该怎么走了。
听闻自从关鸠被逐出长恨天后就回到了蓬莱岛上; 至今未再外出,顾怀盏对其仍有戒备; 总觉得他又要借素若与宇文颂的大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蓬莱仙岛远离尘世,外人并不好寻找; 顾怀盏也是头一次前去,好在当归有神行之技,免了他们在海上翻找的功夫。
眨眼的功夫顾怀盏眼前的景色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蓬莱仙岛远离外界纷争一片岁月静好,遍地铺满凋零的落花; 绿水长青,十足的温柔。
当归牵着顾怀盏一同朝里走进,可刚踏入花树丛中; 被牵着的手就落了空,身旁忽然冷清了,看不到当归的身影。
这桃花林中有迷阵,将他与当归隔开了。
顾怀盏眉头紧锁,转头唤道:“当归,当归你在哪?”
连连叫喊几声都无人回应,他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不再留在原地踌躇,迈开脚朝前走去。
天下迷阵万变不离其宗,找到阵眼方可破除,顾怀盏沉下心冷静下来,左右看了看。
忽而风起折叶拂起桃花障目,顾怀盏防备不及,吸入一口清雅之中又带着甜腻的异香,浑身气力登时被抽得干干净净,双腿一软就此瘫倒在地。
“天道宠儿又能如何,任你是大罗神仙,中了这溶元散也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顾怀盏先是听到了说话声,然后才看到从桃树后走出两人,一个是嘲弄不快的关鸠,另一个则是几近快要被顾怀盏遗忘的宴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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