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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之后[穿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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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璟一颗心落进肚子里,拍着胸口道:“好险好险。”
  晏止澜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之色,很快掩去,他低声对祁璟道:“抱歉。”原本他是想等祁璟回来,问问祁璟为何危险之时不召九圣灵剑出来,若是有需要,他随时可以帮忙。
  然而万万没料到,一时心神恍惚,竟被人趁虚而入,差点酿成大祸。
  晏止澜不由苦笑,他一直以为自己已将前世放下,真心实意的将祁璟当做了另一个人。没想到,一切只是他自欺欺人而已。
  那只猛兽说的不错,是他太过自大,目无一切,自以为已将一切掌握手中,却没想到自己也不过是旁人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祁璟摸着被他掐的生疼的脖子,缓了一会儿,见他神色不对,忙提醒道:“晏止澜!”
  晏止澜骤然一凛,道心清明,紧紧压在心头的一切负面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祁璟见他不回应,连忙问道:“喂!你怎么样?”
  第一次这么控制丹核,他也不好受,但是他更担心的是晏止澜身上的魔息再次卷土重来,要是再来一次,他可没有力气折腾了,只能束手就擒等死了。
  晏止澜摇摇头,道:“我无事。”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祁璟脖子上青青紫紫的淤痕上,呼吸一滞,许久之后,才听到自己喑哑的声音说道:“对不住,我……”
  “别说这个了,”祁璟打断他,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嘶”了一声,目光探究似的在他身上看了一遍又一遍,问他:“之前数月傀儡阵都没有发作,为什么今日突然发作了?”
  晏止澜沉默着不语。
  祁璟胡乱猜测道:“不会真的是被我乌鸦嘴说中了吧?”
  “呸!”他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我这乌鸦嘴,怎么好的不灵坏的灵?”
  晏止澜没来得及阻拦他,目光一暗,沉声道:“不关你的事。”
  祁璟微微偏过头,看他:“什么意思?”话一说出口,他便理解到了晏止澜话中的含义,立刻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晏止澜拧眉道:“我尚还不能确定。”
  祁璟听得心急,催促道:“快说,说出来我们分析分析,就知道是不是了。”
  晏止澜略有些迟疑,终于还是在祁璟的连声催促下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前世的事及对暴君的怨怼。
  祁璟摩挲着下巴,边想边道:“这么说来,这个傀儡阵的发作点应该就是你心中的戾气。正常情况下,我们心中就算有戾气,也不会这么强烈。但是在傀儡阵的加持下,你心中的戾气被无限放大,将你心里的所有其他感受全部都压制了下去,戾气越来越多,无法宣泄,全部聚集到一起,引发了你心底的杀意……是不是这样?”
  晏止澜迟疑不决道:“是这样吗?”
  祁璟一拍手:“肯定是这样,不然你为什么前段时间一直没有发作,就今天发作了呢?不过这样,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他见晏止澜的脸色有些不好,便道:“先别急,等我说完,既然这个傀儡阵的发作是由你心中的戾气引发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你控制住心中的戾气,便能控制住傀儡阵,不让它发作?”
  晏止澜一怔,随即苦笑:“傀儡阵怎会如此轻易被控制住?”
  祁璟瞪了他一眼:“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晏止澜抹去自己唇角的血渍,道:“不用试了,我知道的。”
  祁璟简直想掰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全是石头,不然怎么这么顽固不通冥顽不灵?然而晏止澜的下一句话,让他当场顿住了。
  晏止澜轻声道:“我的母亲,就死于傀儡阵。”


第51章 
  祁璟愣了一下,随即歉然道:“抱歉,我不知道……”
  晏止澜稳住心神,淡淡道:“与你无关。”
  祁璟看他强作镇定的样子,心下不忍,然而想到傀儡阵的特殊性,踌躇半晌,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查出那个布阵人了吗?”
  晏止澜点头:“查到了。”
  祁璟看着他的脸色,又小心问道:“那最后……”
  晏止澜拢在衣袖里的手指尖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那是一段对他对晏家来说,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那时已有七八岁年纪,虽然尚小,但已经记事。
  原本恩爱的父母日日争吵不休,家中无一日安宁。他不明白怎么回事,跑去问静伯。静伯只是摸着他的头,叹道:“造孽啊,造孽。”
  直到有一天,本应该午睡的时辰,他心里莫名有种强烈的直觉,怎么也睡不着,便想去找父亲说说话。
  不料刚走到父母亲所在的房屋外,他就听到父亲的怒吼:“不行!我做不到!”
  几乎是下意识的,晏止澜小小的身影躲在了窗台下面,不敢再上前一步。
  然后他听到母亲哀泣道:“算我求你,杀了我。我不想再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了。”
  父亲的声音缓了下来:“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傀儡阵不一定无解。你想想繁之,他还那么小,怎么能没有娘?”
  这句话说完,许久,屋里静悄悄的再没有动静。
  晏止澜忍不住从窗台下探出头去,却看到自此纠缠他一生的噩梦。
  他看到母亲仰面朝天躺在父亲怀里,胸前深深扎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血窟窿似的仍在往外汩汩流血,而那匕首的柄端则握在父亲的手中。
  他的母亲,嘴角含着笑,断断续续道:“如果我不死,将来必会铸成大错,我会成为繁之身上永远洗不掉的污点。只有我死了,繁之才能干干净净的走他该走的路……”
  晏止澜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天地骤然失去色彩,变成黑白一片。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只知道等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母亲已经下葬了,留给他的,只有一只小小的灵牌。
  这件事之后,他与父亲间隙渐生,性子也愈发沉默寡言。
  几年之后,父亲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手把手的开始教他打理晏家的事务,甚至将原本属于家主的事情也试着交与他去做。
  直到父亲去世前的一年,有一天,父亲将他叫到自己房中,沉默了许久,告知他了一件事情。
  他这才知道母亲一直处于傀儡阵的控制之下,每每意识清醒的时候便觉倍感煎熬,她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担心自己哪天失去全部神志大开杀戒,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为了杜绝这个大错,她便恳求晏长平杀了她。
  晏长平与她二十年夫妻,如何下的了手?她料准了晏长平会拒绝,便趁着他心神崩溃的时候,按着他的手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晏长平痛失爱妻,又痛恨幕后凶手,便装作不知道傀儡阵的样子,明面上一切如常,暗地里却不断寻找凶手下落。
  耗费数年心血之后,终于被他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便将晏府一切交与晏止澜,孤身前去抓捕真凶。
  ……
  “后来呢?”
  祁璟托着下巴听得认真,见晏止澜不再往下说了,心里小猫爪子挠痒痒似的,想要知道那个幕后真凶是谁。
  “后来——”晏止澜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留流茶盏上,顿了顿,道:“后来父亲顺着线索查到了宁河县……”说到这里,他又停下了。
  祁璟莫名觉得宁河县有些耳熟,在脑子里过滤一遍,突然想起来,小锦鲤的亲娘靳小姐不就是宁河县的吗!不禁咋舌,这晏家家主晏长平也是个人物 ,这是感情家业两不误啊!一方面寻找杀害前妻的凶手,另一方面也没忘了给他们晏家开枝散叶,佩服佩服!
  晏止澜显然也是想到了宁河县靳家,只是他此刻的心情又与先前有所不同。兴许是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说出来的缘故,多年对父亲的不理解和愤懑之情一旦宣泄出来,再回头看父亲的所作所为,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谅解。
  母亲之死,对他而言是一生不可磨灭的伤痛,对父亲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父亲母亲成婚多年向来琴瑟和鸣、恩爱有加,人人羡慕的神仙道侣。旁的不说,这世上哪个家主身旁没有个娇媚可人的小妾?唯有父亲,自始至终,唯母亲一人而已。
  母亲去后,他偶尔经过父亲所住的房屋,透过窗子望过去,时不时能看到父亲对着母亲的画像喃喃自语的样子,甚至有那么一两次,他还隐约听到父亲哽咽痛哭的声音。
  只是当时他对父亲仍心怀芥蒂,下意识的去拒绝自己所听到所看的一切。如今再回想起来,母亲去后的那几年,他好像都没怎么见父亲笑过,原本明朗至极的一个人,渐渐变得形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冷漠。
  直到父亲从宁河县赶回来的那日,也是他生命弥留之际,晏止澜才终于在他眼中又看到了对于生命的渴求的光芒,只是他伤势太重,已然回天乏术,只得含恨而终。
  晏止澜那时尚不明白,如今想来,兴许是靳家小姐给了父亲第二次活下去的希望,让他终于能从亡妻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只是还没来及续写,就溘然长逝。
  祁璟见晏止澜又陷入了沉思,便百无聊赖的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等晏止澜从回忆里抽身出来,发现祁璟已然画满了整整一张纸,乱七八糟的不知所云。
  祁璟正画的开心,冷不丁听到晏止澜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
  祁璟手一抖,一滴浓稠的墨汁滴在了他面前的纸张上,毁了他好不容易画好的图,气的他想暴打晏止澜一顿。
  不过转念想到对方刚才被自己揭了伤疤,再打人着实不妥,只好把笔一扔,气哼哼道:“你猜。”
  晏止澜看了看,上面鬼画符似的,这边一个那边一个,毫无规矩可言,他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
  祁璟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没看出来,遂洋洋得意道:“我就知道你看不出来。”
  晏止澜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在画纸最中间的位置,那里画着一个大大的圆,周围写了一圈的“人”字,他不确定道:“这个是傀儡阵?”
  祁璟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说着兴致勃勃的将自己所画的成果展示给对方看,“你看这里,我们先从傀儡阵上下手。”
  他一边说一边在画纸上指指点点,“你看,以这个傀儡阵为中心。我们所知道的,跟傀儡阵目前有关系的。你的父母、你、我、郑家、靳家,你看出来什么了?”
  晏止澜顺着他手指点着的方向看过去,眉头渐渐皱起:“什么?”
  祁璟快速的用线把那几个点连起来,“既然你父亲在宁河县回来的时候遇袭,那他肯定是在宁河县发现了什么,所以这个靳家也不能排除在外。”
  晏止澜皱眉道:“靳家若是有问题,靳黎怎会流落在外安然无恙?”
  “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到为什么,”祁璟挠挠头,接着道,“反正没什么头绪,我们就胡乱猜着玩呗。”
  晏止澜的脸色沉了下来:“胡闹!岂可无由诽谤他人?”
  祁璟不乐意了,抱着膀子看他,只是碍于身高的原因,他不得不微微仰着头才能看到晏止澜的脸,这么一来,无形中气势就消下去不少。
  输人不输阵,只要架势做的足,管它气势够不够呢。祁璟在心中默默的安慰完自己,摆着冷脸对晏止澜道:“你倒是君子。那么请问你这位君子,可找到一丝线索了?”
  晏止澜闻言,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若是他有一点线索,又怎么会被困在这里这么久。
  祁璟趁热打铁道:“对待君子,我们自然是要用君子的方法。对付小人,你要还跟他讲道理,那怎么行得通?小人之所以叫小人,就是看准了你们这些君子的心理,自持身份,不肯放下架子。要我说,我们最好是站在小人的位置上,想他们所想,才能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晏止澜沉默不语。
  祁璟见他不反对,便当他是默认了,接着道:“再说,我也没说靳家有什么,我只是把跟傀儡阵有关的人联系在一起而已。”
  晏止澜的脸色稍缓,沉声道:“靳黎那孩子我看过,没有异样。”
  祁璟心里“切”了一声,道:刚才还说不要无由诽谤别人,自己不还是有疑心?
  晏止澜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凡事流落在外的晏家子孙,都需经过仔细的验身,名字方能写入晏府族谱。这是规矩。”
  祁璟敷衍道:“我懂我懂。”不就是为了保证血脉的纯正,以防血脉混淆吗?
  晏止澜拧眉看着他:“靳黎资质根骨皆纯澈明正,是修炼正宗心法的绝佳体质,其母绝不会跟魔界有关。”
  祁璟心不在焉道:“哦。”心道,废话,靳黎怎么样我还会不清楚吗?主角光环是白给的吗?
  话说回来……
  祁璟之前总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经他这么一打岔,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了,“说起靳家小姐,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外祖父?为什么?”
  不是他想八卦,而是他突然想到,既然十一年前晏止澜的生母就中过傀儡阵,而他的父亲却毫发无伤,是不是他的母族有什么问题?
  晏止澜猛地顿住了:“你怀疑我?”
  “不是不是,”祁璟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忙安抚道,“你好好想想,为什么傀儡阵的布阵人专挑着你家里人下手?是不是你家里或者你们身上有什么引起布阵人觊觎的?”
  晏止澜冷静下来,按照祁璟话中的指引在脑子里好好梳理了一番,摇了摇头,回应祁璟之前的话:“家母是孤女,是祖父外出游历的时候救下来带回晏家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跟祁璟互相对视一眼。以晏家端正严谨的家风,怎么可能随便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嫁入晏家,且坐上当家主母之位?
  祁璟率先开口:“在哪里救的?”
  晏止澜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问晏府的老人。如今晏府知晓此事还尚在的老人……”他拿过一张纸,快速写了几行小字卷成一小截树枝的模样,召出传信灵鸟,将那信纸别到灵鸟身上,轻轻一拍它的身体,看着它“啾”的一声,往晏府的方向飞去,这才转过身来,对祁璟道,“静伯应该会知晓此事。”
  祁璟见他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
  晏止澜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沙哑,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脆弱:“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是……”如果真的跟他母亲有关,那他的母亲,在其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他又该如何自处?
  祁璟同情的看着他,表面上装的再成熟,毕竟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这么多年的世界观突然受到猛烈的冲击,搁谁身上也受不了。于是干巴巴的安慰道:“现在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一切真相都还没查到……”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
  晏止澜猛地站起来,几步走到窗子前,伸出手,灵鸟落在了他的掌心里,口吐人言。
  静伯的声音传了出来,他似乎很是诧异的样子,先是问晏止澜为什么会想到问主母的事情,然后边回忆边慢吞吞道,“主母来晏家的那天,我印象很深刻,是个电闪雷鸣下着瓢泼大雨的天气。老家主带着还是小姑娘的主母回来的时候,家仆们还聚在一起打趣猜是不是老家主的私生女……”
  静伯平和的声音娓娓道来,像是有种神奇的力量,慢慢的抚平了晏止澜心中的不安。
  透过静伯的话音,他们似乎能看到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静伯道:“主母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明明是个相貌出众的小姑娘,偏偏神色冷淡的很,似乎除了老家主之外,任何一个人都入不了她的眼。后来,老家主当众宣布,主母将会是公子以后的妻子时,我们每个人都不意外。谁都知道,公子只有看到主母时眼睛里才会亮的发光,那是看到心爱之人才有的光彩。”
  “然而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主母拒绝了公子的求婚,也拒绝了老家主的好意。她拜别了家主,什么也没带,一个人离开了晏府。公子不顾老家主的阻拦,追了过去。”
  “几年后,老家主病逝,公子带着主母回到晏府,没多久,便有了小公子。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
  静伯叹了口气,又道,“关于主母的身世,老家主当初似乎提过,他是在北疆捡到的主母。北疆常年战争不息,主母本是一个将军的女儿,后来将军在一次战役中身亡,便流落街头。她又生的那样的好样貌,引得无数宵小之辈垂涎。老家主游历经过北疆,救下被地痞流氓欺负的家母,见她一个女孩子可怜,便带她回了晏府。”
  话到这里停了下来,祁璟跟晏止澜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流露出同样的讯息:那个将军!
  事不宜迟,说查就查,祁璟刚要叫人,冷不防静伯的声音又从传信灵鸟的体内传了出来,他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主母当初离开晏府,公子找过去的方向,好像也是北疆。”
  他隔着灵鸟问晏止澜:“公子问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
  顿了顿,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公子是因为小公子的事情,也想去寻自己的外祖吗?”
  后面静伯好像还絮絮叨叨的说了什么,不过传信灵鸟被晏止澜一把捏了个粉碎,静伯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切归于寂静。
  祁璟“啧”了一声,惋惜道:“粗暴。”
  想当初他画一张传音符画了好几天,还不一定能用。人晏止澜毫不心慈手软,眼都不眨一下的就随意毁掉了,像是吃一口饭呼吸一口空气那么简单,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说是说,正事还是要办的。
  祁璟问晏止澜:“你还记得你母亲姓什么吗?”
  知道他母亲的姓氏,便可顺着这条线去查。不管查出来的结果如何,总归是个线索,查上一查也不妨事,总比他们现在困于囹圄束手无策的好。
  晏止澜疲惫的捏着眉心:“待我想想。”
  祁璟也不催他,在原本画满了的纸上又添上了北疆二字。
  添完之后,他把笔随意一扔,自己往桌面上一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牵扯到的人和地方越来越多,他深深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想到脑子不够用,他就想到《修天》的原著作者,真想穿过去暴打他一顿,这踏马写的什么狗屁剧情!他一个从头追到烂尾的忠实读者,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硬生生没有一件事情是按照原著的发展来的!简直能把活人气死,死人气活!
  祁璟这边正忿忿不平的把《修天》的作者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一遍,才觉得舒坦了一些。
  一抬头,看到晏止澜一脸凝重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不知道自己母亲姓什么,稳了稳神,勉强笑着安慰道,“怎么?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可以找其他的线索……”
  “不是,”晏止澜目光深深的看着他,“虽然晏府上下从未有人叫过母亲的名讳,但是我记得母亲曾说过,她姓沉。”
  祁璟怀疑的看着他:“你确定?”不是他不相信晏止澜,而是这个姓氏实在是太少见了,大月国的世家中也没有是这个姓的,他刚才那一瞬间差点以为晏止澜是在逗他,要么就是他娘诳他。
  晏止澜笃定道:“沉舟侧畔,千帆远影。没错,是这个字。”
  祁璟见他说的果断,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依静伯所言,令堂的父亲,那位将军应该也是姓沉。若是战死的将军……”
  他跟晏止澜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两人心领神会,异口同声道:“卷宗。”
  祁璟招来一个小內侍,让他去把近三十年至五年间的卷宗找出来带过来。
  小內侍应声去了,祁璟眼睛亮的发光,有种即将揭晓真相的兴奋感和激动,他戳了戳晏止澜:“要是顺着这个线索找到布阵人破除傀儡阵,你该怎么谢我?”
  晏止澜看了他一眼:“你想让我如何谢你?”
  祁璟一想到只要破除傀儡阵,从此就可以跟晏止澜划开关系,再也不用受人牵制,心情立时好的不得了,笑嘻嘻道:“你真的没有其他的兄弟、不,姐妹吗?”
  要是有个长相跟晏止澜差不多的妹子能召进宫陪着他,就算天天看她冷眼,就算是像晏止澜这样冷若冰山,他也不介意。谁让人长的好看?颜控就是这么毫无原则。
  晏止澜拂袖在他面前坐下,冷声道:“没有。”他微微抬起下巴,反问祁璟,“君上对于晏家的家事,不是一向很是清楚吗?”
  祁璟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什么意思?”
  晏止澜冷冷道:“君上莫不是忘了家弟前来认亲那一日,君上的梁上君子之为吧?”
  祁璟身子一僵,心虚的别开了眼。他本以为晏止澜那天心神大乱没有注意到他的,没想到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隐忍到现在才发作。
  他承认偷听人家家事不是什么君子所为,不过那时候也是完全因为担心嘛!情有可原,可以谅解!
  想到这里,他不由挺了挺胸膛,理直气壮道:“我那是关心你担心你,才迫不得已为之。不然我怎么不爬别人家的房顶?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那是宠爱你才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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