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跪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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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他也只能叹上一口气，说：“开启编织梦境能力，目标，尤井礼。”
　　“是的沐先生，梦境开启，即将送往尤井礼处，请注意查收。”
　　是夜，月色黯淡，星稀，无风。
　　睡梦中，尤井礼耳边却忽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似有谁在耳边呓语，又好像是由远方幽然传来，模糊且难以定位。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耳边响起，震耳欲聋。
　　那好像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她的声音中带着哀求，一直在喊着救命，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喊娘的声音。
　　忽然，湿冷之气传来，尤井礼感觉有什么东西渐渐压在他身上，阴冷潮湿，还带着水底泥土的腐臭味。那种味道很不好闻，一直萦绕在他的鼻尖，黏黏腻腻，怎么都不肯消散。
　　这是？水鬼？
　　尤井礼的脑子里忽然蹦出来这么一个词汇来，然后，他彻底清醒过来。
　　可是，他却动弹不能，眼睛睁不开，话也说不出口。
　　很典型鬼压床的感觉，更让尤井礼确定了他内心的想法。
　　此时，他的胸口也越来越沉重，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他身上，让他喘息不能。
　　随后，脸上忽然有种毛茸茸的触感，凉凉的，似乎还带着水汽，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发丝一样，还滴滴答答往下面流水。
　　一滴，两滴，三滴……水蔓延到他的口鼻，顺着坡度流下去。同时，更有一种水草钻入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尤井礼的鼻腔，进而是口唇，最后是头部，咽喉，最后是整个身体。
　　尤井礼再也不能呼吸了，不知是不是水草的东西将他紧紧缠绕，彻底断了他吸气地可能性。
　　他想大口大口喘息，可是，却完全动不了，口鼻因为被塞满，他也完全呼吸不得。而且，咽喉处也有种强烈的勒感，紧到他忍不住想要呕吐。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尤井礼觉得他胸口都在发痛，肺里积聚着大量废气需要交换，却因为呼吸道不通，只能堵塞在里面。
　　因为空气的缺乏，心跳也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它所在的位置，直接跳到外界来，以解除那种被膨胀的肺部强烈挤压的痛楚。
　　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尤井礼很痛苦，就连身体也不由自主开始抽搐起来。
　　他想要挣扎，把封住他口鼻的不知什么的东西扯下来，扯断它，直到它碎成一段一段的……
　　他想喊救命，想要叫醒隔壁正在因为他太固执而和他生气不愿与他睡在一起的妻子来拯救自己……
　　他也想睁开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要这样对他，他自认为什么错事都没做过，也不应该有什么孤魂野鬼来找他索命……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动弹不得，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有生理性的抽搐，抽搐……
　　这种明显感觉到死亡就要降临，却什么都做不到的感觉……很让人绝望……
　　强烈的痛苦，持续而绵延，几乎要击碎他的意志，让他产生宁愿立即死去的想法。
　　让我死了吧，我死了就不用这么痛苦了……让我死了算了……
　　尤井礼失神地想着，几乎已经失去理智，脑子也一阵一阵发空。
　　最后，在无限痛苦中，尤井礼失去呼吸，在睡梦中悄然死去，谁也不会知道这个夜晚他经历了什么。
　　清晨，鸡鸣响起，太阳逐渐升起，发出它的第一道红色光芒。
　　伴随着小儿打闹声和大黄狗的叫声，妻子教育女儿要爱护弟弟的声音，以及父母维护大孙女，让妻子不要总是骂小小，她现在还小不懂什么是弟弟应该爱护他的声音，小院里也热闹起来。
　　“井礼，你怎么还没起，早饭都好了！”母亲的声音传来。
　　“昨天井礼上山太累，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也好。”妻子这样对母亲说。
　　“小小，你又在偷偷摸小鸡仔，告诉你阿花很凶，会咬你的你非得不信，好吧……果然又被啄了……”伴随着小小的一声哭嚎，妻子无奈地说。
　　尤井礼知道，妻子此时想必又是扶额无语中。
　　小小自小就很喜欢小鸡仔，每次遇到它们总要摸一摸，下手还总是没轻没重，一不小心，鸡仔就被她给捏了个半死。
　　所以，在一次两次孩子差点被捏死之后，阿花就变得超凶，还把小小列为拒绝往来的一个小主人，每次见到她过去摸小鸡仔就必定要上去啄两口。
　　“大黄，咬它！”这是小小含着哭腔的声音。
　　然而，大黄只是呜呜两声，并不理她。
　　听到这，尤井礼不由得笑了起来，心说现在大黄也变聪明了，不再理会自家小主人的无理取闹。
　　好了，也该起来了。
　　尤井礼刚想睁开眼睛，却忽然想起这样一个问题：诶？我昨天不是死了吗？怎么现在……
　　他连忙跳起来，看向自己身体，发现它是温暖干燥的，完全没有夜间他感受过的那种湿冷之气。
　　看着床头的镜子，尤井礼却是朝着喉咙处看去。不出他所料，那里什么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勒痕。
　　尤井礼感受一下自己的状态，发现自己和平时并没有太大区别，都是休息良好精神奕奕的感觉。
　　所以，夜间自己那种很是真实的感受，只是一场梦？
　　尤井礼摇摇头，想想昨夜那种求死不能的窒息感，心想自己以后恐怕再想死也不会去尝试那种吊死或者跳水之后的窒息式死亡了。
　　活着还是挺好的，死亡真心不能轻易尝试……
　　呸呸呸，没事儿谁会想尝试过死亡的感觉啊！没病吧？
　　尤井礼摇走脑子里离奇的想法，穿好衣服出门去。
　　“任务完成度百分之八十一，请沐先生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完成任务，完成你复生的目标。”
　　“再次强调，复活并非我的目标。任务世界也挺有意思，如果能一直呆着，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任务世界能滞留吗？”
　　“对不起，沐先生，不能，任务一旦完成，宿主必须脱离，这是规则。但是如果沐先生实在――”
　　“哦，那就算了。”
　　“啊？”系统傻眼，它还准备建议沐先生如果喜欢哪个世界想多呆的话，就把任务拖一拖咧……
　　“毕竟任务世界再有意思呆久了也会烦。况且，就算是再好玩的世界，有任务重要吗？没有。况且，在任务完成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才是无可比拟的。”
　　“所以？”
　　“所以我知道纸板宝宝你想说让我拖任务来滞留，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的的人吗？”沐子离义正言辞，完全表现出了对于纸板这种想法的分外不耻，甚至严重鄙视。
　　系统：……
　　沐先生你可以的……
　　“好吧……我是……但毕竟还有许多未知的世界等我开发，我滞留在任务世界也没什么用。所以，纸板宝宝你想的那个情况不会发生，放宽心做任务，知道吗？别整天想着玩玩玩，都要玩废以至于不务正业了……”沐子离瞥了小青蛙一眼。
　　由于最近几年程思这边难以下手，以至于沉迷玩乐系统纸板宝宝：……
　　这能怪我吗？谁让换身体形态那么好玩！
　　近几年来，因为系统刚换的能变好几种形态的身体能被这个世界的土著看到，因此，纸板宝宝平时只能化成小蚊子的模样，和沐子离进行意识交流，才能不被注意到。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纸板就开始沉迷于调试身体，变换形态，研究怎样才能不被发现，又能实体化。
　　纸板宝宝的第一个身体之所以只能被沐子离看到，原因在于它这个身体是个虚拟态。
　　而现在的身体是实体，还是个半成品，所以只有变换功能，却并没有隐藏能力。
　　不过，研究了好几年的纸板宝宝却只能隐藏这个身体的最小形态――蚊子。
　　而这还不如不隐藏。
　　纸板宝宝的审美与常人迥异，最喜欢的就是小青蛙模样，而他的实体化青蛙形态只能半隐藏，感知稍强的妖都能看见它。因此，纸板宝宝在外，就只能保持之前的虚拟形态，以满足它对于青蛙的喜爱，以及不被察觉的目的。
　　看着正在臭美的小青蛙，沐子离突然说起这个问题：“其实，我还是挺想知道一个答案。”
　　“什么东西？”还是青蛙模样最好看！
　　沐子离说出了他一直好奇的一个问题：“我，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记忆？”
　　“谁知道呢？可能是睡着觉睡着觉家里漏电触电而亡，煤气爆炸炸死，有人放毒气毒死，半夜小偷入室行窃却一不小心把沐先生你捅死，或者天降陨石活活砸死……一切皆有可能，既然死都死了，何必追根究底？”纸板宝宝敷衍道。
　　“哦，那我还真是倒霉啊……”沐子离幽幽说道：“还正好遇到纸板宝宝你……”
　　“首先声明，跟本宝宝没关系，沐先生你不要瞎猜！”纸板宝宝成功炸毛。
　　“我也没说跟你有关系啊，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沐子离眨眨眼睛，一脸无辜。
　　“子离，你在想什么？怎么又蹲在地上了？”唐元媛好奇地看着他，说：“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顺着沐子离的视线，唐元媛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没有，只是无聊，想回去了……”
　　沐子离依然看着那个方向，在他的视线里，那里有着一只小青蛙。
　　“我也想，可是我还没找到那几个害我受伤的人类，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这里的人修，可为什么我却没在这里见到过那些人修呢？”
　　“不知道，可能是跑其他地方去了，毕竟跟普通人不一样，到处跑也很正常。”
　　“唉……”唐元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算了，找不到我们就回去吧……”
　　“阿正？”
　　唐元媛听到沐子离突然叫了一声。
　　她回头看去，却是个黑衣的年轻男子正向他们走来。
　　他的相貌极优，眼神幽深，眉如刀刻，整个人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显得毫无瑕疵。
　　他的身上有种凛然正气，更有几分严厉，让人忍不住想要站直，用最好的状态来面对他。
　　这种模样，令初见之人见不由自主就能心生信任，深觉这是一个值得依靠的人。
　　嗯，换句话说，他身上很有侠客再加上教导主任的气质，严肃中带着正气，一看就很是靠谱。
　　“小子离。”他微微一笑，却让沐子离觉得悚然，瞬间有种逃走的欲望。
　　然而待沐子离仔细看去时，却又没了这种感觉，对方依然是那种很严肃克制的表情，没有丝毫笑意。
　　这种表情恰恰是沐子离最熟悉的，他知道，这种看似严肃的外表下的阿正，恰恰有颗温柔的内心。
　　系统：瑟瑟发抖，唐正这只黑狼好可怕，比之白飞柏更甚……
　　唐元媛：同瑟瑟发抖，我哥果然是个变态……
　　“还不打算回去吗？”唐正抱起七八岁模样的沐子离，看着他的眼睛，眼里漆黑不见底。
　　不知为何，沐子离突然就觉得不自在起来，他别过头，不再看唐正的眼睛，轻轻嘟囔一句：“我们就准备回去呢，阿正你就过来了……”
　　“小子离是嫌我来得太早？”虽是很平静的语气，却让人有种深深的不安。
　　“没有啊，我很想阿正，真的。”沐子离扭过头，一字一句地说，很难让人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也是。”
　　一瞬间，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嗯嗯，最喜欢阿正了！”沐子离抱着唐正的脖子，眼睛笑得快要眯成一条线。
　　系统纸板和唐元媛此刻的心情完全达到一致：完全不能忍，拒绝虐狗，从我做起……必须踢翻这碗狗粮！


第21章　向往太阳的向日葵。9
　　沐子离和系统纸板之所以统一认为程思是个奇葩，是因为他这只狐狸很酷，酷到没朋友的那种。
　　嗯，换句话说，是他为狐太特别，从不在意任何生命，包括他自己。
　　所以是，酷到没朋友，虽然他还是有着一个朋友的。
　　而且他为人处世十分冷漠，除了在他力能撕家，极不靠谱又惯性抽风的朋友，动不动就玩嗨忘情，狼与二哈混血的雪狼唐元媛面前，基本上都是狼狠话不多的性子。
　　至于遇到唐元媛之后……
　　emmmm……
　　大概任谁也忍不住不去揍她吧？
　　不过，程思倒是忍住了这个冲动，只是日常怼她，分外毒舌罢了。
　　实话说，唐元媛她亲娘和笏衣，虽然是个纯粹的犬类血统哈士奇没错。但她并不像她小时候有点疯有点任性长大之后就突然正回来的大儿子那样，也和她女儿唐元媛不同。她性子比较稳，完全没有其血统惯性抽风，时常各种撕之后还能超级不要/脸地摆着无辜纯真脸表示我什么都没干。
　　或者，是这样：快看！我干得漂不漂亮！求表扬！求亲亲求抱抱求举高高！
　　在唐元媛尚小，还不能化形的时候，她就整天就保持着蓝眼睛雪狼的模样，看着真的是可爱又讨喜。
　　然而，一旦你相信她的表象，你就完全错了。因为，接下来的唐元媛会告诉你一件事，什么叫人――不，狼不可貌相。
　　她总是一个开心就喜欢撕各种眼前能触及的各种东西，小到木雕挂饰，大到房子柱子，拆家破坏能力直接点满，甚至爆表。
　　因此，在唐元媛还小的时候，唐行与和笏衣干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各种赔偿，各种帮群落里的那些狼重建房子。
　　不过小时候的唐元媛可爱也是真可爱，每每总能让族落里的妖不由自主原谅她，否则，她早因为干的各种好事被族落给排挤了，谁还会接纳她？
　　没办法，丑的孩子跪求也往往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可爱的孩子却总能轻易获得原谅。
　　一句话说来：当然是原谅她啊！
　　至于和笏衣，她却跟普通的犬类一样，忠贞，稳重，还有温柔，完全在她身上看不出其血脉本质。如果不去看她本体模样的话，根本不会有人猜到她本体是个又贱又二又蠢萌的二哈。
　　虽然，不知道她是活了很多年之后才稳重起来，还是一生下来就如此。
　　但是，单从唐正的生长趋势，和唐元媛她至今依旧是个特别到让人分分钟想抽死她的性子来看，前者，大概可能性会更大。
　　在这个世界，妖类分为两种，一种是像覃青宇这样，由普通动植物修成的妖，另外一种，则是唐正程思他们这种由妖生下来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妖。
　　前者靠本身，后者靠幸运。不必耗费一年一年的时间才能化成人形，后者一般在九岁左右就能化形，有的甚至在刚出生不到一年就能成功变成人类模样，从而有了两个形态。
　　比如说唐正，他就在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变成一个可爱的小娃娃，还曾大言不惭要娶他们族群当时的医者，程右谨。
　　不过，因为年龄差问题，小家伙梦想未能成真，后来就直接忘了这段黑历史。
　　可谓是可爱极了。
　　可是，后来小可爱的娃娃就变了，整只狼变得严肃如你老祖宗，满溢一种孽障还不跪下的气场不说，还越来越不喜人形模样，觉得本体强大的模样才是正道，不应本末倒置，忘了自己的本相。
　　不过也的确如此，谁让唐正本体黑狼身高两米八呢？
　　以上说法，由和笏衣提供，唐元媛补充。
　　至于沐子离，他全程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维持着“没想到阿正你竟然是这样的狼”的表情，晕晕乎乎地听过，浑浑噩噩地离开……
　　他实在想不来阿正竟然是这样中二且有着如此黑历史的人……狼……
　　好几天之后，沐子离才反应过来，再也没用那种诡异且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唐正。
　　这也让唐正大大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现在还不想挂着一个恋童称呼，小子离没看出来自己的心意虽然让狼不那么开心，至少也不会让他担心知道真相的小子离远远避开他，躲着这样一个变/态叔叔。
　　不然，唐正不知道他会为此做出些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来。
　　如果……
　　如果真的有一天，小子离要离开他，唐正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保持着正直的假相，又会不会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打断小子离的四肢，毁了他本源，让他变回只有知觉，却再也无法化成人形，只能扎根在他窗外的向日葵，永远也无法离开自己……
　　幸好，小子离他不知道，也没有离开的想法……
　　沐子离不知道，在他想着程思这个任务目标为什么如此棘手的时候，他认为的那个正直严肃却又不失温柔的唐正，在脑海里已经有过好多次把他据为己有的念头。
　　而最近的纸板宝宝已经不务正业一心沉迷换装，终于研究出保持实体却让其他人看不到的方法来。
　　而现在，他正变成一只黑色大胖猫的模样，蹲到沐子离肩上，和沐子离一起看着程思直叹气。
　　沐子离一张脸都有些扭曲：“纸板宝宝你太重了，快点儿滚下去！”
　　“沐先生你嫌弃本宝宝……”大胖猫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特别像正在哭泣的幼狼。
　　满头黑线的沐子离：……
　　“不要跟元媛那个小蠢货学好吗？纸板你越来越不像之前那个不做作理直气壮说我不知道的小青蛙了，你变了，变得会撒娇还会怼人，更会死不讲理强行曲解我的意思了……”
　　“喵~”
　　舔爪子中，你说什么？我只是一只猫，听不懂。
　　“啪叽。”
　　纸板被沐子离从自己肩膀上一巴掌抽下去，毫不留情。
　　这只胖猫完全没计算过自己的体型，那么重的一大胖子怎么好意思蹲在别人肩膀上？会死人的好不好！
　　黑色胖猫蹭了蹭自己的胖屁股，幽怨地看了沐子离一眼，那神情，那动作，仿佛沐子离是个为了前程另娶新人，为此更是抛妻弃子，不仅狠毒到殴打自己糟糠妻死活不肯承认其存在，甚至连自己孩子都丢弃的负心汉……
　　由此可见……
　　跟着系统纸板混了这么久，沐子离已经被其污染，学会了它强大的脑补能力。
　　所谓“学好需三年，学坏只一天”莫过如是。
　　沐子离搓了搓自己胳膊上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没理会那只越发不正常的系统，专心去盯不远处的程思和唐元媛去了。
　　而此时的唐元媛……
　　正在被程思往旁边推着脑袋。
　　“莫名觉得这两只间气氛不大对……”沐子离摸了摸下巴，另一只手却撸向旁边的黑猫系统脑袋。
　　手感果然很好，怪不得很多人都沉迷撸猫。
　　沐子离想他大概能明白之前他那些下属宁愿自己过得拮据，也要给自家猫主子买最好的猫粮，最精致昂贵的玩具这一做法的原因了……
　　只有养得好，猫手感才最好啊……
　　“嗯，本系统也觉得如此……”黑猫点点头，把脑袋上沐子离的手摇了下去，说：“沐先生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刚刚压你，以至于下手狠到本系统的毛都要被你撸秃了……”
　　系统黑猫心疼地看着地上掉下去的一撮毛，没忍住挠沐子离一把，然后就变回它最喜欢脑袋能三百六十度转圈的小青蛙模样。
　　“有基/情……”沐子离看着手上已经开始恢复的爪印，突然感叹起来：“果然做妖就是幸福，这伤口恢复速度，啧啧……真是让人嫉妒啊……”
　　完全忘了这个妖的身体已经属于自己这一事实。
　　“哼！本系统都不会受伤，妖怪什么的在本宝宝看来都是辣鸡……”
　　“不知道刚才是谁刚轻轻一碰就掉了一大撮毛……”沐子离幽幽说道。
　　系统纸板：……
　　沐先生你说你违不违心！违不违心！你那是轻轻摸吗？你那明摆着是拔！
　　气到原地爆炸！
　　然而系统却没向他反驳，因为……沐子离他不仅会睁眼说瞎话，还会不讲理啊……
　　为什么我沐先生突然变成了这样一个人，绝对是唐元媛带坏的！
　　这么想着，系统就忍不住向唐元媛的方向瞪了一眼。
　　正在执着于给程思帮（捣）忙（乱）的唐元媛蓦然觉得背后一寒，瞬间僵硬了身体。
　　正在这时她又被程思往头上一点……
　　“哐当！啪！啊！”
　　唐元媛倒地，砸歪几个程思晾晒药材的架子。
　　程思：……
　　“唐元媛！今天第十次了！”程思忍不住咆哮起来，完全没了他一贯的淡然。
　　深呼吸几次，程思压住怒火，然后默默从自己正打算切根茎的药篓里取出一把刀，拎住雪狼的耳朵，问：“说吧，你打算怎么死？”
　　雪狼无辜脸，一双蓝色圆眼睛静静看着程思，里面写满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白狼，我听不懂这些字。
　　“别装傻，”程思指了指撒在地上沾满灰土的片状物，“我辛辛苦苦采来的药物都被你毁了，你说怎么办？”
　　蓝眼睛想了想，突然发现大半的根茎在刚切片还没去除水分的时候，就被自己给弄撒一地，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然后，沾上灰以后药性就变了不能再用，况且，就算药性没变，这全是土的东西也不能让吃啊……
　　莫名心虚……
　　唐元媛缩了缩脖子，躺在地上，伸出舌头，摊直尾巴，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程思：……
　　沐子离：还有这操作？
　　纸板宝宝：嗯嗯，果然有本系统的风范，装死是一把好手。
　　显然，系统纸板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