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攻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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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天乾那个老头子能耐，除了耍赖之外，也就教导弟子这点值得他炫耀了。
　　“好了，马上就要开启秘境了。”术雲一开口，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你们切记，机缘不可强求，”术雲凝着脸，语气沉肃，“秘境开放只有三天，三天后必定要回到此处集合，逾期未归者，生死自论。”
　　“是。”
　　术雲点点头，摆下阵法发动，一道耀眼的紫光乍然闪现，原本高峻的山岭缓缓打开，巨大的缝隙似乎是张开血盆大口的妖物，等着将一干人等吞噬殆尽。
　　李程狠狠地瞥了纪衡一眼，率领着众弟子率先进了秘境。
　　纪衡倒是不着急就，等着所有队伍都进去了，他才走到术雲身边，“天玄门纪衡见过术道长，家师让我带他向您问好。”
　　术雲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年轻人，“估计那个老不修的原话不是在这样吧，哼，肯定是又要骗老朽的神仙醉。”
　　“罢了罢了，”术雲似乎是想到天乾无赖的样子，叹了口气，对纪衡说道，“你此次进入秘境，万事随缘，老朽替你算过，是大机缘，且放宽心，老朽在出口等着你。”
　　“多谢术雲道长吉言，纪衡受教了。”
　　“那边不要耽搁了，进去吧。”
　　见到纪衡的身影消失了，那道紫光也渐渐消散，术雲又推演一番，却发现再也看不清纪衡的前途命运。
　　“怪哉怪哉，看来此子与这秘境有缘啊。”
　　纪衡已进入秘境就和队伍分散了，只得独身一人在这幽幽秘境中闯荡。
　　走着走着，纪衡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寺院。
　　大殿上，一个清瘦的身影背对着自己跪在蒲团上，面前是一桩巨大的金佛，满含悲悯地俯视着芸芸众生。
　　纪衡觉得对那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脚下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直至那人身边。
　　清瘦之人听到了脚步声，却没有转过头来，手中的木鱼不停地敲响着，“施主，请回吧，这里没有三王爷祁暝，有的只有明空和尚。”
　　身后人没有动静，明空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纪衡。
　　只此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手中的木鱼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空静的大殿里格外明晰。
　　纪衡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对望着。
　　良久，明空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混着空气中的微尘在那张憔悴消瘦的脸颊上恣意横淌，蜿蜒出一道道清晰地水痕。
　　“纪衡…。。是你吗？纪衡？”明空颤抖着嘴唇，轻声的问道，似乎一加重语气，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男人便会像梦中无数次那样无声地消散。
　　纪衡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已经激动得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却还是颤颤巍巍地坚持着挺直脊背，终是不忍地将他揽入怀中。
　　“暝儿……。”
　　一听到这道记忆深处的声音再次呼唤自己的名字，明空再也忍不住，整个人埋在纪衡怀里，双手像是溺水之人那般，死死地抓住纪衡的衣裳，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手。
　　“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终究是回来了！”
　　“纪衡，纪衡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真的…。。真得不愿意再等了，那……太苦了。”
　　纪衡没有说话，大殿中只有明空的声音，哽咽的卑微的请求。
　　等到明空平静下来，纪衡轻轻地几乎时候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明空猛地推开纪衡，脸上的神色可以算得上是狰狞，“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离开我！。”
　　见到纪衡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明空又紧紧拉住他的袖子，低声地乞求，“求求你，别走，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纪衡温柔又不容拒绝地拉开他的手，一字一句道。
　　“因为，你是假的。”
　　这句话一出，明空脸色大变，几个呼吸间就消散了，周围的场景恢复原样，变成一片荒漠。
　　纪衡注视着明空最后消失的方向，眼神无悲无喜，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地握紧了


第68章　攻略十世
　　又过了不知多久，场景又是一变。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静静立着一座墓。
　　墓边是一株开得滟潋的千叶桃，一个瘦削的身影静默在树下，白色的轻衫上已然点点水痕，映着几瓣粉桃，迷离又忧伤。
　　“你来了。”
　　纪衡望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纸伞，眯了眯眼，走上前去，在他身侧为他挡住了一片烟雨。
　　“我来了。”
　　离月转过头来，似乎是从未见过纪衡一般，仔细端详着那许久未见的脸，“还记得当初我在这棵树下，是怎么说的吗？”
　　纪衡眼神闪了闪，没有回答。
　　“罢了，不记得也就罢了。”离月移开目光，神色淡然。
　　泛着冷光的秋水剑随着离月手中的动作，轻轻地架在了纪衡脖子上，银白色的剑身紧贴着温热的肌肤，似乎稍稍一用力就能割破那脆弱而蓬勃的血管。
　　“你若是留下，我便不计较之前的事情，我们还像以前那般。”离月开口道，与话语中的柔情完全不同的是眼中的冰冷。
　　纪衡愣了一会，回过神来，摇摇头，锋利的剑刃划过一道细丝血痕，“离月，你不是这种人，我们家那么高傲的大美人，怎么会这样地低头呢。”
　　“我们………回不去了啊。”纪衡轻叹道，伸手握住秋水剑，毫不在意手上蜿蜒而下的鲜血，用力一捏。
　　剑身化为点点白光，散开在漫长的烟雨中。
　　离月的脸渐渐消失，漫天的飞花化为尘烟，空气中似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接下来，毫无意外的，纪衡遇见了那些早已消失，本以为永远不会再相见的各个世界的攻略对象。
　　朝着他悲伤地笑着的封凯，蛮不讲理地拖着不让他走的岑景，黑化了偏执的叶迁，眼中满是凶狠满是哀求的周觅，倔强地挺直脊背的林风眠，惨白着脸色闪烁着激动的红芒的双眼的血族少年以及在丧尸包围中浴血的宋瑾然………。
　　那都是出现在他漫长旅行中的一个个鲜活又苍白的过客。
　　只是过客罢了。
　　纪衡满不在乎地笑着，眼中的神色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冰冷。
　　但不管怎么伪装，心中也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丝裂痕，秘境的恶灵们像是终于寻找到出路一般呼啸着席卷而来。
　　若是有人看到纪衡此时的样子，必定会被吓一跳。
　　只见他端坐着，身边布满浓重的黑雾，如玉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青紫，呈现出一道道诡异的纵横交错的丘纹。
　　纪衡感受到灵台不断被冲击，体内的金丹也从一开始的光华流转渐渐变得暗淡下来，一抹灰色悄无声息地印在了那小小的金丹之上，一转眼就不见了。
　　“噗！”纪衡一个不注意，受到重创，不可抑制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方寸土地。
　　这一击之后，纪衡似乎是后继无力了，身上的魔瘴愈来愈浓，眉间一个红色的火纹若隐若现。
　　那是入魔前的表现！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火红色的小小身影从一边跳出，直直地冲进纪衡的怀抱，那些魔瘴恶灵被那个生物身上的火光烧灼着，发出非人的惨烈的嚎叫。
　　纪衡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暖着被恶灵侵蚀着的灵台金丹，心里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天乾感受到徒弟的气息逐渐虚弱，急的直接一个千里云游来到了秘境入口，扯着守着秘境的术雲，吹胡子瞪眼的，“术雲，你明明说我徒弟是大机缘，可是他的气息怎么越来越弱！哼！我的宝贝徒弟出了事情，你承担的起吗！”
　　术雲被拉住衣领，似乎是早就习惯了天乾这幅样子，不急不躁地抚了一把胡须，“这是在作甚，天乾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急急躁躁的，老朽真为你们玄天门的将来担心。”
　　“你个臭术雲，还和我唠叨，我的徒弟有危险你知不知道！”天乾被他那副不疾不徐的样子弄得更加着急了。
　　术雲皱眉，“不应该啊，你且让我算算。”
　　天乾眼睁睁地看着术雲掐指半响，最终竟然是呵呵笑了起来。
　　“天乾，你放心你吧，你的宝贝徒弟没事，”术雲又笑了几声，“而且啊，他还得了天大的好处呢，估计这个秘境中最宝贵的都被他拿到了。”
　　“啊？”天乾虽然对命数之法略通一二，但是比不上术雲那种精通，现下听了这话自然是高兴不已，“什么机缘？”
　　术雲此时却又眯起来双眼，一副仙风道骨深不可测的样子，“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纪衡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秘境中不分白天黑夜，只能凭借着感觉来。
　　纪衡站起身，忽然发现自己所受的伤竟然奇迹般地好了，金丹所泛的光也似乎更加流转明亮。
　　怀中传来一阵阵暖意，低头一看，一直头顶竖着一支红毛的小鸟睡得正酣。
　　纪衡伸手将它提溜出来，放在手掌上，好奇地戳了戳它的脑袋。
　　小鸟似乎是不耐烦地甩了甩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好对上纪衡探究的双眼，立刻欢腾地扑进了他的怀中，不住地蹭着纪衡的脖颈。
　　“啾~~啾~”
　　纪衡哭笑不得地把它掏出来，点了点它尖尖的小嘴，“小家伙，是你救了我吗？”
　　手指被稚嫩的尖喙轻啄着，痒痒的。
　　“啾！”小鸟兴奋地蹦起来，扒拉着爪子想要往纪衡肩上爬，却又屡屡滑下，急的“啾啾”地乱叫。
　　纪衡失笑，帮着它移到了左肩头，“你就是我的机缘吗？你愿意跟着我吗？”
　　小鸟亲昵地蹭蹭纪衡的耳朵，发出轻快的鸣叫，叫声中的喜悦显而易见。
　　纪衡勾了勾它头上的呆毛，“那么，你就叫凛吧，我的小凛。”
　　“啾~”凛高昂着小小的脑袋，似乎是在应答着。
　　“那么，我们便出去吧，小凛。”
　　纪衡看了看天，默默想了一下进来的时间，感觉秘境快关闭了，便带着刚刚收的还不知道物种的小凛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第69章　攻略十世
　　待到纪衡出来时，各大门派已经走了差不多了。
　　林筝儿在入口处焦急地等待着，虽然相信自己大师兄的能力，但是秘境内一切毕竟都是未知的，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爷爷，大师兄他怎么还不出来啊？”林筝儿揪住天乾的胡须，嘟囔着。
　　“筝儿，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揪我的胡子，都快被你揪秃了，”天乾佯怒道，一瞥眼看到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出来了吗？”
　　林筝儿首先扑了上去，抱住纪衡的胳膊，“大师兄你可算是出来了，筝儿都快担心死了。”
　　纪衡无奈地看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把她来开，“我这不是出来了吗？筝儿莫非不相信大师兄的能力吗？”
　　“没有没有没有，在我心里，大师兄永远都是最棒的。”说着林筝儿红着脸低下了头。
　　“咳咳，”天乾打断了自家孙女的痴汉行为，“衡儿，此次可有收获？”
　　纪衡感受着怀里那小小一团，笑意渐暖，“有，有很大的收获。”
　　“那便先回去吧，我看你气息有些不稳，你也该回去巩固一下修为，待休息一番再作详谈。”
　　“是。”
　　说是气息不稳，其实也没多大事，修为还更精进来了一层。
　　纪衡和天乾行礼之后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关上门，将怀里的凛掏出来，指尖在那火红的呆毛上戳了一戳，那呆毛变颤颤巍巍地晃了起来，原本熟睡的小鸟迷茫地睁开圆溜溜的眼睛，待见到纪衡又立马扑棱着想要往他脖子里蹭。
　　纪衡轻笑，顺着它的意思将它放到左肩上，凛便一脸满足地依偎着纪衡的侧脸，口中中还发出稚嫩的鸣叫，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
　　纪衡见它不闹腾，也便随它去了，端坐着冥想起来。
　　在这个大能遍布，动辄便翻云覆雨的世界里，系统没有丝毫回应，必须加紧修炼，保住生命再说。
　　冥想开始，纪衡沉住气，将思绪放空，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奇特变化。
　　他周身泛出一点点的闪烁着的光点，以他为中心旋转着，又悄悄隐入他左肩上端坐着的小鸟身上。
　　凛仿佛是对这一景象很感兴趣似的，伸出肉肉的爪子想要捞住那些光点，却被光点入体带来的温暖迷了神，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滑到了纪衡怀里，不自觉跟着修炼起来。
　　第二天纪衡从冥想中醒来，感觉浑身舒爽，精神气也足了许多，气息流转得也更为顺畅，刚刚要起身却突然发现窝在怀里呼呼大睡的某鸟，不由得失笑。
　　弹了弹它的小脑袋，纪衡温声到，“起床了，小凛。”
　　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闪烁的金光在它眼中一闪而过，“啾？”
　　纪衡把它提溜起来，让它呆在肩膀上，“该带你去见师父了，也好知道你是什么品种，平日吃什么喝什么。”
　　凛温顺地贴着纪衡，小声地应了一声，撒娇一般。
　　天乾注视了纪衡肩上的凛，想要伸手去摸，却被凛一闪身躲过，天乾似乎从那双滴溜溜的眼睛中看见明晃晃的嫌弃！
　　“咳咳。”天乾不自在地收回手，，手向空中轻轻一点，一副画面便出现在两人一鸟面前。
　　画面上是一只俾睨着俯视着的凤凰，鸡头燕颔蛇颈，华修长的尾羽上燃着熊熊火焰，凤冠灼目。
　　“这应该是火凤凰。”天乾虚指着纪衡肩上的小鸟，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纪衡看了看虚空中的画面，又看了看在自己肩上眨着眼睛卖萌的的凛，似乎能够理解天乾那莫名其妙的语气了。
　　“凛，你真的是凤凰吗？”纪衡好笑地点着它的脑袋。
　　“啾啾！”原本像是瘫了的凛瞬间挺直脊背，昂着头啼叫了两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画面中那么威风高傲，结果只惹着师徒二人忍俊不禁。
　　“衡儿，凤凰一族是出了名的冷傲，百年之前也有大能者抓了凤凰做灵宠，最后却也没留得住。”天乾抚着胡须说道，“所以虽然凤凰珍贵，但也却鲜有人用来做灵宠。”
　　纪衡知道天乾是在劝自己慎重选择，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修者一生只能选择一只灵宠，两者相生相灭，要是碰上那些傲气的灵兽，不愿屈于人下，便是拼死也要脱离主人，最终两败俱伤。
　　纪衡伸出手掌，让小凤凰跳到自己手心中个，目光它那鲜活的红色绒毛移到那明亮剔透的浅金色瞳孔，看到其中满满的信赖，心中最柔软的一处被触动了。
　　“既然是我把它给带出来的，那便该由我负责，”顿了顿，纪衡说道，“而且我并非要它做我的仆宠，我们是伙伴。”
　　天乾见自家徒弟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欲多加干预，各人有各人的缘和劫，“你决定就好，为师相信你。”
　　小凤凰知道纪衡选择了自己，没有抛弃自己，愈发地粘纪衡了，对其他的人却是不假辞色。
　　世人都道凤凰无情，却不知道最无情的竟会是那最专情的。
　　没有剧情提示，纪衡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稽朗也没有特殊动静，便专心修炼起来，连带着小凤凰一闭关就是十年。
　　十年时间在人类世界算是十分漫长，但对于修仙者来说不过转瞬即逝，闭关百年千年的人更是多不甚数。
　　这十年里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小凤凰了。
　　作为上古神兽，凤凰修炼天分自然是不必说的，短短十年，凛便化形了。
　　纪衡推开门，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梧桐树顶端的凛正在梳理着那明显变得光华流转的尾羽，眉眼弯弯，招了招手，“小凛，来。”
　　凤凰听到熟悉的声音，一低头就看到最喜欢的纪衡，立刻展翅下了树，在扑进纪衡怀里的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半大的少年，头蹭着纪衡的颈弯，嘴里念叨着“纪衡纪衡。。。。。。。”。
　　纪衡猝不及防地把人抱了个满怀，差点被扑得向后仰去，还好及时止住了。
　　“这么大了还撒娇，羞不羞。”调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凛装作听不见，“纪衡纪衡你看，我化形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主动离开纪衡得到怀抱，小凤凰站远一点，好让纪衡将自己的模样看得更清楚些。
　　乌发被凤冠化成的金色发冠束起来了，修长飞扬的眉，笔直秀挺的鼻梁，带着些许妖异金色瞳孔，抿着嘴的样子很冷漠，也。。。。。有些熟悉。
　　纪衡揉了揉眉，忽然想到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在梦中的男子，但是再仔细一想却记不清来他的名字，他的面孔似乎也被一层薄雾遮掩，只记得那声婉转深情地呼唤。
　　正待深想，袖口却被扯了扯，抬眼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怎么样，我好看吗？”
　　“纪衡，我好看嘛。”脑海深处也传来一道声音，和凛的话几乎重合，一股刺痛猛然袭来。
　　纪衡忍住心悸，摸了摸凛的头发，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说，“好看，我们小凛最好看。”
　　小凤凰开心的眯起了眼，没有注意到纪衡那瞬间的不自在。
　　纪衡维持着面上的浅淡笑意，心里却浪涛翻滚——
　　你是谁？我。。。。。。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啥，蠢作者回来了！


第70章　攻略十世
　　这十年里系统没有任何消息，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纪衡都有种这是自己原本生存的世界的错觉。
　　被认为是男主的稽朗倒是履得机缘，与林筝儿之间的感情越发好了起来。
　　日子便在日复一日的修炼中悄然而过。
　　直到这天清晨，朝霞染红了半边天际，从云端深处传来一声声嘹亮的啼叫。
　　纪衡从心底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似乎是能明白那些鸣声的含义，他们在呼唤他们的王归去。
　　想到这里，纪衡看向身侧的凛，果然，他脸上先是呈现一片迷茫之色，主宠之间心意相通，纪衡自然也能感受到他体内的翻涌的情绪。
　　还未等他说一句话，凛已经冲出了屋子，在推开门的那瞬间，华丽的尾羽散开，羽翅伸展，长鸣一声飞上了云端。
　　周身金光点点，又带着流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痕迹。
　　凤凰于飞，百鸟群随。
　　再离去之前，凤凰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修士，却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在晨光中东北飞去，那里是他的故乡。
　　那里，没有人能圈养凤凰。
　　这么大的动静，基本上所有的修士都知道了，再联想到之前天乾的亲传弟子在关宁秘境中带出了一只小凤凰的事，颇有些扼腕叹息的意思。
　　毕竟主宠之间联系密切，按照凤凰的那高傲的性子定会主动破坏契约，到时候纪衡遭到反噬，修为大退不说，性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天乾也知道这点，赶紧把纪衡找了过来，商量对策。
　　纪衡记得凤凰离去的那一眼，里面有疑惑有不安甚至还带着不自知的依恋，却独独没有厌恶和仇恨，所有倒也不是太担心。
　　“衡儿，为师当初便劝你要仔细着考虑，现如今契宠不见了，你该如何是好？”天乾皱着眉，语气中没有责备，满满的担忧让纪衡心暖了一下。
　　“师傅，徒弟有分寸，我感受得到凛的心里状体，他并未怪我。”
　　天乾的担忧一点都没少，“凤凰成年之前和一般灵宠没多大区别，主要就是在成年之后，凤凰一族都是一脉相承，”抚了抚又少了一些的胡须，天乾继续说，“成年觉醒就有了之前上万年的记忆，可以说，他已经不是你以前的凛了。”
　　纪衡听到这，身侧的手紧了紧，再抬头时还是那种淡然的样子，那抹一直有着的温和笑意竟然更明显了，“师傅放心，徒弟会去找到凛，和他说清楚，至于愿不愿意回来，”顿了顿，纪衡说道，“我尊重他的意愿。”
　　天乾知道纪衡的性子，也不好多做阻拦，沉默半响还是点了点头，“你素日便是有主意的，为师相信你，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便启程去苍梧山吧，记住，不管结果怎么样，为师希望能看到一个完完全全的你。”
　　“弟子遵命。”纪衡打定主意，也不在耽搁，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御剑前往苍梧山——凤凰的故乡。
　　而被众人认为已经觉醒了的凛却在回到宫殿的那瞬间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难忍，一样样画面从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略过，又争先恐后地挤入。
　　“啊——”凛抱着头，浑身因为太过疼痛而颤抖着，终究是忍耐不住发出了痛呼，“纪衡——纪衡。”此时脆弱不堪的他下意识地寻找着最亲近的人，在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进入苍梧山，立刻将他带到了凤梧殿。
　　与此同时，刚刚踏入苍梧山便被一股强大而混乱的力量带到一座宫殿旁。
　　待看清这座宫殿的样子，纪衡愣住了，这种熟悉感，到底是什么。。。。。。。。然而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他的思路，下一秒，脑海中便多了段记忆。
　　纪衡知道，这应该是凛的记忆。
　　凛头痛欲裂，脑海中的场景一页页地翻过，熟悉得让人几欲落泪，不知怎么的，心口也跟着大脑一样疼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脑海中有着仙气缥缈的殿宇，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