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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下面没有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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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憋回去。这一憋,就憋到打嗝了。
  打嗝是控制不住的。
  边静玉一脸懵逼地打着嗝。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我的脸是不是已经丢到地上捡不起来了?
  边静玉整个人都要石化了,恨不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块没有思想不会尴尬的石头。
  嗝——
  好吧,就算成了石头,也是一块会打嗝的石头。
  这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看着边静玉这副怔愣中透着害羞、尴尬中透着呆萌的样子,沈德源忍不住笑了。他在此前一直很欣赏边静玉,将他视为了一位很有前途的后起之秀。但在这一刻,沈德源忽然意识到,抛开边静玉身上的种种光环不提,这也只是个和他小儿子一样大的少年而已。于是,他伸手拍了拍边静玉的肩膀。
  “很好……见到你们真好。”沈德源说。
  沈德源能感受到边静玉对自己的亲近,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柔软。他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边静玉。这是他的半子,也如他亲儿子一样。于是,沈德源又忍不住在边静玉肩上拍了两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边静玉那一打嗝就停不下来的毛病忽然就好了。嗷,他被沈伯父肯定了!
  他们正说话的时候,沈思也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他上课的地方在后面一排的屋子里,跑过来需要一点时间。边静玉迅速开起了装逼模式,矜持地对着沈思行了一个礼,淡定地叫了一声:“沈大哥。”
  沈德源:“……”
  沈怡:“……”
  厉害啊,这变脸的速度真是快!如果不是边静玉的眼眶还红着,他们就信了他的矜持了!
  沈怡忙把京城中的好消息告诉了父兄。
  沈德源和沈思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平…反了。为了防止有人冒用朝廷的公函,这种赎罪平…反的公函是顺着各地的驿站一站一站发过来的,每到一处都要登记盖章,走的是陆路。他们这种情况,还用不到快马加鞭、日夜疾行这种最高规格的送信模式,因此速度要比走水路的边静玉和沈怡稍慢一点。
  等沈德源知道沈怡和边静玉是特意来接自己回去时,他和沈思对视一眼。沈德源忍不住皱起眉头:“怡娘你们做了什么?”他怕幼子为了救自己和长子回去就投靠了某位皇子,这无疑是与虎谋皮啊!
  玉米一事需要保密,沈怡就说:“爹,我们回你的住处慢慢说吧。”
  沈德源更担忧了。
  在关键时候还是边静玉心细,忙说:“去岁秋闱出现舞弊,皇上大怒,开始肃清官场,坏人藏不住了,好人也就平…反了。这都是圣上清明的结果,与我和怡……怡娘无关。我们一直在安心读书。”
  怡娘……这小名真是可怜可爱啊。边静玉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沈德源和沈思原本正在上课,此时不好抛下学生们不管,就算要提前下课,也该回教室和学生们说一声。而边静玉和沈怡经过了长途跋涉,虽说精神很兴奋,身体却有些疲累,都该沐浴休整一番。
  于是,那热心的老头儿把边静玉和沈怡领去了沈德源和沈思的住处。
  “住的地方也和之前不一样了。”沈怡开心地说,“我上次来,我爹和我大哥还只能住在逼仄的小屋子里,没想到现在住得这样宽敞了。”屋子明显是新造的,造得很敞亮。屋内布置得非常干净整齐。
  “沈先生和小沈先生可是我们的恩人,我们哪能让恩人受委屈了。”领路的老头儿笑眯眯地说。
  边静玉与有荣焉地挺起了胸膛。
  等等,与有荣焉的不该是沈怡吗?沈怡试探着问:“你……好像很亲近我爹?”
  “你、你发现了?”边静玉瞪圆了眼睛,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猫。
  “不光是我发现了,估计我爹也发现了。”沈怡说。
  边静玉脸色爆红。
  像西红柿,想吃。沈怡想。
  等等,西红柿是什么?
  ————————
  既然迷弟属性暴露了,边静玉就干脆破罐子破摔了。等边静玉洗漱完毕,出现在沈怡面前的他换了一身青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枚方型的玉佩。咦,这不是沈德源在京城里时最常穿的衣服的样式吗?
  “怎么样,好不好看?”边静玉问。
  沈怡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把边静玉关在了门外。太可怕了,竟然比我更像我爹的儿子!


第47章 
  边静玉到底没敢穿着沈德源的同款衣服晃悠到沈德源面前去。
  毕竟,他是一个矜持的人。
  等到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时,边静玉又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把自己珍藏的偶像同款郑重地收了起来。沈怡怀着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心情看着边静玉在自己亲爹面前装成了一副淡定稳重的样子。
  #说!我和我爹同时掉水里,你选择救谁#
  #上一条脑内弹幕撤回,我不可能这么幼稚#
  #总之,希望有关部门能够管管#
  沈德源当了一些年的京官,在京城中起居都有人伺候,生活可算是养尊处优的,但在被流放后,他和沈思都只能自己动手照顾自己了。就算姚县令有心要照顾他们,碍于他们犯人的身份,让他们住了单间、免于劳苦就已经很照顾了。要知道,就连姚县令自己家里,也就只有负责做饭的老厨娘一个下人啊。好在沈德源起于微末,别说自己做饭打扫,就连田地里的活都会做一些,倒也逐渐适应了。
  等到万金商行和当地百姓有了合作后,老百姓们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当地民风淳朴——以前的外来人员觉得当地民风彪悍是因为当地人把他们视为了入侵者——有了老百姓们自发的感恩和照顾,沈德源和沈思的生活环境才渐渐好起来。比如说他们现在住的房子,那就是老百姓们趁农闲时造的。
  边静玉和沈怡来时并非是饭点,正是上下都不靠的时候,厨房里根本没有预备吃食,沈德源就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一碗面条,面条是现揉的。住在附近街上的老百姓们得知沈先生的小儿子风尘仆仆地赶来了,这家端了酱肉来,那家送了水果来,等沈德源煮好面条时,桌上竟也摆得满满当当的了。
  边静玉端着面条,情绪非常激动。
  “不就是一碗面条么,瞧把你感动的!”坐在边静玉身边的沈怡小声嘟囔着。
  边静玉不假思索地反驳说:“这不是一碗普通的面条!这可是伯父亲自给我下的面条!”在边静玉眼里,这面条是闪着金光的!边静玉每一口都吃得很虔诚。没想到沈伯父这么厉害,连面条都会做!
  沈德源和沈思都不饿,但也舀了一些面汤,陪着两小子一起吃了些。
  屋子里没有旁人,外头也没有人偷听,沈怡这才小声说了玉米的事。沈德源顿时放下一颗心来,新粮种要是推广得好,就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怪不得皇上不仅召了他们回去,还让他们官复原职。
  沈德源一时间感慨颇多。他既觉得愧对家人,又欣慰于小儿子长大了。他既有种终于熬出了头的喜悦,又更感激于边家人的尽力奔走。他心里有苦尽甘来的兴奋,但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感触。
  沈思这几年的变化也很大。此时的读书人都以矜持内敛为美德,沈思以前就很内敛,现在瞧上去却爽快了很多。他的皮肤也变黑了,虽说这黑无损于他的样貌,却让他看上去不那么像“读书人”了。
  边静玉舍不得把这碗面条吃得太快,就放下碗说:“怡弟,你不是带来了伯母她们的信件了吗,快些拿出来给伯父和大哥看吧!”说着,他又看向了面露期待的沈德源和沈思:“我特意做了妮儿和盼归的画像……”妮儿是沈姐姐的孩子,沈姐姐和离后带着女儿住在娘家。盼归就是沈思和虞氏的孩子了。
  沈德源和沈思被流放时,妮儿刚出生,盼归还在娘亲肚子里。他们都没见过两个孩子呢!听闻有了孩子的画像,他们哪里坐得住啊,忙叫沈怡拿了过来。父子俩凑一块看着画像,眼眶都有些红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话是有下一句的。若是到了伤心处,哪里还能忍得住!
  等到沈德源和沈思把家书看完,又把孩子们的画像看了一遍又一遍,边静玉碗里的面条才下去一半。沈德源收拾整理了一下心情,见边静玉一口一口吃得很小心,便说:“可是面条做得不合胃口?若是不喜欢吃,别勉强……”反正后院里养了好些家禽家畜,剩下的面条倒给它们吃,这也不算是浪费。
  边静玉僵硬了一下,不等沈德源把话说完,呼啦呼啦地把剩下的面条一口气吃完了。
  就连一点面汤都没有剩下!
  沈德源:“……”
  所以,这到底是喜欢吃,还是不喜欢吃?
  等到他们吃完、把桌子都收拾了以后,姚县令就来了。他其实早就想过来看看了,又怕打扰了沈德源和儿子说贴心话,就略等了一等。姚县令时不时就要去山里走访,整个人都已经成了一块黑炭。
  姚县令同样起于微末,到了三十多岁时才考上进士。得知沈德源和沈思顺利平…反、官复原职,姚县令忙对他们说了恭喜,又和边静玉聊了聊姚和风的学业。最后,姚县令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沈德源知道姚县令心里的担忧,便说:“姚兄放心,我既然要回去了,你忧心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本朝的县令三年一换,三年后按考核或平调或升迁。但严格按照三年一换这标准来的,只会是那种被人盯着的富裕地方。像南婪这种偏远而难以出政绩的地方,因为没什么人想来,被派来的县令又往往在朝中没有人脉、难以出头,县令基本上都要连任一期,那就是六年。姚县令就要待满六年了。
  姚县令想走吗?自然是想走的。他在南婪的六年,只有妻子陪在身边,没机会见到父母,也没机会见到远在京城的长子。他的心里是真不好受。县令收入不高,他没有那个能力把亲人都接到身边。
  但姚县令想留下来吗?自然也是想留的。他是一个做实事的人,戏文里常说的“爱民如子”就是他这样的了。在他的努力下,桐恩县的老百姓们才刚刚开始接触到外面的新事物。若是他离开了,谁知道后面来的那个县令能不能继续推行他的政策?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见药材生意利润巨大就中饱私囊?
  而现在其实已经由不得姚县令自己选择是留是走了。
  在姚县令之前,所有被派来南婪的基层官员都是满心绝望地来,熬上几年后,再灰头土脸地走。他们已经默认这块地方是出不了政绩的了,只要能保住性命并且不让当地人发起反叛就好。但到了姚县令这里,在他的努力下,桐恩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地人对于朝廷的接受度也增加了。教化百姓是所有政绩里最值得说的一条!姚县令在朝中没有人脉,若有人想要摘他的果子,他都无处伸冤去。
  就在姚县令夜不能寐、忧心日后出路时,沈德源官复原职的消息来了!
  是个人都知道,沈德源这次回去,肯定是要被皇上重用的。他难道还保不住一个姚县令吗?更何况姚县令本身就有政绩,沈德源也不是要给姚县令开后门,不过是保住姚县令的果子、尽力给他一个更好的安排而已。姚县令得到沈德源的这一句承诺后大喜,忙起身对着沈德源行礼,感谢他的帮助。
  沈德源抱住姚县令的胳膊,阻了姚县令鞠躬的动作,道:“姚兄,你何必如此见外。这两年,若不是有了你的一力维护,我们还不知道会如何……”说不定就在艰苦的劳作中把身体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姚县令笑着说:“可不是我的功劳,都是沈兄和大郎真心教化百姓的缘故。”
  边静玉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南行的一路上,他看到了很多此前从未见过的人和事,看到了码头上艰难求生的苦力,看到了衣衫褴褛的乞者,看到了因为粮食歉收而一脸苦色的老农……到了南婪的地界后,他还看到了一些当地人脸上的防备……一直到了桐恩县,他才从百姓的脸上看到真实的喜悦。
  其实,桐恩县的百姓们,他们的衣服也往往都是打了补丁的,他们同样需要辛苦劳作才能维持家里一年的嚼用。但因为他们有个一心为他们谋福利的县令,所以从他们的脸上,我们可以看到希望。
  边静玉读了很多圣贤书,他一心要走上仕途,但在这之前,什么为民请命,什么爱民如子,他对这些话的感触都不是很深。只在这一刻,他看着黑炭一般的姚县令,看着沈德源,忽然就有些懂了。
  从姚县令身上而来的某一种信念如同一颗种子那样落入了边静玉的心里。
  大家一直聊到了月上枝头。边静玉的心情非常振奋。学舍里已经为边静玉和沈怡收拾出了房间。沈思去沈怡的屋子送了驱虫用的香囊,他自觉不好去“弟媳”屋内走动,又让沈怡给边静玉送一个去。
  当沈怡敲响边静玉的房门时,边静玉正坐在油灯下奋笔疾书。
  “谁?”边静玉警醒地问。
  “是我,给你送香囊过来,驱虫用的。”沈怡说。
  边静玉松了一口气。若是别人,他还得先换件衣服再去开门呢,但既然是沈怡,那就不用了。反正沈怡已经见过他穿偶像同款的样子了。没错,当边静玉回到自己房间时,他又把偶像同款换上了。
  边静玉起身开了门。
  沈怡:“……”
  边静玉对沈怡放心得很,既然给他开了门,就万事不管了,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文章里。沈怡心情酸爽地走进了屋内,把装着药粉的香囊系在了床头。他一转身,就看着边静玉穿着一件熟悉的长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迈步的样子都非常熟悉。啊,我亲爹就是这样踱步的啊!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虽说边静玉和沈德源长得不像,但在这一刻,边静玉身上却有着和沈德源非常相似的气质。沈怡在脸上抹了一把,艰难地说:“静玉……我们打个商量,你能把衣服换了吗?”他不想多一个小爹啊!
  边静玉没料到沈怡会说这个,无比诧异地看着他。
  “不好看吗?”边静玉问。
  沈怡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换?”边静玉哼哼了一声。我凭自己本事穿的衣服,你凭什么让我换!


第48章 
  “难道我这身和伯父不像吗?”边静玉当着沈怡的面转了一圈,又问。
  沈怡艰难地说:“像。”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换?”边静玉微微鼓起了的脸。虽说他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有些少年老成,但幼年时的他也曾鲁氏面前撒过娇,一撒娇就会把脸鼓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了。这让鲁氏深以为憾,儿子总是越长大就越不可爱。而她不再可爱的儿子此时却在沈怡面前露出了几分真性情。
  沈怡的手指蠢蠢欲动,好想去戳一戳边静玉的脸。
  不过,沈怡靠着强大的自制力忍住了。他小声地说:“就是因为像才……”
  “真的很像吗?!”边静玉一脸惊喜地问,“你是伯父的儿子,你说像肯定就是真的像了。”他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沈怡的纠结,而是沉浸在“我和我爱豆穿了同款衣服我们还特别像”的喜悦中不可自拔。
  沈怡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要纵容他啦!
  忽然,边静玉面色大变,声音都变得有些不正常了,说:“怡弟,你站着别动!千万别动。”
  “怎、怎么了?”沈怡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果真就不动了。
  边静玉紧张地看着沈怡的身后。床底下钻出了一条蛇,慢悠悠地游走着。为什么屋里会有蛇?边静玉吓坏了,一怕这种外形冰冷残忍的生物,二怕那蛇忽然冲过来把沈怡咬了,毕竟它离沈怡很近。
  沈怡见边静玉面色惊恐,便想要回头看看。
  “别!千万别动!听我口令,若是我叫你跑,你就迅速冲到屋子外面去。一定要快,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边静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怕沈怡略有动作就会吸引蛇的注意,因此及时喝止了他的行为。
  好在那条蛇似乎对屋子里的人不感兴趣,在边静玉紧张的注视中,它迅速游到了墙角边,然后钻进某条缝隙里,消失不见了。边静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刚刚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竟出了一身冷汗。
  边静玉觉得自己手脚发软,却顾不得扶着椅子坐下,而是拉着沈怡的手跑到了屋子外面。远离了屋子后,边静玉才觉得安全了一些,说:“屋子里竟然有蛇!天呐,我们住的屋子里竟然有一条蛇!”
  “蛇?”沈怡问。
  “我看着它从床底下钻出来的……太可怕了。”边静玉心有余悸地说。
  边静玉早就知道南婪这边多蛇虫鼠蚁,却没想到他睡觉的屋子里的床底下竟然还能藏着一条蛇!那蛇不知从何时起就躲在了床底下,收拾屋子的人也没发现它,估计是沈怡替边静玉挂在床头的香囊起了作用,它闻着驱虫粉的味道觉得不舒服,这才从床底下游了出来,然后顺着墙角的缝隙爬走了。
  俗话说得好啊,人吓人,吓死人。
  边静玉忍不住想,若是没有香囊,若是蛇没有走,那么他今天晚上岂不是要睡在一条蛇上面了?等到半夜时,那蛇会不会顺着床架子爬到床上来?会不会咬他?会不会用光溜溜凉冰冰的身体蹭他?
  边静玉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场景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边静玉就不敢回屋子睡觉了。虽然那蛇已经走了,谁知道床底下还有没有另一条蛇呢?谁知道它会不会回来呢?谁知道除了蛇以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呢?边静玉甚至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都已经这么晚了,再叫人收拾一间屋子怕是来不及了。”边静玉面露忧愁地说,“而且,谁知道新收拾出来的屋子里是不是还有另一条蛇……”总之,他宁可在院子里站一晚上,也不要去屋子里睡觉。
  沈怡安慰他说:“刚刚应该是个意外。如果屋内常年有蛇,我爹和我哥就该提醒我们了。”
  边静玉摇了摇头。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要不我去伯父屋子里挤一挤……”
  “不行!”沈怡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边静玉其实也觉得这样不太行。此时的社会大环境讲究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长辈就是长辈,小辈就是小辈,这里头的界限非常分明。近之则狎,亲近了就显得有些不太尊重了。因此,边静玉想要去和沈德源挤一床这种行为其实有些异想天开。当然,如果他非要这么做,倒也不能说他做错了。
  但沈怡拒绝地太快了,边静玉就忍不住要和他唱唱反调,问:“为什么不行?”
  “我爹他……他睡觉时磨牙,特别吵。”沈怡这“不孝子”给他爹捏造了莫须有的习惯。
  “没关系啊!我不会介意的。”边静玉说。对于迷弟来说,偶像会磨牙都是一种本事!
  沈怡反应飞快地说:“而且,你忘记你那次睡觉跌下床把自己胳膊都弄伤了的事了?我爹现在不年轻了,万一被你踢下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找个年轻人陪你一起住吧。”他态度诚恳地建议。
  “对了,我哥是汗脚。”沈怡又补充了一句。这倒是没有骗人,沈思确实有一双汗脚。
  边静玉实在不敢一个人住,于是最后跟着沈怡回了沈怡的房间。若两人没有定过亲,他们此时反而能够坦坦荡荡的,年轻的小伙子们偶尔住到一起去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啊!但因为他们已经定过亲了,于是他们心里都有鬼。沈怡忙说:“你睡床上去吧。我在地上铺点东西,我就睡在地上好了。”
  “你别睡地上,万一地上有蛇呢?”边静玉还是有点怕,“这样吧,我们都睡床上,我睡里头,你睡外头,中间用被子隔一下。好不好?”这会儿天气还很热,南婪这边比北方更热,晚上睡觉不用盖被。
  明明两个人心里都有鬼,但偏偏要做出一副“不仅我心里没有鬼,我还知道你心里也没有鬼”的样子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呢。在这之前,他们都是分房睡的,从来没有在同一个房间里睡过。
  这儿的床自然不如边静玉在家里时睡的床大,是用几块床板简单拼接起来的。两个大小伙子睡在上面,并不显得有多宽敞。但他们都很有默契地约束了自己的手脚,使得自己绝对不会触碰到对方。
  边静玉有些睡不着。他总担心自己一睡着,又会有蛇从阴影里钻出来。
  沈怡也有些睡不着。一想到边静玉就躺在自己身边,他的指尖就蠢蠢欲动。
  但边静玉装作自己快要睡着了,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因为他不想让沈怡担心,也不想影响沈怡的睡眠。沈怡也是如此,假装自己渐渐睡着了。他们两个人总在这种地方有着非常奇怪的默契。
  夜渐渐就深了。
  边静玉已经保持着一个动作很久没有翻身了。沈怡觉得他肯定睡着了,于是轻轻地叫了两声静玉弟弟。边静玉没有应答。沈怡就大着胆子伸出手,用手指在边静玉的脸上戳了一下。终于戳到了啊!
  边静玉:“!!!”
  沈怡心满意足了。他觉得右手的指尖上仿佛还遗留着边静玉脸上的温度,舍不得让这温度散得太快,就用左手紧紧地握住了右手,仿佛这样一来,他真的可以把那种让人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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