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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外交风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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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竞霆一路上都在猜测容裴带自己来这儿干什么,这会儿终于知道了:容裴在这家店里定了对戒!
他心里溢出了一阵狂喜,把手伸给老头儿看。
老头儿看了几下,有埋头去完善手里的对戒。
容裴安静地在一边等待着。
高竞霆也没吭声,他静静地看着容裴的侧脸,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
他觉得自己满心都是暖乎的,即使这样的自己看起来像极了那个只要容裴夸一句就会高兴无比的“傻子”,他也不再在意。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到了黄昏,老头儿终于站了起来,把一对大小几乎相同的戒指串好递给容裴。
容裴收好戒指,回想起高竞霆刚才极力压抑着喜悦的神情,有些恍惚。
他的理智很明白地告诉他高竞霆目前对自己的依赖只是暂时性的,等度过了低谷期,高竞霆依然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抛弃这种依赖。
他很清楚这种状态。
因为他自己就经历过。
因为求而不得而陷入痛苦的深渊、任由心里的欲念把自己变得面目狰狞冷血冷心,这些他都经历过。
那些丑陋的记忆清晰得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
明明有那么多肯帮助自己的人、明明有那么多肯对自己好的人,一觉醒来却还是无法从负面情绪的囚笼挣脱出来、感觉自己依然是孑然一身。
所以不是不想信任别人,而是无法信任。
不是不想依赖别人,而是无法依赖。
容裴看着手中的对戒,帮高竞霆走出困境的决心忽然就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就算他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信他、什么都听他的傻子,至少也不能变成“黑色计划”里面那些丧失了所有感情的战争机器。
容裴微笑起来,和老头儿道别:“谢谢您,赫老先生。”
老头儿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必道谢、赶紧走就是了。
容裴招呼高竞霆离开,两个人并肩走进夕阳里,影子越拉越长,慢慢交汇在一起。
当晚容裴和高竞霆就坐上了返回云来港的列车。
他们买票的时间有点晚,卧铺已经卖光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要了个四人单间的坐票。
被容裴安抚之后的高竞霆已经完全放松了心情,上车后很快就睡着了,靠在容裴肩上沉浸于美妙的梦乡。
容裴关掉了单间里的灯,睁着眼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黑暗一会儿,闭起眼睛开始思索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
高竞霆的痛苦挣扎虽然让他想起了那些并不愉快的感受,但那种失控的情绪并不会永久地占据他的心,高荣成的纵容、容君临的勉励、父亲和弟弟的关心、郝英才他们的无条件支持,这些都足以驱散他心头的阴霾。
只要给他一点点光,他可以依借着它看清未来的路。
所以他从不奢求别人给予自己一整片光明。
容裴突然睁开眼,看着手里那双崭新的对戒,在窗外的黑暗掩映下,它正在发出丝丝微光。
他伸指摩挲着戒身,坐在黑暗里面叹息着说:“这可花了郝老很多心思……希望能起作用。”
89、第零八九章
云来港的气氛并没有太紧张。
容裴在抵达终点站之前就和高竞霆分开,因为郝英才和韩定为他安排了一场简单的回归仪式;并不隆重;但是云来港各大媒体几乎都到场了。容裴将自己带回来的一些协商结果透露给到场的媒体,并且在自己和李斯特前往帝都途中累积下来的讨论稿中挑了一些发表出来。
如今李斯特风头正盛;先是出访东方、后是与远东联邦遥遥对峙,这都大大地刷高了他的知名度,让这个原本只是在索德帝国内声名远扬的“皇帝”站到了世界舞台上。
容裴选在这节骨眼发出讨论稿;就是想抓住这股东风让自己也来一次小小的跃升。
容裴微微一笑。
他从来都不放过任何送上门的机会。
接受完简要的采访之后郝英才赶回外交部做事,容裴则坐上了韩定的车回市政。
韩定看着前方的路况;问道:“你在国议会上面看到了你母亲?”作为留守后方的人,韩定永远是最先拿到第一手资料的人,他从记者们发回来接受审批的照片里看见了容裴和他的母亲。容裴笑着说:“见过几次;也聊了几句,相处得还算愉快。”
韩定皱起眉。
从照片看来,容裴和他母亲绝对是两个在国议会上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如果这些照片流传开去说不定会引人诟病。毕竟容裴母亲是长辈,她可以冷漠以应,容裴这个晚辈却不能用同样的态度去对待。
韩定说:“见了面你就算不能表现得很亲近,至少应该表现得更敬重一点。”
容裴微微皱眉,然后很快就舒展开了:“是我的疏忽。”他转头看着韩定微笑,“我以为你不会关注这种细节。”
在他的印象中韩定这人正直到不可思议,向来都闷不吭声埋头做事。
韩定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容裴对自己的观感:“你觉得教育部部长、我的老上司是什么样的人?”
容裴回想了一下,说道:“老狐狸。”
韩定说:“那你认为我是怎么在他手底下熬出头的?”
容裴哑然失笑。
对于身边的人他老是习惯性忽视掉一些东西,比如韩定沉默下的善谋、比如小肖大大咧咧背后的缜密,对于自己的左右臂膀,他永远都留着最初的印象——总是以为小肖还是当初他救下的那个无助又可怜的小女孩,总是以为韩定还是当初那个傻愣愣地在雪地里站个三天三夜、丝毫不懂变通的倔人。
其实时至今日,大家都已经成长了许多,最初的模样也许只在骨子里面还留着一点儿痕迹。
容裴朝韩定伸出手:“是我错了,来,重新认识一下,韩先生,我叫容裴。”
韩定静静地看着他定在半空的手掌数秒,视线转回前方,抓住方向盘的手不着痕迹地收紧:“我在开车。”
容裴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调侃:“思想虽然变了,但你的性格还是老样子,真是一本正经。”
韩定微微一顿,转移了话题:“远东联邦和索德帝国这次交恶对云来港会有什么影响?”
对于这场在自己进入首都之前就早早到来的大戏,容裴语气里有点儿遗憾:“神仙打架,我们看个热闹就够了。”
秦时章就是条毒蛇,以前他潜伏在帝国内部,一朝成长就横夺帝国领海;后来他表现得和索德帝国极为亲厚,索德帝国甚至暗中让一批附国首先承认远东联邦的主权,进而引发了十年前那场被称为“工业大灾难”的东方大罢工,国内有数以千计生产出口产品的工厂宣布停业,并且迅速在原址栽种林木,宣称“为改变日益变差的自然环境做一份贡献”。
其动作之快让国际上大为诟病,指斥东华帝国早有预谋。
当时高荣成回应:“我向来反对在外交场合使用‘早有预谋’这种主观猜测色彩浓烈的词,这是相当不负责任的。如果这种事我们的公民是早有预谋,那岂不是代表在我们的公民心里所有的友邦都是耳盲目聋、恶意满满,早早就预见友邦之中会有人承认一个窃贼的国际地位?错!在我们的公民心里所有友邦都是友好的、善意的、明辨是非的,所以在知道有那么多友人愿意与窃贼共处的时候,我们的公民才会自发地发出自己的抗议——因为他们给出的信任被践踏了!”
如果说容君临是容裴第一个用来揣摩人们心理的教材,那高荣成无疑是容裴关注最多的“即时更新”范例,容君临和瞿正明在位时并称帝国双星,高荣成的名字几乎鲜少有人提及,即使偶有出现那也是被调侃为“联姻高手”。
如果用鸽派代表主张和平理事、用鹰派代表主张使用铁腕手段的话,相比容君临这个彻底的鸽派、瞿正明这个彻底的鹰派,高荣成绝对是集合两派思想的中间体。
高荣成在该强硬的时候永远能够站出来、他在该温和对待的时候也永远能春风化雨,对内而言恩威并施这四个字就是他的真实写照,所以在军方的声誉几乎要越过曾经盛极一时的瞿正明。
想到首都那个风起云涌、群英荟萃的地方,容裴压抑已久的野心在心底涌动。
容裴转过头问韩定:“阿定,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韩定沉默片刻,说道:“我不习惯做太超前的设想。”
容裴说:“这次去首都,我见到三叔了。”
韩定抓住方向盘的手再度收紧。
容裴这人有时候其实很死脑筋,尤其是对待身边的人时,容裴他总是以最开始的印象为准。在容裴心里,自己留在他身边始终是因为对容君临的感念。
事实上这些年来那个给过自己极大鼓励的容君临面目已经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鲜活的、近在咫尺的——在他的眼里从少年成长成如今这个模样的——他永远也不能妄想去占有的人。
韩定稳住自己的语气,以一如既往的冷静语气问道:“他一定过得很好。”
毕竟那是个无论生活在什么环境都能十分耀眼的传奇。
对于韩定油盐不进的硬脾气,容裴是真的没辙了,他闭起眼说:“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韩定:“……到了。”
容裴:“……”
相比容裴这边的平和,高竞霆的回归则隐隐带回山雨欲来的气氛。
徐浪也是这个事件的直接影响人,相比高竞霆,知道他接受了新疗法的人要更多一些——至少陶家人是很清楚的。
高竞霆把徐浪找了过来,把自己准备主动承认自己接受过治疗的打算说出来。
徐浪沉默片刻,说道:“你相信容裴?”
高竞霆坚定地说:“我相信他!”
徐浪想到了陶安。他对陶安做过很多混账事,那让他没底气要求陶安像容裴对待高竞霆一样包容自己。
徐浪对高竞霆说:“我再想想。”
他和高竞霆道别,回到徐宅。
自从那次他跟陶安坦白自己的感受后,就变成陶安躲着他走。
接受了治疗、“恢复”了正常,徐浪才察觉陶安其实很没安全感。他重新要回当初陶宅监控拍下的录像,看到了曾经被自己忽视的一幕:在他和陶溪还在药效之中挣扎时,陶安搂着周续玉哭着说了一句话“我不要他了”。
那时候陶安觉得他和陶溪背着他有私情,所以才会做出下药的举动。还是小鬼的陶安觉得这样做的话,他就不是被抛下的那一个了。
即使现在可能即将迎来一场并不怎么美妙的斗争,徐浪依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至少这让他看清了他和陶安之间发生的一切。
徐浪走到陶安房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陶安看到他,愣了愣,问道:“你……你有事吗?”
徐浪看着他说:“快到冬天了,我们出去买衣服吧。”
陶安怔住了。
徐浪转过身往楼下迈去:“走。”
陶安想起很久以前和徐浪一起出去采买换季衣物的日子,记得有一次他忘了阿玉的尺寸,就让年纪和阿玉差不多的徐浪帮忙试穿,当他把衣服给阿玉时,徐浪还跟他闹了几天别扭。
那时候其实已经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萌芽生长,只是他们谁都没有去正视它。
陶安套上外套跑到外边时徐浪已经把车开了出来,他乖乖地钻进副驾座,掰着手指跟徐浪数:“我算过了,除了衣服还得买很多东西,蔬菜水果快要吃光了,厨房的调料也没有了,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日用品,要不要一起买回来?”
徐浪一顿,说道:“好,反正车子装得下。”
陶安说:“那我列个清单。”
他趴在车前正正经经地写字。
徐浪觉得心里有无数小蚁在啃噬着,不算很疼,但特别难受。
陶安不可能没听说李斯特发表的那番话、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可能已经变成“怪物”,但这个人人都指责他任性、骄傲又顽劣的陶家小少爷却在这时候妥协了。
徐浪沉默良久,说道:“高竞霆准备坦白自己接受了新疗法治疗的消息。”
陶安握笔的手停住了。
高竞霆做出这种决定其实不难理解,毕竟事情再怎么糟糕都还有容裴在背后谋划。
徐浪虽然也有他哥哥徐邵当后台,但他们兄弟之间毕竟有着十几年的空白,徐浪其实和徐邵并不亲近,至于其他家里人?徐浪和他们更是生疏得很。
陶安想起上次徐浪知道他到军区去探望程晖之后情绪彻底失控,他紧紧抱紧自己、喉咙发紧、嗓音充满痛苦,好像失去了自己就是失去了全世界。他以为那样的徐浪再也不会出现,可徐浪却把“他”带了回来,他极为隐忍地、小心地诉说着自己的挣扎与渴望,身体颤抖着,似乎非常害怕。
害怕失去他。
陶安说:“绕去几个经常有记者蹲守的地方采买。”
徐浪愕然,转过头看着他。
陶安说:“专心开车。”
有那么一瞬间,徐浪觉得彼此之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日子,那时候陶安总是对他发号施令,而他也甘之如饴。
徐浪心里涌出了压抑不了的喜悦。
他听命乖乖开车。
陶安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黑色计划那些“怪物”的特征是变得毫无感情,想击破来自各方质疑,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事实来说话。
想了想,陶安问道:“徐氏有没有我可以进的职位?”
徐浪猛地踩下刹车:“陶安,你是想……”
他炙热的眼神让陶安很不自在,他紧抿着唇,撇开头说:“没有就算了。”
徐浪说:“当然有!”他把自己早就盘算好的计划告诉陶安。
陶安一阵沉默。
徐浪以为他不高兴,迟疑地喊:“陶安?”
原来徐浪那天是想把那对双胞胎介绍给自己吗?陶安转过头看着徐浪说:“我去。”
接下来的事就很自然了,陶安和徐浪互挑衣服、采购食材和日用品的照片很快就被好几个媒体刊出,那和睦而温馨的画面令外界对徐陶的婚事有了更为正面的评价。
而这时候演练平台上为期七天的秋季赛进入了决赛阶段,由于与国议会相冲突,秋季赛往往比夏季赛要逊色不少,不过这并不影响它的精彩程度。
徽章在中赛区蹉跎了许多年,这次终于挤进了决赛,领队的赵洋也借此机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让“空中猛虎”这个外号活了过来。
同时把名声打了出去的还有借了李斯特之势的容裴,继他发布了他和李斯特的讨论稿之后,李斯特也回应般发出了部分稿件,这是这两位日后宿敌的初次交锋——后来那趟从云来港出发抵达东华帝国首都的列车引来了无数观光客,这都是后话了。
这个时候容裴和李斯特有过一次通话,开场白是这样的:“谢谢你的看重,不过这样的做法恐怕有损你苦心树立的大好形象。”
李斯特说:“比起顾忌自己的形象,我更习惯把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虽然我也很喜欢和你做朋友,但是在帝国利益面前是没有自我可言的。”
容裴觉得很有趣。
李斯特这话明显不是帝国从属者位置来说的,正相反,他是站在“帝国终将属于我,因此我会守住帝国的每一分利益”的立场。
这家伙充满自信,却又不会自负到不屑于使用手段,是个相当难缠的家伙。
容裴微笑着说:“威胁可不会乖乖等着被扼杀。”
李斯特也笑了:“那我就拭目以待。”
90、第零九零章
在被高荣成告知首都已经出现了一些流言之后,高竞霆终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答应了《名流》杂志社和云来港电视台联合发出的采访邀请;并预告要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节目上高竞霆依然表现出以往伪装出来的“冷酷深沉”;简明扼要地回答了主持人问出的所有问题。
双方你来我往地过招好几回,终于迎来了最后的重头戏。
主持人问:“不知道今天高上校你要宣布的是一件什么样的事?”
高竞霆说:“确切而言是两件事。”
主持人说:“两件?这可跟我们说好的不一样。不过我相信我们的观众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马上开始说。”
高竞霆说:“第一件事是我接受了脑损伤新疗法的治疗,而且已经完成了整个疗程。”
主持人吃惊地看着高竞霆。
高竞霆的语气非常诚恳:“这件事,我本来可以隐瞒下来的;但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跟我说:一个军人如果不能对公众坦诚自己的一切,也就辜负了公众把性命安全都交托到我们手上的无条件信任。所以我借这个采访的机会说出这件事——欢迎所有人用你们的眼睛监督我的一言一行。”
他干脆利落的表态令主持人找回了职业本能;迅速接腔:“高上校要说的第二件事,跟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有关吗?”
高竞霆的眼神变了,变得柔和而深情:“是的。”
那完美的变脸功夫让见多识广的老牌主持人都叹为观止;他问道:“他是你的恋人?”
高竞霆说:“他是我的未婚人。”
主持人再一次震惊了。
这家伙真是够狠!猛料一个接一个地爆,连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听众。
高竞霆说:“我之所以接受新疗法治疗,是因为我的脑部曾经受过损伤,这曾经使我错失了很多东西,也做过很多无法挽回的错事。后来我知道了我与他之间的婚约,才慢慢地‘觉醒’,他是一个优秀、出色、充满魅力的人,”他笑了起来,满腔柔情溢于言表,“我曾经痛恨每一个被他吸引的人,希望自己能够独占他的好,后来我才发现要真正地得到他,唯一的办法是奋力追赶他的脚步,和他站到同样的高度!”
说到这里,高竞霆停顿下来。
主持人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看来他真的是个很出色的人,方便透露他是谁吗?”
高竞霆说:“在这件事情上面请允许我暂时保密,并且我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就这件事进行猜测——我希望等到我成长到足以和他并肩的那一天,我可以亲手为他戴上这枚戒指、和他一起亲口宣布我们的关系。”
直播的采访节目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云来港每一处大屏幕上。
相比前面那些严谨而枯燥的问答,后面这一段吸引了所有云来港人的注意力,听到高竞霆坦诚自己接受治疗时他们第一时间就联想到“黑色计划”,但是高竞霆后面的那番深情表现很快就把这个联想从他们脑海里擦除了——纷纷开始猜想和高竞霆有婚约的人到底是谁。
采访到达高潮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昏黄。
忙完了市政事务的容裴坐上了韩定的车,差使韩定载他去外交部找郝英才。
容裴说:“明天是休息日,阿定你没别的安排吧?”
韩定摇摇头。
容裴说:“那就好,郑应武那家伙明天结婚,准备请我们几个老朋友聚一聚——等会儿接到大郝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韩定说:“好。”
郝英才早早就等在外交部门口了,看见向自己驶来的车上有容裴和韩定就朝他们猛招手。
容裴降下车窗说:“还不快上车?”
郝英才说:“等等,郝英杰那小子也说要去。”
容裴微讶:“看来你们的感情变好了。”
郝英才大咧咧地说:“老是针锋相对也没什么意思,我跟个小自己好几岁的毛头小子计较什么?”
容裴笑吟吟地看着他。
郝英才脸皮厚得很,满不在乎地和容裴对视,一副你要信不信的模样。
郝英杰很快就出来了,他的脚步看起来比以前要快上许多,泄露了主人的好心情。
容裴若有所思的视线从郝家两兄弟身上扫过,微笑着收了回来。
郝英才和郝英杰一前一后地钻进车里,谁都没有说话。
容裴打开车上的接收器,观看云来港电台的最新节目。
这时候云来港电视台正巧在回播下午的采访,上边回放着高竞霆把戒指抓在手里亲吻的场景,并且清晰地播报着他的那番深情话语。
郝英才看得一愣一愣:“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吗?”
容裴一顿,淡淡地说道:“当然是真的。”
——如果高竞霆没有接受治疗的话。
郝英才盯着容裴,企图从他脸上瞧出点儿端倪。
作为高竞霆的直系下属,郝英杰觉得自己很有发言权:“当然是假的。”
郝英才皱起眉:“你怎么知道?”
郝英杰说:“这些采访哪能当真,根本就是是用来洗白自己的舆论工具。那些话都是陶溪起草的——我看见高竞霆拿着稿子演练了很久,那上头的字迹明显是陶溪的。”他看向容裴,却失望地发现容裴脸上毫无波澜。于是他再接再厉,“倒是那对戒指有点儿诚意,是出自赫老爷子之手吧?那位老爷子可是很难请得动的,就算是高家向他施压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做得这么精巧,我觉得是高竞霆追求乐棠时就跑去求来的——现在临时找出来当道具。”
容裴笑了。
郝英杰能一眼认出来就说明赫老爷子的招牌还没有过气,这样他就放心了。
说起来也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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