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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端流年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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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长冰抱着这样不死不休的心情握紧了长刀,目光随之变得凌厉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好了要大干一场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加入战圈。
说是加入战圈,其实在落地之前,他就已解决掉了所有敌人。
只见他手几不可见地一挥,金红色的烈焰便喷薄而出,大浪淘沙般地血洗众妖。而后甚至不见动作,便有一火云自脚底生出,助他平稳落地。
如此,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银长冰只觉得百感交集。本欲变强,却还是被想保护的对象拯救了,内心的挫败感不言而喻;同时,又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温柔,这近乎久别重逢的感觉令他止不住地欢喜。
“你一直跟着我吗?”
单迹只是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不能拒绝,因为事实如此,无论如何也不想骗他;不能承认,因为那样等于给了他一分希望。
“你那妖王骨是女帝给你的?”
单迹依旧不答。他怕自己一开口,心就软得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伪装都会化成泡沫,所有的决定都会变为虚无。
银长冰眼眸中的悲意再也藏不住,他苦笑着问:“你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吗?为什么我都认出你了你依旧不肯摘下面具?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单迹咬紧了嘴唇,即使血腥味弥漫住整个口腔也不松开。
脸庞忽然被捧住。银长冰不知何时凑上前来,用冰冷的双手捧起单迹的脸。因为戴着面具,银长冰的手大部分无法触碰到单迹,愈发清冷,只有抚在单迹脸上的那部分散发出灼人的温度。
银长冰把单迹的脸轻轻抬起,隔着面具在他的额头上烙下悠长的一吻。
月色凉如水。虽未触及,但单迹感觉得到,这是一个冰凉的吻。
因为带了悲伤的吻,从来不能给人送去温暖。
良久,他松开手,把用御道笔换来的木牌缠在了单迹手上,单迹本能地缩了缩手。
“你别怕,”银长冰的嗓音低沉,“我不求终成眷属,我只要你平平安安。”
单迹整个人一怔。
“哥哥,”他把头靠在单迹的肩上,无助地说,“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我求求你,别抛下我。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
单迹好想对他说,困扰我的不是你的心意,相反,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得到的最重要的珍宝。
他想放声告诉他,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他想摇着他的肩膀问他,为什么这么傻,用花了两年时间炼制而成的御道笔换了这个虚有其表的木牌。
但是他做不到。他的嗓子被所谓的责任堵住了,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银长冰没有哭,印象中他从未哭过,但声音里带了湿意。他抬起头,道:“好,好,好。”然后像怕打扰到他似的,飞快转身离开。
心疼到麻木,单迹取下面具,久久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无声地流下眼泪。
你不哭,我便替你流泪。
他的手指缱绻地在银长冰方才吻过的部位流连许久,尔后,一狠心,将整个面具付之一炬。
☆、疑问
单迹一宿未眠。
他躺在床上,整晚都盯着银长冰送给他的木牌。这木牌肯定不只有外表好看,不然拥有清瞳的银长冰不会不惜重金买下它。女帝给自己妖王骨,也是想买到这木牌,看来,这木牌说不定真的有神明护佑。
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此说来,把这块木牌烧了才是明智之举。但他纠结了一个晚上,愣是没下定决心烧了它。
直到天蒙蒙亮,他才把木牌取下来,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那上面仿佛还残留有银长冰身上淡淡的香味。这香味,就像家里用的洗衣粉,闻起来暖暖的。
单迹自嘲地想,总觉得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人了。
那红线上面带有妖族的法术,可以随意地收缩伸长。单迹拉长了红线,把木牌挂在脖子上,然后双手覆住木牌,侧身浅眠。
快到正午时,他才起身,也懒得多走几步,直接传送到了正殿。
看到金红色的火焰,女帝笑道:“教主果真是万金之躯,竟连这几步也走不得么?”
沈瑜和银长冰已经等候多时了。紫玉在银长冰手中的木棍里待着。
眷属不能脱离宿主太久,她一连几天飘在外面,怕是要睡上好些时候才能恢复了。
单迹双手捧着妖王骨上前:“抱歉,不能给你你想要的木牌。”
女帝接过妖王骨,看到单迹脖子上的红线,调笑道:“既然带回来了,让给我如何?我这里还有很多宝物,任君挑选。”
站在单迹身后的银长冰立马紧张起来,双手在两侧攥成了拳。
“哪能啊,”单迹回头,对银长冰粲然一笑,“这可是我最宝贵的弟弟送给我的。”
双拳倏地松开。银长冰心想,这样便够了。
单迹又一次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承蒙女帝大恩,日后若需我等相助,定将万死不辞!”
“你的誓言,我收下了。”女帝招手,“送客。”
迈出宫殿的一瞬,女帝传来心音:“愿你早日魂归故土,单迹。”
……这话听起来相当不吉利。
但是,单迹深吸一口气,反身对女帝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次,不是以言越颐的身份,而是以单迹之名。
谢谢你。
沈瑜舒了口气,无论是以哪种方式,至少两人的关系是回到正轨了。
银长冰被前两天单迹的态度一吓,变得温顺了很多。他把所有的棱角收了起来,就真的表现得像一个弟弟了。
但单迹知道,他是在委屈着自己。都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这一字,哪能说收就收呢?
这么想着,鼻子又是一酸。
“把你的刀给我。”
银长冰听话地奉上长刀。
单迹凝神,往长刀里注入火力。吸收了之前没有的那部分力量之后,瞳色和焰色就一同由红色变成了赤金色。这当然是小说里没有出现过的,因此带来的新奇感和自我满足感更甚。
然而这长刀恐怕是遇强则强,自以为变得很强的单迹在喂饱了长刀后依旧感受到了脱力。由于火焰颜色的改变,刀身也不是原来的黑红色了,而是变为了深橙色。
银长冰拿回长刀时,才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单迹的不同。火焰愈发炽热了,几乎要融化了铸成刀身的冰玉。即使他没有加以引导,火焰也自发地放出了威压,好似在张扬地展示自己。
我总是被你保护着。银长冰把刀收回刀鞘,极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单迹耳朵一动,听到了这话。可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于是就僵硬地转了话题:“沈瑜,到赫家大概要多久?”
沈瑜算了算:“西域的路是最不好走的,所以到赫家所需的时间应比从云影山到女帝处的时间短。”
“你可有和老师通过信?”
“昨晚我已将我们的进展告诉了涵老,他今早回信说教中一切都好,教主不用担心。只不过派到古昧处的探子报告说,前些日子有一十人小队走出了南域,好像是要执行什么机密任务。”
云影教的通信手段,是一种教内自创的术法,其效果与传送术相近,所以相互之间的传信很方便。
提到术法……
单迹忽然问:“长冰,书阁不是有禁制吗,你怎么把书拿出来的?”
银长冰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受宠若惊的同时猝不及防,脱口道:“那种程度的术法能奈我何?”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银长冰悔的肠子都青了,单迹却在一旁“噗嗤”地笑出声。
他拍拍银长冰的肩膀:“这才像你嘛。”
银长冰脸一红,扭过头去不和他说话。
“然后呢,赫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女帝和我说,遇到赫家不可强横,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有什么想法了没?”
沈瑜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外人都传赫家握有术法的本源,只是这么多年来谁都没有弄清楚那本源究竟是以何种形式存在。另外,这一代的赫家家主意外的是位女子,名为赫芸,好像比先任都要强势很多。”
那“本源”的形态书中有所提及,单迹很清楚,只是不便再次提出。
“但是,最让我感兴趣的,还是前阵子的一条传闻——”沈瑜把玩着折扇,目光飘远,“‘本源’受重创,赫家实力下降。”
“‘本源’受重创?什么时候?”
“消息是前段时间才传出的,不过听说受创时间是六年前。赫芸的兄弟们都不愿接这个烂摊子,所以家主的位子才落到了她这么个女子身上。毕竟,赫家和女帝一族不同,是男子继承制。”
六年前?那不就是自己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异物进入,使世界的秩序被打破,本源受创吗?
单迹把一根手指放在唇前,陷入深思。
古昧在原著中也是一大重要角色,但远没有现在传的那么神通广大和诡秘。看来真是世事环环相扣,一环变,环环变。
由于朝廷势力的下降,整个国家被割成了五部分。五家原先至少保持着表面上的制衡,然而女帝却放出消息,宣称支持云影教。一时间,天下哗然。大家纷纷猜测女帝会有此番举动,是因为倾心于云影教主言越颐。
单迹十二岁继任教主都没引起此等轩然大波,果真天下百姓最津津乐道的,还是桃色事件。
三人进入北域后,便发现身上盘缠所剩无多,只得寻得一家千水派的茶铺稍作休憩。
千水派的店面遍布天下,单迹给掌柜看了眼那金质的旗帜,掌柜就咋呼着给他们上了最好的茶。
屋漏偏逢连夜雨。单迹刚坐下,就听到坐在最前面的说书先生“啪”地拍下惊堂木,开始娓娓道来。
“想必诸位都有所耳闻,女帝可谓是倾城国色,哪位男子见到她不跪倒在地?但那言越颐却偏是奇葩中的奇葩,俊杰中的俊杰,见到女帝非但没有动心,反而还一心一意地想要说动女帝归顺于他。想来,言越颐若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便是有些迟钝。”
单迹捏着茶杯的手一紧,脸色变得比黑夜更黑。
沈瑜含着一口茶,想笑又怕喷出来,涨得鼓鼓的两颊上下抖动着,憋得眼珠向外凸起,看上去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
银长冰本来很抑郁,但看到两人苦逼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单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银长冰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笑了,得他一笑,自己丢点脸失点名声也无妨。
掌柜看到贵客脸色不善,忙叫停说书先生,讪笑道:“诸位,今天就到这里。”
客人们悻悻离去,只剩下了单迹三人。单迹一招手,掌柜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我问你,今日城中可有怪事?”
“这倒不曾。”单迹正失望,掌柜又接着道,“不过这几年来,每隔几个月就会有一位术师失踪。下一位失踪者,怕是在这几日就要出现了吧?”
单迹和沈瑜交换了个眼神。
单迹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唔,这我不大记得清了。约莫是五六年前?”
又是六年前。
看来这和本源的受创有关。究竟是什么支持了赫家在本源受创后而不败?失踪的术师去了哪里?
单迹忽然想起那些被他刻意置于脑后的问题——
把自己叫来这个世界的是谁?有什么意图?自己是因为遭到车祸来到这里的,还是为了来到这里遭受了车祸?
他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有巨大的黑影把他包裹了起来。
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部分完成~好吧,其实也就是第二个故事。。。。。。欢迎大家提出意见和建议~
☆、本源
三人好生休息了一番,才往赫家进发。
赫家在名义上是北域的统治者,所以他们的屋子坐落在了北域的中心。
赫家是历史悠久的家族,较之云影教和女帝一族更为稳重,没有建筑宫殿去挑战皇帝的权威,而是老老实实地住在了院子里,如同普通的大户人家,倒有点偏安一隅的意思。
从门口到内室,三人一路畅通,连个人影都没见,更别说受到阻拦了。可一踏入内室,整个气氛就陡然一变,扑出几丝凌冽的杀气来。
沈瑜警惕地把折扇拿在胸前,嘴上却依旧大大咧咧:“先前我还有点怀疑传言的真实性,现在看来,赫家是真的衰落了。”
银长冰也跟着从锦囊中抽出长刀,做好备战准备。
然而内室里空无一人,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看来就在前一刻都还有人在。
单迹若有所思地摸着带有余热茶杯。按书上的说法,赫家大宅里该是有一个大院子。现在看来,竟是死路了?
银长冰眸光一闪,指着对墙道:“那墙后边好像有什么。”
“别碰!”单迹下意识地大喊。
银长冰揉着被他嚷疼的耳朵,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打算碰。”
单迹抱歉地笑笑,挠了挠后脑。关心则乱,自己方才是真有点急了。
他走上前,轻轻推了一下墙。墙角微微松动了些,看来后面别有洞天。
单迹道:“你们后退一点。”
言罢,他深吸一口气,眸色变为赤金。几团火焰凭空生出,恰好在他腰部齐高处绕成了一圈。随即,几团火焰一同向墙砸去,硬碰硬地把墙砸出了个大洞。
从洞口处,便可将墙后面的景色一览无余。正是单迹惦记着的大院子。
院子中央生长着一颗巨树。树的高度虽然不高,但树枝却向四周张扬地伸展着,那般生气,因着从千万年前开始绵延至今,带上了几分历史的厚重感,叫人看了,不由自主地想要跪拜臣服。
——本应如此,可那树实则一叶未生。明明是在春天,却好像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光秃秃的枝干屹立着,就连残叶也没有一片。
是了,这就是承载了“本源”的树了。
圣经中提到,伊甸园中央有一棵生命之树。而在犹太教的思想里,卡巴拉生命之树是神创造宇宙的蓝图。作者大概是受了这等思想的影响,才把树作为了本源的载体了吧。
只是这树凄惨如斯,怕是真的受了巨大的打击吧。
一个女子站在树下,一手搭着树干,抬头凝望着枝枝干干。听到墙壁传来的爆破声,她蓦地回头。
她这么一回头,枯树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样,猛地伸出几根枯枝,牢牢地给单迹全身捆了个结实,然后不由分说地把他拖了进去。
银长冰赶忙提刀追上去:“笨蛋,你干嘛不躲?还不烧断它?”
“你以为我不想躲?”单迹有气无力地答道,“你没看清楚吗,这是术法的本源。术师被它碰到了就会变成废物一个。”
银长冰闻言,顿住脚步,上下打量起这树来。
“厉害……”一句赞叹脱口而出。
银长冰凭着这双清瞳,阅过的术法没有一万也有上千,可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恢弘的场景。这树虽然半死不活,奄奄一息,但缠绕在树上的种种术法并没有减弱半分。
不同性质的术法对应了不同的颜色,此刻映在银长冰眼中的,鲜艳至刺眼。哪怕是千万年的时光,哪怕是伤筋动骨的重创,也没能让它褪色半分。
全身的血液与这巨大的阵法产生了共鸣,躁动着,叫嚣着,沸腾着,似乎是在引导他做这些什么。
“银长冰你给我醒醒!别被这东西迷惑了!”
沈瑜的叫喊把他拉回现实,他重新聚焦,发现自己竟握着长刀对着沈瑜。
“对不起,我……”银长冰把刀扔在一边,扶住还晕晕乎乎的脑袋。
沈瑜也没说什么,松开抓着他的手就飞奔向单迹。
就在银长冰被神树控制住的时间里,单迹身上的术法已有一般通过枝干进入了神树里。他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缠着他的树枝也不知感恩,把他吊在半空中。
沈瑜打开折扇,连着几次扇出一阵带火焰的风,无一例外地全被神树吸收了去。
“没用的。”单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以开口道,“你别被它抓住了,带着长冰逃吧。”
那站在树下的女子抬起头,黑色的双眸如水,说不出的悲怆。
“没想到你们如此不讲道理。”死鸭子嘴硬,单迹话都说不出几句了还忍不住吐槽别人几句。
银长冰总算回过神,身体在看清单迹的身影后立马动了起来。
单迹气若游丝的声音在瞥到他狂奔而来的一瞬放大了数倍:“不行!给我拦住他!”
银长冰按住想要拦住他的沈瑜的肩膀,借力腾空而起,跃至单迹的头顶,朝着捆着单迹的枝干猛劈下去。
单迹的嘴角微微一动。枝干虽然没有放开他,但束缚他的劲儿小了很多。刚刚银长冰应该是对着神树的弱点砍的吧。这人看上去很焦急,没想到还能如此冷静。
可他高兴得太早了。神树受到攻击,迅速地伸出多一倍的枝干,把单迹包了个结实,又掀起一阵狂风,把银长冰掀回内室。
银长冰并没有从单迹先前开的洞出去,而是在狂风的作用下用脊背贯穿厚实的墙壁而去。他落在满地破烂的砖块里吐出一口血。
银长冰不是术师,尽管他多年练习,但体质充其量也就比凡人强了半点。这么一撞,该是伤了脊柱的神经,四肢全都麻木了。
他尝试动动手指,但它们毫无反应。又急又怒之下,他扭过头,在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血顺着手臂流下,血腥味溢满了口腔,被疼痛刺激,他的四肢总算重新接受大脑的支配了。
全身无一处不痛,那日单迹被两度贯穿的场景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支撑着他向前迈步。
身体被抽空了大半,这神树吸取力量的能力果然不是紫玉能比的。多年前,他也受过这样的冰冷和痛苦,却不曾有这般刻骨铭心。
黑暗把视线完全占据,单迹心里生出了听天由命的想法。他自言自语道,放弃吧,放弃了就能解脱了。反正自己有好几次都要死掉,坚持到这里已经不错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什么东西砸破了墙壁,又听到沈瑜呼唤着两个人的名字。杂七杂八的声音全都钻入脑海,到最后,唯有那个凄清的夜晚,心爱的少年无助地叫出的一声“哥哥”格外清晰。
所有的潜能都被激发了出来,单迹蜷成一团,挤出所有未被榨出去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向外喷出火焰。
他俨然成为了一个火球。
沈瑜和银长冰在外头看着,包裹着单迹的枝条被烈焰推出了几许,从间隙中渗出了熟悉的金红色火焰。
银长冰故技重施,跃至上空给了枝条一刀。
枝条松动得更厉害了,更多的火焰溢了出来。
眼看着马上要形成一个人大的口子,火焰却戛然而止。银长冰心里一凉,整个人直直地坠到地上。
术师若是力竭,必死无疑。
所有人,包括单迹在内,都觉得他真的要死了。可是,那胸前的木牌慢慢地发出了轻柔的绿光,在他空荡荡的胸口点上了一点不同寻常的绿色火苗。
这木牌,是由妖族神树玉斗制成的。那发出的绿光,正是一种漫不经心的彰显。神树对神树,哪怕一方只是一块木材,一方破败不堪,也必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枝条陆陆续续地撤了回去,意识模糊了的单迹失去了支撑,从半空中跌落。
银长冰也不管身上的骨头端了几根,下意识地爬起身接住了他。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单迹握住木牌,对银长冰笑道:“看,你这不是救了我嘛。”
银长冰抱着单迹的手一紧,终是抵不过背上的疼痛,也跟着晕了过去。
沈瑜探了探两人的鼻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树下忽然走出一个黑衣男子,不紧不慢地向他们走来。一直在一旁观看这一切的女子身形一闪,拦在了男子面前。
“芸儿,让开。”男子不带任何感情地命令道。
沈瑜护在躺尸的两人面前,心道,不愧是货真价实冷酷,比单迹装出来的可怖得多。
然而,即使是在这样的注视下,赫芸也没有一点退却。
两人对峙良久,男子的表情奇迹般地放柔,最终只叹息一声,便化作了灰雾离去。
赫芸呆立良久,才转身看向沈瑜,简短地自我介绍道:“赫芸。”
沈瑜行礼:“赫当家,吾等三人擅闯私宅,失礼了。”
赫芸扫了一眼晕过去的两人,用十分疲倦的语调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这两位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好在我略懂医术,你把他们抱进去吧。其他的,我们稍后再说。”
☆、情痴
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药香,脊背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生硬而冰凉。他尝试动了动手指,感到手指极微小地弯了弯,便松了口气:太好了,看来没有废掉。
等等,为什么手会废掉?
银长冰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右边。双手被白色的布条绑了个结结实实,而抱着的人已不在。才放下没有多久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挣扎着想起身。
“没事,我在这儿。”熟悉的声音响起,一双手轻轻压住了他,把他压回枕头上。
单迹坐在床边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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