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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花都-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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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子——”谭千尺失声一笑，知道林烟是在激将，也还是点头说道：“好吧，你们也一起去吧。不过不准乱说话，那村子很封建，也很封闭，不太喜欢陌生人。”
“嗯嗯，保证一个字不说！就用这双眼睛看！”陈蕴含用力点头，见林烟噘着嘴，就拉住他的手掌轻轻摇晃：“好嘛好嘛，跟我一起去看看。”
“无所谓，我无所谓，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哦，哦……”林烟捂住胸口，卡着嗓子唱起了歌。
陈蕴含忍不住笑出声来，忽然问道：“刚才那个姓何的找你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啊——”林烟大汗。
第三百三十四章 我是高手
沾着许多干泥巴的小班车晃晃荡荡地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行驶，预计得两个小时才能抵达花溪村。
陈蕴含一坐车就犯困，更何况是这种摇篮一般的车。因此没多久她就倒林烟肩膀上睡着了。
谭千尺坐在前面，旁边坐着一个很丰满的大妈，正八卦地用她夹生的普通话同谭千尺大声闲聊。
这是这辆车售票员。
票是不可能有的，收钱是必须的。
她嗓门极大，头发凌乱，一双大大的眼睛下面肿了似的脸颊，一边说话还喜欢一边拍打自己大腿，一拍座位都会跟着抖上一下。
林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一会儿问谭千尺相机能不能看下，一会儿问北都长的啥样，一会儿问及他的职业，一会儿又问他到这来干嘛。
谭千尺涵养功夫实在让人佩服，无论心里多么不耐，也都还是很温和地有问必答，说的大都谎话，但总归有回答不是？
车上乘客几乎都是农民，大都是皮肤粗糙的中老年男人与不分年龄的邋遢妇女，还有几个花脸蛋小孩，鼻涕做长龙，透明色。
他们相同的特点就是喜欢说话，喜欢用家乡话说话，叽里呱啦，时而哈哈大笑。
为此，林烟又开始佩服陈蕴含在这么热闹的氛围下也都睡得着——
“哇——”某人推开窗户吐了。
“嗨——吐——”有人吐了一口痰。
“咳咳咳——”有人一边抽着枯黄色的叶子烟，一边扯动肺腔地咳嗽，这种咳嗽声与一般咳嗽声不同，有一种哐哐哐的声音夹入其中，让人听着心都跟着揪了一把，生怕他就这么将肺给咳爆了。
林烟也是农村人，虽然老家比这周围要稍微好过一点，但也见惯了这些，倒是完全能够适应。
谭千尺能够适应这种环境让林烟有些意外，陈蕴含这豪门千金居然也没表现出嫌恶的态度才真让林烟觉得惊诧和一部分惊喜。
陈蕴含不是那种娇娇女，虽然她在穿着上总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偏卡通化。
林烟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一个多钟头后，小巴在一段很陡的上坡忽然停了下来。
“开不动了，全部下车推一段！”精瘦的司机回过头吼道。
大家骂骂咧咧地全部站起来，骚动着排队下车。
陈蕴含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到了？”
“没呢，车开不动了，下车推一下。”林烟笑道。
“啊？哦——”陈蕴含纯粹类似于天然呆地望了林烟一眼，然后吧嗒了一下嘴巴，睡意消退，和林烟一同下车。
“真的好陡啊，有没有四十度？”陈蕴含一下车就望着斜上的泥石公路惊道。
“没有吧，三十多度。”林烟比划了一下，摇头道，然后下意识打量周围环境。
空荡荡的小巴猛地发力，黑色的尾气喷。射而出，车轮在地上猛地摸出两道深痕，车身往前猛蹿，然后缓了下来，一点一点往上爬着。
这不是水泥公路，是泥石公路，无论是下雨天还是干旱，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打滑。
因此，这小巴上到一半就需要人推了。
今天也不例外。
乘客们也都上前帮忙，都老规矩了。
谭千尺和林烟也挽起了袖子。那“售票员”却将他们拦住，好心地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站着，别把你们衣服搞乌球了！”
“不碍事的。”谭千尺摆手道。
林烟见小巴有自行倒车的趋势，也就不顾售票员，嗖的一声跑过去推住车屁股，一声大喝！
“嗨嘿！”林烟往前迈出一步，小巴也跟着往上爬。
其他人都下意识放下手，直愣愣地看着林烟。
林烟一口气往前推了好几米，才回头说道：“大家一起帮帮忙啊，看着好玩啦？”
“哦，哦……”他们这才又上前推了起来。
林烟旁边一个汉字一边喘气一边说道：“你娃力气好大啊！”
林烟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大家一起将小巴推上去，就看到前面是一个缩小号盆地，四面环山，低凹进去，公路都蜿蜒着往下盘旋，环绕大山。大山各处或零散或聚集着各种房屋，最低处池塘很多，点缀着更多的梯田。相对其它地方，此处树木不是很多，几乎全被开垦，人口相对密集一些。
这是一个务农为主的地方，却是远远比不上平原地区的务农挣钱，更甭说国外的农庄之类了，简直就是天上地下，深渊鸿沟，提着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地势因素，此处务农基本只能保证吃得上饭罢了。
推车的人们都开始上车，林烟拍拍手，转身招手，让谭千尺和陈蕴含快上来，却是忽然一愣，只看见谭千尺，陈蕴含不见了！
林烟赶紧跑下去，问谭千尺：“陈蕴含人呢？”
“别紧张，她去方便了。”谭千尺拍了一下林烟肩膀。
“哦。”林烟松了口气，却还是谨慎地说道：“我去看看。”
“没必要吧——”谭千尺鼓着眼睛说道。
“放心吧，我不是变态，不会偷看她撒尿的。”林烟摇摇头，往谭千尺所说方向走去。
“陈蕴含，陈蕴含！怎么不应声？喂！”林烟跑到一个山弯道，大声喊道，却没有发现陈蕴含！
“去哪儿了？”林烟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强行让自己定下心来，林烟耳朵竖得老高，忽然听见很轻微的闷声！
他微眯的眼睑猛地一睁，纵身一跃，登上公路旁边的一条山沟，往上爬了十来米，朝一方向眺望，正好看到几个男人一起往前狂奔，其中一个扛着一口大麻袋，袋口露出一双脚出来，鞋子正是陈蕴含的！
“找死！”林烟火气一下涌上脑门，简直是怒不可揭！
他啊的一声狂吼，直如猛虎下山一般，俯冲间，风声呼啸，林中鸟儿都齐齐飞上了天。
“被发现了！”那几人回头一看，又对望一眼，一起往林子里跑。
林烟杀气腾腾地追进林子，发现他们没有逃跑，而是一副戏谑地望着自己，顿时气消了大半，反而在看了一下他们本地人打扮之后觉得好笑，吐了口气上前道：“你们把人放了。”
“放人？嘿嘿，你觉得可能嘛！”其中一个痞痞地一笑，“小子，就他妈一个人追过来，还真是不怕死哈！”
“我当然怕死，但你们却弄不死我。”林烟认认真真地说道，看了看他，恍然道：“我好像在轻水镇的车站看到过你。”
“哈哈，你记性不错啊！没错，我们是从车站追过来的。”那人笑眯眯地说道。
“我们好像没仇吧？你抓她干什么？”林烟奇怪地问道。
那几人相视猥琐一笑，其中一个说道：“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起，你说捉她干么子？”
“操。你妈，老子的童养媳妇儿你都想打主意！就凭这句话，你终身残疾！”林烟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
“日。你妈这么嚣张，一起上！”这几人见后面没人追过来，一直就林烟一人，纷纷面露狰狞之色，掏出刀子，围攻林烟。
他们的刀子都是杀猪用的剔骨刀大菜刀之类的，十分锋利，也特别结实。林烟的匕首质量上还真没可比性。
不过林烟需要用匕首么？
答案自然是不需要！
他原本往前走着，很匀速，在他们冲来的那一刻却一下子加速好几倍！
这给了对方一种极大的落差感觉，以至于他们反应也跟着慢了一拍！
林烟一巴掌甩在一人耳刮子上，这人顿时一个栽倒，头撞在地上，一下就没动静了。
林烟发出恶魔才有的桀桀怪笑声，看着其他几个停下来的家伙，以一种高姿态的模样欣赏他们恐惧的模样。
觉悟很高嘛，我才出一招，就知道我是高手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令人神往的传闻
林烟继续怪笑，觉得被他们惊惧的眼神望着自己，还真是一种享受。
不过这几人觉悟又低了起来。
他们没有逃跑，而是把心一横，拼了！
连抓陈蕴含作要挟的最好办法都不知道去做，一群蠢货！
林烟不介意打断蠢货的腿！
于是他冷漠地冲过去，灵猫一般躲闪他们的刀子，然后握住手腕，反扭正扭，再一扯，废掉一个。
然后伸出一脚，踢爆一人小鸟，再一拳头打掉一人所有的牙齿。
然后夺过一把剔骨刀，在一人大腿上连捅几刀。
最后剔骨刀一甩，正中转身逃跑的一个脚上，使其摔倒。
全部搞定。
林烟很庆幸，握着拳头，心想若是今天无能为力，自己和陈蕴含会有怎样的下场？
喜欢这般假设的人，其内心都有一些不自信和一些不确定，还有一些患得患失。
是不成熟的表现。
不过林烟还很年轻，可以用这种理由安慰自己无须成熟。
力量啊力量，我为你赞美！
林烟诗兴那个大发啊！
可总觉得少了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呢？
自然是配音。
用什么配音？
敌人的惨叫，求饶，骨头碎裂，流血，哭泣……
于是林烟将配音进行到底，一脚，一脚，又一脚。
很用力，简直是咬牙切齿！
“去你妈。的，吃屎吧你！干！我。操！你妹！”林烟一路踩过去，再一次演绎自己的血腥与暴力。
敢拐走我的小含含，罪不可赦！
林烟哼了一声，骄傲地跑到陈蕴含面前，将她从麻袋里拖出来。
陈蕴含没晕，而是被胶布封住嘴巴，手脚被牵牛鼻子的绳子绑着。
重见天日，陈蕴含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表现得恐惧。
她只是在适应光线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烟。看着他用他有力的大手解开自己身上绳子，小心撕开自己嘴上的胶布。
“你不怕？”林烟这才问道。
“为什么要怕？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陈蕴含微微一笑，站起来，没心没肺地说道，“我甚至都一点没反抗。这些煞逼啊，真是大煞逼！大煞逼遇到了大煞星，哇，好惨哦！”蹦蹦跳跳地来到一个乱滚的家伙身前，蹲下去欣赏了一番他的凄惨，然后捡起一块石头，砸在他张大的嘴巴上。
嚎叫戛然而止。
“叫啊，继续叫！怎么不叫？”陈蕴含小恶魔一般地蹙起眉，不满地看着一口气上不来的他，好像在研究自己电动玩具怎么不叫了，于是她继续一下一下地砸他的嘴巴。
林烟用力吞了口口水，干笑着上前道：“那个，我们还是快走吧，车还等着呢！”
“等一下，我才尿完一半呢！”陈蕴含扔掉石头，笑嘻嘻地说道。
“啊？你尿尿被他们看到了？我要插瞎他们眼睛！”林烟狂叫。
“呸，你尿尿才被他们看到了！我是学你昨晚说话哩！压根裤子都没脱就被一麻袋装了，麻辣隔壁的！”陈蕴含爆了句粗口。
“你们怎么去那么久？要不是我加钱，车都跑了。”看到林烟牵着陈蕴含跳上车，一副乐坏了的样子，谭千尺没好气地回头说道。
“她又拉稀了，我有什么办法！”林烟无奈地仰着头，将脖子靠在椅背上。
陈蕴含一巴掌拍过去，恨不得让他落得和蚊子一样的下场。
司机在前面咕咚了几句，开车。
泥石公路的上坡慢是慢，但还算安全，可这下坡就真的看上去好险好险。
林烟坐窗口位置，往外一望，以他的熊心豹胆都忍不住一阵发虚，因为偶尔车身一摆尾，那就真只差一点就要翻下崖似的！
公路旁边的悬崖大都高得吓人，悬崖底下大都是裸露出来的乱石，这要翻车摔下去，这车里人基本都会死绝。
终于平安抵达花溪村，林烟三人下车，看着小巴一颠一簸的绝尘而去，那胖胖的“售票员”还将半边身子探出来，朝谭千尺挥手告别。
林烟和陈蕴含指着有些尴尬的谭千尺哈哈大笑。
再看花溪村，有只能过摩托的狭窄公路分支贯穿过去，公路两边的高低土地，生长着浓密的绿色作物，也有栽好秧苗的灌溉梯田一层一层地垒砌成丘。
花溪村居住的大都散户，几家并在一起的院落不多。三人顺着乡村公路一路走来，能看到弯腰锄草或干别的事情的朴素农民，这些人也都会抬头看着他们，露出好奇的眼神。
陈蕴含掏出手机，想给他们拍个特写，却被谭千尺阻止了，说这样也许会让他们不高兴。
谭千尺曾经来过，没有问路的需要。空着手的陈蕴含气喘吁吁，跟着背着大背包的他们两个走了半个多钟头，才终于抵达谭千尺的目的地，一个名叫“张门寨”的大院子。
这也是花溪村最大的院子，附近的人一般提及花溪村，就叫它张门寨。张门寨俨然成了这村的代名词。
院子里还有一个历史悠久的祠堂，很有古代的风格。
此为院中最高建筑物，三人还没走进院子，就同时仰视它的亭式房檐。
陈蕴含见楼台上有一个圆形大洞，就问：“那是什么东西？”
谭千尺笑道：“那是炮台。以前这花溪村就是一个山寨，聚集着一帮江湖好汉。革命时期也接受过战争的洗礼，只是规模不大，被历史书本给遗忘了。据说这地方曾经还出过一位豪杰，身手极其生猛，跑起来比子弹还要快，力气大得能把一棵大树给一口气拔起来！曾有鬼子将这里包围，杀了很多人。然后他闻讯赶回来，那个怒发冲冠啊！就这么空着手，就将整个队的鬼子全打成了烂肉喂狗。然后他的一群兄弟们就捡起鬼子死掉后留下的武器，跟着他冲进县里，将县里的鬼子也全灭了。县里的鬼子灭了，他们就又去市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跟他兄弟们全都一下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却没人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不是不确定，而是不相信。因为他给村里人的印象实在太深刻太无敌了。”
“还有这等人物？”林烟想象了一下此番画面，不由一阵神往。
“也只是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谭千尺很小声地说道。
“都只是过去了，何必在意是真是假？只要听到这个事情心里感到兴奋就可以了。”林烟眼中奕奕地笑道。
“这话说得好。”谭千尺赞成地点头。
说话间，三人走进院子，林烟忽然眼皮一跳，一转头，就发现有前后三条山犬冲了出来！
陈蕴含惊呼一声，被林烟拉到身后。
一条大狗当先跳起来，居然直袭林烟脖子！
“好猛的畜生！”林烟只觉得有股子野兽的凶悍之气从它森然的大嘴中喷涌出来，却是丝毫不惧，两手探过去，抓住它脖子往旁一扭，将它就这么甩了出去！
另外两条稍小，跳起来相对不高，林烟一脚踢中一条嘴巴，使它呜的一声歪脖子后飞。另一条眼看就要咬中谭千尺的小腿，却被林烟一手刀下劈，击中脑袋，在地上一翻滚间，又被林烟一手握住了嘴巴，紧闭，舌头被牙齿咬出了血，怎么也挣扎不起来。
“住手！”一个挑着扁担的老年人从屋后绕过来，喝了一声。
林烟将狗扔出两米开外，与它们对峙。
老年人一挥手，三条狗同时收敛凶光，依旧十分忌惮地盯着林烟，同时后退到他的身后。
“好听话的狗！”林烟心想。
老年人打量一番三人，阴着脸问：“外乡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不过瘾的床。戏
谭千尺上前笑道：“张老伯，是我啊，还记得我吗？”
老年人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这才恍然，却还是十分冷淡，点点头说：“原来是你。”语气已然变成普通话，虽然还是乡音风格，但却字正圆腔，“你又来干什么？”
谭千尺笑道：“到神木岭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过来看看村树他们。”
“他们顺了你的心，去上学了。真是没出息。”老人摇摇头，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吆喝着恶狗就这么走了。
“这老头——”陈蕴含不满地想说话，被林烟拉住了。
老人却还是听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扫了扫林烟，说道：“谢谢！”
“谢？”林烟不解。
“谢你挡住了我这闯祸的狗。”老人说完，人被房子挡住了，没再出现。
“他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吗？”陈蕴含奇怪地问道。
林烟摇头道：“不像高手。”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谭千尺微微一笑道，“当真以为我刚说了个英雄的故事就觉得这里卧虎藏龙了？这只是一个很落后很普通的农村而已，高手没那么容易遇到的。”
别的人户听到动静，这时候也大都出来看情况。
其中一个病怏怏的农妇刚一出来就惊喜地冲谭千尺喊道：“恩人？是你吗？”
谭千尺面向她呵呵一笑，道：“大姐你又乱喊人了，我叫谭千尺，说了很多次，叫我名字就行了。”
“甭管那些了，快快，快到屋里坐，我给你们倒茶！”农妇高兴极了，过来扯着谭千尺就往门里跑，差点让谭千尺摔倒。
“终于看到一个热忱的了。”林烟和陈蕴含同时变得轻松起来。
像似懂了他们心声，其他人认出谭千尺，也都纷纷笑了起来，跟着走进农妇家门，和谭千尺热热闹闹的说话。
若非这农妇动作快先将他拉进门，或许别家就拉走了，难怪她那般着急。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农妇家的孩子回来了。当他看到谭千尺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居然一下子哭了！
林烟和陈蕴含皆是愕然，然后和他在谭千尺的介绍下，相互认识。
这孩子十来岁左右，名叫张村树，和他母亲一样带着几分病态之色，又黑又瘦，样子不太好看，但一双眼睛忒灵气，喜欢抿着嘴，一副坚毅的模样。
他拉着谭千尺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儿话，正要出去叫别家的小孩过来，他们就一下子同时跑进来了！
谭千尺喊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和他们坐在一起说话。
林烟和陈蕴含尝试了几次插话，居然还是融不进去，只能无奈地对望一眼，皆觉得讪讪。
张村树在他们说话间悄悄退了出去。
林烟眼尖，发现他和他母亲在角落嘀嘀咕咕一番，然后他母亲掀起衣服，在里衣里面摸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取出几张皱巴巴的纸钱塞到他手上然后他转身就跑。
林烟赶紧跑上前去拉住张村树，笑道：“你是要去哪儿？”
张村树手一摇，居然从林烟手里一下挣脱出来。
林烟虚握了一下自己手掌，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是怎么挣脱出去的？”林烟心道。
张村树脸一红，有些慌张地说道：“我去买点菜。”
“哦，不用了，我们有带菜来。”这菜就是肉，林烟还是懂的，谭千尺在镇上就买好了肉，还是林烟一路背上来的。
“有带菜来？”张村树脸色一黯，跑去和他母亲说了说，他母亲也怔了怔，然后搓着手走过来，笑着说道：“那多不好意思——”
林烟打了个哈哈，说道：“我本来说不要买，背上来太累，是谭大哥硬要买的。还是他一路背上来的呢，我这人爱偷懒，都没帮一把，说起来才真是不好意思。”
农妇一听，就去找谭千尺客套了。林烟站在原地，有点想哭，喃喃道：“她真信了，呜呜——”
这里所有人都围着谭千尺，林烟和陈蕴含都有些嫉妒了！
所以他们吃晚饭的时候，都杀气腾腾的，谭千尺每每一伸出筷子，他们两个都会同时暗中拦截，不让他夹好吃的，搞得想夹点肉给张村树秀一秀关爱的谭千尺都没机会表现，暗中苦笑。
张村树的父亲此时也自在家，连连劝着谭千尺喝酒，谭千尺喝高粱白酒还真不行，不对味，喝不下去，张父却以为他是在拘礼，无论他怎么说都硬要干杯。
谭千尺朝林烟使眼色让他帮忙挡挡酒，林烟抬头望天，装作没看到。谭千尺只能干了，再次苦笑。
不大的房子，昏黄的灯泡，六个人围着一张裂缝很宽的八仙桌吃着饭，倒也香香的。
饭量一般的陈蕴含觉得新鲜，还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倒是饭桶林烟今天憋屈得很，只吃了平时的一半。
他不敢狂吃，免得把羞涩的张村树吓到了。
相比宁花落的假羞，张村树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小家碧玉”了，动不动就脸红。
特别是陈蕴含一跟他说话，他都会紧张得手足无措，这让陈蕴含很兴奋，都不理林烟，只顾着逗他脸红。
林烟的嫉妒火焰又一次熊熊燃烧了起来。趁着张村树不注意，连连朝着陈蕴含瞪眼做鬼脸。
陈蕴含虽然只和林烟相处很短时间，却是对他十分了解。一看他这副骚样，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觉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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