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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彪悍人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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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简乐阳给自己定位,他确实靠狩猎挣下了养家的银子。
“小公子好身手,比我们大哥还要厉害,要是小公子是男儿身,将来立功建业肯定少不了。”其中叫赵伍的使劲夸道,另一个则叫李司。
张孟和贺云章没说话,都留心着简乐阳他们的谈话,听了这话两人心里也暗暗附和,可不是,简乐阳不仅身手好,关键还头脑冷静出手果断利落,便是上了战场的话那也是一员猛将,最重要的是他如此年少,还有成长的空间,只可惜这哥儿身份束缚住了他,贺云章想得更多一些,这要放在开国初期,凭简乐阳这样的身手建功立业封侯拜将,也不是不可能的。
简乐阳淡淡扫了一眼没说什么,那两人又挖空心思说话,要是能得到简乐阳半点回应就能让他雀跃不已了,不过后来看简乐阳实在没什么谈性,他们也识趣地闭嘴了,四面封闭仅余空中的空间里只剩下咀嚼的声音。
简乐阳稍微吃了点东西后,便在原地盘坐起来,打算靠这闭目调息的方式过夜。
张孟处理完贺云章身上的伤后,两人一起吃了点赵伍送来的肉干,正是简乐阳给出的那包,如今这山里不知什么情形,他们不敢冒然出去打猎找食物,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等天明再出去探探情况。
“贺少爷你要什么?让张某帮贺少爷取来。”张孟见贺云章挣扎着要起身,忙过来制止,生怕他将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崩裂了。
贺云章轻咳了两声,说:“那请张大哥扶我到公子那边。”
张孟看了眼因听到这动静睁开眼看过来的简乐阳,点头说:“好。”
简乐阳早知会有这番谈话,原以为会等到第二天天明,不想这贺少爷一夜的工夫都等不得扶到简乐阳面前,张孟将贺云章放下,后者便也同简乐阳一样席地而坐,不过少了块布当垫子。
简乐阳瞥了一眼,见贺云章并没露出丝亳嫌弃的表情,仿佛坐的并不是泥地一样,心里对他的初步观感不错,那日将这人送去医馆的时候便发现了,他手上茧,却并非武人习武留下的老茧,而是和他爹一样因抓多了笔而留下的,所以这应该是个读书人。
一个没多少武力的读书人从南边逃到这儿,又两次从猛虎帮手中逃脱,可见心性也非一般的坚韧,至于现在找自己,大概也是求救无门了,简乐阳对他接下来想要谈的话抱有不小的兴致。
“不瞒公子,云章从南方而来,不知公子可知南方是什么情形?”贺云章面对简乐阳一双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有些不自在,但仍硬着头皮说下去,他如今算是走投无路,仅凭张孟并不能帮助他多少。
“南涝北旱。”简乐阳用四个字概括了他所知的如今大兴朝的情况。
贺云章点头说:“正是,如今我来到北七方才知与南边的灾情相比,北边要幸运得多,至少一路走来百姓相安无事,没有一处地方出乱子,可在南边,许多老百姓已经活不下去了,却还要被当地官府镇压,也许用不了多久便会出现饿殍遍野的情形。”
简乐阳眼里仍没有多少波动,微颔了头说:“贺少爷与我说这些无用,朝廷不作为,我一个百姓并没有能力帮助南边的百姓改变这一局面。”
张孟三人并不是第一回 听贺云章描述南边的情形了,再听一次仍旧动容得很,百姓的命最不值钱,如赵伍李司会加入猛虎帮,那也是活不下去了才投奔过来,否则谁不乐意买上几亩薄田娶上一个媳妇,从此过上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他们猛虎帮虽不是整日在刀口上舔血,可有时候也需要卖命的。
再一听简乐阳如此冷静的话语,三人犹如被泼了盆冷水,头脑清醒多了,他们常常骂狗官,可这狗官还不是朝廷派下来的?但对于皇权,包括张孟这位猛虎帮的老大,也心存敬畏,胆敢生出大逆不道的念头,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贺云章错愕地看向简乐阳,可后者说出这话后依日冷静得很,淡淡地回望过来。
简乐阳说:“如果贺少爷需要我做什么,不必多费口舌,直接说出来便是,我能做便做,不能就是不能。”所以无需绕圈子,将南边情形说得再严重凄惨,可与他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再凄惨还能有人类全部进入末世惨吗?那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贺云章心里震惊无比,这时候庆幸简乐阳是救他的人,而非站在他的对面立,否则无需口舌便会直取他的小命,他焉能有逃脱的机会?
贺云章脑子迅速转动起来,分析利弊,眼下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最后决定按照简乐阳说的去做,有些人,并不能为外物打动,简乐阳会出手救他,其实本身已表明了立场。
遂诚恳地道歉:“是云章的错,云章这便道来……”
贺云章接下来直奔主题,他堂叔是南方的官员,因为以江南总督为首的官吏把持了整个江南,上下沟壑一气,将整个南方的官场搞得乌烟瘴气,贺云章的堂叔是后来赴任的,一边与当地官员周旋,一边搜集证据,不料后来南方连降暴雨,河堤冲垮,淹没良田无数,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贺云章的堂叔一面组织救灾一面向朝廷求救,不料发现南方被江南总督完全封锁,请求朝廷赈灾的折子根本送不出去。
“江南只要有姓蒋的在一天,便会由他一手遮天,无法真正救百姓于水火,堂叔正路走不通,便想法子要将手里的证据送出来,好让朝廷知道江南的状况。堂叔将证据一分为三,由三路人马分别带岀来,只是没想到其中有路人马手下有内鬼,带队的人正是我义兄,不过义兄目前生死不明,他手里的东西也失去了下落,我一路循着线索过来,最后得到的消息,这东西有可能在猛虎帮手中。”
“原来那次你被猛虎帮的追杀,果然是想偷取他们帮中之物?”简乐阳露出了然之色,张孟那回也不算冤枉了这贺云章。
贺云章露出些许羞赧:“不错,不过后来才知道是背后人勾结钱丁,针对我设下的一个陷阱,就等着我自己往里面钻,第二次被张大哥发现,救我出来。”
简乐阳摸下巴:“难道你想让我帮你找出那份证据?这事可不好办。”
贺云章也知所求不易,继续说道:“原来我以为猛虎帮里的布置是专门针对我的陷阱,不想我第二次果真在里面发现了义兄留下来的线索,那线索告诉我,义兄手里的东西不在其他地方,就在最危险恰又最安全的地方。”
简乐阳诧异道:“莫非就是县太爷的府宅里?”
否则整个新丹县城内,哪里会是最危险又最安全的地方?不就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新丹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居然也来了这些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啊。
“正是。”贺云章肯定了简乐阳的猜测。
简乐阳打量了贺云章几眼:“这么重要的东西,贺少爷如此信任我让我去取?不怕我转身将你们出卖了,将东西交到对方手里谋取荣华富贵?”
贺云章正色道:“公子能从猛虎帮手里将我救出,说明公子本身心存仁善并非善恶不分之人,再说目前贺某连县城都进不去,张大哥受我所累同样如此,不如冒险一试,总比束手就擒的好。”
贺云章最后语气放软了,倘若不是毫无办法,他也不会求到一个半路上碰到的人,就比如和张孟之间也是如此,想想便知,目前新丹县内正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钻进去,下次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逃脱出来了。
他只是搏一搏了,而且他这人,向来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的,虚假的荣华富贵又岂能打动得了眼前的哥儿。
简乐阳笑了起来:“不用如此高抬我,我需要在山里待几日,明日会将你们'安顿好,等我离开的时候再告诉你我的决定吧,现在休息了。”
“小公子”
张孟正要帮着贺云章多劝几句,被后者摆手拦了下来,毕竟此事是他有求于人,对方并没有责任帮助他,何况此事也冒一定的风险,他凭什么将别人拖进漩涡里来?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他也不愿意如此。
张孟住了口,听从贺云章的指挥,将他又扶到另一边,同样过夜休息。
此地离出事地点并不远,虽然夜里能安全度过,可不代表这里就绝对安全,因为这几人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他们'需要水,需要食物,就必须走出去,那就很容易曝露行踪了。
这不仅简乐阳知,贺云章和张孟同样明白,所以这里只能暂作休息。
第二日天蒙蒙亮,一行人便离间了这山缝。
张孟与赵伍他们轮流背负贺云章,紧紧跟在简乐阳后面不敢叫声累和苦,贺云章也没逞能,虽然休息了一夜他精神好了不少,可他的体力依旧跟不上众人,非要自己行动的话,只会拖大家的后腿。
第43章 安顿
新丹县爆竹作坊。
当日给简乐阳开门的伙计走进曲管事房间里,递上几张纸,并低声说:“曲管事,猛虎帮散了,原帮主张孟失去踪影,钱丁的尸身在山里被人发现。
曲管事一页一页地翻看送来的资料,忽然皱起眉头问:“赵铁牛的外孙怎牵扯在里面?”
伙计忙解释道:“这事只有我们知道,那日也是巧了,正好简小公子来我们这儿的路上,跟猛虎帮的人撞上,他们要拿的人被简小公子救下,顺手送去了医馆,等离开这里去医馆时,那人已经不告而别了。”
如果不是发现时间线和走的路线正好一致,加上年龄相貌以及身手符合,伙计也不敢确认出现的人正好就是简乐阳,只能说太过巧合了,而其他人想要查出简乐阳的身份,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曲管事听到这仚解释也是哭笑不得,不过也只有这样的误打误撞才能解释得通,他很清楚阳哥儿最远的地方就到过这新丹县,不可能和外面的人有过接触,只是阳哥儿目前并不适合曝露在那些势力的眼皮子底下。
想办法将阳哥儿的情况模糊掉,越少人注意越好,另外给仓河镇那边送个消息,将这事告诉他们,让阳哥儿自己也注意一下,其他的就暂且稍安勿躁。
“好的,曲管事,我这就去。”伙计匆匆离去。
仓河镇,郝管事对姓曲的让人送来的消息错愕不已,好好的阳哥儿去趟县城弄硝石,居然差点被卷进一桩阴谋是非中,他不敢耽搁,忙去了华仁堂,知道姓赵的肯定也在这儿赵外公一听这事,拳头捏得咯崩响:“格老子的,敢打我家阳哥儿的主意,老子撕了他!
华大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除了冲动地打打杀杀还能做什么?现在阳哥儿人都没曝露你就送上去门,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阳哥儿碰巧插了一手啊?”
赵外公坑嗤坑嗤了好会儿,也没能憋出一句话来,貌似姓华的说得好有道理哦,他一出面可不就自投罗网了么。
郝管事的胖手拍拍他的肩说:“放宽心,有姓曲的周旋,这新丹县说大不大,可说小也算不上小,那些人精力又不在阳哥儿身上,哪里腾得出手来专门查阳哥儿,不……”
“不过什么?你隐瞒了什么?”华大夫眯眼看向郝管事。
郝管事挠挠头:“猛虎帮的几具尸体是在山里发现的,这么巧的事情都让阳哥儿碰上了,我担心阳哥儿在山里会不会也碰上他们?”
“不好!”赵外公拍大腿叫出声,“就是你个老东西让阳哥儿进山打猎的,要是真碰上了,姓郝的,我绝饶不了你!”
“这……”华大夫捋胡须的手一顿,他也不敢打保票,想了想说,“就算碰上了也未必有麻烦,阳哥儿的性子,这些年来我们还看不清吗?阳哥儿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虽然冷情了些,可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原则。”
“哼,谁说我家阳哥儿冷情了?他对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还不够好?”赵外公听到这话不高兴了,听不得别人说阳哥儿半点不好的话。
华大夫失笑道:“因为阳哥儿将我们当自己人了,有些事情就算有疑问也只当不知道,就是这性子才叫人喜欢啊。”看阳哥儿去了趟姓曲的那里,带回来一包硝石,可问也不问就提了硝石回去了,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叫他们当长辈的也窝心得很。
赵外公得瑟地拍胸脯说:“那是我外孙,像我!”
华大夫和郝管事都懒得吐糟姓赵的了,要是阳哥儿像他才惨,幸好不像,摇头说:“这事还是等阳哥儿从山里出来吧,他出来后肯定要先来镇上。”
三人谈妥便耐着性子等阳哥儿过来,同时留意镇上出现的陌生人,以及他们的行踪,如果可以,他们谁也不希望有什么人将他们如今平静的生活打乱。
至于那位到品香楼求冰的简家人,虽然跟简乐阳能扯上关系,可郝管事早丢在脑后边了,在赵外公面前提也没提一下,本就无关紧要的人物,提起来多扫兴啊。
郝管事早忘了的事,简大富却气恼不已,这事没办成功,让他在老爷子和老三面前大失颜面,等他顶着烈日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回来时,看到他爹焦急期昐的眼神,简大富咬咬说:“爹,儿子无能,那品香楼,居然油盐不进,我找人说了三弟的身份,居然还是一句话,没冰!分明有户人家刚运了一车冰回去!真是狗眼看人低!”
简大富狠狠咒骂,仿佛这样就能将满肚子的怨气发泄掉,自从三弟考中秀才后,他在这镇上体面多了,别人不再仅仅将他当一个小杂货铺子的老板,他便有些飘飘然了,这还是第一回 受这么大的挫。
简老爷子失望无比,可看老大满头大汗嘴上起皮的疲惫模样,又说不出责备的话,简老三扶他爹进屋,拧了拧眉头,没想到事情这样不顺利,他看了眼大哥说:“既然有冰卖出,会不会是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品香楼,才会有这个结果?”
简大富气急败坏道:“三弟你居然这样想我?你以为我不想替你办成这件事?像爹说的,你好了,我这个大哥也跟着有好处,你说我一个杂货铺子跟品香楼能有什么冲突?”
他跑得一身火气,还要受到三弟这样的怀疑,就算圣人也有火气了,何况他根本不是,跑了这么多趟不仅没得到好话,反而怀疑起他来了,有本事自己去找人啊,求他这个无能大哥做什么?以为他不知道三弟看不上他这个大哥?
“好了!”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瞟了眼老大,不愿意他跟老三争执起来,“老三不是怪责你,不过是帮你分析分析原因,也许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得罪品香楼的事,不过现在说也晚了,难道这品香楼的后台这么硬,连老三的面子也不给?”
老爷子想不通,简老三同样也想不通,他如今秀才的身份,走在这镇上,那些大户人家对他也客气得很,他以为有门路的话可以花少些的银子便能买到冰,省下的银子他可以拿来花销结果不说不能省银子了,就算花高价也买不到冰,怎让他不气恼。
简大富一屁股坐下,捧起桌上的茶壶就往肚子里灌水,反正他跟老三有什么矛盾,他爹娘向来站在老三一边,也只有碰上老二的事,他才能占上风,他不会觉得老二有多委曲,只临到自己头上才会暗恼爹娘偏心,却又不敢说出来真得罪老三。
一茶壶的茶水让他灌得下巴脖子里都是水,随手抹了把甩甩手上的水渍说:“爹,二弟家的怪胎不是常往品香楼送野味,哼,要说我得罪人,我看啊说不定是那怪胎在背后胡说八道呢!”
反正先把责任推脱出去再说。
老爷子起身在屋里踱步,事情没办成,他比简老三还着急,夜里也睡不好觉,人显得更老了,忽然停下脚步咬牙说:“实在不行,就让老二家的哥儿亲自过来一趟!”
简老三错愕道:“爹你不会真以为他一个哥儿有这么大神通吧?比大哥还顶事?”
简老大这话听得心里极不舒服,什么叫一个哥儿比他还顶事?他一个大男人还比不上一个哥儿?他爹有多瞧不起他这个儿子?”
老爷子无奈道:“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实在不行,爹到时豁出这张老脸,跟他一起去品香楼。”
整个镇上,只有这品香楼有冰块,而且不知这品香楼什么背景,居然整个镇子上都没人敢用强的,都是老实地排队买冰,老爷子担心再拖下去,品香楼再多的冰也得卖光了,到时老三的事咋办?
简老三苦笑道:“又让爹老人家为儿子操心了。”
简大富暗骂这三弟就是狡猾,把爹支使得团团转,嘴上说几句好话就能把他爹哄开心了。
果然,如简大富所想,老爷子听了老三的话舒心多了,老三就是懂事体贴,转身对老大说:“老大你去村里看看那哥儿从山里回来没有,回来的话让他尽快来一趟。”
“爹啊,我刚回来喝上口茶,你又让我跑?你没看我这两天都掉了一层肉了?”简大富叫道。
“你不去难道让我去?我生了你这儿子有什么用?”老爷子痛骂道。
简大富看看简老三一袭长衫,背着手站在那里,姿态惬意得很,差点控制不住眼里的妒火。
简老三看过来,双手一拱笑眯眯道:“又要有劳大哥再跑一趟了。”
简老大咬牙:“好,我再跑!”
看着简老大不甘不愿的背影,简贵荣嘴角扬起讥笑,当他的光是那么好沾的?居然连跑腿的活也不想干,他不干谁干?
转身却说:“爹你也别生气了,大哥在镇上要维持这家铺子也不容易。”
“就他?”不替老大说好话还好,一说老爷子就动气,愤怒地拍着桌子说,“他这日子过得比我们两个老的都自在,每回问他掏银子就说铺子经营不善,当我老糊涂了不知道他的银子都花哪儿去了?”
都拿去喝花酒养小寡妇去了,可在小儿子面前老爷子又不好意思把这话骂出来,好歹给他大哥留点面子。
书房里探头往外看的简长庆,听到老爷子的怒骂声,又连忙将头缩了回去。
人在深山里的简乐阳无从得知外面的情况,不过他身为力量异能者并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还是有脑子的,如果只是帮派之争的话,未必会对他有多关注,可贺云章的出现让他知道,这后面牵扯到的势力可不是新丹县一个小地方能兜得住的,面对那样的庞然大物,简乐阳身处其中充其量不过一尾小鱼,用网一捞也许就能让他原形毕露了。
站在半山腰上眺望山下的景致,简乐阳嘴里叼了根草,他漫不经心地想,如果早知道贺云章身上会牵扯上这样的大势力,那日他还会不会多管闲事?
噗地一声吐掉嘴里的草,简乐阳咧嘴呲牙,冲着当时钱丁看他的那种目光,也许他还是会多管闲事的。记忆完全复苏后,他性子里多少将上辈子的末世强者心态带了过来,让他示弱?
妥协?委曲求全?
抱歉,他做不到。
“公子打算离开了吗?”贺云章从后面走出来,他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将自己收拾干净,如此换上一身华服,走出去绝对是个俊俏的大家少爷。
简乐阳转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看得贺云章不知怎的脸上飘起了红晕,两手不知该怎么摆了,虽然吧,他不是没见识过胆大的哥儿和姑娘,可从来没一人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觉得再被打量下去,他头顶快冒烟了,
简乐阳长着眼睛呢,哪里会看不出贺云章的窘态,忍不住一乐:“没想到你是这么容易害臊的,那晚请我帮你做事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那晚你就不怕……简乐阳比划了个割喉的动作,“嫌麻烦斩草除根?
贺云章就是觉得,简乐阳的目光跟其他哥儿姑娘的目光不同,那些人眼里,他是个待价而沽的对象,又或者是作为攀附的对象,看的是他身份和外表条件,简乐阳的目光,则像是要扒开笼罩在他身上的种种,让他赤果曝露在外面或者看穿他內在,甚至带有一定的侵略性,这样的目光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哥儿身上的,像是颠倒了什么次序。
贺云章目光飘了一下,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了,他担心万一让简乐阳发觉,会真的不客气地拧断他脖子。
“那晚是云章鲁莽了,公子不怪罪云章,是云章的大幸,云章如今能站在这里,已说明了一切。”贺云章涨红了脸。
简乐阳摸摸自己的脸,看他一脸羞红,感觉自己调、戏了他似的,天地良心,他可半点念头没有的,虽然吧,这人将自己收拾干净后,看上去确实俊美小生一枚,简乐阳又用戏谑的目光扫了几眼才收回来,贺云章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
简乐阳说:“我是要走了,给你们弄来的粮食足够你们吃上一阵子,这个位置也居高临下,山里有什么动静能及时发现躲开,你将具体位置给我,不管我去不去,十天半个月后我会再进来通知你们一声。”
粮食从哪儿来?正是他之前藏在山里的那些,他第二日将贺云章几人带到这儿后,便将他们留下,如果他们不放心自己偷偷跑了,那他正好省事。除了搬袋粮食过来,他也利用白日的时间在山里转了转,倒是碰上了两拔人,都让人避了开去没露面,回来后也将这情况告诉了贺云章。
贺云章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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