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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儿沟发家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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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乞丐早就眼馋了许久,可他硬是忍着没吃,而是把肉小心地藏进衣服里,兴冲冲地跑掉了。
  江逸走近,看到门内那张留着络腮胡子的侧脸,脚步一顿,这才知道找他的人并不是苏云起。
  没由来的,心头滑过一阵失望。
  当然,他也不免好奇。在这银坊镇,还有谁会找他?
  “你就是池宴大哥家的小子?”冯远上上下下看了江逸好几个来回,不由笑道,“倒是和池宴大哥不大像。”
  这人一身剽悍的杀伐之气,十足的一个武人。
  江逸笑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拘谨地叫了声“叔”。想了想,又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冯远摆摆手,“我是粗人,可别跟我来这套!就连你爹那个大状元在我面前都不兴这个。来来,乖侄儿,过来坐。”
  “叔,小子单名一个‘逸’字。”江逸也被他的豪爽带动,少了几分拘谨,依言坐下。
  冯远笑道:“倒是听你爹说过。来,小逸,吃什么?叔请客!”
  江逸忙说:“原本该是侄儿请您,可是今天实在不巧,弟妹两个还在镇口等着,我也不好多待。”
  冯远闻言愣了一瞬,疑惑道:“你所说的弟、妹……可是苏家的孩子?”
  江逸点头,“正是。”
  冯远恍然,“我说呢,如果是苏家人……这就能对上了。”
  “今天小侄是带弟妹两人来镇上买些米面,原本正要回去,刚走到镇口就有人捎信说有人在这里等我,没想到是您。”
  “你自然想不到,你又没见过我!”冯远豪爽地笑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多留你了,免得他们在那个人多眼杂的地方生出什么意外。”
  冯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带着些油渍的钱袋,“这是你爹让我捎给你的,前两个月都是你小叔来取,既然今天遇见了你,直接给你也是一样的。”
  江逸在听到“你爹”俩字的时候十足地愣了一下,差点就脱口而出——“我”爹还活着?
  真的!他一直以为这具身体的爹已经死了!
  “傻了?”冯远推了江逸一把,没想到差点把他从椅子上推下去,“诶?!我没使多大劲儿啊!”冯远眼疾手快地又把人扶住。
  “呵呵,您是高手……”江逸脸上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心思还没从突然多了个爹的震惊中缓过来。
  冯远看了看他的脸色,调侃道:“想你爹了?”
  江逸随着他的话点点头。
  冯远笑笑,抓起酒碗喝了一口,才道:“你小叔跟我说,你不想回村子,一直在为这事儿和你爹怄气,是不是?”
  江逸再次愣了住,脑中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有些急切地问道:“叔,之前两次我爹托您给我捎东西……也是银子吗?”
  冯远闻言,拿酒碗的手一顿,反问:“怎么,江林那小子没给你?”
  江逸闭着嘴不说话了,脸上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却在暗骂江林。
  冯远把酒碗在桌上重重一放,沉声道:“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江逸为难了一会儿,就在冯远想要再次发飙的前一刻,适时说道:“叔,我是晚辈,怎么会跟我爹怄气?之前我病了一个月,险些扛不过去。因此,我爹捎信的事我并不知情。”
  冯远脸色忽地沉了下来,“啪”地一声拍碎了桌角,扬声骂道:“这个杂碎!”
  高手啊!
  江逸崇拜地看着冯远因为愤怒而愈加威严的脸。周围的人也频频往他们这儿瞅,小二更是一副又急又怕的样子,为难地望着他们这桌,却不敢走近。
  听到周围人的切切私语,江逸回过神儿来,赶忙劝道:“叔,您别动怒。敢问一句,您可信侄儿?”
  冯远大眼一瞪,不满道:“我怎么不信你,你骗我有什么好处?你放心,我这次回去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爹,就算他腾不出手来,我也得整死那个不要脸的杂碎!”
  “叔,千万别!”江逸又劝道,“东西没了就没了,侄儿并不在意。只是,我爹出门在外,让他知道了这些不过是白白地难过罢了。”
  江逸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当然也得为人家尽一份孝道。
  “诶,你们读书人弯弯绕绕就是多!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白白便宜了江林那小子?”
  江逸面色平静地笑笑,嘴上却毫不留情地说道:“是我的我自然会要回来,没道理便宜了别人。”
  冯远终于露出一个笑,指着江逸道:“行,我看这点最像你爹!”
  “至于我爹那边……还希望您能遮掩一二。”
  冯远干脆地点点头,“叔知道你也是一片孝心,自然不会扯你后腿儿,你爹那边你就放心吧!唉,小逸啊,都怪为叔轻信小人!”
  江逸笑笑,“您是豪侠之士,怎么屑于那些人的腌臜手段。”
  冯远听了这话,笑意更浓,“你这张嘴呀,竟比你爹还能说!真是个好孩子,怪不得老徐头都肯帮你。”
  “老徐头?”江逸疑惑。
  冯远笑笑,“想你也不知道。刚刚那个喊你来的小乞丐,那就是老徐头养着的。”
  江逸闻言不由地皱眉,他想到了前世那些故意拐卖小孩子让他们学偷盗、乞讨,骗人同情的例子。
  冯远并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小口小口地咂着酒慢慢说道:“说起这个老徐头,真是个有本事的,你们银坊镇这十里八乡的事啊,没有他不知道的。不过他也是个心眼好的,他手底下那群孩子不是被拐子拐的就是没爹没娘的,要不是他啊,恐怕没几个能活下来。”
  江逸这才知道,他是误会人家了。
  冯远看看天色,提醒江逸:“时间不早了,后天这个时间我还在这儿,你有什么想捎给你爹的,正好一并带过去。”
  “那就麻烦叔了。”江逸连忙道了声谢,又抢着给他算了酒菜钱。
  冯远原本坚持着不受,江逸硬是把钱塞到了掌柜手里。虽然冯远脸上写着不高兴,可等江逸走了,还是忍不住夸了句:“是个好孩子!”
  ******
  江逸心事重重地回到枣儿沟,家都没回,就直接去了江春材那里。
  他没有丝毫隐瞒地把事情说了。
  江春材自然免不了一场气。
  “江林那个黑心肝的,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小逸,走,咱们这就去找你三叔公,让江林那个混蛋还地!还钱!上次的事原本就委屈了你,我不信这次他还有脸偏帮那个混蛋!”
  江逸连忙拉住他,劝道:“大伯,钱和地咱们自然得要,只是在这之前,希望您把知道的都给我念叨念叨。你看我这两眼一摸黑的,事情打到了头上都还没闹明白。今天要不是那个老徐头,咱们还不知道要被他瞒多久。”
  江逸说着,给英花使了个眼色。
  英花会意,忙跟着劝:“你看小逸说得多对,你就知道瞎着急!拿着这点事去找族长,你这个村长还想不想当了?你别瞪眼,我知道你想说你还不稀罕当呢,是不是?别忘了,你要是不当,便宜的就是江林!”
  果不其然,英花一句话就戳中了江春材的死穴。他终于肯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说起来江逸也有些好笑,他想到了江春材可能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比自己这个正主还气愤,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吃亏的是他呢!
  江逸好笑的同时也有些感动。虽然在这里生活窘迫科技落后,更有那么些或思想守旧或心术不正的“亲戚”,却也不乏这样的真情。
  想到这里,江逸笑意更深。
  江春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思笑?要我说,你和你爹别的都好,就是肚量太大,白白地养大了一匹狼!”
  江逸继续笑,“大伯,不值得为那样的人置气,早晚有他们的报应。咱们先说送信的那位冯叔,您认识吗?”
  江春材喝了口水,缓过劲儿来,才说道:“你说的姓冯的这位,我猜着没准是镇远镖局的二当家,叫冯远……他有没有说些别的?”
  江逸想了想,说:“我听报信的小孩儿叫他‘冯教头’。”
  江春材一拍大腿,“那就是了。先前几年,你爹逢年过节的回不来,也是让他帮着捎东西。”
  江逸点点头,又问:“我家和那个小叔之间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
  江春材叹了口气,“那白眼狼从小没少坑你爹,不过大多也是小事,都过去了。要说眼下,还真有一件要紧的——他种着你家十亩地,这事你爹跟你提过不?”
  江逸摇摇头,“我爹没跟我说过,可能是觉得我知道了也不会种。不过,我那里有张地契,正好是十亩。”
  江春材拍了下手,“这就对了!那十亩地是你爹做官的这些年一点点攒下来的。他是清官,无门无弟,能挣下这份家业不容易。我早就想把地给你要回来,又怕江林狗急跳墙。如果有地契就方便多了。”
  江逸想得也深,眼下做鞋的活还不知道能做多久,怎么也不保险,兴许明天就卖不出去了也说不定。况且他们家男人多,总得有点事做。
  还有一件事,就像定时炸弹一样埋在江逸心里——农历七月,朱棣就会发动靖难之役,从北平发兵一路打到京师,周边易县、真定、河间都会受到波及。
  战乱时期,土地就是保命的本钱。
  眼下马上就要进入七月,必须把土地要回来!
  
  第33章 半步棋
  
  江林从镇上回来,黑着个脸。
  王小雪正对着铜镜画眉毛,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怎么了这是?”
  江林使着狠劲拍了拍桌子,又疼得甩了甩手。王小雪忍不住嗤笑出声。
  江林瞪着眼骂了句。
  王小雪转过身子,对着江林道:“行了,你有气也别往我身上撒。不是去镇上拿钱了么,怎么还臭着一张脸?”
  一说这个江林更是来气,恨恨地咬牙道:“让那个小兔崽子给截了!”
  王小雪一听,眼睛都瞪圆了,“怎么回事?!什么叫让他给截了?”
  江林没好气地说:“我今天到了尚味食肆,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喝了一肚子凉水,问了食肆的跑堂才知道那个冯远早就走了。”
  “走了?那、那十两银子呢?难不成让他给昧下了?”王小雪尖声道。
  江林被她喊得头疼,一拍桌子,喝道:“无知!冯远要想昧下银子何必等到今天?听说他是见了个面目白净的读书人,这才走的。”
  “面目白净的读书人?”王小雪柳眉微蹙,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一个人,“难道是……江逸?”
  “除了那个小兔崽子还能有谁?跑堂的小二说他听得分明,冯远喊那个人‘小逸’。”
  王小雪一拍大腿,“那肯定就是了!你有没有问问那个小二,冯远可是交给他什么东西没有?”
  江林黑着脸点点头,“说是给了一封信,还有一个荷包。”
  “那肯定就是银子呀!十两银子!”王小雪心疼得直骂江逸,仿佛人家抢了她的钱似的。
  江林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阴沉着脸说:“如今那小子肯定知道了先前咱们瞒着他的事,也不知道他会出什么招,咱们得提前想个应对的法子。”
  王小雪闻言,面色严肃地点点头。
  两个人凑到一起,好好地算计了一番。
  再说江逸这边,他并没有想到江林早有防备,正打算约江春材一起去江林家一趟。
  原本照着江春材的意思,既然有地契,就干脆找族里作主,把地契往江林跟前一拍,看他还不老老实实地还地还钱。
  江逸想得有点多,一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拿出地契,就算要拿也要找个靠谱点的中间人,以防江林狗急跳墙。
  二来这件事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则江逸不想通过族里,经过上次的事他就知道了,族里的处事原则是“关系第一、道理第二”,要论关系,江林势必会甩出他们八条街去。
  因此,江逸和江春材最终决定,先去会会江林再说。
  江逸想到了江林会很难缠,却还是低估了他的嘴皮子。
  那天,他和江春材合计了一番,把江林所有可能的反应都猜测了一遍,并商议了应对策略。
  没想到,江林听完了他们的话后,不愠不怒,甚至连表情都没变。
  他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道:“那地本来就是你家的,以前你爹常年不在家便托我种着,如今你回来了,理应还你。只是,你一直住在京城,除了读书就是和朋友游玩,并不了解农人的辛苦。现在地里正是苗壮的时候,从春到秋的劳苦不说,若硬是让我折上那些种子粪肥的钱,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这话说得诚恳,江春材虽然心里骂他狡猾,嘴上也不好直接说什么。
  江逸想了想,带着笑说:“小叔,如果你是心疼那些本钱,做侄子的也必不会让你损失什么。你看这样可好,从翻地下种到锄草施肥,你统共花了多少钱,我一并算给你。”
  江林瞟了他一眼,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你以为我缺的是你那点钱?我守的是农家人的本份,既然撒下了种就没有不顾下来的道理。如果我为了那几个钱就扔了那些庄稼,别说族里那些长辈们不会放过我,就连我自己都没脸在村里抬头走路!”
  江逸看着他大义凛然的样子,在心里暗自发笑——这人还真是善于胡搅蛮缠,明明是占着人家的地不还,现在却被他说的像是自己非逼着他毁了庄稼,还真是……呵呵。
  反正江逸闲来无事,也乐意跟他周旋两句,“我就算拿钱买了你的庄稼,也不会毁了。只不过是换个人种而已,庄稼自然还是庄稼。小叔你还担心什么?”
  江林抄着手,一脸平静地说:“你不用多说了。我已经说过,既然下了种,就得种到底,给多少钱都不成。”
  江春材被他噎得噌噌冒火,眼看就要发飙,却被江逸按住。
  “既然如此,那我们改天再来。”江逸脸上笑意不减。
  江林连句客套话都没说。
  江春材被江逸拉着出了江林的院子,终于不再忍耐,一把甩开江逸的手,气道:“小逸,你刚才拦着我做什么?你看他那个无理狡三分的样子,我看着就来气!”
  江逸笑道:“大伯,你也看出来了,咱们根本就说不过他,即使再说下去也是现在这个结果。再说,咱们来时不就说好了,这次只为试探,原本也没想着现在就能把地要回来。你怎么还生真气了?”
  江春材面色赧然,“我这不被那白眼狼给气得么……都糊涂了!小逸,是大伯没用,让你受这些委屈……我也就纳闷了,怎么每次在江林这里我都讨不到便宜?”
  江逸笑言:“大伯是实在人。”
  “唉,说不说的吧!用你大娘的话说,我是实在傻了!”江春材回身,指着江林家一溜五间青砖房,愤愤地说,“看到没?这是咱村第二家,青砖建的!靠的就是你们家那十亩地。”
  十亩地,在这个全村田地不足百亩的地方,确实是笔相当可观的财富。
  “小逸,你不知道,当初你爹这十亩地原本是想留给我种的,那时候我那两个福薄的闺女刚没了,正是家里最难的时候。可是,我却生生地让他抢了过去。现在想想,若是当年我坚持一下,何苦现在为难你?”江春材提到从前那些龃龋,又恨又悔。
  “大伯,没必要为着以前的事难受。你放心,这地既然是我家的,就早晚会回到我手里。”
  江林,原本想着你是长辈,想留几分脸面。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我了。江逸瞅了眼身后的青砖房,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
  另一边,王小雪从窗户口看着他们出了门,便掀开帘子进了堂屋。她脸上难得带上了几分担忧的神色,“这地的事,终究是让他们提起来了。”
  江林看了看她,软下语气安慰:“怕什么?我这不是把他们挡回去了?”
  王小雪撇了撇嘴,“种了这么多年,谁舍得给他?可是,终究是没地契,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江林冷哼一声,阴测测地说:“小兔崽子既然这么闲,咱们就给他找点事做。我看他还有没有心思来琢磨着要地!”
  王小雪扭着腰坐到他腿上,娇着声音说:“怎么,又要用到江二?”
  “现成的,不用白不用。”江林脸上带着阴测测的笑,手却不老实地在王小雪身上动来动去,“对了,你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王小雪一边若有若无地扭着身子,一边回道:“一点儿进展也没有,你也知道,她们防着我,专门给我安排些剪鞋面、纳鞋底子的活,我就算想偷描个花样子都没机会。不过……”王小雪眼珠一转,脸上带上了点喜气,“我倒是发现了另一件事,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样,可比花样子有用多了!”
  “哦?”江林面上一喜,“什么事?”
  王小雪妩媚地眨眨眼,掐着嗓子在江林耳边说:“先让我卖个关子呗……事成之后我一准儿告诉你。”
  江林最喜欢她这种冒坏水的样子,当即把人一抱,脸上也带了些下、流颜色,“小雪,再给我生个儿子吧,自从小聪没了,咱们也十来年没孩子了……”
  提到死去的儿子,王小雪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悲痛的神色。然而,就这么一抹真性情,又很快被欢愉代替。
  ******
  江逸回到家,把云舒和大山叫到屋里,说了说江林的反应,之后兄弟三个筹谋一番,安排了下一步的计划。
  还有一件事一直搁在江逸心里,不上不下,想逃避不行,可是又实在不知如何应对。
  那就是这具身体的爹——江池宴。
  江逸实在没想到,从来没有开口叫过“爸爸”的他,这辈子还能有个爹。
  说实话,有点儿别扭,也有些……好奇。
  江池宴的近况,江春材并不比他知道得多。而冯远又说得不明不白,他也不好刨根问底。
  因为先前江林的阻挠,以及江逸先入为主的印象,他一直以为这具身体和他一样无父无母。
  如今看来,他爹江池宴还活着,甚至还是洪武年间的状元。如今人在沧州,不知道是在做官还是干什么,每月会让冯远给家里捎十两银子。
  随着银子包在一起的,还有一封书信。
  信封上用刚健的笔迹写着:吾儿逸亲启。
  江逸只犹豫了五秒钟就心安理得地拆开了信封。
  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只说了说他自己的近况,多是些生活琐事以及身体状况,甚至哪天多吃了一碗饭,就像有人问过他似的。
  之后他又嘱咐江逸好好和苏家人相处,同时叮嘱他注意身体,多去村子附近的山上游玩,不要总一味看书。
  他说,天下的书有那么多,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读完,年少时光却须臾即逝,应该好好享受。字里行间丝毫没有父亲教训儿子的口吻,反而像是和一位好友在互诉衷肠。
  这观点在江逸看来十分有趣。
  江逸不知不觉就把信看了三遍,竟有些嫉妒原主,同时更加好奇这个江状元倒底是怎样一个人。
  江逸抓着脑袋衡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回信。
  既然江池宴的来信是这种口吻,江逸想当然地认为这应该就是父子两个之间的常态。
  于是他也放松了心态,闲话家常似的在信里写了些家里近来的情况,当然是报喜不报忧。同时又捡着说了些趣事,并嘱咐江池宴注意身体。
  写到最后,江逸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希望父子早日重逢。
  几天后,随着这封信一同捎到沧州的还有江逸亲手卤的肉干。都是他特意挑得最好的腱子肉,又香又有嚼劲,倒把冯远羡慕得不行。
  无论是回信还是卤肉,江逸都是出于本心,并没有考虑太多。他却不知道,这番举动会让千里之外的人如何震惊。
  当然,这是后话。
  如今,眼下的棋江逸刚刚走了半步,另外的半步自然要看江林的反应。
  如果江林识相,江逸不介意放他一马;如果他一意孤行,那么一分钱的便宜他也休想占到。
  
  第34章 布下局
  
  一大清早,枣儿沟就响起了“咣咣咣咣”的敲锣声。
  这锣声一响,就代表村里有大事要发生了。老少爷们儿别管是地里干活的,还是蹲在村口唠闲嗑的,全都往村中心的大槐树下赶去。
  江春材看人来得差不多了,直接站在井边的台子上喊开了:“今天把大伙叫过来,是有件喜事要说,前几年池宴兄弟考上状元当了京官,这事儿大伙都还记得吧?”
  下面有人立即说道:“怎么不记得?这可是咱们整个村子的大喜事!”
  “可不是么,流水的席面整整摆了三天,起码一年不馋肉吃了!”有人接口道。
  “江春材,你今天把大伙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吗?”在一众带着喜气的议论中,有人冷冷地开口。
  一时间热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江逸站在外围,不用看都知道,能说这话的,除了江林再没别人了。
  江春材提前知道了江逸的打算,心里正高兴着,也懒得搭理他。他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大伙应该都知道,朝廷定下的规矩,秀才本人免徭役,举人老爷全家免徭役和田地赋税,进士比举人更高一层,自然也是免去徭役赋税的。若是放在以前,这些好处咱们是想都不敢想,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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