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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儿沟发家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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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处地方,脸色黑沉。
  苏白生悄悄抓着江池宴的手,无声地安慰。
  江逸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地方之前应该是江林母亲的坟头。族里想得周到,出了江林那件事之后,他母亲的坟也被拔了出去,扔到哪里就不知道了。这事儿当初江春材还给他提过一嘴。
  江逸走到江池宴身边,抓住他的另一只手。
  江池宴欣慰地拍拍江逸的肩膀,又搂了搂苏白生的腰,心情好了很多。
  等到鞭炮响起的时候,刚刚严肃的气氛也缓和下来,就连三叔公脸上都带上了笑。大伙三五成群地说起了闲话。
  江逸溜到苏白生那边,也不说话,只对着他调皮地眨眼。
  苏白生含着浅笑,敲敲他的脑门。
  江逸的心思,苏白生不用想就能猜出来。
  按说江家族里上坟,本不该有苏家人什么事,可是苏白生却来了,他跟江池宴并肩跪在一起,云舒和大山就跪在他们身后。
  云舒和大山坚持要跟着,说是既然过继到了小叔名下,就要尽儿子的本分。
  这样的安排是江池宴提前跟族里商量好的,身为族长的三叔公并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这就意味着,不管有没有那一纸婚书,苏白生和江池宴的事就这么定了。
  回去的路上,江逸又跑过去骚扰江池宴,“爹,你赶紧把小爹娶进门呗,人家都跟着你来上坟了。”
  江池宴看了看身旁的苏白生,沉吟道:“等开了春吧,地里的活收拾好了,再盖几间屋子。”
  “嗯!那就这么定啦!”江逸喜滋滋地应道。那样子比他自己娶媳妇还高兴。
  江池宴和苏白生相视一笑,彼此间挨近了些。
  苏云起把江逸拉到一边,一本正经地说:“明年我带你回苏家祭祖。”
  苏云起并不是江家人,这次他虽然跟来了,却只是在一边看着,顺便打打下手,并没有磕头上香。此时,苏云起说要带江逸回苏家祭祖,自然不仅仅是表面的意思。
  江逸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怎么不是我带着你?”
  苏云起忍不住笑,边笑边说:“也行。”
  大海几个在一旁听着,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挤眉弄眼。
  江逸“切”了一声,紧走几步,不再理他们。
  几个人却笑得更开心了。
  ******
  除夕夜,除子满桌子鱼和肉之外,最亮眼的就属那一盆盆肥嘟嘟的白面饺子。
  江逸利用能够收集到的食材,做了好几种馅。除了全肉丸的,还有素白菜的、白菜肉两掺的、猪肉大葱的、韭菜鸡蛋的、香菇肉的,甚至还有一小盆马齿苋菜干掺着猪油的。
  大海和大山抬着两张桌子拼到了一起,大人小孩满满地坐了一圈。
  夏荷调好了酱油、醋、香油和蒜泥,分到每个人面前的小碗里。
  老徐头忍不住赞了声:“老头子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讲究的饭!”
  “你可别再叫自己老头子了,我听着就别扭。”小六笑着说道。
  老徐头收拾齐整之后,一点都不显老。说起来他今年也才三十三岁,只比江池宴大一岁。
  老徐头笑笑,“习惯了。”
  江逸把最后一盆饺子端上桌,乐呵呵地宣布:“开饭喽!”
  等到江池宴和苏白生动了筷子,其他人才动了起来。
  孩子们不约而同地把筷子伸向装着肉丸馅的饺子盆,小宝和小十三还使不好筷子,一着急就更夹不上来了。阿大一边小声教训着其他弟弟一边帮着他们夹,孩子们笑嘻嘻的吃得满嘴油。
  大海兄弟在苏云起的带领下,每种馅料都尝了一个遍,最后锁定了自己喜欢的几样,一口一个地夹着吃。
  哥几个还在饭桌上较量起了功夫,你抢我的我抢你的,单看谁的筷子使得既快又稳。
  作为资深吃货,小六占着明显优势。二牛手粗,细细的筷子拿在他手里就像个快用完的铅笔似的,平时不怎么样,这时候却显出劣势来了,他瞪着大眼干着急却抢不过别人。其他几个势均力敌,各有输赢。
  苏云起面上从容,手却极快,他除子自己吃,还负责给江逸夹,两个人碗里的饺子就没断过。不是没人向他挑战,却没一个成功的。
  云舒不跟他们抢,只跟着苏白生一起夹着素馅的吃。江逸时不时匀他一两个肉的,云舒自然吃得悠闲自在。
  哥几个闹归闹,却也把握着分寸,两个长辈爱吃的那盆他们一点不沾,孩子们跟前那盆他们也特意避开了。
  两个长辈看着他们吃得高兴,胃口自然也好了几分。
  就在大家吃得欢快的时候,苏白生小小地“诶呀”一声,牙齿好像咬到了什么东西。
  江池宴端着碟子接在他嘴边,关心地问:“可是吃到什么了?快吐出来。”
  苏白生在一圈人的注视下,吐出一个带着皮的小毛粟子。
  江逸一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他在饺子里包了好几样东西,都含着祝福的意味,只有粟子跟枣是开玩笑似的放进去的,意思是“早生贵子”——他们家有主的这些,却没一个能生出来的。
  其他人虽然不敢笑出声,却是死死扎着头,憋红了脸。
  “小爹,我要弟弟!”江逸不怕死地调侃道。
  苏美人风情万种地看了他一眼,趁他呆愣的工夫,眼疾手快地把一个模样奇怪的饺子塞到他嘴里。
  江逸傻傻地咬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
  碟上多了一个红彤彤的枣子。
  苏美人勾起嘴角,轻声说道:“还不是一样么?”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苏云起。
  不知怎么的,江逸的脸腾的就红了,不知道是被苏美人那一瞥惹的,还是被他的笑迷的。
  除了不明情况的孩子们,大伙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江逸化悲奋为食欲,简直是把碗里的饺子当作敌人在吃。然后,将将吃到第二个的时候,牙齿又被硌了一下。
  吐出来的时候,碟子发出一声脆响,是一枚铜钱。
  江池宴笑笑,“看来明年小逸财路甚旺。”
  江逸高兴起来,又夹起来一个送到嘴里,又被硌到。
  还是一枚铜钱。
  大伙都羡慕地看着他。
  苏云起把给江逸夹的饺子又捡回自己碗里,一个个咬开,细细地咀嚼着,却什么都没有。
  “这是人品问题。”江逸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自己从盆里夹了一个——说起来,这还是他今晚亲手夹的第一个饺子。
  刚刚夹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结果还没夹到碗里饺子皮就破子,掉出一块小小的银锭子,恰好落在碟子上——这是江池宴专门让人给打的,指甲盖大小,为的是过年给孩子们发压岁钱。
  大山目瞪口呆地说:“逸哥,这么多饺子,就包了两个铜钱一个银锭子,全让你给吃到了!”
  “逸哥,我也想要……”小宝扁着嘴,可怜巴巴地说。
  江逸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什么……包着钱的不卫生,我没多放,还有五谷、红豆和糖心的,谁能吃到明年一定运气好。”
  小孩子们一听更积极了,也不再只盯着肉馅的吃,而是轮换着从其他盆里碰运气。
  大海兄弟也不约而同地留心了些,谁不想交好运呢!
  江池宴给苏白生夹了个马齿苋馅的,温声道:“你兴许没吃过这个,尝尝吧!”
  苏白生给面子地咬了一口。没咬动。就是这么轻轻一咬,已经足够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江逸眨巴着眼睛看他,嘴里已经准备好了要说的话,就等他把东西吐出来。
  苏白生面上带上了恼意,牙齿狠狠一咬,作势就要吞下去。
  这可吓坏了江池宴——他的心头肉啊,连口硬些的馒头都没吃过,怎么能生生地吞下个带皮的粟子?
  江池宴拍着他的背,着急地哄着:“快吐出来,今儿可吃了不少东西,小心夜里肚子疼。”
  苏白生瞪着江逸,固执地不肯吐。
  江池宴无法,只得把人搂到怀里,托着细白的下巴,对着嘴就亲了上去。
  刹时间,满桌子大大小小鸦雀无声。
  江池宴抬起头,把一个硬硬的小毛粟吐到了碟子上。
  苏白生面红耳赤地推开他,脚步匆匆地跑了出去。
  江逸眨着晶亮的眼睛,对江池宴竖起大拇指,“爹爹威武!”
  江池宴点了点他的脑门,佯怒道:“回头找你算账!”说完就追苏美人去了。
  苏云起看着江池宴离开的背影,觉得老丈人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第92章 春季忙
  
  进了正月,村民们开始走亲戚。
  十里八乡谁跟谁不沾着连着?七大姑八大姨全得走一遍,落了谁都说不过去。整个正月,小小的村子从早到晚都是热闹的。
  以往的年头,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枣儿沟只有被嘲笑或者被同情的份。因为枣儿沟在这一片是最穷的村子,待客的席面都得硬着头皮收拾,一块肉方今天炖了明天炖,尽管想着法子体面些,却怎么也掩不住人穷志短的窘状。
  今年却不同,大伙腰包里有了钱,又有江逸年根儿底下发的肉,待客方面自然多了些面子。姑姑姨娘们回了各自的村子一宣传,枣儿沟又实实在在地风光了一回。
  江逸家正好跟别家相反,他家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年节时候却清闲得很。
  江池宴的爹娘去得早,又没有姨舅之亲,江逸更是没有母族。于是,在别人家忙里忙外待客的时候,他们一家就懒洋洋地窝在家里猫冬。
  不过,却不包括孩子们。
  江池宴的身份摆在那里,江逸回村后做的贡献也不小,村子里别管谁家来了亲戚都忘不了请他们上席。然而这爷俩都不是好事的,能推的全推了。
  不知道是哪家开的头,请不到大的,干脆把家里的小孩们叫过去凑热闹。
  后来村民们纷纷效仿,别管哪家待客,只要家里有孩子的都会把小宝他们叫过去。江逸也不让他们空手去,每次都带些点心或肉食,不然这十几个孩子还真有可能把人家吃穷了。
  这样一来,主家高兴,孩子们也个个吃得肚圆,一个月下来少说得胖上十斤。
  二月初十,惊蛰。
  半夜时分,一道惊雷炸响在耳边,江逸一个激灵醒过来,迷茫地睁着眼睛,好一会儿对不准焦距。
  苏云起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哄道:“别怕,打雷而已。”
  “打雷了?有没有下雨?”江逸晃晃脑袋,清醒了些。
  苏云起凝神细听,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下雨了,不太大。”
  江逸心里一阵高兴,“看来这天儿是真要暖和起来了,咱们的清闲日子也要结束喽!”
  他脑子里开始盘算着地里的菠菜要怎么收拾,南瓜种子芋头疙瘩要什么时候种下去,还有山上的枣树,要估摸着发芽的时间抓紧嫁接。这样一想,真是样样都要紧,样样都着急。
  苏云起见他转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的模样,心里一阵喜欢,“怎么不睡了?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不怕困?”
  江逸在他怀里卜愣着脑袋,撒娇道:“睡不着了,想想就觉得好兴奋。”
  苏云起捏捏他的脸,笑道:“平时天天睡懒觉,像个小猪,提到干活又很勤快,真是……”可爱。
  江逸炸毛,“我哪里像懒猪了?我还没说你坏心眼儿呢,醒了也不知道叫我一声,让他们看我笑话。”在后世,江逸习惯了依赖闹钟,自身的生物钟几乎失去了调节能力。在这里,安静的乡村没有一丝生活的喧嚣,不想睡到自然醒都难。
  苏云起亲亲他的额头,安慰道:“你爱睡就睡,没人笑话你。”
  江逸撇撇嘴,“小爹每天都笑我!”
  苏云起勾唇,这个还真管不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去辽东?”江逸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我不去,让小川和大山带几个人去。”苏云起平静地说。
  江逸赶紧说:“你还是去吧,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当时在气头上……”
  苏云起捂住他的嘴,低头亲了亲,说:“用不着我去,该走动的关系上次都走动好了,那边有兄弟照应,出不了什么差错。”
  江逸怀疑地看着他。
  苏云起捏捏他的鼻子,强调道:“真的。”
  江逸扁扁嘴,只得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过了农忙吧!”苏云起道。
  江逸想了想,说:“家里这边怎么都好说,别为这个耽误了你们的事。”
  苏云起笑笑,抱着人亲了两口,才说道:“他们这次过去是顶着货商的身份,怎么也得准备准备,我想着到巨马源收些席子和鸭蛋,再到祁州收些药材和草棉。咱们自家的枣糕也带上些,那边除了马奶羊肉很少能吃上别的东西,牧民们见到这个肯定喜欢。”
  江逸高兴地说:“能等到四月不?如果到四月的话咱们家的小鸭也要下蛋了,到时候我可以做些咸鸭蛋,好吃又不怕坏。”
  苏云起被他的好心情影响,也笑着说:“至少得是四月,草原上过了一冬马匹都瘦了,可经不起长途跋涉。等他们养肥了,产了小马驹,咱们大的小的都买些。”
  江逸眼睛一亮,抓着他的衣领叫嚷:“你说了要给我买一个的,要小公马,自己养起来的听话!”
  苏云起笑笑,宠溺地拍拍他的脑袋,“记着呢。”
  “那你跟小川说,让他给我挑个好的。”江逸不放心地嘱咐。
  “知道了。”苏云起把他往怀里拢了拢,温柔地顺着他的背,“再睡会儿吧!”
  “嗯,还真有点困了。”江逸配合地打了个呵欠,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等到江逸睡沉之后,天已经微微擦亮。
  院子里响起了大海开门的声音。
  苏云起轻轻地把江逸放下,利落地穿上衣衫,出门晨练去了。
  炕上,不用为生活奔波的人好梦正酣。
  ******
  惊蛰一过,家家户户彻底结束了一冬的休憩,开始早出晚归地到田间地头挥洒汗水。
  江逸家的活明显比别人家的要多上许多,除了十亩地外,还有两个山头的枣树。
  不过,他们家人也多。
  每天早上往外一走,呼拉拉七八个精精神神的大小伙子,后面还跟着十几个或机灵或壮实的半大孩子,绝对是枣儿沟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他们不仅长得俊,干活也好,带动得村里的小伙子们做起事来也多了几分劲头。
  外村有些胆子大些的大姑娘小媳妇借着走亲戚的名义专门跑过来看,一时间枣儿沟接连说成了好几桩亲事,可把新晋媒婆英花给乐得合不拢嘴。
  英花在针线坊管事,在外人面前就多了两分体面。自从江林媳妇跟人跑了之后,给东家西家张罗媳妇的事就落到了她的头上,于是英花就成了枣儿沟新一代的媒婆,还是不收媒人红的那种。大伙没有不说她好的。
  江逸家也是好事连连。
  兴许是沾了那场大雪的光,哥几个把地里覆盖的麦秸掀开之后,发现那两亩菠菜秧竟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好。
  随着惊蛰的那场雨,原本被冻得发黑发黄的菠菜仿佛一夜之间就抖擞起精神,长得又高又绿。
  收菠菜的那天,老少爷们儿别管有事没事的,全跑到他们家地头上帮忙,顺带围观。
  江春树捧着一株绿油油的菜苗,感叹道:“老天爷诶,我江春树这下算是开了眼了,活了几十岁第一次在刚开春就看到这水嫩水嫩的菜!”
  旁边有人乐呵呵地应和:“光是你一个人开了眼啊?咱们大伙可都开了眼,就算亲眼看见了,我还是不敢信哪!”
  另一个村民接口道:“可不是,年前我跟我那亲家提起这事儿,他还说我诳他,赶明儿我就把这两棵菜扔他脸上,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江春树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滚犊子!你道这菜是你家的?我们小逸还没说给你呢,哪儿来的脸!”
  那人嘻嘻笑,“谁不知道小逸侄儿向来大方?哪儿跟你似的,抠得拔不出三根毛来。”
  “去你娘的,你倒说说,老子怎么拔不出毛了?”江春树连骂带踹,那人连笑带躲,却丝毫不耽误手上的活。
  其他村民也和他们一样,一边感叹一边热火朝天地干着,大伙既新奇又兴奋,再次坚定一个信念——跟着江逸有菜吃!
  ******
  清明之前,又下了一场雨,不大,只湿了地皮。细数起来,清明前后不下雨的年头也有,大伙也没放在心上。
  江逸把在地窑贮藏了一冬的芋头全收拾出来,捡着芽多的削了,在院子里整了片地方,作为苗床,还别出心裁地拿了块薄薄的细麻布蒙上,为了保暖。
  在芋头育苗的空当,江逸又把年前就晒好的南瓜籽找出来,放在温水里泡,还弄了些自制的杀虫剂。
  在后世,江逸研究的就是枣树病虫害,到了这里,配制一些简单的药水杀个虫啥的还难不住他。
  江逸原本打算的是占用闲下来的那二亩菜地种南瓜和芋头,可是二亩地显然不够啊,他还想着能大规模种植呢!
  苏白生看他急得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不是说南瓜和芋头都喜水吗?沿着河边都是咱家的地,与其种在地里不如种在河岸,还省得惦记着浇水。”
  江逸一听,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那感觉就像一个赶路的人正看着眼前的万丈高山发愁,突然有人指了条捷径。
  “小爹,你怎么这么聪明!”江逸厚脸皮地抱在人家身上,像个树獭似的一边抱还一边蹭。
  江池宴正好从堂屋出来,看到自家儿子的蠢样子,转身又进去了——他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苏白生面不改色地任江逸抱着,两只手还能从容地翻动书页——他真的……已经习惯了。
  江逸占够了美人的便宜,就痛快地撒开手乐颠颠地招呼大伙去干活了。
  河边的地不算好整,除了盘旋的树根和陈年的苇根之外,还有从上游冲过来的卵石。
  好在,他们家人多,帮忙的人更多。江逸财大气粗地决定,干脆就用这些卵石和着沙子把河岸拦起来筑个简易的堤坝。
  江逸刚从书上学到了一个新方法,可以用动物皮毛、米浆、沙石做青砖,不用烧制。刚好这些东西他家都不缺,正好试试效果。
  江逸的想法很直接,即使做不好也没什么损失,不过多花了些人力而已,一旦试验成功,说不定枣儿沟家家户户就都能住上青砖房了。
  江逸并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不抱太大希望的举动,在不远的将来,几乎救了全村人的命。
  
  第93章 买粮食
  
  经过几次试验,不用烧的青砖还真让江逸给弄出来了。
  他自己不觉得有多了不起,家里人看他的眼神却变了。
  根据江逸的设计,沿河堤坝垒了两米多,其中一米高出地面,河床一边还特意垒出一条平台,方便人们洗衣、洗菜、打水。这样一来,再也不用担心个子小的孩子会不小心跌到河里了,村民们心里也高兴。
  为了垒这道堤坝,村民们跟着折腾了一个来月,却没有一个人有怨言。如今,“江逸做的事都是有用的,帮江逸家干活就等于占便宜”已经成为了枣儿沟村民心目中的一条定理。
  堤坝一旁就是江逸家开垦的田地,先前杂草遍布,看着不起眼,可打理完之后一丈量,竟是有十多亩。江逸家平白多出了这些地,好好养上两三年就又是十亩良田,可把村里人羡慕得不行。
  这些地被刨得松软肥沃,还整出了长长的垅。江逸无比小心地把一粒粒带芽的南瓜种子和一株株孱弱的芋头苗种进去,同时在心里也埋下了一个希望。
  这些事做完之后,江逸家又爆出一个好消息——他们又要盖房了。
  后院正房有四间,只有东西两间能住人,如今挤着六个大人十四个孩子。冬天还好,等到天气稍稍一热,若再这么挤,非热出病不可。
  再有,院子里的鸭子们也大了,好几十只,一大早就开始嘎嘎叫,江逸早就受不了了,早就开始盘算着给它们在外面垒窝,赶紧分出去。
  南瓜和芋头种下之后,江逸家也得不到片刻清闲,盖房子、嫁接枣树这两件大事都要紧锣密鼓地进行。
  江逸正跟江池宴在堂屋商量着晒青砖的事,就见苏云起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他的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江逸有些担忧地问。
  “辽东情况不太好,福子要粮食。”苏云起沉着脸坐到江逸身旁的太师椅上。
  江逸倒茶的手一顿,福子他知道,是苏云起的另一个兄弟,如今在大宁供职。
  江池宴放下茶盏,不解地说:“军中用粮自有朝廷供给,单凭你一人能有多大力量?莫非是为了私事?”
  苏云起点点头,恭敬地说:“不知哪里漏出的消息,传闻朵颜三卫有和燕王结盟的迹象,建文帝盛怒之下断了辽东部分地区的贸易往来,草原上的贵族家底丰厚,有恃无恐,却苦了那些普通牧民。”
  江池宴皱眉深思。
  江逸忍不住问道:“他们既然要跟燕王结盟,那这件事燕王不管吗?”
  江池宴沉吟道:“如今南北开战,燕王本就自顾不暇,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他就算要管自然也是以笼络蒙古贵族为先,哪里顾得上贫苦的牧民。”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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