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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儿沟发家记-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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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狠狠地瞪了小宝一眼,小宝害怕地躲到江逸身后,露出萌萌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姐姐。
  梅子翻了个白眼,对小六一扬下巴,不客气地说:“别的不说了,既然你们这么快进来了,就只能在这儿等。跪下吧!”
  江逸原本还想帮他讨价还价,可是小六一听一点犹豫都没有,朝着夏荷的方向直直地跪了下去。
  “哟,真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听话的新郎官,让跪就跪了,一点驳回都不打。”旁边观礼的女客掩着嘴笑。
  按照正常情况,男人们把自己的面子看得十分重要,一双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婚礼中往往这个环节是最拖时间的,十有八九的新郎都是敷衍了事。若是有谁这么干脆地跪了,肯定要被人笑话半辈子。
  夏荷听到女客调侃的那一刻,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一边担心小六不懂风俗会吃亏,一边心疼他被人笑话。
  英花朝那个女人看了一眼,不知是那个拐了八百道弯的亲戚,在心时狠狠地啐了一口,暗自把这张脸记住了。
  江春草作为男方女傧,站出来解围道:“小六,你这一跪可不冤枉,此时你跪了这一下,今后大半辈子女人都得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你这一跪,值也不值?”
  小六大声喊了句:“值!从今往后我必好好待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周围的吵闹嬉笑声顿时消失了。
  夏荷紧紧抓着裙裾,拼命忍着才没有落下眼泪。
  江春草不由想起自身遭遇,心内感慨万千,不由地红了眼眶。
  英花连忙碰碰她的手臂,适时说道:“行了,时辰也差不多了,赶紧把踢门槛的喜钱拿出来,该进门就进门。”
  江逸连忙双手托着递上一个沉甸甸的大荷包。江春草提前嘱咐过,进闺房的荷包是要娘家人当场验看的,为了脸上有光,新郎家都会准备得丰厚一些。
  江逸是个壕,他一路上给小孩子们散的喜钱都是小银珠子,如今被特意嘱咐了要包个实诚的,他干脆就装了六个小金锭——正好上次朱高炽给了一匣子。
  英花拆荷包时原本脸上是带着笑的,等着看清了里面的东西,脸色登时变得十分古怪。亏她脑子转得快,只拿着一个金锭露出一角,给左右宾客扫了一眼,就迅速装了回去。
  饶是如此,还是引来一阵惊呼。
  江春草抬起手,啪地一声打了下江逸的后脑勺,“你个傻小子,为了充面子竟然把全部家底都掏出来了,看你兄弟把人迎回去拿什么养!”
  说起来,老百姓千百年来的传统,习惯藏富露穷,一来不被贼惦记,二来省得有穷亲戚借了不还,三来或许只是习惯使然。
  这一点,生活在物欲横飞、没钱也要充大款的现代社会的江逸并不理解。
  不过,虽然他不明就里,却听出江春草这一番话并非简单玩笑,也不敢多说,只能跟着傻笑。
  英花随即拉着小六说道:“你还跪上瘾了?荷包都给了,还不赶紧进去!”
  小六一听,直接蹦起来朝着夏荷的方向就冲了进去,英花连拦都没拦住。
  英花气得直骂:“火烧屁股了你?跑什么!”
  大伙又是一阵笑。
  小六也笑,笑得要多傻有多傻。
  就这样,在一片笑声中,小六帮夏荷把喜服上的最后一个盘扣系牢,然后恭恭敬敬地给苏白生磕了一个头,改口叫“小叔”。又给苏云起磕了头,改口叫“大哥”。
  两人虽然面无表情,估计内心戏应该十分复杂。
  之后云舒、大山、梅子、小宝给他行了礼,改口叫“姐夫”,小六结结实实地磕头回礼。
  作为首席傧相,按规矩江逸也是要给至亲磕头的,不过第一次跪苏白生的时候就被对方扶了一把,没磕下去,到苏云起这里,更是连跪都没跪下去,直接被抱了一下,又很快放开。
  江逸丢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苏云起只是宠溺地笑笑。
  至于剩下的,江逸只看了他们一眼,兄妹四人就灵敏地躲掉了——逸哥的一跪,谁受得起哦?!
  英花掩着嘴,歪着脑袋凑到江春草耳边说悄悄话,“见了这么多亲事,头一回碰上婆家和娘家关系如此热闹的!”
  “可不是,就拿咱俩说罢,往常什么时候不是一起主事,这回倒好,还得想着怎么互相算计。”江春草含着笑意回道。
  英花甩了甩手帕,坦言道:“照我看,那些亲家们来回算计的都是怕花得多得的少的,咱们这回还真不用,给多给少还不都是新门出旧门进?怎么也到了不别家。况且池宴兄弟和小逸都是面子人,不怕花钱,就怕不花。”
  江春草笑笑,“就是这个道理,倒省了咱们许多心思。”
  几句话的工夫,苏云起就把夏荷背了起来,稳稳当当地跨过门槛,送到了花轿旁。
  英花在夏荷耳边轻声提醒:“新娘子出门要哭一哭的。”
  其实,除了苏云起之外,没人知道夏荷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不是因为舍不得家,而是为着小六的体贴、江逸的周到、兄长的可靠。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万般感动,即使当年苏家犹在盛时,她都没想过自己能有这般完美的婚礼。
  英花半晌听不到动静,便狠下心计算着力道掐了夏荷一把。
  夏荷这才反应过来,配合地抽泣出声。
  袁夫人和袁绣娘作为母家亲戚,听到夏荷的哭声,抑制不住拉住轿帘连连哭泣。直到旁边的人都来劝,小六也亲自下了保证,她们在万般不舍了退了回去。
  一家人站在门口,看着接亲的轿子绕到了村子的另一边,这才纷纷回了院子。
  他们不得不进去,不然一会儿江池宴那边接亲的出来了,两波人一个站在新院门口,一个站在旧院门口,不知道会有多喜感。
  ******
  新娘被接到婆家之后,最有意思的就是闹洞房,几乎每个动作都有讲究。
  夏荷被小六扶着迈进门槛,江春草就在一旁喊:“相持到老不相弃——”
  夏荷在新床上坐稳了,江春草再次喊:“行端坐正持家人——”
  小六拿起秤杆挑开夏荷的盖头,江春草又喊:“称心如意鸿运来——”
  夏荷的脸缓缓地从盖头下露了出来,略施粉黛,面如桃花,与平时的温婉相比明显多了些美艳之态。
  小六只挑开一半就愣住了,只见有两行泪水“唰”地一下就从他那双不大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原本这里也该有话的,可江春草见了小六这副样子,一下子愣在当场——掀个盖头把新郎官掀哭,她还是生平头一回见。
  还是兄弟们了解他,小川重重拍了拍小六的肩膀,调侃道:“怎么,你不满意?你要不满意的话我可领走了。”
  小六回头,狠狠瞪了小川一眼,这才把盖头掀开。
  江春草松了口气,不太顺畅地喊道:“人面桃花富贵开——”
  小六定定地看了夏荷一会儿,直到把夏荷看得低下头去,他才嘿嘿地笑了一声,继而蹲在夏荷身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还一边含浑不清地说道:“我江小六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娶到这么好的媳妇……”
  夏荷愣怔过后,犹豫片刻,继而抬起纤纤素手,轻轻地放在小六头顶,温柔地抚着,美丽的面庞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挑下盖头之后左右邻里会过来跟新娘打招呼、送彩礼,算是认认人,预示着从此之后她便不必拘在闺阁之中,可是走出屋子操持家务、邻里走动了。
  于是,小六捂着脸呜呜大哭的蠢样被许多人看了去。
  大海哥几个简直无语,恨不得装作不认识他。
  小六在一屋子人的默许下好好地哭了一会儿,然后就被大海无情地踹开了。
  “行了,要哭待会儿关上门哭,这会儿得先敬酒。”
  新房里有准备好的酒壶,照规矩一对新人各自三杯酒,一杯敬父母,二杯敬兄弟,三杯敬邻里。
  夏荷敬酒时还挺正常的,用的是厚胎的小酒杯,总共装不了多少酒水,即使姑娘家喝些都没妨碍。
  可是,到小六这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姗姗来迟的福子特意从厨房里摸出两个盛汤的大海碗,满满地倒了三碗酒,微笑着送到小六面前。
  小六当时就苦了脸,转而向大海求救:“二哥,你看他……”放在以往,小六每每遭了福子的欺负跟大海说最管用。
  然而,此时此刻大海却抱着手臂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六,今天兄弟们看你不爽,别问我为什么。”
  小六无奈,又转向江逸,特意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小逸……”
  江逸摆摆手,似笑非笑地说:“我也不太爽,怎么说夏荷也是我妹子,怎么就便宜了你?”他完全忘了人家比他还大。
  夏荷闻言忍不住掩嘴轻笑。
  福子挑挑眉,拿着酒碗举到小六嘴边。
  小六作着最后的挣扎,“喂,你们真要见死不救吗?别忘了,你们是男方亲戚、男方!”
  福子的手一顿,转身问道:“是这样吗?”
  大海几人下干净利落地退后几步,撇清关系。
  福子勾唇一笑,一大碗酒便捏着脖子灌到了小六嘴里,然后是第二碗,第三碗。
  灌完之后,小六一边捂着肚子干呕一边哭诉道:“我还要洞房的,洞房……”显然已经意识不清了。
  大海几个这才心满意足地领着大伙退出房间,并十分好心地给他们把门关上。
  江逸最后隔着门缝看了小六一眼,同情地想道:这就是虐狗的后果……少年,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呵呵,他显然忘了,这个家里最爱秀恩爱的是哪个。
  
  第139章 撮合
  
  成亲的第三天姑娘女婿要回娘家,乡下叫“回门”,按规矩娘家要摆席面。
  这个季节瓜果蔬菜多,村民们没等江逸去买菜,直接在自家菜园里各样蔬菜都摘了些,挎着篮子送到他们家里。
  你一篮子我一篮子的,竟堆了一厨房。
  英花最后送的,直接拿手推车装了满满一车送过来。
  江逸拦住她,说道:“大娘,你看厨房里已经够多了,摆两天的席面都够了。”
  英花白了他一眼,推着车就往里走,“你不是要摆流水席吗?怎么也得三天吧?菜多些不让人挑毛病。要不是成亲那会儿来的都是外家亲戚,咱们这点东西拿不出手,想必那会儿大伙就要送了。好在回门席就是本村吃,你就不必去外边买菜了。”
  江逸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为了回报大家,他叫大海去邻村肉铺买了整整半片肥猪,然后沿着河堤摆了一排的流水席面,肉菜一锅锅地炖,只要来了就能吃上。
  就这样,江家又实实在在地热闹了三天。
  回门完了之后,袁夫人便准备告辞了。
  一大早,江逸就把云舒拉到河边上,胡乱往他手里塞了本书,笑眯眯地说:“你看这里环境多好,你坐在石头上念会儿书吧,景色好,心情好,效率肯定高。”
  江逸说完,把云舒按在石头上,自己笑嘻嘻地跑走了。
  云舒看看手里的《论语》,再看看江逸的背影,一脸的不明所以。
  不过,有一点江逸说得没错,清晨时分,河面映着朝阳闪着粼粼微波,清风拂面带来青草的香气,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云舒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光,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清脆的童音。
  只见小宝和小十三两人一人一边拉着一名女子,说说笑笑地朝河边走来。
  云舒不自觉握紧手里的书卷,这才明的江逸为何破天荒起了个大早。
  小十三脆生生地说:“绣娘姐姐,我们带你去捡石头哦,可好看了。”
  小宝也煞有介事地点点小脑袋,积极地附和道:“就是呢,在太阳底下一照就看到彩虹!”
  袁绣娘好奇地问道:“你们见过彩虹吗?”
  小宝点点头,“下雨之后就有,逸哥带我们去看了,十三,是不是?”
  “对呢,不过有的时候能看到有的时候看不到,逸哥说下大雨后才有。”小十三仰起脑袋问袁绣娘,“姐姐,你看见过彩虹吗?”
  “我小的时候在乡下时看见过,后来到了京城就没再见过了。”袁绣娘神色有些失落,“真想再看一次。”
  两个孩子毕竟还小,自然不能理解袁绣娘情绪里的怀念和淡淡的哀伤。他们看见不远处的云舒,偷偷地对视一眼,相互之间十分郑重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十三故意大声说道:“姐姐,我想起来了,逸哥说捡石头的地方都是男人,女孩子不能去的。不然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我和小宝捡回来送给你吧!”
  小宝也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强调道:“不骗你哦,长姐和阿姐就从来不去。”
  袁绣娘自然也看到了云舒,此时再看两个孩子明显紧张的样了,聪明如她自然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摸摸两个小家伙翘翘的小辫子,故意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看够了两个小家伙紧张又期待的神情,这才大方地说道:“那好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要捡最好看的给我哦!”
  两个孩子高兴地应了一声,手拉手跑走了,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逸哥说了事情办成之后就带他们去摘山楂、黏糖葫芦!好期待!
  河边只剩了云舒和袁绣娘两个人。
  云舒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主动朝着袁绣娘走了过来,轻轻地说了声:“早。”
  袁绣娘大大方方地朝他行了个屈膝礼,回道:“怎么这么早来河边?”
  “……念会儿书……”云舒硬着头皮说道。
  袁绣娘拿眼瞄了下书册,扑哧一声笑了,“先生好本事,竟是倒着读么?”
  云舒这才发现,手里的书竟然是拿倒了。羞窘之下,云舒无法抑制地红了脸。
  袁绣娘偷眼看着他俊朗的五官,面色也带上些桃红。她掩住嘴角的笑意,朝河堤走了两步,看着潺潺的流水,面色温柔。
  云舒赶紧把书册调整过来,背到身后,随即走了上出,同袁绣娘大约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并肩而立。
  “这地方真好看,人也好,饭也好吃。”袁绣娘主动说道。
  云舒沉默片刻,转头看着她,温声道:“还能看见彩虹。”
  袁绣娘展颜一笑,婉如桃花初绽,楚楚动人。
  云舒痴痴地一愣,眉眼之间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院门处,两位长辈正陪同袁夫人从养鸭的小池塘边走过来,远远看到河边独处的两人。
  袁夫人脸色有些不好。
  江池宴和苏白生对视一眼,不知如何解释。
  江逸“咚咚”地从门里跑出来,掩耳盗铃般挡在三位长辈面前,嘻嘻哈哈地说:“小宝和小十三一大早就要去河边捡石头送给袁姑娘做临别的礼物,爹你刚刚看到他们了吗?”
  江池宴配合地往那边指了指,“应该在那边,云舒和袁姑娘在岸上等着。”
  江逸拍拍脑门,“我说哪里都找不到云舒,原来是看孩子去了,爹,小爹,袁夫人,早饭做好了,你们先进去吧,我去叫他们。”
  袁夫人脸色稍霁,点点头率先跨进院门。
  苏白生却瞪了他一眼。
  江逸双手合十,偷偷求情,苏美人却抬起下巴,傲骄地走了。
  江池宴暗地里对江逸竖起大拇指,江逸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
  袁家人来的时候是一辆马车,走的时候变成了两辆。里面满满当当地装了一车吃穿用等物,甚至还有几床羽绒被。
  袁夫人百般推辞都没用,谁叫江家不缺车、不缺马,更不缺东西。
  江池宴原本是想叫大海几个把她们一路送到应天的,不过人家有两位内弟跟着,还有四个护卫,一路在官家驿站投宿,这才打消了念头。
  临上马车,袁夫人转身说道:“这么早把女儿送出门我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的,不过,两个孩子毕竟大了,先订下来却无不可。”
  江池宴反应过来,赶紧应道:“诚蒙不弃,改日定当托了媒人备上厚礼前去提亲。”
  袁夫人点点头,在人群中找到云舒的身影最后看了一眼,这才上了马车。
  袁绣娘也偷偷瞄了一眼,然后跟在她娘身后上去了。
  苏明、苏朗两兄弟跟两位长辈道了别,飞身上马,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道了声:“就此别过。”
  大海等人同样抱拳道:“来日再会。”
  双方都是好武之人,这段日子切搓下来也算培养了不浅的交情。
  两辆车,六匹马渐渐走远,江家人开始溜哒着往回走。
  江池宴拉着苏白生的手道:“说起来袁夫人的娘家也姓苏,五百年前兴许是一家也说不定。”
  苏白生斜了他一眼,甩甩手,没甩开,只得微红着脸任他拉着。
  后面,江逸撞撞云舒的肩膀,笑道:“刚刚听见没?人家可是应下了。”
  云舒温和地笑笑,低声道:“多亏了逸哥出谋划策。”
  江逸嘿嘿一笑,非常不谦虚地想着——可不是,我就是大媒人!
  大海哥几个也纷纷走近了道喜,云舒淡定地笑着,一一谢过。
  江逸拿手戳戳他的脸,不满地说:“你怎么这么淡定?不该是很高兴才对吗?”
  云舒只对着他笑,没有多说。
  苏云起把江逸拉走了,于是他并没发现云舒藏在袖中微微发抖的手。
  只能说,人与人表达兴奋的方式不一样啊!
  ******
  时间进入暮秋,地里的麻山药早都黄了,山药豆掉了一地,早该收了,山上也得种上白菜萝卜。
  村里其他庄稼早就收完了,大伙拿东西跟江逸换了种子,种上了菠菜。要不是麻山药没人会收生怕出错,大伙早帮他们收了。
  说起来麻山药收起来着实麻烦些。
  首先蔓上的山药豆得一个个摘下来,树枝搭的架子要拆掉,藤蔓割了晒干之后可以当引火。这些都弄完之后,就要掘麻山药,这才是最费力气的。
  麻山药最喜欢直直地往深处长,没有杂交过的原始种长个一米来深那都是常态,挖起来十分困难,若是拿着铁锹一不小心戳断了,营养流失不说,另外半截就更不好挖了。
  江逸给大伙讲了些注意事项之后,大伙就上手了。刚开始难免犯错,不是戳成了一段段,就是土塌了没再找到。大伙一边挖一边心疼,抱着这样的心理愈加小心翼翼。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开始比起赛来,也不知道怎么分的组,反应看着兴致挺高。大伙就跟寻宝似的,一堆一堆地挖,毫不吝啬力气地往深处挖。
  几天下来,江家地里就跟招了巨大的地鼠似的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深坑。那些外村经过的,都会操着怪异的眼光看着这片地。
  甚至有人问枣儿沟是不是在闹耗子精,用不用请个法师。
  江逸只得一遍遍解释他们是在挖麻山药。然后好奇的老乡就会问:什么是麻山药?再然后江逸就会随手拿起两根送给人家。当然,没人会故意占便宜,大多数人都会到自家地里拽点瓜果给江逸回礼。
  等着麻山药挖完之后,村民们又主动把坑填上。江春材拍着江逸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我看种这个挺好,还能趁机把地深掘一回,来年别管种什么都能长好。”
  江逸只得陪笑。
  ******
  江逸先前答应的带孩子们去山上摘山楂的承诺一直没有兑现,因为他没时间。
  麻山药收了之后必须尽快处理。以这个时代的生产工艺和人们的接受水平,麻山药最好的途径还是新鲜着吃、新鲜着卖。
  江逸叫人往北平送了些,给村里各家送了些,又往应天的袁家送了些,自家留了些,其余地全托给余文俊去卖。
  余文俊从他们家蹭完午饭,一边喝茶消息消食一边调侃:“说起来我最近都被同行笑话了,说我成了吃食贩子,春天收粮食,夏天卖南瓜,秋天贩山药,冬天卖枣糕——小逸啊,你能不能多出点比如五彩石之类的点子,也让咱们家这买卖能雅致些?”
  江逸白了他一眼,说道:“民以食为天,这吃食生意虽不雅致,却能给雅致做地基——你让那些人不吃不喝雅致一个试试?”
  余文俊闻言抚掌大笑,“好,这说法真真是好极了!下次我就这么回他们。”
  江逸咧开嘴,笑得得意极了。
  苏云起勾起唇角,爱怜地摸了摸伴侣毛乎乎的脑袋。
  余文俊差点被闪瞎眼,撇开头,不经意看见庭中玩耍的小十三,于是问道:“对了,你们不是说收儿子吗?怎么没个动静?”
  苏云起回道:“父亲叫人算了日子,年根底下最后,他跟族里商量一下,三叔公的意思是不如趁着祭祖正式写进族谱里。”
  余文俊知道苏云起口中的父亲指的是江池宴,他不免吃了一惊,“写进江家族谱?”
  苏云起淡定地点点头。
  余文俊看看江逸,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江逸心头一动,连忙说道:“两家的族谱都要写,而且小十三大名姓苏。”
  这话一出,不仅是余文俊,就连苏云起都有些吃惊——之前并不是这么说的,显然江逸是临时起意。
  江逸在桌下偷偷抓住苏云起的手,用力捏了捏。
  苏云起心领神会,反手抓住,安慰地拍拍。
  余文俊并没有任何怀疑的神色,也不再是刚刚一脸奇怪的样子。
  江逸这才松了口气——到底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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