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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儿沟发家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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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白生同他共事许久,虽不亲近,却也没有一丝矛盾。更何况家里的枣园还多亏了他帮忙,这次的事情更是。所以,于情于理,都要留下人家吃顿便饭。
  秦同知推辞不过,只好受了。江池宴和苏白生的大名,在他还是一个普通举子时就听过,然而阵营不同,他并不敢深交。
  此时,看着江家上下无一不沉浸在苏白生顺利辞官的喜悦中,秦同知这才肯定,苏白生是真心想要辞官,而非无奈之下地妥协。
  秦同知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激荡着妥妥地佩服。
  放眼天下,怀抱利器者甚众,然才学逢时则处于庙之高而不骄矜,功成身退则安于江湖之远而不怨愤之人何其寥寥,眼前二人是也。
  倘若天下读书人都能有此等胸襟与气度,便会少去多少生不逢时的哀叹!
  这一刻,秦同知真真正正地起了结交的心思,毋论人脉,毋论家世,只是单纯地交往,如儿时玩伴,如年少时的同窗。
  江池宴也有着自己的心思。
  在他们回家之前,首先要把梅子和乌木的婚事办了。这样一来,梅子便得留在草原,不能回家。
  倘若能有秦同知在此照拂,无论是远在家乡的他们,还是身处异地的梅子,心里应该都能踏实些。当然,还有梁梓月和巴尔干,正是因为他们,江池宴才能放心地把梅子留下。
  席间,被问道今后打算,江池宴便顺势说起会逗留一段时日,因为要为小女儿举办婚礼。
  秦同知再往深处问,江池宴丝毫没有隐瞒,前因后果细细地说了一遍,同时反反复复表达了作为长辈的不舍之情。
  秦同知正愁结交无门,乍一听到这个,省去拐弯抹脚的客套,直接开口说道:“若蒙不弃,不如让贵小姐认我作义父罢,我同拙荆成亲二十余年,只生了三个儿子,原想着没有女儿命呢,却刚好遇上二位,莫不是缘分?”
  江池宴和苏白生看看彼此,开怀地笑道:“想来是缘分。”
  双方都是聪明人,一拍即和。
  于是,梅子当场磕了头,敬了茶,爽爽利利地叫了声“义父”。
  秦同知看着梅子大方的行事,心里便多了三分喜爱,又仔细看了她的眉间,越看越觉得同自家夫人甚是相似。
  于是,这个向来稳重的中年人在席间情不自禁地抚掌大呼:“果然是缘分!”
  之后便把自己随身的一串紫檀佛珠递给梅子,当是见面礼。
  梅子看了看苏白生,得到首肯后才接过去,道了谢。
  认干自然不能这般草率,恰逢四月二十梅子满十六周岁,今年的生日肯定要大办,江池宴跟秦同知商议好了到时候生日认亲一并办了,好好地热闹热闹。
  秦同知笑眯眯地说:“改天见过你义母,她必定喜欢你。”
  梅子见他表情语气不似作伪,心里这才踏实了些。
  苏白生同他共事一年有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真性情,私心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于是,原本是客套居多的待客宴,意外地促成了这么一件两厢情愿的好事,当然是皆大欢喜。
  
  第180章 开锁礼
  
  大明朝换了皇帝,朱棣上位后,废除了建文年间颁布的一切政令,自然也包括禁令。
  江家便是直接受益人,苏白生可携带家眷回故籍,云舒自然也能外出探亲。
  梅子要过生日,要成亲,成亲之后就要留在草原上过自己的日子。
  江逸第一个给云舒写信,让他和大山带着袁绣娘与余素娥北上,即使赶不上梅子的生日,至少也要参加婚礼。大家心里都明的,从今往后,路途遥远,兄妹间若想再见恐怕不易。
  云舒收到信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家中各项事务打点完毕,采石场交给于大柱,地里的活有村民照应,春夏两季枣山上的活儿不多,于老头看着采采蜜、剪剪枝就好。
  家里就托给江贵——现在江春材渐渐把村子交到了他手上。
  好在村里人帮他们家做活都熟了,有江春材和英花管事,怎么也出不了岔子。
  于是,云舒和大山就带着各自的家眷,又从余家商队调了几位好手,马不停蹄地朝着大宁赶来。
  与此同时,梅子的生日宴兼笄礼兼认亲礼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之中——去年梅子十五周岁,因为并未许嫁,所以笄礼推迟了一年。
  按照这边的风俗,认亲仪式比较简单,两家商议过后,定在了梅子生日的前三天。
  这天一大早,秦同知协同夫人带着三个儿子及其家眷一起来到城北的江宅,除此之外并无外人,就连下人也只带了两个,一个是秦同知的左右手,另一个是秦夫人的贴身侍女。
  这样的安排,充分显示出对方的重视。江家没有下人,他们便只带了两个,然而嫡亲的儿子儿媳悉数到场,摆明了是把梅子当亲闺女对待。
  江池宴和苏白生带着全家站在门口迎接,一看这样的阵容,心里更加放心,于是,面上表现出来的热情也更加真心实意。
  干娘第一次上门认干女儿,需要带着特定的物件。
  寻常人家需到庙里求了开过光的木制碗筷,再做上一两件衣服便可;富贵人家通常是打了成套的金银碗筷并长命锁,再加上衣服由干娘亲手送给女儿。
  秦夫人吩咐大儿媳二儿媳一人拿着一套碗筷,三儿媳抱着一身衣服,让梅子挑选。
  梅子给干爹干娘并三位嫂嫂行了礼,然后恭恭敬敬地看向她们手里的东西。
  衣服好说,就是那么一套,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花样也是年轻姑娘们穿的,只是,两个木匣子里的碗筷却有些不同。
  大儿媳拿的是一套金碗金筷,长命锁也是金的;二儿媳拿的却是银碗银筷,还有银制的长命锁。两套东西款式大小完全相同,一看就是叫人定做的。
  梅子笑盈盈地接了秦二媳妇手里的匣子,并对秦大媳妇屈膝道:“还忘大嫂原谅小妹,实在是二嫂子手里的东西更合我心意些。”
  秦大媳妇面上也露出一个端庄无比的笑容,状似亲昵地调侃道:“我怎么觉得妹妹没眼光呀,嫂子我手里这套可是金的,两厢对比之下怎么也该选这个才是。”
  “大嫂有所不知,银制碗筷最适合老人家、女子及孩童使,袪湿、避邪不说,长期使用还能清理肠胃、延年益寿,这个对小妹的吸引实在大了些。”梅子眨眨眼,带着些恰到好处的娇憨。
  秦大媳妇掩唇轻笑,眼中滑过一丝赞赏,“哎呀,原来如此,妹妹懂得可真多,以后呀,你得多到嫂子这里歇歇,把那小脑袋瓜里的东西都说给我听听,让嫂子也长长见识才好。”
  若是单单听了家人的吩咐选了银制物件只能算是乖巧听话,若是还能圆出这许多道理并让人听着舒服,实在就算聪慧喜人了。至此,秦大媳妇算是认了这个妹子。
  梅子只当没听出她内里的意思,只是谦虚地说道:“我可不能贪了这个名声,这话都是逸哥告诉我的,我们家真正懂得多的除子伯伯和小叔便是逸哥。”
  提到外男,秦大媳妇不便多说,倒是秦同知接口,好好地把江逸夸赞了一番。
  实际上,前一天江池宴就找梅子说了今日可能发生的情况。按理说,照着秦家的财力和地位,认干亲是应该用金器,若擅自降了级倒显着他们对这个干亲不重视,也会让人笑话抠门。
  可是,现实情况却有些不同。新皇刚刚登基,重用了秦同知,当此之时他理应谦恭谨慎,绝不能让政敌抓住把柄,这样一来,用金器反倒不合适了。
  秦家夫妇商量过后便想了这么个办法,干脆打出两套来,让梅子自己挑。
  梅子心里佩服江池宴深谋远虑,同时也松了口气——如果在毫不准备的情况下由关她选,她还真不知道选哪个合适。
  如今梅子选的东西合了秦夫人的心,一方面对她的知进退感到高兴,一方面又觉得委屈了这个丫头,于是当场便把手上一对碧翠的镯子褪下来,戴到了梅子手上。
  饶是梅子不懂行,也能看出这对玉镯莹润碧绿的色泽底下隐藏的贵重,自然不敢受。
  秦夫人压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两下,慈爱地说道:“我和你干爹都喜爱女儿,怀着你大哥时这对镯子原本就是我为女儿预备的,没成想盼了二十年才盼来了你,倒是便宜了干娘——你不用顾及你这三个嫂嫂,她们没人敢有意见。”
  “是呀,爹娘得了你,我们三个都得靠边站了。”秦大媳妇甩着手帕插了一句。
  “就你话多。”秦夫人斜了她一眼,眼中却没有半分责备。
  三个媳妇盈盈地笑了,倒是一派和睦。
  梅子听着前面的话眼中渐渐有了湿意,后面被秦大媳妇这么一打岔,反倒破涕为笑。
  她反手抓住秦夫人的手,再施一礼,“当初长姐出嫁时,姐姐的干娘送了她一整套的首饰,当时我就想啊,倘若我也有个这样的干娘,我一定待她像新娘似的孝敬——倒不是图那些个东西,就是为了这份情谊。没成想,到了今天我的念想居然成真了。”
  秦夫人把她揽到怀里,慈爱地念道:“好孩子……干娘的念想也成真了。”
  女眷在这边其乐融融,男人们早就到了前院喝茶聊天。
  江池宴、苏白生陪着秦同知,不,如今是秦指挥使了,他们三人坐在上位,底下顺次坐着苏云起、大海、小六,小川和二牛虽然不在,他们的位子也安排着,对面是秦家三位兄弟。
  长辈们有长辈们的话,小辈们有小辈们的话。
  夏荷同青秧还有过来帮忙的几位邻居在厨房忙着,江逸则里里外外地端茶递水。
  之后江家摆了酒席待客,两家人分了男女各自入席,男女席上都有陪客若干,除了稍后赶来的巴尔干和梁梓月,还有些平时来往紧密的邻居。
  男人们大多都是大宁军政两处供职,倒也有许多话题可聊。至于女席上,东家未出阁的女儿西家适龄的儿子多的是,你说完了我接着说,根本不用担心会冷场。
  席罢,梅子拿出自己亲自给干爹做的帽子,给干娘做的鞋子,这礼算是正式成了。
  虽然梅子的女红并不被夏荷看好,但到底还算周正,秦氏倒是喜欢得紧。
  至此,简单却周到的认亲礼算是结束了。
  ******
  应秦夫人的强烈要求,梅子的生日宴并开锁礼一并在秦家举行。江池宴推辞不过,只得受了。
  所谓开锁礼,是认过干亲的女孩年满十二周岁时干爹干娘给准备的仪式,代表着孩子健健康康长过一轮(十二个生肖,十二年),由于梅子是十二周岁之后认的,所以在笄礼时一并补上。
  笄礼同开锁礼一并举行,再加上蔚州和大宁风俗的不同,这样一来,仪式流程不免杂糅。好在江、秦两家都比较开明,并不计较。
  七月二十一大早,梅子穿上崭新的衣服,由青秧和晴嫂子陪着,跟着叔伯兄弟们一起去了秦家。
  秦家原本也不是本地人,所以叔伯姨表亲并没有多少,席上陪同的大多都是秦大人同僚的夫人,说话来往都比较客气,倒叫梅子自在许多。
  到了正午,天地位的供桌已放好,上面摆着茶果牲醴,梅子被女客陪着,跪在蒲团上拜了天公地母,又转头拜了干爹干娘,秦夫人笑眯眯地给了礼钱,秦大媳妇上前把她搀起来。
  之后便是正式“开锁”。
  秦家事先找人用裹着金丝的红绳穿了十六个铜钱挂在梅子脖子上,红绳穿得巧妙,打着好看的结,外行完全找不到头尾,也算取个圆满的意味。
  再有一只古朴小巧的铜锁拴在梅子腕上,铜器镇宅辟邪求平安。梅子背着手,秦夫人用钥匙给她开了,这算是“开锁”,意味着孩子以后定能健健康康长大成人。
  秦二媳妇端着托盘在后面等着,秦夫人一圈一圈地把锁链从梅子手上解下来,小心地揉了揉勒红的手腕,这才把铜锁放到托盘上。
  秦三媳妇拿着另一个托盘过来,上面一个挨一个地摆着十六个荷包。
  秦大媳妇笑盈盈地说:“妹妹啊,背着身子抓一个,这里面可是有金有银又有铜的,手气可得好些,咱们妯娌仨可指着你吃酒呢!”
  梅子微微低头,端的一副乖巧样子,“嫂子是个有福气的,不如就替妹妹抓了罢。”
  秦大媳妇笑开了,“今天你占星相,没人比你有福气,快抓罢!”
  周围的婆娘媳妇们也纷纷说着喜庆话,一时间供桌旁倒是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梅子只垂着手,没有动作。
  秦夫人给大儿媳使了个眼色。
  秦大媳妇心领神会,轻轻地抓起梅子的手,说道:“得了,既然妹妹害羞,不如我便扶着你的手来,不过我也单是扶着,抓哪个不抓哪个还是全凭妹妹。”
  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她手上却微微使着劲儿,引着梅子抓向中央一个绣花荷包。直到梅子会了意,把东西拿到手里,她才自然地放开了力道。
  有好热闹的女眷在一旁说道:“抓的是什么?打开让咱们开开眼!”
  梅子看向秦夫人。
  秦夫人作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说道:“她们想看就叫她们看,咱们家的女儿定是个有福气的。”
  梅子这才扯开荷包带子,露出满满当当的一包金豆子。
  “哎哟,秦姐姐,我可听说你家秦大人是个两袖清风的,怎么你家姑娘一抓倒把这大半的家产抓了去?”这话表面听着不客气,实际上却半是恭维半是辩解,总之是关系好的才能说出来。
  秦夫人大大方方地认了,“要不说我家女儿有福气。”
  “可不是么,满盘子铜的银的,就这么一袋子黄色的,倒叫她抓去了。”秦大媳妇应和道。
  秦二媳妇也接下话茬,“妹妹有福气,咱们也跟着沾光,看来今个儿别说是酒了,就连这席面妹妹也请得起。”
  一家人一唱一和,气氛倒好。宾客们也跟着恭维,没一个唱反调的。
  
  第181章 一家团聚
  
  梅子的好日子定在八月初五,是乌木家向一位德高望重的法师求来的好日子。
  梁梓月趁着准备嫁衣的工夫把江逸叫到跟前说话,“你姨夫他们这边求亲时讲究多求,‘多求则贵,少求则贱’,按理说当初不该那么轻易就答应下来,怎么着也得求上个三回五回。”
  江逸一听倒是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样的话,梅子嫁过去会不会被人笑话?”
  梁梓月说道:“那倒不会,况且咱家是外族,不了解这边的风俗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之前不了解就算了,从现在开始就得处处留心,尤其是成亲那天,定然不能轻易放过那小子。”
  梁梓月说得凶狠,倒叫江逸会心一笑,“那姨母可得好好教教我,连求亲的份儿一起补回来。”
  梁梓月笑道:“你是兄长(大嫂),倒不好出头,这活儿得交给他们四个小的来。”
  铃铛听了,脆生生地调笑道:“包在我身上吧,一准给他收拾服帖了,就怕到时候新娘子心疼!”
  梅子并不害羞,反而大大方方地应道:“你把他收拾服帖了,那占便宜的还不是我么?可着劲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铃铛“咯咯”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小宝、十三、小土丘,到时候听姐姐号令啊!”
  “好!”三个小的眼睛里亮晶晶的,一脸的跃跃欲试。
  ******
  云舒和大山是八月初一进的大宁城。
  苏云起前一天收到消息,一大早就把江逸叫起来,带着大海兄弟几个出城迎接。
  两位长辈心里也惦记着,天还没亮就睡不下去了,早早地起来穿戴整齐,在厅里坐着。
  江逸出门的时候天还没大亮,不经意瞥见西厅里暖黄色的烛光,心不由变得柔软。
  江逸轻轻地叹了口气,感慨地说:“估计爹爹他们心里也惦记着。”
  苏云起低声道:“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
  是啊,还有一个时辰,全家人就能团聚了,光是想想就让人眼眶发酸。
  门外,大海哥几个早就骑在了马背上,皆是一脸喜色。
  追云一见苏云起出现,便主动跑到他跟前,身子还十分有技巧地矮了一截。
  “走罢。”苏云起牵着白色的小马,单手抱着把江逸送上马背,然后自己飞身而起,抓住了追云的缰绳。
  苏云起率先扬起马鞭,“啪”的一声空响,追云便踢踢踏踏地迈开了步子。
  大海几个也纷纷扬鞭,一时间,安静的街道上,卖水的铃铛声与哒哒的马蹄声相映成趣。
  江逸的马矮,自然落到了后面,苏云起扭头看他,放慢速度等着他。熹微的晨光中,男人的背影让人莫名地踏实。
  时间卡得刚刚好,几人赶到之时,南城门刚刚打开。
  城门口围着栅栏,进出人口都要经过排查。挑着货担的小贩、背着褡袋的百姓老老实实地排着纵队,一个挨一个地走进城门。
  车队走的是另一个通道,查得更加严格。
  此时刚好有一辆带篷地马车进入城门,后面跟着五六辆平板货着,上面用麻绳捆缚着满满当当的货物。
  打头的青年坐于马上,月白的衣衫,虽带着露水与浮尘,却掩不住青年皎好的面容及俊雅的气质,就连守城的小兵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江逸看到那人,心头一动,情不自禁地大声喊道:“云舒!”
  云舒神色动容,清清朗朗地叫道:“逸哥……”
  城口的守兵与入城的百姓皆被这两位风姿不凡的青年吸引,却没有嘲笑他们的狂喜与失态——城门口天天上演着大同小异的重逢与别离,这些看客们都习惯了。
  江逸从马上跳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到云舒跟前,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不停地看,努力压下眼中不断上涌的湿意。
  “逸哥,你可还好?”云舒红着眼圈,含着笑意,轻声问道。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一路上行来可还顺利?有无遇到难走的路途?可有邸店欺客?”江逸亲昵地捏捏云舒的手臂,略为不满地说,“怎么看着还瘦了?”
  “哪里有瘦?是逸哥心疼我罢。”云舒笑着答道。
  江逸略带愧疚地说:“这一年多,家里的活计都压在你和大山两个人身上,可是累的?”
  “我帮不上什么忙,都是二哥在打理。”大山在一旁插口道,有些惭愧,却也掩不住满脸的喜气。
  袁绣娘和余素娥从马车上下来,各自抱着孩子给兄长们行了礼。
  苏云起带着长兄的矜持,恰到好处地颔首示意。
  江逸作为“大嫂”,往前虚扶一把,热情地叫她们起来。
  江逸看了看袁绣娘臂弯里的小娃娃,手早就痒了。不过,他还是把视线放到余素娥怀里。
  他假装没有看到小女孩警惕的打量,十分亲热地问道:“这个就是小蕊儿吧?来,让伯伯抱抱。”
  小姑娘在她母亲怀里挺着腰、板着脸,眼神酷酷地看着江逸。
  余素娥面上显出几分紧张,连忙解释道:“逸哥儿切莫介意,这孩子认生……”
  江逸摆摆手,玩笑道:“你可别随便给我们十四宝儿扣帽子,大山早就跟我说了,咱十四宝儿就这样——这叫‘高冷范儿’,以后要当家作主的,知道不?”
  余素娥虽没听懂江逸口中的新鲜词,不过她也明白了,对方似乎并不介意。
  相反,江逸还十分感兴趣地逗弄小蕊儿,“跟伯伯去骑马,好不?”江逸指了指他来时骑的那匹漂亮的小白马。
  尖尖脸蛋的小女孩儿眼珠随着他指的方向转过去,面上依旧高冷,却掩不住眸子里迸发的光彩。
  小小的孩童却这般有个性,江逸不仅不反感,反而多了两分喜爱。他面上带上笑意,朝着小丫头张开双臂。
  小蕊儿看看漂亮的小白马,又看看眼前这个比小马还要好看的人(小孩的审美观大人不懂),一言不发地倾了倾身子。
  余素娥知道,她这是愿意了。
  江逸小心地把人抱过去,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意,“跟伯伯骑马喽!”
  小蕊儿回头看了眼母亲,浅浅地、矜持地笑了一下。
  大山在一旁也憨憨地笑了,“我就说嘛,没有逸哥哄不下来的孩子。”
  直到回到马车上,余素娥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心里明白,江小秀才不仅是当家大嫂,还是江家上下的宝贝,小蕊儿能过他这关,将来在江家的日子必定不差。
  袁绣娘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婉尔一笑。
  余素娥抬头看向这位未来妯娌,心里更加踏实了几分。
  家里,长辈们等在厅中,预备好温热的茶水。
  “孩儿拜见伯伯、拜见小叔,孩儿不孝,让二老挂心了。”
  云舒和大山带着各自的家眷,结结实实地给两位长辈磕了头。
  “平平安安的就好!”江池宴和苏白生亲自把他们扶起来,眼中带上了湿意。
  女人泪浅,在场的五个女子情不自禁地滚下泪来。
  江逸见状,适时说道:“爹爹,时间差不多了,现在用早饭么?”
  江池宴点点头,“端上来吧,叫你弟弟弟妹吃个热乎的。”
  “爹爹,小爹,二老请上坐。梅子,上菜咧!”江逸学着客栈里跑堂小二的样子喊了一声。
  苏白生斜了他一眼,“当着弟弟、弟们的面儿还这么不正经。”嘴上责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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