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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儿沟发家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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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抢帽子了!抢帽子了!”小土丘迅速爬回车窗上,兴奋地大叫。
  不仅孩子们,就连车里的大人都来了几分兴致——抢帽子是蒙古族婚礼中十分重要的一个环节,男女双方的亲友们骑在马上,将新郎的帽子抛来抛去、你争我夺,想想就很有趣。
  江逸跟一群小萝卜头一起挤在车窗口,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
  此时红缨帽正在大海手中,只见他握着马鞭,将帽着顶在手柄上,一边转一边骑着马狂奔。
  左右两边各有一拨蒙古小伙子,面色兴奋而谨慎地逼近。
  后面,一匹枣红马如鬼魅般穿插而入,与此同时,大海马鞭一扬,漂亮的红缨高帽嗖地一下落到了枣红马的主人手中。
  “好!”江逸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
  “六叔好棒!”
  “大海叔叔好棒!”小孩子也兴奋地大喊大叫。
  “小六加油!”
  “大海加油!”
  小六听到家人的叫好声,神情更加亢奋,他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抓着帽子,哈哈大笑,“小毛孩子们,你六哥骑马射箭的时候,你们还在娘胎里呢!”
  蒙古小伙们显然被激起了血性,一时间斗劲更足。他们也看出来了,对方别看人少,个个都是有真功夫的,于是也干脆放下脸皮,吆喝一声,叫了更多的帮手过来,开始实行人海战术。
  乌木是最不好出手的一个,战团里的都是叔伯辈,哪个都不好得罪。
  苏云起原本也在一旁悠闲地看着,然而听到江逸的喊声之后,他不淡定了。
  苏云起一夹马腹,追云蹄子一甩倾刻间便冲了出去——显然,看着伙伴们在草原上“战斗”,它早就按捺不住了。
  “啊!!!!!苏云起!苏云起加油!”江逸眼尖地看到苏云起的身影,差点就疯了。
  马背上,苏云起勾起唇角,远远地看了江逸一眼,然后便回过头去,视线专注地黏在了红缨帽上。
  江逸眼睛晶亮,期待地看着苏云起的表现。
  乌木却是苦了一张了,心道:完了,云起哥出手的话,他今天还能把媳妇儿娶回家吗?
  别看大家是一个阵营的,小六却一点都不配合。他牢牢地抓着帽子,挑衅地喊道:“老大,帽子在这里,有本事你来拿呀!”
  大海几个似乎也并没有帮忙的意思,只大笑着看着小六作死。
  当然,苏云起也不需要帮忙。出乎意料的,什么腿法、阵型、技巧,他一个没用,只是驾着追云大马金刀地冲到小六面前,直接用蛮力把帽子抢到了手里。
  小六愣愣地呆在原地,保持着刚刚挑衅的姿势,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习惯了苏云起深思熟虑作风的众人也是呆呆的——这就结束了?
  蒙古小伙们:麻蛋!说好的一场好戏呢!
  就这点斤两,也值得爷动脑子?
  苏云起张扬地笑着,调转马头哒哒地跑到马车附近,手臂一甩,缀着红缨的毡帽好巧不巧地落到江逸探出去的脑袋上。
  江逸愣愣地摸了摸头顶,继而绽开大大的笑容。
  “苏云起!太特么帅了,老子爱你!!!爱死你了!!!!!!”江逸几乎把嗓子都喊破了。
  袁绣娘看着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原来……还可以这样么?对比之下,她跟云舒好正常……
  余素娥也是忍俊不禁,终于相信了大山平日里的描述并没有半点夸大,相反,还挺含蓄。
  夏荷扶额,看着江逸毫不安分的背影,满脸笑意。
  
  第184章 送别
  
  乌木成亲,风头却被那俩无良哥哥抢得渣都不剩,着实让大伙惊奇了一番。
  好在到最后媳妇还是顺利娶了回去,否则亲情的小船非得散架不可。
  之后又在部族里热闹了一天,全家人从头到尾见证了乌木和梅子的成亲仪式。有欢笑,有泪水,有祝福,有不舍,不管怎样,他们家的宝贝女儿从今天开始就嫁到别人家了。
  江家人离开时,梅子抱着夏荷哭得泣不成声,孩子们受到大人的感染,此起彼伏地哭成一团。
  大伙心里都不好受,两位长辈从屋子里出去,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红了眼圈。
  乌木的族人们大多知道梅子的情况,看到这样的情景不仅没有丝毫嘲笑反而纷纷过来劝说梅子。
  苏云起把夏荷拉开,红着眼圈最后叮嘱乌木,“好好对他。”
  乌木一迭声地答应着。
  大伙最后看了梅子一眼,狠狠心上了马车。
  乌木把梅子揽到怀里,哽咽着劝道:“好了,别哭了,别让他们担心。”
  兴许是这句话点醒了梅子,她胡乱地擦擦眼泪,追出门去,朝着马车大喊道:“伯伯、小叔,你们注意身体!哥嫂、长姐,你们都好好的!”
  江逸掀开布帘,看到梅子脸上的笑,终于忍不住哭了。
  “好了,总会见面的。”苏云起把他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江逸把脸埋在苏云起肚子上,不让别人看到自己掉眼泪。
  另一边,夏荷还在不住地哽咽。
  余素娥擦干眼泪,轻轻地握住夏荷的手,带着哭腔安慰道:“不哭了啊,原本是好事,哭成这样就不美了。”
  “是啊!”袁绣娘也跟着说道,“咱家在这边有生意,大山常到这边来,如今又多了酸枣园,梅子和乌木自然也能常回去,要想见面也容易。”
  夏荷纵然再不舍,也不愿意引得别人都来安慰自己。于是,便强忍着心底的难过,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袁、余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江逸也发泄完了,从苏云起怀里抬起脸来,露出红肿的眼泡。苏云起的衣服上却湿了一大片,还是肚子靠下的位置。
  别人还没说什么,江逸自己先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元夕尿在你身上呢!”
  苏云起无奈地看着他,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呃……”江逸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从他这个罪魁祸首嘴里说出来到底有多蠢!
  江逸涨红着脸,视线在夏荷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恶声恶气地威胁道:“你们什么都没听见!”
  夏荷同余素娥如同长辈般地纵容他,袁绣娘却是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江逸撇撇嘴,干脆把头伸出窗外,假装看风景。
  ******
  虽说要回家,需要安排的事情也不少。
  首先是如今住的宅子,朱高炽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买了下来,落在江逸名下,全家人商议过后决定保留着。
  且不说是当朝太子所赠不能随意变卖,往后一年当中春季贩马、秋季运枣、冬天运粮食收羊肉,总要有人过来,留着这个宅子权当有个落脚地,总比回回住客栈踏实。
  其次就是酸枣园。
  江逸原本想留给梅子和乌木,可是他们住地部落毕竟离得远,况且成亲后八成还会被派去辽东,因此这一想法只得作罢。
  江池宴到是找到了个好人选——梁梓月夫妇。从枣园刚开始收拾他们就不断地过来帮忙,尤其是巴尔干,跟着干了一年各项活计早就上手,甚至连养蜂收蜜都跟着王小五学了两招,让他来经营至少不用担心会搞砸。
  江池宴的意思是直接送给他,大伙都没意见。巴尔干却不干了,说什么也不肯占这个便宜。
  江池宴把话说得明白,这么一片酸枣园对他们家来说真不打紧,还不够惦记的。巴尔干虽然不缺钱,但有这么个营生至少能帮着附近的牧民增加些收益,如果实在有兴趣,还能慢慢扩大规模。
  就这样,一个为对方着想,一个死活不想占便宜,俩人你来我往说了大半天谁都没妥协。尤其是巴尔干,差点红了脸。
  江逸在一旁看着,简直都无语了,不知道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分赃不均呢!
  最后,苏白生拍板,枣园给巴尔干打理,江家占着两成股份,每年秋季派人过来收枣子和枝叶,就当是一个产一个销,顶多耗点人力。
  巴尔干还不应,再次掰扯一番,定成五五分成这才作罢。
  江逸第一次见识到,这相互谦让比相互算计还累。不过,心却是暖的。
  趁着秋季草原上景色宜人猎物肥美,苏云起带着全家一起出动,以打猎为名行秋游之实。
  如今,全家人在一起,回家的愿望反而不像之前那样迫切了。
  按照江逸的意思,倒不如趁着大好的时节在草原上游玩一番,这样的机会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最兴奋的莫过于余素娥与袁绣娘,长这么大,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般风光。
  除了感叹风景优美,她们更加感激身边的男人,感念这样一个家,若不是嫁进江家,或许她们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家里多了三个小宝宝,小十三和小宝突然就像长大了似的,明显的稳重多了。不仅当着宝宝们的面不再撒娇,还主动帮助大人照顾小婴儿。
  女人们被草原美景所吸引,不知不觉越走越远;男人们骑在马上纵情驰骋,比着劲地收割猎物。
  毡垫上,阴差阳错地就剩了几个孩子。
  江逸抱着一堆柴禾匆匆跑回来时,就看到了这样的情景——
  只见两个婴儿并排着躺在垫子上,小蕊儿在一旁坐着,三个小家伙不吵不嚷,眼睛巴巴地看着小叔叔和小哥哥。
  小十三一边软软地哄着他们,一边笨拙地热着羊奶,小宝则是整个上半身都趴在地上,只有小屁股高高撅着,嘴巴一鼓一鼓地吹着那团不断冒烟的小火堆。
  江逸简直惊呆了,那一刻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
  江家人临走之前把附近巷子里走得近的邻居们都请了请,这一年多来没少受大家的照顾,尽管以后可能见不到了,但至少现在要道个别。
  大伙都很给面子,像以往很多次一样,男人们提着酒、女人们早早地来帮忙,前屋后厨全都有说有笑,从容地说着即使离开了也要常联系,逢年过节的互通有无。
  这片地方住着的,有随军的家属,有门子硬的商客,每年都会有人走有人来,大伙都释然了,哭泣不舍都是虚的,倒不如一句“江湖再见”多上几分洒脱。
  离开这天,不知道牧民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城北的巷子给围住的。
  大伙手里拿着饼子、羊奶、皮毛、药材等物,你争我夺地交到大海几人手里。也有些挤不进来的,干脆直接往后面的平板车上扔,幸亏打头的几匹都是战马,不然非得受惊不可。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牧民们睁着盛满风霜的眼睛,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孩子们也被大人扛着,一个劲往车上扔礼物。
  江逸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心里依旧很不好受——八成是不想让他们走吧!
  江逸忍着眼中的湿意,拜托巴尔干,“姨父,麻烦你帮忙跟大伙说,今年冬天即使我们家不在这里了,依旧会派人过来换粮食和药材,不仅是今年,以后前前都来,让大伙尽管放心!”
  巴尔干闻言一愣,深深地看了江逸一眼。他没有再向江池宴或者苏白生求证,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他知道江逸能够作主。
  于是,巴尔干站在平板车上,神色激动地宣布了江逸的这一决定。
  人群有一瞬间的安静,继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再然后,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女人们竟然一个接一个地哭了起来,有人偷偷掉眼泪的,也有人嚎啕大哭。
  那一刻,江逸突然感到无比惶恐,他有何德何能,一个决定就能左右这么多人的情绪?
  看着此情此景,江逸甚至没有做出任何表情,因为他整个人都僵了。
  直到,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近他,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把他揽进了怀里。
  苏云起什么都没说,江逸下意识地抓住苏云起的手,扭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
  苏云起眼中,写满了支持与纵容。
  江逸的心却慢慢地恢复跳动,对着人群展开一抹善意的笑容。
  既然做的是好事,还有什么可怕的?继续做就好,江逸在心里小小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
  之后,还发生了一桩让江逸不太能理解的事。
  自从江家决定回去之后,青秧就有些心不在焉,几天下来竟瘦了一圈。
  第一个注意到的是夏荷,她没有声张,只把这个情况给袁绣娘说了。
  青秧家里的情况袁绣娘早就做过一番了解,她把余素娥叫来,三人商议一番,也没惊动长辈们,就把这件事解决了。
  回程的马车上,江逸眼尖地注意到少了一个小孩子。
  “青秧嫂子家的娃娃呢?”江逸猛地想起来,似乎秋游那天就没见那个豆芽菜般瘦弱的小婴儿。
  姑嫂三人没说话,青秧却是偷偷地掉起了眼泪。
  江逸想不通其中关节,疑惑地看向余素娥。下意识的,他觉得这个人最成熟可靠。
  余素娥暗自叹了口气,没有立即解答江逸的疑惑,反而是对着青秧说:“如果你后悔了,咱们可以现在就调转马头回去。”
  青秧慌乱地擦掉眼泪,连连摇头,“不不,不用,这样、这样就好……我不后悔……小豆芽儿跟着我活不下去,能遇上晴嫂子反而是她的福气……”
  夏荷轻叹一声,拍拍她的手,温声道:“既然这样你就别哭了,没由来的把孩子的福气哭没了,可是不好。”
  青秧一听这话,连忙忍受了泪水,呆呆地看向夏荷三人。
  袁绣娘冲她笑笑,说道:“安心吧,晴嫂子家境殷实,又识文断字,总不会亏待了小豆芽,家里不是还有两个?往后的日子都得指着你过呢!”
  青秧眼中滑过一抹坚毅,她改坐为跪,“咚咚咚”地给袁绣娘磕了仨响头。
  “苏少奶奶,这次多亏了人,若不是你肯捎带着我,我家豆芽肯定就没命了……”青秧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看你,乡里乡亲的动不动磕什么头?”袁绣娘扶了她一把,避重就轻地说,“你管我叫‘苏少奶奶’,可是把我家逸哥放在了什么地方?”
  青秧愣愣地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袁绣娘却是“咯咯”地笑了起来。
  夏荷也不由地掩唇轻笑。
  余素娥但笑不语,拉着青秧在自己身边坐了。
  江逸只当没听见,脑子里却是转着别的念头。
  从刚才的话里,他也听出来了,青秧把她的小女儿“送”给了晴嫂子。
  晴嫂子生性善良,沉稳持重,她的丈夫是位级别不低的驻军将领,两人伉俪情深,即使晴嫂子伤了身子不能生育,对方也没有再娶。
  从一定程度上说,小豆芽能进入这样的家庭肯定比生在她原来那个重男轻女的家里要好。
  然而,作为母亲,青秧就这样把自己的骨肉送出去了吗?
  那样的家她还要选择回去吗?
  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小豆芽?
  如果一直生不出儿子来又当如何?
  青秧从来没想过反抗,不,或许这次离家已经是最大的反抗了。
  夏荷三人也没人认为她不该回去。
  江逸不能说这样的选择不好,但是,恐怕他永远无法真正理解。
  
  第185章 回家
  
  朱棣虽然已经顺利登基,但并不代表天下太平。
  江家一行人刚出大宁,苏云起就隐隐觉察出有人跟踪,对方人数似乎还不少。
  他不想吓到车里的女眷,只提醒大海几人提高警惕。
  苏白生也不再一味低调,凭着卸任的文书选择官驿来住。行路时也尽量挑着人多的官道走,不求速度,只求稳妥。
  几日下来,对方似乎也觉察出了他们的谨慎,这才发觉自己暴露了。
  又一日清晨,江家车队刚刚转上大路,便有一人一马出现在车队前方。来人一身玄衣,面容虽普通,可一身的正气却不似匪类。
  苏云起驱马上前,冷峻地问道:“来者何人?”
  那人翻身下马,抱拳道:“连日来多有冒犯,请苏先生切勿介怀,我等奉了大皇子之命护送各位回乡,人多眼杂原本不便暴露行踪,没成想……”
  那人说着,赧然一笑,心悦诚服地赞道:“不愧是苏将军,不愧是昔日的利刃之师!”
  苏云起闻言,神色也稍稍缓和,能知道他们几人身份的,多少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再者又有朱高炽的名头,于是便信了七分。
  江池宴和苏白生也从车上下来,揖手道:“辛苦各位,我等在此谢过大皇子恩典。”
  那人抱拳回礼,将一封书信交到苏云起手上,“这是大皇子写给江小先生的书信,劳请先生转交。”
  苏云起接下,再次谢过。
  车队重新启程,朱高炽派来的人马过了明路,也不再隐藏行迹,干脆分作两队一前一后护卫着江家车队。
  江逸看过信后,才了解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四年多的内战,使得冀中百姓生活贫困、流离失所,许多青壮就此走上歧途,专在北平以南一带滋事,来往商旅受难者居多。
  于是,朱高炽在得到朱棣允许后,便抽调出一队府兵暗地里护卫江家一行,为的就是不打扰他们一家自在的行程。
  没成想,苏云起竟然如此敏锐,没两日便察觉了。这样一来,也便没了隐藏的必要。
  江逸心里感动,又把信给两位长辈和苏云起分别看了,歇息之时又写了回信,少不了感谢一番。
  江逸只知朱高炽诚挚,两位长辈却想得更多,朱棣登基,太子之争随即上演,江家以及江家牵扯上的余家可以说是朱高炽手中一张隐形的王牌,朱高炽布置得如此细致,可见他在京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江池宴叹息一声,自古权势之争无一不牵连甚广,江逸不知不觉便涉足其中,不知是福是祸。
  苏云起透过车窗,看着无忧无虑的心上人,暗自发誓,哪怕粉身碎骨,也定会护他周全。
  ******
  因为带着孩子的缘故,原本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拖成了两个多月。
  回到枣儿沟时,已进入十月。
  到了广昌县,一路的物事便越来越熟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熟悉的老掌柜,甚至熟悉的猫猫狗狗。
  几位女眷也变得活跃起来,叽叽喳喳地指着沿途的建筑风物说个不停,尽管大家都认识,也不妨碍她们兴奋地交流。
  江逸也在车里坐不住了,干脆跑到外面同大伙一道骑马。
  朱高炽的府兵进了广昌地界便告辞了。
  苏云起原本想着好好地请他们吃上一顿酒都没来得及,最后还是江池宴出面,硬给他们塞了些银钱,让他们自己买酒喝。
  领队推辞不过,只好受了。这些人也着实不容易,这样一来也算是两厢欢喜。
  近乡情切,一行人没有在县上停留,马不停蹄地往家赶。
  消息早就托人传回去了,老徐头和孩子们在家里,都知道他们今天回来。
  车队缓缓拐上了通往村口的土路,原本有说有笑的人们反而都沉默下来,贪婪而专注地看着周遭的景物。
  低矮的房屋,贫瘠的家田,连绵的石山,此时此刻看来却是这般亲切。
  虽然离开了不足两年,对这个地方的思念却如此深刻。
  村口,人头攒动,一张张都是熟悉的面孔。
  老徐头和孩子们,于家寨的人们,枣儿沟的村民,打头的自然是江春材、英花、江贵……甚至还有佝偻着身子的三叔公。
  江池宴和苏白生停车下来,江逸等人也翻身下马,夏荷姑嫂几个也抱着孩子从车里出来。
  三叔公抓住江池宴的手,江贵拍拍江逸的肩膀,英花、江春草等婶子大娘们自然地接过夏荷几人怀里的孩子,族里的小伙子们推起平板车……
  “回来了?”
  简简单单、显而易见的问候,再也没有其他,却是世界上最温暖的话。
  “炕烧好了,饭也是现成的,单等着你们回来!”语气中透着说不出来的熟稔,就像他们只离开了一天似的。
  “咱们一块吃个团圆饭,只当给你们接风。”三叔公声音苍老,劲道却足。
  江逸腆着脸问道:“有面条不?”
  三叔公慈爱地看着他,抖着胡子笑道:“想吃就有。”
  江贵勾住江逸的脖子,挤眉弄眼地说:“今个儿不用你动手,只管吃现成的,不过……车上那些个好酒得开上几坛子,不然哥哥我可不答应。”
  江逸难得没拿眼瞪他,反而笑道说:“贵哥好眼力。”
  “那是!”江逸心里得意,把人搂得更紧,“我跟你说……”
  “借过。”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云起强硬地从两人中间穿过,顺便拎走了小秀才一只。
  江贵目瞪中呆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喃喃地念叨:“一年多没见,还真是……一点没变……”
  进了自家院子,江逸就知道什么叫“不用你动手了”——还真不是客套话,这回是完完全全不用动手,坐下就能吃。
  偌大的院子,摆上了大大小小几十张桌子,桌子上一个个大小不一花色不同的盘子,菜品样式更是各不相同。
  这回目瞪口呆地换成了江逸。
  当然,目瞪口呆的不止他一个,江池宴惊讶地看向江春材,等着他解释。
  江春材咳嗽一声,笑眯眯地说:“不是你让人捎信说今天回来么,大伙就商量着一家准备了两三样菜,攒和攒和也能凑几桌席,咱们一块热闹热闹!”
  看着那些食材手艺参差不齐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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