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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蔽月-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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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尘笑着，一把撕下了他用来伪装的小胡子，连着他的痣毛都快扯下来了，让阿五满脸痛苦惊呼了一声。
这下，便是露了真面了，该无从耍赖了吧。
“你，你怎么在这里啊！不是死了吗？”
阿五满脸震惊地问道。
总坛之中，已经有人得了这兰陵王离世的消息，说是拿下南宋朝，下一个目标便是北齐。
那皇位上的小娃娃不济事，他们早就对齐国蠢蠢欲动了。
纪尘意味深长在面具下笑了笑，站起身来，手一挥，便命道：
“把他带走，我有话同他讲！”
纪尘也不跟阿五书商多言语，这人群中该还有他的同伙，他便是要行离间之计，看阿五怎么信口雌黄，首鼠两端！
说着，纪尘手下两员虎将就把倒在地上的那人给提了起来，一把捂上了他的嘴巴，在那人惊恐万分的眼神中将他扔在了马背上。
纪尘环视了四周，果然人群中有人眼神鬼祟地看着他们。
看来，回去定会那个萧天王禀报此事。
呵，他便要好好问问阿五，这究竟是在操控这一切的乱局。
将天下的水搅浑了，他们有何好处？！
这永光王爷府也呆不下去了，纪尘正要命人带上那刘子业和刘楚玉，却没想他们已经收拾好了包袱，自动自觉地站在了他的身后，非常不体面地浑身滴油朝他笑着。
“这是。。。。。。？”纪尘回头问道。
“呵呵，我们兄妹两个想过了，还是跟着你比较安全啊！如若不嫌弃，就收留我们吧！”
说着，刘子业抱拳低头作揖道。
的确，刘管先生是要他把刘子业带回去的。作为情报交换的条件。
可纪尘心中怕刘先生找这人是有什么新仇旧怨，反而害了这刘子业，就打算悄悄把他安置在别处。没想，这人还凑热闹般带着妹妹想要投奔他了。
这时候的建业，兵荒马乱，也说不准这些流兵还会找他们兄妹俩的麻烦。
如此一想，纪尘倒也想好人做到底，先顾着他们的性命要紧。
见他点了点头，刘子业和刘楚玉相视一笑，高兴地上了马。
“恩公，我带着我一个相公同去可以吗？”
刘楚玉拉着方才救她的那个面首的手，恳求道。
咳，这都喊上恩公了，如若不答应，似乎显得他不近人情。
好吧，纪尘无奈点了点头。
那长相阴柔的美公子很是开心，一把拉住了楚玉公主的手，上马坐在了她的身后，如此真是神仙眷侣的模样。
驾！纪尘一挥马鞭子，便这样从永光王爷府中将刘子业和刘楚玉救了下来。
另外，还有个意外的收获，那便是和他颇有缘分的书商阿五。
马蹄哒哒，尘土飞扬，纪尘来去如风，带着身后众人又突围杀出了建业，往城外营地而去。
“阿五，说起来，我跟你相识多少年了？”纪尘喝着郑儿泡给他的清茶，吹了吹上面浮着的叶片，甚是悠哉地说道。
面前的阿五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仍然死不开口，很是倔强。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什么都不知道。”纪尘抬眼瞅了瞅他，说道，“年纪一大把，却是越活越回去了，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以前还说什么给我写书立传，现在倒好，都干起这怂恿百姓造反的营生了。”
“这不是作乱，这是顺天意承接民心，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上百年的诸国对立，受苦的还不是老百姓！我可是正义之士，使命必达！”
这人黝黑着一张脸，扬着下巴甚是理直气壮说道。
“呵呵，还一张果敢正义的模样啊！那你方才跑什么？做贼心虚什么？”
纪尘笑话他道。
“我，我哪里有心虚！不过，不过是看在情况混乱，你这个什么梁王来势汹汹，不太好惹想先走为上策而已！”
阿五其实并不赞同教派当中的一些激进做法。
比如，要杀光建业城中的皇室贵胄，比如借着民乱把好好的建邺城搅和地一片战火。
可惜，他也说服不了那些主战的首脑。
毕竟现在五斗米道当中，激进的好战分子实在太多，一时间都有些控制不住步调了。
“阿五，你便一五一十告诉我吧。你们五斗米道到底在干什么。
我知晓那萧天王定是拿什么天命之主的谶言哄骗了你们，让你们为他所用。
可你看这现下的形势，你们到底是在救民众于水火，还是在助纣为虐，难道你心中没数吗？”
建业毁成如此，若说是为了天下苍生，那便真是笑话了。
如今建业一城之百姓穷上加穷，乱上加乱，如若让他们继续如此下去，将四方都搞成如此，他们，便是罪魁祸首，历史罪人。
“切，我，我阿五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是五斗米教的人。绝不做背弃教义的事情，你要我出卖教中兄弟，你就杀了我！”果然，这脑袋还不转弯的东西，在那里死扛。
“你啊，别多想了。你这个叛徒是做定了。”纪尘乐呵呵地笑话他道。
“胡，胡说！我阿五一身铮铮铁骨，你诬陷不了我！”阿五很是硬汉地宁死不屈道。
“是吗？不过若是我命人跟着你的那些兄弟入了五斗米教的老巢，抓住了那自诩天王的萧许，他们可还将你视作兄弟？”
纪尘自己回来了，不代表没按了眼线在那些流兵身上。
虾有虾路，蟹有蟹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这五斗米道之中都是江湖中人，自以为行迹诡秘，可人不知鬼不觉。
可他西梁军中多的是如此的能手，他们要想扮作难民混入这些人的中间，其实也是不难的事情。
“你，你要做什么？高长恭，我五斗米教乃是替天行道，你可别善恶不分！”阿五慌张说道，“那萧许可是天命之主，你若是伤了他，会受天罚的！”
阿五这样子，该是被那萧天王荼毒不清。
“你看看这个便知晓了，到底他是不是天命之主。”
纪尘将那南梁王妃给的信物高悬在他的面前说道。这东西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果不其然，阿五看着这枚钱币顿时噤声不语了。
那萧天王可从来不敢把他的信物如此凑近了让他们看的。
况且，他心中也早就有了怀疑，为何，那在百越之处找到的南梁皇妃如此年轻。且国破家亡，却还满脸青春的容貌。
并不像是带着儿子逃命之人。
如此，阿五才万般无奈之下与纪尘讲了前因后果。
如若那萧许真是冒名而起，那这四处传播谶语替他造势之人才是真正的高人。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纪尘审问阿五之时，那刘子业也被带到了刘管先生所在之处。
原想，这刘先生会为难于他，纪尘不放心，虽然不方便自己动手，却也派了手下去那边盯着状况。
等阿五交代完来龙去脉，那人也回来了。
纪尘还以为刘管先生是有何时要找那刘子业。没想，来者却禀报说，是他们二人抱头痛哭，眼泪哭得把衣襟都给打湿了。
“刘管先生和刘子业？”
纪尘不免纳闷，随之哑口无言。
“是的，千真万确，属下也看得甚是奇怪。”
纪尘看了看被绑在那里的阿五，解开了他的绳子说道：“我想知道的你都说了，此刻，你可以走了。当然，如果你一时三刻没有地方回去，也可以留在我这里。”
说完，扔了那手里的半截麻绳，纪尘很是潇洒地头也不回就出了营帐。
“嘿！你小瞧你哥哥我！我堂堂五斗米道的堂主，我会没地方去？我这就回去！少看不起人！”
阿五气呼呼地，像是与纪尘在赌气，自顾自地就甩下满身的粗绳子，直接出去了。
纪尘走向了刘先生所住的营帐，好像刘子业和他还呆在里面，刘楚玉悄悄张望在门口，也哭得很是伤感。
“到底怎么了？”纪尘拉过她，问道。
“哎，我还以为皇叔他是要捉拿哥哥报仇的 ，没想到，他们才是父子。”刘楚玉话不多，可倒是一针见血。
“什么？”纪尘以为自己知晓得很多，可原来对这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刘管先生才是一无所知。
他一不知晓他的真实来历，怕是刘管都是化名。二不知晓，他找刘子业居然是这般原因。
有些五雷轰顶的错愕感。
莫说他少见多怪，却是这真相，足以令他汗颜不已。
纪尘正在那里发呆，却见去跟踪匪兵，打探五斗米道老巢的燕小乙他们回来了。
燕凛坐在马背上，怀里好像还带着这个孩子。
纪尘远远看着，也看不分明。大步上前，想要看个究竟。
燕小乙抱着那孩子下马，也朝着他走了过来，那小孩似乎在兵荒马乱中受了伤，满额头鲜血，奄奄一息。
“这是怎么了？”纪尘接过燕凛怀中的孩子，关切问道。燕大哥看来也是好心，不救他，怕是会死的。
“赶紧给他上些药吧，这孩子命大遇到我，不然肯定死绝了。城中大乱，一个人独自乱跑，就那么被贼寇的马踹飞了倒在路边。”燕小乙陪着纪尘入了帐篷，东翻西找着药箱。
纪尘用毛巾先擦了擦那孩子满脑门的血，等擦干净盖在眉眼上的血污，容貌也看得清楚了，而他手里的巾帕却突然掉到了地上。
楚彦。。。。。。？！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久等了！
第378章 暖色
纪尘手中的毛巾掉落在了地上。
他的举动让正在寻药的燕小乙有些吃惊。转头看向他，就发现这人的脸色不对。
“怎么了？”燕小乙问他。
不过一个孩子，哪里来的这般大的反应？
“你见过他吗？若是认识那就太好了，赶紧寻到他的父母把这孩子送回去吧。
我们这是军营，若是急行军起来，哪里还能带个孩子。”
燕凛怕他们已然向那萧天王公开宣战，那边也不是善茬，不会轻易罢休。
纪尘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
想来燕大哥见过高湛，可是如何都不知道小时候的他是长了这样的一张脸孔。
生涩单纯，一脸天真。
不过幸好，他没见过。。。。。。
纪尘在心中竟然暗暗庆幸起来。
不然，燕大哥决计不会救这孩子了。
纪尘接过燕小乙手中的伤药，索性厚厚给他涂了一层，然后再包扎上。
像是这药不用钱一样，燕凛看在一边都觉得心痛。
“你挺喜欢小孩的。”燕小乙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讷讷地发表了如此的评论。
纪尘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
他怕这孩子的脸上做疤，多涂些会好得快些。他便是如此傻傻地想着，心中七上八下，早没了主意。
他看着床上的小小身躯，脑海里乱成了一团。
到底是什么将这孩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楚彦应该还在幽冥，他应该还在重聚那三颗分魂珠之力，融合成为新的魔君之躯。
纪尘突然打了个寒颤。
该不会。。。。。。该不会这人为了早日见他，便草草地化出了孩童的模样，便来寻他？！
这么一想，纪尘又赶紧摇了摇头。
他便是多虑了，楚彦不是傻瓜，他这样做，便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魔君尚幼，却蕴藏有绝顶的法力在身，该是四方妖魔觊觎的目标。
楚彦如此谨慎的人，会寻个安全的地方，静静等待才对。
他纪尘把最后一颗杀戮之魂珠都还给他了，他已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想想，也没什么理由再来找他。
苦笑了一下，他如今都不知晓，楚彦化身为高湛，如此与他在这世纠缠。到底是不是为了被他封在墟鼎中的那最后一颗魂珠。
或许是，或许不是，可他已然不在乎了。
看到了这孩子，他心中牵起的，都是和高湛之间数不尽的悲欢离合，其他的都不再耿耿于怀。
说谁欠谁的，都太过沉重和遥远。
他纪尘不是会被羁绊在这狭小一方纠葛之中的人。
虽不在仙位，可他所思所想还是那紫薇宫中的帝君。无怨无痴，无嗔无贪。
便也不用多虑了，等这孩子醒了，他一问便知。
或许，这孩子便是个巧合。虽然这巧合，曾经还是紫薇大帝的他在万福村也经历过。
“殿下，那我就先出去了。刚从建业城回来，弄得满身血污。”燕凛觉得这人看着孩子的眼神不太简单，便还是默默退下。省得让人觉得碍眼。
“好，你先下去吧。”纪尘点了点头。
没有旁人，他也好自在点。
燕凛好奇地看了眼这娃娃，便满腹狐疑地退下了。
他退下后，帐篷里更加安静。
纪尘把其他的都忘了，只觉得心中百转千回，也不知道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什么念头。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还是担心什么？
伸手，握着那小娃娃稚嫩的手掌，感受着他的脉搏一下下地传到了他的心里。
活着，活着便比什么都强啊。
就在前不久，他送走了那呼吸渐逝的高湛，以为再见也是隔世了。
然而此刻，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出现在他的眼前。
兵荒马乱中，让纪尘的心中也是翻天覆地，像是被搅得不得安生。
楚彦，是你吗？
得到了三颗魂珠，本该大杀四方，威风八面的魔君楚彦，该不会这样出现吧？
时间便这样一点点地流淌而过，直到那小娃娃喊了声口渴，纪尘才发现，他这一枯等，等到了傍晚。
“等一下！”他慌忙地说了一句，支起身子便去取水。
孩子的眼睛乌溜溜地看着他，跟着他的身影而动。七窍玲珑，这孩子的眼神有着非一般孩子所有的灵慧。
纪尘扶着他喝了很久，这孩子还真是口渴了，不断扶着他拿来的杯盏牛饮。看不出这么小的身躯，能喝这么多的水。
听着他咕咚咕咚的喝水声，纪尘忍俊不禁，擦了擦他唇角流下的水，让他慢点喝。
“咳咳咳！”果然，这孩子喝得太急，便是呛到了。
“你这孩子，又不是不让你喝，如何和抢一样？”拍了拍他的背。
这般狼狈，让他很是心疼。
“我好多天没吃东西了，大哥哥，有吃的吗？”这娃娃倒是不怕生，看着纪尘说道。
“大哥哥？。。。。。。”纪尘一时间有些震楞，然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郑儿，郑儿！”他朝着营帐外唤来了郑儿。
郑儿不愿随着翠娘安顿到别处，便这样居无定所跟着行军，说是要改善军中伙食。
伙食好了，不过郑儿却黝黑了皮肤。
“什么事情啊哥哥。”她这一喊哥哥，就发现营帐内多了个眉目清秀的小孩子，正睁大眼睛看着她。
“给这孩子弄些吃得吧。他几天没吃东西了！”纪尘活了这么久，说到最难为他的事情，便是下厨烹饪了。
凡胎肉体总要食五谷，可他却还是保持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闲淡。以前是翠娘，现在都是郑儿在照顾他的饮食，劳苦功高。
“好嘞！哥哥你也没吃吧，我去拿些好东西来，我们一起吃吧。”郑儿看着这娃娃可爱，想要伸手去摸他的头，但是那孩子却很是警觉的朝后仰了仰身子，不让郑儿碰他。
“好啊，我们三人一起吃。这孩子刚醒，和你不太熟稔。”
看着那孩子满脸警觉的样子，纪尘打圆场说道。
“嘿！小孩子家家，但是嫌弃我来了~人小鬼大！”郑儿撅了撅嘴巴，这孩子长得好看，可一点不可爱！
说着，就转身出了营帐，去取吃食了。
“你叫什么啊？”纪尘问他。
“彦儿，我爹娘是这么叫我的。”那孩子眨着大眼睛，清楚说道。
纪尘听了，便这么直直看着他。
这是巧合还是楚彦和他开的玩笑？
魔君不在幽冥一心修炼，却到这儿来想要寻他开心戏弄于他吗？
纪尘的手慢慢抚上了这娃娃的脸颊，若是法力所为的傀儡娃娃，便也是太过有血有肉的些。
“爹娘呢？”
“不见了，我在城中寻他们，便是怎么都找不到。”这孩子当真有趣，说到伤心处，却一点都不慌乱，眼睛很是清澈，连个红了眼眶都没有。
楚彦啊楚彦，他是故意送这个孩子到了他的身边，来让他胡思乱想，乱了心的吗？
正说着，郑儿来了。
她用茶托带了好些吃食，装得满满地，放在了桌子上。
“快过来吧，你这娃娃有口福了。”郑儿本就做了好些好东西，恭贺西梁军势如破竹，一路高歌猛进的，却没想，还被这孩子给捡到了好时机。
“吃这个吧。”纪尘将一筷子牛肉夹给了那叫彦儿的娃娃，而那孩子也不推托，夹了一筷子莲藕放到了纪尘的碗里。
“那大哥哥你吃这个！”
“师父，我爱吃肉，你便吃这个素食吧，我们两个也是配合默契得很。”
倏然，又是楚彦的话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孩子是故意的吗？一举一动都是在提醒他。似是非是，像是摆在纪尘面前的一个谜团。
让他挠心挠肺，却又一脸懵懂说他只是个落难的孩童。
“哥哥，让这孩子与我同住吧，我可以照顾他。还是你要找户好人家收养他？”郑儿心直口快说道。
这孩子至多不过五六岁，难道还让这一军首领在元帅帐内养个孩子？
当真是要成那天大的笑话了。
“不，我要和这个大哥哥在一起。”还没等纪尘说话，这叫彦儿的孩子就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黏糊在纪尘身边，满是敌意地盯着郑儿。
“哈？！你这人小鬼大的，还真是会挑人啊！”郑儿苦笑不得，哪儿来的小娃娃，救了他，倒还是死皮赖脸地黏上了。
“算了，先吃饭，他如何安顿，等他伤好了再说。”
纪尘摸了摸这个孩子的头，其实他也不愿意把他送走。
纵然是楚彦故意为了戏弄他，而将这孩子送来他身边的，他也还是想让彦儿留在身旁。
此刻的他，一心一意都想着征战天下。
没了高湛，没了凤凰，他若是不这样，还剩下些什么？
至少，在他有生之年，能看到这割据之天下重新统而为一，百姓不再流离失所，四处逃命。贼匪强盗，不能趁乱而起，为之大业贡献绵薄之力，便是他的心愿了。
“哥哥，你不会真的要收留他吧？他可只是个小娃娃，会拖累你的。”郑儿大感意外道。
“谁拖累了？我可是会干很多事情！以后大哥哥的饮食起居我来照料，你这丫头便不用管了。”没想，彦儿这般理直气壮说道。
“什么？！”郑儿大为光火。
这一来就哥哥长哥哥短的，还敢和他争锋！他才几岁啊，便这样嚣张霸道，长大了还得了？！
郑儿正要撩起袖子教教这小娃娃做人的道理，可不想，自家哥哥却捂嘴偷笑出声。
他一笑，郑儿倒是没了脾气了。
这是有多久没看到长恭哥哥这样笑了，他一笑，好像春回大地，满眼都是暖色。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拉啦啦啦，我晚了，么么么哒~
第379章 风云再起
这孩子不愿意离开纪尘，也说不出自己姓什么，家住哪里。
无法，他这么个小不点便留在了西梁军的大军中。
因为萧天王指派五斗米道的弟子向他们反扑，这些人中，有训练有素的匪兵，也有刚加入其中的难民。
纪尘不想滥杀无辜，迫不得已，这次带来建康的几百西梁军便打算撤回山区之中，暂做迂回战术。
“欺人太甚，我们几次去了那些匪兵聚首的地方，却都没有抓到那萧许，也不知道这欺世盗名之辈到底躲到了哪里去了！还能让这些不知道死活的难民屡次三番前来挑衅。”
燕小乙一边抱怨着，一边看了眼身旁坐骑上的老大萧子莫，再看看他怀里睡着的那奶娃娃，感觉有种双重打击，晴天霹雳。
“老大，你把他方马车里不就得了。你这么惯着孩子，不好啊！长大还不踩你头顶上？”
他说完，看着此番光景已然一路的身后兄弟们都嗤笑出声，看燕小乙在瞪他们，便赶紧捂上了嘴巴。
最近这两日，西梁军最热闹的不是要如何抓到那萧天王，兄弟们议论的是老大为何喜欢养娃娃。还是个人小鬼大，一脸臭屁的小孩。
“郑儿管不住他，马车里醒了便哭。”
纪尘颠了颠孩子的身子，让他睡得舒服点。
话语间的宠溺和纵容真是让人无法直视。
。。。。。。“子莫啊，你这样会被人说闲话的。”燕小乙也是好心，驭着坐骑走近了点劝道，“兄弟们都说，这敢情是老大你的私生子啊？不然哪里来的这番疼爱。”
“呵呵，最近让弟兄们只守不攻，怕是无聊了吧。闲话比那长舌妇还多。”纪尘无奈笑笑。
“不是啊老大，你说说呗，都是自家兄弟，这孩子是不是你当年来建康之时偷偷和哪个红颜知己生的？”
阿徒那和熊三儿他们正无聊，哪里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直言不讳问道。
连着狗蛋这样的老实人都是双目闪光，一听是这话茬儿，侧耳听个仔细。
“怎么可能，你们这帮子呆瓜，那时候长恭可都住在我的王府里，哪里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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