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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蔽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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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似为扬州名字之由来。
  进了城里,子莫让熊三儿乔装了一番,把郑儿办成了个小书童,让他拿着银两雇了艘画舫船,然后又点了几位佳丽和熊三儿一同上船。游船戏水,这本就是扬州城中的青楼最行俏的节目了。游船如织,且可一路驭船去了淮河之上。
  萧子莫看着那几个青楼女子纷纷上了船,熊三儿让郑儿提着包裹一派大爷派头,挺着将军肚摇着纸扇还真是有嫖客的模样,心里暗笑,便也跟着那些女子一起上了甲板。
  他们的船刚松了缆绳,只听旁的一艘画舫游船突然有人高声嚷着:“老鸨!你给我过来!!你这不诚不实的老太婆,小爷我平日里给了你这么多银两,怎得平白无故欺瞒我!!我要的是你们这儿最漂亮!最漂亮姑娘你懂吗!!感情你是一边收银子一边便把次货全塞我船里了!”
  “哎呀汤公子啊,老奴哪敢呀!这春花秋月冬梅夏荷就是我这里最美貌的姑娘了,你怎么能冤枉我呢!”
  岸上的老鸨摇了摇罗扇,喊着冤枉。
  “胡说!这般货色都算是最漂亮的呢!那那个糙汉子船上的妙人儿可是皇母娘娘了?!!”
  那个纨绔公子手指一点,直直指着萧子莫的方向。
  子莫一惊,岸上的人都在往她那儿瞧着,便用衣袖遮了面,弯腰进了船舱。
  “别慌,你现在可是花了钱游湖的大爷,出什么汗呀!”萧子莫看熊三一脸僵硬的样子,让他缓缓。
  “大人,那小子的船似是追我们后头呢。”
  子莫往后一瞧,另一艘画舫船还真是直直跟在他们后头。
  “敢问姑娘,这后头的那位公子是何人呀?”萧子莫细着嗓子柔声问着船里的姑娘们。
  那几位烟花女子盈盈一笑,挽着帕子羞答答回话:“这位夫人,那是扬州刺史汤惠林的侄子汤宝汤少爷。他是玩遍了这扬州大小场子的,一听这声音,便知了。”
  。。。。。。萧子莫一听,心下一计。她正愁过不了淮河上的关防,这汤少爷便是自个儿凑上来的法宝。


第59章 援兵
  淮河边上的守军得了十万火急的军令,但凡过河北上的船只全都不得放行。
  堤岸上的商贾怨声载道,都纷纷打听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军机大事,违令者,斩!”
  淮河边境的驻军握着大刀,横眉怒目,吓跑了一堆急着过河的人。
  “兵大哥,这我们都干等着,过不了河,那边那只游船算是怎么回事呀?”
  一个商人不服气,探着脑袋朝河中张望,伸着胳膊指指点点。
  恩?那宋兵朝水中一看,还真有艘画舫船。
  “船中何人!休得过去北岸!今晚全面封锁了水道了!如有违令者,杀无赦!”岸上的守军朝着河中大喊。
  “你爷爷的,没看到是小爷我呀!好狗不挡道!”画舫船的船舱中出来个人,岸上的士兵一瞧,这就是扬州刺史的宝贝侄子汤宝?!
  汤刺史膝下无子,这侄子汤宝便是他过继过来续香火的。
  “原来是汤大人!”驻军头领看着是汤宝,便脸上赔着笑,可心里一点不敢大意,这汤宝就是个色胆包天的无脑蠢货,臧质大人下的命令是任何船只都不可过,要是放过去一只就让他掉脑袋的事情他还如何卖这纨绔子弟的人情?便一边行礼一边示意手下划了两只多桨快艇靠近。画舫船本就是游玩用的,而这宋兵的水军则是南朝的利器和优势部队,那多桨快艇一下水便快速逼近了游船。
  快艇上的士兵跟汤宝抱拳说道:“大人,上面下的是死命令,小人们不敢违抗!请速回城内!”
  “嘿!你们几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一定要下爷爷我的脸是不?”汤宝想到船舱里的天仙人儿还等着他带大家伙去北岸玩玩呢,便怒火攻心。
  汤宝对天发誓,他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什么花魁头牌的,只配给那位仙女儿提鞋的份了。他没想到那绝代佳人会邀他一块儿游船,他若是在这儿被这帮兵士们杀了面子,可还如何让那美人垂青于他呢!
  “我舅舅可是扬州刺史!你们是不认识小爷我吗?!这淮河的道儿船来船往的何时有封锁过,我看你们今晚是逮着个机会故意要爷爷我难看吧!”汤宝是色从胆边生,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
  “启禀汤大人,并非我们有意刁难,只是事关重大!”快艇上的一个士兵拿出了一张通缉画像,展开了让甲板上的汤宝看,“这便是臧质大人让我缉拿的人,此人是北齐的细作,一路从建康逃到了扬州,正欲要渡河北上。此人还乔装打扮成了女子模样,不知道汤大人船上可有这么一号人没有?我们要上船搜查。”
  士兵说完,就要将绳索套于画舫船上,想要跳上甲班。
  这。。。。。。汤宝正觉得那画眼熟,只觉身后嗖嗖几下凉意,刚上了大船的宋兵竟被打下了水了。
  岸上的头脑一看不对,那甲班上持剑的红衣女子身材高挑,那脸,和画上的人有□□分像!
  “来人!此人便是臧质大人要抓的人,给我把他们包围起来!不要放跑了!!”
  正说着,驻守淮河一岸的宋军岗哨后方传来了哒哒作响的重重的马蹄声,火光冲天,接着便有大队人马冲了进来。
  那主事儿的宋兵督军一看,立马单腿跪下躬身行礼:“小人见过臧大人!见过永光王爷!”他一抬眼,便看到刘子业身边还有一个女子,雍容美艳,一个士兵匍匐在地上当脚踏子让她踩着下马。
  “见过山阴公主!”那主事儿的军头又是一行礼,发现那公主全然没反应,一路跑着冲到了岸边。
  “高长恭!!你给我回来~~~~~~~~本公主的衣服岂是你说脱了就脱了的~~~~~~~~~~~~”山阴公主这一嗓子,萧子莫正和宋军打斗的剑都打滑了两下。
  “快!带着郑儿上快艇!”
  萧子莫让熊三儿带着郑儿上了快艇先行,而自己垫后把其他的宋兵打下了水。她只是站在另一只快艇之上随着淮河水顺水而下飘荡,水流湍急,渐渐和朝着北岸驶去的熊三和郑儿的那只小艇拉开了距离。
  萧子莫自然吸引了宋兵全部的注意力,有跟多的士兵上了小船朝她的那只船包围过来。
  臧质在岸边,拉开了弓箭。
  刘子业看他瞄准的是河中央的萧子莫,一把抓住了大弓,转了那箭矢的方向。臧质那一箭便设在了载着子莫的小舟上。
  “你做什么!”臧质一箭射空,两眼喷着怒火。
  “舅父,我们是要活捉他!你若是一箭射死他,那千里迢迢一路追踪着来扬州,还有何用?!”
  “哼,能活捉固然是好,可若是让他跑了,日后要抓他可是难了,不如让这高澄的小崽子死在这淮河里,也杀杀戍守在睢州的那斛律老匹夫的威风!!”
  搭弓上箭,竟是两支齐发。
  子莫在水中已被宋兵的轻舟团团围住,她的小船随波而下,淮水汹涌,周遭漆黑看不清水情,她这样在水上与人打斗还是首次,宋军水师不愧是威名远播,萧子莫踩着小艇上下颠簸,鲜有站稳的时候,可那些宋兵在舟上如履平地,虽武功平平,可一个个都是水战的好手。要是被打落下水,子莫胜算更小。
  萧子莫在水中央与几十个宋兵酣战,忽的一记冷箭朝着她的面门而来。
  横剑一挡,那支冷箭被子莫打落在了船上。
  随即另一支冷箭竟擦过她的臂膀,手臂上顿时漫了一片血色。
  “高长恭!识相的快快投降!你是离不了我宋境的,如若不然,这淮河,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舅父!你若执意要杀高长恭,我即刻便向陛下禀告!。。。。。。”
  “呵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刘子业,你若是想在这人违抗我的命令,我这手中的所握的三十万大宋水师,可是不会认你这富贵王爷的!”
  臧质阴狠得看了眼刘子业与刘楚玉,完全不将二人放在眼里。
  臧质是刘宋王朝四元老之一,且是手握重兵的老将!刘子业虽得其他二位元老的支持,可在这淮水边,也只有忍气吞声干着急的份。
  臧质让手下人手持弓箭列队于水岸边,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
  千钧一发,带着郑儿的熊三已经渡河到了对岸。他在那河岸山丘之上看着河心的萧子莫,急得连声大喊:“大人!!大人!!快过来啊,大人!!坚持住!!熊三儿这就来救你!”
  郑儿也急得一边哭着一边大叫:“哥哥,你快过来呀哥哥~~~~~~~~~~~~~”
  萧子莫在下风处,听得了一些声响,便知熊三和郑儿安全了,倒也放下了心。
  宋军一字排开在南岸边上,无数弓箭都在调准角度对准了她。
  子莫一边与重重包围上来的宋兵水师对垒,一边对着岸上的臧质喊道:“臧质,我就算今天命丧于此,也绝不苟且求活!不为其他,只为我高长恭,不屑向你这个卑鄙无德之人讨饶!!”
  河中央的人儿虽穿着绯红女装,可恣意豪迈,气概万千!
  刘子业与那山阴公主虽嘴上嚷着让人下河去抓了来,可此刻倒也生出了一腔情怀。
  “这高长恭,当真是英雄气概。。。。。。”楚玉喃喃自语,她本爱他的容貌,而此刻,心如小鹿乱撞,这是她许久未有过的感觉了。
  臧质抬手,随即便要万箭射向目标。
  可忽的对岸芦苇荡中火光冲天,照亮了北岸的大片高地。
  “说得好!!这般气概,才当得起文襄皇帝的儿子,我斛律明月的徒弟!!”
  一片嗖嗖嗖的如同疾风骤雨的声音,竟是从子莫的身后射出来的箭雨滑向宋兵的阵营!
  包围她的宋军们应声被射下了水中,子莫回头一看,那身后的高地岸边竟火光通明,大队的人马驻守与北岸之上,旌旗被夜风吹得飞扬,那旗帜上刺绣了两个字:斛律。。。。。。
  师傅!萧子莫心头满是激动。
  密密麻麻的从北岸射向南岸的长箭扎满了堤岸,似是给臧质的人马划出了一道红线。
  “斛律光!你欺人太甚!我大宋之地,岂容你放肆!!”臧质看着自己被射杀了的人马,自是七窍生烟。
  北齐的军队多为骑兵,马上弓射自是精良。且北方军队多用重兵□□,射程远,威力大,臧质的人马顿时都被困于对岸的射程之内。
  “呵呵,臧质老弟,许久不就,看你安好,我便放心了!刘远景与沈庆之两位元老都解甲归田,此后我斛律光在这战场上便少了两位旗鼓相当的对手,你啊,臧质老弟,你可不能也脱了战袍回去养老了,不然。。。老夫就太寂寞了!”
  上头的落雕都督正在和臧质说话,一边的陈魏然抛出了长长的绳索,在激流之中套住了河心的载着萧子莫的快艇。几个兵士一同用力拉着,子莫的船一点点靠近了北岸。
  “老匹夫!我臧质可不会放过你!定要在战场之上将你斩杀,以洗我今日之耻辱!!”臧质举着大刀朝对岸大吼大叫,而一转眼的工夫,子莫便平安被陈魏然他们拖到了岸上。
  “高大人!请高大人原谅属下无能,此时才带着斛律将军的人马来相助,让大人受苦了!”陈魏然跪下向子莫赔罪。
  “陈队主,此次南下我全靠你搭救了!陈队何罪之有!快快请起!”
  把陈魏然扶了起来,萧子莫看到周围一张张熟悉的脸孔,有熊三儿的,还有郑儿的,心下全是暖意。
  往高处看,一身战甲,骑于一匹壮硕栗色马儿上的,不正是已经七年未见的师傅嘛!
  斛律师傅风采不减当年,只是胡须眉毛稍微花白了些。。。。。。
  依稀记得当年年轻爹领她进了斛律将军的府门,落雕都督也是这般一脸笑容打量着她,还声如洪钟得说道:他斛律光从来不收女儿家入门的!
  “师傅!”子莫慢慢走到师傅的战马旁,恭敬跪膝行了大礼,“徒儿不肖,许久未见师傅了,还劳师傅您千里迢迢来这儿救我。”
  “恩。。。。。。”马上的将军捋了捋胡子,说道,“正是!丢人之极!这哪儿收来的衣裳,穿得男不男,女不女,搞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我斛律将军收了个女徒弟,着实面上无光!”
  子莫抬头,看着斛律光,两人一对视,师徒两人均是哈哈大笑。
  ”师傅,您老人家什么都好,就是太小看女子了!巾帼不让须眉,女子也可有番作为!”
  子莫牵着斛律光的战马,与落雕都督一起徜徉在淮水的岸边上,师徒劫后重逢,自是说不完的话语。


第60章 护犊
  李祖娥的宫殿中,自鼎中飘出熏香袅袅。
  皇后一身杏色袍裙,雍容华贵,纵是生的太子高殷现如今也已经十岁了,可那艳姿风采,高洋是怎么瞧都瞧不够的。
  上天对他不公,可早年全部的怨怼都因为这个女人的不离不弃而化成了绕指柔情。他能装疯,能卖傻,能将前朝皇族元氏后人全部拉去杀了喂鱼,能与手足尔虞我诈,踩着叠成高台的尸骨往上爬,可是满天下他唯一放在心坎上,大声吼一句都怕伤着的人儿,便是她了。。。。。。
  “祖娥,你真好看。”高洋往皇后的发鬓上别了朵芍药花,一手举着杯盏,盏中是和了寒食散的药酒。
  “陛下说笑了,我这个年纪,哪里还比得过新入宫的妃子们。”李祖娥低头一笑,她嫁于这夫君之时,所有人都说她李祖娥是命背,偏要嫁于这丑郎君。
  只有她自个儿明白,她嫁的夫君,是全天下待她最好的。
  “皇后。。。今年便是天保九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眼,朕已经登基了九年了。”高洋将寒食散一饮而尽,搂着李祖娥入怀,两人相视柔情,如同天底下这最恩爱的夫妻。
  “皇上,现在四海升平,您又春秋鼎盛,陛下得上天眷顾必定寿比泰山,福如东海,陪着臣妾和殷儿过这岁岁朝朝。”祖娥安静地靠在夫君的胸前,万分依恋。
  “朕知晓自己的天命。朕一早便说过,这天保便是一人只十年之意,只做这十年皇帝,朕也足够了!此生没白活一场,圆了宏图大志,还有你这样的妻子陪伴,朕甚为知足。。。。。。”高洋抚着皇后的背脊,说道,“只是我儿殷儿还小,你若失了我,靠殷儿,真是不知。。。。。。”
  “陛下!臣妾不准您再说这样的话!臣妾怎会失了您,陛下可要陪着妾身一辈子的。测字之说本不过就是当玩乐的游戏,陛下自个儿戏言天保是十年之意便罢了,在泰山祭天之时,那岱庙天贶殿的老道儿的话您可曾记得,他说是三十,陛下,您能当这天下之主三十年呀!”李祖娥水葱般的手指绞着高洋的衣裳,美人眼含泪光,深情凝望。
  “三十,那便是十年十月十日。。。。。。祖娥,朕为了你和殷儿,也想与天争一争。这江上是我从大哥那儿争来得,朕不想,不想只做了这十年皇帝便还回去了。。。。。。朕这登基的数年,有谁敢说我不如高澄!!”
  高洋这话与李祖娥只说了几日,南方的探子便传回了消息,高长恭安然无恙从建康回来了。
  笔砚被高洋推翻在了案台边上,墨汁沾了一大片宣纸。
  “不是说刘宋的军队撵着他都到了淮水边上了,为何。。。。。。安然无恙?”
  “陛下,斛律光连夜从睢州行军千里到了南衮州一带,救了高长恭一命。”
  呼。。。。。。高洋背着手踱到了杨愔身旁。
  “丞相,传国玉玺之事,你如何看?不妨直说。”
  “皇上,其实这玉玺到底是谁找出来的,并不重要。”
  “如何不重要?”
  “高长恭虽有过人之处,但并无帝王之相!”杨愔躬身道。
  “为何?”
  “为帝王者,杀伐果决,高长恭是良将之才,可太柔善,所谓妇人之仁难成大事之气魄,臣以为陛下就此事太过多虑了。”
  。。。。。。高洋狐疑地转头盯着下跪的杨丞相,笑道:“杨相啊,自从国宴时高长恭手持传国玉玺现身于地动山摇塌了半边的九华台废墟之中,邺城中顿时人人议论纷纷,甚至不少前朝时候一同随我父王打天下的老臣们都嗅到了天地变色的味道,高长恭虽鲜有和这群老臣子们接触,可人心向背,朕可是心中清楚得很啊。他们虽都怕我,不敢当着我的面说当年东柏堂大哥遇刺之事,可是借着这次机会,不少世家便又暗地里忙不迭接触起了我大哥的儿子们。。。。。。呵呵,杨愔啊杨愔,你该不会也是两边倒的草吧。。。。。。”
  “皇上!臣一心一意跟随陛下万死不辞您是知道的!老臣不敢有一点异心,请皇上明察!”
  杨愔惶恐得把头死死磕在地上。
  他杨愔十年前就横了一条心了,当年舍了高澄,现如今哪还有脸再回去讨好长房一门!而且他杨愔自认当年的选择没有错!北齐十年,已经达到了他心中的盛世之治了!他杨愔无憾!
  “杨相,我若疑心你。。。自是不会和你说这番话,来来,杨相请起。”高洋扶起了杨愔,拉着他的手坐于龙案前的三级台阶之上。
  高洋拉着杨愔的手,似是同甘共苦的知己兄弟。
  “杨相,我这一生虽有不幸,可大幸之唯二便是有你这个弘农名门的丞相在我落魄之时便对我青眼有加,你还长我十来岁,说来,我心目中也只有你这个知己兄长,对我从来无半分嫌恶,朕。。。一直铭记于心。。。”
  “陛下客气了。老臣是个谋士,只知选明主,尽毕生之力护之,壮我朝江山社稷,于他,臣并无其他思量。”
  “朕便是喜欢你这点,胸怀天下,不徇私,不谋利,铜墙铁壁,不是你认定的便凭着金山银山也打动不了你!”
  “臣惶恐。”
  “朕和你说过,朕只能做这十年皇帝,现在。。。。。。时日不多了。。。”
  “皇上!事在人为!臣会为陛下觅得良医,一定会让陛下的身体。。。”杨愔拱手急急说道。
  “不必了。。,杨相的好意朕领了,这是这身子,朕自个儿明白,天意如此,朕对此生十年功绩了无遗憾。只是。。。若是朕不在了,我儿高殷便全仰仗高相了。”高洋居然作了个揖,让杨愔顿时起身不敢受礼。
  “皇上,听老臣一言,寒食散性烈,那方士的丹药也是饮鸩止渴缓一时之病症而已,陛下不要再服用了。。。。。。”
  “不行,朕现在一日都离不开了。不过着烈酒一起喝下,朕便腹如刀搅,且丝毫吞不下膳食。喝了酒,吃了药,朕才觉得,朕还可以撑些时日!杨相,朕便是现下去了,朕也不觉得可惜,只是皇后和我殷儿。。。。。。我是忧思他们。虽已立了殷儿为太子,可朕自个儿便是越过大哥等了龙位,朕的诸位弟弟们,藩王诸侯拥兵自重,常山王高演,长广王高湛在朝中声望极高,且在三省六部之中党羽众多,省内之人多是服从他们的人,朕原本想立他们为太子太傅,在朕百年之后便于杨爱卿一同立为顾命大臣,削了他们的兵权,杨相可在二人之中使些平衡之术,便也能保我儿的皇位,可没想,半路杀出了高长恭。。。。。。”
  高洋眼中怨恨尤深,
  “皇上,高长恭尚且不成气候,羽翼未丰。且臣看着,即便他是天授真命,他自个儿也未必有这个做皇帝的心。便是封他个闲散王爷做做吧,如若还不放心,便赐了他块偏远的封地,让他离开邺城便罢了。。。。。。”杨愔说道。
  “杨相,你这是变了心意,想要放过那高长恭了?”高洋不满道。
  “皇上,上天既然让他活到了现在,便大抵真是天意使然了。皇上,臣是为陛下,为太子考虑,臣认为在此事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放高长恭一马,也算是为了当年东柏堂之事赎罪。。。。。。”
  “赎罪?杨愔,你若不是杨愔,朕现在便立马让人斩了你!”高洋大怒。
  “皇上饶命!皇上,臣不想您操之过急,把这高家四子逼上了绝路。他此刻无心夺帝位,若是过分了,只怕是物极必反,反而给太子殿下招了祸患。”
  “大胆!杨愔,你今日之言,够朕杀了你满门!”
  “皇上!老臣死不足惜,可老臣不能看着陛下走入死胡同!高长恭手中无兵权,更未被封王,他手下的羽林卫实则九成的人马还是听命于皇上您的,陛下您不能为这玉玺便乱了步调!”
  “不不,杨愔,你不懂。。。。。。你不懂啊,朕有预感,此人不除,我儿日后必遭大难。这事儿,朕自个儿会安排。你便先退下吧。。。。。。朕乏了。”高洋拖着宽松的大袍,在空寂的大大的大殿上走着,抬着头,目光凝聚在虚空的一点上。
  “是。。。。。。臣先退下了。”杨愔提着衣袍颤巍巍站了起来,他自知高洋主意已定,他已改变不了他的心意了。
  其实杨愔岂会不知,高长恭并非池中之物。
  只是,当今陛下失了耐性,一味寻思着永除后患,这便是难有十拿九稳的事儿。
  那高长恭若被逼到了穷途末路,那时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便是不可知了。。。。。。杨愔摇着头,满是悲叹。


第61章 接风
  萧子莫的马车还未入邺城,便在城外遇到了领着一队骑兵踏着滚滚尘土迎面飞驰而来的九叔高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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