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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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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于腰背的手臂越发收紧。
两人拥抱良久,待月上中天; 寒意渐重,秦恪方道:“回去罢。”
容奚乖巧相随。
回宅后,其余主仆均已入睡。
容奚紧握秦恪之手,不舍松开。
“你来我屋中,我还有礼物送你。”
少年如此主动,秦恪岂有拒绝之理?
“荣幸之至。”
至容奚卧房内,秦恪于高足椅坐下,见容奚从箱奁中取出一物,形状似衣。
少年好似献宝般,将衣物递至他手。
“摸摸看。”
秦恪依言抚摸,眉梢微动,再尝试伸手入内,顿觉软和温暖。
“此为白叠子所制?”
男人神色甚为惊喜,取悦了容奚。
“嗯,若大魏广泛种植白叠子,百姓将不畏寒冬。”容奚笑言。
此话虽稍显夸大,然棉花相较绸缎等,便宜且保暖,更为百姓所需。
秦恪反复摩挲,忽抬首,琥珀色眸中,感激之意似要溢出,声音极低哑。
“澜之,我代北疆将士承你厚恩。”
容大郎总是让他惊喜,他当真无以为报。
他的澜之,怎会如此叫人爱重?
被他夸赞,容奚笑容更甚。他上前一步,俯视秦恪,眸中尽是雀跃。
“秦肆之,我从未如此欢喜过。”
此言出自肺腑,不论前世,抑或今世,唯秦恪,让他体会情之美妙。
他双手捧其脸,缓缓俯首,主动在他唇瓣印上一吻。
如蜻蜓点水,却轻易撩动人心。
秦恪心口滚烫,郑重道:“我亦如此。”
他忽从怀中取出一荷包,荷包素雅,无甚出奇之处。
“你送我之物,皆珍贵无比,”秦恪略感羞惭,“我送你之物,却过于单薄。”
见有礼物,容奚惊喜非常,忙夺过荷包,打开一看。
荷包内,一透明小兔子映入眼帘。
容奚眸光一亮,置兔子于掌心,眼中满是惊叹。
兔子为玻璃所制,于烛光照耀下,颇显莹润可爱,完美无瑕。
他忽想起一事,脱口而出:“你出入窑炉,就为向窑工请教,烧制此兔?”
秦恪笑而不语,眉眼处俱生温柔情意。
“你知我属兔,特意亲手为我烧制?”容奚依依不饶,定要他说清楚。
秦恪长臂一伸,将其揽进怀中,下巴置其肩上,轻笑道:“嗯,我早有此意,本打算于你生辰当日送你。”
他低叹一声,“只是今日,你送我双份礼物,我亦想让你欢喜。”
烧制玻璃相当辛苦,秦恪亲手烧制,意义非凡。
容奚眼眶微红,鼻腔酸涩,却故作调侃:“玻璃兔子已送我,待我生辰时,你岂非无物可送?”
他生辰为正月十八,只剩三日。
秦恪又将他抱紧些,“若届时未备礼物,你可会怪我?”
“我若怪你,你当如何?”容奚仰首斜睨于他。
“容小郎君彼时手下留情,”秦恪在他鬓发落下轻吻,“即便棍棒交加,我亦心甘情愿。”
容奚轻笑,他哪里会舍得?
把玩玻璃兔良久,容奚小心放入荷包内,藏于枕下。
秦恪心中极熨帖,容大郎一言一行,皆叫人更生爱意。
“肆之兄。”容奚坐于榻上,伸手解开发髻,乌丝皆披散于背,少许落于前胸,朦胧烛光下,愈显俊秀。
“同塌而眠,可好?”
他目光澄澈,无丝毫风月之意。
秦恪心中暗火方生,却又被压下。
澜之尚青涩,亲吻已是极限,其余诸事,还需等待几年。
“好。”
应答之后,秦恪亦解发髻,褪去外衣鞋袜,正欲上榻,忽思及自己赶路至濛山,已有数日未曾沐浴,不免迟疑。
在边疆时,半月、足月不曾洗浴,不在少数,并未有所羞愧。
可如今,见少年藏于衾裯内,仅露面容,眸光灿亮,唇角含笑,不免生出心虚之感。
“肆之兄?”
见他停下,容奚疑惑询问。
秦恪低叹,“我已有数日未曾沐浴,身上不净,恐弄脏衾裯与你。”
“我不嫌弃。”
容奚满脸真挚。
虽秦恪数日未曾沐浴,可自己方才与他相拥时,唯觉冷香幽然,极为好闻。
少年如此宽容,秦恪无话可说,唯有掀衾入内,抱紧容奚。
容奚眉眼弯弯,心情甚慰,埋入男人脖颈处,嗅了嗅。
“很香,一点都不臭。”
秦恪被他逗乐,眸中笑意许久未曾消退。
初见时,容大郎矜持守礼,未曾越线半步。而如今,容大郎少年心性尽显,行事颇为大胆,情意热烈而真挚。
世上怎会有这样一人,叫他如此喜爱。本以为心中爱意已满,可总会加一点,再加一点,似无止境。
须臾,一只手轻拍其肩。
秦恪问:“澜之?”
容奚仰首笑道:“蜡烛未灭。”
方才急于上榻,竟忘记吹灭烛火!
秦恪暗恼,自己实在有些蠢笨。
然少年在怀,他已不舍起身去灭,磨蹭良久,终打算下榻,却见蜡烛燃尽,火光瞬熄。
此时,已至寅时。
卯时,除容奚、秦恪二人,容宅其余人等皆醒。
至日上三竿,容奚、秦恪依旧未现身,众人等得饥肠辘辘。
及午时,容奚方醒。
醒后见秦恪,甜甜一笑,问:“几时了?”
“约莫午时。”秦恪笑答。
什么!
他陡然坐起身,问道:“午时?你为何不叫醒我?”
秦恪无辜道:“我也才醒。”
其实他卯时就清醒,只是见容奚睡得香甜,不舍唤他罢了。
“二弟、子实等定候时已久。”容奚心中愧疚。
两人穿戴洗漱完毕,出院门,便与刘子实撞上。
“郡王,郎君。”刘子实见两人同行,并未发觉怪异之处。
容奚问:“早膳可用了?”
刘小少年诚实摇首。
郡王、郎君皆未起身,几人不敢打搅,亦不敢擅自用食,只得忍受饥饿。
容奚好气又好笑,“速去摆膳。”
秦恪亦觉愧疚,若非他贪恋床榻之暖,定早已起身,告知几人不必苦等。
确是他之过。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全程发糖~下章要走剧情了~
看有小可爱说搞定继母,嗯……我也想,但是吧,以容小奚如今的地位和权势,似乎是没法办撬动她的,而且,你们多想想可爱的人呀,别想继母啦~
第39章
新年伊始; 皇帝改年号为庆丰。
正月十八寅时三刻,除容奚外; 容宅主仆聚集灶房; 于刘和指挥下; 和面的和面,擀面的擀面; 一派热火朝天之景。
秦恪做不来这些精细活儿,唯于灶膛前添柴加火。
及面入锅; 容连几人面上皆沾面粉,颇为滑稽。
卯时,容奚清醒,洗漱穿戴毕; 正欲往灶房; 半途却被金吉利拦住。
“郎君!”
金吉利呲出大白牙,金色发丝长了些许,如今搭散肩上; 于晨光中散发夺目光芒。
“吉利?”容奚疑惑。
怎今日起身,未看见一人?
“郎君,我有问题问你。”金吉利抓耳挠腮,要阻容奚去路。
容奚笑摸他脑袋; “早膳后,我再为你释惑; 如何?”
“郎君!”金吉利谨记吩咐,扯他衣袖; 将他往膳堂引,“我想知道,您为何知晓那些数字?”
容奚一怔,竟被他拽去膳堂。
“听行商提起过,便记下了。”
金吉利手脚麻利,替他斟茶倒水,殷勤非常。
“郎君,我跳舞给你看罢!”
言毕,他当真手舞足蹈起来,舞姿颇具异域风情,令人赏心悦目。
至此,容奚终于明白,不免失笑。
待金吉利一舞终结,堂外数人一齐现身,秦恪为首,手捧漆盘,稳步行来,置容奚面前食案上。
“大郎,请用膳。”
他眸中含笑,语调调侃,放下漆盘后,起身与容奚对视。
容奚甚为惊喜,低首见碗中之物。
“长寿面?”他笑问。
面上葱花点缀,面汤乃筒骨熬制所成,极为鲜香。
以箸挑起面条,容奚抬首看向面前数人,笑容温和动容,“我甚喜。”
他的生辰,头一次这般热闹,这般充斥真情厚意。
温热面汤入腹,浇灭冬日寒冷,他当着众人之面,悉数吃下,心里暖洋洋的。
膳毕,容奚本欲往工坊窑炉,却被秦恪阻拦。
“澜之,今日是你生辰,且歇息一日,莫再操劳。”
上元节后,容奚着手烧制磷肥,两日皆往工坊,面色已不如此前红润精神,秦恪心疼他,遂以生辰为由,劝他安于宅中。
容奚却觉怪异。
“你是否有事瞒我?”
事已至此,秦恪只好透露几分,“今日你且待在宅中,或有惊喜临门。”
书房唯两人,容奚不怕别人瞧见,颇为大胆,伸手捏郡王脸颊,眉眼弯弯,“生辰礼物?”
秦恪温柔颔首,“算是。”
二人腻歪片刻,忽闻宅外喧哗,似有大事发生。
秦恪替他整理衣裳发髻,笑道:“去前院。”
二人行至前院,只见宅外已聚满乡民,皆好奇艳羡探望。
院中一人昂然伫立,颇有些面熟。
是此前来濛山宣旨的皇侍!其后低阶皇侍随行,分立左右双列,再往后,便是一长形物事,以红绸覆之,看不真切。
那皇侍见秦恪与容奚,瞬间笑容满面。
“郡王,容小郎君,小人奉圣上之令,护送御赐牌匾至此。容小郎君,谢恩罢。”
他虽为皇侍,但在秦恪面前自称小人,也算情理之中。
容奚心中震惊,面上却极平静,双膝跪地拜礼。
皇侍笑眼眯眯,遂令人拂去红绸,露牌匾真容。
其上鎏金四字,为“忠勇仁厚”,令众人惊呼出声。
这可是极高的赞誉!
圣上御笔亲书,赠此四字予容大郎,此等妙事,顷刻间传遍濛山。
容奚之名,再次响彻青州。
留皇侍宴饮后,皇侍满意返京,容奚微醺,朝秦恪笑得憨傻。
容连等人俱围拢牌匾,其上鎏金四字,观之便令人心潮澎湃!
“郎君得圣人看重,乃容氏之福啊!”
刘和感慨万千,老泪纵横。
秦恪将容奚扶入卧房,见他双颊绯红,眸光迷蒙,心中极软,道:“先睡一觉。”
容奚乖乖平躺榻上,任由秦恪替他脱鞋去袜,兀自笑得撩拨人心。
“很高兴?”
秦恪俯首凑近他耳际,柔声问道。
“高兴,”容奚伸手勾其后颈,忽严肃神色,问,“是你替我求来的?”
秦恪吻其额间,“非我求得,是圣上之意。”
“你骗我,若非你与圣上提及难民一事,圣上又如何晓得?”
容奚言罢,定目凝视秦恪片刻,就在秦恪以为他有话要说之际,他忽然歪首,沉沉睡去。
“我不提,别人也会替提。”秦恪轻笑一声,静陪左右。
御赐牌匾之事,乃秘密进行,此前无人知晓。
消息传至盛京,容维敬再次受同僚恭贺,意气满满,走路生风。
归宅后,容周氏替他斟茶,见他神色欢喜,问:“三郎有喜事?”
容维敬浅啜一口,颔首道:“圣上御笔,送‘忠勇仁厚’四字予我儿,怎能不喜?”
确实是喜事。
容周氏笑容略微凝固,旋即以帕遮面,笑道:“恭喜三郎了。如今奚儿得圣上看重,光耀门楣,业已立,家却未成,妾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容维敬闻言,极为赞同。
“他已十六,确应成家了。”
容周氏轻笑一声,并未出言提醒,容奚刚过生辰,已然十七了。
“听钱忠说,奚儿去祖宅后,相貌大变,如今可是俊俏小郎君,品貌在盛京也算数一数二,足以与高门贵女相配。”
容维敬捋须之手顿停,“当真?”
他尚且不知容奚相貌之变,以往胖硕憨傻之态,依然留存脑中,完全想象不出,何来俊俏之说。
容周氏眸中带笑,“还能有假?奚儿年岁已不小,他身为长兄,该娶妻了。莫非三郎不想要长孙?”
当然想!
容维敬大手一挥,“奚儿婚事,就交由夫人了。”
容府请媒人替容大郎说媒,盛京百姓咸有耳闻。
数日后,白霜飞至容宅,足上缚一信筒。
秦恪拾信观罢,顿面色极沉,心中怒意翻涌。
正食肉的白霜,见主人气势陡然大变,已顾不得盘中之肉,叫唤一声,飞出窗外,落在廊檐上,俯视院落。
待白纸被揉皱,秦恪方平复情绪,至容奚书房。
容奚正伏案书写,见他面沉而来,停笔关切问道:“何事恼你?”
他还未曾见过秦战神这般神情,似有人要强取他的宝贝。
秦恪搬椅置案后,与容奚并坐,将信递与他。
“盛京来信,你瞧瞧。”
容奚通览一遍,忽乐不可支,“你因此事生气?”
“不可气?”秦恪捏他手腕,故作狠色问,“莫非你还真想娶妻?”
容奚狡黠笑问:“你遣人暗中窥探容府?”
秦恪一噎,有些不自在道:“我恐某人伤害于你,故着人探寻消息而已,你若觉我冒犯,我便撤了暗探。”
神情竟略显委屈。
容奚心中暗笑,面上却严肃道:“你又怎知,有人要伤害我?”
“陈川谷曾言,你此前胖硕,是因小时虚不受补所致,”秦恪眸光冷冽,继续道,“容府请医者,定非浪得虚名之辈。可医者替你诊治后,竟开出那般伤身的药方,定是有人指使。”
他未说何人,然除却容周氏,还有谁有权管控内宅子嗣育养之事?
知此事者,皆心知肚明。
“幸陈兄助我。”容奚温和笑道。
秦恪颔首,“且你被遣祖宅一事,皆因容四郎所致。容四郎不过懵懂小儿,若无人教唆,如何会威胁于你?”
思及容大郎曾满腹冤屈、仓惶远离盛京,秦恪心中颇觉酸涩苦楚。
“大郎……”他忽然厉色转首,“谁在外头?”
容奚一惊,忙起身。
屋外,容连怔怔而立。
他方才有事寻阿兄,至书房门前,听闻里头秦恪声音,以为两人正商议要事,遂打算离去,却听到“容府”二字。
一时驻足,竟将后头话语,听得完完整整。
书房门被打开,容连恍然抬首,见容奚神色温和,不禁嗫嚅问道:“阿兄,她当真暗害于你?”
容奚淡笑道:“不过是些推测,当不得真。二弟不必多思,静心读书便是。”
他虽云淡风轻,容连心中却如狂风巨浪。
自小读圣贤书,闻圣人言,行君子之道,却不知民间疾苦,不晓内宅纷争,他还有何用?
如今龌龊之事皆呈现眼前,他惭愧、内疚、自疑,他无颜面对容奚。
容氏一族中,几无身形胖硕之人,唯独阿兄不同常人,事出反常必为妖,道理如此浅显,如何看不出来?
不过是不曾在意罢了。
他不在意,阿耶不在意,容府中无人在意。
连家宅之事都无法看透,连亲人之难都不曾上心,他今后即便入仕,又有何用?
“阿兄,郡王尚且护你,我为你亲弟,又岂能静心?”
容连神情木然,“阿兄受屈多年,我却丝毫不闻,学的是君子坦荡,做的却是漠然无视。若郡王所言皆为真,我定禀明阿耶!”
此话虽天真,情意却真挚。
容奚摇首道:“小时之事已久远,如今无迹可寻,若无证据,你莫要轻易言罪。”
虽一切皆指容周氏,然证据不足,如何将人定罪?
秦恪忽笑道:“无碍。心怀恶念者,行恶事已成习惯。”
虽小时之事不足以成证,但其余诸事,皆有迹可循。
容连脑中已有些混乱,容奚唤来洗砚,令其扶容连归房,好生照料。
“以你耳力,定知晓二弟站在外头,你是故意说与他听的罢?”
容奚斜睨他一眼,转身回房。
秦恪紧随其后,关紧房门,从后将容奚抱入怀中,低叹一声道:“他读书读傻了,没心没肺,我看不惯而已。”
容府总得有个明白人,否则澜之冤屈岂非白受?
知他心疼自己,容奚心中熨帖,面上却故作不悦,“此乃我容府之事,你一外人,岂能插手评判?”
“我是外人?”秦恪轻掐他腰,恶狠狠问,“再说一遍?”
容奚被他挠得痒了,急于逃离,却被某人禁锢怀中,无法动弹。
“我将娶妻,你不是外人,莫非还是内人?”容奚占嘴上便宜,“你想让我娶你?”
见他痒得泪花闪烁,眼尾绯红,秦恪心有不忍,然容大郎所言实在气人,不惩罚一二,不知天高地厚。
他伸手弹容奚脑门,待容奚手捂额头,便立即俯首叼住少年唇瓣,细细品尝。
良久,大灰狼松开安静温驯的小白兔,见小白兔眼眶红红,心中更生怜爱。
“澜之,不娶妻,可好?”
对于爱人,他并无成全之心。既已选择与他在一起,就只能为他一人所有。
成亲,断不可能。
容奚伸手摸摸嘴唇,微觉刺痛,且有肿胀之感,暗道某人实在太过强势。
可他就喜欢强势。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奚故意蹙眉道,“我身为人子,不敢不从。”
秦恪扬唇一笑,“此事交予我,定不会让你娶妻。”
后续之事,容奚一概不知,他正忙于烧制磷肥。
矿石成堆成堆被运至窑炉,经高温烧制熔融后迅速冷却,干燥后磨成细粒,便成磷肥。
磷肥被装入麻袋中,容奚欲雇人运回容宅。
“不必雇人,我遣人来运。”秦恪遂唤人来。
正当时,刘子实驾马急来,见两人行礼后,道:“郎君,盛京又来人了,您回宅罢!”
“何人?”容奚蹙眉问。
莫非是与婚事有关?
秦恪显然也如此猜测,脸色顿时阴沉。
“洗砚说是二房的三郎君。”刘子实回道。
容奚更纳闷,“洗砚说?”
来者不自报家门?
“郎君,三郎君好似不喜说话。”刘子实见两人上马,自己也重新上马。
三人一齐归宅。
容连与容墨正于堂中等候。
见容奚至,容连立刻起身,似见到救星。
“阿兄,三弟突至,却一句不言,愚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容奚瞧向容墨。
身形瘦弱,低首含胸,一言不发,生阴郁之态,令人见之不悦。
当然,容奚并未有所不悦。
容三郎于容氏一族中,素来犹如隐形人,且常遭人讥讽暗骂。相比于他,容奚明面上至少是尚书嫡长子,旁人轻易不敢欺辱。
“刘翁,替三郎君收拾卧房。”
他嘱咐完毕,又问容连等人:“三弟仆从何处?”
容连答:“不知,我只见他一人。”
见容墨一直未语,容奚不再多问,只吩咐刘子实几人:“日后切莫怠慢三郎君。”
几人俱应。
“二弟,你传信回盛京,问清缘由。”
容连正欲应声,却见容墨忽然抬臂。
众人屏住呼吸,凝神静观。
只见容墨依旧低首,却从怀中取出一信,置于案上,意思相当明显。
容奚不禁笑了,能听进他人之言,尚算省心。
他抬足迈前一步,取信观之。
信乃容维恒亲笔所写。
信中言及,他遣容墨至祖宅,是欲得祖宗庇佑,恳求容奚照顾一二。
容奚摇首失笑,容维恒所言,他一字不信。
一位父亲,若当真爱惜亲子,必不会让他一人远行,但信中字里行间之父爱,溢于纸上,着实有些矛盾。
除非,容三郎来容宅,并非容维恒所想。
他陡然看向容墨,忽笑道:“三弟舟车劳顿,不妨先回屋歇息,晚膳时唤你。”
容三郎依旧沉默,微一行礼,兀自低首离开堂内。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小甜饼奉上!么么么~
第40章
正月过去; 万物开始复苏。
容宅多一人,并未发生变化。容三郎如隐形般; 每日除用膳; 皆待在房中; 实在有些阴沉。
可对容奚而言,如此倒也省心。
数日后; 他与秦恪从工坊返宅,刘子实上前牵马; 凑近容奚,低声道:“郎君,听洗砚说,今日午时后; 三郎君出宅了。”
这倒是稀奇。
容奚好奇问:“他出宅做何事?”
“在学堂外; 足足站了两个时辰!”刘子实颇有些佩服。
容奚顿足,眉梢一动,“我若没记错; 下午课程为算术罢。”
“郎君,确实是算术。”
容奚轻笑一声,不再谈及容墨。
晚膳时,容墨依旧低首用膳; 毫无存在感。膳毕,容三郎正欲转身离开; 容奚却唤住他。
“三弟,我有一书送你。”
容三郎未应声; 只静立原地。
“随我来。”
容奚引他至书房,他倒也听话跟随。
在容墨突至容宅后,秦恪便令人查探容墨生平。
遭人欺辱等事,暂不赘言。令容奚惊讶的是,来容宅之事,决定者并非容维恒,而是容墨自己。
除不喜言语外,容墨还有一特别之处,且不为人知。
他对算术极敏感。
容维恒从事小本生意,铺面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生意账本记录得相当详细。
容墨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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