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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啵啵的鸭舌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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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相机呢?”他一巴掌照着对方的脑袋揍上去,下手毫不留情。
代替回答的是一声车轮擦地的嗡鸣。
金洵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很意外地在路道对面看到了白范达的汽车,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他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妈的,这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车后座上,白范达手里拿着相机,发出意味不明的轻笑。今天他借由叶德琳的手算计了叶家所有人,心里很是痛快。苏玛珍坐在旁边陪同出行,脸色却很踌躇,“老板,毕竟叶三小姐是……”
“是什么?”白范达打断了她话,半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白家的当家人是我,不作数的事,就不要拿出来提。”
苏玛珍尴尬地道了一声是,真就再没提,拍了拍椅背示意司机往报社的方向开。白范达一旦想花心思整什么人,必要不遗余力地折腾下去,自己可没那胆量去扫他的兴。
叶公馆天下大乱,意外状况一环接一环,等到平息下来的时候,在场的诸位都是疲惫不堪。
叶老爷子往日都是装模作样地坐在家里,打电话叫护士上门给自己量血压,这会儿他是真觉得心脏有点痛了。而由他带回家的洋护士终于派上了正规用场,着手给叶德琳打了一针镇静剂,让其得以消停。
“爸爸,您不用担心,人已经被押到警署去了,咱们在家等消息就好。”叶德利处置完带着相机偷偷混进来的那一位,走回客厅松了一口气。
叶老爷子点点头,转而问道,“德西呢,他走了吗?”
叶德利摇了摇头,思忖着说道,“人在小妹那边守着,估计一会儿也快走了。”
叶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噢”了一声,没再往下言语。
叶公馆二楼客房,秦慕白站在床前,盯着叶德琳若有所思。金洵没有给叶家人透露白范达的讯息,但秦慕白已然猜到这当中是有人搅局。
他这个妹妹常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若非有人刻意相帮,按叶德琳这个身体状况是绝无出去的机会。
“秦哥。”孟雪回轻轻一推他的手臂,目光眺向门外,示意他去看。
秦慕白闻言抬头,发现成演戴着围兜站在外面,一双小手扒住门框,嘴角沾着米粒,显然是被喂饭的时候趁奶妈子不注意,偷偷溜到了这边。
“叫人把他抱走吧。”秦慕白揉了揉额角,心中很觉疲惫,叶德琳的精神状态并不好,方才打了小剂量的镇静剂,一觉睡到现在也差不多要醒了,实在不宜让成演跟她有进一步的接触。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能乱跑。”成演的奶妈子在这时候踩着大脚找了过来,看到小少爷果真摸到了这里,急急忙忙地把人往外面带。
成演跺着小脚“啊”了一声,缩着手不肯奶妈子近身。母子之间总有些奇妙的默契,虽然没人告诉他叶德琳就在家里,成演却凭着直觉找到了房门口。
屋里两个男人,看着奶妈子跟小孩站在门口拉拉扯扯,帮也不是说也不是,一时都有些束手无策。谁都没有预料得到,叶德琳在这时候居然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孟雪回离得最近,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在这一刻得以看清,叶德琳的皮肤呈现的是一抹病态的白,且下巴又瘦得削尖,并不是个健康模样。
“妈妈。”成演竟还能将她认出来,踢蹬着挣脱出奶妈子的怀抱,张着两只小手奔向了叶德琳。
叶德琳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目光介于空洞与木然之间,似乎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回来。”秦慕白一把捞住了小外甥,制止了他伸向叶德琳的小手。
“我要妈妈。”成演一边咳嗽一边哭,用手去推秦慕白的肩膀。
“秦哥。”孟雪回有些于心不忍。
“不用管。”秦慕白反手把成演一箍,大步向门外走去。外人未必清楚叶德琳的真实情况,但自家人提起这事却是三缄其口。秦慕白并非是心硬冷血,他只担心叶德琳疯起来会把亲儿子给活吃了。
成演哭得孟雪回心烦意乱,他偏头往叶德琳的方向拐了一眼,没看到对方脸上有什么波澜。叶德琳惊坐了那么一下,仿佛耗尽了身上的活气,整个人目光放空,蜷在被子里纹丝不动。
“坏人坏人,你是坏人,呜……我要妈妈。”成演哭得一咳一顿,蹬着小脚把秦慕白的西装外套踢出了两道灰印子。等到被抱出了老远,犹自伸出一只小手,朝着叶德琳的方向用力挥舞。
奶妈子站在旁边见此情景,不敢任由小少爷乱发脾气,连忙主动跑上去把哭成泪人的成演动手接了过来。
“喂完饭后带他去睡觉,最好不要惊动你们家先生。”秦慕白潦草地拉了拉领子,脸上不见恼色。奶妈子识相地“嗳”了一声,连哄带骗地掩着成演的嘴走了。
“秦哥,你还好吧。”孟雪回把目光从门外收回来,跟在秦慕白后面心事重重。
秦慕白说了一声“没事”,视线擦过坐在床上默默发怔的叶德琳,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再叫人过来给她打一针。
叮当——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叶德琳紧攥的手心里掉了下来,那一瞬间,她的脸上如解冻般闪现了一丝慌张,孟雪回绕过去把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一枚生了绣的旧零件。
秦慕白跟在他后面走过去,接过零件若有所思。他把目光转向叶德琳,语气冰冷道,“现在脑子还清醒的话就不要继续硬装,我问你,今天是谁把你带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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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滑稽戏
秦慕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点破了双方的微妙处境。
叶德琳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兄妹三个,就属二哥最聪明。”
眼前的场面太过戏剧性,孟雪回一头雾水,站在原地看看你看看他,不懂叶家兄妹到底想闹哪一出。
“二哥,家丑不外扬,要不要把这位先生请出去再说话。”叶德琳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
“不必。”秦慕白开口婉拒,今天叶公馆这个场面乱的,刻意叫人回避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孟雪回夹在他们谈话中间想了想,人虽然没有离开,但是很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特地给秦慕白腾出了空当。
“好了,现在能不能交代一下是谁把你带出疗养院的。”秦慕白把她掉在地上的生锈零件捏在指尖,直截了当道。
“我以为二哥的重心应该落在我为什么今天要回来搅局。”叶德琳轻轻巧巧地避开了他的话锋。
“你的理由我不想听,我只觉得一个精神状态不好的病人,特地被别人拿来当枪使是挺可笑的。”秦慕白说完这话,当真勾起唇角对她笑了笑,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你说得没错,我知道自己是挺可笑的。”叶德琳话里顿了顿,目光落在地上有些飘忽,“可是二哥,做错了事的人不止我一个,应该愧疚的人也绝不应该只有我。你、大哥、爸爸,你们大家都有罪。”
“有罪?”秦慕白咂摸着这两个词,感到很新奇,同时怀疑叶德琳此刻是脑子真的开始不清醒,大有往日发疯的前兆。
“怎么,你一点都没有知觉吗?”叶德琳扫了一眼他捏在指尖的生锈零件,抬起下巴冷笑了一声,指着秦慕白一字一顿道,“你,不,是你们,你们合谋害死了我的丈夫。”
秦慕白拧起眉头看她,叮当一声把手里的旧零件丢在了地上,“疯言疯语,我看你是病的不清!”
“我没疯!”叶德琳咬着牙,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可怖。孟雪回瞧着苗头不对,伸手一拉秦慕白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开口刺激叶德琳。
然而叶德琳这回是真怄出气来了,她似哮喘病人发作病况一般,痛苦地按住起伏不定的胸口,脸上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竟然咕咚一声倒仰了下去。
秦慕白没有预料得到情况会变成这样,心中一紧,连忙出去叫人。叶德利人在楼下收拾残局,正是电话不断的时候,因为叶德琳出了状况,当即又忙了个人仰马翻。
叶老爷子眼见寿宴被搅得一团糟,捏着山根坐在沙发上直叹气。而接到电话火速赶来的医护人员,在叶公馆三进三出,终是赶在叶德琳歇斯底里前连同轮椅带人一起搬上了汽车。
医院的汽车走远了,秦慕白跟叶德利站在大门口,兄弟二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心累至极,什么话都没有说,很默契地低着头擦肩而过。孟雪回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安慰式拍了拍秦慕白的手臂,顺带着把成演中午踢在他外套上的灰印子给轻掸干净。
“回去吧。”半晌,秦慕白抬起头,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今天过来这一趟,事情一件一件的出,他也累了。
孟雪回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回了酒店,他是局外人,跟叶家的纠葛不相干,故而生不出秦慕白的疲惫来,只压着一肚子的疑问无处安放。叶三小姐手里攥的零件,对秦慕白跟叶家的控诉,话里过世的丈夫,到底有怎样的因果关系。
次日,秦慕白正常到剧组开工,见到昨天在出席在列的陈导等人,该说说该笑笑,大家都很坦然,倒是孟雪回为了留意他的状态,时常在跟旁人搭话的时候会悄悄走神。
季画看在眼里,走到后面一拍他的肩膀,“小孟,今天状态不佳,要不要趁着秦先生上镜头的时候坐到休息室歇一歇。”
“啊?”孟雪回茫然回头,显然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季画摇摇头,递给他一包发散清凉的薄荷糖,拎着小皮箱进了化妆室。
孟雪回站在大太阳底下,手里托着季画给的薄荷糖,抬头望了望秦慕白坐在树下翻看剧本的身影,心情很复杂。
过不多久,他趁着秦慕白拍戏的间隙,特地跑到化妆室去找了季画一趟。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化妆室没人,季画皮箱大开,正在往桌上堆放瓶瓶罐罐,看到他来笑了一下,从衣服堆里匀出一张干净凳子来请他落座。
孟雪回摸了摸鼻子,有些心猿意马,思忖着开口道,“季老板跟秦哥是早就认识了吧?”
季画听到这话惊讶了一下,一时没能猜透孟雪回的来意,停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笑了笑,“这圈子里的大明星,足有大半是与我有过合作的,跟秦老板早打交道也不稀奇。”
孟雪回听出了他的狷介,连忙往下补充道,“季老板误会,我并非有心来寻话题,只是心里有些疑惑解不开,才急忙过来叨扰。”
“是关于秦先生的?”季画问他。
“是。”孟雪回被人堪破了心事,索性爽快承认,“上回我听季老板说起秦哥在香港那边的事,应是交情深厚才能有所了解,所以……”
他顿了顿,把心里话给一股脑倒了出来,“季老板能否告知我,秦哥为什么要跟叶家决裂。”
“这个啊。”季画摸着下巴,脸色很犹豫,过了片刻,方才再度对他开口。
“小孟啊,有一点我预先要跟你点明,虽说我跟秦先生认识的早,但这交情也仅限于一个‘早’字。你知道的,他并不是热衷交际的人。我之所以会知道秦先生在香港那边的事情,半数是跟在我师哥他们后面旁听来的。”
孟雪回听到这里心思一沉,跟在后面追问道,“便是这般,只要有些线索也是好的,季老板就告诉我吧。”
“别。”季画抬出掌心,很干脆地回绝,“小孟,你要来问我的话,那肯定得失望。”
“季老板肯定知道。”孟雪回截住他的话,站在原地一脸笃定地说道。
季画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故意在孟雪回面前叹一口气,语气有些难办,“别人家的私事,从我这个闲人嘴里说出来终归是不妥。”
这话一说出口,孟雪回果然顺着他的心思,把话给圆起来了,“我问这话不为多嘴,只想替秦哥宽心,季老板放心就是。”
季画拉了椅子坐到他面前,脸上慢悠悠地笑,“那我多一句嘴,小孟啊,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打听呢?”
孟雪回被季画拿话一噎,张了张嘴,喉头一囫囵,跟他坦白道,“秦哥拿我当家里人看,他心里头要有不舒服,我也跟在后面着急,家里人怎么能让家里人背着吃苦。”
“好。”季画听到了一份满意的答案,伸手拍了拍孟雪回的肩膀,往下说道,“这份用心可贵,我再瞒下去也没意思。小孟,你想问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过还是要提前知会你,若非当事人嘴里出来的真相,万事皆无绝对,我也不敢担保这传到外面的话里,到底有几层真假。”
“没事的季老板,我听一听,心里有个数就成。”孟雪回感念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依旧是诚恳。
季画“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理了理思绪,慢慢开了腔,“就我所知,秦先生跟叶家的关系很微妙,不至于用的上闹翻这个词。但他常年住在香港那边,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听我师哥他们说,秦先生在成人之前就已在香港就学生活,回到上海的日子并不长久。而叶家是一直在上海扎着根的,他作为子孙远离故土,这当中的确切缘由恐怕没有外人晓得。而叶三小姐相对来说就自由的多,她香港那边有哥哥,上海这边有爸爸,最爱两头跑新鲜。这样的活泼小姐,在名流圈里是很受瞩目的,但叫人意想不到的是,叶三小姐忽然有一天就成了大家话里的禁忌。”
“禁忌?”孟雪回隐约察觉到了些许端倪,连忙开口追问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画揉了揉眉心,刻意放低了声音,“之所以人人不提,是因为叶家三小姐自个儿糟蹋了自个儿的清白名声,传出去那是真的不好听。”
孟雪回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响,在话题边缘小心试探道,“难道是……私奔?”
季画对他点点头,接在后面补充道,“并且是自愿倒贴。”
孟雪回暗暗吃惊,想起秦慕白跟叶德琳剑拔弩张的场面,心里有了推测,“季老板,那秦哥跟叶三小姐,是因为这件事而闹生分的吗?”
“是这样的。”季画想了想,忽而脸上一笑,“我以为小孟你会问我,有胆量拐跑叶三小姐的人是谁?”
孟雪回被他引出了话题,顺带着就把这话给提了上去。季画眼神闪烁了一下,开口替他借惑,“其实,也就是个不值一提的穷小子而已,加上命数又不好,当然要以悲剧收场。”
“那,这位现在……”孟雪回磕磕巴巴地问。
“死了。”季画的语气很平静,“两年前,他死在白家工厂的那场爆炸里。”
第60章 故事里
“白家工厂……爆、爆炸?”孟雪回冷汗涔涔,目光有些慌乱。
季画点点头,同时把孟雪回的不安模样纳入眼底。
“季老板,我还有一事相问。”孟雪回一身冷汗把布衫浸透,对他开口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姓顾?”
“是。”季画欲言又止,手下一滞,把想说的话卡死在最后一个字上。
“这样吗。”孟雪回平缓呼吸,极力做出镇静模样,他单手按上了胸口,觉得自己快透不过气了。
这世上的巧合,一旦跟逃避重逢,大多逃不出还债的安排。
想到这里,孟雪回坐不住了,他怕被人看穿心事,随便抓了个借口过来,跟季画打好招呼,默默走出了化妆师。季画有些不放心,放下手里的香膏罐子,靠到门边目送他离开。孟雪回不知道季画在门口看着他,贴着白墙慢吞吞地往前走,心情很低落。
走回片场,秦慕白的戏份还没拍结束,摄影组长追着镜头在他后面跟拍,一边抹汗一边架机器,很是力不从心。
今天的进展并不顺利,明明一场简单的对戏,秦慕白却足足拍了五六遍才过,显然是没进状态。
陈导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因为昨天同去叶公馆赴宴,他是知晓内情的。等到继续下一个镜头的时候,他挥挥手,打发人去通知秦慕白下场休息。
秦慕白听到消息点点头,抬手一松领带,脱下外套往树荫下走。
“秦哥。”孟雪回看到人来从板凳上站起来,递过去一条浸过冷水的白毛巾。
秦慕白接过来擦了擦脸跟脖子,问他中午要不要出去吃饭。孟雪回压着心事走了神,耳朵里没听清楚,站在原地脸色茫然。
“陪我出去吃饭。”秦慕白捏了捏他的耳垂,替孟雪回做了决定。
“秦哥我想吃冰,咱去大道上的那家西餐厅吧。”孟雪回抬头看他,说要吃冰是假的,那地儿清净,往小包厢里一坐,方便聊天。
“行。”秦慕白又捏了捏他的耳垂,叹息似的补上一句话,“无忧无虑的,倒像个傻孩子。”
两人商议好了吃饭的事情,在树下空坐了一会儿,没等散场就走了。车子开到西餐厅,秦慕白轻车熟路地领着孟雪回往里走,果然要了一间包厢,让领班把点好的餐食往里送。
菜上桌前两人没说话,等到桌上送齐了也只孟雪回一个人动筷子。秦慕白明明说要人家陪自己吃饭,其实胃口一般,坐在包厢里光看孟雪回端着盘子吃。
“秦哥,你有心事。”孟雪回吃完一客凉丝丝的奶冻,用餐巾擦擦嘴,眼睛盯着坐在对面的秦慕白语气认真道。
秦慕白淡淡地“嗯”了一声,倒也没有瞒他,毕竟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一个孟雪回,小跟班知道心疼人,又讨人喜欢,他没必要冷待。
而另一边,孟雪回看他脸色还好,想着头伸出去早晚也是一剁,不如一次来个爽快,手里暗暗一捏餐布边角,豁出去问道,“秦哥,我想你好,有事心里别闷着,甭管多苦我陪你一起担着。”
秦慕白撩他一眼,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奶冻,一边思考一边咀嚼,等咽下去后,方才对他开了口,“雪回,这算我的家事,你听了就不能脱身出去了。”
孟雪回睫毛一颤,不为这话里的沉重,只为秦慕白这一声雪回。往常这位都是儿戏似的喊他孟老师、小记者、小跟班,像这么正正经经地近距离叫他,还是头一回。
“我可以的。”孟雪回松开攥在手心的餐布,对上他的眼。
秦慕白“叮当”一声放下勺子,揉着眉心意外如释重负。
他给孟雪回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那一年,叶公馆的春天来的特别早。爬山虎绕着窗户疯长,钢琴的雅乐从屋内传来,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断。
“德西,出去踢球啊。”说话的人是叶公馆的大公子叶德利,他胳膊下面夹着一只足球,满头大汗地跑进琴房来找二弟。
“大哥,下个月学校在礼堂举行合唱比赛,我要负责班级配乐的。”叶德西坐在琴凳上,浓秀的眉眼一抬,婉拒了大哥的盛情鼓动。
他人虽小,却很有原则,虽说玩的时候比叶德利还疯,一旦心思绕回正事上,那是雷打不动的稳重。
“唉,你真没意思。”叶德利反手一个抛球,砸得地板哐当响,今天隔壁姓金那小子不在家,叶德西又不肯跟自己踢球,他简直要寂寞疯了。
“大哥你悠着点,叫爸爸听见会骂人的。”叶德西把滚到脚下的足球捡起来,很替他担忧。
“放心吧,爸爸一早就坐车出门了,到这个点都没回家,估计是不回家吃午饭了。”叶德利走过来,神神秘秘地贴上他的耳朵,“我听黄妈说,爸爸要给咱找个后妈回来。”
叶德西眼皮一跳,把他的手拍下来,语气严肃道,“大哥说什么呢,过两天就是妈的忌日了,别把下人嘴里这些不三不四的话往屋里带。”
“哎,我这不是找你商量吗?”叶德利作为大哥,被弟弟训了有点委屈,“反正吧,咱家只能四个人,你、我、德琳,爸爸,其他的甭管谁来都不行。”
叶德西叹一口气,动手合上琴盖,早在叶德利说这丧气话前,他就已经有了心结。不说出来,是因为计较起来也于事无补。
叶家是上海有名望的大户,来往的豪客越多,在外的事越难藏。他已经不下五次从同学耳朵里听到“有个女人从小公寓里出来,跟你爸爸手挽手”这种话了。
“大哥,你说爸爸……”叶德西话没说完,门外响起咿咿呀呀的孩童稚语。时逢奶妈子抱着叶德琳来找哥哥,看到他二人在屋里的这副光景,笑说大少又来讨二少的嫌。叶德利有点心虚,摸了摸鼻子,身子一矮,绕开妹妹挥舞的小手跑出去了。
家里主心骨不靠谱,日子继续含含糊糊地过,叶家两兄弟在各自的寂寞中安静成长。而他们的父亲——年轻的叶先生也一如既往地早出晚归,四处不见人影。等到叶德琳也背上书包上小学了,忽然有一天,家里变了天。
这一变,就是翻天覆地,叶公馆在温暖的春日如坠冰窖。
“德西,爸爸说,等那边安定下来了就回来接你。”叶德利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看叶德西的眼睛,他正在变声期,话说出口带着陌生的粗砺。
“知道了。”叶德西抬手把钢琴蒙上油布,心中很悲伤。过不多久就会有人上门清点物资,他们的父亲被人设局赔完了身家,叶公馆能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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