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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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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不论是温述怀还是温述尧都不是傻子,他们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
  温邵拜入神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那么自然是有其他隐秘在其中,如果说是师姐托付的话倒也合理,可是,这个“师姐”会是谁?有谁能够被晏九殊称作“师姐”又与温邵有所联系?
  莫非,是昭华公主……
  不可否认,大概除了知情人,所有人心中都只有这一个解释。可是,一国公主显然不可能是神庙弟子,即便是在晏九殊拜入神庙之前,一个楚国公主也不可能与晏家子弟有所牵扯。
  温述尧隐隐地感觉到了自己似乎有什么地方产生了误解,可是他想不出来到底会是什么事情。
  “大祭司,莫非昭华公主也是神庙门下?”
  温述怀与温述尧不同,温述尧虽是武将,却也是重臣,他有很多事不能问不能说不能想。可温述怀是帝王,既然有了疑惑,他并不介意问出来。毕竟为帝者,虽也要运筹帷幄,机关算尽,可同时亦不能失了坦荡广阔之胸襟。或许对有些人他也要机锋暗藏,但是向晏九殊这般的人物,倒不如直言相问。
  “云染师姐曾随在家父身侧学习。”
  今日前来,商时序所做的一切本就是为了为说出这件事做铺垫,面对温述怀的疑问,他自然不会不发一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犹如晴天霹雳划过两人心头。
  晏九殊的父亲是谁?是那个至今令各国惋惜惊叹的晏三公子,晏叔宜!
  若是楚云染曾经得过他的教导,也难怪当年以一个平民女子的身份都能引得堂堂燕国战神倾心。
  可是,不对,这不可能!
  若是昭华公主曾经跟随晏三公子学习,不可能不被各国发现。
  这不可能!
  商时序自然知道他们此时会在想些什么,可是剩下的事并不需要他再多言了。说多便失,只要他们开始怀疑,就够了。
  作为四国当中国力最为强盛的那一个,既然楚国当年有办法查到这件事,燕国自然也不是不行。只是因为昭华公主的默认,谁都没有想到当年的“背叛”后面还有隐情,更不要说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两个“昭华公主”了。
  孪生子的事毕竟少见,何况是这样的巧合。
  在权力斗争中失败的昭华公主曾经一切的辉煌基本都可以说是建立在楚云染与宁王的关系上,毕竟若是没有那一场大胜,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昭华公主很难拿到踏入权力争斗的入场券。
  但这并不意味着昭华公主便是可以小觑的人,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昭华公主能够利用这个巧合,又何尝不是她的一种强大。
  只可惜,成也孪生,败也孪生。
  若非因为楚云染的事与楚皇后生了嫌隙,若非因为楚云染的死而与晏九殊这样的人物结怨,昭华公主最后未必会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书评(# ̄▽ ̄#)
  开始码第二卷 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求意见求建议,工科妹子对自己的文笔实在缺乏信心_(:зゝ∠)_ 
  ————————————————
  【2016/2/28】
  修文。


第5章 何以悔平生(五)
  醉仙楼的花依然开得繁盛而绮丽,安安静静地,四溢浅淡的芬芳。
  内楼层层花木掩映间的一间小院已经如这无言的花木般,寂静了月余。也有好奇的醉仙楼侍者会在经过这里时忍不住驻足往内看一眼,毕竟这位由老板亲自带进来,住进醉仙楼最好的院子的客人这么长时间里似乎都没有出过门,也没有用过餐。
  不过,也只是看一眼而已。想起老板之前的千叮万嘱,他们自不会不知趣地打扰客人的安静。也只匆匆地走过,偶尔闲暇,在心底想一想那个奇怪的黑衣客人。
  醉仙楼虽然是一间酒楼,但作为有着神庙支持的存在,他们除了利用神庙特有的温室技术种植各色妍丽鲜花使得酒楼一年四季花开不败外,也在花林草木之间暗留了神庙教授的阵法。
  并不是如何深奥的道法,却也使得醉仙楼的环境较之外界要好很多。而这种好,于踏入道境的武者而言,就是天地灵气的浓郁。
  所以,在那日拜访过宁王后,商时序就回到了醉仙楼闭关。
  果然,如他所料,虽然最初几日这样的松动只是时隐时现,但在他闭关的二十一天,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就瞬间冲破了卡在他面前的那道通向破碎虚空之境的屏障。不用分神去关注自己现在徒弟的近况,他大概也能确定,他的徒弟就要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了。
  查明真相的宁王只会将怒火倾注于那个已经死去的昭华公主,那个与燕国划江而治的楚国,而后将愧疚和满腔的爱意付予爱人为自己留下的唯一子嗣。
  不用再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发生了一些难以挽回和弥补的伤害与痛苦。在这场乱世真正到来之前,他们就能毫无隔阂地以父子的身份站在一起。
  那么,自己是否也可以离开了呢?
  借由外力冲破屏障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隐患。那股力量,纯粹而强大,暗合着这个世界的真理,让本该因为突然暴涨的力量而有所缺失的心境,也在一刻,得到了如同醍醐灌顶般的提升,似乎,于他而言,这样的变化,只是找回了曾经失去的一些东西。
  这种感觉,在过去的几次穿越中尚不如何分明,可如今的破碎虚空之境已经开始探索这个世界的本源而非单纯地积蓄庞大力量,所以,这种感觉骤然分明了起来。
  并不是没有征兆的不是吗?
  见到那个自称洺祁的神祇的第一眼那种莫名的熟悉,无来由的信任;
  辗转一个又一个世界的坦然与从容,那一份习以为常;
  以及,每每想起洺祁交付的任务时,不知从何处升起的无奈与纵容之感;
  ……
  仿佛在不可知的过去,有一个自己留下了自己如今要走的每一步路,为了拿回一些失去了的东西。
  沸腾的力量平静了下来,原本那股想要送他离开这个世界的力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想法,顺从他的意志,渐渐隐匿于了世界的某个角落。纹着赤色花纹的白衣随着他的起身柔软地下垂,那张属于晏九殊的脸上已经见不到曾经残留的逼人锐意,只余下独属于商时序的浅淡静雅。那是一种世家名门才能养出的风韵气度,亦是掌握了全局的智者才能拥有的淡定从容。
  ——雍容典雅,道法自然。
  若是此时宁王在此的话,定会发现如今的晏九殊,比起当日初见,更像他的父亲,那位晏家三公子了。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以商时序之名活着的时候,商时序所拥有的身份,所处的位置,正好与那位晏三公子,有极微妙的相似。
  “邵儿。”
  静坐在房间里看书的温邵突然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
  是师父?
  他推开房门,见到了骄阳下模糊而耀眼的身影。
  “为师走了,若是有空,不妨回神庙看看。”
  白色的身影消匿于阳光之下,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本笔记和几瓶良药。
  “师父……”
  温邵一步迈出,却没有抓到任何东西,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可是,明明……
  他捡起地上师父留下的东西,雪玉盒上尚且沾染着人体的温度,可那个送它们来的人却已经不知所踪。他隐隐能够察觉到,这大概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师父了。
  “邵儿,怎么了?”
  温述尧听到动静过来时,看到的就是站在那里发呆的傻儿子。
  “父亲……师父走了……”
  放开对境界的压制,感受到超越世界极限的存在,那股本来随着他的心意无声隐匿的无名力量又重新浮现。
  如同之前的几次一样,灵魂脱体的感觉让他即便经历了许多次也依旧有着不适,但是摆脱了肉身的束缚,纯粹的灵和力却让他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强大,哪怕,和洺祁比起来远远不如。
  “阿时,你终于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叹息响起在他的耳畔,抬眸,果见那人静立于彼。
  暗金色的光芒如往常一般笼罩了他的全身,模糊了他的面容,但他的情绪,却通过灵魂的波动直接而坦然地敞开在商时序的灵魂中。
  不满与欣喜吗?
  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呢……即便这一次他没有完成他交付的任务。
  “商时序,你想继续活下去吗?”
  “……想。”
  “这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若想继续活下去,就必须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如此,你也愿意?”
  “我明白。”
  “你就不怕我让你做些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
  “做不做,在我。”
  当初的对话他不会忘记,他也依旧记得自己说出那句话时那个神祇的怒意。作为神祇,怕是不会轻易容许任何一个人忤逆自己的吧,那么,自己就是不同的吗?
  他神色淡淡,所有的心思都不曾流泻半分。他不知道洺祁能否通过灵魂波动了解他的想法,但他至少,不想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暴露在旁人面前,尤其是当自己处于弱势的时候。
  “阿时,你总是……”
  他的抗拒和无声并没有让洺祁恼怒,相反的,反倒是流露出一丝怀念。
  商时序若有所思,大概,他真的认识很早很早以前的自己吧。
  天命商氏曾承天之志,为天命者。可通幽冥,可号万物,晓过去,知未来。纵使因此不得入轮回,求往生,却也知晓了些许前世今生之密。
  当年父母临终前不顾反噬为他谋求一线生机,求得的预言就昭示了他与过去每一个商家人的不同。
  此身既陨,生机乍现。
  所以,他在死后见到洺祁时才能无惊无喜,面对延续生命的可能时坦然接受。
  这不仅是他的机会,更是父亲母亲的祈望。
  “阿时……”
  明知道不会得到回应,可是洺祁还是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呼唤着这个萦绕在唇齿间的称呼,借着暗金色光芒的掩盖,贪婪地望着面前之人的一丝一毫。
  “阿时,你该走了。下个世界可能会有不同,你要多保重。”
  不知过了多久,空荡的空间里仿佛没有时间的流逝。洺祁将暗金色的光芒打入商时序的体内,金色的光影乍现,浅淡如月华,将商时序的身影吞没。
  周而复始的旅程又要开始,不同的灵魂将带给那个世界不一样的未来。
  而在此方,原本空荡的空间化为华丽的宫殿。创造与毁灭,真实与虚无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巧妙地在这里融合,不分彼此,水乳交融。
  名为“洺祁”的神祇端坐于宫殿上方右手面的神座上,神情冰冷中带着倦意,仿佛之前的温情缱绻只是假象。
  暴虐的力量从他身上爆发,毫无克制地肆虐着这一片空间,在更远的地方,似乎有世界毁灭的声音传来。
  ——阿时,为什么不听从我为你选择的捷径?你若是再不快点归来,我可不能保证留给你完整的世界……
  暗金色的光芒尽数敛去,露出尤带暗红的双眸。残忍的笑浮现在洺祁唇边,无情冷漠,却在看到另一股力量波动时悄然收敛。
  浅金色的神力在那样狂风骤雨般的肆虐后依旧尚存,即使摇曳如雨中火烛,却执着地散发出宁静而充满生机的气息。
  它小心地飘到洺祁的肩头,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颊。
  “不要以为你的主人是阿时我就会纵容你。”
  说这责备的话,可眼神却慢慢柔和下来,力量平复,宫殿内被摧毁的平衡渐渐恢复。
  “下一个世界对阿时来说并不简单,你去吧。”
  被神力包裹的小东西在洺祁的肩头蹦了蹦,似乎在抗议什么,分不出手脚的金团在空中划来划去,然而,当对上洺祁复又染上暗红的双眸时,小东西瞬间无力了,仿佛被什么东西定身了一般僵在那里,最后默默地跳离了洺祁的肩头,消失在同样的浅金色光芒中。
  在宫殿中唯一活着的生物消失后,洺祁那张冷冰冰的脸皱了起来,露出于平日截然相反的样子。
  ——嘶,一不小心又毁了空冥界,阿时回来看到一定会打死我的/(ㄒoㄒ)/~~
  作者有话要说:
  【2016/2/28】
  修文。


第6章 番外·温邵篇
  “温邵,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
  宁王府的花园里,温怀渝望着乖乖跟在她身后的温邵,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知道,殿下。”
  温邵点头,他自然不会没有感受到这位曾经的清疏公主,如今的燕国黄太女对他的反感。可是那又如何,这个世界上谁又能让所有人都喜欢自己?更何况,这位殿下哪怕再讨厌自己,也从来没有做出任何不好的事。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温怀渝依旧不能习惯温邵的说话方式。他太直接,也太坦诚,反倒让人觉得自己的那些试探算计都是那么的丑陋与无知。
  可是,不这样,她怎么能够活下来,怎么能够让燕国在这乱世中崛起?
  作为燕王的独女,温怀渝从小就承担了太多的压力。
  不知道有多少大臣希望她的父亲能够从皇族旁系中过继一个子嗣来继承皇位,特别是温邵出现后,即使他的身世始终受人诟病,然而,比起自己这个在政事上已经显露出足够才华的帝女,朝中大臣竟然更多地支持那个武夫来当一朝太子。
  是的,武夫。
  哪怕温怀渝最为崇拜的便是那位第一个以女子之身登上帝位的楚□□楚青蘅,却依旧不赞同她保留神庙的行为。
  侠以武犯禁。
  若不是神庙的存在提高了当世武者的地位,更传下了许多武功秘籍,如今这天下,又岂会有那么多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便蔑视皇权的存在?
  所以,理所当然的,她也讨厌温邵,讨厌这个空有一身武功,却懦弱可欺,从不知道去争取的人。
  “你既称呼我为殿下,想必已经知道今日早朝上的事了?”
  “是,父亲已经告诉我了。”
  父亲父亲……身为男子,当真是胸无大志。
  温怀渝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若她身为男子,绝对不会像温邵这般,贪恋安逸。
  然而,不得不说,温邵这样的性格,对于如今的境况来说,才是最好的。
  她需要成为燕国独一无二的继承人,朝堂上下,不需要有第二个选择。
  “那么,你父亲可曾告诉过你,直至今日,依旧有无数人希望由你来坐这个位子?”
  温邵沉默了,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出现对于温怀渝的影响。或许,这就是他的这个堂妹之所以那么讨厌他的原因之一吧。
  “我无心于此。”
  “你无心,可是旁人不信!”
  温怀渝猛地转身,明黄色的衣袍荡起一抹弧度。
  她那双明眸直直地注视着温邵,逼迫着他做一个决定。
  “你的身份并不逊色于我,而且你还有一个好师父。一年前的漓水之战,你一人一剑,不但洗脱了当初昭华公主带给你的不利影响,甚至于,上至军中将领,下至平民百姓,都视你若神明。
  “燕国的大臣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支持一个外来者。但是,你的出现,却给了他们足够的理由反对我。纵览历史,能以女子之身为帝的仅楚□□一人,在大多数人看来,女子就应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侍奉攻破。我用近十年的时间一点点地改变这些,却因为你的到来被全盘打破。如今,我虽然得到了我想要的,但是却依旧容不下你。因为,只要你在,那些大臣们的心,就不可能彻底安定下来。而我想要的,却是天下一统。”
  温怀渝眼中的光华分外明亮。
  “你想要我怎么做?”
  有游宛儿在前,温邵从来不会看轻任何一个女子,他的堂妹,确实比他之前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出色。所以,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即使,已经预感到了答案并不是他想听到的那个。
  “我要你离开燕国,回神庙,并且立誓从此以后,不再踏入燕国半步。”
  温邵的眼神暗了暗。
  温怀渝能在这里说出这样一番话,必然是经过了他父亲的同意的。在父亲心中,自己始终还是不可能比燕国重要啊……
  其实,自己在听到长弘城内愈发喧嚣尘上的议论时,不就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天了吗?
  他第一次不顾礼仪地直接转身离开。温怀渝没有阻拦他,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个堂哥,永远不可能违背他父亲的意思。
  第二天,一匹宝马载着一个人出了长弘,城墙上,温述尧与温述怀并肩而立。
  “渝儿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温述尧低叹一声。
  “邵儿他,不适合这些。”
  从很久以前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儿子,并不适合这些尘世的纷纷扰扰。大约是从小在雪山上养出的性子吧,于其看着他跟在自己身边不断的受伤,为一些本来不用在意的事殚精竭虑,他宁愿逼走他,任由他在那片大雪山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一场分离其实并非突如其来,他很早之前就在计划,而那个孩子,大约也早早就意识到了吧……
  五年后。
  苍然之巅,映雪成辉。终年不化的冰雪将整个山头染成空寂的白。
  在山的巅峰上,矗立着一座奇异的建筑。银白色不知名材料构建的坚硬外壳如同两个面对面叠在一起的圆盘,同样材质却稍有不同的东西构成了建筑的大门。而在这座建筑一旁,则是鳞次栉比的房屋。
  “大祭司,山下有人找你。”
  修行结束的一人在经过神庙幽境时,将消息传给了里面的人,然后并不等待回答,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在他离开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幽境入口。
  如同二十年前那人一般的赤纹白衣穿在温邵身上,只是更加衬出温邵的通透纯粹。他的眸子一如多年前那样的黑,那样的干净,却在不知不觉中被时光染上了寂寞和沧桑。
  在最后的最后,他还是选择回到了这里。
  温邵抬起手,仿佛透过指尖细碎的阳光可以看到那个在离开前告诉他要回来看看的人。
  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给他留了一个去处?
  经历过那么多,他早已明白当年师父特意出现在父亲面前说的那一番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从那时起和父亲的朝夕相处,共担风雨,在面对最后的选择时,他或许会做出更决绝的做法吧。
  只是,在回到神庙之前,他也曾疑惑过师父既然肯为他离开神庙,为什么,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将他置之不顾。
  然后那日他回到了这里,看到了这隐藏于神庙幽境中的一切,才隐隐明白了什么。
  万年玄冰之下,是一个女子的永远不变的容颜,熟悉而亲切。
  那是他的母亲,或许也是师父不愿意舍弃与忘却的过去。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不是骤然生变,两相离散,或许,父亲也不会遇上母亲,自己也不会出生了吧,更不会,有后来母亲的含恨逝世。
  所以,在回到神庙发现这一切后,他并没有将之告诉父亲,也没有让父亲来神庙中看一眼。
  他知道,父亲有悔恨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甚至连母亲葬在何处都不知道。但是,师父大概,不会希望这一切被别人知道吧……特别是,夺走了母亲的父亲。
  几步踏出,从山顶到山脚的路仿佛被无限缩短。
  而在山下,宁王府的使者早已等得焦急。
  “小王爷,王爷,去了。”
  尽管早有预料,可是当消息来临时还是让温邵有了猝不及防的震动。良久,他才接过使者递来的信,点点头,嗓音沙哑,
  “我知道了。”
  生离和死别,他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身上得到了分别的体会。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挽回不了。这本就是人生的无奈。
  看到静静站在那里的温邵,王府使者的脸上带了犹豫。
  “小王爷,您不会京吗?”
  温邵定定地看了手中的信一会儿,手略微捏紧,然后放松。
  “……既然我答应过燕王陛下不再踏入燕都一步,就不会毁约。”
  “可是……”
  宁王府的使者还想再劝,却在对上温邵的眼睛时蓦地噤了声。
  “属下知道了。”
  当宁王府的使者策马回京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神庙的方向。这位宁王府的小王爷一生跌宕起伏,却最终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付给了这座雪山,这座神庙。
  武道的极致当真这么值得人向往吗?亦或是很多人只是迫于无奈的躲避?
  使者的想法温邵自然不会知道,看完信,信纸无声地在他手心里碎成飞沫。
  在父亲的心中,燕国永远比其他更重要。
  所以母亲才会在绝望中逝去,所以自己最后才会选择离开。
  或许也不能说是选择吧,毕竟自己又如何舍得父亲为难?
  只是,回到神庙,静下心来看着师父留下的那本笔记,才渐渐恍然,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而那浩瀚无垠的武道极致又何尝不是神秘而深邃得醉人。
  一念舍,一念求。
  一念得,一念失。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作者有话要说:
  本卷到这里就结束了。
  算是练笔吧,虽然最初有这个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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