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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儿的穿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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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到这里的第二晚,夜探九爷府时,听到过厨房的胖叔和她的对话,好像是说她将来会飞上枝头什么的。没想到胖叔一语成齑,小萍还真梦想成真了!

和我当初来时一样,既成了九爷的女人,自然要给个院子,配上两个下人安置。我好像见到她将会如府里的其他女人一样,一生走着同样的轨迹。而我,也是其中一人,我正在步入她们的行列。

小萍怀孕的消息几乎和福晋的同时传出。一下子有两个女人怀上了,九爷这次热河之行收获颇丰!

既然九爷有了这么多的女人,又多了两个需要照顾的孕妇,我也实在不该独占了他。

于是小五来接我时,常常会听到小荷的话:

回去禀告九爷,刘主子今天身子不方便。

禀告九爷,刘主子今天头晕,歇下了。

禀告九爷,刘主子今天偶感风寒,不方便伺候九爷。

禀告九爷,刘主子……

我晚上悄悄出去和商喳了次面,跟他商量想重新开始生意的想法。生意停了有好几个月了,朝廷对此的关注度应该已经降低,重新开始应该是可以的。

但商驭却说现在年底了,大多数买家都会往回收钱,而不会花钱。不如等过了年,再开始生意。

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我们商定好过年后开始。

商驭要回福建过年。在京城呆了近一年,福建有许多事等着商驭回去处理。

临走前我悄悄出去给他饯行,我们喝得都有点高。

他拉着我的手说:“表妹心里不痛快,表哥知道。为什么不跟着表哥走,一起回福建过年?”

我双眼迷离,媚笑着说道:“表哥只是想让表妹跟你回去过年,没有别的想法吗?”

他呵呵笑道:“啥都瞒不过表妹,表哥娶你为妻好不好?”

我说道:“那有什么不好?表哥人品风流,一表人才,跟了表哥有多么风光。只是,”我的口齿有些含混不清。“只是表哥太有才了,看上表哥的女人太多,我怕看不过来,让猫儿偷了腥去!所以,还是算了吧……”

他怔怔看着我,没再说话。

西北风在外面使劲儿地刮着,不断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这树枝在夏天是多么的生机昂然,可现在又是多么的脆弱!人的生命和情感也是一样的吧!

商驭不出声,只是用手帕帮我擦着眼角。

我说道:“表哥一定以为表妹的酒品很差吧,其实,不是啦,是,是沙子进了眼睛!”

商驭走了。京里一下子显得冷清起来。其实以前我们也不是天天见,这种冷清感更多的是心理作用。

他走了我才知道,我在心理上这么依赖他。也许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这偷儿身份的人。很多在人前需隐藏的东西在他面前不必隐藏,很多不能跟他人说的事,可以放心大胆跟他说。

我甚至跟他说过要偷光九爷府的事。他听了莞尔摇头,说道:“表妹人小心却大!你知道九爷府有多少宝贝?怕是你用十辆车也拉不完,能让你偷得光?”见了我因失望而暗淡下去的眼神,他转而说道:“不过,表妹想干什么,表哥总是帮你的!”

我孤身一人来到这里,无论白天多么热闹,午夜梦回,内心深处总是被孤独感笼罩。最近又常常做以前那个被人追杀枪击的梦,梦里追得我在博物馆里慌不择路的是麦,而开枪的却成了胤禟。我总是抚着胸口大叫着醒来,睁开眼似乎还能感受到梦里胸口伤处的痛楚。

有商驭在京里,心里多少有那么一份踏实感,现在他走了,这份踏实感就没了,心里空落落的。

再次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鸽子呼啸而过,耳边响着那空灵的哨声,久久不散。

鸽子已经飞过去了,天上除了几丝柔弱的白云,空空如也。可我还在呆望着天际,思绪却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耳边响起了久违的声音。说是久违,其实也就是十几天没听到而已。

我回过头,见胤禟皮帽裘服地站在面前,高大的身材被衣服衬得更显英挺壮实。脸上的皮肤冻得微微有些发红,显是刚从外面回来。

我从呆滞中醒来,换上乖巧柔顺的笑容,迎上前去说道:“这么冷的天,爷怎么自己过来了?有什么事,让小五传个话儿就好了,何必亲自来这一趟?”

他探究地望着我的眼睛,半晌才道:“桃儿不愿见爷?”

我换上不明所以的表情,说道:“爷怎么这么说?桃儿每天不知多盼着见爷呢!”

他看着我的眼睛,眉头轻蹙道:“那爷让小五请了十几次,都不见你来?”

这?我是故意躲着他来着。我一时语塞,无话可答。

他又道:“你不来见爷,爷只好上门来见你了。谁让桃儿的架子比爷还大,爷派人请都请不动呢?”他耸耸肩,故作轻松。

我低下头,说道:“爷是整个府的爷,不是桃儿一个人的爷。桃儿怕独占着爷惹人非议。”

他眉毛一挑,一脸的阴鹜,他狠狠瞪着我说道:“爷从来只有占着女人,从没让女人占着过!爷若是不喜欢,哪个女人能独占着爷?”

我被他的神情吓到,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他却拉起我的一只手,把我往院子外面领。一边说道:“记着,是爷占着你,不是你占着爷!谁敢非议你,就是跟爷过不去。爷铁定饶不了他!爷招你侍寝,你若不来,是对爷不敬不慕,爷也饶不了你!明白了?”他忽然站住,我的身子本来被他拖着往前冲,一个收势不及,差点栽了个跟头。幸亏他一拉我的胳膊,把我带到怀里,我才没有栽倒在地。

我惊魂未定地拉住他的衣襟,他却摇晃着我,问我“明白了吗?”

我忙点头表示明白。再不表示,我的骨头要被他摇散架了。

跟古人真是没法说得明白,只好自己装糊涂。

我被他带到畅绿轩,当晚也歇在畅绿轩。于是,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第一次试图脱离这种生活的偿试失败。

说恢复不太准确,我被胤禟重新安置了。他把我安置到了紧靠畅绿轩的聆雪阁。

之所以叫聆雪阁是因为院子里有五棵海棠树。一到春末夏初时节,海棠花开得繁盛如雪,粉红粉白色的花瓣开成一片,灿若烟霞,美轮美奂。尤其是春风吹拂之时,树上的花瓣纷纷飘落,随风飞舞。回雪流风之时,坐在树下闭上双目,似能听到花籁雪语,故而被胤禟命名为聆雪阁。

聆雪阁里有一个两层的小阁楼,我就住在上面的一层。这层有三个房间,一间是我的卧室,另一间我把它开辟成练功房。铺上厚厚的地毯,光着脚在上面练瑜珈很舒服。即便不练功时,我也喜欢呆在这里,随意地在地毯上或坐或卧。我喜欢的是这种闲适的感觉。

小荷听来的八卦,据说聆雪阁是府里除了畅绿轩外最好的院子,当初福晋曾想住进这里,被九爷以喜欢安静,不喜欢周围太多人为由拒绝了。

福晋都没住进来的院子,被我这个小妾住了,不知府里的人又会把这件事传成什么样子了。大概应该是刘春桃不知用什么狐媚子手段迷住了九爷,九爷不但夜夜只招她一人侍寝,还把规格与畅绿轩比肩的聆雪阁给了她住。这势头已经超过了福晋了。

最近到我这聆雪阁来窜门的有些多,园子里的女人以来给我温居为由频繁地往我这儿跑。就连各院的下人们也寻个借口就跑来向小荷和杨嬷嬷示好。

我这个刚来时,连个下人都能做主饿上我一天的人,现在成了府里炙手可热的人物,隐隐成了女人中的翘楚。可这并不是我要的!

我要的是什么?我看向天空,我羡慕那些能在天上无忧无虑自由飞翔的鸽子。笼子再精致,就算是金的,它也是禁锢自由的笼子。

自由是人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对我这样一个“野”惯了的偷儿来说,更是如此。若是失去了自由,就算得到了爱,也失去了其原本的意义。一切都变得残缺不全,包括,爱。

我越来越沉默,不是故意和谁赌气,就是不想说话、不爱说话。即便偶尔说两句,也是有气无力、兴趣缺缺的样子。

胤禟开始有意地逗我说话,从春花秋月阳春白雪,到市井俚俗下里巴人,话题无所不及。无可否认,胤禟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什么话题都能说上两句,也都能发表几句见解。若是作为普通人交往,毋庸置疑的,他是个迷人的伙伴。

可我对所有的话题都提不起兴趣来,除了谈到关于宝贝的话题,我还勉强愿意接两句话。他便跟我大谈他的宝贝,有时我们在书房谈着,他便转身去卧室拿来一件件的宝贝,跟我一起赏玩。于是,我知道了他的藏宝密室的入口一定就在他的卧室里。

他有时看我感兴趣。便带我到和瑄斋——他的珠宝店去看新进的珠宝。我看着那一排排陈列着的宝贝,不免手痒,职业的习惯让我总想顺上两件。但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小心行事。我估计,若是在他面前干了这么一次,精明如他,便一定会猜出是我下的手。那样,以后我便再也别想对他的宝贝有下手的机会了。

55

为了逗我说话,他甚至从书架的最上层拿下了我一直觊觎的那两个孤本。一本是南宋李逸民编撰的宋刻本忘忧清乐集》,另一本便是唐太宗李世民的温泉铭》的唐拓本。

忘忧清乐集》是一个棋谱,而温泉铭》则是由唐太宗撰文并书写,于贞观二十一年刻于石碑上。原石已佚,所以这本温泉铭》的唐拓本就成了仅存的孤本。

胤禟把我搂到他的怀里,说道:“历代帝王中,字写的好的不乏其人,但真正称的上书法大家的却仅有李世民、赵佶、赵构等为数不多的几位而已。”

他见我听得认真,便继续道:“李世民流传于世的书法作品仅二件,这便是其中一件。”

我插嘴道:“他的字真好看,像一幅幅画一般。”

胤禟点头道:“他的行书深得右军法,雍容遒丽,笔法生动,写此铭时,太宗已到晚年,其书法更见圆熟流利,浑然天成。”

右军便是王羲之,他曾官拜右军将军,因而也被人称为王右军。唐太宗喜欢王羲之的书法是出了名的。他师从二王的书法传人虞世南,自然也算是二王的正脉了。

我用手指轻勾着字贴上字的笔画,听胤禟继续讲道:“唐以前碑刻者为篆、隶、楷书,而行书入碑,应自太宗始。太宗作为君主才敢为这个天下先!”

康熙对儿子们的学识教育无疑是成功的。胤禟在诸皇子中并不以学识见长,可说起书法来也头头是道。

跟他谈论书画是种享受,可惜我不能放开心思高谈阔论。谁让刘春桃是个文盲呢?

我被胤禟带去了小汤山别院。他说那里有温泉,冬天泡上一泡最是舒服。

小汤山镇原本没有几户人家,只是康熙五年在这里建了汤泉行宫后,才开始繁荣起来。

别院离行宫不远,步行也就是一柱香的时间。别院里房舍颇多,院落层层相套。花树繁多,若是夏天,定然绿树成荫,花香遍地。现在虽是冬天,但因为有地热温泉,一些比较耐寒的花木仍然葱茏繁翠,甚至还开着花!

这个季节竟然让我看到了月季!

昨天刚下过一场雪,白雪压枝,雪中红花分外娇艳,花蕊上残留着没有被风吹落的雪,似给娇羞的花儿带上了纯白的面纱。

胤禟见我极喜欢那月季,便伸手摘下插在我的头上。他看着我戏谑道:“娇花人面相映衬,花艳?人娇?曰:人比花娇!”

我被他说得涩然,垂睫微恼道:“好好的花开在枝头,干嘛非要摘了下来?”

他却接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说完,还戏谑地轻捏了下我的脸颊。

看看,这就是观念上的不同。对于他这个皇子来说,只要喜欢就立时取来,别的无须考虑。

他对女人的态度怕也是如此!

别院里有二个温泉池,大的那个有现代的小型泳池般大小。在里面畅游一番想是很美。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小的这个。不仅因为它周围种满了绿树奇花,还因为池子底部铺满了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在莹莹的水波中,更显瑰丽无比。

这些卵石,虽然大小不一、颜色不同,却一样的圆润光滑。人躺在上面,极为舒服。我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水波的流动,感觉着鹅卵石对身体穴位的按压,竟然昏昏欲睡。

胤禟从池子的另一边靠近我,他把我搂到怀里说道:“小猪在这里也能睡着,不怕着凉!”可我还是睡着了,睡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很沉。

等我醒来,天色已暗。他仍然搂着我,眼睛盯着我的脸,双眸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我睁开眼睛望着他,他才扇了下睫毛,动了下胳膊说道:“小猪睡得真沉,爷的胳膊都让你压麻了!”

我动了动,想起身,却又被他按回怀里。他说:“刚睡醒,先别出去,看着了凉!”我只好再窝回他的怀里。

我抬起手臂,伸出手掌。手指的皮肤已经被泡得又白又皱。我说:“不泡了,都起皱了,好像老了一样!”

他捉过我的手掌,在发白的手心中落下一吻。他说道:“小猪老了也好看!起码是个好看的老太婆!”说完,歪着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他却衬着我张口的瞬间吻了下来……

良辰美景,花好月圆。鸳鸯戏水,鱼龙尽欢……

可是,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啊,这里是露天耶!

好在,天色已黑……

胤禟去晋见他爹康熙去了。

康熙也来了这里的温泉行宫。看,这父子俩都是会享受的人!

我一个人无聊地玩了会儿雪,雪水把手冻得通红,身上也微觉凉意。虽然裹着狐皮的披风,可也抵不住这刺骨的寒意。

我擦干了手,决定去泡一会儿温泉。

我来到那个大汤池。小汤池是露天的,胤禟不在,不准我一个人泡。只好泡这个如泳池般的大汤池了。

我把在这里伺候的下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脱得赤条条地下了池子。这个池子的水比小池里的水深得多。有一部分几乎站着够不到底。我在这里玩起了游泳和潜水。

我站在岸边的一个小凳子上,把它当成游泳选手入水前站的台子。自己发令:“预备,开始!”

我一个鱼跃跳入水中。长长的头发披在我身后,入水时全都散开在水里。我用标准的蛙泳动作使劲往前游,游了一个来回,又改成自由泳,然后是蝶泳和仰泳。四种泳姿都游了个遍。

以前狼人教我游泳时,说我的自由泳动作还算过关,其它几种都不成,不像是他的徒弟!

可我明明游得挺快的啊!靠游泳逃命时,从来没失手过。我为自己辩护。

你哪次逃命用的不是自由泳?小姐!狼人狠戳我的痛处。

狼人说得没错,我哪次逃命用的都是自由泳。这种泳姿我游得最快。

我深吸了口气潜入水底,四肢张开,静静地躺在水底最深处。

我睁开眼,看着水面上的光波随着水流荡漾,清澈的水流冲在池子边上,漾成一波波好看的水纹。耳边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咕咕”的如幻境中的水声。水底的世界如梦似幻。

我放松地躺在水底,合上双目,却似看到了现代的一幕幕画面。

狼人在拿走了我的□后,目光清明地对我说:“偷儿可以有性伴,但不能有爱侣。偷儿不需要爱情,爱情对偷儿来说,是危 fsktxt。cōm险的……”

化了装,跑出去喝酒的我,在酒吧中遇到麦。他对我说:“无论你化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你。我会一直追着你,你别想逃掉!”

博物馆里,我闭上眼后,狼人的那声轻叹和麦的那声声嘶力竭的痛叫……

叫?叫声,我好像听到了叫声。我猛地睁开眼,快速浮上水面,只见到门缝外的一角衣襟,和随后关上的房门。

怎么?出了什么事?

却听胤禟在门外恼怒的叫声:“这么大群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还不赶快给我找!找不到,一个都别回来见我!”他的声音中,除了恼怒外,还略有丝慌乱和焦躁。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印象里,他似乎一直是提前把一切都算计在内,然后稳坐钓鱼台的那一个。

无论他在找谁,反正与我无关!我又惬意地躺下,这次是躺在水面上。我的长发在我的脸侧散开,随波逐流,如同一根根闲适的水草,又像是在海水中飘荡的海葵花须。

我闭上眼,让温泉水把我的皮肤泡得更加嫩白如玉,微热的水温,把我的唇色薰染得更加鲜艳夺目……

随着水波飘飘荡荡,周围温温热热的,舒服得我又要睡着了。

一下子忘了保持姿势,身子忽地往水中沉去。直到水呛入口鼻,我才猛地惊醒。正要挣扎着浮上水面,却被人托住脖颈捞了上来。

“又在玩什么?不怕呛着!”胤禟微有恼怒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他把我捞上岸来,用一件袍子把我裹严实了,才帮我擦去了脸上的水珠。

他抱着我坐在池边的软榻上,沉郁的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目光中似怒还喜。让我一时分辨不清。

他沉声问道:“你刚才去了哪里?让侍卫们一通好找!”

嗯?他刚才要找的人是我?我不是一直都在这里没出去过吗?难道……

我恍(书)然(网)大悟,我刚才沉在水底,下人们一时看不到我,所以……

见他还沉着脸紧盯着我,一副若是我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吃了我的样子,我指了指池水嗫嚅道:“我,我刚才在池子里。”他立起了眉毛,根本不信的样子。我马上补充道:“我,我在水底……”

“胡闹!”他一声轻斥:“没事钻到水底下去干嘛?吓人玩吗?”

矣,吓着他了?不会吧,九爷大人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小?

“下人们为了找你,翻遍了这园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侍卫们为了找你,都找到行宫去了,差点惊动了皇阿玛!”

唔,原来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立刻做出副低头认错状,缩到他的怀里,底气不足地说道:“爷,桃儿错了,请爷,请爷责罚!”我忽又抬起头来,补充道:“不过先声明啊,桃儿不是故意的!”

可不要真的罚我啊!

谁知,他听了我的话,立即剥了我的袍子,把我面朝下放在他的腿上,抬起手来说道:“请爷责罚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又要打屁股?

眼看着巴掌就要落下,我慌了神儿,大叫道:“人家只是说说而已,爷还真打啊?”说完,我绷紧了身子,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腿,等着那一巴掌落下。

等了半天,巴掌并没有落下,我诧异地抬起头,正看到他上扬的嘴角和憋笑的表情。

哦,我被骗了。他只是吓唬我,并不真想打我!

我撅起嘴,有些气恼地“哼”了一声,说道:“爷又耍桃儿!”我在他的腿上撑起身子,拿了袍子就要穿上,却被他一把抢过去扔到了一边。

他抓住我的胳膊一拉,我便跌坐到他的怀里。

“没规矩!爷让你穿衣服了吗?”他不满地质问道。

这也要他允许?这好像是我的最基本权利吧!那我每天早晨起床后都要请示他:爷,桃儿能穿衣服了吗?他说行,穿吧!我才能穿?若是他上朝去了,不在,我就要光着等他下了朝再穿?

岂有此理!

看到我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笑道:“怎么?你有意见?”

又来了,怎么又问我这句话?

他每次一这样问,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好像在说:敢有意见,小心打屁股!这个不讲理的人!

我忙往他的怀里缩了缩,说道:“没意见,没意见!爷什么时候让桃儿穿,桃儿再穿!”

他翘起嘴角得意地一笑,收紧了手臂,说道:“记着,你是爷的,什么都要听爷的!”

我低头缩在他的怀里,无语。

他的吻落下来,我和过去一样承接着,呻吟着……

心境却已不同。

56

从小汤山回来已经接近年底了,所有的人们都在忙碌。

秦管家一天到晚马不停蹄地转来转去,刚刚人还在前院,一转眼你又会在后院看到他。他的身边总是跟了一大群打下手的人,他随时都在吩咐这吩咐那的。府里的人说,你一天中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看到他两次。以次来形容他移动的速度和范围。这话倒有点像“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对变化的论述。不愧是阿哥府,连府里的下人都有哲学家的潜质。

小荷和杨嬷嬷在忙着院子里打扫的事,他们每天指挥着新来的四个下人干这干那。四人中有两个丫环,两个小厮,是我搬来聆雪阁时管家给派来的。我本不想再留别的下人,人多了难免眼杂、嘴杂的,但这个院子比福兮院大得多,只小荷和杨嬷嬷两人恐怕忙不过来。我只好从派给我的六个下人中留下了这四个看上去踏实些的。近身伺候的仍然只有小荷和杨嬷嬷,其他人我不放心,也用不惯。

这几新来的下人中,有一个叫阿毛的小厮,他有耳背的毛病。想让他干什么,你要大声冲着他的耳朵喊,他才听得见。虽然有缺陷,但他很有把子力气,很多两个人都干不了的活儿,他一人就干了。秦管家见我不愿多留下人,才把他派给了我。

胤禟也一天到晚地忙,这段日子总是回来得很晚,他们兄弟的聚会也明显见少。很多时候都是我睡下了,他才回来。

他不回畅绿轩而是直接来聆雪阁,不让小荷叫醒我,直接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不客气地抱着我取暖。我没被小荷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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