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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儿的穿越-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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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着,他在我给他的那一张张纸上写着。一边写,一边问:“写这些字用来干什么?”

“贴到各处!”我答。

他挑了挑眉,似不明所以。

等他都写完,我让下人们贴好了,便抱起刚刚醒来的大米,挨个儿指着房间里的物品和上面贴的字,念给大米听。

大米专注地看着、听着,一声不吭。他虽然不出声,却并不显厌烦,倒似乎很感兴趣。

胤禟若有所悟。他探究地看着我道:“我们兄弟都是五岁开始认字,你要让我们的儿子一岁就认字?”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能行吗?这么小的孩子?

我说道:“爷只管看着就好,等他一岁时,我保证让他认上三百字!”

我放下大米,又抱起小米如法炮制,小米与大米不同,“吚吚呀呀”地跟我发声,虽然完全不准,但,看得出来,她在模仿我的发音。

胤禟似有些信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小米,说道:“我们小米格格没准儿倒是个小神童呢!”

正月十五的灯会自古便是最热闹的。灯会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这一天,人们都会到街上来,即便平时不能随意出门的女子,也可以逛街看灯。所以,灯会上才会有这么多人。

满街的花灯形态各异,色彩缤纷。一眼望去,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竟似与天上的星月争辉。时不时燃放的烟火,更是给这本就热闹的夜空添上了美丽的背景。

胤禟催促我快快吃完饭,便把我拉到街上。他一路拉着我的手,随人流而行。我们边走边赏灯,时不时停下来对感兴趣的灯指指点点地评论一番。小荷、小五及侍卫们跟在我们身后不远处。

小荷和小五的事,我跟胤禟提起过,他当时便笑道:“早就看出小五待小荷与别人不同,知道这小子是春心动了,却原来已经得手了!”

什么叫已经得手了?我嗔了他眼,道:“我家小荷可还是个黄花闺女!”

“说得是,说得是!”胤禟坏笑着说道:“小五就是心慈手软!”

“啊?那要是不心慈手软该如何?难道像你一样先霸王硬上……弓……”想起我们两个的初识,不禁有些脸红,后面的那个“弓”字便轻得如同蚊子叫。

胤禟哈哈大笑,他抱了我说道:“虽然开始是爷霸王硬上弓,可后来桃儿还不是爱上爷!”得意的嘴脸很是欠扁。他忽又低声道:“说实话,那天桃儿侧卧在地毯上的样子,很是诱人……”

此时,小荷和小五两人与后面的侍卫离开了些距离,两个人一边对着花灯指指点点,一边亲昵地低声细语,便如我和胤禟一般。

“什么时候把他们两人的亲事办了吧!”胤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身后两人。

“嗯,还是要先问问他们两人的意思。”我答道。

“那我们分头去问……”

“主子,主子快看!”胤禟的话没完,就被小荷的叫声打断。

我回过头去,顺着小荷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老婆婆摆的小摊上,卖的东西很熟悉,正是我设计的米奇、米妮,以及其它卡通布绒玩偶。

“啊……”我轻叫。我试销这些布绒玩偶时,只想到怎样让市场认同这些玩偶,可没想到市场认同了以后,盗版便会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

胤禟也看到那小摊子,他问道:“要不要爷派人把种摊子全给收拾?”

他想帮我,我却坚决地摇了摇头。

他给我收拾了倒是省了我的事,但我不想依靠他做这生意,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我为了爱和孩子而留下,陪他过这种锦衣玉食却不再自由、失却潇洒的日子,但我仍不想跟这里的女人一样,完全为了男人、依靠男人而活。

所以要做生意,既是打发时间,也是想证明即便住在里,也能不靠人,活得自立、自主。失去两,与里的人便没有什么区别。不想如此!

因此,我拒绝他主动提供的便利,却走上前,问那老婆婆道:“玩偶怎么卖?”

“这玩偶啊,大的一两银子一个,小的二十文。”老婆婆沙哑着嗓音说道。

“这么贵呀?”我故作惊讶。

“还贵呀?”老婆婆有些不快地说道。“那鸿升祥绸缎庄里和这个一样的,要卖八十两呢!”

“这个跟鸿升祥里卖的一样吗?”我追问。

“一模一样!”

“人家卖的东西,你怎么会做?”

“这有什么难,看一看便会了!我说,你这位小福晋,到底买不买呀?怎么问起来没完啦?”

胤禟掏出一两银子道:“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这些玩偶,一天能卖多少个?”

“这个呀,说不好,平时呀一天也就卖个四、五个,这赶上过节,逛的人多,卖得就多些,大概是七、八个吧!”

“这么多?您老可发了笔小财!”我惊讶道。

一天几两银子的这些玩偶要做出来需要准备合用的布料、内料、针线,还得有人做,这些不都得花钱呀!还没算交给街东头霸三儿的保摊费,这几处一分,还能剩几个钱呀!”

“那您怎么不把价钱卖贵一点呢,也能多赚点钱!”

“唉,地摊儿生意,光顾的都是没多少闲钱的主儿,就这还嫌贵呢,再往贵里卖,就一个都别想卖出去咯!”

胤禟把银子给了她,拿起摊上的那个米奇,拉了我走人。

盗版出来的还真快呀,那玩偶上市不过三个月,盗版已经出现在街边啦。我还想靠它们做长久生意呢!

话说,古代没有保护知识产权的观念,更没有法律保护正版,打击盗版。即便在现代,有了这种保护知识产权的社会共识,在遇到毫无羞耻感的无赖屑小制作盗版时,也无法计较太甚。

我想着此事,任由胤禟拉着我走,愁眉不展。

“桃儿不必过于担心,这种小摊贩损不了你多少生意!”胤禟忽然说道。

“嗯?爷为何这样说?”我来了精神。

“你看,你的玩偶在店里一天能走三、四十个,而那老婆婆一天才卖三、四个,你的是她的多少倍?”胤禟层层剖析,“按理说,她的这么便宜,而你的又卖得那么贵,她的东西一出现,你的就完全没有生意了,可你的生意照样红火,这是为什么?”

是呀,为什么?我满是期待地盯着他,听得更加专注。

“那是因为你的是先出现的,打响了名气,人们先认你的货,对别人的货便不大容易认同,此其一。”胤禟循循善诱。“其二,你那生意的顾客群是京城中的显贵,他们买东西是讲究店铺的名气的,轻易不会买地摊上的东西。即便买了,也决不敢拿出来给周围人看,因为他们怕被人笑话。刚才那老婆婆不是也说,光顾她的生意的,都是些没多少钱的主儿。”

矣?说得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一层?无论什么年代,上流社会的富人都是讲品位的。他们是不屑于到地摊上去买盗版货的,那盗版货越便宜,他们越不屑,因为那样有失身份。

裕亲王府的小格格若是拿出花八十两银子在京城有名的绸缎庄买的米奇来炫耀,恭亲王的大孙女总不好意思拿出在地摊上买的只值一两银子的东西吧?人是有虚荣心的,是会攀比的。越是有条件的人,攀比起来越厉害。

那些去地摊上买东西的人,本来就不是的客户群。即使没有那老婆婆,些人也不会花八十两银子来买的玩偶。

“其三,她的玩偶用料简陋、做工粗糙,细看之下,比你的差多了。”

呀,我刚才光顾着担心,没注意这个!现在细看手里的玩偶,首先,布料的配色不协调,我的米奇以黑红为主色调,适当搭配白色。而她的是红绿黄三种颜色搭配,虽然古人喜欢鲜艳的颜色,但毕竟配色也是一门艺术,审美情趣高的人,还是会比较欣赏我的这一个。其次,针线做工也比较粗糙,相较而言,我们府里的丫环更加心灵手巧些。再次,玩偶的神态完全没有的原始设计的灵性,那动画片里或憨态可掬、或灵巧淘气、或温柔可爱的样子并没有表现出来。

所以,这个盗版的玩偶,只盗了一个形似,神似却无从谈起。明眼人一下就能分辨出两者的不同。

既如此,我还担心什么?只要从胤禟分析的那几方面下手,突出自己的特点,就能在正版和盗版货之间划上一道深深的鸿沟,那些盗版根本构不成对我生意的威胁!

我家男人就是厉害,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关键,并把两者的区别和我的优势分析得头头是道,这男人的脑子是拿什么做的?

我崇拜地看着我家男人,却没留神前面。

“小心!”我被胤禟一把拉入怀中。

167 热闹的灯会

是前面的人潮突然向后退却,我差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撞了,才引起胤禟的警觉。胤禟推开了他,后面的侍卫们一下涌了上来,在我和胤禟身前隔离出了一道保护带。

人潮怎会突然退却?我向前望去,发现前面有一群人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行来。那群人前面的侍卫在呼喝开道,人们为躲避他们,才向后退却。

“十四这小子又这么招摇!”胤禟忽道。

“矣?是十四吗?”

“那前面开道的不是他的侍卫统领么?嗯,怎么还有老十?”

老十也在?出门都能碰上这哥儿俩,真是有缘!

“哟,这不是九哥的侍卫么?九哥也来了么?”老十首先发现了木纳格。

他身旁站着十四,他们两个一齐看向我们。

兄弟相见自然有一番热闹,一行人相互见礼。既遇到了,便相约同游。

老十和十四各带两个女人,有各自的嫡福晋和另一名得宠的女人。老十带了一个姓王的小妾,十四带了舒舒觉罗氏。

胤禟和老十、十四走在前面,我便自动跟在后面,和那几个女人走到一处。两个嫡福晋对我还是有些爱理不理的,不过,现在我的身份是胤禟的侧福晋,她们的傲慢倒也有所收敛。我不在意的身份,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不过,对于这种仗着身份眼高过顶的女人,我仍然不大买账,我并不刻意去跟她们搭讪。想起那次出逃前捉弄了她们,而她们到现在恐怕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不禁偷笑。

不知胤禟有没有告诉过老十和十四,或者他们自己有没有猜出来,反正他们对待我的态度一如继往。

王氏和舒舒觉罗氏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上两句,无非是孩子之类的事。她们对我的那对龙凤胎都很好奇,我便邀请她们有时间到我们府里来看孩子。

王氏是汉人,老十倒是很宠她,不过,到现在为止仍然是小妾的身份。大概因为跟我原来的境况有些相似,她对我便有一份亲近。舒舒觉罗氏也是侧福晋的身份,与我现在相同,又在年夜宴上见过我出风头,便也想跟我亲近一些。不过,她们都看着各自府里嫡福晋的脸色,没敢跟我太过亲热。

想想我还是幸运的,有胤禟的撑腰,从来都不用买嫡福晋的账,也不用看她的脸色行事。

前面华灯璀璨、灯光大盛,是一大片猜灯谜的。周围聚了很多人,远远地看去,人头攒动,可说是人山人海。宽阔的台子上有个少年正猜着灯谜,似乎猜得颇妙,人群中不断暴发出喝彩声。胤禟他们几兄弟也颇感兴趣,便驻足观看。

少年背对着我们,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略为稚气的声音听着倒有些耳熟,是谁呢?

旱天雷(打一字)……………田

九九归一(打一中草药名)…………百合

肤浅之谈(打一中草药名)…………陈皮

席地谈天(打孟子》一句)……………位卑而言高

少年才思敏捷、对答如流,显然熟读过孟子》,就连中草药都有涉猎。他连着猜中了四个灯谜,引来台下的阵阵叫好,只是到第五个却被难住了。

“不省人事,打孙子兵法》中的一句。”庄家出了题目。

少年微低了头,在台上做沉思状,半晌没有发声。

台下开始窃窃私语,都在议论看来题目太难,这少年答不出来。答对了这一题便能得台上摆放的那个银镯,可惜了!

“知天知地!”站在离我不远处的一个男子忽然发声,那人不算英俊,但体格健壮,很有几分男子气概。他双眼间的距离比旁人略窄,加上棱角分明的面孔,便显严厉。

“答对了!”庄家肯定答案。“可奖品只有一个,你二人要如何分呢?”

“我不要奖品,只是帮这少年猜谜。”男子道。

少年转过头,对男子拱手道谢,我才看清他的脸。是刀白光,康土州土司的儿子。跟他的第一次见面是他千里迢迢地送来芒果的那次,后来还让他帮我做过芒果酱、芒果菜蔬。刀白光虽只有十岁,却很懂进退,我们相处颇为愉快。

胤禟还在前院给他拨个院子住,只是后来他做了十六阿哥的侍读,每天早出晚归地到宫里上课,我们见得便少了。

原来今天他也出来游玩。

胤禟出声叫他。他见了胤禟很有几分惊喜。下了台,陪着一个锦衣少年挤过人群向胤禟走来。那锦衣少年与刀白光年龄相仿,叫着九哥、十哥、十四哥,并给他们几个行礼。

这便是十六阿哥,刀白光是陪他出来观灯的。

胤禟兄弟几个正热闹地寒暄,台上的庄家忽然向台下的人群中撒起铜钱。人们抢疯起来。铜钱一把一把地撒下来,人群愈乱。

我被涌动的人群挤了出来。远处的人见这边撒钱,也争先恐后地向这边挤。人们相互推搡碰撞,场面混乱。我被人不断地往外挤,本来围在四周的侍卫都被混乱的人群挤散,与胤禟隔得越来越远。

我似乎听到胤禟叫着我的名字,我却看不见他。这个时候找到他也没有用,根本挤不上去。

我的回应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他根本听不到我。

我只好退出疯狂的人群,再呆在里面,搞不好被人推倒、踩踏。

我躲进了旁边的一条安静的小胡同,想在这里等到外面大街上疯狂的人群散去,却不料在这里也不得安静。

胡同口站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五官普通却肤色白皙。我认出是四阿哥府的年氏。她在身后两个丫环的陪同下逼近了我。

这是要干嘛?气势汹汹的!貌似我和她交集不多,应该没有深仇大恨才对。不过,她每次见我似乎都不大友好。我记起两次宫宴都似故意跟我过不去,难道是与前任刘春桃有什么过节?按理不会,这想法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怎么,今天九爷竟肯放你一人在此,不怕你受了别人的欺负么?难道是失宠了?”她的话中一半嘲讽、一半兴奋,那感觉似终于等到猎物的猎人。

我警觉起来了。这女人是跟着我进这胡同的,她一定是在外面的大街上就发现了我,一路跟了来,一定有目的。

我看了看被她和丫环堵住的胡同口,退了一步,说道:“九爷就在附近,他要我在这儿等他,他一会儿就过来接我。”无论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是好事,我让她有所顾忌是必要的。

年氏上前一步,说道:“哼,他若是知道在这里,就不会令侍卫们在外面乱转。”她一针见血,拆穿了我的谎言。“九爷还真是护短,谁招惹了你,他就让人不好受。年夜宴中那个多了句嘴的郑贵人,竟被他整得连命都没了,还没的连累了太子!也不知哪天他又会来对付我?”

我蹙起了眉头,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你不知道么?”年氏见了我的神情说道:“那个郑贵人只不过在年夜宴上要你表演个节目给大家祝祝兴,你家九爷就记恨上了,竟然使暗招把她跟太子的事捅给皇上知道了。那郑贵人当晚就死了,太子也被皇上拘了,没几天就传出太子被废的消息。哼,这些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水性杨花……”

“福儿,你怎么在这儿?”有些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年氏充满恨意的滔滔不绝。

我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见胡同口站了好几个人。

四阿哥似有魔力的双眸中映出满街灯火,看上去像是眸中跃动着怒火,但那句话却不是他的。他冷冷地保持着沉默。

他身边的十阿哥眼中却是闪着明明白白的怒火,他正狠狠地盯着年氏。从来都不知道十阿哥会这样看着一个人,他平时给我的感觉总是宽厚的。但那个严厉的声音也不是他发出的。

四阿哥身后站着一个棱角分明的男子,我认出他就是帮刀白光猜灯谜的那个男人。刚才的那个严厉的声音正是他发出的。

他能答出那个灯谜说明他曾熟读孙子兵法》,难道是一员武将?可他脸上却明明透出一丝书卷气。

此时他正神情奇怪地看着我。用“奇怪”词,是因为我看不懂。那里面没有大多数人第一次看到我时的惊艳,倒有些早已相识的了然。他的眸光如剑般锐利,虽然那里面隐含着一丝喜悦,但更多的却是赤裸裸的指责以及隐忍的痛楚。

我迷惑了,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何以这种神情面对我。

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一个我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在面对我时,怎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难道他认识以前的刘春桃,抑或是像三阿哥一样认识纯禧?他把对她们的情绪转移到我身上了?

他叫年氏福儿,那是她的小名吧?他们关系很亲密?他是她什么人?

一连串的问题还没等我想明白,四阿哥却已经带着年氏和那个男子走了。四阿哥走出我视线前,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的冷厉,并不陌生,他看我时一贯如此。可当他的视线与我的相触的一瞬,那黑眸中微微闪动的波光,在清冷中一瞬间绽放,虽只是昙花一现,却炙热如火。

矣,是我看错了么?一个冷如冰山的家伙竟用另一种眼神看我?

胡同口只剩下了十阿哥一人。大街上璀璨的灯光并没照到偏僻的胡同里,他的面孔有些暗。我看不大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到他的担心。

“别怪九哥!”他开口说道:“我知道小九嫂最不喜欢手上沾了血腥,九哥说你曾为此要离开他。”

看来胤禟把我们之间的事跟他这个兄弟说过。我微一低头,没有说话,就等于默认。

得到了我的回答,十阿哥道:“九哥恨那郑贵人在年夜宴上逼你表演,想报复是真,不过,若不是她不但沾上了太子,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帮他出面,九哥也不会做得那么绝,要了她的一条命去。”

郑贵人就是在年夜宴上出言相逼的那个女人?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她。一直想离开,所以也从没想要探究个明白。她已经死了么?

见那胤禟投向她的阴寒刺骨的目光,我便知道她下场堪虞,却没想竟是如此凄惨。身败名裂,令家族蒙羞,还搭进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这些皇子间的夺嫡之战是么好掺和的么?

记得在年夜宴上听到她的声音便有似曾相识之感,好像在哪里听过,却一时记不起。此时听年氏和十阿哥的话里的意思,似乎她与太子有染,倒让我想起康熙四十七年我参加宫里第一个年夜宴时的事。

那次我在宫里乱闯,曾误入太子的书房,听了一段太子与一女子偷情的艳戏。当时那女子娇哆之极的声音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是以,时隔一年,再次听到这个声音,仍感熟悉。

是的,康熙四十八年的年夜宴上对我出言相逼的郑贵人,便是一年前听到的那个与太子偷情的女子。

难道便是二月河小说里的郑春华?历史上确有其人?而且还是因我而死?简直不可思议!

我的思绪乱糟糟的,却听十阿哥道:“……所以,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做得太过。年氏也曾出言相逼,九哥也并未把事做绝,只不过……”十阿哥打住了话头。

“只不过什么?”我追问。胤禟对年氏做了什么?依我对历史的解,年氏是一个有背景的女人,连四阿哥都要特别待她,只为她有一个能干的哥哥。胤禟若是做了什么太过分的事,日后年羹尧得势时,恐怕有碍。

“没什么,小九嫂还是不要打听这些事的好!”十阿哥不肯再透露更多。

不要打听?此事因我而起,还不让我打听?这些人为何总是自以为是?而他们的作为却又总是让关心他们的人心虑神忧!

胸中不禁怒气泊泊,我道:“我是不想打听这些事,可你们在朝堂上的那些事总是传入耳中,让人揪心。你们为何就不能行事低调一些、少一些争斗,也让你们府里的人少操些心?”

我是在抱怨,抱怨他们兄弟几个在朝堂上的高调表现将会让他们走向最终的失败,甚至性命不保。虽说我曾决心不想以后的事,只安心过这平静的十几年,但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当我看到今日意气风发的胤禟,再想到日后他的悲惨结局,终是无法释怀。

人都是贪心的,没有幸福时想要得到幸福,哪怕只是一天也好。得到了幸福,就想要更多的幸福,并希望幸福永远不要终结。我虽然来自……后世,最应看破此事,却苦于无此慧根,终是不能免俗。

“……你们为何就不能学学你们的四哥,每日在府里吃斋念佛、修身养性?”我继续抱怨。他们若是有四阿哥的城府,也不会被他们的老爸猜忌,最终失了先机。

本来一直任着我数落的十阿哥,一听提到了他们的四哥,却一反刚才的乖顺,登时火冒三丈。

“哼,四哥?你要我们学他?是想让我们和他一样卑鄙无耻?”

啊?四阿哥,这位未来的雍正皇帝被他的兄弟骂卑鄙无耻?我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却听老十继续说道:“真当他每日只是吃斋念佛、修身养性,不参与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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