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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蜜[穿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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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三三两两地往小学去,他们这几天都是在小学吃饭的,当地政府给他们请了两个师傅,在操场的一角搭了个棚,支了两口大锅,做的饭菜虽然不精致,但味道很赞,就是来回吃饭有些麻烦。天刚黑,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走到一个小卖部的时候,周海权进去买了一盒烟。
“抽么?”周海权掏出一支烟,正要往嘴里放,突然又递向肖遥。
肖遥摇头,周海权就说:“忘了,你们爱惜嗓子,不抽烟。”
他说着便自己点了,打火机的光照亮了他的眉眼,肖遥双手插在兜里,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不抽烟的。”
“抽的比较少,”周海权说着弹了一下烟灰,问,“讨厌抽烟的人么?”
肖遥摇摇头,他不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自己在青春期叛逆的时候也尝试着抽过几根,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们俩继续往前走,后面忽然来了一辆摩托车,车灯特别亮,肖遥看见他和周海权的影子映在前面的地上,大概影子是放大了数倍的,周海权竟然比他魁梧那么多,也高那么多。他正这么想着,周海权忽然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往里拢了一下,摩托车从他们身边开过去,开的并不快,但还是惊的前面的几个女孩子惊叫着逃开,年轻女人的笑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放肆,莺莺燕燕的旖旎明亮。
天气预报说,明天是大晴天,演出应该能准时进行了,物资都已经发放完了,就剩下这场文艺演出,等演出完,他们就能离开杨树乡,赶赴下一个地点了。
“跟周总提了么?”
柳莺莺吃完晚饭回去的路上轻声问他。
“他说他有对象了。”肖遥说。
“你不是说他没有么?”
肖遥略有些尴尬:“其实我对他也不是特别了解。”
柳莺莺很聪明,叹了一口气说:“十有八九是找了个理由拒绝掉了,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肖遥,这事,可别跟团里其他人说,有些人嘴碎着呢。”
肖遥点点头,说:“刚才吃饭的时候,一直跟白凤梅说话的那个,是谁啊?”
柳莺莺噗嗤一声就笑了,说:“你没认出来?就是咱们刚来那天晚上,邹团长让小白给他端酒那个张主任啊。”
“啊?”肖遥说,“他们俩……”
“没戏,”柳莺莺说:“他一个乡级干部,小白哪看得上,再说了,也不是一个地方的人啊,异地恋最不靠谱了。”
“其实只要人好,自己又喜欢,其他的都能慢慢解决吧。”肖遥说。
“你呀,一看就太年轻了,”柳莺莺说着看了他一眼:“不过话说回来,你呢,有女朋友么,或者男朋友?”
他们搞艺术的,对同性恋都见怪不怪了,因为职业关系,见过不少,何况如今同性婚姻都合法了呢,她只是没摸清肖遥的性取向,因为看他不管是看男人还是看女人,眼里都没有色气。
肖遥说:“没有。”他也不想说太多,怕被柳莺莺摸清他的底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他不希望因此影响到自己今后的生活。柳莺莺感受到了他的抗拒,笑了笑,便没有再问了,拉着他去看他们的化妆间。
明天就要演出了,学校给他们腾出一间教室,专门作为演职人员的后台,他们演出需要的一切机器设备,服化道等等全在里头,已经归置好了。条件简陋,请来的化妆师只有两个,沈星之怕肖遥是新人,得不到重视,所以专门拜托了柳莺莺,到时候帮他画画。柳莺莺也是唱旦角的,她嫌化妆师没有自己了解自己,都是自己画:“还是得学着自己画,一来省钱省事,二来,自己的脸自己画,心里最踏实。”
肖遥以前其实也学过化昆曲妆,只是未得精髓。戏曲化妆一般有八个步骤,他比较会的是前四个,拍彩,拍红,定妆,扫红,这些不需要多精细的手法,后面的画眼,画眉,画元宝嘴和勒头戴头面才是细致活,唱戏的,灵气精髓便在眉眼上。
“你的头面是这个?”柳莺莺看了看,说 :“挺好看的。”
不过她以为沈星之会给他这个宝贝徒弟什么精致的头面呢,不过是市面上很容易买到的便宜货,点翠是假的,用的是鹅毛染的,她这个内行人,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肖遥还是爱惜的跟什么似的,因为他听说他们这个行当,最贵的就是头面,他这个头面他虽然不知道值多少钱,但爱惜点总是没有错的。万一和他师兄苏括戴的那个值几十万,又是老古董,弄坏他可就赔不起啦。
他把明天演出的服装和头面都检查了一遍,锁好了箱子,这才和柳莺莺一起出来,操场上有辆车开着大灯,一群男人在那打篮球,旁边围了一圈的人,这地方没网络没电视的,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了。柳莺莺说:“咱们也过去看看。”
“我不去了,我这就回去了。”
“这么早就回去,也睡不着呀。”柳莺莺说,“他们打篮球呢,听说有几个打的特别好。”
“不了,我想早点回去收拾收拾,洗洗衣服,你去看吧,我先回去。”
肖遥想回去,是因为这两天他都没吊嗓子,明天就要演出了,他很怕自己演砸了。虽说这是给老乡看的,图的是个热闹,但到底是他头一次唱《牡丹亭》,他还是想好好唱的。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学校里,他赶紧回招待所去,关上门练练嗓子,也不会打扰人休息,还不会尴尬。
于是他一溜小跑就跑回去了,因为刚过了饭点,招待所里果然没什么人,他一进房间就把房门给关上了,然后从包里翻出他的台词本,拿出手机,找到他录好的小样,戴上耳机按了播放,自己先听了一遍。
很短的一段,听完却需要十来分钟,《山坡羊》这一段,开唱之前有一段念白,沈星之跟他说,这念白比后面的唱段还重要,尤其是念白最后的拖腔,要媚要懒,又要绵长有韵味,他当初光这个拖腔就练了好几天。他吁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脸皮就暂且不要了,于是将台词本往床上一扔,闭上眼睛找了一会感觉,然后用稍微比平时压低一些声音念道:
“春呵春!
得和你两流连,春去如何遣?
咳,恁般天气,好困人也!”
“也”字拖腔出来,绮丽流媚。
《易经》中说,“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以体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这大概也是乾旦这个特殊人群的妙处。耳机里的声音更响,成功让他沉浸到里面去了,暂时忘却了他身为男人的羞耻。他在拖腔中微微侧过头来,在金黄的灯光笼罩下,眼皮微微耷下来,眼尾却微微撇起,原本清新美好的脸庞,竟像是抹了一层诱人的蜜,泛着勾人的彩,惊呆了门缝里偷瞧的周海权。
沈星之常说,肖遥的缺点,便在于他还摆脱不了性别的桎梏,他的媚浸淫的是男人的骚气,有卖骚的嫌疑,但这缺点对周海权这样的行外人看来,却是不知死活的骚劲,搅动的是男人的血脉。
一身都是春情,眉梢眼间都是浪。
第69章 冬夜晚安
周海权本来在和陈总聊天; 就看见肖遥一路小跑出了学校。
也不知道为什么; 肖遥不在这里,他再在这里呆着,就觉得没意思,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和急躁感; 所以又和陈总他们聊了几句,便借故离开了; 直接往招待所去。肖遥跑的却快,外头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结果还没走到房间门口; 就隐约听见了戏腔念白,他一开始以为是谁在放戏曲; 快走到202的时候; 才察觉是从他们房间里传出来的; 仔细听,好像是真人的声音。
于是他没敲门,只推开了一条缝; 就看见肖遥踱着步,在排戏。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肖遥唱昆曲,那么绮丽柔媚,和他平日清正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尤其是那个侧身回眸; 又骚又媚,让他觉得很怪异; 却也很兴奋。
他便退了两步; 站在廊外听肖遥唱下去; 咿咿呀呀,竟挺像那么回事,音色很好,唱的也很好,他就想起当初周新风的生日宴上,肖遥也曾唱过,不知道是当初肖遥藏了拙,还是这几个月他进步神速。
他正听着,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屋里肖遥几乎立即就停下来了,他忙拿着手机走到院子里,是周思语打过来的。
肖遥乍然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赶紧出来看了一眼,就见周海权正在院子里打电话。
他刚才唱的,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不过他既然打算登台演出,早晚是要被所有人都听到看到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东西都收起来,拿着热水壶去打热水去了。
周思语打电话过来,是问周海权她要什么时候来。
“等去长平乡的时候你再来吧,”周海权一边说一边看着肖遥拎着水壶出来,“这边我们明天就走了,最近又下了雨,路上也不安全。”
周思语放了寒假,就不想在家里呆着了,她也是从小跟着周海权做公益的,这次如果不是出发当天她生了点小病,也跟着周海权一起来了。
“那到时候我和你的司机一起去,正好他要去给你送东西。”
周海权为了方便,出门的时候只带了在杨树乡所需的日用品和衣服,脏衣服他也懒得再穿,打算直接就扔了,到长平乡去的时候,让陈兴给他送新的衣服和日用品,这都是老习惯了:“嗯,到时候再说。”
“大哥,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啊?”周思语颇有些委屈地问。
“没有的事。”周海权回答的很干脆,却略有些心虚。
他不想周思语过来么?为什么呢?
挂了电话以后,周海权在院子里又抽了根烟,好像自从认识肖遥以后,他抽烟的频率就高了很多。院子里有些冷,他抽完那根烟就进房间里去了,刚脱了鞋,就见肖遥拎着热水壶回来了。
肖遥还有些窘迫,想要试探一下周海权刚才有没有听到他唱戏,便笑着说:“我刚才唱的怎么样?”
周海权脱了袜子,塞到靴子里,说:“挺好的。”
……
肖遥的脸就红了:果然还是听到了。
杨树乡距离南城并不算特别远,但两边的天气却既然不同。南城今天下了一点小雨,非常冷,到了晚上路上就结冰了,没办法出门。周思语待在家里出不去,就觉得更无聊了,所以才给周海权打了那个电话,她身体已经好了,可以去做好事了。
“搞不懂你怎么会热衷这个,”周海荣一边吃水果一边说,“穷乡僻壤的,没暖气,没网络,吃不好睡不好的,去受那个罪。”
“可是可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呀。”周思语很天真地说。
周海荣就笑:“嗯,看来以后咱们家做公益的衣钵要传到你手里了。”
周思语很兴奋:“我的梦想就是以后成为一个慈善大使,可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做有钱人家的孩子好处就在这里,他们从不会为钱发愁,梦想也更为纯粹,追求的东西在普通老百姓看来有些不着边际,但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作为周家幺女,周思语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这辈子注定想做什么做什么。周海荣也很溺爱她,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这个梦想很好,值得鼓励。”
“那你刚才还说这搞不懂那不明白的,”王姨笑着说,“我们思语从小就心善,喜欢跟着哥哥做公益,将来长大了,肯定也是个人美心美的小公主。”
“可是大哥这次好像不大想让我去了,”周思语说,“他以前都很主动邀请我的。”
“他是担心你身体还没好全吧,”王姨说,“年年带着你,怎么可能今年突然不想让你去呢。”
周海荣笑着说:“会不会是他认识了什么美女,怕小妹过去打扰他呀。”
王姨笑着说:“要真是那样,我拽着思语不让她去,巴不得他带个女朋友回来呢。”
明天最迟后天就要去找周海权了,周思语有些兴奋,让王姨上楼去帮她收拾行李,周海荣在客厅里歪了一会,竟然睡着了。王姨下楼来的时候拍醒他说:“可不敢在这里睡,别冻着了。”
周海荣掀开身上的薄毯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说:“昨天玩通宵,没休息好。”
“你最近玩通宵的频率是不是也太高了?”王姨关心地说,“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呀?”
周海荣说:“还行吧。”他说完便又躺下来了,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对王姨说,“我就是觉得生活怪没意思的。”
“那苏林呢,你们分了?”
“没有,”周海荣说,“不过也快了,他脾气忒差。”
王姨沉默了一会,说:“其实当初肖遥挺……”
说了一半她就笑了,没继续说下去,怕周海荣不乐意听。周海荣翘起二郎腿,躺在沙发上说:“你不说,我都快把他给忘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听说他也不去春都路弹琴了,学校也没见他再去。我上次问了苏林一下,苏林还恼了,说我放不下他。”
“你这是把他忘了?明明还想着呢。”王姨说,“你要真放不下他,再去把他追回来呀。”
“我跟他不可能的。”周海荣说,“不提他了。”
他说着便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上楼去睡觉。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他其实越来越觉得,肖遥对他大哥的暗恋,当初可能也只是骗他。
毕竟那个小骗子,骗过他那么多,几乎没有什么是真的。
如果有机会,他真想当面问问肖遥,给他看到的一面,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周海荣躺在肖遥睡过的床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南江,下了雨,视线不好,黑胧胧的一片。他掏出手机,又看了看肖遥弹琴的视频,心里恨恨的,有些烦,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了。
或许他也该跟着他大哥去做做公益,听说做好事会让人身心愉悦,而且积功德,自己也会有好报。他们这些富商巨贾人家,尤其信这些。
肖遥突然打了喷嚏,而且连打好几个,喷嚏是当着周海权的面打的,打完了他有些尴尬地笑说:“也不知道是谁想我了。”
周海权说:“别是被我传染了。”
肖遥立马说:“那我今天晚上得离你远一点。”
他们如今多了一床被子,总共三床被子,一人盖一个,然后上头再共用一个,正正好。床其实本来就很大,三个人也睡得下,肖遥挪到边沿上,拍了一下被子说:“再睡一天,明天演出完就能回去啦。”
邹团长今天吃饭的时候说了,演出改到中午了,说是晚上太冷了,也不方便远一点的群众过来看。肖遥觉得早就该改了,露天晚会,还晚上搞,真的冻得够呛。
周海权笑了一下,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往洗手间去。他们俩现在算是比较熟了,肖遥就忍不住说:“我真的很佩服你,这么冷的天,你还坚持要洗澡。”
“不洗,就擦擦。”周海权说。
“那更冷啊,跟你一比,我真的活的很糙。你不冷么?”
“我以前还在南江冬泳过。”周海权说。
肖遥啧啧称叹,竖起了大拇指:“我肯定不行,到江里头我估计就冻僵了。”
周海权就笑了,因为肖遥还没睡,他这回是在洗手间里脱的衣服,洗手间的灯很亮,他高大的身躯映在玻璃门上,因为轮廓不清晰,更显得高大雄浑,明明他本人看起来很匀称挺拔,脱了衣服,怎么变得那么健壮。
他躺在被窝里,搓了搓手,拿着手机看了会新闻,不一会周海权从洗手间出来了,又是忙碌了大半天,等到周海权上床的时候,他都快要睡着了。
床的另一侧塌陷下去,他的笑容略带了些困意,扭头说:“晚安了。”
周海权以为他睡着了,听见他说话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说:“晚安。”
真是美好,这样的冬夜,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互道晚安,像世间寻常夫妻。这样的美好安宁,虽不带欲望,却更戳周海权的心,真希望长夜漫长无边,他可以在这样寒冷的冬夜,抱着他入眠。
第70章 悬崖勒马
周海权为自己的这个念头而感到兴奋和畏惧; 心脏跳的厉害; 等到关了灯以后,他望着沉沉黑夜,身边是肖遥轻微的呼吸声,肖遥和他相比; 真是坦荡光明,不像他; 心中有不能为外人道的耻念。
肖遥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天还没有亮; 他就了无睡意,今天是他当众演出的日子; 他有些紧张。
他从床上坐起来; 看了看周海权; 朦朦胧胧中看到周海权平躺着,睡的正熟。
他偷偷爬起来,没有惊动周海权; 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外头天还有些黑,起了很大的雾气,冷的很。他沿着招待所后面的河岸跑了半个多钟头,一直跑到没人的地方; 将他要唱的《山坡羊》排演了一遍。
唱完了,他一个人在河岸上溜达了一会; 河岸边种了很多白杨树; 薄雾散开之后; 更显寒冷寂寥,可是人却平静下来了,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已经起来了,院子里有许多女同志在吊嗓子,热闹的很。今天要演出了,气氛显然和昨天有些不一样。
他进了屋,见周海权正在洗漱,回头看见他,走到洗手间门口说:“起这么早。”
肖遥笑了笑,说:“睡不着,出去跑了一圈。”
周海权漱了口,问:“紧张?”
肖遥点点头:“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式唱戏呢,怕唱不好。”
“上次晚会那个你就唱的很好,昨天我也听了,唱的很好,不用紧张。”
肖遥笑了笑,在旁边等周海权洗漱完出来,自己才进去洗漱。
上午他们要不带妆排演一遍,咖位大的走个过场就行,像肖遥这种,就要全程唱下来。他的节目安排在中后段,轮到他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天晴的很好,日头竟有些晃眼,好在围观的人没有刚开始的时候多了,肖遥站在台上,脸色红通通地唱了一遍。邹团长一直在台下看着,听了几句,对身边的人说:“还是差点火候啊。”
别说和沈星之比了,就是和苏括比,也差一大截。
“小伙子长的倒是好看,音色也不错”有人说,“雕琢雕琢,或许是块美玉。”
肖遥是块璞玉,每个人都想雕琢他,只不过有人想教他演戏,有些则是想教他些别的,比如一个叫钱总的。
钱总人如其名,财大气粗,人也很热心,和其他老总爱莺莺燕燕不同,他好男色。
他真是好几年没见过肖遥这样青涩的美男了,看他有模有样地在台上唱乾旦,心里痒的紧,直想跨上台去,手把手地教他。
他这种经验丰富的男人,一看肖遥这种就是没被干过的,没得到媚的神韵,骨子里男人的羞耻心还在,如果他磨一磨,叫他知道做女人的好,将来唱乾旦,肯定从骨子里都是像的。
钱总好男色,其他几个人都是知道的,见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肖遥,便说:“钱总,看直眼啦。”
钱总便笑,摸着下巴说:“你们这些人,肚子里没些好水。”
“这是沈星之老师的关门弟子。”邹团长介绍说,“第一次登台,你们可别吓着他。”
邹团长是老人了,最会的便是和上上下下打交道,他不是那种清正不阿的人,却也不是拿着下属拉皮条的无良奸人,只不过在这一行做的久了,懂得拿捏平衡,所以当初张主任不肯喝酒,他会让白凤梅端一杯,如今见众人讨论肖遥,他也不甚在意。这些都是小节,做他们这一行,难免的,就是沈星之,年轻时候也没少陪饭局,肖遥要干这一行,就得有人捧,得罪了哪一个都不好。钱总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肖遥他们不愿意,这些老总也不会强来,这圈子还是比较讲究你情我愿的。钱总喜欢肖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但是周海权心里可就不舒服了,何止不舒服,简直有些生气。
他和钱总也算是老熟人了,钱总虽然已经快五十,身材却还保持的可以,不是肥头大耳的油腻商人,算有些文化气质的。没想到人面兽心,为老不尊,可以做肖遥父亲的年纪,却还垂涎人家年轻小伙子。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钱总这么猥琐好色。
可是钱总又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看肖遥的眼神色眯眯的,周海权也不好发作,抬头看台上,肖遥唱的却很认真,大概还是有些难为情的,脸色通红,却平添了几分春色,整个人显得艳丽又鲜活。
凭良心说,肖遥是真好看,已经超出普通的好看了,又白,五官又好,身条细长,就算在艺术团的一群帅哥美女里头也是突出的,自有一种新人的清新美好。以后喜欢他的人不会少。
南城昆曲圈他还是知道的,像钱总这样好这一口的男人不少,尤其肖遥这种长相气质并不是特别阳刚和男人的,有些爱玩的富二代直男,偶尔也会尝尝鲜,他为此深深忧虑。
也不知道肖遥面对这些男人的诱惑,能不能忍得住,想到当初他口口声声说是贪图周海荣的钱财才和他在一起,他就对肖遥心性的坚定程度存疑。
周海权越想越烦躁,就离开了操场,回招待所去了。到了招待所,先进了卫生间,却看见肖遥换下来的衣服搭在架子上,纯白的内裤,单看看不出是干净的,还是穿过的。
不过它曾包裹过肖遥浑圆的臀,这是肯定的。
周海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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