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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解冤成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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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秦惟就喝不下去药了,曹郎中和洪老大怎么灌,药水都从秦惟的嘴角流了出来。
夜深人静,屋中一盏孤灯,似是昏暗,又似是明晃晃,洪老大和曹郎中扶着秦惟面面相觑,都知道这该是这个少年的最后时刻。曹郎中极为失落地放下了药碗,说道:“我去厨房弄点儿水,给他好好擦擦,换上套干净衣服……”他忍着泪出去。
洪老大轻轻放下昏迷不醒的少年,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小石头一直跪坐在秦惟身边,本来已经午夜,小孩子熬不得夜,加上他一直紧张地看着洪老大和曹郎中给秦惟喂药,此时已经困乏不堪,可他像是明白了两个大人的意思,忽然开始哭了。他趴在了秦惟的胸口,因为被多次教育不能大声哭,让人们发现,只呜咽着流泪,反复地说:“我要和叔叔睡觉,一起睡觉,和叔叔睡觉,不起来了……”
洪老大眼睛湿润,想把小石头抱起来,可是小石头双手死抓着秦惟的衣服,脸对着秦惟的胸口,怎么抱也不起身。洪老大感到很挫败,劝小石头道:“让叔叔自己睡,你来和伯伯一起……”
他一说“伯伯”,小石头剧烈地摇头,说不出话来了,咔咔地哭,上气不接下气。
外面突然有声音,洪老大忙拍小石头的后背:“嘘……小声!”
小石头憋着哭声,全身颤抖。
这家小店的院落只有一进,一排平房前面是窄窄的空地,侧面一边是马厩,另一边是厨房,店主夫妇加个十来岁的儿子挤在正房靠着厨房的小套房里。因为没有伙计,店家睡觉时,如果客人需要热水或者洗漱,可自己去厨房取需。
忽然,有人敲街门,正在烧水的曹郎中走到了厨房门口。
以前也有客人深夜来投宿的,三十多岁的店主披了衣服,一边喊着:“来啦!来啦!”匆忙去了前门。
街门一开,月光下的街道上站着一个光头的僧人,他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店家笑容没了,皱眉道:“小店已经满了!”来个白住的!自然没有了热情!
僧人说道:“不知可有旅人愿容我同宿?”
店家不耐烦地说:“怎么可能?!大夜下了,谁都睡了!”
曹郎中看到这个僧人,莫名感到可亲,想到秦惟快不行了,有个和尚来念念经,也算求个心安。就开口道:“我们那里可以留宿。”
店家回头,见是他的“大客户”,没好意思骂街,脸色不虞地说道:“多一个人怎么也得多用些柴火,你们得加些钱——每天多一百文。”
曹郎中最怕和人讲价,一口答应下来:“好好,店家算账时告诉……我爹。”真别扭!他也就比我大十三四岁!
店家见曹郎中态度特别好,只好让开了门口。无灯的夜光里,走进来的僧人一身补丁落补丁的僧衣,暗光里看不出颜色,两臂裸露,身后背着个行囊。
店家关了门,自己回房了,曹郎中对僧人示意,“这边请,这边请。”他语气特别谦和,像是将僧人奉为上宾——一会儿还得跟僧人商量个事儿:如果秦惟死在了店里,真不能让店家知道!否则就不是多一百文的问题了。人们特别忌讳人死在屋里,店家肯定不高兴!这得多付多少钱才行啊!出家人不打诳语,僧人如果不帮着他们掩盖,也千万别说出来……
曹郎中将僧人领进了屋门,洪老大抬头看,见是个僧人,一下就明白了曹郎中的意思,胸中猛地刺痛,见曹郎中探究地看他,勉强对曹郎中点了下头。
曹郎中见洪老大认可了,又出了门,去烧水了。
洪老大从床边站起来,对僧人抱拳施礼,才要开口说话,僧人却没停步,甩下了肩上的行囊,径直走到了床边,在床沿处侧身坐了,一手去拉了秦惟靠床边的手,一手举在胸前,低声诵起经来。
洪老大心说这个出家人倒是慈悲,不多一语就来念经,同时心中更是难受——一个陌生人一眼就看出来秦惟要死了,看来真的没希望了……
秦惟一直在睡觉,漫长平静,无牵无挂,耳中有哗哗的浪涛声,像是漂浮在无边的水上。他不用再纠结追兵或者去往何处,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他没有遗憾——上一世他才活了几天?连顿饱饭都没吃上,一口热水也没喝。这一世……好吧,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至少喝了口热水……
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哭,飘渺不定,可是秦惟还是感到了其中的伤心。他艰难地想着:这是谁呢?
一阵清晰的诵经声传入了他的脑中,清风般吹散了他的浑浑噩噩。秦惟虽然没有睁眼,他却知道这是小森!小森来了!如果不是脸部肌肉不听使唤,他会微笑。小森是来带自己离开肉身的吗?有他在,死亡一点都不痛苦……
忽然,秦惟坐了起来,视野清晰,变成了360度,空间和时间都像是停止了。许远的记忆和情感像是一本书,融入了秦惟的灵体,而许远这个人,就如十七皇子和石留一样,似是秦惟曾经扮演过角色,他经历过,体验过,但当一切过去,他依然是他,医生秦惟……
在这个维度中,秦惟听得懂小森所诵的经文,小森在祈愿秦惟能将轮回所有恶业都断除,畏惧一切恶行,调伏无尽烦恼……
小森真够朋友!秦惟见一个年轻的僧人正低头坐在床边,高兴得伸手推他,“小森!”接着就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僧人的肩膀。秦惟回头,自己躺在枕上,脸色黑灰。也许是因为没了肉体的遮挡,原来隐约的哭声突然变大了,对秦惟的灵体而言,简直震耳欲聋!他忙看自己身体的胸前,可小石头并没有哭!只是一下下地抽搐着,黑眼珠往上翻……
洪老大惊呼一声,忙去抱小石头。这次,小石头没有挣扎,身体软软的,只是两只小手还紧紧地抓着秦惟的衣服。洪老大含了眼泪,将小石头放回到秦惟的胸膛上,对着秦惟的脸说:“孩子,留下来吧,你看,小石头要随你去呢,你救了他,怎么也该把他养大吧?”
无声的“哭泣”像刀一样,锋利无比,刮得秦惟的灵体生疼,秦惟想站起来离远些,却发现自己的灵体无法离开小石头,他才知道孩子至纯的心愿有如此大的神力。他该怎么办?难道得等着小石头离开身体,他们要一同走?
忽然,秦惟感应到了小森的心意:你如果想要留下来,我会帮你……
秦惟一想,在现代,那个人杀了自己,自己来这里后的两世中,与方先生和周良都只是短短见过,没有真正接触过,现在这个孩子如此依恋自己,也许他好好养育这个孩子,就能彻底解开他们宿世的冤仇……
可谁想生活在古代?只是小石头的哭泣实在让他受不了!秦惟放弃地对小森表示:我留下来,你也别走……
他还没得到小森的回应,就觉灵体一沉,向后躺去,倒在了自己身上——他的身体像打摆子般抽动了一下,僧人随即停止了诵经。站在床边的洪老大吓了一跳——这是活过来了?他忙连声呼唤:“秦公子?阿惟?”人们对亲近的人,不称全名,只叫个单字,前面来个“阿”。他照顾了秦惟这些天,已经觉得他是自己的儿子了。
趴在他胸前的小石头挣扎着抬起头,从肿眼睛的缝隙中看秦惟,秦惟吃力地想睁开眼睛,睫毛动了动,小石头手脚并用地爬到秦惟的肩头,凑上去看秦惟的脸,哑着声音呜呜:“叔叔……”
秦惟喃喃地说:“……别……哭……”方才真把他吵死了!……不对,从死里吵活了……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叹息,可是小石头听见了,已经流了江河湖海的眼睛竟然又流泪了,他用小手去扒拉秦惟的眼睛:“叔叔!你睁眼!你醒醒……”
洪老大说:“小石头,别使劲,我去找郎中,给你叔叔喂药……”他才要走,忙转身向僧人施礼:“多谢大师起死回生!”他过去对僧人什么的,从来没感觉,现在看这个僧人,真心觉得高大上!
僧人没说话——我其实是来帮着他离开的。
洪老大去找了曹郎中,反正水也烧开了,曹郎中端着热水盆进来,又热了碗里剩下的一点药,刚要叫洪老大去扶秦惟,见僧人起身到了秦惟的头部,伸手到秦惟的肩膀下,把秦惟扶着坐了起来。小石头像个壁虎一样扒着秦惟,也随着秦惟的坐起跪在了床上。
曹郎中将碗端到秦惟唇边,秦惟没张嘴,小石头着急地用手拨开了秦惟的嘴唇,嘶哑着声音说:“叔叔!喝药……”
秦惟现在真怕了他的声音了,迷迷糊糊地喝了药,一点都没觉得苦。药水下肚,秦惟半睁了下眼睛,见小石头的两只肿眼睛快凑到自己鼻尖了,秦惟想笑,可只扯了下嘴角,微弱地说:“小石头……”
小石头抽着鼻子,像是又要哭,可是眼睛闭上,脸靠在了秦惟的肩胛住,嘴微张开,一下睡着了。
他哭闹到现在,已经没了精力体力,见秦惟醒来,自然就放松了。
秦惟也又闭上眼睛,可看着不像原来那么死气沉沉。洪老大佩服地看僧人:“大师真是高僧啊!”
曹郎中方才在厨房听了洪老大对他讲僧人念经把秦惟念活了的事,虽然半信半疑,可作为郎中,他知道方才秦惟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所以对僧人也笑着点头,悄悄打量这个也就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眉目平常,不能说相貌出众,可他觉得这个僧人特有高僧气质!……
僧人将秦惟放倒,起身合掌:“他只是此世尘缘未了。”
这些都是佛家的套话,洪老大和曹郎中都没觉得不合适。
洪老大把蜷缩的小石头顺了胳膊腿儿,小石头睡得沉了,眼皮都没动,只是头往秦惟的胳膊处贴,手搭在了秦惟小臂上。
洪老大给两个人盖好被子,摇头道:“小石头这孩子看来是与阿惟有缘,方才我怕他要哭死了。”
僧人半垂下眼帘道:“的确。”
夜已经深了,看秦惟不像是要死的样子,大家都松口气,觉得身心俱乏,三个人洗漱后在通铺上歇了。次日洪老大和曹郎中都睡到了日出三竿,只有年轻的僧人黎明就悄悄起来,到外面用冷水洗了头脸,就离开了客店,可他的破行李卷留在了客房。洪老大起床后出了小店,在城周围走动,买些食物,也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秦惟在曹郎中端来汤药时醒了,觉得口舌干燥,一口气喝了汤药后,又觉得肚子里难受。秦惟虚弱地说:“我想……喝粥……”
曹郎中惊喜地说:“哎呀!想喝粥好啊!有胃气了,你真会好了!”
秦惟转动眼睛,见小石头在自己内侧睡着,小脸干瘦,屋里没见小森,他又问:“小森……那个僧人呢……”
曹郎中惊讶了:“我们早起就没见到他。你们认识?!天哪!他怎么找来的?”
秦惟还是累,闭着眼睛说:“让他跟我一起……”
曹郎中点头:“好好,他的行李还在,该会回来的。我一会儿去抓药,见到他就跟他说……”
秦惟喝了药,又睡了。曹郎中看一大一小在床上睡,不敢走。在屋中等洪老大提着些东西回来了,他才说:“老大,我去抓药,阿惟想吃粥了。”
洪老大说:“正好,我才买了些小米。”他看床上:“小石头还在睡?这都多久了?不会饿着吧?”
曹郎中说:“小孩子累了,能睡上十个时辰呢,时间太长了就会被饿醒了。”
洪老大点头:“你出门吧,我去熬粥。”
曹郎中刚要走,又想起秦惟的话,对洪老大说:“阿惟说他认识那个僧人,要让僧人跟着。”
洪老大也惊讶了:“他们竟然认识?!”
曹郎中点头:“是啊!这得多巧啊!难怪僧人没带走行李,我原来以为他只是路过,看来他是专门来找阿惟的!”
洪老大觉得后背再次发麻,喃喃道:“常听人说无缘不聚,我们大家难道真是有缘才会见到?”
曹郎中是接了僧人入店的人,也深感神奇,摇头说:“我一见他就觉得……嗯,不陌生……大概前世见过他。”话虽如此,他也没真往心里去,才要出门买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洪老大说:“老大,我没钱……”
洪老大掏出钱袋,刚要给曹郎中,又缩回来,说道:“你买东西要讲价,懂吗?别人家说什么就给什么!”他从钱袋里拿出些钱来递给曹郎中:“如果你觉得他们要价太高,就说你没那么多钱!明白吗?别总被人骗了去!”
曹郎中点着头接过:“好好,药材我还是知道价钱的,不会那么傻……”笑着出去了。
洪老大拿了米,去厨房煮粥,傍晚时,粥煮好了,曹郎中提着药包进了厨房,后面跟着那个年轻的僧人。
想起曹郎中说阿惟要他同行,洪老大觉得既然已经带了秦惟、小石头、曹郎中,再多加个僧人也没太大不同,就招呼着:“大师啊!一起吃饭!”
僧人合十说:“我在午时已然吃过了。”
洪老大到底走过几次镖,有些见识,问道:“过午不食?”
僧人说道:“如果太饿了我该是会食的。”
洪老大和曹郎中都笑了,洪老大要端粥锅,曹郎中说:“给我留碗粥,我在这里给阿惟煎药。”洪老大就给曹郎中盛了碗粥,问道:“钱都花了?”
曹郎中有些难为情地地说:“他们说一味药材现在断货了,所以贵,那个……价钱很高。我让他们看了我所有的钱,还不够,他们说给我个折扣,才把药给我了……”
洪老大闭了下眼睛,说道:“以后你要买东西时,我与你同去!”
曹郎中忙点头,洪老大端了热气腾腾的粥锅与僧人去了他们住的正房。
小石头终于睡醒了,正跪在秦惟身边,专心地看秦惟的脸。秦惟闭着眼安睡着,小石头小眉头皱着,像是很严肃地在思考。
洪老大将粥锅放在了桌子上,过来抱小石头:“小石头,来,去洗漱啦。”
小石头一抿嘴唇,像是终于下了决心,伸手就去撩秦惟的眼睛,洪老大一把抓了他的小手,笑道:“别闹他,叔叔还病着。”
小石头抬头问洪老大:“那叔叔什么时候能睡醒?”
洪老大哄着他:“你去洗漱了,我们就把他叫醒,他反正得吃饭。”小石头双眼都亮了:“真的?那我们快去!”
洪老大笑,抱着小石头出了屋子。
僧人坐在了秦惟的床头,合起双手,喃喃地念了一段经文。秦惟慢慢地清醒了,虽然他还是感到胸口发闷,喉咙疼痛,浑身的骨头都不对劲儿……但是他知道自己会活下去。秦惟睁开眼睛,看见年轻的僧人,努力地笑:“小森,你别离开了……”
小森放下手,抬头看秦惟,板着脸说:“我有好多事情呢!”
秦惟虚弱地眨眼:“小森……”
小森微翻眼皮:“好吧,我陪你走段路……”
秦惟想和小森交谈,可是精神不济,说话都觉得累。房门一开,洪老大抱着小石头进来了,小石头一见秦惟睁了眼睛,高兴地叫:“叔叔!叔叔!”洪老大将他放在床沿,小石头爬到了秦惟身上,张手抱了秦惟的腹部,仔细看秦惟,说道:“叔叔!你别睡觉了……”
洪老大去给秦惟盛粥,笑着说:“那怎么成?病人要多休息。”
小石头认真地说:“那我叫叔叔,叔叔就得醒来,不能像夜里,怎么叫都不醒。”
秦惟喘了下气,点头说:“好,好。”他看了眼小森,小森微扬了下一边眉毛,秦惟微笑——这世上也许只有小森能明白他心中的恶趣味:世事无常,白云苍狗,谁能想到当初将刀横在他脖子上的人今天会这样要求他?
第43章 第三世 (9)
秦惟喝了几口东西,就觉疲惫,又合眼想睡觉。小石头从深夜睡到下午,完全不困,吃饱了,就坐在秦惟身边,玩弄秦惟的衣服。
在路上,曹郎中给秦惟外面穿了孕妇的衣服,后来秦惟病势沉重,为方便扎针,外衣全脱了。现在秦惟身上只有他在许府时穿的内衣。
许府有自己的绣娘,人们送礼的丝绸缎子堆满库房,平时许家老少的穿着都很讲究。可秦惟的内衣已经旧了,这是当初何氏为他做的,为了让他多穿几年,特意做得大,何氏去世四年了,许远还能穿。内衣是淡灰色的丝缎,衣服边缘有寸许的绣边,从脖颈开始,绣了从春天开始的四季花鸟水色山景。当初的七色彩线已经褪了许多颜色,但依然可看出精美绝伦的绣工。
小石头从领子开始摸,用手指一个个地轻触领子上的花瓣。秦惟迷糊着,知道小石头这么小的年纪,被从熟悉的家中抱出来,又经历了过多变化,急需找到一处稳定的所在来移情依靠。既然他选择了自己,那自己就别让他失望,容这孩子安心粘着自己吧。
秦惟不出声,小石头就为所欲为了,他看完了领子,又把秦惟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扯出了袖边看上面的绣的小花小鸟。抚摸揉搓了半天,又去对比秦惟衣领上的图案。秦惟简直成了他的大玩具,他坐在那里玩得津津有味。
洪老大乐得小孩子不惹事,见僧人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小孩反复将秦惟的袖边折了,让小鸟一动一动……好像很无聊的样子,就问道:“大师,阿惟想让你与我们一起回家。”
僧人看向他,摇头说:“我等到他好些,就得去别处。”
洪老大原来把僧人归于像秦惟曹郎中他需要承担责任的一类,听僧人说要走,有些失落,说道:“大师?阿惟叫你小森是吧?西北那边没什么庙,你到我们那里去,我们给你建个小庙,你也能当个主持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说,反正就是觉得这样说,也许僧人就不会走了,阿惟也会高兴。
僧人浅浅一笑:“你有这个愿心,十方诸佛都在听着,日后会成的。”
洪老大没听懂,可也不敢再问了——高僧就是神秘!
秦惟又躺了几天,烧退了,一天比一天精神好,只是还行走无力,在地上走了两步就气喘吁吁。
秦惟和洪老大都想尽快动身,但是曹郎中担心秦惟的身体受不了颠簸,谁都觉得自己有理,最后只能看僧人。僧人闭着眼睛想了片刻,睁眼说:“还是趁着天气不冷,尽快赶路吧。若是入了冬,对他更不好。”
僧人现在的地位相当几个人的国师,他一锤定音,洪老大就决定次日启程了。因为秦惟是个病人,洪老大就拉着曹郎中一起进了城,亲自讲价,买了曹郎中点的药材,另外又多买了些粮食和衣被。
再出发,还是秦惟躺在马车里,小石头在他身边。曹郎中与洪老大熟了,就与他并肩坐在车前,陪着洪老大赶车。洪老大让僧人进马车,可是僧人说他习惯在外面走,先步行跟着,累了再说。
这辆马车清晨上路,两匹马踏着碎步行进。洪老大很警惕,时常转着脑袋张望,看看是不是有人跟着。可是心里觉得,车边有个能起死回生的高僧跟着,像是个护法,自然不该出问题!
秦惟在车板的起伏中醒一会睡一会儿。小石头渐渐从前一阵的紧张和恐惧中恢复,在车里一会儿扒着车窗往外面看,一会儿到秦惟身边,摸摸秦惟的衣服边角,困了就躺在秦惟身边睡个午觉。过了两天,他见怎么玩秦惟的衣服秦惟都不反对,就给鼻子上脸,开始触摸秦惟的手。有事没事就拿了秦惟的手指一个个地攥,来回弯曲,跟玩衣服一样。
天气入秋,但还不甚寒凉,有时,洪老大会在野外宿营。
一天,他找了个林边小湖畔停了车,解了马匹,用马车的顶子作为支撑,拿一匹粗布搭出个帐篷。曹郎中去放马,僧人就到林间去捡些树枝生火。
秦惟因身体未愈,可以完全不干活,只半坐在车中,看着车帘撩起后车门外的景色。林木的叶子稍微变黄了,傍晚高远的天空中,有几抹紫红色的霞云。大雁南飞而过,留下一阵遥遥的叫声……
秦惟虽然虚弱,可脸上带了丝笑意。愤怒嗜血的许远在他垂危时消失了,秦惟不再感到压抑,真心觉得这么活着比在许府自由安全。
但最高兴的还是小石头,他爬到车门边,自己穿上了鞋,回头看秦惟,眼睛里有雀跃的光。
秦惟说:“小石头可以下车去玩,但是不能离开大车边。”
小石头很认真地点头,爬到车辕处,扒着车辕把自己放到地上。在马车附近走来走去,拣些石子枯草,放在车板边缘,顺便扒着车辕往车门里望望,见秦惟睁着眼睛,就又在车边来回跑。他知道不能离开大车,走腻了,就钻到了车子下面。等帐篷搭好,车下面变得暗了,小石头爬了出来,手脚并用爬上车,脱了鞋放在车厢的角落,用衣服兜了他放在车板边缘的小东西,又爬回了车厢中,坐在了秦惟身边,把石子排列了,草枝搭在中间。
秦惟随意地问:“小石头这是要做什么?”
小石头说:“做个桥。”
秦惟半闭眼:“给谁用呢?”草枝的桥。
小石头抬头瞪大眼:“蚂蚁可以用啊!”他死盯着秦惟半闭的眼睛。秦惟一下笑了,眼睛睁开,说道:“小石头真聪明。”儿童的世界他已经是个外人了。
小石头的眼睛里像是闪出光芒:“真的?”
秦惟点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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