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跪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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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安奕行和修休分别坐在驾驶和副驾驶，两人系好安全带，确保一切都没有问题之后，才开启了手机导航，修休也一脚踩下了油门。
　　然而八个小时之后，事实证明了，他们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
　　“他MD！”安奕行再次一拳捶在车门上：“已经在这里绕了四个小时了，我们还是出不去。”
　　‘呼……’深呼吸几次，安奕行竭力冷静下来：“周围依旧没有别的车，我们也没看到那条小路。”
　　修休将车靠边停下，望了望车窗外的商铺：“安安，我再下车看看这些店面。”
　　安奕行和修休考虑到了所有事故，但就是没考虑到他俩会遇见鬼故事。
　　不仅是鬼故事，还是鬼故事中最经典的之一——鬼打墙。
　　可能是这只鬼一直都用还算科学的方法攻击他们，无论是大型连环车祸还是飞机失事，都可以推脱到机械故障身上，不像平常的鬼故事里鬼魂的色彩那么浓郁，这就导致了安奕行和修休真没想过这只鬼真的用鬼的手法来折腾人的话，他们应该怎么做。
　　在安奕行这边的视角来看，好像是修休只是在店铺的门口绕一圈就回来了，没有任何其它动作，可安奕行却知道不是这样的。
　　修休不是没有去推店铺的门，而是修休压根推不开那扇看似没有任何异样的玻璃门。


第42章　【怨声在道06】　。。。
　　在三个小时之前；　他们距离裕德高中只有两条街间隔的时候；　开车的修休忽然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
　　出于职业习惯；　修休总会不自觉地记下一些细微地标或者是不起眼的建筑。所以当他再次开过一个红绿灯之后；　修休敏锐地发现这一段路程，他似乎经过了三遍。
　　红绿灯飞速掠过；　修休怕发生意外不敢回头观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修休却没轻易把这似是而非的情况说出来。他还不敢确定到底出没出问题；　不想徒惹安奕行紧张。
　　略微放慢了车速，修休这次特意地观察起周围的建筑和商铺，试图一探究竟。
　　一个小时之后；　修休再次见到了一模一样的街道和建筑；　彻底落实了自己的猜测。缓缓将车停到了路边，修休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手指弹动一圈：“安安；　出问题了……”
　　“我也发现了……”摇下玻璃；　安奕行把手肘拄到车窗望着街边的店铺：“我们在兜圈子……”
　　“这一片街景；　我看了至少三遍了……”
　　两人才刚把事情说破，那只鬼魂就有所知觉似的，也懒得再做表面功夫了。
　　原本道路上还源源不断在他们身边穿梭来回车辆，仿佛干冰升华似的骤然消失。眨眼之间，原本还喧嚣吵闹的世界；　竟然就只剩他们两人存在。空气忽然就凝滞起来；　在一片寂静中，汽车的发动机的嗡嗡声变得清晰，和手机导航仍旧喋喋不休的机械音交相辉映。
　　一把扯掉手机；　关掉那还在不停‘直行300米，左转’休的机械声，安奕行呼出胸腔一口闷气——世界总算清净了。
　　“怎么办？”安奕行舔舔下唇，望着霎时间变得空荡荡的街道。
　　这鬼将他们逼入绝境，甚至连欺骗都懒得欺骗他们一下，这绝对是赤裸裸的嘲笑和挑衅了。如果这鬼能出现在他们面前，怕是现在直接往他们脸上呸吐沫了。
　　“我下车看看那些店面。”修休说话间就推开车门下了车。
　　几步跑到店面跟前，手搭在门把手上用力一拉——拉不动。
　　修休挑挑没，把另一只手按在另一扇门上，使了更大的劲儿一拉——依旧纹丝不动。
　　修休默然，走向旁边的店铺。
　　就这么一连走了十几家店面，没有一家的门可以拉开。修休咬了咬下唇，蹙眉思索半晌回到了车里：“门拉不开，这些店铺也有问题。”
　　“直走，我们一直直走看能开到哪里去。”深吸一口气，安奕行按着太阳穴做了决定。
　　于是就这样，安奕行他们接下来就这么在车里待了整整四个小时，前后左右所有方向直走了个遍，最后两人还是在原地转圈圈。
　　“现在我们最起码可以确定一件事，我们肯定不在真正的马路上了，或者说我们甚至不在临泉市了……”安奕行扣着额头上方的一块头皮：“如果这只是障眼法，我们实际还在原本的马路上的话。咱们两个这么前后左右各个方向的兜圈子，交警不可能注意不到我们。就算交警也被那只鬼蒙蔽了，其它车也不可能全部都成功躲过咱们，我们一定是被它用什么方法挪到另一重空间。”
　　“所以，我们现在到底在哪呢……”安奕行拄着下巴，舌头无聊地顶着脸颊一滑一滑的，眼睛瞧着远处空荡荡的街道放空。
　　“无论这是哪，毫无疑问，都是那只鬼的地盘。所以无论我们怎么走，都绕不出去。它控制着这些路，不管我们选的是哪一条，它都有办法让我们走偏。”修休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闭目养神。全神贯注地开了八个小时车，哪怕是修休这样的体质都有些顶不住了。
　　一直望着远处店面发怔的安奕行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扑腾扑腾’心脏都因此跳的极快，一声一声锤在胸口，好似要从喉咙中蹦出来似的。
　　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安奕行出于一种疯狂到兴奋的状态，声带都因此而微微颤抖：“修休……”安奕行把修休拽起来，双眼几乎发光一样的看着他。
　　“我有个想法……”安奕行说着，看向远处的店铺。
　　“如果我们当真在另一重空间的话，一只鬼，再有能耐，它能控制多大的面积呢？”
　　“那么，我觉得，我们可能是被困在了‘盒子’里。其实是一片很小的空间而已，我们只是在很小的面积绕圈子，所以尽管里程表上跑了很远，但实际上，困住我们的面积很小。”
　　“作为一个盒子，无论多大，它都会有四壁。那么，如果我们可以撞破其中一扇墙壁，我们就可以逃出去，对吧？”
　　“你是说……那些店面……”修休也望向不远处的店铺：“变做店铺的样子，只是障眼法。实际上，那是一片空间壁垒。”
　　“没错。”安奕行点头：“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是这样的。”
　　“可就算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保证我们能冲出去，因为我不知道用多大的力量才能打破这个壁垒……”安奕行勾了勾嘴角：“要么困死在这儿，要么拼一下，最惨也就撞成肉泥。”
　　“那当然是拼一下了。”毫不犹豫地，修休将车窗全部摇上，转动方向盘调转车头，对准商铺的方向：“最快速度冲过去，就算真给我们撞死也感受不到痛苦……”
　　修休的嘴唇抿得发白，眼睛像是钉在门店上一样眨也不眨。手上飞快地挂挡，油门一直踩到5000转，在离合器放开的刹那，车‘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安奕行和修休则由于惯性身体猛地砸到靠椅上，与此同时修休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儿。
　　车速短时间内被提至最高，两人在撞上那些商铺的时候无疑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两人猛地向前倾身却又被安全带拉扯回去，随即一阵黑暗袭来，安奕行和修休只听见类似玻璃被砸碎般一阵唏哩哗啦的脆响。
　　‘成了！’
　　而后，蓝天下仅剩暗淡的余辉照进车厢，安奕行透过车窗往外看：
　　行人往来，车辆穿行，店铺营业……
　　“我们回来了……”说着，安奕行赶紧把手机拿出来开启导航：“快快快，趁着天还没黑，赶紧找地方。”
　　修休跟着导航的提示又往前开了两条街，不到5分钟的车程之后，两人下车。
　　眼前竟然是一古香古色的院落，门头被时间冲刷的不再艳丽的红瓦层叠，保金大门上两只浑圆门环垂着，门旁两头威武霸气的石狮子。
　　安奕行抬头，裕德高中的牌子——鎏金复古的四个大字——高高地挂在门前，庄严肃穆。
　　“现在的高中，都这么……有个性了？”不由得安奕行不惊讶，要不是门上挂着‘裕德高中’四个大字，他绝对不会相信这只是一所高中，而不是当地富户建的小院。
　　“这个点，学校早走空了。”安奕行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7：47
　　“先找个小旅馆住一宿，明天再过来。”
　　地处城郊，安奕行他们想找个正经八百的酒店是没戏了，但在高中周围，找个小旅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停好车，安奕行和修休就近找了个小旅馆，开了一间双人房。倒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双方有个照应。他俩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大本营，还不长眼的分开行动，这不是擎等着让人家逐个击破么。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恐怖片里的作死小分队那样，智商感人不说，还蜜汁自信。
　　可能是身处鬼的地盘，安奕行内心不安？这一整晚他睡得都不踏实。
　　先是梦见被青面獠牙的孤魂野鬼穷追猛打，稀稀拉拉的黑血浇了他一身；再就是纠缠成一团，好似被水冲淡的油彩模糊不清的面目；而后是望不到的悬崖，尖锐的惨叫和哭号，好似杜鹃啼血般撕心裂肺。
　　被割裂成条絮般的画面，幻灯片一样在安奕行的脑海中滚动，背景还奏着凄哀的婉转的悲吟……
　　本就睡不安稳的安奕行在断断续续的画面中逐渐醒来，神色有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没有每日睡到自然醒的粘腻，被噩梦扰醒的安奕行大脑格外清楚，甚至能回想起梦中鬼怪的每一个细节——漆黑的血液和腐烂的皮肤，越是回忆越是害怕。
　　怪异的梦境趁着漆黑的夜色，安奕行想再次入睡都难。
　　“安安……”修休似梦中呓语似的嘟囔一声，声音低压绵软。一个翻身，修休半个身体都压在安奕行身上。
　　正值盛夏，如此亲密的接触不但没给安奕行带来不适，反而让他渐渐安心下来。安奕行将手搭在修休腰间，肢体的潮湿的汗水和温热的皮肤让他感到踏实，心跳逐渐平稳。
　　安奕行闭上眼睛，过了没一会儿再次沉沉睡去。
　　半趴在安奕行怀里的修休勾起嘴角，露出个甜蜜的笑容来，脸蛋在安奕行胸口满足地蹭了两下。


第43章　【怨声在道07】　。。。
　　早上；　安奕行一睁开眼睛；　就用喑哑的声音道：“第三天……”
　　“呼……”想想算上今天；　5天期限已经过去一大半；　如果不幸死在今天成绩也不至于太差，安奕行就觉得压力小了好多。
　　而且如果他们运气足够好；　能再活过最后两天；　那就算他们早早死了一半的队友；　成绩也不会太差了。再如果，他俩能借机把这只鬼搞定，那绝对属于锦上添花；　搞不好还能整个不错的分数。
　　有了三天的垫底存活期；　两人心情还算不错，吃完早饭后直奔裕德高中。
　　因为裕德高中是一所半封闭管理的寄宿式私立学校；　学校内部超市、食堂、宿舍一应俱全；　完全能满足学生们基本的衣食住需求；　所以除了每放假期间学生可以离校回家，其余时间学生们是不可以离开学校的。
　　既然学生们都不可以随意进出学校，安奕行和修休这两个陌生人更不用提。
　　在两人假装记者，可惜对方连记者证都没提出查看一下，就直接轰人出门的情况下；　安奕行和修休只能采取点特殊手段了……
　　裕德高中本来就处于郊区；　再加上学校占地面积比较大，裕德高中就建在了郊区的郊区。周围路过的行人零星，比冬天的蚊子多不了几个；　这无意中就方便了安奕行和修休。
　　两人顺着裕德高中的外墙绕了一个大圈子，兜到了学校的后身。安奕行后退几步，踮起脚尖儿，视线越过两米高的围墙，可以清楚地看到高高矗立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
　　先扒着墙头猛地跳高几下，安奕行确定四周无人经过之后，他跟围墙拉开差不多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后迈开弓步，双手交叉扣紧放低到两腿中央。修休单脚踩上安奕行的手，安奕行向上一兜，修休就借力爬到了墙上。紧接着，修休又坐在墙头把安奕行拽了上来。
　　利落地跳下墙，安奕行和修休挑着阴暗的地方，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往学校里走。
　　尽管大门的装修相当有古典韵味儿，但学校内部和普通高中也没什么不同。距离外墙最近的是联栋的两栋教学楼，两栋楼单靠大门上顶上贴着的大字就能分辨出是给那些学生用的。
　　稍微宽一点大门顶上贴着‘勤学苦练，刻舟求剑。’简简单单八个大字的，一看就是是高一高二教学楼；而旁边那栋小的，大门上拉着火红条幅‘只要学不死，就要往死学，人生能有几回搏。’的激进宣言的，毫无疑问是高三楼。
　　教学楼的正对面是操场，有四对篮球架子立着；教学楼的左边则是学校的图书馆，右边则是学生宿舍。
　　这样一来，学校多少显得有些拥挤。而且操场的四周三面有高楼环绕着，除非太阳直射的时候，不然很少能看到阳光。
　　“有监控……”走在前面的修休忽然顿住脚步，压低声音道。
　　安奕行倒是淡定得很：“没事，高中的监控都是摆设，偶尔开一两次抓两个典型而已，专门吓唬学生的。”好歹是熬了高中三年的人，安奕行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可话是这么说，但为了保险，修休观察一番角度之后，还是带着安奕行小心地绕开了监控能扫到的范围。
　　“我们去图书馆。”据安奕行三年的高中经验，学校一些陈旧的档案多数都扔在图书馆的档案室里，如果档案室没有，那基本可以确定是遗失了。
　　正是上午第一节　课的时间，整个学校都显得空荡寂静。阳光烈烈地释放出光芒和热量，然而站在裕德高中校园里的两人却一丝温暖都感受不到。不仅如此，更加夸张的是身着短袖的两人甚至都冻得起了鸡皮疙瘩。
　　并非环境带来的不适，那是一种从骨头里往外钻出来的寒冷，就算站在阳光下都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挥之不去。
　　“这鬼地方，要说没问题鬼都不信……”安奕行搓了搓胳膊，没忍住牙齿碰撞地打了个冷战：“去图书馆。”
　　周遭除了他们两个，连只蚂蚁都没看见……额……也可能有鬼？反正不阻止安奕行他们行动的话就全当没有了，两人快步跨越了操场跑到了图书馆里。
　　图书馆的一楼实际上是个小超市，二楼到三楼是借阅室，四楼就是他们的目标档案室。
　　怕惊动守着小超市的老板，两人便没乘电梯，直接拐进了距离大门口很近的楼梯间，一层一层往上爬。
　　两人一路毫无阻碍地上到了四楼，走到档案室门口，安奕行一挑眉‘门都不锁？’
　　推开门，一股子纸张特有的霉潮味儿扑面而来，对这股味道有着迷一般喜爱的安奕行不但没捂鼻子，反而深吸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有人拉上窗帘之后就忘了拉开，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档案室的遮光窗帘将两扇占据了半面墙的窗子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在窗帘的破损处才有针尖大小的光点透过来，证明着外面并非黑夜。
　　后进门的修休随手把门带上之后，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两人这才能看清档案室的构造。
　　整个屋子被一排一排的档案柜塞得满满登登，每排柜子之间大概有半米左右的空隙供人通过。装着旧档案的柜子也是那种老式木柜，柜子上的玻璃经年没人擦拭，脏兮兮地好似磨砂玻璃。柜子没有上锁，只在每扇柜门用透明胶带上贴了张纸条，纸条上面用油笔写着对应位置的档案的年份。
　　纸条上的油笔字迹几乎各不相同，有些纸条由于时间太过久远而长出霉斑，使圆珠笔留下的字迹边缘扩散出淡蓝的一团，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档案室存放的不止有学生档案，更多的是学校的老文档老资料留存。
　　两人在柜子中间穿梭一遍，就找到了贴着‘学生档案’纸条的几个柜子。
　　2006…2008年这三年的档案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好被夹在一起，放到同一个柜子的架子上。
　　安奕行他们要找的是2008的毕业生档案，两人从后往前翻，翻到第一份2008的档案之后，两人把后面整一年的档案全都从架子上搬了下来。
　　像这种学校作为历史存档而保留的纸质档案，不可能像是随身的人事档案那么全面，里面只有学生的大概情况以及毕业年份而已，甚至连高考成绩都不会录入进去。
　　一人抱了一半，安奕行和修休借着手机的手电筒飞快地查找起来。
　　将近十年的时间过去，哪怕是收藏在柜子里，档案也免不了落回甚至霉潮。靠着柜子板的档案由于和木质柜壁接触，相对比较惨烈。最边上的一本档案，蓝绿色的菌斑已经蔓延到了档案的每一页上，渗入纸张后，留下一片片暗淡而平滑的污渍。
　　安奕行和修休主要关注的是入学和离校时间那一栏，只要是填了毕业年月日的，那就一定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两摞足有三四十厘米高的档案，在两人的翻找下以极快的速度变矮。
　　“安安……我找到了……”
　　“嗯？”安奕行有些惊讶，抬起手机照向修休那边：“我这儿，也有一个……”
　　修休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2008年只有一起裕德高中学生自杀的报道。但现在有两名学生没有在裕德高中毕业，那有可能是转学了？
　　“再翻翻看，把这些全翻完了，我们再把没毕业的都挑出来。”安奕行说着，把手上这个有嫌疑的档案挑出来放到了一边。
　　“嗯。”修休点头同意，把手里的档案摞到了安奕行放下的档案上面。
　　剩下的档案不多，安奕行和修休很快就翻完了，于是他们就发现有意思的事情了。
　　除了开始挑出的那两本档案，所有档案上没有在2008年成功毕业的人，都写上了原因。
　　退学的会盖一个退学的印章，留级的也会盖上留级的印章，转学的也一样。
　　所以到最后，只有最先发现的这两本档案上什么印记也没留下，但也没有毕业时间。
　　修休挪着屁股坐到了安奕行身边：“这两个肯定有一个是自杀了的，那另一个呢？也死了？”
　　“先仔细看看他们的档案吧，看哪个更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那位。”安奕行将两个学生的档案并排拜访好后，一同翻开。
　　档案打开后，一份档案完好正常，只是纸张由于时间的刻画而略微泛黄；而另一份档案，相比之下竟然显得有些……诡异……
　　首先几乎是以冲击的力度映进安奕行眼帘的，就是那一大块将学生一寸大头照的半张脸都模糊了的巨大霉斑。这块霉斑的颜色格外的深，极为暗淡的蓝绿色里夹杂着一个个黑点，将照片上的上半张脸遮掩到看不清轮廓，只留下嘴唇以几乎严苛的力度绷成一条直线的嘴巴和圆润的下巴。
　　在手机淡黄而暗沉的灯光下，照片上的男生被映得有些骇人，让安奕行看得极不舒服。
　　安奕行将照片页翻卷到档案背面，一边看一边用手机拍一张张拍摄下来。


第44章　【怨声在道08】　。。。
　　修休踩着小马扎；　把墙上挂着的画框摘下来放到一边；　又将刚买好的小白板挂到上面。
　　“沈叙之；　高歌。”安奕行将两张打印出的照片并排贴在了白板上；　跟着用白板笔对应写上两人的名字。
　　这两张照片都是安奕行在截档案上的两人的一寸照片，放大打印之后像素大大降低；　凑近看时面容的轮廓与蓝色的背景揉成侵染的线条；　难以将照片上的面貌看仔细。尤其是沈叙之的照片；　半张脸都被霉斑糊住，放大之后不仅完全辨认不出面貌来，甚至只有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才能看清他微笑着的嘴角。
　　“都应该是2008级；　高三（三）班的毕业生。”修休在两人名字下面写上‘2008，3（3）’的字样。
　　“都是1990年生人。”接着；　修休在沈叙之的名字下写上‘1990。07。08’；　在高歌名字下面写上‘1990。10。24’。
　　“父母的联系方式；　都是空号了。”安奕行将四串电话号码分别写在两人的班级下面，接着分别在后面打了个叉。
　　“家庭住址……”
　　“沈叙之：临江省安庆市花园小区14栋5单元501；高歌：临江省安庆市花园小区14栋5单元502……”安奕行一怔神而，数字‘2’的尾巴就被他没来得及收回的笔尖拉出一条蜿蜒的线条，眉头拧成疙瘩，安奕行胸口泛起一阵奇异的波澜：“他们认识……”
　　“两个人在同一个班级；　还是邻居；　同时没成功毕业，其中一个还是自杀。这一切都是巧合的几率，有多大？”安奕行看向修休。
　　“可能性更大的是；　其中一个人的死，和另一个人有关。”
　　“那也就是说，其中一个人变成鬼，应该和另一个人有关。”
　　对视一眼，安奕行和修休同时放下手中打印的档案，走向床头把手机拿起来。
　　网络信息化时代，无论你是想要什么资料，还是想要找什么人，上网绝对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之一。
　　“我们可以先在人人网上以裕德高中08级高三（三）班同学的身份，注册一个新账号。这样一来，系统就会自动匹配可能认识的人，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找到大部分裕德高中高三（三）班的同学。”安奕行手把很快，说话的功夫基本资料就填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