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圃天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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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戎拍拍伊凡的肩膀，转身出去：“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给艾凡留两句话。”
　　跟着的几位士兵都走到一个方向去留遗言，可是戈里和当萨甚至尤都该联系谁呢。最重要的人就是其他三人，而幸运的大概是四人可以死在一起。
　　伊凡果然受到启示，迅速找到江河的通讯号。试探着拨通无影像通讯，意外的接通了。
　　昏睡中，被吵醒。“诶，这时候要干什么？”
　　“江河，你现在在哪里？”伊凡的声音有些颤抖。
　　江河咽口水，想了想：“我在睡觉，怎么了？”
　　“江河，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好吗。我怕不说就没机会了，其实我……”伊凡眼神看向别处，努力的镇静下来。也忽视了艾凡出现的声音，“跟我走。”
　　江河小声，“诶？”
　　伊凡似乎想好了，尽量组织着语言。“江河，我爱你。”一个惊雷就把江河镇住了，自己现在一定是做梦了。
　　然而，“我很爱你，我一直想要努力给你看。但是抱歉我真的可能就这样了，你拥有那么大的财富。娶个你喜欢的女人吧，又或者米席也可以。我承认我很讨厌他，但是现在请你认真的考虑他吧。除了我，能对你好的人我只相信他了。”
　　江河声音有些急促，“伊凡，你发烧啊？”
　　“我真想再见你一次，江河。”
　　“你到底怎么了？”江河有些不耐烦。
　　“我和你说，你别担心。我们可能是回不去了，军舰上有叛徒。”
　　江河激烈抽气：“啊！”
　　伊凡似乎掉落了两滴眼泪，当萨三人都认真的听江河的声音，却在这一刻谁都没有干扰伊凡表白。
　　“叛徒把炸弹藏在了机甲里，动用防排查手段干扰发现。现在还有四分钟，我只想说点有意义的。江河，从我第一次说要照顾你的未来，就是认真的。我想成为你的伴侣，就算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江河沉默，但是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伊凡抿抿嘴，“江河，答应我，一定要笑着活下……”
　　“嘭”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几人傻眼看着江河一身军装走进来，身后邱戎、艾凡还记得关门。
　　伊凡傻住了，嘴里像是咽下去了静止符。
　　江河快速巡视四周，锁定被冷落远离的炸弹。快速冲过去抱起，展平光似乎还徐徐一个动作想要阻拦，却又想到徒劳而没继续行动。
　　“江河？”伊凡现在满肚子疑惑都没空问，只想和江河待在一起最后的几分钟。
　　江河拿着炸弹就进了苗圃，瞬间消失吓了大家一跳。江河拼命的跑到厕所，把炸弹扔到厕所坑里。随后跑出厕所，回到伊凡身边。
　　现在所有人都傻了，没人知道自己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最主要的是，炸弹呢。现在该担心还是该紧张也都说不清了。
　　直到大家大眼瞪小眼足足沉默了十分钟，几乎每个人都掉了眼泪。
　　当萨终于哭着打破了大家的沉寂：“炸弹呢，现在什么情况？”
　　伊凡明白江河可能把炸弹扔在苗圃了，“江河，你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江河摆摆手，又一次消失了。但是这次一秒之内，又出现在大家视线里。
　　“呕……”江河捂住嘴干呕。
　　伊凡吓了一跳，赶快扶住江河。“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有点恶心。”
　　大家围着伊凡，热切的看着他们。尼克略有些难以接受的问：“咱们没事了对吗？”
　　“你们要是确定就这么一个炸弹，应该是没事了。”江河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一个已经是非常的失误了，要是再来一个……话说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呃，这个，那个……”江河把目光转向艾凡。
　　艾凡赶快摆手，“跟我没关系，是江河一直担心要来，我才跟着一起来的。我看大家都累了，我们正睡得香的时候被你们吵醒了，我先去补觉了。”艾凡拉着邱戎转身逃跑。
　　江河看着他们的背影，“卧槽……”
　　大家全对江河行注目礼，而戈里却劝说：“先让他休息吧，大家也都回去睡觉吧。今晚大家都受惊了，邱戎今晚就先休息吧，我回驾驶舱了。”
　　伊凡点头之后，这间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江河随意的问：“我就睡这里吗？”
　　伊凡有一点点紧张，但还是在江河的目光中点了头。
　　江河直接躺下，“其实是艾凡一直担心，他说自己的预感很准什么的。现在事实证明，的确是准的。但是我现在怀疑的是，到底是艾凡的能力让我们顺利进来的，还是背叛者的原因，才让我们跟着机甲混了进来。”
　　伊凡点点头，终于搞清了怎么回事。“应该是二者都有，不得不说这次你救了我们大家。可是你们也太冒失了，万一你没有这个能力，现在就要和我死在一起了。”
　　“那你岂不是很高兴？”江河还很随意的开着玩笑，可是瞬间空气就仿佛凝固一般。江河有点后悔自己的这个玩笑，刚刚的事情有点回忆起来了。那岂不是说，刚刚伊凡如果不是开玩笑的话，这可真的……

　　☆、六九碗

　　伊凡似乎找到了契机，既然已经说出口，那么也不能甘心再把话收回去。于是，满含深情的表示：“我宁愿你好好的，不然我死也不甘心。”
　　“哦对了，你们为什么不把炸弹扔出去呢？”超出江河正常音量而又非常迅速的接话，很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伊凡抿嘴，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无论纠缠不休还是就此打住对他来说都不是好过程，但是也只能先回答江河的问题。“这是不符合规定的，这种炸弹如果飞出去可能会改变一些行星轨道。尽管几率很小，但是未知性还是太大。这个罪可比被暗害甚至主动害人的罪责更大，没人能赌得起。至于人就更不能在这里出去，因为这里人数太大，造成的□□可能会很严重。甚至机甲的能量不足以维持到找到一颗能源星，像一颗星星一样停留在某个轨道里一直转下去，是不是也很可怕？”
　　江河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江河打个哈欠，装作很困的样子。
　　伊凡体贴问话：“困了吧，睡吧。这次应该是平安度过危机了，放心睡吧。”
　　两个人还是同床，心里也是同样的紧张。江河哪能睡得着啊，这个自己又像亲人又像兄弟，又像家长又像孩子的人竟然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
　　伊凡同样睡不着，说出来是早晚的事。遗憾的是江河根本没害怕，自然也没有流露出一点点情绪可以让伊凡来猜测一下。
　　大约是当初米席给垫底了，现在江河还真的没有特别的反感。这一觉过去，两人就装作忘记了一样。伊凡也想好了，现在的确也不是表白的好时机，不如等待着这次平安回去再说。
　　邱戎回到驾驶室，戈里让出位置让他坐。
　　戈里：“你家那个真的是厉害，我这次是服了。”
　　“呃，其实我怀疑他是碰巧和那个有问题的机甲一起才进来了。他赌的应该还是江河，如果被认出来他肯定说江河是伊凡的什么人，自然不会有人敢太难为他们的。”邱戎的一番猜测，正中下怀。艾凡就是那么想的，只要能在关门之前上战舰，管他们用什么方法呢。
　　戈里很无语，“那他们到底怎么进来的，那么多的人一个人都没发现吗？”
　　“光从肉眼来看，是不可能有人发现的。艾凡做的机甲模型极其逼真，而且人藏在里面走路行动的姿势都和机甲未变形之前是一样的。”邱戎说到自己媳妇的本领时，既无奈又骄傲。
　　对比来看，艾凡比江河活的更像是一个主角。他敢于冒险，而且非常的自信。
　　江河睡醒之后就找到艾凡，两个人傻了吧唧的拉着个小士兵。“哇哇哇，为什么我们在空中不会失重呢？”
　　小士兵一脸你在逗我还是考验我。“呃，只需要一小块磁悬浮引力盘就可以了，呵呵。这项技术最早于两千五百年着手实验，于两千五百三十年研究成功申请专利。于两千七百年贡献出该专利，无偿推广给全人类。”
　　小士兵笑着低下头，等待江河的夸奖。然而，“哇，这么酷。哇哇，艾凡，看，那颗星太特么漂亮了。我从来没想过一天能上太空，我真想去月亮是观光一下。”
　　小士兵的微笑消失，好奇的看着江河指着的星星。撇撇嘴，没觉得多漂亮。
　　艾凡也略有不屑，“月亮上的资源没多少了，现在人类已经不怎么去月亮了。”
　　江河对他们说的这些并不是很在意，没见过世面就是这个样子，就是看够了也就满意了。结果这一看就看了两天，兴奋劲才慢慢淡了。
　　伊凡走过来，“怎么样？还能适应吗？”
　　江河还挺美的点头：“有意思呢！就是刚上来的时候像坐电梯似的，有点晕。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太酷了。”
　　“那是因为最初的时候速度比较慢，你能反应过来。就和声音的频率一样，低于一定范围超过一定范围都没办法听见。我担心的是回去的时候，你可能会难受。”伊凡一脸的担忧，对于此事来说，江河还无法理解。
　　邱戎换班回来休息的时候，伊凡顺势把江河带回去。艾凡捂住嘴偷笑，趁江河不注意伸出大拇指对伊凡使眼色。伊凡点头，关上门。
　　江河兴奋劲过去了，开始期待快点到地方。在这里都没办法给里面换普光仪了，想到这里，“擦，一想起来我的苗圃，它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伊凡挑挑眉：“什么意思？”
　　江河坐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带你看看。”
　　说完，起身拉着伊凡进到苗圃里面。伊凡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楼上、树上各种地方都有大便。这可是一千年沉淀的粪便啊，可以想象当时江河呕吐的原因。
　　“小C！”江河忍着恶心大嗓门喊小C，让把这里清理干净。
　　伊凡指着厕所那里有个大坑，“这里是不是太深了，还要重新盖一个厕所吗？”
　　江河摇头：“我暂时都不想再进来了，真的。”
　　伊凡偷笑，江河无奈的领着伊凡出去。
　　马上要着陆了，全军戒备。
　　甄家已经知道伊凡他们竟然安然无恙，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这次的事故在整个战舰上流传开来，被当时在场的几位士兵描述的一清二楚。在舰上的人没有不知道的，都在明着暗着各种打听。
　　江河被描述的很神奇，在这个科技尤为发达的年代。江河甚至带有一丝仙气，众人都知道自己的命是江河救下来的。
　　伊凡下令，索性不隐瞒。事实摆在大家面前，什么型号的炸弹什么紧急的情况下。也颇有一种暗示在其中，在这种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只有叛徒一人死亡，全战舰无一点损失。伊凡的命令是，不得外传。
　　若说这件事其实是无可传的，因为当事人太少，并非大家都能亲眼所见。可是传奇色彩又太过浓郁，一众小士兵未必能瞒得住全部。但是稍稍威慑一下，尽量减小麻烦。
　　江河也是不怕的，米席说过他在就不会难为自己。也就是这些事本就瞒不过联邦长，毕竟自己没做什么危害性的事。尽管江河其实是个两千年的古人类，但好在他的的确确是个地球人。
　　踏上外星球的那一刻，江河震惊了。原来战星并非一颗星球，而是一系列很近的星组成的星群。
　　降落的星球是与地球温度相近，引力接近的星球。这里可以算作是地球人的大本营，那很显然还有某颗星就是外星人的地盘。
　　战舰落地之后，大部分的食物被接收。戈里和几个负责人一起接洽，尽管甄家的队伍也上来了。但是仍是相隔较远，倒是有不少人在暗中打听。
　　伊凡的队伍不算是很大，因为想要称之为军队这点人数还是太小儿科了。往往陷阱也意味着机遇，机遇也伴随着不安。
　　甄家这次的手脚不仅没消灭一个敌人，反而帮助他们壮大了队伍。接洽他们的负责人都有些想不通，让这么小的一支队伍独占一支战舰。
　　战况紧急，随时有从战星前线捡回来的伤员。药物非常紧张，伤到一定程度会被放弃救治。除非自己队伍不愿意放弃的人，才会花大价钱想办法医治。
　　江河看到一个人身上有浓紫色的液体，人走远后问伊凡。“那是怎么了？”
　　伊凡的表情比较凝重，“那是沾到外星人的血液了，两个星球的人血液是完全排斥的。等到血液变黑，估计他就咽气了。”
　　“卧槽，你别吓我。外星人是毒蛇吗，这么厉害。”江河第一次对外星人产生了生命的恐惧。
　　伊凡认真的语气说道：“比毒蛇更可怕，毒可以解，这种情况是没有化解方法的。唯有一条途径，就是避免。”
　　“伊凡，那外星人碰到咱们的血，也是一样吗？”
　　伊凡点头，“当然。”
　　江河真的搞不懂了，既然是这样两个星球之间完全应该避免相见才对。为什么还要战争呢，难道完全是为了面子。到底是什么原因，在生命的威胁下，两个星球之间还要战争。
　　当萨小跑进来，“还有半小时我们出发，戈里说让你尽快下发指令。”
　　伊凡点头表示明白，让当萨先按照戈里的意思吩咐下去。真正的关键是，“江河，你和艾凡留在这里。我会派几个小士兵留下，有什么事就直接找他们。我们说不定多长时间能回来，你在这里小心点。轻易不要外出，虽然和地球的环境差的不多。但是室外还是很容易出现不良反应，有事就直接叫他们进来吧。”伊凡边说着，边穿戴整齐。
　　江河连忙点头，“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不用担心我，快去吧。”
　　伊凡用力的看了一眼，抿着唇出门而去。不多久，艾凡就摸上来。
　　艾凡一上来就趴在江河耳朵边：“江河，跟我走……”
　　江河自然反应：“干嘛啊？”
　　艾凡赶快皱眉，伸出手。“嘘，小点声。”

　　☆、七十碗

　　艾凡又一次带着江河上了前线，按说伊凡留了小士兵主要就是看着他们。结果艾凡这次把那两个假机甲伪装成了人类，给他们穿上衣服。两个机甲身上有录音，是二人在酸奶屋不停的小声嘀咕录音。艾凡也是胆子大，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不敢做的。
　　江河本没有这个心思，上战场可真是稀奇。但是江河是比较惜命的，也不知道战场是个什么样子。想着曾经电视剧里，好像也没什么事。星际战争的电影是白看了，没当成真事。
　　到底是个男人，两人像小孩子似的。越不让干什么，越想要试试看。
　　小士兵发现这两个人真能唠，结果两人其实早已跟着队伍上了前线。
　　把望远设备递给江河，江河还新奇的摆弄半天才拿起来看。艾凡一直捂住江河的嘴，因为这个比游戏里更血腥的场面让江河崩溃。第一次看见机甲近身肉搏，还看到机甲被打断，随后才有血液流出来。
　　地上是真的血液，紫色的也是血液……
　　艾凡大概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分得清轻重。知道偷偷拉着江河躲到没有危害的地方，并非所有士兵都负责混战。能够拥有机甲的战士在战场上相对有三分之二还多，还有一部分人在后面负责其他机械。
　　“呕……擦，这是做梦，一定是！”江河有点难以忍受。艾凡也没想到江河会这么大反应，看起来比女人的忍耐力还差。
　　“擦，我特么怎么会来这里，真特么后悔。”江河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
　　艾凡没有心思看战场了，一个江河就不知道怎么照顾好了。最起码暂时他们还无法离开，只希望江河能尽快适应吧。
　　江河的确逐渐适应了那些场面，可是心里的恐惧更深了。伊凡在哪里，是近身肉搏还是后区指挥。
　　那个银色的是小银吗，是当萨还是尤。江河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不止一次的后悔。为什么要拿出精神力药剂，如果没有这个该死的东西，他们就不会参加这种战争。
　　艾凡看江河的状态不太好，才感觉自己错了，不该带江河来这种地方。伸手想把江河的望远设备收回来，被江河侧身躲开了。
　　“看着难受就不要看了啊，这样难为自己干嘛呢。反正你也不想上战场，哥哥，是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怪害怕的。”
　　艾凡小心翼翼的样子，可惜江河没心情理会。江河盯着一架银色机甲。可以确定是银霜，但是里面的人是谁不能确定。大概是太过厉害，不停的打倒其他敌对机甲。
　　慢慢找到远处鲜艳的红色，江河知道是伊凡。可是伊凡的速度太快了，几乎几秒钟就跑到了另一个地方。虽然红色显眼，但是盯着他太累了。江河就看向别处，“啊！”撕心裂肺的高声飙了上去，江河拔腿就跑。艾凡半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快步跟上去拉住江河。
　　“滚，放手！”江河大喊着，一把推倒艾凡。艾凡当时都懵了，赶快爬起来再次抓住江河。
　　“怎么了，江河，你别激动。江河，你现在冲过去必死无疑，就连自己人都没办法救你。求你了，江河。你别冲动好吗。我错了，我不该带你来这里。我错了，江河，求求你别给我出难题。我会被伊凡打死的，求你了江河。”艾凡看到江河这样，都急哭了。
　　原是一直以来，江河都没有什么太出格的行为。都是艾凡玩的比较疯，顶多就是江河跟着一起疯，玩的还算开心。结果江河突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无疑是自杀行为。艾凡真的被吓到了，如果江河真的有什么。别说伊凡会如何，艾凡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江河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起来：“我看见银霜被击中了，肯定是银霜……”声音几度哽咽，近乎崩溃。
　　艾凡赶快抱住江河：“江河，你也许看错了。我们回去，马上就找机会回去。”
　　江河摇头：“我……”继续摇头，又点头。希望自己是看错了，银霜里是谁现在是江河唯一的想法。因为江河知道，自己没有看错。艾凡拿起望远设备查找邱戎，发现他们都还在继续战争。艾凡也是怕的，但是他的机甲有一次救命机会。这才是他这么心大，敢来看邱戎上战场的原因。
　　他们在这里到底是被发现了，是邱戎找机会告诉伊凡的。伊凡慢慢退后，退出战区跑到二人身边。
　　“真的是你们，我叫人送你们回去。”伊凡未从机甲内部走出来，却被江河一下子抱住了腿。
　　“伊凡，银霜里面是谁？刚刚被远处炮弹击中的不是银霜对不对，尤呢，戈里、当萨都好好的吗？”江河的问话，让伊凡的身体极小的抖了一下。
　　“是戈里。”机甲平静的声响如一道惊雷一般，把艾凡也吓到了。真的是江河在意的人，真的已经牺牲了吗。
　　江河的手松开，跌倒在地。随后伊凡走远，找来两架机甲护送他们回去。
　　回到室内，江河就傻了。不知道怎么办好，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艾凡手足无措的微张开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劝他好。当时的场景他们没能看到，只听护送他们回来的小士兵描述的比较惨烈。
　　机甲瞬间粉碎，更何况里面的人呢……
　　江河哭着一直到睡着，滴水未进。本来刚去的时候就吐的一干二净，现在又小半天没有进食。艾凡急在心里，也跟着吃不下东西。
　　晚饭的时候，艾凡叫江河却叫不醒。江河竟然发烧了，在这么恶略的环境下，艾凡就地上火了。这个时候，肠子都悔青了。艾凡怪自己鲁莽，带江河上了战舰。可是不来也不行，江河不来这一万人全都得死。邱戎和伊凡在那种情况下也活不下来，机甲报废了，他们肉体凡躯还不如被一起炸死。
　　现在想不了那么多，只能联系医生来给江河看病。结果一句小问题就被打发了，连抗生素都不肯给。艾凡急的不行，小士兵帮忙求情也没用。只能撸起袖子把几人省下的水浸湿毛巾，一点点给江河擦拭。
　　直到后半夜才缓过来，艾凡的眼泪也掉下来了。和当初邱戎带给他的心酸是不一样的，可是也是实打实的心疼。
　　江河：“艾凡，他们回来了吗？”
　　艾凡摇摇头，“江河，我先喂你吃点东西吧。你要是再不醒，我都要崩溃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接受不了。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说完之后，通红的眼睛又有点湿润。两个人长久的沉默，艾凡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这个时候，艾凡其实是想，幸好伊凡没有事，要不然江河可怎么办啊。
　　在江河心里，伊凡确实是不一样的。可以说是江河最重要的人，甚至是他活在这个年代的信念。可那不代表其他人就不重要，伊凡他们四个是好兄弟。江河认识了戈里他们三个之后，也算是融入了进去。把伊凡当成家人，把戈里三人也都当成了弟弟。
　　现在其中一个就那么没了，连遗体都找不回来。江河僵硬的喝艾凡喂过来的营养剂，大脑中想了太多太多。
　　后来，艾凡没有离开，干脆睡在江河身边。这一天，他也是真的累了。睡得很沉，都没有发现江河并不是睡着了。而是，沉默而已。
　　新的一天，艾凡在清晨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