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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值爆表[快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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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过来,那双眼与他对视时,隐隐透出奇异的金色色泽。
  “不要骗我,”蔺谌许道,声音骤然沉下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不计理由,不计原则。
  似是读出了这样的潜台词,谢虚心神有些悸动。
  于他而言,在位面所遇见的人应当都只属任务npc,却偏偏有npc要打破规则的限制,强硬的突破以致连他也无法等闲看待对方的存在。
  谢虚平静地望向蔺老祖,只粗略估算了一下对方在世界位面的影响度,心中千言万语只剩一句——
  你怎么不按剧情来。
  ……
  那个名为“谢虚”的老祖情人,已经越来越为蔺家子弟熟知。
  谢虚插手了蔺家权力纷争,分薄走人脉、资源,甚至自己挑了一批好苗子养着,让那些真正姓蔺的人眼红不已,却别无他法,哪怕要挑人排挤暗害,也要看看谢虚背后站的人是谁——
  实在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哪怕蔺老祖将整个蔺家都给小情人玩,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先前蔺家子弟都很是意难平,因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说那谢虚……不过是抱上了老祖的大腿,本身是个连天师试炼都无法通过的废物,至今还未受衔。
  只是再多的不服气,最后都是被谢虚的手段一点点磨平了。
  这人表现出来的博学强闻、知识的储备量都与他过于年轻的年纪对应不上。那层出不穷的隐秘玄术和近乎强悍碾压的个人实力足以让众人瞠目,甚至到了哪怕谢虚脱去蔺老祖情人的身份,都能将任何人压制的心服口服的程度。
  最后谢虚先前之所以被天师刑司押解的消息,也被人“无意中”传出来了。
  谢虚是生生将其他天师的“一魄”抽出来毁了,才被天师刑司盯上的。
  凶悍成这等模样,着实让人咂舌,更让那些暗暗对谢虚下绊子,却没讨到一分好处的蔺家子弟咬牙。
  ……是谁透露的谢虚连天师试炼都过不了来着?要是连他都过不了,这试炼是得难成什么样?
  谣言!谣言害人!
  谢虚其实没怎么把心思放在争权夺利上,他所能动用的资源大多都用来监控主角受了。
  他看着许湫明从只在天师试炼中显得拔尖的新人,变为成熟老道的天师之一,在天师界闯出了些名气。又交好了那日在赵家厉鬼案中的天师,诸如崆峒一脉传人的李天师,精通蛊毒偏道的杜丹,隐隐成了他们的领头人,发展了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
  只是有一点又与原剧情偏离了些,许湫明承认了自己是许家血脉传人,提前回到了许家。
  许湫明因母亲含恨早逝才进入天师界,暗自盟誓要取得高衔天师的身份再回到许家,让抛弃他与母亲的天师世家亲眼见到他如今的成绩。
  在这之前,自然不肯承认他与四大世家之一的许家有任何联系,更不肯享受血脉带来的荫庇,没想到现在却是提前透露身份,剧情进展被硬生生拖快一步。
  虽有好处,但许湫明除了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外,还要费心思与许家其余人斗智斗勇。
  总是显得心急了些。
  谢虚先前觉得主角受有些太没事业心了,没想到自己离开后,主角受竟然不要命的奋斗起来……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也算好事,只是现在的许湫明羽翼未丰,还需谢虚为他防下些暗算。
  谢虚的动作并不算隐蔽,或是牵扯到的人太多,他在暗自帮助一个天师界新秀的消息不可避免地传了出去。
  甚至传到了蔺谌许耳中。
  当夜蔺老祖便去寻了谢虚,有些吃味地道:“有了那个许湫明,你已经许久不和我待在一块了,连蔺家都有人告到我这处,你对许湫明太过……关心。”蔺老祖斟酌了一下,还是没将话全权转达,毕竟在旁人眼中,他和谢虚是一对,而谢虚说不定还不知道这一回事。
  谢虚:“……”
  就算先前不清楚,这一段时间下来,谢虚也能明白旁人眼里他和蔺谌许的关系,也猜到了那些人与蔺谌许说的都是什么话,有些头疼地道:“知道了,我收敛一些。”
  于是比蔺老祖来找谢虚“谈心”动作更快的,是告黑状者倒霉的速度。
  反倒是老祖自谢虚房中出来过后,平静得如同无事发生,叫人探究欲更盛。蔺家又隐隐刮起新一阵传言:谢虚虽然厉害,但最厉害的不是他的玄术与用人之术,而是房中……术了。
  这些传言对黑发少年都隐瞒得严实,谢虚一概不知,日子过得舒畅,只是身体还是一日比一日衰弱下去。


第75章 圈养恶鬼的天师二十二
  “咳、咳……”
  黑发少年微微弯腰,他紧闭着眼,如淡墨勾画出的眉蹙着,修长的指将血腥气都堵在掌间。只是那十分压抑的咳嗽声还是不由得泄出半分,让人听着便觉得无措慌乱,扎得心疼。
  这一幕并不少见。
  谢虚分神打理蔺家事务时,偶尔便会这样——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等他气息逐渐舒缓后,便会拿着缎帕将唇角一点殷红的血迹拭去,以免让人看了“动摇军心”。
  但即便如此遮掩,却还是隐不住那脸色的苍白。谢虚手下培养的那些少年属下见了他这幅模样,总会不由得担忧起他的身体来。
  便如今日来向谢虚禀告的蔺轲泽,本应到他告退的时候了,只是见到黑发天师愈加瘦削的身形和那微带疲累的眉眼,便会忍不住想要劝说几句:谢大人应当好生将养身体,别累垮了。
  可惜谢虚并不知他的好意,还以为是自己吩咐下去的事出了些差错,敛眉问道:“何事?”
  “谢大人……”没等蔺轲泽将自己那点私心都述出,便见蔺老祖手下的傀儡童子走进来了一个,轻身俯在谢虚身旁说了些什么。
  黑发天师的脸上有些无奈,但还是起身道:“知道了。”他跟着那傀儡走了两步,才微侧过头与蔺轲泽道:“你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
  这语调似乎亲近又熟稔一般,与往日例行公事的交往划开来。蔺少年只觉自己的心都躜动了一下,不由道:“好。”
  只是这等的时间稍久了一些,蔺轲泽悄悄地抬头观察房间内装饰,除了桌案书柜外,还有公认小憩的坐榻,想到这便是谢虚大人平日办公的地方,蔺轲泽又忍不住脸热起来。
  等他终于意识到这样有些失礼时,蔺少年顿时起身,跨出房门,想站在门外等。却一眼见到那傀儡小童的身影隐没在路段尽头,袖摆被风吹得扬起。
  蔺轲泽突然动了心思。他像是被迷了心神一般,顺着傀儡小童追了过去,隔得极远,竟是能看见谢虚大人的身影。
  当然,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人。
  蔺老祖。
  蔺轲泽像是一下子被冷水淋透,顿时神智清醒过来,站在那处不知所措,又不敢闯进老祖的领地。
  蔺谌许坐在轮椅上轻轻一眼瞥过去,虽然感受到了小辈的探看,却并不怎么在意,半支着头与谢虚道:“我听桃衣说,今日送过去的药你又未喝?”
  桃衣是蔺谌许的傀儡童子之一,黑发天师陪着像小孩一般越发任性的老祖,有两分无奈:“你给我那些药……又没什么用处。”
  “怎么没有用处。”蔺老祖的脸色沉下来,他皱着眉道,“不是能让你好受一些?而且我听桃衣说你喝完那药,气血充盈,手足不似往日那样冰凉……”
  谢虚突然道:“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用那样的好药实在浪费。”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蔺谌许一听到“死”字,便被谢虚气得头疼。偏偏他对旁人能毫不留情地进行雷霆手段,对谢虚却是没什么办法,连冷战都不行——他要是冷战,谢虚自然从善如流的不理他了,所以也只能自己憋在心里生闷气。
  谢虚也无奈。
  他这具身体早该形容枯槁,神魂俱散了,只因蔺谌许每天往他这里送那些珍贵的天材地宝,灵物宝器,才堪堪吊着一口气。只是这生气也吊不了多久,每活一天都是在消耗着大量灵物——便是蔺家实在有家底,也不是这个败法。
  更何况谢虚并不是真死,等这具身体死后,他只不过是回归先前的游魂状态,这点蔺谌许也是清楚的,他甚至还说过,要再换一具躯体来着。
  蔺谌许也知晓如今自己的心态不对,自顾自生了会气,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道:“……我只是觉得有些难安心。”
  让他看着谢虚的身体日日衰败下去,却要袖手旁观无动于衷,未免太难了一些。
  蔺老祖顿了一会,又道:“你蹲下来。”
  黑发天师也未多问,只无奈地蹲下身,白色的天师袍衣摆拂在地面,将星点落叶都卷了进去。谢虚这才问:“要做什么?”
  蔺谌许将一只手摆在谢虚肩上,似是以指封住经脉,谢虚顿时不得动弹。只是他也并不怎么害怕,还有闲心问道:“嗯?”
  蔺谌许微微倾身,将唇覆在面前少年的唇上。
  谢虚:“……”
  没等他震惊完,便发现蔺谌许的唇舌其实老实得很,只是有一团活气缓缓渡过来,那气息压得他四肢百骸都温暖无比,充盈体内。
  离的远远的蔺轲泽:“!”
  他虽然害怕蔺老祖,却一直没舍得走,没想到会看到这样暧昧又煽情的一幕——黑发天师半蹲下身,两人便亲在一处,蔺老祖实在是主动又霸道得很,谢虚的眉眼间,似乎都因为那样的亲吻而微微渗出泪光来。
  其实离得太远,蔺轲泽是看不见具体行径的,更别提像谢虚被亲的泪眼朦胧,好似十分屈辱这种细节,那都是少年下意识臆想出来的,但哪怕是这样的臆想,也足以让他面颊白的吓人了。
  那点少年的隐秘心思,都被击溃得不成形状,蔺轲泽实在是慌乱极了。
  慌乱过后,蔺轲则脑海中越加明晰的,却是方才听见的那几句对话,越是回想越是如天雷轰顶,面色苍白。
  黑发天师仿佛是真的疲惫了,连语调都带着认命的无奈:
  “你给我那些药……又没什么用处。”
  “可是我马上就要死了,用那样的好药实在浪费。”
  这些话,仿佛刀刃一样扎在蔺轲泽心中。
  老祖那般有本事的人,为何不反驳谢虚大人这样不吉利的话?
  还是连蔺老祖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物,都不得不承认,谢虚是将死之人……而他无法挽留?
  那瞬间蔺轲泽想了许多,连之前无法想通的关键点都明白了:为何蔺老祖之前从未提过谢虚此人,却突然将人接来蔺家,大张旗鼓的宠着;为何谢虚大人那般心系一个陌生天师,蔺老祖却分毫不在意;为何谢虚大人身体疲累至此,却从未想过要好生将养。
  原来是谢虚已病入膏肓,这些杂乱俗事,哪里能入得了他的眼。
  蔺轲泽不是感性的人,只是想到谢大人还细细教导他们那些天师玄术,一手将他们调教出来,从未透露过分毫自己的身体虚弱,便忍不住伤心,偷偷哭了几声,慌乱逃走了。
  等谢虚回来时,蔺轲泽还未止住自己的泪,眼眶红红,看上去颓败非常。便是谢虚这样冷情的人,也不由得礼貌性的关心一句:“出了何事?”
  蔺轲泽将泪擦擦尽,装作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刚得知晚辈家中出了些事,让谢大人笑话了。”
  “无妨,你……好好照应自己。”谢虚正琢磨着难道这小少年要说的事是要请假不成,便听蔺轲泽接着道:“谢大人,我这次禀告的事,是有关那许湫明。”
  许湫明的事向来是让谢虚大人最上心的,果不其然,谢大人已经询问起细节来。
  那许湫明像是疯了一般,与同为天师四大世家的陈家长老对上了,争锋许久,两相都折损了不少人马,据传是为了他身边那个叫做杜丹的红颜知己报仇——杜丹有个哥哥,不知怎么被那陈家长老给害了。
  这事谢虚早就知道,甚至因为他现在掌管着蔺家的人脉,比许湫明得知消息的速度还要更快一些。
  那陈家长老陈助,就是当时为赵富皓夫妻逆天改命,给了他们两块灵璧让赵氏夫妻得以继续为害四方的“高人天师”。
  陈长老修为的确不弱,只是太过贪恋凡尘俗物,他年轻时听说过得十分落魄,所以对黄白之物看的比寻常天师要重,而且他六十岁得了个如珠似宝的老来子,这老来子偏偏还是个于天师之道毫无天赋的普通人,陈长老为了给凡人儿子攒下大笔财物,便去接了许多高衔天师都看不上的亏损阴德的任务。
  帮赵氏夫妻保命也是其中一项。他的作为虽然为人所不齿,但因为帮的一直都是普通人而非恶鬼,所以也触犯不了天师刑司的条款,就让他顺利敛财了许多年。
  直到前段时间陈长老闭关出来,得知自己最大财路的来源被人斩断,还气得病了一段时日。
  这又不止,许湫明和陈助对上时,分毫没有遮掩自己的身份——他就是接下赵家任务的人,完成任务不久后,赵氏夫妻便凭空消失了。
  两人的梁子从一开始便已结下,近日相争更是有鱼死网破的趋势。
  许湫明虽然在天师界的名誉比陈长老要好一些,论起血脉关系也要更尊崇一些,但到底羽翼未丰,比不上陈助的手段毒辣,这些时日来被打压的喘不过气,也就是谢虚在暗中帮他,才让许湫明苟延残喘着。
  这是蔺轲泽所提及的便是许湫明对数次帮他的势力有了怀疑,正在着手调查,大有查不出来历便宁愿死也不再接受任何帮助的倔劲。蔺轲泽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现在再隐瞒身份也无必要,不如我们与许湫明光明正大的联手,扳倒陈助,晚辈……晚辈想做这个与许湫明交涉的人。”
  谢虚听完,还以为蔺轲泽是在讨权。
  他对面前这个少年是有印象的,寡言少语,但要是有任务派发定然尽善尽美做到最好,倒也是个可靠人选。
  “那便交给你了。”
  黑发天师微微靠在坐榻上,手中展着的天师卷轴半开,便这么定了下来。谢虚想了想又道:“你和他交涉时,用‘于桧’这个名字称呼我。”
  他暂没有回到许湫明身边的打算,便也不想将身份彻底暴露出来。
  蔺轲泽目光逐渐坚定下来:“是。”
  他其实偶然听过谢大人的名字是后改的,“于桧”想必就是大人之前用的本名了。
  蔺轲泽心中发了狠,他领了谢虚的命令,帮了许湫明那么多次,没人比他更清楚,谢大人对许湫明的情意。
  现在谢大人命不久矣,他哪怕赴汤蹈火,也要将谢大人为许湫明所付出的代价、谢大人虽委身于老祖却从未看淡的情意,都告诉给那个应知晓的人。
  之后哪怕是被蔺老祖发现,受老祖刑法,他也心甘情愿。
  “晚辈定当,不负重托!”蔺轲泽抬起头,那双眼中有些许痴态。他这话音咬得极重,也唯他一人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分量。


第76章 圈养恶鬼的天师二十三
  谢虚尚不知自己已在蔺轲泽眼中经历了一段完整的爱恨情仇,他将手下的权力归整,为以后换个身躯时也能迅速接手人脉做准备,可是这一切落在蔺轲泽的眼中,更确信了谢虚在为自己准备后事。
  蔺轲泽越想越是觉得酸楚不已——蔺老祖那般的人物,既然保不住所爱之人,又何必要梏着他的手脚,让谢大人连临死前都不能有个解脱呢?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蔺轲泽几乎是连夜整合起谢虚赋予他的权力,寻到了许湫明,表明自己便是曾帮过他许多次的那股势力。
  许湫明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刚步入天师界的新手天师,反倒更像是被打磨的平滑的天师界老狐狸一般。
  他脸上一直覆盖着倨傲又疏离的微笑,哪怕蔺轲泽说出自己的身份,浒秋明也没有卸下一丁点戒心,更没有透出感激的神色来。反而十指相合,垫在下巴下,用仿佛谈生意一般的语气道:“哦?那你想要些什么呢?”
  这些日子来许湫明受的暗害太多,早不相信这世上有会无偿帮助他的人,无非是冲着他背后的许家或是特殊体质的好处来的。
  会不计代价帮助他的人……被蔺家那位位高权重之人押走了,也不知经受着怎样的折磨。
  许湫明每每想到,便暗恨自己的废物和无能,心也变得愈加冷硬起来,面对这些衣着讲究、神态高傲,明显出身于世家的天师,更是下意识充满了嘲弄和攻击性。
  蔺轲泽有些不悦于许湫明的态度,却竭力隐忍下来,缓缓呼出一口气道:“我姓蔺,你可称我为蔺道友。”
  许湫明一下子站起身,连手边压着的砚台都打翻了,他唇瓣翕动,眼中的光影沉浮,蕴含着极其奇妙的情绪。“你是——蔺家的人?”
  蔺轲泽以自己的出身为荣,还以为许湫明是惊叹于他背后的权势,自然没发现许湫明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不像是倾慕赞叹,更多的是敌意和怨恨了。
  他道:“正是。”
  许湫明的反应果然不像方才那样冷淡了,他定定盯了蔺轲泽一眼,便让人给他看茶,笑容热切的有些诡异。
  蔺轲泽却并不是真心想帮他,只又礼节性寒暄几句,便开门见山地道:“这些日子来助你的人并非是我,而是……”他差点将谢虚的名字说出来,又想到谢大人的嘱咐,从善如流地改成,“于桧,于大人,你还记得他吗?”许湫明实则一点印象也无,面上却还是带着笑,刻意做出思索片刻的神情:“是他呀。”
  许湫明的神色过于平静,就好像是提到一个许久未见面的普通友人一般,不免让蔺轲泽心中为谢大人生出些怨愤和不值来。他到底年轻,面色涨红着甩了袖子,便劈头盖脸地指责起许湫明起来,将谢虚为他做的那些事、付出的那些代价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中,许湫明先前听着还有些心慌和触动,但越听越觉得腻味。
  ——怎么可能会有人对素昧相识的陌生人这么好?想必是有某种不可言说的目的,却偏偏还要他感激涕零。
  许湫明本是想喊停的,但蔺轲泽已经是心绪难平,口不择言地将那些秘辛也说了出来。
  “老祖心慕于大人,可于大人真正爱的人……是你。”
  “他被老祖缚着,即便身处于蔺家不得挣脱,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帮你。”
  那些让人听了就面红耳赤、肉麻无比的话,被蔺轲泽红着眼说了出来。他想到了什么,终是未将谢虚命不久矣的消息说出来,只是难堪地微微撇开头,眼中噙着泪。
  “蔺老祖,心慕于他?”许湫明低声念了出来,心中微动。
  他突然便生出一个极龌龊的想法来。
  蔺谌许伤了他最重要的那个人,他便也一样的报复回来,甚至于利用回来。
  许湫明闭了闭眼,长而翘的眼睫微微颤动。他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来,惊喜又彷徨地道:“他当真还……心悦着我?”许湫明起身踱步,忽地转身,那眼里好像一瞬间便盈满了深情,踌躇地说:“我给他写一封简信,劳请蔺道友帮我带过去。”
  酸涩之感顿时涌上心间,蔺轲泽虽然满是醋意,但心念谢大人见到钟情之人亲手写的信,说不定会宽心一些,于风中残烛般衰弱的身体也有益处,只得不甘不愿地应下来。
  两人又相关如何整治陈助讨论了一番,这一段内容倒是接洽得愉快,商讨完后,蔺轲泽便带着简信回了蔺家。
  ……
  那一封信被写在上好的蝉衣笺上,展开来时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香气。谢虚修长的手压在纸笺上,一眼便能见到那用墨砚写的端正遒劲的字,正有些满意——那字迹中依稀可闻主角受画符时的果断和用功——但偏偏看清那字写的都是些什么,顿时陷入沉思:“……”
  只见满纸轻佻又旖旎的话语,可见许湫明平日都在想这些儿女情长之事,连对他这个“陌生人”都不知加以掩饰,反而放浪地调戏起来,实在叫人担忧……主角受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蔺轲泽将信呈上之后,因他多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有些心虚,便一直低着头,盯着那天师袍的衣摆出神。可谢虚太久未言语,蔺轲泽实在忍不住,便抬头看了一眼——
  黑发天师坐直了身子,因身体虚弱常年苍白的面颊,此刻竟是覆上一层淡红,看上去惑人至极,几可入画。
  蔺轲泽看痴了片刻,等回过神来顿时如同脸上被大咧咧打了一掌,刺得生疼,那双瞳子黑沉的像落进了黑夜中一般黯淡。蔺轲泽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谢大人的心神情绪都由另一人牵动,也只有那人,才能让谢虚露出这样羞涩惑人的神情来。
  其实谢虚那脸上的红晕都是给不争气的主角受气出来的,哪怕那张放荡的、充满勾搭意味的信笺后面提的是有关扳倒陈助、接手权势的正经事,谢虚也完全没有兴致接着看下去了。
  他面色漠然地取了信纸,顺手便拿符笔沾朱砂写了三个鲜红的大字上去。
  将信随意扔到一边,黑发天师把蔺轲泽唤上前来,与他交代起接下来应筹备的事,直到蔺轲泽要告退时,才将那简短的回信拿给了蔺轲泽,让他下次去见许湫明时,将信捎带回去。
  “是。”蔺轲泽接过信,大概因这是谢虚给许湫明的回信的缘故,倒是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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