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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值爆表[快穿]-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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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虚揉了揉眉心,叹道:“再接着看吧。”
……
从那小宗门出来后,又一连再去了几个宗门。
谢虚一直没看中合适的人选,连如溯也是面色黑沉——他倒不是因为人才不济,极欲宗最不缺的,恐怕就是弟子了,他是因为辛苦跑了这么几趟,却连一点红利都没收到的缘故。
那些宗门皆是殷勤有余,手缝间却不见挤出一颗灵石来。
等入了一个名曰“升云宗”的宗门,听说是此界的第一大派,才算有了意外收获。
升云宗献上来的是一个十四岁少年,单火灵根,且修为已至筑基,便是放在极欲宗中,也是难得的好天赋了。再由随行的筑基弟子考校,两人交过手,可看出这少年真元浑厚,绝不是靠丹药勉强筑基的“废材”,若不是因他修习的功法实在劣势,说不定考校的筑基弟子还奈何不了他,到那时便尴尬了。
修为及格,难得的是年纪尚小,为可塑之才。
还带着面具的谢小宗主招手让他过来,蹲下身询问少年的名字。
“云庚火。”少年道。或是因为实在年幼的缘故,哪怕云庚火冷着一张脸,那双眼睛却是溜圆,显得有些可爱。
“名字记下吧。”谢虚顿了顿,与如溯说道。
谁也不知道刚才谢小宗主想的是……算了吧,这么小一孩子就当普通弟子收进门好了,要不然也显得他太禽兽了。
如溯心里是有点不甘愿听谢小宗主的命令的,但也的确不敢违背他。只好将收弟子用的记名册取出来,取出一支竹简,以真元刻上了“升云宗…云庚火”这几字,又将这竹简复刻了一支,扔到那单火灵根的小孩手中。
升云宗众人激动的好像都快晕过去了,倒是那小孩没什么反应,充其量脸颊红了一些,低头去拨弄自己手中的竹简。
旁人都未发现的事,或是因小孩尤其心细,所观察的角度与大人不同的缘故,反倒被云庚火发觉了。
云庚火能隐约感觉出面前带着面具的“仙人”应当是筑基修为,但真元汹涌深不可测,或是筑基巅峰;其余的几个弟子,都是筑基中期或筑基后期,但那个记下他名字、满脸不耐的人修为查探不出,定然如他父亲一般是金丹往上;那么问题便来了——为什么这个金丹真人却是听命于这个筑基期的面具人呢?
这些上界的仙人,未免也太过奇怪了。
云庚火这么想着,便忍不住偏头去看身旁的面具人,发现他身上的缎子如新雪一般,但是那袖下微露的几根手指,却比那新雪还要显得细白。
便是修真之人,也少有一双这么好看的手。
少年看着看着,便歪了歪头,小心翼翼地牵住谢虚的手指。
感觉到柔软的触感传来,谢虚顿时便低头看去。不过他一看是云庚火,猜测是小孩第一次要离家有些不安,便也没挣开他,神色如常地盯着如溯与升云宗宗主交代事宜。
其他四个筑基弟子,看那孩子的目光都快羡慕死了。
竟然能这么牵着他们小宗主!
要知晓这两人可谓云泥之别,等云庚火真正到了极欲宗,恐怕连见都见不到谢小宗主一面……当然,他们也是一样的。
不仅是这些筑基弟子纠结,连那些潜伏在谢虚身旁的元婴死士也纠结。
——让这孩子随便接触他们小宗主,会不会不大好?
虽然云庚火和刺客之流貌似也搭不上关系。
便在这种纠结的氛围中,谢虚打算出发去下一个宗门了。
其实他们能收到一个根骨绝佳的弟子,已经算是意外之喜,可以返回极欲宗了。但奈何谢小宗主还没有挑到合适的“分宠之人”,便打算去其他宗门再逗留一会,实在挑不到,也只能从那些已经入宗的弟子里选了。
仙船迎风便涨,只需输入少许真元便可催动阵眼,这等奇巧的灵器在千石小世界的人看来,也的确和仙术没什么分别了。
云庚火才是筑基,又因年纪小未修习过御剑飞行的术法,对高空还是十分好奇的。他趴在船檐边上,伸头去探看那随着仙船升高,变得如袖中玩具般精巧的升云宗,眼中竟是没什么不舍,等升云宗已经渺小得看不见了,便踮脚去勾那天边的云朵,凉丝丝地扑在掌心。
他的动作实在有些危险,但那些筑基弟子和如溯看见了也没吱声,只谢虚看见了,打手势让身边一个暗卫去护住那小孩一点,别真的掉下去了。
接下来几个宗门,便又恢复了他们对千石小世界认知的那般——十分贫乏,根骨好的弟子实在太少了。
便是有那么几个筑基期的,莫不是被丹药堆砌出来,或就是被急功近利掏空了身子的,有云庚火这等单火灵根珠玉在前,这种天赋的弟子当然是可要可不要。
谢小宗主没开口让记进名册里,本就不耐的如溯当然是绝不记入。
直至他们到了玄水门。
玄水门门主亲自前来迎接,就如同之前的那些宗门一般,玄水门所举荐得也是筑基弟子,一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那人也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只是不用检验,一眼便看的出是由嗑药嗑出来的修为,虚浮至极。偏偏面上还是一幅极其自傲的神情,连极欲宗的那些天才都没他看上去目中无人,更别提真正目中无人的主在这——谢小宗主微瞥了一眼,再没给过一个眼神。
云庚火眨了眨眼,也瞧着他。
那孔雀一般的年轻人,微俯身行了个半礼:“晚辈玄傲天,各位前辈请上试炼台。”
“上什么试炼台,”如溯拂了拂袖,不耐道,“你不合格。”
玄傲天未出口的话一下被堵进唇舌里,脸涨红了,看上去十分可笑。他瞠目结舌地道:“我怎么可能不合格,我可是三灵根的天才,这玄水门,再没有比我天赋更好的弟子了——”
谢虚听着玄傲天的名字,又看见他被堵回去的模样,微弯了弯唇。
那玄门主也是惊住了,试炼台被修缮的光亮,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子连上去走一场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上界极欲宗来的人,玄门主当然是不敢去拦他们的路的,但是因墨坊虎视眈眈在侧,玄水门的地位也渐渐生出异议,不像之前那般稳固,让玄门主这么眼睁睁看着青云大道溜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玄门主面色微白了一些,像下定决心一般,上前挽留哀求道:“仙师一路劳顿,我们玄水门虽是小宗门,也应略尽地主之谊。”
如溯哪里有功夫应付他,正准备以拂尘法器掀开他时,却见那门主递出一个锦盒来,低声道:“绵薄之意,还请仙师笑纳。”
这些小宗门是真不懂极欲宗交“束修”的规矩么?
并非不懂,而是这贫瘠小世界能拿出来的灵物,只怕不但打动不了这些大世界的仙师,还会寒酸的触怒他们。只是玄门主笃定,他手中这味灵药,哪怕面前这人从极欲宗而来,也定会心动。
实际上,连玄门主都心如刀割,他费尽心思从那别之医手中算计来这味灵药,可是打算留着给傲天用的。
如今为了傲天的前途,也只能提前舍出去了。
谢虚:“……”
他眨了眨眼,心道这是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行贿混进他爹的宗门么。
第86章 纨绔修二代(七)
若是换做旁的宗门继承人,恐怕现在已经勃然大怒了,但极欲宗的确是个不受规矩束缚的“奇葩”宗门——收贿赂都是从宗主那起的风潮。连着谢虚这个继承人都脑回路不同寻常,还有兴致半眯着眼去探看那锦盒里藏的是什么宝贝。
如溯拿到了那锦盒,在触手之时便觉灵气自盒面传达上来,不免心中一动。
应当是宝物。
他也并不忌讳,当着众人的面便将锦盒打开了。白玉的盒底铺着一层细碎的上品灵石,顶层雕刻出了小小的聚灵法阵,只为了将那锦盒最中间的草药保存的完好。
那是一株虽有些颓靡,但看得出品相极好,百年生的金龙草。
光说它的名字,或修真界还有许多人不知,但要说起以它为主药炼成的一种天阶丹药,就无人不晓了——就是那可让人立即成丹,且无丹毒隐患的金龙丹。
便是如溯,也只知晓谢小宗主手上有这么一枚金龙丹,为长生门掌门的贺礼。就因金龙草灭绝百年的缘故,这种天阶丹药都是以前留存下来的,用一枚少一枚。
如溯虽然已是金丹真人,用不上金龙丹了,但也不代表他不知晓这背后蕴含的巨大价值。在那一瞬间,他的呼吸几乎屏住,目光亮得惊人——谁能想到在这极贫瘠的小世界,竟能得到这样珍贵的灵草?
谢虚原本还有些兴致,等看到那棵皱巴巴的金龙草后:“……”
那玄门主见如溯动意,便知他是识得这株灵药的,顿时态度也硬气了些,又让人将储物袋递给其他随行的筑基弟子。
储物袋里装了五十颗中品灵石,虽然远不如那株金龙草珍贵,但也算不小的甜头了。
收到灵石的筑基弟子,都有些无措。
不过他们不是像玄门主想的那般,因为收了好处而不知所措——而是谢小宗主就在一旁看着啊!
他们都觉得这灵石有些烫手了。
谢虚也领到了一份。
他在这个世界收过的奇珍异宝太多了,还是第一次……收到五十颗灵石的贿赂,怪有趣的。
玄门主适时邀请道:“还请各位仙师在主殿用过茶,去了这一身乏累再起身。”说罢,又暗示身旁的弟子去给仙师们看茶。
如溯拿着那金龙草,却如同拿着烫手山芋,真正是进退两难。
他在忌惮谢虚。
如溯虽然嫉妒谢虚生来便比旁人高贵一截,但也不敢在面上表现出不满。他比那些还入门没多久、不大知事、对谢小宗主憧憬更大过敬畏的筑基弟子们,更清楚谢虚在极欲宗里的地位——可以说是宁愿得罪宗主也不能惹得谢虚有一分不快。
如溯一路上不怎么对谢小宗主献殷勤,还抢在前面带队,好像这一行人是他做主般,但如溯其实并不敢真正逾过谢小宗主做重要决议。
现在要在玄水门多停留一会,甚至收下一个本不合格的弟子……谢小宗主会愿意么?
人紧张的时候,身体反应是最不会撒谎的。如溯的目光不禁越过玄水门门主微胖的身躯,落在了谢小宗主身上,眸底掩藏着忐忑不安。
谢虚正低头拨弄着那灵气斑驳的灵石,便感受到了如溯紧迫的注视。
两人目光相接。
谢小宗主实在不明白如溯那敏感的内心,微偏了偏头:“?”
他面上还覆着银质的面具,那张无比艳丽的脸被遮得严实。但白瓷般的肤色却能从那面具遮不住的颈间窥见一分,黑沉无比的桃花眼更是生得极漂亮,连眼睫微垂下的细微反应都像是带着撩拨的意味。也是因谢虚带着面具的缘故,如溯才大胆地望了过去,没想到一瞬间便溺在了那双桃花眼中,脑中都像轰鸣一声,先前的犹豫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被泯灭得一干二净,表情空白得有些痴傻。
——太不公平了,谢虚身份生得矜贵便罢了。怎么一张脸,还生得这么、这么……好看呢。
如溯仍是嫉妒着饱含恶意,但面颊却是不自知的涨红,思绪陷在那双微微上挑,如墨点漆的眼中出不来。
谢虚见如溯脸色又白又红,目光放空,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含着疑惑地询问道:“何事?”
如溯暗骂一声不过是被鬼迷心窍了,他沉默半晌,却是不再忌惮那么多,直接询问:“谢小公子若不介意,便在这略歇一程?”
谢虚应了一声,将那一储物袋的灵石收进芥子空间里,眼中掠过一分不经意。
衣摆被风吹过,细微的气流靠过来,似乎还带着温热感。谢小宗主一低头,便见原来是云庚火悄悄站在他身后,手指紧捏着他的衣角。
少年才长到谢虚腰际出头,看上去细弱得很,再加上他全身紧绷、面色发白,似乎是很紧张的模样,谢虚只一眼看过去,便知晓这小孩大概是怕生了。
云庚火又十分有分寸,只捏着那么一小片衣料,也不碍事,谢虚想了想,随着少年去了。
倒是如溯盯着那牵着谢虚衣袍的手,有些不对味。他下意识冷眼瞥了云庚火一眼,发现那少年也正在用着十分阴郁、充满敌意的目光看向他。
像极了刚开始吃肉的狼崽子。
如溯冷笑一声。
……
他们留在玄水门,当然不是单纯来吃茶的。
那玄傲天大概是被教训过了,也不像方才那般神色自傲,而是老老实实上了临时在主殿中搭起的试炼台,在谢虚他们面前展示了一番剑术。
这玄傲天,竟还是难得的剑修。
只是虽然剑修强大,又一修难求,玄傲天这金木火的三灵根却是不怎么适合做剑修的。连那剑术在谢虚面前都属于拙劣不堪的类型,只在这千石小世界里,或算是勉强够看的。
也属于可取可不取的那一层次。
如溯收了金龙草,只得面无表情地在名册上刻上玄傲天的名字——那玄傲天虽然尽力做出平静的模样,却连眼珠子都看得快掉下来了,明显是强抑住心中的狂喜。
“玄水门…玄傲天”几字落在名册上,如溯又复刻了一支竹简出来,正准备扔给玄傲天,却听见殿外传来嘈杂声响。
一修为不过练气期的少年,凭借着一身罕见的灵器宝甲,硬生生闯了进来。
谷星没看见旁人,只一双眸子瞪着那站在主殿一侧的掌门,愤怒地质问道:“掌门,你答应过我兄长,只要他将灵药献给你,便给他一个举荐给上界仙人的机缘,为何、为何——选的又是玄傲天这个废物!”
第87章 纨绔修二代(八)
少年人实在沉不住气。
谷星想到自己兄长以性命为筹码,才夺来了金龙草这种异宝。他被那看护灵药的妖兽所重伤,伤中备受冷遇也便罢了,掌门竟还强行取走了这株灵药。
作为交换,玄掌门说定会在上界仙人来时举荐兄长去那上界大宗,也算弥补这场机缘——但谷星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一派掌门所应承之事,竟也能这样不作数。
生出这般的乱子,被当众下了脸,玄掌门面上也是一阵红白,他挥手让殿中弟子擒住那闯进来的练气弟子,俯身对满脸兴味旁观的极欲宗门人施礼:“各位仙长见笑,某管教不严!”
但那披在少年身上的宝甲的确非凡,竟能生生挡住许多筑基期弟子的术法,让谷星又强撑着避了一阵。
那些玄水门弟子颇为眼馋,别之医果然藏着许多的宝物,皆给这捡来的弟弟用了!
那些术法越见凌厉,简直是冲着要命来的。谷星吃痛,危机之间,也终于意识到掌门在忌惮、且口称为“仙长”的人是谁,想必就是那上界大宗门来的人了。
他的目光落在如溯一行人身上——方才因为过于气愤,一腔郁结堵在心中,谷星将旁人都无视了一通,还没细看这些仙师的形貌。但只要一注意到极欲宗来的人,便无法移开目光了。
无他,这些人和千石小世界的修真者,实在有些不同,好像生来便带着贵气。明明看上去,也是年岁很轻的少年人,但就是显得格外端方自持,和谷星在未来到玄水门之前所臆想的修仙之人的形象有些重合。他不自知的,就有些出神了。
或是他的目光太过迫切,被谷星注视的修仙者中,一个戴着面具的奇怪少年对他勾了勾手,说了一句:“你过来。”
这声音显得冰冷又疏离,但音色却极是悦耳。
谢虚一开口,那些用术法驱赶擒拿谷星的玄水门弟子都莫名停下来了。
谷星也不过迟疑了一瞬间,在思考这仙师让他过去的意图,别是要一掌拍死他。
但他要是真的害怕这上界之人,就不会胆大到闯进殿中喧哗了;他也清楚,要是不争不抢,他兄长的机缘或也就此了断了。
玄门主脸色微沉,暗含威胁道:“厚颜小辈莫胡言乱语,若惊扰了仙师,我定然以门规束你一身恶习。”
少年却毫不在意,他一步步走到谢虚面前,眼里都似含着光芒一般:“我兄长才是这玄天宗最厉害的人,他为单金灵根剑修,如今已是半步金丹,修得是天阶功法。”
如溯微讶。
谢虚也做出思虑的神情。
这半步金丹的修为在千石小世界不可谓不高,但放在极欲宗门人的眼界中,也不是那么叫人惊讶。只这天灵根却实在罕见,又何况是最适合做剑修的单金灵根,便连这天阶功法……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
除了功法难得之外,更多的修真者是苦心孤诣也参透不了天阶功法,悟性便如灵根一般,生下来就有优劣之分,如这少年说的属实,便可确定他的兄长,恐怕是一个天赋、悟性都极高的剑修。
如溯倒是也能理解玄水门门主为何放着宗门前途不管,也不肯将这弟子举荐上来了。
珠玉在前,谁能看上玄傲天这个半吊子剑修?
玄傲天似乎还十分不能理解,他朗声道:“修为高灵根好又如何?每次宗门大比,别之医都败在我的手上!”
谷星冷笑一声:“谁又敢赢掌门之子呢,我兄长那是藏拙。”
谢虚似笑非笑地瞥了玄水门门主一眼,白皙的手指抵着玉杯,微晃了晃那杯中清透的茶汤。
灵气与香气同样匮乏的春茶实在勾不起谢虚的欲望,他微微低头,碧绿的茶面映出他一双黑眸。
带着奇异银质面具的少年,细细念出这个名字:“别、之、医。”
谷星挺了挺胸膛。
“倒是与我父亲同姓,看来这人与我极欲宗有缘。”谢虚突然便微弯了弯唇,一双桃花眼里顿时生出潋滟的风姿来。
除了如溯一行人知晓谢虚父亲的身份,玄水门门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
“让你兄长来。”
这句话既是对谷星说,也是对玄水门门主说。
玄掌门其实没把如溯之外的人放在眼里。他门主之位坐得久了,知道的隐秘事也有许多,自然也清楚这些筑基道君不过是大宗门里的三流弟子,并不值得费心讨好,但再怎么样,那也是极欲宗来的人,他更不想得罪。
再加上领头的金丹真人没有反驳,恐怕也存了考校的心思,玄掌门只得认命,让人将那惹人憎的剑修喊来。
好在天道无情,那别之医在此时身受重伤,恐怕也没那个命去大宗门。
玄掌门微敲着手指,看着谷星,眼睛微微眯起,在眼角处皱起一道深深的褶。
谷星被拦住了,玄掌门让手下的小徒弟去通传。
……
别之医在接到消息时,面色便是一沉。
他何尝不清楚掌门的心底盘算,但他如今落魄,修为溢散,也只能将那株金龙草交出换一阵安宁,偏偏他的傻弟弟还真将掌门的应付记上了心。
别之医如今修为大损,丹田之中还蒙着那奇怪的妖气,只略微一运功便痛楚不堪,以致现在与废物无异。
他身形实在瘦削的如同病弱书生,衣冠虽整齐却有些显旧,再加上他不断呛咳的动作与苍白面色,简直与整个修仙宗门格格不入,像极了混进仙门的凡夫俗子。
连来接他的掌门小弟子,虽然因立场原因对他疏离至极,但眼见别之医如此落魄的模样和像是杂物房般破旧的屋檐,也是面露同情神色。
“别师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是啊,我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别之医心中苦笑,面上依旧是那副冷淡神情,只微一点头道:“请带路。”
见到他这般倨傲的模样,那掌门弟子有些自讨没趣的意味,便也不再和他搭话。
……
正殿中一派寂静,谢虚漫不经心地调整了一下面具的位置,便看见掌门弟子带着少年口中的兄长来了。
谷星原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见到别之医来了,竟难得瑟缩了一下,有些担忧兄长怪罪他自作主张。
只是别之医始终神色冷淡,对着坐在上首的玄门主微一俯身:“掌门。”
便再不多话。
玄掌门瞥他一眼,转身对如溯说道:“这就是那人,仙师也应瞧见了,他灵根俱废,怕是于凡人无异。我也是好心,才容留他接着待在宗门中。”
谷星听了下意识心中一沉,愤怒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哥不过受了点伤,要不是你不肯从份例中拨下救治的灵药,他早该好了。”
“谷星,”别之医却是打断了他,“掌门说得没错。”
只这一句话,便像掐住了少年的喉舌一般,让他脸涨得通红。
他的心也像落进了深渊里。
别之医道:“若是无旁事,弟子便先告退了……谷星,你和我一并离开,莫惊扰仙师。”
玄掌门很是满意他的知情识趣,连别之医想要带走谷星也没有加以阻拦。
想必经过这一遭,极欲宗的人也不会再惦念他的根骨天赋了。
而谷星却是心乱如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将兄长叫过来,只是为了让他在众人面前又被羞辱一番么?
他兄长本也该如这上界仙宗的人一般,是天之骄子才对。
谢虚的眸微敛。
他似是觉得很有趣般,黑沉的眼睫都轻微颤着,直到别之医要走出殿门时,才将手边的茶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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