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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值爆表[快穿]-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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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锦驱使着伤痕累累的女子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她回去。
虽然无人看她,但阿野站起来时,还是战战兢兢地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佝偻着要离开。
只是在她经过谢虚之时,黑发的美人忽地解开外罩的那层白衫,随手一抖便落在了阿野身上。
阿野也是下意识茫然地一拉,柔顺的布料便滑在指尖。
这下雪锦忽地扭过头来,神色有些难以辨认的复杂。
“你们中原的男人都这么温柔吗?”
谢虚连目光都未转动,神色漫不经心。
“顺手。”
等只剩谢虚、齐周灵和辛阿弥三人的时候,谢虚对着异邦人深棕色的眼,淡淡道:“我还有约,先走了。”
辛阿弥嗤笑一声,想拉住谢虚的手腕,却被对方避开了。他略微一顿,神色如常地嘲讽道:“大半夜的,能和谁有约?”
辛阿弥觉得自己有些在意,又道:“半夜三更,难不成是要潜进哪个小姐的闺房之中,偷香窃玉?”
偷香窃玉……
香玉没有,高不可攀的融城主倒是有一个。
谢虚神色有些奇怪。
齐周灵冷冷盯着他,满眼都是“你在说什么污言秽语”。
可辛阿弥见谢虚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哪怕知道谢虚不可能带着个七八岁的小鬼去私会什么人,心中还是“咯噔”了一下。
他欺身上前,似有些讽刺地逼迫他道:“你们中原人好本事……”
却因为离得近了,他看见谢虚微微蹙眉的神情,那唇如同沾了血般殷红,一时竟有些怔住了,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是脑中糊成一片,又挨得近了些。
谢虚见辛阿弥靠近,猜测他是要出其不意地出手灭口,心中满是提防。只是几息已过,谢虚却仍未抓到对方的破绽,已经开始思虑是否要先下手为强。
齐周灵抬头看他们,被异邦人的举动怄得满眼怒火,正要让他滚开些时,却听见一声满蕴着寒意,冰冷刺骨的质问声:
“你们在做什么?”
更贴切地说,是满是怒气。
融司隐的神色冰冷,他在荔萧院中等了许久,知道谢虚不是无故爽约的人,这才出来寻找。正巧听见旁中院落窸窣声响,似有许多人的脚步声,他依着动静寻过来,没想到正巧看到如今的一幕。
他身上穿着白色长衫,并非以前穿惯了的制式,是和谢虚的衣物同款……偏偏谢虚如今外罩的一层长衫不见,只剩雪白色贴身的中衣,正巧看不出和他身上的这件是同源了。
融司隐又见到自己等待已久的人,和别人身在一处。
分明是谢虚约的他,也分明是他先来——可约定好的今夜见面,谢虚却去陪了别人。
融司隐不想让眼中的愤怒与失落表现的太过明显,神色便也愈加冷漠无情,只是杀意渐起,看着便满身戾气。
当真是不愧天下第一剑这样的名声,锋芒之盛,人皆避让。
辛阿弥好似被撞破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般,心下十分慌乱,猛地后退一步。
又望向那个突然出现的中原人。
对方正巧也在他忌惮范围内——
融司隐或是不认识他。但他对融司隐再熟悉不过。
融雪城城主,天
下第一剑。是这次被圣教划分的重点目标,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比那个已经年迈糊涂,不成气候的现任武林盟主都要多。
情报中尤其提醒,这人冷面无情,偏偏还武功绝高,若是和他交手,要提防再提防。
辛阿弥不知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此,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天之骄子,难道还有闲暇在武林盟中巡逻?
但依他方才的问话,和这样冷厉肃杀的神色——难不成是将谢虚当成了和外邦人勾结的内奸?
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栽赃陷害的时机,甚至还能逼迫谢虚,让他不得不站到自己这边。
但辛阿弥屡屡想要开口,却又莫名犹豫起来。
于是在融司隐的那句质问之后,一时都只能听见风拂密林的声响。
谢虚微顿,半晌才低声道:“对不起。”
“让你久等了,”谢虚无奈道,“希望现在还不算晚。”
黑发的美人又微微侧头,与辛阿弥道:“我约的人已经来了。”
语气甚至没有一点埋怨,只是公事公办的冷淡。
齐周灵也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是困倦的泪花,小声抱怨道:“你早该来了。”
谢虚向融司隐走去,两人并肩而立,皆是白衣风流,看上去莫名令人心悸的相衬。
“走吧。”谢虚道。
辛阿弥看向他们,发现谢虚虽没有笑,但眸中明亮如坠星光,殷红唇瓣微挑起,好似……像是见到那人的一刻,便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
更是绸艳隽美得挪不开眼。
可那偏偏不是对着他的。
第225章 天下第一(四十二)
融司隐不知为何,那压在心中的怒意顿时消去。
他看着少年走到他身旁并行,侧身看去肩膀瘦削,白衣一束便显出风流名士的气势来。月色下的皮肤白皙如雪,更好似有月华洗练,美得惊人。
齐周灵跟着谢虚踏步而来,对融司隐的脸色也罕见的期待许多。
不管怎么样,融司隐总是要比那些异邦人好许多的。
“去我院中。”融司隐低声道。
然而这声音并不算很克制,至少后面的辛阿弥听了个十成十,脸色煞白。而融司隐又回头瞥了辛阿弥一眼,说不上是轻鄙或厌恶,只是有些……挑衅。
是的,辛阿弥清晰地意识到了对方的挑衅,这种宣示主权的方法让他更意味到了什么,面色如亡者般难看。
融司隐这样一个武林正道魁首,却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反倒像恨不得所有人都知晓他和一个男人有断袖之情。
·
谢虚先前只是在辛阿弥面前,才并未拒绝融司隐的话。但等走出偏僻院落,才垂眸问道:“不是去荔萧院吗?”
“……有他在,荔萧院不如我院中安全。”
谢虚反应过来那个他指的是“辛阿弥”,黑色的眼珠如同被水浸润过般清透,忽而便带上笑意:“我要不要先回去?只怕教人看见我从你院中走出,会觉得奇怪。”
“……不会。”融司隐道,“你来。”
浓稠夜色像泼墨般浸染天空,只是一弯明月清亮,将三人的身形映照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剪纸。
融司隐的院落处还点着灯烛,下人执灯忙碌穿行着,低垂的眼在脸上投射映出一片阴影来。
果真无人好奇探看,只在遇见融城主时才俯身行礼。
管事大致是以为他们要谈公务,让茶师沏了壶浓茶端上来。
茶香袅袅。
融司隐见到谢虚面前茶汤郁青,泛着苦涩清香的饮品,眉眼微垂,让人撤换了下去。
“你去看小厨房歇息了没有,让人去煮壶牛乳放雪花糖送上来,要是没人了,就将备着的凉点心送上来。”
管事得了吩咐,连忙下去催促人准备。
便是外出在外,融城主带着的人也十分精细,自然不可能有空厨房的情况。
煮得沸腾开的牛乳很快端了上来,膻味不重,那股细白的烟袅袅升起。
谢虚手中端着一杯热牛乳,齐周灵也被倒了一杯。
谢虚以为是融司隐细心,才特意换了合适齐周灵用的牛乳,却听融司隐对他道:“夜里喝浓茶不好,又没有什么要通宵达旦的事,你用完盏牛乳,才好入睡,明日我送你。”
谢虚抬眸:“被人看到要如何。”
对面的银发剑修道:“不如何。”
殷红的唇在淡白色牛乳上触了触,暖意将夜间那点凉意驱散。谢虚下意识舔掉唇边奶渍,望着融司隐道:“我每次觉得世人传言不错,融城主的确是那高岭之花的时候,你便又露出细心温和的一面,却是叫人看不透了。”
融司隐微微一顿,他看着谢虚,溢在唇边的话终是未开口。
……若我这点温和,只对你呢?
齐周灵恰好的、没有任何恶意地打了声奶嗝。
一下接一下。
小孩平日闻不得腥膻的东西,也不常喝牛羊奶。不过这牛乳煮得没什么异味,方才在外面又有些紧张,这才一口气喝了干净;结果控制不住地打了几个嗝,等发现谢虚和融司隐都在看他时,一下子便无所适从地红了脸。
融司隐:“……”
他想说的话也被彻底打的烟消云散。
正事要紧。
融司隐瞥了齐周灵一眼,点了他的穴道止嗝。又让齐周灵去坐榻上,以盘坐之势运行小周天,他则封其穴位,以融雪功为其消融积淤内力。
融司隐一手教导的齐周灵,自然对其运行内力的经脉走向也一清二楚,略加疏导,以指封七十二处大穴,便寻出症结所在。融司隐神色微肃,因内力强悍外放至有形,连身旁温度都似泛出寒意。
这过程其实是十分无聊的,在旁人看来,融司隐只维持在一个姿势上并不动作。但谢虚半撑着头看着他,竟是饶有趣味,滑落的半截长袖露出他清瘦雪白的手腕,那双黑色如泼墨的眸子,也一眨不眨地看着融司隐与齐周灵两人。
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融司隐又被齐周灵探查过体内的暗疾——小孩武功长进得太快,哪怕是利大于弊,也实在是留下不少不够圆融的微小隐患。齐周灵这时或是刚成年后或是不会觉得,但等他武功登峰造极时,却会使他再难寸进了。
好在他有融司隐指教。
这一过程并不痛苦。
或是说原本该是极为痛苦的过程,因为为其疏导的是融司隐这样的绝世高手,也变得十分轻易。
直到齐周灵的呼吸声趋近平稳,待融司隐收手之时,才察觉出两分不对劲。
“他睡着了。”
谢虚浓稠墨发随着起身的动作倾泻而下,眸含两分笑意。
融司隐:“……”
融城主也是无奈,将盘坐着也能睡着的齐周灵抱了起来,让管事将小孩抱进隔壁的客房中休息。
做完此事,一扇红檀木门闭合,房中便只剩他们两人了。
融司隐看向谢虚。眸似墨点,唇色殷红的少年也正望着他。
氛围似乎又变得奇怪起来。
谢虚突然道:“我今日见的那些异邦人……”
他似乎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但关系到主角受,他还是对融司隐道:“沈谭来参加武林大会,而那些异人,对沈谭下了毒。”
谢虚得到的剧情并不全面,这一段是剧情中并未提及的部分,但应该是一个极重要的节点。
融司隐听到“沈谭”二字时,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只听到异邦人给“沈谭”投毒,才微微扬了扬眉。
“或许并不该说是单单给沈谭投毒了,依他们的话,更像是单单给沈谭解毒,”谢虚道,“我怀疑……”
融司隐何等聪明绝顶的人物,何况他受到的陷害,也从来不比其他人少。
“你怀疑他们给中原武林之人都下了毒,甚至是遍及整个武林盟?”融司隐的声音微冷,“若只是为了谋取一个武林盟主之位,实在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只怕他们的野心不仅于此。”
这样的事,以往并不是没有发生过,要不然中原武林也不会和东西武林势如水火了百年,至近些年才略微缓和。
但真正令东西武林忌惮的,并不是那些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年轻侠客,而是坐镇武林盟的各门派掌门,和各方势力的掌权者。
而像他这一层面的高手,不可能被下剧毒也毫无所觉,若是那些轻剂量的药剂,在他运功吐息之间,大概就要被排解出去了。
“你有没听见,他们下的是什么毒?”
那名字其实是异邦话,不好直接译成官话,谢虚便给融司隐学了一下发音。
“叫‘粟石散’。”
他又将方才,那名叫阿野的女子和雪锦说的话完整重复了一遍,连
外邦腔调也学的惟妙惟肖,让融司隐自己判断。
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踉跄声。
谢虚和融城主并未在意。
融司隐比他历经江湖的更多,立即意识到了对话的微妙之处,的确是隐含内情的样子。
可融司隐从未听过类似的毒物。
他道:“此事不好宣扬,以免打草惊蛇——毕竟想要给武林盟中的侠客下药,若是少了内应,也做不成这点。”
谢虚点头。但他转而觉得……融司隐似乎太信任他了。
“融城主,”他看向融司雪,“只凭我一席话,若我只是想的太多,误会了那些异邦人该如何?”
“防患于未然罢了,我只私下调查……”
融司隐微微一顿。
“何况,我相信你。”
谢虚不知为何,心底忽然间微动。
好似曾经也有人与他如此说过。
·
融雪城的下人都是极体贴的,眼见着主人房中的灯火未歇,便体贴地让小厨房又热了壶牛乳,配些好克化的甜点心送上去。
可管事还未走到房前,便听到那里面传来的那位公子的声音。
——那位被他们融城主放在心尖上,姿容如玉,好似仙人下凡般让人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公子,正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主人、主人。阿野错了,你放过阿野……”
其中有些南方吴侬软语似的腔调,更为撩拨心弦。只听了一耳朵,管事踉跄一下,已经是火速用轻功弹跳到一边,恨不得挖下耳来。
融司隐从来都是让他们叫城主,绝没有“主人”这样的称呼。
而那公子声音又并无多少痛苦之意,还用了“阿野”这样亲昵的小名……
管事嫩脸一红。
他们的城主,好会啊。
第226章 天下第一(四十三)
齐周灵醒来时,天光大亮。
因那积蓄在膝盖关节处的隐痛被拔出,没了胀痛滋扰,他睡得极好,一夜无梦。
但等用柳枝漱完口,见到谢虚来接他,他才想起昨天的情形,忍不住脸一红,踌躇地问谢虚:“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着的?”
谢虚眼中略含一分笑意,揉了揉他冰凉的软发:“你是太累了。”
齐周灵支吾道:“嗯,对……我们回去吧。”
最近的日头也实在奇怪,前些天还是闷热骄阳笼罩,今天却又起了场雨。朦胧细雨打拂着柳枝飘摇,又刮起那些少年侠客的衣摆。
谢虚撑着伞,衣袖下滑了一截,瘦白的手腕被吹拂的冰凉。
现下正是卯时,武林盟中冷冷清清,看不见几个人影,只有鸟雀被雨水扑打的叽喳叫声。
齐周灵跟在谢虚身旁,似是有些恼怒地皱了皱眉。
“有人跟着我们。”齐周灵道。
虽然并无恶意——那些人也并不算很遮掩形迹,但对齐周灵这类感触十分灵敏的高手而言,无疑是有些不自在的。
谢虚道:“是融城主派来的人。”
他昨天像是瞒过了那些异邦人,但也不排除两边对着飚演技的可能。若是那些人谨慎着不想打草惊蛇还好,但万一生出了永绝后患斩草除根的心,谢虚连带着齐周灵都陷入危机中。
有融雪城的护卫看着他们,是警告也是防线。
齐周灵挑眉:“这是在武林盟,有什么……”他微微一顿,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昨天的那些异邦人。
谢虚并没有要故意隐瞒齐周灵的意思,少年也心性灵透,一点便通,顿时也起了防备。
谢虚又道:“这些天我们用膳,便由融城主那边送来。”
齐周灵不是会将这种要紧事宣扬出去的性格,何况现下东西武林和中原武林间矛盾一触即发,他要是将这些事透露出去,便是要撩拨是非了。
雨略微小了些。
清早虽人影稀薄,但还是有不少用功勤勉的少侠起来练剑。
譬如武林盟二少庄主,武林盟主的次子松献之。
他手持缠丝银刀,大刀挥舞间,隐见锋芒。
松献之因刀法修习的天地松灵决,要吐纳新鲜气息,不能闷在室内。而正好这点微风细雨,对习武之人也生不出什么妨碍,便索性在空旷院中,由细雨吹拂。
遥隔着几条细巷,黑发的少年牵着他旁边七八岁的孩子走了过去。
那不过是练功中漫不经心地一瞥,松献之也看不清那人相貌,只觉得那白衣人身形修长而瘦削,手中牵着一个黑发孩童,又举着淡青色纹着鹤羽的竹伞。
细雨朦胧,因那白衣人的伞要偏向他牵着的那个孩子些,背部便不由得被打湿了点,白衣黏在背上,将那两片蝴蝶骨勾勒得清晰,好似振翅欲飞的蝶。
便是没看清面貌,纵识无数美人的武林盟二少庄主,也一眼便认出,那应当是个极好看的美人。
比他品鉴过的那些素有美名的娇花,都要好看的多。
哪怕那是个男人。
平生只对女人有兴趣的二少庄主,也压抑不住心间那点怦然,眼见那白衣要消失在长廊尽头,他只将刀收回,迫不及待地要追上去。
便被人拦住了。
一黑一白两柄剑鞘,交叉挡在眼前。
松献之是武林盟的少主,一举一动都要被关注,时刻都表现的儒雅随和,要不然便惹人非议。可那抹身影太过勾人,
二少庄主再好的脾气也按捺不住,看着突然冒出来,以剑鞘相抵拦住他去路的两名黑衣侍卫打扮的人,忍不住怒斥道:“大胆!你们对我出手,是要和武林盟过不去?”
哪怕现下的武林盟主要换人,不再是他父亲,而他和兄长因为避嫌,也暂时不得参与武林大会。但是他们世家的底蕴势力,又怎么轮得到这侍卫打扮的人随意挑衅?
拦着他的护卫倒是对视一眼。
虽是武林盟的人,但融城主的命令……
“失礼了。”左边的护卫公事公办地回答,另一人顺势接上,“我们城主有令,不得让任何可疑人物接近谢公子。”
二少庄主的怒气几乎要憋不住地喷发出来,他冷笑一声:“什么城主?哪位城主还能在武林盟的地盘上管起我来了——”
“融雪城城主,融司隐。”两人同时道。
二少庄主微微一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位虽然年岁和他差不多,却比他父亲还在武林上地位超然的人物。他便是再嚣张愤怒,也不会说出对融司隐不敬的话。又想着,这算什么,示威么?
那美人,难不成是从融城主所居的春秋院中出来的?
看方向却是符合。
眼见那白衣的美人再不见一片衣角,二少主也只能打碎牙和血吞,面上露出客气的微笑:“我不过想和那位公子做个朋友,看来是无缘分了。”
只心底,却是生出了暗妒之意,想着在江湖上名声如圣人又如杀神般的融城主,竟然也有这般爱好,还偏偏拦着人不准染指,未免霸道。
他真想戳穿这人的虚伪面目。
·
融司隐写信送给了在江湖四处游历的鬼医慕容斋,让慕容斋速赶来武林大会——天下奇毒,若说可解之人,慕容斋当是首位。
他又遣人去给那些医毒圣手快马送信,提到了异邦人和粟石散的事,静待答复。
接下来便寻着时机,将武林盟厨膳之事勘察了一遍。
除去厨房,连水源、米源、房中漆香,都彻底检查了一遍,倒发现了些微妙之处。
那些厨娘在做饭食之时,会放上一些被碾碎,看不出具体模样的花苞粉末。
这些厨娘不会武功,至多是在武林盟干活,身体强健些。融雪城的暗探也没有为难她们,只是问了有关这些花苞的功效,和知不知道来历——
厨娘们皆答,是西域那边传来的香料,放上一些便使饭食喷香扑鼻,这才用上的。
可若是问他们原料是什么名字,却又问不清了。毕竟从西域传来的香料许多,也有名字拗口难记的,不可能一样样都记下来。
这些厨娘们心细,大概也是发现了这些暗探的隐含意思,一个个都将那香料抹进了嘴里,以证明并不是什么有毒之物,不过是一副稀罕调味品。
后面请大夫诊治时,也未发现异常。
但融司隐决断,让人去调查贩卖花苞的小贩来历,又让人用类似的香料磨碎,替换了这不知名的花苞,将那些粉末收起来,研制了数枚解毒丸以做不时之需。
他身边对医术有造诣能用上的人,终究太少,现下只等慕容斋赶来,研制对策了。
第227章 天下第一(四十四)
少年多奇志,但像齐周灵这样的龆年小儿,却能连赢十七场,实在当得起一声天骄赞叹,让人连妒恨的心思都难起,反而有了收归麾下的心思——正好这个年龄段的小孩调养起来,也不愁他有不忠不孝之心。
那些小门派眼巴巴望着便罢,连在武林上久负盛名的一些世家子弟,也忍不住去向家中长辈禀告。
反正齐周灵虽然看着骄矜,却不似出身多高,比武时身旁并无几个家仆,只与一个戴着面具的黑发少年人比较亲密,似是齐周灵的长辈——那少年也被心有盘算的宗门偷偷调查过,可惜少年早早便被淘汰,可见根骨实在太差,要不然这些小宗门也是愿意吸纳,以笼络人心的。
被小辈回禀的各门派掌门,皆是一幅讳莫如深的模样,将旁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训了一顿。
“那小孩你们别得罪……”这些人老成精的老狐狸似笑非笑道,面皮都紧绷着,“他来头大着呢。”
·
来头极大的那位龆年小孩正在擂场上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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