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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纹之风起云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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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诀也懒得掺和,抬一抬手指,示意王贵将膳食呈上来。
  菜色倒也简单,一碟酱汁桂花翅,一尾清蒸鲈鱼,一盘油焖鹿筋,一盘青笋炒肝尖,一罐荷香牛肉羹,外加几个冷菜和一碟糕点,并一壶宫廷佳酿。
  李然如今已能正常进食,只是食量并不见长,江诀只得日日让王贵变了法子更换菜色。小太子吃得津津有味,李然时不时为他夹一筷子爱吃的菜,江诀则一个劲地往他碗里夹菜。
  老嬷嬷们在一旁瞧着,自然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了。
  谁能料到,那位看似多情实则冷情的北烨天子,竟也有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一日,连王贵在一旁看着亦啧啧称奇。
  三人如平常那般用膳,期间有小太子奶声奶气地瞎折腾,自然不会冷清。
  或许是得了一位新太傅的缘故,这小子今日出奇的兴奋,夜色已深,李然连骗带哄地跟他商量了许久,小太子都闹腾着不肯入睡,只扒着他的脖子,说完了自己的故事,还非央着对方继续说予他听。
  李然额间一青,他哪里知道那些个哄孩子的小九九,遂抬腿踢了踢身后那人,孰料江诀非但不帮他解围,反而火上浇油地说:“既然他这么有兴致,你就说一个得了,否则今晚你我都别想睡了。”
  江逸得了他父皇的支持,神色间更为得劲,李然无奈地揉了揉眉眼,想了想,讲了个世人皆知的故事。
  “从前有个人叫阿凡提,有一天他骑着小毛驴去赶集,在热闹的集市上转游了半天,肚子有点饿了,就找到家饭店,把毛驴拴在外面走了进去。一进门,他看见饭店掌柜的正扯着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穷汉大声贼喝:‘你这穷小子,不留下钱就走,没那么便宜!’穷汉也不示弱,反驳道:‘凭空就想掏人的腰包,也没那么便宜!’”
  “阿凡提是个爱管闲事,专打抱不平的人,他走上前去,指着那个穷汉问掌柜:‘他为什么应该给你钱?’掌柜的看了阿凡提一眼,说:‘他在这儿坐了半天,饭菜的香昧他都闻去了。他还带了一个饼来,等我的饭菜香味都跑到他的饼里去了,他才吃,吃完就想走。你说,还能白闻味吗?' 阿凡提问那个穷汉:‘是这么回事吗?’”
  “穷汉说:‘我本来想在这里吃顿饭,钱不够了,就坐这儿指望能讨点剩饭剩菜吃,可运气不好,没有讨着,只好眼巴巴地吃掉自己带来的饼。就这样,掌柜的非要我给他闻味的钱不可,哪有这种道理!’掌柜蛮横地说:‘不能闻了白闻!’”
  他方说到此处,小太子睁着一双困惑焦急的大眼睛,一脸急切地问:“爸爸,那该如何是好?”
  他一脸焦急之色,李然失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继续说,“阿凡提对掌柜的说:‘让我跟他说,他会把闻味的钱给你的。’转身又对穷汉说:‘你把手里的钱都给我,我会让你们都满意的。’穷汉迟迟疑疑地把钱交给他,阿凡提把接过的钱握在手里,举到掌柜的耳边使劲地晃了晃,问:‘听见了吗?听到钱的的声音了吗?’掌柜的嗜钱如命,满脸堆笑地说:‘听见了,听见了。’接着,阿凡提把钱还给那个穷汉,说:‘你可以走了。’掌柜的忙拦住穷汉,气哼哼地问:‘你凭什么把他放走?不给钱就休想走出店门!’”
  “阿凡提说:‘你俩两抵了,他怎么就不可以走?’掌拒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非常不解地问:‘怎么两清了?’阿凡提又说:‘他闻了你饭菜的香味,他不给你钱;你听了他的钱的声音,你也不用给他钱,这不两低了吗?’掌柜的一听,顿时就傻眼了。”
  说到此,江逸咯咯一笑,道:“爸爸,他可真聪明,我长大了要比他还聪明!”
  李然失笑,挠了挠他的小脑袋,道:“那就好好跟着太傅学习,明白吗?”
  “明白。”
  “很好。”
  “爸爸,我明天还要听阿凡提的故事。”
  “行了,明天再说明天的事,快睡。”
  江逸扒着他的脖子,笑闹一阵后果然就安静了,寝殿内静得滴水可闻,江逸很快熬不住困意来袭。沉沉睡去。
  江诀失笑,将王贵喊进殿来,抱着小太子去了偏殿。
  殿内只剩他二人,江诀从身后将李然搂进怀里,道:“智者驭人,这故事听着很让人深思。”
  李然睨他一眼,道:“都是编出来哄孩子的,你还当真了?”
  江诀将头搁在他颈间,一脸动容地说:“其实朕一想起你吃过的苦头,就无端觉得难受。好在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累了么?”
  李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江诀伸手将他扳过来搂进怀里,颇疼惜地亲了亲他的眉眼,又亲了亲的额头,动情说道:“朕是真的觉得心疼。”
  李然见他一脸的深情难掩,心头一软,终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自我打趣道:“看来我很有讲故事的天分。”
  江诀听他如此说来,不轻不重地在他颈间咬了一口,李然吃痛,喝道:“Shit!很痛!”
  “咬疼了?”
  江诀后知后觉地一阵惊慌,凑近了瞧了又瞧,以指在那留印之处摩挲了一通,颇有些庆幸地说:“只是有些红,还好没有破皮。”
  一面说,一面在那里吻了又吻,尔后双手一个使力,托着对方的腰臀,将他抱离了大理石地面。
  “为夫今晚会好好疼你,让你忘了从前的伤心事。”
  “喂!搞什么!”
  李然伸手去推,却还是晚了一步,已经被对方占了先机,江诀几个跨步过去,将他轻轻放在锦被上,眸中光影斑驳,似一汪深潭,一丝丝地缠绕着他。
  “逸儿……”
  “我会有分寸,不会吵到他。”
  方说完,唇舌已经贴了上去,边伸手去解李然亵衣的扣子边翻身上去,尔后伸手一拨帐幔的金勾,如波如烟的帷幔便落了下来,将凤床上的一切与外间隔了开来,倒是床脚那盏蟠龙火烛,烧得很是艳红。
  借着那火烛之光,江诀将身下这人看了个一清二楚,瞥到对方的腰腹时,感慨之情更甚往日。他一面勾着对方的唇舌深吻,一面伸手去抚摸那殷红的纹路,尔后一路向下,直至李然软了腰身粗喘着躺在锦被上,他才伸出手去从案几上取来那绿色膏状物,伸指刮了些往那个幽深之处探去。
  那敏感之处一被侵袭就激烈收缩起来,江诀伏下身去,几乎有些急迫地将对方修长的双腿捞进臂弯里,然后一点点地缓缓将自己滚烫如铁的东西挺了进去。
  李然在他身下,睁着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望着他,眼中有醉人心魄的光影,二人视线缠绕,每一分每一秒皆是动容。
  待那粗长的东西全根没入,两人皆舒了口气,江诀迷醉地含住对方的唇,腰上轻轻一顶,抽出一些复又一顶。
  内间湿热紧致,一如既往,江诀情动地含住对方的下巴,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李然面上一赧,伸手挡住眉眼,他沉笑一声,伸手扣住对方的青葱手指,享受着这极致的亲密。
  他这次做得小心之至,唯恐伤害到腹中那个蓬勃而又脆弱的生命,李然额上早沁了汗,晶莹汗珠沿着羊脂白玉似的脸颊往下流,江诀凑过去吻掉他耳鬓间的汗水,哑声问:“怎么这么湿了?”
  说着,还伸手下去刮了刮,又在里头划了个圈,李然身上一紧,手臂一软滑落在了头顶上方的软缎上,江诀轻笑着吮了吮他的鼻尖,一扯锦被将二人罩在其内,轻声说:“如此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吧?”
  此话一说,李然赧然地侧了脸去,偏偏幽处正自顾自地与那庞然大物激烈纠缠,全然不受理智控制。
  片刻后,沉吟声和粗喘声此起彼伏地在殿内响起,此番突如其来的柔情,竟让二人生了层别样滋味。
  江诀每次浅尝辄止,都觉心痒难耐,便密密挺动一阵,又顾忌对方的身子,再慢下来缓缓动一会,李然的敏感之处被他不重不轻地撩过,都如隔靴搔痒一般分外难耐,只得抬腰去勾,江诀却顾忌着他的身子,不敢太过孟浪。
  高潮过后,二人维持着交合的姿势粗喘。
  片刻后,江诀俯下身去,轻声问:“还好吗?”
  李然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他轻声一笑,五指伸进锦被内,一面摩挲对方的腰腹,一面轻啄着他的唇瓣,低声感慨道:“怎的还是如此敏感?方才朕差点……好在还有些分寸,不曾伤着他。”
  孰料他一摸,小家伙竟兴奋地动了动手脚,李然本能呻吟一声。
  “很痛吗?”
  与其说是痛,不如说是震撼和尴尬。
  “没事。”
  李然颇有些赧然地闭着眼,眉眼间隐隐都是艳色,江诀心头一荡,情难自禁地再次兴奋起来,李然蓦地一惊,睁眼望过来,正好迎上他柔情缱绻的幽深双眸,眸中有斑驳幽深的光影,继而他只觉得眼前一阵晃荡,竟是被抱了起来坐在对方怀里,江诀虽然扯了锦被遮了许多,底下进进出出的情形却依旧瞧得一清二楚,对方一面动作,一面吮着他的眼睑,轻声道:“我爱你。”
  李然面上一红,尴尬地闭了眼,他虽然是现代人,可面对如此放浪的行为还是有些吃不消,对方轻笑一声,哑声追问:“爱我吗?”
  这么说着,那粗长滚烫的东西还不轻不重地在他敏感点上戳了几下,又撩拨似地滑了数个来回,李然难耐地张嘴轻吟一声,幽处越发激烈地收缩起来,噬人精魄一般。
  江诀目色一深,急不可耐地含住他的唇舌,早忘了还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腰上动得可谓花样百出,李然那点可怜的经验跟他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只能揪着锦被任由他予取予求,口中一声声的碎,江诀呼吸几乎一窒,情难自禁地加快了腰上的节奏,喘着粗气含糊不清地问:“这儿,嗯?”
  李然被他激得浑身一颤,浑身酥软得几乎有些失力,只能情难自禁地仰了脖子,轻吟声哽在喉间,早已变了声。
  江诀埋首在他胸前,含住他早已挺立的殷红茱萸,喃喃说了什么,李然伸手在他脸上刮了一记,他轻笑一声,低声告饶道:“好,再不说了,不说了。”
  语毕,又含着对方的下巴,轻声问:“痒了吗?”
  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激得李然赤红了脖颈,身子止不住震颤起来,却原来对方正在他的敏感点上刮蹭。对方故意挑逗,他则抿唇不肯求饶,江诀眸带深笑地望着他,又花样倍出地在里间撩了一阵,含着他的唇轻声问:“都给你,好不好?”
  李然侧脸不语,额上汗珠簌簌直往下流,江诀凑过去吮了吮,道:“真甜。”
  这话若在平日说来倒也没什么,如今却倍觉情色,李然索性闭眼再不看他,脸上有陷入欲望难以自拔的难耐与妖冶,江诀目中火焰腾地一下被就彻底点燃了,按着他的臀瓣一使力,让彼此又深入了三分,李然只觉得幽处一胀又一紧,下意识揪住他的肩背,糊糊不清地说了什么,江诀轻笑一声,含住他的唇轻声说:“再一会儿,就一会儿了。”
  事实证明,全然不可能是一会儿这么简单。
  在对方一声声难耐的求饶声里,江诀迷醉地含住他的唇舌,以令人腿软心惊的频率在对方体内进进出出,呼吸声也早已是急喘一片。
  他二人如此颠鸾倒凤,那小家伙亦被吵了好觉,不时地伸动手脚来凑热闹。
  如此新奇的体验,江诀还是头一回体味,是以比往日格外兴奋起来,折腾了好久都不肯停歇。
  直至月落西天,李然累得再没了气力,在最后一阵激烈的晃动后,殿内才终于归于平静,二人交叠着喘了一阵,又情难自禁地交换了一个深吻,江诀才心满意足地抽身出来。
  这一动,就扯得对方红透了身子。
  他哑声低笑着拂了拂对方汗湿的鬓发,柔声道:“累了就睡吧。”
  李然低声应了,慢慢平静下呼吸,这才阖眼睡去,江诀从身后将他搂进怀里,一手抚在他小腹上,眸中有深不见底的情感。
  风起云涌第五章
  '西平皇宫'
  苏沫摩挲着手中的酒杯,盯着案上的奏报发呆,片刻后眸色一冷,左手一挥将那奏报扫落在地。
  外头听夜的内监总管恭槐安听到响动,惶恐之极地躬身进殿来,见了一地的奏折,慌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道:“陛下息怒。”
  苏沫抿唇不语,只以手按揉着眉眼,一脸恼恨地自言自语地道:“他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甚至……”
  这么说着,连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
  恭槐安不明就里,又见他们的天子似乎气得不轻,忙道:“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啊。”
  苏沫好半晌都没有吭声,只盯着寝殿东墙上的那幅图凝望,眸中神色复杂难辨,末了沉声一叹,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恭槐安自然不敢逆他的意,只得躬身退了出去,临到殿门口时又偷偷觑了眼龙榻上那位,隐约觉得他们这位天子有些落寞,再不敢多瞧,躬身关上了殿门。
  片刻后,殿内传来一阵轻响。
  恭槐安自然识得这个声音,忙举着托盘进殿去听吩咐。
  苏沫连看也没看那托盘,只随手一翻丢在案上,恭槐安将牌子拿起来一瞧,道:“陛下,是姌美人。”
  此话一说,竟引得座上那位神色微微一怔。
  “姌美人?”
  恭槐安见他神色有异,脸上神色喜恶难辨,一时间也拿捏不了分寸,遂战战兢兢地问:“陛下可要通传?”
  苏沫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龙纹扳指想了片刻,抬了抬手指,说了声传,恭槐安举着托盘道一声是,立马传旨去了。
  过了半炷香的功夫,那头恭槐安领了个女子进殿来,此女瞧着妩媚姌弱,只着一身轻薄纱衣,袅袅婷婷间,很有些风姿绰约的感觉。
  恭槐安领着她走近了,朝苏沫打了个千,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苏沫眯眼将这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继而招了招手。
  那女子垂首走上前去,神色间颇为局促,瞧着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很是惹人疼爱。
  苏沫以两指托起她的下颚,一脸淡然地问:“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燕姌全没料到她们的这位皇帝陛下竟是如此俊美之人,面上一红,呐呐回道:“臣妾姓燕名姌,陛下唤臣妾小姌便是。”
  “燕姌?小姌?小然?”
  他将那名字翻来覆去地念叨了几遍,眸中渐渐生出一层淡薄的笑意,末了抚掌轻叹:“真是个好名字。”
  语毕,伸手将对方拉过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声问道:“你若也愿意为朕生儿育女,朕就封你做皇后。”
  他说这话时,神色飘忽仿若入梦,燕姌羞怯怯地点了点头,两颊嫣红犹胜天边的晚霞,美不胜收。
  苏沫伸手下去,摩挲着她的如缎长发,喃喃道:“朕会比他对你更好,你就安心呆在我身边,咱们的孩子,朕定然会好好栽培。”
  他一面低声轻喃,一面伸手去褪身下之人的衣裳,月纱帷幔在龙榻后方一层层落下,挡住了内里的一切,却隔不断那一声声的轻言软语。
  '北烨皇宫'
  三日后,北烨宴请会宁特使。
  李然这两日感染了风寒,是以并未出席,倒是后宫有品阶的妃子都去了。
  子时过后不久,丁顺小跑着进殿来报:“殿下,陛下喝高了,如今正在宣仪殿歇着,嘴里一个劲地唤着您,您看这……”
  李然凝眸想了会,唤了小六子进来替他更衣,由丁顺领着去了宣仪殿。
  一路走来,四周静得几乎有些渗人,江云在暗中跟着,亦提高了警惕。
  正这时,一阵箭矢破空之声从东南角嗖的一声传来。
  江云一个警觉,抽出手中的巫铁剑一砍,那箭立马被砍成了两段,一个闪身过来挡在李然身前,屈指一吹,与此同时,只听前殿的方向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朵五彩绚烂的焰火在夜空中绽放开来,硬生生盖去了那声哨音。
  未几,一阵接着一阵的巨响划破皇城上空的静寂夜幕,一朵朵烟火绽放出嗜血的殷红华光。
  不妙!这是江云当时唯一的想法。
  信号发不出,无法联系到各处的同伴。暗处少说也有十数人,从这四周的杀气来断,均是一等一的高手。
  果真,他方吹了一声,那群人便围攻了上来。
  江云握着剑柄的手一横,将李然护在身后,沉声说:“刀剑无眼,殿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李然瞧这阵势,也知道形势危急,沉声应了。
  丁顺亦晓得事情轻重,今夜若是让李然出了意外,他这颗脑袋恐怕也别想留,遂护在李然身后,甘心当了垫背,一脸视死如归的神色。
  攻势一起,江云将他二人护在身后,巫铁剑挥舞生风,伴随着利剑破体而入的刺耳声,十数个人眨眼间便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冷不防,从站圈外传来铿的一阵剑鸣,纵使李然不是剑术行家,也知道这人功力不浅。
  那人眸色如银,目光如刀,像一柄青铜宝剑,浑身上下都透着冷然之势。
  眨眼间,已经提剑攻了过来。
  江云拿剑去挡,竟被震得往后退了半步,握着巫铁剑的右手一麻,差点掉在地上。
  他神色一凌,心知今夜算是遇上了绝顶高手。
  二人你来我往,又拼了十数招,江云身上各处已挂了彩,渐渐落了下风,还有人要护,胸口命门一开,对面那人乘机一个直刺,剑势之快,李然平身未见。
  伴随着血肉被刺穿的锋利之声,江云捂着肩胛将李然护在身后,喊了声“快走”,却早已失了往日的底气。
  李然伸手在他肩背上一摸,只觉手心一阵湿热,惊得浑身一凌。
  迄今为止,能让江云受伤至此的人,他还从未遇过。
  那人似乎深信胜负已成定局,提剑一步步逼过来,边走边说:“原来是他的弟子,难怪。”
  江云勉强用剑撑住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喊了声“走”,将李然推出十数丈外,提剑又迎了上去。
  那人眸中一冷,似乎是真的被激怒了。
  四周一片刀光剑影,利剑刺入血肉的声响不绝于耳,在这寂静夜空下如被放大了十数倍,一声声地惊人心魄。
  空气中早已弥漫了浓浓血腥味,江云身上大小伤口无数,竟然还能拖住那人。
  李然心知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亦明白一旦自己走了,江云必定凶多吉少,遂暗自咬了咬牙,将丁顺往后一推,喝道:“去搬救兵!”
  丁顺哪里肯走,死死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李然捡起手边长剑,猛地朝衣袖一砍,随着嘶的一声裂帛之声,丁顺当场被惊得目瞪口呆。
  “快走!”
  “殿下!”
  “走!这是口谕!”
  “殿……”
  “你敢抗旨?”
  这一声狠绝之极,丁顺目中一红,再不敢犹疑,跐溜一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人见了,手下攻势越发密集,江云再难招架,胸口和腰腹各吃了一剑,眼看着下一剑即将正中眉心,李然手下运力,将手中长剑狠狠掷了过去,那人听到剑声,反手来挡,江云堪堪躲过,随即一个横扫。
  可惜,只听到嘶的一阵裂帛之声,竟生生让对方躲了过去。
  这回真是死定了!
  他心中一个哀嚎,捡起一柄长剑,几个挪移逼了上去。
  那人微微一愕,似乎全没料到他竟然还有如此身手,怪笑一声,单手隔开他的攻势,在争斗的间隙里,冷声问道:“你就是南琉璃然?”
  李然迎上对方的视线,不答反问:“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
  “的确,可惜你得罪了我徒儿。”
  这人竟然没有立即动手结果他二人,还有心思跟他边打唠嗑,要么就是自负之极,要么就是并无意取他的性命。
  结果,自然不用多想。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胜负已分。江云已经躺在地上没法动弹,嘴角鲜血一片,李然的脖子则被对方地长剑抵着,全然动弹不得。
  “你要的是我,跟他无关!”
  那人见他如此仗义,银眸中竟然泛上了一层笑意,问道:“你如何这般肯定,我不会杀你?”
  “以你的身手,要杀我应该不用等到现在。”
  “有趣!”
  那人收了剑,眯眼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来回,末了轻声一笑,道:“我玄溟从不无故杀人,你既然跟我无怨无仇,我自然不会杀你。”
  “只不过我那徒儿会如何待你,就与我无关了。”
  说完,拽着李然的手臂几个跳跃,眨眼间连人带影消失得没了踪迹。
  江云躺在地上,早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凤凰楼'
  李然醒来时,已经是在一间客栈内,瞧这房间的布置,似乎还是上等客房。
  正这时,房门吱地一开,一人从门外缓缓走来。
  来人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瞧着很是俊朗,只不过眉眼间戾气太重,俨然有些来者不善的气势。
  那人见他醒了,冷然一笑,阴测测道:“太子殿下,没想到你也会有今日吧?”
  李然心中疑惑重重,暗忖此人既然会如此称呼他,百分之百就是南琉人氏了。其实他猜得不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璃柯满门抄斩的柳家二少爷柳俊。
  他前脚方踏进来,另一人便尾随而入。
  柳俊见了来人,乖张地朝他行了一礼,那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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