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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有几个好徒儿[穿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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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靠近、越是到了此时,那股子‘最好不要搀和’的直觉,就越是强烈。
  可他再懒、再咸鱼、再没良心节操可言……也不能把一切都交给直觉,偶尔用别的什么做次决定,也是不错的体会。
  令人意外的是,展笑天似乎有点慌张,见余笙靠近过来,反而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动作很小,幅度也很轻微,但和那双眼睛一样,藏不住事。
  “前、前辈……”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这么大开大合地动手。”余笙随便想了个理由,劝了一句,“如果你们实在看对方不顺眼,就换个方式较量,或者过了明天,你们都离开三界崖了再换个地方打。”
  另一边,殷妄之虽然很想和他切磋,但也只想来一对一、正式的交锋,眼前这局面太乱,便没了继续动手的心思,直接收了长刀,脾气好得令人咋舌。
  展笑天看看殷妄之,眉心更紧了,刚想说什么,就感觉手臂被轻轻碰触了。
  余笙抬起手,很轻很小心地握住了展笑天执剑的那条手臂,温和绵长的灵力渗透过去,一点点安抚着紧绷的肌肉。
  其实他根本不擅长安慰人,更别说孩子一般的剑灵了,在余笙自己看来,不过是硬着头皮上。
  再怎么说,主角们剧情跑偏、人设跑偏,都和自己有关系,那现在的一切问题,自己也不能光看着什么都不做。
  等到了做的时候,就只好翻出系统给的那些小说作为参考了……
  展笑天的那一本原著、他已经看过八九不离十,里面倒是没多少用来安抚剑灵、安抚主角的情节,要么就是不适用当下,他便只好另寻他路,参考了另外几本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本主角个性设定与展笑天最像的,打算当成说明书照着做。
  只不过在那本书里,主角不是什么压制不住剑灵了,而是本命魂兽失控,道理是差不多的,都是与主角心念相通却脑子不好使的灵物,因主角的心念动荡而出了差错。
  虽然那个书的名字很俗,读着也很小白,叫《狼狗徒弟养歪了》……
  但不妨碍余笙从中学习,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海绵一般学习自己需要的社交技巧。
  书中情节里,徒弟的魂兽失控了,跟麒麟臂发作似的掀起血雨腥风,只有不断地杀戮和战斗才能让其一次次镇定下来。而文中这个徒弟的师父,则是非常明智地认为若想安抚魂兽,就要先安抚魂兽的主人。
  于是,余笙也直接来到展笑天面前,没有管他的剑和剑灵,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臂。
  书里,师父先是唤回了徒弟的神智,让其将目光落在身上,而后为徒弟当场疗伤,还以一己之力为其挡住了外界攻击。
  现实中,余笙照葫芦画瓢,也阻拦了殷妄之的刀子,并动用自己的灵力,为展笑天直接止血、止痛,虽然那些伤口都根本只是皮肉伤,若是来得晚点,说不定就……自己好了。
  书里,师父等徒弟终于专心看着自己后,问他冷不冷、怕不怕,安抚他受委屈了,为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现实中,余笙……觉得有点牙酸,冷不冷怕不怕什么的,实在模仿不出那个语气,便委婉地换了个措辞,“你看你伤口又裂了,疼吧……”
  展笑天一眨不眨看着他,一脸委屈地点头,“可疼了,还冷,还熏得眼睛酸,前辈,我不是故意挑事打架的,是剑灵突然不听话了。”
  诶,咋还带抢台词的呢。
  殷妄之冷哼一声,掉头离开了,可能听不下去了,当然也可能是被熏得想换衣服了。
  余笙就比较乐观了,用敏锐的嗅觉得出了醋味虽然很浓郁,但已经比刚才好了一些的结论。
  再看剧情,展笑天这么坦诚不遮掩的一句,直接让接下来一连串对话都被省略过去了,余笙继续往下看,书里面,师徒二人说了说暖心话之后,剑灵便开始有了好转。
  那师父见好就收,为了进一步安抚徒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个随时会暴走杀人的青年,拉入了怀里,紧紧抱住。
  余笙一懵,寻思着书里主角也是缺爱型的,只是比展笑天更闷一些,所以……照着来,应该没错吧?
  虽然他小时候也只在展笑天昏迷的时候,抱过一次。
  谁让那书是求生指南呢。余笙心一横,一声不吭地展开双臂,给了展笑天一个充满慈爱的抱抱。
  就是身材差得有点多,看上去不像是把主角摁进怀里安慰,倒像是一头扑进展笑天怀里。
  浓郁醋味儿瞬间发酵成了甜味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知更鸟、周公度 的地雷
  感谢 周公度、陆拾玖、之南南南南、取名字真难x4、只想当非酋、北山秋风起x2、Worldx2、无生x5、什逸x3、乞灵 的营养液


第20章 误会多来不压身
  展笑天也紧紧抱住了他,恨不得把俩腿也扒过来,模仿一下鹰爪钩扒住墙边的架势,紧紧不放。
  书的剧情还没完,余笙已经开始感到难为情了,脸颊浮上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薄红。
  然后就打了个喷嚏。
  他的鼻子,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刚才的醋味儿,结果气味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变得奇甜无比,让余笙同时想起了蛋糕店爆米花店和奶茶店开在同一处的冲击力,愣是甜得他鼻子一痒。
  香水店都没有这么香,香妃都不敢这么香,香菜都不能这么香。
  一个喷嚏过后,余笙就很想结束这个拥抱了,按照书中安排,拥抱的下一步就是互诉衷肠,说一些感天动地的话,比如‘为师永远支持你的选择’、‘就算天下都与你为敌为师也会护你周全’、‘无论到什么时候为师都会放心地将背后交给你’之类的,要多煽情有多煽情,要多热血也有多热情,热到热泪盈眶,情到矢志不渝。
  余笙看了眼,感觉这个作者的文笔还是有点问题的,矢志不渝怎么能用在这种地方呢,应该是父慈子孝才对。
  ……嗯。
  好像也不太对。
  好吧他承认作者文笔再差也比他好。
  然而就在余笙在心里练好台词,轻拍了拍展笑天的后背,差不多该松开了的时候,身上的手臂突然又一紧,根本不打算松手。
  余笙寻思这是正在情绪上呢,估计还没缓过来,应该多给他点时间,也就没挣扎,一下下哄小孩似的顺着展笑天的后背。
  顺三下,打一个喷嚏,顺五下,再打一个。
  主要还是在天上呢,风大。
  于是等到殷妄之感觉不对,拽着温久一起上来找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玉央子一身宽松的浅淡米黄长袍,秀发随风而起,窄腰被紧紧扣住,整个人都贴在金红战袍的展笑天怀中,衣袍边角、发带与发梢,都被展笑天身上的血污与灰尘沾染。
  两人抱得死紧、难舍难分,更刺眼的是展笑天还微微抬起头来,眼睛明亮如豺狼,露出个极其得意欠揍的笑容,而他怀里的人,则时不时地轻颤一下——仿佛在抽泣,其实是喷嚏。
  玉央子每轻颤一下,他便会低头用下巴蹭蹭怀中人的耳尖或是发丝,眼里全是浓烈的占有欲。
  这……一看就是刚刚轻薄了怀中的人!肯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混账!”
  殷妄之目呲欲裂,当即便骂出声了,右手捏紧了刀柄,却碍于‘前辈’还在那畜生怀里,不便出手,气得杀气四溢,四周的温度顿时转冷,仿若寒冬瞬至。
  余笙又被冻得一激灵,空气中的气味不知何时已经散去,虽然冷了点,但不至于一直打喷嚏了,余笙揉了揉鼻子,这才被展笑天放开,发觉殷妄之不但去而复返,还多捎带了个温久。
  事到如今,他也终于在心里得出结论——展笑天恐怕也早已看破自己身份。否则怎么会撒娇讨关爱到这种地步,这么熟练顺手的?但眼下,还不是先关心思考这个的时候。
  回过头,露出的是一张因为打了太多喷嚏,所以鼻尖和眼眶都略微泛红的脸,嘴唇也因为刚才抱太紧了,一直压在展笑天肩膀处,被略硬的垫肩硌红了。
  看着非常引人误会。
  温久不知怎的一晃神,竟是忘了说话、也不说来意,直接沉浸在个人的内心世界了。
  殷妄之就比较直接了,又是怒喝一声,“展狗,你这畜生还不快放开前辈!”
  余笙:???
  他已经放开自己了啊,为何殷妄之这么激动?
  他觉得这里面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但具体是什么又很难猜。
  剧情又有点跑偏了,但余笙的脑海里仍然残留着那本小说里的剧情,猛然想起,按照书中描写,这时候的徒弟刚刚安抚了‘魂兽’,也就是展笑天的剑灵刚被安抚,正是心理最脆弱敏感的时候,不适合顾全大局,适合偏心,适合不讲理,适合做个慈爱老父亲。
  余笙偷偷瞄了一眼那柄赤辛剑,确定它还尚未彻底平息下来,瞬间做出了决定。
  “好好讲话,不要骂人。”他一脸正经地劝说了一句,“都是师兄弟,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笑天他没有欺负我或者胁迫我,咱们有话好好说。”
  殷妄之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叫他什么?”
  余笙:“……”
  为什么重点这么歪呢。
  余笙一脸的无辜,叫名不带姓,显得亲近什么的,也是那书上教的……
  还没想好应对,腰上又是一暖,展笑天贴了过来,从余笙身后将人环腰搂住了,脑袋也靠了过来,“鬼王,你骂我畜生,那你又算什么?”
  余笙越发听不懂他们对话了,纳闷这明显应该有误会,怎么展笑天都不反驳不澄清的,就瞧见殷妄之的神色突然就不对了,视线飘忽不敢看自己不说,还一副略带慌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心虚……
  行吧,他明白了,这是因为前几天那个把自己煮了吃肉的噩梦吧。
  没想到啊,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的二徒弟殷妄之干的!
  余笙顿感痛心疾首,深吸一口气,忍住了。
  谁让他诈死了呢,他理亏,他该,不就是被梦里煮了么,不就是被炸坟了么,不就是午睡还被盯了一中午么……反正他又没真的承受什么损失,殷妄之也只是发泄发泄而已。
  懂得发泄还是好的,生气也好不满也好都能调整,不发泄的话就会闷成展笑天了,看着没事儿人一个,剑灵直接失控。
  余笙脑内自我调节得很成功,很快就接受了现实,至于现在,安抚大徒弟要紧,那破噪音和醋味儿他可不想再遇到了,治愈展笑天,就是为整个人界造福,就是对过去负责,就是为崩坏的剧情线赎罪。
  那边殷妄之被噎了一句,脸色不太好,论斗嘴,不是他的强项,旁边温久又入定了似的对外界没了反应,只想直接开打。
  “前辈,您让开一下。”
  余笙没让,腰上挂着个人也让不了,微微蹙眉,“你误会了,他……”
  话还没说完,剑灵又是一阵躁动,展笑天趁机插话,“前辈不必为我说话,反正我与他积怨已久,不是说清这一个误会就有用的。”
  余笙叹了口气,倍感糟心。
  来了,是你!‘有误会一定不能当场说清、一定要引发一系列矛盾冲突’的惯用桥段!
  想当初他还狠狠吐槽过,觉得如果自己是当事人,一定不会放任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拖个三四五六集闹出大动静了才解释清,一定要及时用人类文明中最重要之一的语言发挥作用。
  如今,他总算有了这个机会!
  结果又反复试着开口解释了几次,却发现每次一开口,剑灵就躁动要闹,一闭嘴,剑灵就老实了。
  剑灵代表的是展笑天的心念啊,这个被冤枉的正主,怎么还不希望自己解释清楚?
  他疑惑地看了看这几人,感觉事情不简单——展笑天分明就是巴不得被怀疑!
  难道展笑天他,宁可背上不属于自己的罪名,也要把殷妄之气死……不对,是只要能气死殷妄之,背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没关系?
  这得是多可怕的敌意,绿帽之仇也不过如此。
  难办了。
  不过,这么一看,之前的噪音、醋味儿,似乎也就可以理解了,也许让剑灵失控的,就是展笑天的这份恨意?因为恨意太深,所以所有与大仇人殷妄之有关的人事物,都会变得非常在意?
  这么想好像一切逻辑都能接洽了。
  所以说,他们究竟为何关系这么差?
  局面正僵持不下,误会解释不清、稍微出点差错他们又要打起来,余笙干脆将这个困惑他许久的疑问抛了出来,
  “你们之间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此话一出,风都静了。
  余笙微微皱眉,觉得可能自己问得方式不太对,又重新说了一次,
  “不方便透露也可以,但你们打算一直就这么打下去么?这次来三界崖,也只是为了在坟前再打几场?”
  几番试探下,余笙已经知道他们在演戏,一个个看着苦大仇深,其实都知道师尊就在眼前,既然如此,那他们此番回到三界崖,定然不是为了祭拜,而是为了其他事。
  可这件事,看着也不像是‘戳穿师尊的假身份’,就连脾气暴躁如殷妄之,也努力忍住不说穿了,更像是坚信自己有难言之隐,不打算直接说破真相。
  所以余笙合理地怀疑,他们此次回来,说不定就是为了借扫墓一事,彻底了结彼此间的恩怨!
  那这事,他就非插手不可了!
  殷妄之眸色沉沉望着他,展笑天也保持了沉默,似乎有什么唯有余笙一人不知的秘密,在三人之间维系了一份恰到好处的默契。
  最终,是温久回过神来,朝着余笙一拱手,主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实不相瞒,我们师兄弟三人此次前来,一是为扫墓、祭奠师尊,二则是为了玉央子前辈您来的。”
  余笙心一颤,“为了我?”
  明面上,他们可是素不相识的啊。
  温久恭恭敬敬,语调平和慢条斯理,微笑着解释道,“为了请前辈离开三界崖底、重出山林。”
  余笙:……?!


第21章 天真一脉相承
  变故来得太快,令人猝不及防。
  余笙似是没听清温久的话一般,神情恍惚,“……什么?”
  实际上,温久也没完全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细心敏锐如他,竟一时没察觉到余笙的异样,当即又回答了一遍,
  “我们来这里,是想请玉央子前辈出山的。”
  余笙倒吸一口冷气,眼里瞬间溢满了痛心、受伤、委屈、恐惧等种种情绪,仿佛听到了天大的事情一般,掉头就跑,边跑边大喊一声,“我不出去!”
  还是那种什么都不顾了,直接动用全身灵力,瞬间闪成一道虚影的那种跑,因为跑得太过认真,一眨眼就不见了,徒留三人在半空茫然。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是朝下方掠去的,应当是回了自己的洞府。
  余笙:我自闭了。
  系统:……欲槽又止。
  温久眼底的茫然更重了,面对另外两人猛然投来的视线,更是无辜都写在脸上,而后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而后抬头看了看天,直接连人形都维持不全了,变回了原本的半透明灵体模样。
  他愣在原地,喃喃问了三遍,“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是我想错了吗?我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第一遍问两个师兄弟,第二遍问自己,第三遍抬头问天。
  他素来引以为豪的头脑,似乎突然成了前路上最大的阻碍,平日里最能看清一切本质的天目,也成了什么都看不懂的盲目。
  “别管他了,让他自己入定参禅去。”
  殷妄之最后瞥了这个搬来的军师一眼,彻底放弃了他,很快也反应过来,朝着崖底飘飞回去。
  展笑天怀里突然空了,失落多于愤怒或是嫉妒,也没了打架的心思,剑灵更是随之蔫儿了下来失去活力,他沉沉望着玉央子离开的方向,也不甘落后,跟着鬼王一同飞回去了。
  面对他们的是一堵几乎严丝合缝的石墙。
  为什么说‘几乎’呢?
  因为石墙的四周,几乎和上下左右合为一体,看不到缝隙,石墙上面,也瞧不出有任何明门暗门。
  但正中间的位置,偏偏开了一个小窗口,方方正正,和人的脑袋差不多大,让人能看到里面,却绝对没法从窗口钻进去一个大活人的程度。
  余笙就坐在里面,抱着腿,身上披了一件保暖的毛绒毯子,整个人裹在毯子里,手中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脸色苍白,可怜兮兮的。
  三个主角不懂,系统懂,这是标准的遇难者被营救时候的待遇,常见于各种天灾人祸后的现场。
  石墙是一开始就建好的,用的不是积分,而是余笙自己用各类术法、法器造出来的,因为‘积分商城不卖这种鬼东西’——系统451原话,造完之后因一直是备用又很隐蔽,如同暗室一般,始终没被主角们注意到过。
  见三个徒弟来了两个,余笙沉沉地叹了口气。
  窗口开得很巧妙,正好与坐在里面的余笙脑袋高度持平,而外面的两人若是想沟通得舒服些,也可以在墙外拉两个椅子坐下。
  距离,反倒不远不近,想牵手可以牵手,若是不乐意被碰到,其中一方往后躲闪便能不被碰到一丝一毫。
  这么看来,又是个标准的……人工客服窗口。
  “温久呢?”
  他借着近封闭的空间冷静了一下,尚且还记得提出离开悬崖的是温久。
  殷妄之提起温久就来气,说放心不下要去看看的是他,去了就开始愣神的也是他,整天不知道瞎琢磨什么东西,
  “入定了,暂时来不了。”
  展笑天拉过椅子坐下了,抢先占了个最靠近窗口正中央的位置,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嵌进窗口去,一点也不给别人看。
  “前辈,您为何突然离开,又突然进了这一处奇怪地方?”
  奇怪地方?
  余笙摇摇头,“这是我闭关的地方。”
  殷妄之有点急了:“你要闭关?现在?”
  余笙心想,你们要不这样我能闭关吗,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我什么时候是积极进取勤学苦练的人了。
  口头上却一本正经道,“这个不重要。先回答我,温久方才说的那番话,可是真的?”
  语气中竟隐隐带了控诉。
  殷妄之感觉到有些不对,但也不擅撒谎,直言道,“是真的,但也不完全是。”
  展笑天一条胳膊都趴在了窗口处,凑过去补充道,“前辈不想随温久离开没关系的,我和他们不一样。”
  余笙微微抬眼,视线中带了点希冀,“如何?”
  展笑天甜甜一笑,“温久想请前辈出山去灵界,殷妄之想请您去鬼界,我就不一样啦,我只想请前辈去人界游山玩水、享乐放松一番。”
  余笙:“……”
  这不还是让我出去么有毛区别啊?!
  “呼噜噜……”
  余笙低头,贴在杯子边沿,吸溜着缓缓嘬了一口热茶,发出呼噜的声音,感觉到热热的茶水浸润口腔、喉咙,滑入胃里,带着点烫,又恰到好处地暖了身体,这才缓解了一些因‘出去’而带来的寒意。
  一举一动,缓慢得仿佛老人打太极,缓慢得好像时间都要凝固。
  然后他摇了摇头,一字一顿,“我不……不能出去。”
  现在说自己不是玉央子还来得及吗。
  不,干脆编造一个理由出来吧,类似于三界崖底封印着可怕的恶魔,必须由自己奉献一生守在这里寸步不离,才能维护三界和平?
  好中二啊,但是好带感。
  展笑天面露不解,“前辈是无法信任、不喜欢我们任何一个吗?”
  余笙再次摇头,“我也想问你们……”
  “前辈请问?”
  他抬头,一双杏眼蒙上水雾、微微泛红,“你们是不是对我有怨恨?”为何你们要这样惩罚我?
  展笑天和殷妄之齐齐一愣,罕见地同步了,露出想要争辩的迫切神情,以及隐隐的心疼、不忍。
  无论是什么样的面容,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那双杏眼一如既往地明亮而清澈,一如当初那般,只要被这样的眼睛看着,一切由他说出的话语,都会变得令人信服,只想继续听下去。
  余笙见两人耐心听着,继续说道,“是不是我这几天做错了事?还是哪里让你们难受、委屈了?”所以才想到出此下策?
  展笑天担忧地望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了,“前辈……”
  余笙闭上眼睛,睫毛轻颤,仿佛在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悲痛与自责,看起来越发让人心疼了,那样子,就像是下一刻就要引咎自闭……不、引咎闭关,“对不起,是我错了。”否则一手养出师的徒弟怎会这样对我。
  殷妄之在后面,透过尚未被展笑天的脑袋挡住的窗口一角,勉强能看清里面的玉央子,此时也受到气氛感染,攥紧了拳头,不发一言。
  展笑天热血上头,终于看不下去了,以坚定的语气打断他,“不是这样的!”
  余笙睁开微红的双眸看他。
  “前辈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也不必自责、不必愧疚的,”展笑天动情道,“是我们不该如此不知好歹,是我们不够聪慧,无法领略前辈的智慧和用意,请您不要伤怀了!”
  孺子可教也。
  余笙欣慰地看着展笑天,伸出手,与他交握,“真的吗?那你……”
  只要一个就好,哪怕三人里面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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