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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误食美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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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秋在那场火里差点殒命,连嗓子都毁了,唯独只剩一双眼睛。
  季如安这种人,好像就是天生的恶人,永远和好字搭不上边。
  祁星繁被大家喊成天生的杀人犯,可他也从不欺凌弱小,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只保护他哥哥,同样是房子燃烧,同样是揍人,可出于的目的不一样,所有的举动也都变了意味。
  当季如安因为嫉妒而把他锁在废弃房屋里的时候,当火烧起来开不了门的时候,他明明可以立刻去叫人,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冷漠地围观被他锁在屋里的慎秋。
  “哈哈哈哈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只上了锁,其他人想害你又怪不到我头上去。慎秋没死,早就走了大运!”
  季如安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连咳了好几声:“慎秋,慎秋,慎秋!我在后山把你撞的头破血流,那时候我看得还挺爽的,可你为什么后来要拉我一把?!明知道我会死,可你拉了我,你是不是就是想看到我现在的结局?!”
  什么结局,什么会死,慎秋通通不想了解。救人是他的第一反应,他不想救季如安,也不想大半夜被他吵醒听他说这些。
  “国内传遍了吧,你是不是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在等着了吧。”季如安惨笑两声,说着以为慎秋知道的东西。
  “为什么你不在这里呢,我一个人,语言不通,活的还真是够惨的了。”
  孤独无助,整个世界都黯淡无光。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一边威胁慎秋一边又很想他,唯一一个,好像对自己稍微好点的人,临死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
  “你别挂电话了,就让我一个人说一会吧,反正以后也再也见不到了,就当施舍我的吧,我这个污点,就最后一次污你耳朵。”
  说到最后,居然有了哀求的意味。
  季如安可怜,但绝对可恨。
  被人放弃直接送出国,语言不通,成绩平平,让他在这里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优越感。
  他只有在霸凌途中,才能获得一丝高兴。
  可惜他忘了,这里是别的国家,对于校园霸凌的罪行立了法。他霸凌本国同学,依靠自己的家庭地位,聚集了一帮本国学生,然后对一个人展开霸凌。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完全改不了。他家里人还想着送他出去改改,可他改不了这些坏习惯。
  季如安的自卑压抑在了骨子里,从被抛弃开始,然后做恶累累。
  当那个同学把他告上法庭,拿出验伤单的时候,这一切才终于有了结束。季如安的一生,都将再也起不了头。
  害死他的是他自己,不是别人。他每做的一件恶行,都将在他最后的判罪书里加上一笔,然后狠狠被全世界踩在泥里。
  和他一起霸凌的几个同学,都获了罪,他作为主谋,判刑最高,十三年监禁,其余均为五年至六年。因为都是未成年被告,法律规定,季如安的父母要替他付赔偿款。
  季如安获罪入狱的事情,新闻上写得很明确,而且传遍了全国,人人唾骂。
  因为慎秋这三天在和江揽云旅游,没有关注新闻,这才不知道季如安的下场。
  慎秋救了他,他才觉得好像全世界对他好的只有这么一个陌生人了。
  既想责怪,可又是唯一的牵肠挂肚。如果慎秋不救他,他可能就死在那,再也不用去坐牢了。可慎秋救了他,让他有了现在的结果。
  十三年监禁,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三十岁了,没有公司会要他这个有过坐牢经历的家伙,也没人敢接近他,他连学历都没有,高中都没毕业。
  他的未来惨淡无光,很快就要在牢里度过近乎十三年!
  “其实我认识的你,和之前死掉的那个人,很像,像到有时候我会因此而做噩梦。梦见育英的天台,有人掐着我脖子,把我扔下楼。”
  季如安说话断断续续,周围有风声,他似乎在一个有风的地方。
  “以后我也打扰不到你了……”
  像季如安这种人,是到死也说不出抱歉两个字的。他想高傲地离开,也满怀他悲惨的嫉妒心而消失在这个世界。
  “或许你以后能看到我越狱的消息。”他呵呵笑了两声,没了之前的戾气,好像一个历经一生的沧桑老者。
  可他才活了十七年,人生半程未展开,就丧失了未来的希望。
  “我在怪你,我也不想怪你,其实,我也没资格怪你。你救了我,我甚至有点感激,想不出什么话来说,只是想一个劲地逼你,也许你这样能记住我。”
  他说话通过话筒穿过来,有些无助,也藏着一颗肮脏而卑微乞求的心脏,它跳动的,可也缓慢。
  慎秋拿着手机,听着他说的那些话,默默无言地坐在黑暗中:“你是让我现在觉得,其实你人还好吗?”
  他唇角微弯,觉得有些可笑:“你是想我代替以前那个死掉的慎秋原谅你吗?”
  名字一样,或许能减轻些他的负罪心。
  季如安听到他话,被他一瞬间戳穿了心思,有些哑口无言。
  慎秋手指捏着被单,上面出现了深深的褶皱,他用的力气很重,好像在隐忍些什么。
  他眼眶里早已蓄满了热气,很快就要滚滚而落似的。从季如安的语气中可以知道,他感觉到了抱歉,可这抱歉来得太迟了。
  迟到的抱歉根本算不作道歉,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死去的那个人已经承受干净了。
  慎秋面无表情,既不是觉得难受,也不是伤心,他只是想起了自己被霸凌的曾经,那段黑暗到无以复加的日子。
  连自己也无法回忆的曾经。
  被人弄的浑身是伤,衣服上的痕迹再也洗不干净,头被按在马桶里抽水,手指被人踩在沙地上碾动,被强制性孤立,季如安口中为他所制造的名字:怪物,恶心,去死……
  就连死之前,听到的也是那样的话……
  ——怪物就应该活在阴沟里不是吗?
  如果悔改就能得到原谅的话,那因此而丧失希望的人该由谁来原谅?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季如安伤害的,不止慎秋一个人。
  践踏别人尊严的时候,季如安有过一丝怜悯吗?难道伤人者一悔改,受害者就要感恩戴德去立刻原谅吗?
  “慎秋,我要死了,我不想活下去了……”季如安这么说,像是在卖惨,“我现在在一个很高的地方,我只想和你说会儿话,把想说的,没说的,通通说完,然后再死,不然太可惜了。”
  他仰着脑袋,头望向天空,星星不多,到了可以数清的地步。
  “我这一生,实在是太无趣了。”
  他到了想要自杀前,才明白那些道理,可太迟了,他不会再留着生命去消耗光阴了。
  “你也叫慎秋……我想把你当成以前的慎秋,不管你恨我也好,想弄死我也行,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季如安有些破罐子破摔起来,轻笑两声:“其实我在福利院的时候,就很想靠近他,他有那么多朋友,而我一个朋友都没有。”
  嫉妒他,也想靠近他,成为他朋友中的一个。
  后来在天台上,看到那双曾经璀璨的眼睛变得那么低落,就开始心慌,连他眼睛都不敢看。
  季如安没想到慎秋真的会跳楼,他一直以为,慎秋会像以前那样,即使毁了容,也活得很好,自给自足,打工赚钱付自己的生活费。
  不想看到他连毁了容,也还有人对他好。
  慎秋不需要很多朋友,也不应该有很多朋友,他只需要一个朋友,那就是自己。
  这种感情藏得太深,连季如安自己也只以为他是讨厌慎秋而已。他是讨厌慎秋与人接触,讨厌慎秋有机会对别人好。
  想把他关起来,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可他做不到这些,他手伸不了那么长去圈养一个人,他做不到让慎秋悄然无声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所以他只能让慎秋开始没有朋友,把他弄的浑身肮脏,除了丑陋的脸之外,连校服都不再干净,所有人对他趋而避之。
  要是有人想帮他,那就代替他的位置,成为那个被没有一个朋友的家伙,成为被孤立的对象。
  可即使这样,在天台上的时候,那个陈姝也还对他面露担忧,怕也不敢上前帮忙。
  就连这种时候了,都有人还在担心他。
  季如安嫉妒得发狂,福利院里他就是特殊的那一个,唯一有姓名的人,连他自己都只能和院长一起姓。到现在他也是和曾经一样的家伙。
  不应该有人关心他,所有人都应该讨厌他,恨他,恶心他,离他远远的!自己才是那个天之骄子,被众人围聚,他早就该从神坛上拉下来了!
  季如安的内心矛盾充斥着,嫉妒和关注全都聚集在一个人身上,他加注给慎秋的,全部都是灾难。
  毁了容的慎秋,依旧有秦云陪他。被孤立之后,即使有着季如安的威胁,也仍有人为他担忧,打工的老板也对他很好,根本不在乎他长什么样子。
  季如安眼中的慎秋,永远都比他自己要活的开心轻松得多。
  这样的人,怎么会想要去死。他根本想不通,他没对慎秋做些什么,那些只是小事而已,他的内心怎么会那么脆弱呢,这些都受不了呢?
  季如安喃喃自语:“你说,慎秋为什么要死,我现在是毫无希望了,才会去死,可他有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死……他不配死,他应该活着……”
  “活着……然后一直接受你的霸凌吗?”
  季如安那颗跳动心脏的血液瞬时间似乎被人用刀子扎开了死了,往外噗呲噗呲地溅血。
  他动作一滞,然后头垂了下去,看着自己脚边的沙砾尘土:“不……那不是霸凌……只是……”
  只是关心?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季如安的一生明明可以活的很好,可他却思虑太多,自己画地为牢,让自己囚禁在了自己的嫉妒心里,然后止步不前。
  他嫉妒慎秋的人缘,嫉妒他朋友多,嫉妒秦云的长相,嫉妒他哥的父母,嫉妒育德学生的好家境,嫉妒他们能很轻易地获得很多东西。
  其实校园霸凌这种事情,季东洲肯定也是知道的,并且也是纵容的,不然就不会任由他转学,亦或是他想把季如安养废。
  可就算是溺杀,也轮不到季如安的头上,季如安从来就是个无身份无地位的养子,用来陪太子读书所以收养的他。
  季东洲的地位永远在季如安上面,继承权之类的也到不了他头上。
  季如安清楚地知道这一切,扭曲的家庭地位造就了一颗早已扭曲的心。连家庭都无法让他卸下面具,他小心翼翼生存,只有在慎秋面前,才露出他的本性,可他只是把一切怒火发泄在慎秋身上,然后负能量留在他的身上。
  他以为慎秋会一直都在,直到他死了。
  人死如灯灭。
  从小开始扭曲的三观,就注定让他永远也感受不到别人对他的好,他所见只有恶与矛盾。
  “我只是……想在我死之前,听到你的原谅……死了之后,也许就不用下地狱了。”
  他隐隐约约好像是在对死去的慎秋说话 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错,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些行为是错的。
  慎秋受不了,他也不需要自己的多加关怀。
  是他自私地想得到一切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离他而去。
  异国的天空似乎在黑暗里都很明亮,高楼大厦闪着耀眼的光,每个人都步履匆匆为自己的未来忙碌,而站在高处的一个人,早已因为自己做得的错事而丧失了未来。
  季如安在等一个回答,他想要原谅,想从受害致死的人口里,听到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  判刑的量来自于南加州3名中国留学生施虐同胞案的主犯,三人于17日在洛杉矶波莫那高等法院宣判,三人被判6年到13年的监禁。


第39章 
  他太理所应当了。
  慎秋没有理由原谅他。
  如果用喜欢的名义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 那这根本不能称之为喜欢,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可卑的平衡感而已。
  “你要自杀吗?”
  慎秋听到他那里的风声; 也听到他说自己要死了。
  “我只是走了一条我选择的路而已,不是什么自杀。”季如安仍旧逞强着。
  自杀是弱者做的事情,他只是做了件自己想做的事情。
  慎秋轻轻笑了笑,有点放松的意味:“好啊; 为民除害。”他以后也就不用担心季如安会无缘无故过来对他发疯了。
  如果只是一个人面前褪下表象,露出野兽一般的残忍的真面目,那对于那个人来说; 会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好人,不听受害者无力的辩解,最后都将是推人入悬崖的一股力量,就像那个冷漠对待的育英男老师。
  “我都要死了,为什么不说点好听的?你想我死了之后变成厉鬼也要缠着你吗?”他终于意识到; 是自己一直在缠着慎秋; 而不是慎秋在缠着他。
  季如安并不是在道歉,而只是想要一个人的原谅。可那个人死了; 他在借一个人的名字; 去原谅自己的罪行。
  “我不会原谅你。”
  语气很轻,好像传过去就没了声。
  季如安做了什么……让自己值得原谅他的吗……
  他一连说了那么多,还有那些事情; 都好像在说自己很可怜,既然那么可怜,伤人的事情就算了吧。好像是喜欢慎秋; 是喜欢慎秋才霸凌的他。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略微缓慢地眨了下干涩的眼睛,里面的热气就啪嗒一声砸在了被子上隐而不见。
  慎秋根本不可能相信季如安喜欢他,就连死了之后还要被他拎着脖子摔到地上,就连手指也差点被踩废。
  这是施虐欲,他只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忿在慎秋身上而已。
  季如安那颗被划了一刀的肮脏的心脏,往外汩汩流着血,明明把一颗炙热的心递了出去,却被人丢弃在地上。
  “为什么不信我呢?!你真该死!”季如安突然爆发起来,狠狠在那头怒骂,好像戳中了他的崩溃点一般,“你真该死……”
  慎秋手指蜷缩了一下,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在国内,季如安在国外,他离自己千里之遥。
  不然,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印可能又需要好多天才能消下去,就连夏天,也要穿有领子的长袖去遮住那些伤痕。
  “希望你在牢里,接受你应有的惩罚。”这是法律给你的审判,也是社会给霸凌者的审判。
  季如安头埋在臂弯里,苦笑两声,笑着笑着就带了泪,然后咳个不停:“我真希望你也死,希望当初你拉我的时候,我能把你拽下楼!我真恨你……骨折了,还救了我……”
  像人渣一样,让自己一下子就没办法对他下手了。
  不忍心,好不容易有人对自己好点,就想掏心掏肺连同所有一起通通送给他。可季如安说不出来,也不可能说。
  他毁了慎秋的脸,毁了慎秋的友谊,毁了他的所有,然后说喜欢。
  用恶劣的方式对待别人,把他撞的头破血流,然后说不忍心下手,所有的矛盾都在组合,激化他内心的阴暗面。
  就连把他的喜欢说出口,也没有人相信。
  “可惜的是,我还好好活着,抱歉让你失望了。”
  慎秋眼眶有点酸,好像一直以来深埋着的委屈被人发现了。他现在觉得轻松很多,肩上的那座山,心上一直笼罩的阴影,似乎也随着季如安的坐牢而消失了。
  季如安憎恨又无力:“根本不公平,既然世界上那么多不公平,为什么都要降在我一个人头上……为什么我要去坐牢,那些我恨的人,每个都活得比我好,凭什么……”
  其实说最后他已经知道了,只是低了声,喃喃自语。
  “我……很困了,现在是国内凌晨,你不要打电话给我,我要睡了。”
  明天还有课要上,为这种事浪费睡眠时间,不太值得。
  “慎秋……你真残忍……”季如安手上的青筋变得明显,水泥地上的沙砾像是天上掉落的星星,陪伴在他的周围。
  我都要死了,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
  慎秋觉得季如安根本不会自杀,这样对世界上的人充满恨意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到自杀?他只会抱怨命运不公,责骂世道不古人心难测,怎么也不会把错怪到自己头上。
  可季如安的举动永远是荒谬的,无迹可寻的,很反常地做出他不该做的事情,比如自杀,比如……道歉。
  “希望我死的那天,能不再是一个人。总是一个人生活,实在是太可怜了。一个人生病,一个人吃药。当另一个人的影子,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受够了。”
  感受不到幸福的原因,是因为想要的太多,而得到的太少,付出的和得到的有点不对等,这样入不敷出感情,只会越来越少。
  电话两边都很安静,只有季如安一个人的絮语。
  他好像说了很久,可又好像只有一点时间。
  “我真的要死了,和我说再见吧。”他语气有些轻快,好像心情很愉悦,“你不挂断电话,所以我觉得我现在谢谢你。”
  所有的死好像能断了某些联系,然后彻底淹没在时间流速里。
  跳楼前,他很坏心地不挂断电话。
  他想让慎秋听着他跳楼的声音,听着他死去,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永远记住他。
  呼啸的风声传进听筒,然后便是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在慎秋的耳边忽然炸开。
  “……对……不起啊……”
  一声小小的,微弱的道歉传进慎秋的耳朵,然后手机便断了联系。
  ——这句话好像来得太迟了……可说出来有点迫不得已,因为你不原谅,所以我才用死来道歉的。
  并不是没有了未来,也不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更不觉得自己有错。就是觉得自己还活着,好像就对死去的慎秋有点不公平……
  总觉得别人对自己不公平,可自己好像对慎秋也很不公平。
  公平这种事,找了太久找不到,就不是很想要了,把公平给另外一个人,好歹让他安生点。
  异国的天空照旧明亮如昼,一个卑微的生命消失在地球上,像是无垠的大海少了一滴水,不会有人关心。
  慎秋听着最后那一句道歉,然后看了看已经黑掉的屏幕,季如安先挂断了电话,也再也不会有回音了。
  他手指有些僵硬,然后抬眸去看墙上挂着的钟表,黑暗的,看不清楚。只是眼睛跟着时针的足迹去移动,时间就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明天还要上课……”慎秋眼睛睁久了有点干,然后他把眼睛闭上躺了下去,整个人陷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缺爱到了极点,就像搁浅的鱼,一点水便能决定他的生死。如果季如安的父母不是抛弃他的话,那他也许会活得很好,而不是在这些氛围中变得扭曲。可什么都不能说如果,他已经死了。
  这一夜,慎秋整夜难眠,房间好像一个四四方方的笼子,里面被放进了各种各样的怪物进来,想要撕碎他。
  季如安死前的模样隐约的出现在他的脑海,挥散不去。
  直到第二天江揽云照例顺路过来接他的时候,慎秋只顾得上穿鞋拿书漱口洗脸,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就急匆匆地跑了下来,逃离这个笼子。
  楼下江揽云正在等他,看他一过来便笑着朝他招招手:“早……安。”
  他话都没说完,慎秋一看到他就迎了上去,然后双手死死地抱着他不肯松开,好像能从这里得到些许安全感。
  他昨晚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那些声音清晰地为他构建了一个死亡画面,脑浆飞溅,血流满地,眼睛都还未闭上,只是神经反射,说了句话之后,灵魂从碎掉的躯壳中消散。
  这些画面久久地留在他脑海里,阴森而又恐怖。
  一直睡在被子里,动都不在动一下,似乎周围站了许许多多个季如安。
  季如安想让慎秋记住他,他做到了,只不过用的是最可怕的手段。半夜让慎秋听见他跳楼自杀的过程,还有最后那一句对不起,心理压迫上强迫慎秋觉得,是自己逼死了他。
  “什么情况,一大早就这么想我。”江揽云笑着回抱住了他,然后松开,想带他上车。
  可慎秋抱得太紧,松不开。
  这里是小区,周围没什么人,可司机还在等着,后视镜里也能看到两个人在车外,连上学时间都不管了。
  慎秋主动松开了,然后上了车,之后也没开口说话。
  江揽云是回来才看到那个留学生霸凌的新闻,里面的名字全都用的真名,他知道季如安被送出国了,也知道他的学校,新闻上说的的确是他。
  可今天一早的新闻,就是他跳楼自杀的新闻,连登各版头条。估计今天学校里,也该传遍了。
  “今天怎么了?怎么有点怪?”江揽云把手背贴到慎秋额头上,没发烧,体温很正常。
  慎秋抓住那只贴在他额头的手,然后握得紧紧的。
  也许以后他能走出来,可现在,不行。
  昨天半夜才经历的那些,他现在甚至走在哪儿,都觉得有双属于季如安的眼睛在窥视。
  时间过得太短了,他还能清晰地回想起昨晚。
  他手指上的动作有些不自然,然后松开江揽云的手指,觉得这些并不足够能让他感到安全。
  他侧过身又重新抱住了江揽云,然后把脸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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