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的错误姿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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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猥琐。
　　　　喂，你还好吧？
　　　　还没问出来，“轰——”
　　　　白越这边才刚刚站稳，另外一侧又传来巨大的爆鸣声，程度之剧烈，就连土地都随着爆鸣的声音一并呻吟颤抖。不过这一次又和方才的不同，滚滚而来的不是灼热的气息，而是万年寒冰一样的冰霜冷气。
　　　　“正北那边的树林里。”白月转转耳朵，眯着眼睛说道。
　　　　“啊，那边好像是万年药参。”一路领着两只狐狸的灰狼拍拍爪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白越：“……”
　　　　说实话，妖兽们设置的种种陷阱多是多，但并不太复杂，有些甚至可以分类到幼稚里去，形式也是清一色的没有变化。陷阱所贯彻的理念都大同小异，全部都是有家伙利欲熏心，把手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接触上去的话，就立即会触发爆炸。
　　　　特别取巧的小玩意，神识稍微扫描一下就会露马脚，看上去好像是没什么大用处。
　　　　可别忘了前面就说过，人类多贪婪哦。
　　　　贪念一动脑子一糊，呵，性命又是什么东西，重要吗？
　　　　好吧，黑着脸，白越稍微扪心自问了一下下，若是还不知道这是陷阱的情况下，他都不能保证就不会摸上去。
　　　　“不知道草地下的运转得怎么样。”
　　　　“试试便知。”说完，从地底钻出来的脑袋又缩了回去，随后，就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指挥一样，周围的灵力像是水一般波动起来，渐渐升温沸腾。
　　　　模糊之间，连空间都有了扭曲的迹象。
　　　　好呀，看来又是一个大家伙。
　　　　即使有人比较聪明，在还没有摸上灵草之前就有所警觉，想撤退？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你们以为这就完了？不，这当然不是全部。
　　　　脚下鲜嫩可爱的绿草看见没？这东西么，也被丧心病狂的妖兽们努力改造过，踩上去的时候确实是不会爆炸，但要是停留上几息的话……神识从释放到检测，再到最后得出结果，这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
　　　　“轰隆隆！！！”红云冉冉升起，火舌向天吞吐。
　　　　是的，还没有了解到危险之前就会被炸飞。
　　　　“你们还真不怕炸死自己。”白了灰狼一眼，白越拍拍胸口前那撮柔软的毛发，心有余悖地指控道。
　　　　在自个儿的家里设机关埋爆弹的，这帮妖兽们太疯狂了！
　　　　活脱脱的是上辈子的恐/怖/主义。
　　　　也许两只狐狸还应该庆幸一下，被那个天杀的阵法传送进来之后，直接就遇见了同类，而不是正巧砸中某棵灵草？当然也还得感谢下天荡门和白月，几丸以龙须草为主药的丹丸下去，立刻就博得了灰狼的全面信任。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由于生产时阴气入侵，灰狼的几只崽子特别羸弱不堪，要是再找不到龙须草的话，无疑只有夭折的份儿。
　　　　做妖都做到救命恩人份儿上了，再虚情假意的，不好吧？
　　　　至于灰狼为什么能出来，带着两只狐狸参观妖兽们的计划？啊咧咧，别忘了白越的空间里不还有只养父嘛，这不正好也是只狼，看同族崽子肯定不带费劲的。
　　　　于是就很悲催的奶爸了。
　　　　“啊等等小狐狸，那边不要过去。”还没主动踏出几步，后边的灰狼就叫停了白越。
　　　　“嗯？怎么了阿灰？”
　　　　生活在野外的妖兽一般没有名字，呃，像白越白月这种上古变态是例外。在临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名字的情况下，参考阿茗的称呼阿灰阿灰的，白越也就这么叫了。
　　　　“那棵树也是用来防贼的。”尾巴甩甩，阿灰摊爪子解释道：“这东西可分不清敌我，喏，你看。”
　　　　一颗石子抛将过去，粘糊糊的触手抛过来，一碾压，全是细碎的米分末。
　　　　这树是个触手怪！
　　　　就算再有人天赋异禀，在草地爆发之前，已经帅气地躲了过去……实在太对不住，道友您身后一排清一色全是这个树在张牙舞爪，哎呀别跑啊，脸色这么这么苍白怎么行，这灵树的果实可不简单，上品的灵果哇怎么还不满意？
　　　　上品灵果那是什么很珍贵吗？谁不知道这树是靠吸收精元活下来的！
　　　　精元，说得难听点就叫*液。
　　　　“小狐狸，你们两只都还是处子吧，所以格外要小心点。”阿灰上前几步把白越拖回来，语重心长俨然教育后生的模样。
　　　　“……”白越当然清楚，既然是能结出上品灵果的树，天荡门的各类典籍里又怎么可能不记载，阿灰一提醒，狐狸马上就想起来。
　　　　想当初，好像这灵果师父还给了两只狐狸一个，说是其中蕴含的灵力充足，是提升灵力，治疗经脉损伤的上佳品，连丹都不必炼直接吃就有效用。
　　　　废话，完全是靠吸收人兽的精元生长，这灵果能不灵力充裕么？
　　　　当时，用特别便秘的表情盯着灵果看了许久，白越最后还是决定把它喂狗……来，爹爹，儿子有好东西给你。
　　　　也不是没问过白月要不要，可少年很邪恶地盯着大狐狸的裆部，转转舌头，直接就是一句“没兴趣呦。”打回来，顺带还让白越一身冷汗。
　　　　不是灵果不好，而是因为灵果的形成过程实在是太幻灭。
　　　　“哥，看那边。”软和的肉爪子抬起戳戳，白月对着那边卷起尾巴，三条中的一条指了指远处的一棵树，似乎是已经有人上了勾。
　　　　粘液，触手，绞杀，所有的力道都作用在了那玩意上，与此同时，还伴随着脱力的求饶声。
　　　　凌乱衣裳上的金绣……这是拨云宗的修士吧？
　　　　白越扭头就走。
　　　　请相信二次元和三次元完全是两回事，上辈子作为宅腐成员，白越承认他是有暗搓搓看过你懂的本，可是现在现场观摩学习……哦天哪，要是再看下去的话，本来就所剩无几的三观绝对会荡然无存的！
　　　　还好没有吃那个灵果！
　　　　至于那边那个被榨干的拨云宗修士？谁管他就一辈子在那吊着好了噢不，待会儿大概就会被那树给连皮带肉吞掉，人类修士的血肉不能浪费，这是共识。
　　　　不就一人类么，死吧死吧不关我事！
　　　　少年你终于有点身为妖兽的自觉了。
　　　　……
　　　　粗壮古树的枝丫也异常粗大，其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苔，湿润滑溜，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滑下去。
　　　　然而，一身纯白的少年却根本不在意这些，特别随意地一屁股坐在上边，小腿悬吊于半空中，三只耸松松的蓬蓬尾巴也一并垂下，有规律地晃来晃去。
　　　　完全不担心会不会跌下去之类的……啊请放心，少年又不是人类，摔不死。
　　　　“你们就是一群疯子。”白越晃着小腿，对准树下趴着的灰狼翻白眼。
　　　　可不是么！有谁见过在自家后花园里埋机关的，还是一溜一溜的连环套，也不怕那天不小心一个昏头踩进去……嘿嘿，看，有好戏。
　　　　“防贼必要。”灰狼抬起大头颅，回答得特别天然……贼当然指的是闯入绝境的人类修士。
　　　　于是白越彻底没辙了，爱咋咋地吧。
　　　　手腕轻轻一扭身体就脱离了树枝，白越一纵身从树上跳下来，稳稳落地上再站起身拍拍屁股：“不过，关于这里有半域的事情，你们一直生活在这里也不知道？”
　　　　“往内的环境很恶劣，不是普通妖兽可以涉足的，至于那些大妖怪们也很少出来。”
　　　　绝境越向内部环境越为可怕凶险，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而生活在最外层的妖兽大多实力弱小，甚至像阿灰这种妖丹初期的，几乎就已经能在外层横着走，根本就没有探索内部的实力，更加没有去内层定居的意思。
　　　　没有见过人类世界的花花绿绿，妖兽们的本性都特别单纯，想问题也是一根筋直捅到底。
　　　　外层多安全那，为什么非要拿姓命开玩笑去里面呢？对于人类明知是火堆也跳的冒险精神，妖兽们纷纷表示不解。
　　　　而外层相对安全，这也是各大宗门的绝境探索能让弟子前来的原因。
　　　　白越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一点传言也没有过？……好吧我知道了。”
　　　　“嘛，唉。”
　　　　白越摸摸鼻子，方才在高处所见到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除了无尽的绿色海洋和层叠的山脉，好像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在里边，奇怪而又亲切。
　　　　暗地里握握拳头，看来必须得亲自去看看才行。
　　　　一瞬间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

☆、第62章　来者

“说起来，你弟弟和养父都是好妖怪。”闲聊中，对于正在那边照看着小狼的两妖怪，阿灰这样赞叹。
　　　　好妖怪？等等，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目光瞥进洞内，此时阿茗正窝在洞口，尾巴很是烦躁地左摇右晃，满脸忿忿的悲哀模样，而白月则是在用手指逗弄着一只狼崽子，老是出其不意地用手背碰碰小狼的鼻子，等到小家伙炸毛了再歉意地伸出手指，喏，咬吧。
　　　　玩得不亦乐乎，和谐程度让白越直怀疑是不是看错人。
　　　　白越当然清楚白月平日里什么性子，除了对少数信任的人以外，总是满脸冷淡不为所动，最擅长的就是在肚子里泛滥坏水，脸上还挂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想来师父不知道被白月气翻几回了……
　　　　“嗯，是好妖怪呢。”移开目光，白越这样敷衍道，特意在好字上加重了语气。
　　　　罢了，现在的白月还好，虽然心性还是淡漠得很，但总比最开始遇见时候，那个连自己命都不当回事的小孩好多了。至少现在少年偶尔会笑，也看得出情绪，常常也会吃醋……吃醋这种事给你哥快点改正！
　　　　冰霜也消融了些么。
　　　　“说起来，阿灰，你们平时洗澡在哪里洗。”出于习惯活动过身体，舒爽的同时却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黏黏糊糊地糊在衣裳上，很不舒服。
　　　　“那边有眼泉水，是个小湖。”阿灰抬起爪子指指远处。
　　　　那边啊……呃。
　　　　目光投向那边密密麻麻的丛林，确认了一下大概的方位，白越脸一沉。
　　　　很痛心地扶额，白越语气特别坚定：“我去叫白月，阿灰，你带路。”这没反驳余地的，大有即使不同意，也死活把狼拖着去的意思。
　　　　所以说这帮妖兽都是神经病！在洗澡的路上也设那么多法阵机关，真不怕哪天弄死自己。
　　　　呀，在对抗人类这件事情上，妖兽们可是非常团结一致的，所以这个时候，千万别把妖兽们的节操下限看得太高呦，自己的退路都敢断，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
　　　　好在，妖兽们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不洗澡来对抗人类的地步，因此通向那湾清泉的陷阱不多，而且也比较简朴。在阿灰带着走过一遍后，两只狐狸就能基本记住路线，即使灰狼已经离开，回去时也不至于被炸飞。
　　　　于是两只狐狸扒了衣服下水。
　　　　起先白越还稍微有些紧张，洗澡耶，双方都是要脱衣服的耶，即使他再相信白月的稳定心性，也不能不思考一下万一少年热血冲头，一把就把他在泉水里推倒的可能性……在水里的话会污染泉水，身为妖兽不能这样。
　　　　咳，上古灵兽的体液是大补之物，白越你还记得这回事吗？
　　　　只是让白越意外的是，从扒拉衣服开始，那边的白月便一直顾左右言它，下了水也刻意地拉开一段距离，偶尔对上眼睛也咳几下很快溜过去。
　　　　“明智的决定。”白越还疑惑着，空间里的白逸却是赞扬道。
　　　　“前辈什么意思……完全不明白。”
　　　　“你觉得要是在这种状态下，让你们两小子大胆接触的话，结果会怎样？大好春光，不会不明白吧？”一语双关，扫一眼白越恍然大悟又飞上火红的表情，白逸搓着头发慢慢道：“相信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直到化形期妖兽才能彻底控制灵力，这样才不至于对以后修行造成影响。”
　　　　特别是对于上古种族而言，只有这样血脉的力量才不至于外泄。
　　　　被老狐狸这么一点拨，白越脸庞发烫的同时连忙转移话题：“前辈为什么不出来也洗洗？这泉水里有灵力，想来对前辈也是有益的。”
　　　　“……如果孩子你有办法让幻象构筑的虚影洗澡的话。”
　　　　“呃。”白越捂脸败退。
　　　　这眼泉水确实是好东西，可能是由于绝境中蕴含灵脉的缘故，汩汨不断冒出的泉水中居然有灵力的存在。虽然其中的很微薄，但也难能可贵，长期饮用泉水的话，想必对体内灵力的增长有帮助。
　　　　可是……
　　　　“我们灵力的增长断了。”白月立在水中，捧起的水还没来得及滴落下，就凝固成了冰，彻底被固定成了细线的状态。
　　　　唉，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只要还没有突破化形，两狐狸体内的灵力就无法增加，就像是彻底被撑满的肚子，即使再要硬塞进去，毫无疑问的也只会原路返回吐出来。
　　　　白越望天，也只能无奈道：“只能慢慢等了，再怎么说，这次的绝境试炼足足有三个月，时间应该不是问题。”
　　　　“嗯。”
　　　　眼神一下没控制住，就又飘到了白越的裤裆上而且挪不开，不过考虑到再盯下去被发现的可能性，白月暗暗吞了口口水，飞快移开眼神。没事，底裤这种东西，已经私藏了很多了，不在意，不在意……死远点。
　　　　怎么可能不在意！
　　　　从确定关系开始，白月这边已经憋了一年多了呀！而且现在是春天呀！要命，化形期的壁垒还是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对于绝大多数的妖兽而言，化形期可谓是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壁垒，突破了化形期之后，不但实力有了质的提高，尤其重要的是能化为人形，打通更多的经脉。然而，对于大部分的妖兽而言，化形期也可谓是最困难的一道壁垒，不知道有多少妖丹末期的妖兽前仆后继，却硬生生地败在了这道壁垒之下，从此再无寸进。
　　　　自然，对于天幻灵狐这种变态而言，人形什么的根本不是个事儿，而且成年的天幻灵狐即使天天睡大觉，睡个几十年醒来估摸着也就化形期了……只是现在的两只狐狸根本没时间去等。
　　　　一方面是因为在绝境中只能呆三月，另一方面……不言而喻。
　　　　“再静待一个月，还不行就强行突破，然后再前往内层一探究竟。”这是白越给出来的提议，对此，虽然白逸是有些反对，但终究还是没有阻挠。
　　　　突破化形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静观其变，说不定哪天水到渠成地，就突破了；而另外一种是调动灵力，强行冲破化形期的壁垒，但这样会消耗大量灵力，难以抵挡劫雷，而且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落下隐伤，需要慢慢修复经脉。
　　　　说实话，白月真的很想直接强行突破的，只是考虑到白越……还是算了。
　　　　他对自己会怎样不太在意，可是让白越经脉受损什么的，做不到。虽然也不是不能修复，可以天幻灵狐的经脉复杂程度而言，彻底修复少说也得四五年。
　　　　最主要的就是不想让白越遭遇危险。
　　　　“白月，想问你个问题。”这边正捧着脑袋干发愁，那边的白越却突然开口问道。
　　　　“啊咧？”
　　　　“白月你是不喜欢麻烦的吧？不过最近……呃，比如说帮阿灰他们。”顺手捞起垂入水面的发丝搭在肩上，在一开始白越眉头还是蹙起的，说着说着却慢慢舒展开，最后弯起来。
　　　　“难道是你哥的教育终于见效，知道关爱别人了？”
　　　　当然这只是玩笑话。
　　　　凭白月长大之后的所作所为，白越早就对小时候的教育彻底绝了望，要是少年真能良心发现……什么时候旭日也会从西边升起来了？！
　　　　果然，“关爱人类没必要。”
　　　　口吻斩钉截铁。
　　　　“不过，哥，我们妖兽之间要相互扶持些不是么？本来就被人类挤压着，要是还像人类一样争斗的话，不好。”摇摇头，白月一直有点躲闪的目光终于回归，对上了面前的狐狸，“母亲大人是这么告诉我的。”
　　　　“……啊，的确。”在这片绝境之中，两兄弟遇见的可都是妖兽，而不像之前泡在人类堆里，秉持着标准妖兽的信念，也难怪白月的态度变化会这么大。
　　　　嘛，虽然还是略冷漠。
　　　　白越先是愣了愣，又憋了许久，也只憋出一句废话来：“白月你变温柔了。”
　　　　“这个……既然是哥喜欢的世界，总要温柔一点对待吧。”
　　　　……
　　　　“轰隆！”
　　　　最终打破两只狐狸之间尴尬沉默的，是巨大的轰鸣之声，抬头望去，远远地还能看见火舌冲破碧色天穹，肆虐着周围的一切。
　　　　“这威力，一片的陷阱全部爆炸完了吧？”白越咂咂嘴赞叹道，顺便给那边的道友点了个蜡。
　　　　至于救人，由于本心还是人类，白越一开始确实是犹豫了那么一咪咪，但一转眼就瞅见自个儿光着的身子，水淋淋的，瞬间让人冷静下来的同时，生生地就浇熄了要去救人的心思。
　　　　呀，看着威力，人早就都死得不能再死了罢，还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这些机关可是妖兽们设置的，身为妖兽中的一员，就这么去救助人类修士，不太妥当。
　　　　于是乎耳朵盖下，刚刚发生了什么事狐狸没听到……那边灰黑颜色的余烬冲天而起，四散飘扬。
　　　　然而人类的求生欲实在值得称赞。
　　　　凭借着本身的实力和逃生的本能，在千钧一发的刹那，磅礴的剑气硬是撕开了重重烈焰，飞速击穿撕裂的同时，余韵还将挨过来的几棵灵树卷成飞灰。
　　　　即使是这样，突如其来的爆炸也造成了重创，也顾不得脚下同门的尸体，幸存者捂着小腹处最为严重的伤口，随便找个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
　　　　这里不能再留下来了，若是那些妖兽被吸引过来的话……
　　　　转过几个拐角，不知道越过了多少草丛荆棘，当幸存者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眼前的景象后，算是彻底地绝望了。
　　　　什么叫做自投罗网？这就是。
　　　　“小心。”低声的这句是提醒白越的。
　　　　随后，白月手轻划过水面，几点扬起水珠化为冰针，在灵力的驱使下，对准那边的树丛直接刺去。
　　　　很强大的妖怪……废话，在这种地方，能化为人形的妖兽，哪一个不是强大无比的？
　　　　“咔嚓！”
　　　　剑碎，虽然成功阻止冰针，但也将这位道友彻底暴露在两只狐狸的目光下。
　　　　“你不是……”

☆、第63章　石块

认识……
　　　　可是认识又怎么样？也不过就是一个无趣的人类而已，一开始的吃惊归吃惊，可最后，还不是毫不犹豫打算弄死。
　　　　手上的灵决才刚刚成型，正准备跃出水面一下剁过去，一只熟悉的手却插过来挡住去路。
　　　　硬生生地被阻止了。
　　　　“白月，别这么冲动。”拦下白月的攻势，白越疑惑地摸摸鼻子，“你认识这家伙？”
　　　　事实证明，兄长的威严有时还挺管用，上一息白月还挥着手刀子要扑上去，可被拦下之后，也只是歪了下嘴角，就听话地解除灵决，乖乖地立在白越身侧。
　　　　能让白月这样的，大概也没有别人了。
　　　　“多年之前已经救过他一回了，哥，这次还要放过他？”顿了顿，终究还是妥协：“……算了。”想来也没有太大的威胁，为了那点保险起见，现场给剁了的话还会惹得白越不高兴，损失反倒更大。
　　　　只是这句话点醒了梦中人。
　　　　听完白月的话，那边的人类傻乎乎的楞了好久，然后双膝顺势一滑——“扑通！”
　　　　唉？跪下了？喂喂喂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啊。
　　　　白越下意识地就想上前去扶，但才刚抬出脚，就被白月给掰正了肩膀，目光也被引导着转向湖边整齐叠好的衣物……少年，别忘现在几乎果着呢，就这么毫无廉耻走上去扶人的动作，真的没问题？
　　　　而且白越的身子，居然就这么被人给看了！突然想到这里，白月登时心情大坏，可能表面上还没什么，但手指却是暗搓搓地又动了起来。
　　　　手又有点痒了……只是现在貌似除了那个人类，两只狐狸都是洗着澡扒了衣服的，即使想上去揍人，大概也没穿衣服的时间。
　　　　肩膀垮了一咪咪，无奈之下，只能用眼刀子射杀那边那个可恶的家伙。
　　　　直接无视了白月的眼刀，那边人的语气很是激动：“您还记得吗？多年之前在那片森林之中……”
　　　　啊，一拍脑袋，白越总算是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被妖兽袭击得只剩一口气，却被他救下的那个修士，不过名字叫什么来着？
　　　　“许致远。”即使已经站起身来，许致远依旧恭手弯腰，一副恭敬的模样。
　　　　其实两只狐狸很好认。
　　　　本来在狐妖中白狐就不多，一生能遇见两三次都很异常，而且许致远还清楚记得，当年在救了他之后，两只妖怪在一边大秀恩爱的既成事实。即使没有亲切的称呼，他也能大概猜出这是两兄弟。
　　　　白狐，“哥”的称呼，尤其还是主动提到的“救过一回”，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毫无疑问现在立在湖中的，就是当年救过许致远的那两只妖兽。
　　　　作为一个异常倔强的修士，遇见了救命恩人，怎么能不……
　　　　“你能快点滚的话就是最好的报答。”劈头盖脸的白月一盆冷水浇下来，然后又被怨念冻成一坨坨的冰渣子，“即使现在我放过你，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别的妖兽来了的话我会站哪边自己掂量。”
　　　　对，就是逐客令。
　　　　本来多美好的一天，和白越一起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