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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编剧沦为反派[穿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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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羲炎见师父摇头,此事再无更改,便不再说什么,快速利落地扶起江羲岚,自己也盘腿坐在床上,将后背留给师父。
这与方才犹豫不决的江羲炎简直判若两人。
一切准备就绪,阮映辞出掌,毫不犹豫地输出真气。
然而只要他一提气,本就空·虚的丹田耗损,霎时,腹腔内隐隐绞痛起来。
第31章 可笑
阮映辞输送的真气温和醇厚; 在江羲炎体内游走一周天后汇聚于丹田,
江羲炎细细感受着师父传送的的真气; 一股一股地从经脉中流淌而过,宛如山涧清泉。
丹田真气盈动; 江羲炎体内淤积许久的污浊之气渐渐排出。他顿时便感觉身心舒畅,沉溺、享受,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
这让他无法控制地想要更多。就像儿时,尝到了糖的滋味,便忍不住怀念。然而片刻后,他却感觉师父的真气输送不济。
此时,一道清冷却气息不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让他瞬间惊醒。
师父现已是强撑,要再这样下去……
阮映辞站在床边,丹田绞痛愈发剧烈; 真气如同是抽丝般一点点抽离体内,之后就再也压榨不出一丝。他咬牙; 问:“江羲岚如何了?”
“丹田周围萦绕的魔气已经驱散。”江羲炎眼中一丝不明情绪闪过; 道:“接下来就交给徒儿吧。”
他赶在师父耗尽丹田最后一丝真气之前; 强行终止。
阮映辞早有收手之意,若江羲岚体内还无变化,他当真要怀疑了。却不想这一收手; 就如同绷紧的弦拉断般,阮映辞霎时便感觉全身无力,脑袋昏沉; 眼前一片眩晕。
丹田已提不出一丝真气,阮映辞只能撑着床沿,坐下,让身体休息片刻。
过了好一阵子,这些乏力的症状才得到缓解。
他打起精神。
此时,江羲炎也收回手,曲腿盘膝,运气周天,吐呐呼吸。而江羲岚坐立的身子没人支撑,歪斜着倒回床上。他的体内的魔气似乎被抑制住了,并未再往外扩散。
江羲炎捏了个诀,将空气中残余的魔气净化,一并撤销结界。然而他做完这些并未再理会江羲岚,却是偏头,紧盯着阮映辞,像是要把阮映辞看穿似的。
阮映辞皱眉,被如此打量十分不喜,他道:“他到底怎么了?”
“自街上见师父那日起,江、柯两家就一直在追查一个人。那人身带异香,恐是魔修,每每作案后,都留有几瓣桃花。
昨日,那官道上的血泊里亦有桃花,季枭身上的伤多半是那魔修弄的。”
江羲炎一直看着阮映辞,不曾眨眼,目光里尽是探究。阮映辞皱眉,本就感觉乏力,此时专注于思考,并不曾注意江羲炎的神情。
他顿了顿,继续道:“弟弟与柯家柯立新一同查案,查出那魔修的落脚点就是春瑞楼。昨夜,正是计划收网的时候,可就在要将那魔修擒获时,却突遭反击。
那魔修的修为远在两人之上,我到达春瑞楼时,弟弟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魔修是男是女?”
“他带着面具,又是一身黑袍……”江羲炎与师父对视,声音渐渐低沉,像是从胸腔里溢出来似的。“不过从体型判断应当是个男子。”
“你是如何查到那男子在春瑞楼的?还有昨日我让你们查那男子的身份,可查到了没有?”
“与师父碰面的那日,我们就在茶楼找到了那魔修身上的桃花气息,之后顺着这个线索一直查到了春瑞楼。至于师父交代的任务……”
江羲炎继续道:“都是江羲岚在查,我并不清楚详情。”
江羲炎的声音愈发低沉。阮映辞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似的,他想了想,又问道:“城中出现魔修一事,为何不向外透露半分消息?”
“这件事是城主将消息压了下去。”
“嗯。”
阮映辞忽感精神疲惫,他总觉得自己还忘了问什么,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他的目光渐渐涣散,俨然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最近这阵子,阮映辞嗜睡,困意袭来,挡都挡不住。
恰在阮映辞就要睡过去的前一刻,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下人站在门口,通报:“大公子,城主拜访,家主让您去大厅。”
“嗯,我知道了。”
那下人离开会后,江羲炎的脸色似是不太好。他看着师父,忽然道:“师父,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阮映辞被这么一打断,清醒了几分。他摇头,问:“城主所谓何来?”
“弟弟与柯家柯立新一同查案,弟弟受魔气侵蚀,而那柯立新则当场被那魔修一掌毙命。”
一死一伤,而且两人都是各自世家最有希望的后辈。这其中关系不言而喻。
“我随你一起去见见城主。”
阮映辞勉强站起身,只是脑子还很馄饨,晕乎乎的,说话的声音依旧气息不足。
他忽然皱眉,似是想起了方才遗漏的问题,问:“江家和柯家为何走到一起了?”
然而还不待江羲炎回答,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
“江羲岚可有恙?”一国字脸、相貌刚毅的中年男子快速走来,他话中满含关切,道:“可需要我相助?”
城主的声音浑厚有力,阮映辞瞬间清醒了一半,那股睡意快速褪去,他强撑起精神。
而江羲炎见来人,立即下床,恭迎道:“羲炎参见城主。”
城主来势汹汹,直奔床上的江羲岚而来。待见到江羲岚魔气侵蚀,一副要死不活的的样子,才稍稍宽了心。
他为江羲岚输送真气。江羲岚体内真气与魔气追逐,两股气息持平。虽要不了性命,但何时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柯立新是柯家修为拔尖的后辈,突然毙命,无疑是柯家重大的损失。
城主本还怀疑江家,但江家极其宝贝这两双生子,看江羲岚样子这状况不似作假。
他颇为惋惜道:“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啊,昨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得如此严重?”
江羲炎不卑不亢,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那春瑞楼却是很可疑,偌大个楼,仅掌柜和小二两人。我已将他们扣下,城主拷问一番便知。”
城主此时忽然注意到气息虚弱的阮映辞。此人修为不可测,观其仪容,只觉得气度不凡。江家何时卧虎藏龙了?
他看向江羲炎,疑惑却不冒犯地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师父。”
“这位就是青鸾派清廉殿殿主,天一道君最得意的弟子?”
阮映辞站起身,朝城主微微颔首。城主见到是阮映辞,暗藏激动,欲上前与他攀谈,却不想江羲炎突然出声。
江羲炎看着阮映辞,目光诚挚,问道:“师父,您当真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不必了。”
阮映辞双膝发软,脚步虚浮,险些被绊倒,但好在被眼疾手快的江羲炎拉住。阮映辞的丹田尚在恢复中,再提不起一丝真气。他委实没想到,自己没有真气护体竟弱到了这种地步。
江羲炎此时却突然变得强硬,道:“师父,我送您去客房休息!”
“冒犯了,师父。”
说着,他便将手搭在阮映辞的腰上,然后毫不费力地搂起他朝客房而去。
“你……放下!”
阮映辞惊呼过后,立即命令江羲炎停下,可奈何因为气息不足,说出的话毫无震慑力。
江羲炎无视师父的话,直奔客房。
江家家主和江母进屋,伴随着家主几道咳嗽声,恰好与江羲炎擦肩,然后远去。
屋内,家主一说话,便咳嗽得厉害。他看着城主,道:“咳咳、咳咳,犬子本来伤得更重,多亏了真君才如此。”
城主望着江羲炎和阮真君离去的方向,片刻后才道:“真君为了江羲岚远从归凤山赶来钧天城,倒是师徒情深。不过说来,我儿柯懿宸能拜天一道君为师,与真君也颇有缘分。”
家主脸色微变,面上情绪一闪而过,但立马恢复之前的样子。他祝贺道:“懿宸那孩子天赋异禀,成为天一道君的关门弟子,岂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而江母的表情也是有几分不自然。她一边给家主拍背顺气,一边应声祝贺,“恭喜城主,贺喜城主。”
“青鸾派选徒大会不对外开放,大会结束,懿宸就立马传信回家。这消息也是今早才收到的,说是拜师大殿一过,他就马上回钧天城。”
城主面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但他一想到近些日子,钧天城发生的糟心时,就不免心沉。他道:“家主,你有什么对策?”
“咳咳,钧天城出现魔修一事,早晚瞒不住,城主……”
“不行!钧天城修士并不多,居住之人多为普通百姓,若消息放出去,难免人心惶惶。”城主严厉打断家主的话,又道:“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而另一边,江家客房。
阮映辞被江羲炎强行放在床上,一沾床,便是铺天盖地的睡意席卷而来。
“师父,你该歇息了。”
江羲炎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低沉而又幽深,仿若能穿透人的意识。下一刻,阮映辞便完全睡死了过去。
江羲炎手掌覆在阮映辞的后脑勺,打入一道真气。待确认师父已完全昏迷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阮映辞,缓缓拖起他的脑袋,目光复杂。
阮映辞真气耗尽,现在已是连真气护体都做不到。这躺床上任人拿捏的样子,与清廉殿里孤傲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江羲炎端详着眼前人的相貌,这人确实是清廉殿殿主,也确实是他的师父。可素来待人冷漠的师父,竟然会为了江羲岚做到这般地步?
师父的四个徒弟中,哪怕是深得师父心的大师兄邵衡也没有受过此等待遇,一向不招师父喜欢的江羲岚何德何能?
他就这样捧着阮映辞的脑袋,沉思了许久。突然想起师父的状况,他连忙拿出之前的丹药,一手微微用力,掐住师父的脸颊,一手喂服丹药。
师父喜静,向来对四个徒弟不闻不问。江羲炎忽然想起当初拜入清廉殿的情景。
他上归凤山,本是踌躇满志,要做天一道君的弟子,却不想被天一道君的徒弟收了。
他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在拜师大殿上,恭恭敬敬地给师父磕了三个响头。那时候,他抬头,带着对拜师向往已久的喜悦,看向师父,却不想见到师父表情不虞。
师父不待见他这个弟子!!!
那一刹那,师父眼中似是不耐烦又似是厌弃的情绪,像是一盆冷水,“哗”的一声,将他的热情全部浇灭。
而拜师之后,师父更是待他冷漠,直接将他扔给二师兄教养。那时,江羲炎只觉得自己的心如置寒窖,全是发冷!!!
如今,想起年幼时那些无知的奢望,他只觉得可笑。然而今天,师父的举动却是让江羲炎觉得可笑,又莫名难受。
江羲炎看着师父沉睡安详的面容,心情复杂。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双指并拢,一道真气打在香炉上。
房间内染了香炉,沁人心脾,似是凝神的安息想却又不似。
他为阮映辞盖上被子,可就在此时,“叮当”一声乍然响起,是玉珏撞击发出的清脆声音。
第32章 惊觉
阮映辞尚睡在江家。而另一边; 阮家,天一道君来信; 恰好被季枭截获。
前世,季枭是天一道君的弟子; 对其传信所用的法术,故而能破开这信上禁锢。
而在这之前,司元真君和掌门亦有来信,但都被季枭拦下了。
季枭做的十分谨慎,加之阮映辞又有心躲避拜师大殿,故他并没有察觉季枭将青鸾派的来信都截了。而会堂见长老那日,季枭被阮映辞发现; 也不过是他有意为之。
季枭靠着窗柩,若有所思。
这一世,不做天一道君的弟子确实可惜。虽然有个好的师父提点; 精进修为事半功倍,但季枭已是重生一世; 前世化神的经验犹在; 他并不愁修行的事。
反倒是和阮映辞成了师兄弟; 季枭会怕两人间的关系再度恶劣,最终发展成一场惨剧。
季枭一想到前世,阮映辞被害、带着解脱的微笑死去时; 他的心就会阵阵纠痛。
若这一世,再失去阮映辞……
若再失去阮映辞,他想都不敢想!!!
季枭猛地捏紧拳头; 深呼吸,将胸中浊气排出。
这一世绝对不能再失去阮映辞!!!
然而,这种设想,一旦在脑海里出现,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季枭越不敢想,脑海里就会越发频繁地闪现一些他不敢面对的东西。
不知为何,他此刻突然感觉心慌,情绪波动地厉害,左手掌心的赤红图腾闪现。
前世,阮映辞临死时的表情定格,永久存在于季枭的心里。这让他无法忍受和阮映辞分离一刻!!!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立刻奔去江家见见阮映辞,摸着他温热的脸颊,确认他还是鲜活的。
季枭想去江家找阮映辞,但必须得有个理由。他看着手中的信,计上心头。
拜师大殿在即,季枭不用破开信上的禁锢也知,道君必定是让师父回青鸾派。他何不就带着这信去找师父!?
想见师父的冲动愈发强烈,那种感觉就仿佛要是晚去一步,就要失去他一样。
这般想着,季枭便立即行动。他纵身一个跳跃,翻过窗柩,然后马不停蹄地往江家赶去。
期间,他还抽个空捏诀,烧了那纸鸢。
被燃烧成灰烬的纸鸢,风一吹便散了。
季枭无暇多想,急切地恨不得立马就出现在阮映辞面前。
眼看着就要到江家,季枭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马上就可以见到师父了……
江家阮映辞所睡的客房,江羲炎还在。
他将师父周身的魔气清理干净,才放心。然后一直守在床头,等着师父醒来。
阮映辞的睡容安详,褪去平日的孤傲冷漠,整个人都变得很不一样。但江羲炎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那日街上相遇,他就很诧异。似乎就是从那日起,师父就变了。
那日显然是师父先看到他的,若是从前那个对任何事都不在乎的师父,决计不会故意暴露修为现身。
在师父眼中,徒弟不过是个掌门强塞给他的麻烦。而对于麻烦,师父一向都是能避就避开。
江羲炎想了很多很多,突然有些愤恨!!!
若受魔气侵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他江羲炎,师父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
现在躺在床上的为何要是江羲岚?幼时,自己很珍惜那份师徒间的感情。然而越是珍惜,却越是得不到。
无论他怎么做,都不能引起师父哪怕是一丝的关注。
可现在,凭什么对师父不屑一顾的江羲岚就能轻易得到!!!
江羲炎看着师父,目光如炬,仿佛是要把阮映辞烧出一个孔。
你可知江羲岚昨日索要礼物时的打算?他想要你的全部真气啊!!!
当时,若不是他强行打断,只怕你就早已金丹碎裂,百年修为一朝全毁!!!
江羲炎忽然捏紧阮映辞的手腕。他看着床上因疼痛而皱眉的师父,目光愈发复杂起来。
有一瞬间想把他弄醒,然后告诉他江羲岚现在所做的一切!!!
可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做了又能如何?让师父意识到自己的一片真心喂了狗?
阮映辞现在连真气护体都做不到。
江羲炎惊觉自己手上的力道肯定将他弄疼,于是立马松手。
然而此时,他却见师父腰间魂玉震动作响。
魂玉滴精血,便能与人性命相通。莫非师父真气耗损危及生命?
江羲炎沉思,小心翼翼地为师父渡真气。
师父的金丹完整,丹田除了真气匮乏外,江羲炎并未发现异常。
之前,师父虚弱地靠在江羲岚床头时,没有真气护体,四周魔气能轻易入侵。
那一丝丝黑雾像是找到了寄生的躯体般,一个劲地往师父眉心撞,穿过衣袍往他身体里钻。然而,下一刻却是瞬间消散,仿佛师父周身有道天然的屏障阻挡。
江羲炎试着去触摸那滚烫的魂玉,输入真气,却不料立马遭反弹。
他收手,不敢做得太过分,若是被天一道君感应到……
可这时,容不得江羲炎一探究竟,他就感觉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体内似乎有什么要溢出丹田。
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是江羲岚!这是双生子之间的感应。
他想起江羲岚要做的事情,内心挣扎地看着师父。可最终,他还是去了江羲岚的院子。
一定要赶在师父醒来之前,做完这一切!!!
江羲炎一踏进弟弟的房间,便甩手下一道结界,为保证万无一失,他又施法加固了结界。
然后靠近床,动作粗鲁地剥下弟弟身上的祥云纹金丝锦袍。
霎时,弟弟体内魔气成数倍地暴涨,眼看着马上就要冲破身体……
情况不容乐观,再也等不得了!
江羲炎当机立断。他周身气息大变,一道黑色的纹路从鬓角生出来,直至眼角。
他手势飞快变化,不时,便有一团黑雾萦绕手掌。他拿起那件锦袍,金光乍现,黑雾瞬间就被吸收了。
接下来,只见那锦袍绣刻的祥云纹上,浮现出一条条黑线,然后组成一个怪异的形状。而中心就是祥云金丝锦袍背面——方才阮映辞为江羲岚渡真气按掌的地方。
霎时,便有淳厚的真气不断从那个地方溢出,郝然是之前那被江羲岚吸走的真气。
真气缠绕着从江羲岚体内溢出的黑雾,将其一点点净化。沉浑雄厚的真气扩散,所带来的灵气充斥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这场景与修为晋升时的毫无差别。
用师父的真气做掩护,掩盖修魔的事实。这就是江羲岚的打算,而江羲炎他默许了,他是帮凶,更加罪大恶极!!!
“啪”地一声,江羲炎见床头放置的一快玉珏碎裂,那是弟弟的魂玉,是他和青鸾派的羁绊,也是他和师父的羁绊!!!
江羲炎替弟弟疏导体内魔气,那一刻他仿佛有种错觉,碎的不是江羲岚的魂玉,而是自己的心。
待弟弟状态稳定了之后,江羲炎收手,收敛气息,鬓角的那黑色纹路也渐渐隐去。
他神情闪过一丝迷茫,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腰间的魂玉,忽然发出一声十分压抑的笑声。
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没碎?
江羲炎忽然捂脸,痛苦地低声念道:“师父,徒儿不肖。”
他暗暗下决心,此事仅此一次,日后他定会留在清廉殿好好侍奉师父。
弟弟还未醒,不过想来也快了。
江羲炎撤掉结界,刚推开门就见到了父母。然而母亲身后还跟着一瘦弱的小孩。
江羲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即使有结界阻挡,淳厚浓郁的真气几乎传遍江家大宅的每个角落,那可是一个元婴期真君的全部真气。
江母闻声赶来,面上尽是担忧之情。
而她身后的那小孩,正是季枭。
季枭燃了那纸鸢后,等了很久都不见师父出现。他暗道不好,那种仿若即将要失去一个人的感觉,让他心中的慌乱更加强烈。
于是他硬闯了江家,却恰好遇到江母。
阮家家主和江家来往甚是密切。江母认识季枭,故将他带了进来。江羲炎和江羲岚十一二岁便被家主送去了归凤山,此后与两儿子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她怜悯季枭的身世,待他也寄托了几分对儿子的思念。
她问季枭上江家所谓何来,却不料他是来找真君的。她也是现在才发现真君姓阮,真君就是当年那被阮家抛弃的孩子。
江母对于这个事实很是震惊,却也庆幸当初对季枭产生了几许怜悯。季枭与真君的关系甚是亲密,要博得真君的好感,便可从季枭切入,这岂不美哉。
江母将季枭拉到身前,让他直面江羲炎。她本想让儿子认识认识季枭,却不想两人早就认识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羲炎神情不善。他细看,却发现眼前这人就是昨日师父在意的那小孩,看向季枭的目光顿时转变。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季枭无礼地打断,目光更是不善。
“师父现在在哪儿?”
季枭前世已修炼至化神期,这一世自带气场。他从第一次见江羲炎时,就很反感此人。
他的目光霎时变得锐利,询问的语气夹杂着几分命令。
江羲炎突然紧握拳头,反问:“师父?”
“对,真君回钧天城就是为了收我做弟子!”
一语惊起千层浪。江羲炎握拳更紧。
这其中缘由一想便清楚了,师父向来不喜欢选徒大会,因为这意味着,师祖和掌门又要塞弟子给他了。师父不喜欢不待见徒弟,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现在,居然有个让师父自愿想收做徒弟的人。一刹那,羡慕、嫉妒、憎恶,在江羲炎的心里疯狂增长,压抑得几乎要爆炸。
他拼命控制住内心的情绪,用平稳的语气道:“且不论你所述是否真实,我就问你,你得到了青鸾派上下的认可?就算你日后进了清廉殿,那也得叫我一声师兄,你对待师兄就是用这种无礼地态度?”
他顿了一会儿,继续道:“况且师父现在正休息着,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季枭眯眼,气势外泄,道:“我找师父,是因为天一道君的急信,难不成你这要拦着?”
江羲炎的表情忽然闪过一丝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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