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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洗尘[快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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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住贺洗尘的手蹭了蹭,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落下:“莱修; 我只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深爱的人可以一下子就说不爱了……”她泪眼朦胧地望着贺洗尘; 血红的眼珠里满是悲伤。
这哪能说为什么?要如何说为什么?究其原因; 也只是不够爱而已; 不爱了而已。
贺洗尘听着朱丽叶在他的肩头啜泣,只能轻轻拢住对方。
***
尼古拉和朱丽叶的初次见面,是在一次假面舞会上。她用红色的颜料在自己脸上画满从书上翻到的古老神秘花纹,在其他人讶异的目光中抬头挺胸地走进舞池。
那个时候伪装成吟游诗人的尼古拉恰好路过这个闭塞的小乡村,他彬彬有礼地拒绝所有女孩儿的邀舞; 径直走到朱丽叶面前伸出手:“要来跳一支舞吗?”
朱丽叶心里慌张面上却稳如老狗地握上那只手。说出来不怕别人笑话;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舞会; 平时她一直关在画室里琢磨田野的色彩; 流星的轨道; 哪有闲暇分神?
“你知道你脸上的花纹是什么意思吗?”尼古拉隔着铁质的面具问道。
“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完全不熟悉舞步的朱丽叶不小心踩上他的脚,脸上却还故作从容,“痛吗?”
“不痛。”
尼古拉的回答让她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你的掌心很热。”年轻的吟游诗人的声音仿佛吟唱咏叹调华丽,让朱丽叶的耳朵有些发痒,她抬着头凝望他的双眼:“因为我很紧张。”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这句话的可信度听起来不太高。
“你的掌心很冰。”
“因为我也很紧张。”尼古拉轻笑,带着朱丽叶沿着舞池转出一个又一个优美柔和的圆圈。
那是一切悲剧的来源,源于一支美丽翩跹的舞蹈。
*
怎么会这样呢?
偶尔清醒过来的朱丽叶一边在画板上调色一边思考,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个地步?
但其实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人类会衰老,可吸血鬼永远是年轻的样子,他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对等。从她妄图永远和尼古拉在一起时,美好的舞曲已经走向落幕,包裹着苦杏仁的糖果外衣开始融化。
尼古拉没有爱过她,他只是爱着拥有体温的人类。
朱丽叶的手一抖,笔尖在画布划出一道出格的墨蓝色。她连忙擦去忍不住掉落的眼泪,红着眼眶换了张空白的画布。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门微微开了一条缝,精致帅气的年轻人探进一个脑袋,笑道:“朱丽叶,我们去钓鱼!”
在她浑浑噩噩的时候,这个少年宛若一道金色的阳光冲进她的世界,带来整个世界的生机。
莱修……
朱丽叶曾经答应画一幅星空送给尼古拉,然而二十年了,这个承诺仍旧没有兑现。或许是忘了,或许是不愿意想起,但现在,是时候把所有的怨恨、不解和爱意都掩埋在风中。
***
奥菲利亚在法斯特待了一个多月,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家里一封信,最近连教堂里的克劳狄斯大主教也寄来一封信,信上写着她成年礼将近,希望她快点回去。
克劳狄斯大主教是她出生时为她洗礼的教父,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甚至比父母还要体贴上几分。奥菲利亚琢磨着也确实该回去了,回家之前跑到贺洗尘和默里面前,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的成年礼。
“行啊,你走的那天我可以搭个顺风车吗?”贺洗尘摘下灰蓝色贝雷帽戴到她头发上,“我恰好也要进城一趟。”
奥菲利亚拍了拍帽子,问道:“回家吗?”
他沉吟了一下:“算是吧,给朱丽叶送信。参加完你的成年礼,我们也打算离开法斯特了。”
“要搬回安律尔住?”奥菲利亚的眼睛瞬间放出期待和喜悦的光芒。
“不是,我和朱丽叶还有约翰先生要去北边看看。”贺洗尘笑道,“到时候会给你们寄信。”
默里问:“不回来了?”
“大概不回来了。”
“珍重。”
“珍重。”
两人轻描淡写地道别,奥菲利亚却急得直跺脚:“不是,以后我们可以去找你啊!”
“那有点麻烦,一般人我都拒绝的,但是你们的话——要提前给我消息呀,我才能给你们准备房间。”贺洗尘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保证。
奥菲利亚有些不舍,又有些羡慕,她的人生已经被安排好,兴许明年她就会嫁给某一个贵族,为生下家族继承人而努力。这一个月可能是她最后的自由。
一切都为了家族的荣耀!
为了家族的荣耀。
为了家族的荣耀……
去你妈的荣耀!
为什么她读书会被人嘲笑?为什么她一定要臣服在男人之下?为什么她必须为那种肮脏不堪的荣耀献出生命?
可能是因为好友在场,朗朗乾坤突然赋予她前所未有的勇气,奥菲利亚抓住贺洗尘的手腕,沉声道:“莱修,我要是身无分文找不到地方可以去了你可一定要收留我啊!”
贺洗尘笑了笑:“你好像要去干什么大事?……只要你来找我,我必定扫榻相迎!”
奥菲利亚的鼻子泛起酸楚,她将贝雷帽压得低低的,遮掩住发红的眼眶:“我先走了,明天我来接你。”
“等一下!”默里叫了她一声,取下黑铁十字架塞到她手里,“不要意气用事,慎而思之。”
“我会的。”奥菲利亚把廉价的十字架挂上脖子,郑重说道,“我现在脑子发热,我会好好冷却下来,再去做决定。”
目送她的马车跑远,默里才缓缓说道:“安律尔鱼龙混杂,你小心一些。我还有些事情没忙完,奥菲利亚成年礼那天我一定会到。”
“别迟到了。”
“我心里有数。”
*
秋雨霏霏,暗色的天空中有时会闪过几道闷雷。山坡上的月光蔷薇被雨滴打得四处摇摆,车轮驶过泥坑,溅起无数泥点。
朱丽叶站在屋檐下望着马车逐渐跑远,心中说不出是轻松还是难受。贺洗尘带着那幅星空图去找尼古拉了,一旦送到他手里,他们俩就真的一点纠缠都不剩下。
“小姐,莱修少爷过两天就回来了。”约翰说道。
“嗯,到时我们便可以离开了。”朱丽叶终究还是松了一口气,过往种种,早已是她的负担,如今随着星空图,在马蹄踏踏声里消失在雨幕中。
***
安律尔是贝克勒尔的属地,近年来随着教廷对惠更斯的扶持,两家对立,势如水火,但是最近一个月,惠更斯家的小姐去法斯特散心,和贺洗尘的绯闻一时满天乱飞,众人差点要以为这两家要冰释前嫌,搞个联姻。确切情况还不明了,但教廷里的克劳狄斯大主教已经先震怒得咬牙切齿。
“奥菲利亚绝对不能喜欢上贝克勒尔的人!”他站在巨大的十字架面前,威严地说道,“法斯特的神父还没回信吗?”
底下的主教恭敬答道:“已经收到来信了,信上说莱修贝克勒尔是个非常虔诚的信徒,每天都会到教堂祷告。”
“哼!吸血鬼会做这种事情?”克劳狄斯不屑地说道。
“阁下,贝克勒尔毕竟是安律尔的大贵族,这种话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乱说。”主教抹了把虚汗,战战栗栗地说道。
想起频频和他作对的尼古拉虚伪的假笑,克劳狄斯厌恶地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抓到他的尾巴!”
故事的另一个主角此时正在城市中最豪华庄严的城堡内。尼古拉从情妇的床上爬下来匆匆赶到时便见贺洗尘窝在柔软的毛毯中烤着壁炉的炭火,黑发贴在苍白的小脸上,有种病弱无助的感觉。
像他这样的,放在人类中格格不入,放在吸血鬼中,恐怕会被撕成碎片或者吸成人干。尼古拉心里不知道冷眼旁观的怜悯还是无动于衷,正想来上一段感人的父子相见,那双眼睛却忽的睁开,冰凌凌宛若黑玉般冻人。
哦呀,亲爱的儿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尼古拉笑嘻嘻地走上前去张开双臂,看样子是想来一个久别重逢的热烈的拥抱,却被贺洗尘冷淡的话语止住脚步。
“我是来道别的。”他指着桌子上一封用牛皮纸包起来的信件,“那是朱丽叶给你的信。”
尼古拉也不恼,拆开信封上的红色火漆——上面的图形是朱丽叶和他初次见面时,在脸上画的翻腾的花纹——久违的记忆浮上心头,尼古拉自始至终保持着完美的笑意看完整封信。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祝你们一路顺风!”仿佛在和不相关的人道别一般,他给予了不轻不重的祝福。
“谢谢。”贺洗尘的反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将盖住画框的白布揭开,“朱丽叶答应你的星空图,现在还给你了。她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就留着,不喜欢的话拿去送人或者烧掉都没关系。”
绚烂又静谧的夜空中沉眠着许多星星,好像大千世界只是他们的一个梦境,些微的呓语有时会扰乱梦境中的梦。
“那么,再见。”贺洗尘整理好衣襟袖口,抬脚走到门外,“不,还是不要再见了。”
尼古拉望着星空图,抬头看了眼贺洗尘最后的背影,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自嘲地笑道:“再也不见了。”
他还记得朱丽叶的温度,他们一起跳舞的时候,灼热得让他也产生错觉,误以为自己也有了体温一般。
我很温暖,快来拥抱我吧!
朱丽叶脸上的红色花纹宛若火一般昭示着这样的信息,尼古拉当然不会拒绝,哪个吸血鬼能拒绝这样的邀请?
当年的舞曲苟延残喘到现在,已经到了落幕的时候。台上的演员准备就绪,迷失其中的女主角清醒过来,转身离去,只剩下男主角,还要赶往下一场舞会,为他虚无和自私的爱奔波。
——我思考了很久,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尼古拉,我想我对你的爱也消磨在这日复一日的思考中。
——记得我和你说过要永远和你在一起,请你把它当做一句玩笑话。很抱歉这么多年的自作多情给你添了许多困扰,现在我要和莱修要走了,你可以卸下负担去寻找你真正爱的人,不必顾忌我们。
——祝安好。
“祝安好。”尼古拉遥遥致意。
*
淅淅沥沥的微雨从灰蒙蒙的天空如同银线一般落下,路面的水坑反射出整条无人的街道。奥菲利亚站在屋檐下躲雨,抬头只能望见贝克勒尔的用砖块砌得整整齐齐的高墙。
“需要帮忙吗?”一个撑着黑色大伞的男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高大英俊,左手拿着一个手提箱,米色的风衣在黑色的街道上十分引人注目。
奥菲利亚连忙摇头:“谢谢,但是我的朋友应该快要到了。”她指着贝克勒尔的方向。
“是么。”男人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说道,“你要小心里面的人哦。”
“什么意思?”奥菲利亚皱起眉,“请不要含沙射影地说我的朋友。”
男人抱歉地笑了笑:“是我失礼了。你好,我叫德米特利,嗯,现在是叫这个名字。”德米特里的银色长发束在身后,玫红色的眼睛好像盛满葡萄酒般醉人,看起来就像教养良好的绅士。
奥菲利亚紧紧抿着唇,雨中的那双眼睛让她有些目眩神迷,迷迷糊糊地刚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忽然兜头一件西服外套,接着有人搂住她的肩膀,刺骨的寒意一下子让她清醒过来。
“对不起,这个小姑娘是我的人,有冒犯您的地方还请不要介意。”贺洗尘没有打伞,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却强势地把奥菲利亚抱在身边,眼睛直直地和德米特利对视。
天空中的乌云逐渐透出几丝金色的光芒,雨停了。
德米特利含着笑意凝视着并肩同行的贺洗尘和奥菲利亚走向街口的马车,从手提箱中拿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自言自语道:“是一个不错的素材……少年和少女在雨中相遇……要不这一次写三角恋?”
第53章 盛宴 Ⅴ
贺洗尘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慎重; 德米特利的目光犹如锋芒; 刺在他的后背; 他不敢松开奥菲利亚的肩膀,生怕下一刻这个小姑娘会被这个虎视眈眈的吸血鬼掳走。
只有吸血鬼之间才会有这么压倒性的力量压制。贺洗尘二十年来只喝了那么几次血; 力量贫乏得连刚出生的小鬼都敢对他吼上几句,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德米特利的真正身份; 但总之不会像表面那样简单。
“奥菲利亚,以后看到那个人立刻走得远远的。”贺洗尘低声警告。
“他,他是吸血鬼?!”奥菲利亚从兜头的黑西服里抬起脑袋。
贺洗尘眨了眨眼:“挺机灵的嘛。”
“看你忌惮的神色就知道了。”奥菲利亚轻盈地跳过小水坑; 一边说道; “他要是人类,莱修少爷哪里会怵,肯定是招架不住的人物!”
“这个机灵劲不错; 保持下去,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贺洗尘话还没说完,奥菲利亚忽然摸了下脖子上的黑铁十字架; 恶狠狠说道:“我就用纯银匕首刺穿他的心脏!”
纯银匕首是吸血鬼的克星。
“勇气可嘉,但不鼓励这样子做,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 还没把刀拿出来就先被人抡地上了!”贺洗尘将奥菲利亚抱上街口的惠更斯家族的马车; “明天见。”
他挥了挥手; 衣领中的一个密封小试管若隐若现。
“明天见。”奥菲利亚将西服外套还给贺洗尘; “对了; 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 默里已经抵达安律尔,现在正在教廷述职。”
*
高耸尖塔的教堂建筑位于城中一处安静的社区,五彩的花窗玻璃绘满古老的宗教寓言,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教堂内部,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宿命感。
默里经过重重检查,沿着环廊走向克劳狄斯大主教的办公厅。他的双手交叉收在袖中,神色淡漠而虔诚,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神父。
“你就是分管法斯特的达维多维奇?”克劳狄斯的手搭在红背高椅的扶手上,拇指上戴着一个银戒指,深棕色的短发梳得一丝不苟。
默里恭敬地低下头:“是,阁下。”
克劳狄斯的眼睛是沉沉的黑色,不像贺洗尘的黑瞳温和,反而透着股威严。他忽然问道:“你和莱修·贝克勒尔是朋友?”
默里抬起眼睛,镇定自若地回答:“不是。”
克劳狄斯笑了一下,笑声回旋在空旷的大厅中,听不出是相信还是怀疑,他继续问:“你知道他是吸血鬼吗?”
“他不是吸血鬼。”默里的声音平缓而笃定,“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贝克勒尔少爷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信徒,每天都会到教堂祷告。”
“这和我听到的传闻不太一样。”
“传闻只是传闻。”
克劳狄斯缓缓站起身,按住默里的右肩:“我希望你能以自己对神的忠诚发誓,如果你说了谎,便由魔鬼收割你的灵魂,堕入地狱,永世无法获得救赎。”
大主教平时不是这么得寸进尺的人,但这件事涉及奥菲利亚,他没直接跑到贺洗尘面前把人杀死就已经算冷静了。
看着奥菲利亚长大,跌跌撞撞地走过年少的时光,看着她越来越像那个被他错杀的女人,克劳狄斯心中的歉疚和悔意愈加深重。有时午夜惊醒,跪在十字架面前忏悔,汗湿脊背,也无法逃开痛苦的心理折磨。
那是他一生无法赎完的罪过,他只能加倍地对奥菲利亚好,更难以容忍虚伪残暴的吸血鬼伤害她一厘一毫。
“达维多维奇,请你起誓。”克劳狄斯不容拒绝地命令道。
默里的红棕色眼睛平静无波,沉声说道:“我以对神的忠诚起誓,若有半句谎言,不得善终。”
克劳狄斯终于满意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装着无色透明液体的小玻璃瓶:“这是被神祝福过的圣水,拿去给贝克勒尔家的小少爷喝下。他若是人类,便平安无事;若是吸血鬼,浑身的血液会被瞬间蒸腾。
“达维多维奇,两个月前的围剿行动你表现得十分优秀,工作也完成得很出色,贝瑞教堂正在考核主教人选,你的希望非常大。”
默里看了他一眼,心中想道——这双黑色眼睛真讨厌。他将小玻璃瓶握在手中,口中尊敬地应道:“是,阁下。”
办公厅前上方的屋顶是一块大圆花窗,四周满布天使和女神的浮雕,阳光通过花窗形成一道纯洁的光柱。默里推门而出,沐浴在光柱中,抬头望去,发现花窗上是《法典》上记载的一个故事。
神明与一个伪装成人类的吸血鬼成为朋友,最后吸血鬼用刀剑刺进神的喉咙,与此同时,纯银匕首没入他的胸口。
一个讽刺性的故事。
《法典》的封面上写满歌颂仁义道德的字眼,翻开书,每一页都是欺骗、伪善和恶毒的诅咒。
人流涌动的街道上,默里踽踽独行,握在手中的玻璃瓶被捂热。他打开玻璃塞,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疑地将「神的祝福」一股脑吞咽入腹,好像喝下一杯普通的泉水。
所有的诅咒都朝我来吧!去你妈的神!去你妈的忏悔!要下地狱,那也是死后的事情了!
***
奥菲利亚的成年礼十分隆重盛大,教廷明面上虽然不参与世俗界的事情,但也派人送来许多礼物。她矜持地向来贺的客人们微笑行礼,直到看见庭院角落里的贺洗尘和默里,满心的疲惫感才一扫而光,真正地高兴起来。
安律尔有权有势的几乎都在现场,只差贝克勒尔一家,其中缘由,大家心照不宣。贺洗尘低调地躲在蔷薇丛旁,他贸贸然来访,被人知道身份指不定还会被当成来砸场子的,只能哪里人少往哪躲,幸好还有默里陪着他。
这厮脱下黑色禁欲的神袍,换上衬衫马甲,也是人模狗样的好相貌。
“我突然想起来,原来你才二十七岁。”贺洗尘摸着下巴沉重地说道,“平时不声不响的我总以为你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学究了!”
默里冷哼一声:“你也二十岁了,怎么还和十岁小孩似的?”
贺洗尘龇牙咧嘴地歪在他身上:“咱俩平均平均就行了呗。”眼睛朝前一看,便见奥菲利亚提着拖沓的裙摆朝他们走来,“哟,总算来了个真正的年轻人。”
奥菲利亚穿着白色的落地鲸骨裙,蕾丝褶皱繁而不杂,中间勒出来的一截小腰让人看了就感觉胃痛。成年礼的主人公最引人瞩目,此时所有人都发现躲在角落里的贺洗尘和默里,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贺洗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淡定地举起酒杯朝他们示意。
“你倒是不怕羞。”默里说道。
“咱又没做什么坏事,还怕别人看?”贺洗尘耸了下肩膀,然后伸手扶了一下奥菲利亚。这姑娘表面若无其事,脚趾头已经肿成大包。
“啊啊唔,我还要穿这身衣服走上两个小时!”奥菲利亚借着贺洗尘的力稍微扭了扭酸痛的脚踝,“救我,莱修,默里!”她可怜巴巴地向唯二的朋友求助。
贺洗尘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别忘了等一下还有开场舞呢!你悠着点!”
默里不悦地教训道:“莱修,你不要吓她!”接着扶起奥菲利亚另一只手臂,“加油。”
奥菲利亚被打击得腿一软,差点直接软在地上。
两人耐心地倾听着女孩的诸多抱怨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撒娇,时不时点点头应和,忽见一对穿着奢华的贵族夫妇抬头挺胸宛若骄傲的斗鸡,挽手走近前来。
“奥菲利亚,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女人的声音尖而高昂,刺耳得很,一双刻薄的吊梢眼在贺洗尘和默里身上扫来扫去。
奥菲利亚对他们行了个礼,恭敬而疏离地叫道:“父亲,母亲,他们是我的朋友,莱修和默里。”
女人迅速通过贺洗尘和默里的衣着打扮判断出“这是两个穷小子”的信息,随即傲慢地抬起下巴:“我认为和艾萨克少爷交往才更符合你的身份,奥菲利亚,希望等一下的开场舞你能慎重地做出明智的选择。”
三个人保持着如出一辙的假笑,奥菲利亚嗯嗯啊啊地应付着,直到斗鸡夫妇离开,她才长叹出声捂住脸,闷声说道:“对不起,我的父母比较……比较势利。”
十八年前惠更斯只是一个潦倒的小家族,奥菲利亚的出生似乎为这个家族带来好运,教廷的眷顾让惠更斯的权力蒸蒸日上,甚至还敢和贝克勒尔这个庞然大物较劲。
“我们只和你交朋友,又不是和整个惠更斯交朋友。”贺洗尘温声说道。
默里却皱起眉:“我好像知道你逃到法斯特的原因了。”奥菲利亚尴尬地笑了笑,最后苦下脸。
贺洗尘最看不得别人不开心,特别这个人还是他的朋友:“小姑娘,今天是你的成年礼,你告诉我,你想要和谁跳舞?”
奥菲利亚抬起头,不解看向贺洗尘。
“惠更斯夫人希望你和一个叫艾萨克的年轻人跳舞,我问你,你喜欢他吗?”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行。”贺洗尘松了松手脚,说道,“今天你最大,什么都得听你的。你不想和他跳舞,那就不和他跳。这个宴会上恐怕也没你喜欢的人,”他勾上默里的肩膀,“那就只剩下我俩了,任君选择!”
“什、什么意思?”奥菲利亚傻愣愣地歪下头。
默里难得温柔地笑道:“傻子。”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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