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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洗尘[快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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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洗尘看了眼跪在地上低头流泪的刘予,长叹说道:“抱歉,你们这种行为已经构成校园欺凌,可能会给这位同学造成终生的阴影,严重的话甚至会落下心理疾病,请恕在下无法视若无睹。”
  “你文绉绉的瞎说些什么!”
  “意思就是,”贺洗尘默默摘下眼镜,露出明亮干净的黑瞳,眉毛一掀,顿时显现出几分嚣张跋扈出来,“老子看你们不爽,要揍你们!”
  留在巷子口的林掩心惊肉跳地听着巷子里的惨叫声,匆匆打完报警电话,刚要冲进去帮忙,就见横尸遍野,乔敬言被自家文弱的堂哥狠狠揍了一拳,倒在地上起不来。贺洗尘有分寸,无论是力道还是角度,专挑最痛的地方揍,重伤不至于,但肯定可以让他们痛上一个星期。
  “深哥!你没事吧!”林掩紧张地把人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受伤后才安下心。
  “有事的是地上那一堆。”贺洗尘拿出口袋里的眼镜重新戴上,然后朝角落里的刘予撇了下头,“还不走?”
  刘予瞪大眼睛惊恐地喘着气,闻言害怕地抖了一下,最后怯懦地抓站起来,跟在他俩旁边朝光亮的巷子口走去。
  不着调的林掩一旦察觉没有危险,瞬间又笑嘻嘻地揶揄道:“深哥,你不是说以暴制暴解决不了问题,怎么刚才那么神勇?”
  “以暴制暴确实解决不了问题,但在真理没有到来之前,暴力是收拾局面最快的方式。”贺洗尘耸了下肩,忽然想起很久之前,那个和他在战场上杀进杀出的提尔骑士长看起来是个高雅冷静的贵公子,实际上却是个冷面暴徒。
  提尔只服从奈姬的命令,隔三差五就要去研究室盯着阻断剂的研制进程。杜洛克医生不胜其烦,喝酒的时候经常和他抱怨。贺洗尘幸灾乐祸没几天,就被提尔拎着后衣领滚去巡防小队担任指挥官。
  “我的伤还没好!”贺洗尘耍无赖地嚷嚷道。
  “修养一个月了你还想偷懒?”纯白的骑士长动作自然地掖好贺洗尘黑色的衣角,然后把隶属于骑士团的徽章别在他的扣子上。
  贺洗尘笑道:“喂喂!我现在还是奥古斯都的鹰团少将,你这种公然挖角的举动影响十分不好。”
  提尔抬眼,冷声不悦道:“你哪边的?”
  “你这边的你这边的!行了吧?”贺洗尘无奈地拖着他的手臂,“走!林德小少爷约我去吃饭,刚好让你也蹭上一顿!”
  ……如今想来,贺洗尘只恨没能多蹭上几顿饭!
  他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背后的乔敬言却挣扎着爬起来,目眦欲裂地冲向毫无防备的三人。
  电视剧里这种场景,一般都是反派偷袭成功,主角被拍板砖,头破血流,严重的还会失忆,要不就是脑癌。
  然而显然这不是电视剧,贺洗尘警觉地转身做出防备的姿势,就见乔敬言半道上踩到潮湿的青苔,整个人往下砸去,只听得“咵啦”——骨折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深哥,咋办?”林掩揪了揪贺洗尘的衣摆。
  “废话!救人啊!”
  ***
  眼下的情形十分微妙,夕阳日暮,群鸟归巢,疲惫的行人拖着脚步回家,心理诊所前的乔敬言一头冷汗,心里闪过种种杀人灭口的方法。
  台阶下的贺洗尘忽然笑起来:“你别每次见了我都是这句话,我都听腻了。”说着对他招了招手,“好久不见。”
  乔敬言猛然攥紧拳头冷着脸色走到他面前威胁道:“你敢说出去试试!”
  贺洗尘一愣,心想他都这么说了,自己不把这个恶名坐实岂不是亏大发了,随即挑起眉眼,嘴角浮现出恶劣的笑意:“噫耶,敬言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乔敬言憋着一股火气,怒目切齿拽起他的手腕往人烟稀少的公园走去。他步伐大,伤到膝盖的贺洗尘一瘸一拐地勉强才跟上。
  落日的余晖给黑色的树冠搭上金色的光芒,落在波光粼粼的中心湖上,闪耀着银亮的水光。
  “你想要什么?”乔敬言黑着脸问道。
  贺洗尘见他真是急了,也不逗他,哥俩好地勾上他的肩膀:“哎呀敬言哥,我是那种得寸进尺的小人吗?”他努力装出无辜的神情,奈何在结怨甚久的乔敬言眼中,怎么看怎么奸诈。
  “有话直说。”
  “我家那两个小朋友和你的帐,一笔勾销。”贺洗尘也不含糊。
  这么简单?乔敬言忍不住疑惑地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成交。”
  “哦对了,”贺洗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准欺负人。——刚才的事情已经两清,这只是我的忠告。”他撇了下嘴,忽然凑近,在乔敬言耳边说道,“如果不听的话就是威胁。”
  乔敬言猛然瞪大眼睛,他没想到世上竟然有这种厚颜无耻之徒。
  “威胁就是,啊——”贺洗尘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暂时想不出来,总之你悠着点。”说完放开他的肩膀,拖着脚走出公园,“再见!乔敬言!”
  ***
  膝盖的伤口在心理诊所旁的跌打堂抹了红药水,结痂后就不那么痛了。但贺洗尘的低烧还没痊愈,早上的跑操请假在教室里休息。操场上传来振奋人心的口号,每个班级依序绕着操场慢跑,白衣蓝裤,青春洋溢。
  “喂喂,你看!”
  “什么东西?”
  “好像是曾姚生掉的。”
  三个男生围在一起悄声讨论过道上没有开封的白色卫生巾,脸上带着揶揄的嬉笑。如果是其他女生,他们可能会红着脸,像个纯情的小男生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好像有东西掉了。”但曾姚生?据知情人士透露——她是个勾三搭四、水性杨花、抢别人男朋友的贱人。
  曾姚生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她很想弯下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冷静地把地上的卫生巾捡起来塞回书包,可是她做不到。只要感觉到他人异样的目光,曾姚生的手脚就会发麻,动弹不得,只想找个角落缩起来。这种病态过激的反应是她从初中以来形成的自我保护机制。
  那三个调皮捣蛋、逃掉早操的男生依旧对她指指点点,越来越大声,几乎明目张胆地嘲笑起来。
  最后一排的贺洗尘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迷迷糊糊抬起头来,就见几个座位前的曾姚生也趴在桌子上,耳朵尖红红的,甚至连脖子也红起来,后背不断地微微颤抖着。
  啧!
  “闭嘴。”生病的贺洗尘有些暴躁,冷厉的眼神暼过去,三人顿时噤若寒蝉,曾姚生也跟着一抖。
  这个转学生长得白净斯文,却是因为打架斗殴才被退学。黑社会、混混、豪车、还有左拥右抱的不知名女友数枚——各种不着调的推论广为流传,贺洗尘的恶名大到二中扛把子亲自来寻衅滋事。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哭爹喊娘。
  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贺洗尘从三好学生成为“校霸混混”。不过他也不在意,该听课听课,该睡觉睡觉,独来独往。几乎所有人都对他绕道而行,除了某些雀跃的女高中生,下课就在窗外偷偷摸摸地看贺洗尘的侧脸,然后发出莫名的感叹。
  三个男生被大魔王一吓唬,也不敢太过放肆,推搡着互相抱怨走出教室。曾姚生还在努力克服心理障碍,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下肩膀。
  她害怕地抬起头,却见贺洗尘手里拿着一件揉成一团的校服外套放到她面前:“你的东西。”说完转身就走。
  那件校服外套上别了一个胸章,上面赫然印着「林深」两个字,外套里藏着她掉在地上的卫生巾。
  曾姚生差点哭出来,踌躇地回头看贺洗尘的时候,他又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如果我能主动和他打个招呼就好了……
  即使贺洗尘救过她的命,但只要在有人在的地方,她始终不敢抬起头回应贺洗尘的问候,甚至远远地避开,带着所有人的讥嘲远离那个发光的少年。
  *
  夏末的困意最为恼人,就算立式空调加上头顶的风扇,也没办法赶走大脑中的瞌睡虫。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呼啦啦一大群人,仿佛蝗虫过境,将校门口卖冰糖葫芦和烧烤的小摊围得水泄不通。
  贺洗尘向来等人走光了,才慢吞吞地开始收拾书包。今天也不例外,但有一点不同的是,他的桌子前来了一个不安的少女。少女背着红色的书包,怯懦地问道:“那个……要吃棒冰吗?我请你吃棒冰。”
  曾姚生没听到贺洗尘的回答,顿时泄气地塌下肩膀,忽然一声轻笑,高瘦的少年俯下身,笑道:“我要白糖味的。”
  “——好!”曾姚生倒吸一口冷气,脸颊浮出激动的红晕。
  这才是高中生活啊!和朋友一起回家,一起吃棒冰,然后抱怨数学老师又占了体育课,还有物理大题的解题思路……曾姚生梦寐以求的友情和只有琐碎烦恼的生活,似乎终于姗姗来迟。
  “等一下,我进去买,你躲在这里,别让人看见你和我走在一起。”她警惕地扫视四周,鬼鬼祟祟好像做贼心虚的小偷,下一刻却被贺洗尘推着背后的书包踏进小卖部:“才不要嘞!白糖味很难找,我怕你找不到。”
  不得不说,俊秀少年和昳丽少女的组合实在惹人注目。
  曾姚生颤颤巍巍地几乎要把头埋进冰箱里,贺洗尘却淡定地挑选棒冰,付完钱好拉着她的书包带子大摇大摆走向校门。
  “死定了!死定了!”曾姚生恐慌地咬着自己的指关节。她还记得自己只不过借了一个男生橡皮擦,第二天就传出她不知羞耻、勾搭学神的流言。
  反正在别人口中她已经有十几二十个男朋友了,她不在乎。她难以容忍的是那些不堪龌蹉的谣言将会加诸于贺洗尘身上!那可是,永远对她笑着、闪闪发光的少年啊!
  曾姚生差点抓狂,却听贺洗尘一本正经地说道:“按照常理来说,每个人都会死的。”
  “而且,咱们俩还说不定谁吃亏呢。”他忽然眨了眨眼睛,好笑地说道,“你好哇,我的第七位绯闻女友。”
  曾姚生红着眼睛愣愣地咬了口牛奶味棒冰,突然如释重负,噗呲一声笑起来,也说道:“你好哇,我的——大概是第二十一位绯闻男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在下坡道把小石子踢得骨碌碌地滚到远处。白天渐渐变短,傍晚的河风有些微凉意。
  贺洗尘总能适时地提出新话题,接话茬,耐心地倾听曾姚生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隔着一米的安全距离,伸手就能碰触到。
  背后忽然想起自行车清脆响亮的铃声,伴随着焦急的呼喊 :“小心!让开!”
  夏安的自行车被广告牌砸坏后,从仓库里搬出积满灰尘的老式自行车,旧是旧了点,但零件没有损坏,还可以用。结果在下坡道上的时候前轮骤然剧烈摇摆,歪歪扭扭地驶出蛇形的轨迹,屋漏偏逢连夜雨,刹车也失灵了,整个人宛若一阵失控的风栽下去。
  贺洗尘一手护在曾姚生身前,便见惶然的夏安飒然从眼前冲过去,驶出十几米后,自行车的前轮正式报废,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同学,你的车技好酷啊!”贺洗尘笑哈哈地跑过去帮他把自行车扶起来,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夏安拍掉手掌上的沙粒,蹙起眉沉思。
  “好巧啊,我也觉得你很眼熟!”贺洗尘歪了下头。
  糊涂的倒霉鬼和糊涂的救命恩人互相瞧了瞧,实在想不起来,最后决定先把自行车送去修理再说。
  “林深!你等等我!”后头的曾姚生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看见夏安时瞬间往后退了两步——咋回事?我靠!
  曾姚生尴尬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见夏安只是冷淡地对她点了下头。
  前文说过,考试的时候和她借了一块橡皮擦,成功让她受到全校女生排挤怒目的那位学神仁兄,也就是她的第二十任绯闻男友,正是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夏安少年。


第71章 浮木 ④
  自行车事故后; 贺洗尘与夏安成为点头之交——就是那种知道名字、走廊上遇见会互相打个招呼的交情。夏安性情疏离,再加上糟糕透顶的运气; 生怕和人走太近殃及无辜; 向来孑然一人。每次都是贺洗尘先打招呼,他才高冷地点头回应。
  “你就不能先理我一下?”贺洗尘郁闷地啃了一口绿豆棒冰,一只手将红豆棒冰分给夏安。
  “下次。”夏安接过红豆棒冰; 认真答道。
  “哎——”贺洗尘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然后转向吃面包的曾姚生; “那你又是咋回事?看见我跟见了鬼似的?”
  曾姚生嘿嘿地干笑几声。
  下午刚考完理综; 在其他学生对完答案的哀嚎声中; 贺洗尘照例慢悠悠地收拾好书包; 在楼梯口和分到不同教室的曾姚生会合。走了没两步; 学神推着爆胎的自行车和两人在拐角处偶遇。
  “你们考得怎么样?”自从知道夏安并没有把那些流言当回事; 曾姚生总算松了口气,有时还敢提心吊胆地和他搭上一句话。
  “还可以吧。”贺洗尘漫不经心地说道; “该写的都写了。”
  夏安将红豆棒冰咬碎:“我考得不是很好。”他这两个星期拼命复习; 补漏查缺,好歹把遗忘的知识点巩固了一遍; 较之原装十七岁的夏安当然差得不是一丁半点。
  曾姚生默默低头,心里暗想; 学神眼中的「不好」恐怕和普罗大众定义的「不好」相差甚远。不过林深上课经常睡觉,试卷可能只是胡写一通。她这么想着; 突然开始纠结成绩出来后要怎么安慰友人 。给他买十根白糖味棒冰?
  下坡道后的分岔路; 一人往前; 一人往左,一人往右,夏安推着自行车碾过落满紫薇花的小道,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背道而驰的贺洗尘——院子里种的一树紫薇花越过墙,低低地垂着。他轻轻扶起花枝,从容拐入街口。
  高中的时候,有林深这个人吗?夏安觉得自己大概是那时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才没能结识这么一个……姑且算有趣的人。
  ***
  清晨,凉爽的和风从天边徐来,艳阳洒落天光,被屋顶切割成棱棱角角。山海市爱花种花的人家很多,一盆满天星、一盆青萝,最常见的还是紫薇花树和木芙蓉,墙角旁,庭院中,溪桥边,随处可见一丛艳丽浓烈的红花覆顶。
  贺洗尘书包里背着老娘夏清蕖交代的蜂浆和深海鱼油,从陈叔的车上下来后,便悄然踏着干净的街道往外公外婆的小楼走去。
  在林掩和林欢眼中,自家堂哥的兴趣爱好都不像个小年轻,反而跟个老大爷似的。闲暇的时候经常去找老一辈的四个老人聊天串门,也就他有这个闲心和耐心,能不厌其烦地听他们唠叨,有时还一起搭伴去公园里下象棋、打太极,一点都没有高中生该有的朝气。
  严格来说,四个老人的年龄加在一起,还没这家伙的年纪一半大。贺洗尘也不倚老卖老,把他们当忘年交,还玩得挺不错。
  安静的街道上间或停放着几辆汽车,叮叮当当的音乐从某一户人家顶楼飘出,落在贺洗尘耳中,夹杂着急促的跑步声和呼吸声。
  他却也没想到一抬头就见面色凝重的夏安气喘吁吁地迎面跑来,惊奇之下刚想抬手和他打个招呼,便见夏安又一次疾驰而过,同时拉起他的手腕就跑,好像身后有一只恶犬在狂吠咬人。
  贺洗尘纳闷地回头一看,瞳孔猛然放大:“我靠我靠!!”
  十几只黄嘴黑掌的凶猛大白鹅伸着长长的脖子,展开翅膀一脸嚣张地直扑他俩而来。那架势,不把人啄出一个窟窿恐怕不会罢休,简直比恶犬还要可怕。
  “你他妈怎么惹到它们了?”贺洗尘心里叫苦,他天不怕地不怕,却怕极了逮哪啄哪的大白鹅。
  实乃很久很久之前,他还是御风岛少主时,那个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的老爹为了锻炼他的脚力,每天赶着一群鹅追在他后头。前面的贺洗尘被大白鹅追得哭唧唧,抱头鼠窜;大白鹅被老爹提在手里的鞭子吓得只差把两只鹅腿跑成动力火车。一个赛一个惨!
  如今想起来,他还是心有余悸。一瞧见大白鹅,那段灰暗的童年阴影又浮上心头。
  哦凑!今晚吃烤鹅蒸鹅红焖大鹅!
  贺洗尘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想道,双脚骤然加快速度反超夏安,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绕着房屋拐向不远处的小楼。
  夏安也很无奈,他只是在晨跑的过程中,远远和关在栅笼里的鹅群对上眼神,结果笼子没锁紧,鹅群蜂拥而出,谁也不理,就盯着他一个人啄。他能怎么办?不就只能跑!
  结果与贺洗尘狭路相逢,他也是头疼得很。怎么每次狼狈,都让这个小朋友撞个正着呢?在二十九岁夏安看来,顶着林深壳子的贺洗尘当然还是个小朋友。这要让那个老妖怪知道,恐怕要笑掉大牙。
  两人互相抓住对方的手腕,步伐相随,七饶八绕,总算把鹅群甩掉。夏安望着前方一臂之远的少年,风鼓起他的白衣,清爽的短发下耳朵尖红彤彤的,长手长脚,就像毒日头下一阵呼啸而过的畅爽的凉风。
  怪不得即使这人声名狼藉,学校里还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夏安不着边际地神游太虚,下一秒就被贺洗尘拉进一户小楼的前院。只见他熟练地关好插锁,靠在门上缓缓平复呼吸。
  “这我家,先在这里躲躲。”贺洗尘拍了下他的肩膀。
  夏安呼出一口气,点头说道:“麻烦你了。”
  院子里种着一棵木芙蓉,花开得热烈,傍依在墙边,偶尔落下几片枯叶。金鱼缸里的子午莲浮在清澈的水面,水里的泥沙养着一尾黑色的小鱼。
  贺洗尘带着夏安走进屋内时,恰好听见夏语冰老先生和另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在争吵事宜。
  “你这个「周四公子」还得再改改。”
  “怎么地!周四公子不好?”
  “就是太好了才难办!”
  “反正我不改了!周四公子要不是周四公子,这部戏也别写了!”
  夏语冰气哼哼地把剧本一摔,没好气地骂道:“滚!不拍了!我都改多少遍了还老挑要不就这样拿回去,要不我直接把周四公子删了,免得拍坏了我心痛!”
  褚令喝了一杯茶,犟嘴道:“我还真不信你下得了手。”
  两人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师兄弟,夏语冰搞文学,偶尔也写一两部戏。褚令扎进导演圈子,之前一直在拍文艺片,前几年看见夏语冰的剧本,王八看绿豆,越看越顺眼,屁颠颠地跑去和老师兄一商量,便拍板初步定下合作的意向。
  “你们俩别吵了。”厨房里的季兰芳端出一盘水果,训道,“吵来吵去我听了都烦,下次要商量剧本给我去隔壁街的饭馆子,在那吵翻天都没人管!”
  两个老男人瞬间老实下来,褚令连忙赔笑道:“师姐消消气。”
  “兰芳,我们不也是在打磨剧本嘛——”夏语冰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噫耶,谁惹我们小兰花生气了?”贺洗尘人未到,揶揄带笑的声音先传到三人耳中。只见玄关走来两个清瘦少年,微光打在他们的眉眼上,恍若书中鲜衣怒马、少年风流的周四公子和疏离淡漠、心思深沉的面首云隐。
  褚令瞪大眼睛,心中想道——操他妈的!这个光线真是绝了!然后拿手肘捅了一下师兄夏语冰:“这不就是周四和云隐么?”
  “老家伙,别打深哥儿的主意!”夏语冰瞬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褚令恍然大悟,眼珠子一转,别有深意地感慨道:“原来是深哥儿啊 ,深哥儿也长这么大了?”
  “褚伯?”贺洗尘从记忆旮旯里翻出关于褚令的一点印象,点头道,“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哩。”他一边把书包放在椅子上,一边介绍夏安,“这是我高中同学,夏安。”
  贺洗尘极少带朋友一起来看望他们,季兰芳瞬间高兴起来,招呼道:“是安哥儿啊,我们家深哥儿没给你添麻烦吧?快来,吃水果!”
  “谢谢奶奶。”夏安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导演褚令,编剧夏丛老先生,还有电影服装设计师季兰芳老先生,都是演艺圈内资历高、能力强的老前辈。
  夏安是个演员,或者说,曾经是个演员。大学毕业后,他阴差阳错进入演艺圈,半路出家,演艺生涯不温不火,要是放得下原则去拍上一两部没什么营养的偶像剧,以他的相貌至少可以红火上两年。
  但这个人就是倔,只挑自己看得上的剧本,遇上喜欢的还屁颠颠地跑去面试。在他重生之前,他刚好在褚令的剧组里演一个男六号。说不上喜欢演戏,夏安只是把它当成一份工作,如今重生,他倒是燃起了对科学的兴趣,还想通过自身的离奇经历研究一下平行宇宙存在的可能性。
  但是现在咋回事?严厉的褚导和颜悦色地坐在他面前问道:“深哥儿,安哥儿,要不要试一试演戏?”
  夏安敛下眼皮,思虑再三,缓缓答道:“抱歉——”
  “好啊!”贺洗尘忽然抢过话头,笑眯眯点头道,“褚伯不怕我们演得不好的话,我们就去试试又何妨?”
  “喂!”夏安揪了下他的袖子,低声道,“我不去!”
  “真的吗?”贺洗尘也低声说道,“我看你刚才眼睛里可都闪着光,还非要说那样的话,分明伤心得厉害。”
  夏安一怔,松开他的袖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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