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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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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小虎崽是上树也好、爬假山也罢; 他们最常做的动作就是昂头看着,随时准备接人(虎); 蒋长史觉得自己伏案多年的颈脖酸痛都治好了。
  因为有郑荣这个武艺高强又敏锐的人在,他们不怕有人窥视和发现小虎崽。
  小家伙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 比哥哥和“大家伙”在家时还要自由几分——毕竟这世上敢管它们、能管得懂它们的人都不在家。
  大厨房的人不知道有小公子的存在; 他们只是发现郑大人和蒋大人这段时间频频在厨房附近出现; 而且一待就是好些时候才走; 不禁心中忐忑,还以为是厨房的事哪里做得不好、做得不对。
  管事赶紧去请教老管家,打听蒋长史对厨房是否有意见,得到的是“没有意见”的答案。
  但隔天蒋长史还是准时出现; 这很是让厨房的人胆战心惊了一段时间。
  其实,殿下不在,王府中又没有身份尊贵的女眷和其他皇族,不要说大厨房了,就是小厨房这段时间都不用张罗什么珍馐美食。
  蒋智实在不明白小公子去厨房干什么,殊不知小虎崽心里一直记着哥哥那句“民以食为天”,觉得既然要看家,首先要看好厨房这等“为天”重地,于是非常负责地经常去看。
  煜亲王殿下和简小大夫离开的第五天,绥锦就下了一场雪,随后到了第十二天,又下了一场。
  对于倒春寒的时候还能看到飘雪的冀州百姓来说,这场雪下得不算大,但一段时间过后也有了积雪的意思。
  蒋智望着窗外银装素裹,十分庆幸晓年他们走得及时,此刻肯定已经到了临图,要不然得在雪中赶路,滋味肯定不好受。
  小虎崽午睡醒来,发现外面真的有积雪了,立刻用小爪爪扒在窗台上,小尾巴摇了摇,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玩。
  ——哥哥出门的时候特意叮嘱过,若是下了雪,就尽量让它们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它们要听话啊!嗷呜~
  之前那场雪确实比较大,半夜积雪也厚,它们就两天没出院子,顶多在廊下扒扒漏进来的雪玩。但这次明显看着还好,它们自然有些心痒痒。
  蒋智眼看着小虎崽从暖阁的窗台,移动到门口,再翻过门槛到了廊下,最后伫立在台阶前面,随时有往雪里蹦的架势,不禁头疼不已。
  他用眼神示意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就差没跟柱子浑然一体的郑大人,可惜对方并没有给他所希望的反应。
  蒋长史正在心中腹诽队友无用,这时候远处出现一个身影,由远及近,让他喜出望外。
  来者不仅吸引了蒋智的注意,也吸引了小虎崽的注意力——原来他正是晓年身边的高随。
  当然,让他得到关注的原因不是高随本身,而是他怀里揣着的信。
  那是简小大夫写的信,一封送去了简府,另一封则是立刻送进了王府,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主院来。
  小虎崽原本还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子里的雪,此刻却是全身心放在高随身上,显然早就把皑皑白雪抛到脑后,不断冲着高随嗷呜、嗷嗷地叫起来。
  高随在台阶下跟小公子行了礼之后,就走上前将信交给了蒋长史,蒋智想也不想,立刻转身进了屋子,果然也把小虎崽给引了过去。
  “嗷呜嗷呜~”“嗷嗷嗷嗷~”
  到了屋里,两个小家伙已经等不及看到哥哥跟它们写的信了,它们顺着架子爬到罗汉榻上,盯着蒋智把信拆开再展到案几之上。
  两个小脑袋凑到一起,上下上下摆头看信,等看到哥哥写说“不日就要返回家中”,不禁欢欣鼓舞得转圈圈,然后又安静下来,用小爪爪轻轻地抚摸信纸。
  信纸上有哥哥的味道,也有“大家伙”的味道,让小虎崽感到非常安心。
  它们此刻已经完全忘记出去玩的念头,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这里,再把哥哥的信从头到尾读上几遍。
  等蒋智不注意,小虎崽把新得的信弄到了床上,跟之前得的信一起堆在床上的枕头旁边。
  它们的垫子就在枕头旁边,躺在垫子上的时候就能闻到熟悉的气味,让它们连趴在床上发呆也变得不那么无聊了。
  ……
  另一边在临图也下了一场雪,只不过这场雪下得比绥锦要早些,前一天夜晚就开始飘雪了。
  等到了人们清晨起来推开窗,就能看到天地茫茫的景象——所谓瑞雪兆丰年,眼前的一切似乎在预示着新的一年会有好日子过。
  事实上,这天就是两位简大夫给病人拆线的好日子。
  烁郡王虽然年逾四十,但除了病瘤之外身体非常硬朗,伤口没有感染,恢复得极好,拆线时的痛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到了这个时候,简晓年兄弟俩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并允许烁郡王的亲眷净手并穿戴干净来看望他。
  等烁郡王休息的时候,晓年跟堂兄道:“既然已经拆了线,应当已无大碍,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劳烦堂兄看顾了。”
  在晓年和煜亲王来临图之前,简晓意已经有一年时间没见到过晓年,心中甚是想念。
  之前他们要准备手术,后来又要轮流守夜、牢牢盯着病患的恢复情况,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聊以外的事情。
  简晓意先跟晓年说了说怀远的延年堂:“我不在这些天,正好也是年关,怀远的延年堂留了坐诊的大夫,就休息了。”
  “兄长这一年辛苦,既要管延年堂,又要继续做研究,苍术和决明也让兄长多费心了。”
  “不辛苦,不辛苦,延年堂有邓掌柜在,一切都给打理得井井有条,我才真是没有做什么。而且葵郡王殿下也十分上心,我在城郊的药庐都是王府的亲兵和你留下的人帮忙守着,从没出过差错……”
  简晓意笑着道:“至于苍术和决明,你教出的徒弟,还有让人不放心的?不过,再过些时日他们应当就要跟你回绥锦去了吧?”
  当初晓年走得急,芳疗房的事情没能收尾,只能留下两个徒弟继续处理。
  如今苍术和决明已经安排好当时接受过芳香治疗的病患,眼下他们确实可以按照计划,重新回到晓年身边学习。
  晓年点点头,回答道:“我是有这个打算。”
  虽然晓年回到天京后又收了两个徒弟,但苍术和决明在他心中非常重要,他教了他们最基础的东西,希望能够告诉他们更多的知识。
  兄弟俩聊了几句,晓年遗憾地道:“若不是时间紧,真想跟兄长促膝长谈……我们从绥锦来临图已经很久了,最迟后日就要离开,回煜亲王的封地。”
  “这么着急?!”简晓意闻言很是吃惊了一阵,后来仔细想想,觉得煜亲王离开封地太久确实不好,于是转而对晓年道:“郡王这边我会再观察一段时间,等没有大碍再走,你就放心跟煜亲王殿下回绥锦吧。”
  当初他们在怀远一别,眨眼就是一年未见……经了这次分别,又不知道几年才能碰面。
  想想那时候在从宁安去往兴安的路上,两人在马车上畅所欲言的场景,彼此都还记忆犹新,只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即便再是志同道合的伙伴,有时候也得天各一方,独自努力。
  得知煜亲王要走,还在恢复中的刘烁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刘煜主动跑到他的封地,确实没有别的打算。
  只是这口气松了之后,烁郡王难免因为自己的小人之心生出几分愧疚之意。
  人家千里迢迢送大夫过来救他,他还想着对方是有目的,实在不应该。
  于是这回刘烁再挽留就多了几分诚意,只不过晓年他们归心似箭,最后还是婉拒了。
  后来不巧地陆陆续续下了两天雪,等到雪霁天晴,晓年他们赶紧带着收拾好的行李,出发返回刘煜的封地。
  由于临春的主人刘烁正在卧床,是世子刘荆代父亲送别皇叔和简小大夫。
  这一次能够让父亲得到医治,逐渐康复,刘荆打从心底里感激,既感谢屋里的简晓意大夫,也感谢眼前这位看起来年轻、但医术却一点都不含糊的另一位简大夫。
  然而,就在晓年他们准备离开的当下,忽而有人跑来跟世子说了什么,刘荆的眼睛瞬间瞪圆了起来,并抬头看向刘煜。
  煜亲王见状微微皱眉,这时候他看到自己的亲卫似乎有话要说,于是示意那个亲卫上前禀明。
  他有种预感,亲卫跟自己说的事情,恐怕跟刘荆刚刚得到消息,是一致的。
  亲卫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殿下,京中传来消息,宫中有变。”


第140章 谋反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煜亲王一行未能立刻启程,刘煜与烁郡王不久前才跟彼此道别,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一路上匆匆而过,晓年没来得及当着刘荆等人的面问刘煜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们回到王府、晓年瞥见烁郡王看向自己的异样眼光; 他才意识到此事似乎关乎皇族; 而自己这个“外人”应当回避才是。
  但刘煜现在一刻也不想让晓年离开自己的视线——说他草木皆兵也好; 过度紧张也罢,总之在他们回到立阳之前,晓年必须留在他身边!
  刘烁见煜亲王并没有开口让简大夫离开; 就明白了刘煜的态度——那个年轻的大夫是刘煜的心腹之人。
  虽然讶异简晓年在煜亲王面前如此得看重; 但刘烁转念想想; 对于煜亲王来说,这个治好他魇症的大夫; 无异于再生父母,彼此亲近; 也算合情合理。
  这段时间在烁郡王府,煜亲王的亲卫表现得相当低调; 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充分表现出了“做为客人”的礼貌。
  然而现在; 他们的气势显现了出来; 烁郡王院子周围的护卫也突然增多,让整个王府立刻弥漫起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当然,这份紧张并不是针对彼此,而皆是因为京中传来的那个消息。
  “谁也想不到; 玦亲王和烠郡王会先后谋反……你我现在才得到消息,现在要调兵进京勤王,恐怕已经为时已晚。”
  他们得到的消息,正是宫中生变,这个时候煜亲王先回封地,固然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难免会花费时间,万一在此期间发生了动摇国本的事情,那就不是换个国君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所以刘煜必须先留下来,与烁郡王将事情理清,同时商议接下来立阳、临春该如何应对。
  晓年听坐在病榻之上的烁郡王说完“谋反”二字,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玦亲王和烠郡王竟然谋反了?!刘煜不是说他们都在等冀州皇帝选太子,他们怎么会一个时候同时谋反……这简直太荒唐了!
  晓年他们离开立阳的时候都没有过十五,但宫里却是一直热热闹闹。
  听刘煜的意思,太后身边簇拥着好几个皇族子弟,怕是要留他们在宫里到年后,甚至更久,或许要到陛下选定太子的那一刻。
  结果,煜亲王这才离开天京多久,就突然出现了这等骇人听闻的情况,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难道是陛下已经有了决断,亦或者两个王府都等不下去了?
  不过,这个时候纵使晓年心中有无数不解,也不好打断两个王爷的对话,只能按捺住心中的震惊和疑虑,听他们继续说下去。
  刘煜果然没有让晓年继续这般不知其所云。
  他没有接刘烁的话,反而对晓年道:“烠郡王向陛下密报玦亲王与徐氏勾结、意图谋反,却反被徐家发现其藏兵于京郊,图谋不轨。”
  简单几句,为晓年解释了京中发生动乱的整个过程,却让晓年感到更加疑惑起来。
  ——所以,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谋逆之人?最后的结果,又是怎样?
  烁郡王对千里迢迢跑来协助简晓意大夫救他一命的简小大夫十分尊重,他见晓年疑惑正盛,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主动补充道:“如今宫城中的叛乱已定,玦亲王府,徐家和留在京中的刘芝,都已被控制,看来都逃不了干系。”
  这场宫变来得突如其来,结束得也同样迅速……很多人的心刚提起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事情就已经结束,反倒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既然刘烁和刘煜已经可以得到消息,说明京中至少已经比较稳定,随后他们的人肯定能送来更详细的消息。
  听到这里,晓年脑中莫名地浮现了冀州皇帝温和友善的笑容,不禁脊背发凉。
  从天京传递消息到临图,其实花不了多少时间,然而事实上冀州皇帝达到自己的目的,似乎只用了一天不到。
  在这么短时间之内,一下解决了两个王府,还有曾经权倾朝野的徐家……哪怕现在有人跟晓年说,这里面完全不关刘炘的事,他也决计不会信的。
  以晓年对这位皇帝陛下极其有限的了解,都能令他不自觉地怀疑整件事并非偶然。
  ……
  和晓年一样觉得皇帝可怕并因此生出戒备之心的,还有跟刘炘同为皇族的煜亲王和烁郡王。
  他们虽然猜到这件事恐怕跟立储一事有关,但却无法揣测刘炘的心思,更无法预料现在看来有些疯狂的皇帝下一步会做什么,又会不会继续对其他皇族有所动作。
  说是怕调兵勤王为时已晚,其实是发现,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竟然这么晚才知道结果,此前甚至连刘煜埋在京中的人都没有发现异样,没能及时报信。
  也正因为事出突然,而且有两个王府和徐家涉及谋反,天京城必定戒备得如铁桶一般。
  刘煜的人怕自己一行贸然出城,若不小心被皇帝的人发现踪迹,势必会将自家殿下也牵扯进这等谋逆大罪,所以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尘埃落定,他们才找到机会送信出来,这也是刘煜和刘烁的人一同抵达临图的原因。
  相比于晓年和堂兄刘烁,刘煜其实才是最应该感到惊讶的人,因为他十几天才刚刚见过刘炘。
  那时候两人的对话一如既往地让人不快,但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现在刘煜仔细想想,对方没有流露出一丝破绽,唯一提到皇长子的时候,说让刘煜好好看着皇长子。
  当时玦亲王的四个孙子、烠郡王的次子都在太后身边,很多事情似乎已经由不得冀州皇帝自己做主。
  所以当刘煜听到对方话中有话地暗示刘炘自己不打算立别人的子嗣为太子,刘煜多少还觉得是他不愿意认清事实。
  如果当时这家伙就已经计划了这场震撼朝野的事件,眼看着太后和徐家左右逢源却详装无可奈何,然后最终让宫变成为现实……那确实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这时候,屋里的几个人脑中都不免想到了仿若疯魔的先帝刘焜——也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刘炘比其皇兄,更加可怕。
  与烁郡王远在封地多年、一门心思对付徒太荒原的妖魔不同,煜亲王与刘炘和徐家“斗智斗勇”多年,对他们更加了解。
  虽然得到的消息并不详实,但他还是能从中猜到一些来龙去脉。
  自皇长子又一次经历大病,徐家对这个外孙不再抱有幻想。
  他们要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向来需要皇帝软弱可欺,但饶是徐家,也再也经不起频频换帝王的“劳心劳力”,与其将来不得不立外人,不如现在就将目光投到“新人”身上,趁未来的新皇需要徐家支持的时候站稳脚跟。
  他们先是嫁女到烠郡王的封地朔原,太后又频频表现出最喜欢刘芝的样子,确实让不少人以为,刘芝就是他们属意的扶持者。
  但现在看来,烠郡王一系既然告密称徐家参与谋反,那与他们就绝对不是同路人。
  换句话说,徐家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嫁女一事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他们可能暗中支持玦亲王府,而且最有可能,支持的是烽郡王。
  刘炘向来善于挑拨离间,曾用此法维持京中三方势力鼎足而立的局面,后来封王刘烽,令玦亲王府无法一致对外,埋下祸根在前,导致玦亲王府不再是铁板一块。
  原本他们与徐家的关系就不再像当年刘炘无权无势、要完全仰赖对方时那般“亲密”,这样一来就更有缝可钻了。
  最可怕的失败,不是敌人从外部攻克,而是从内部瓦解。
  而一直以来都在徐家面前示弱,是冀州皇帝习惯的表演,自然演得炉火纯青,毫无破绽可言。
  徐家还在坐着继续控制傀儡皇帝、把持朝政的美梦,殊不知冀州皇帝蛰伏隐忍,正在等待时机给他们致命一击。
  不过,烁郡王的病,应该还是在刘炘意料之外的,只不过也歪打正着地促使了这场宫变“顺利”进行。
  因为刘烁把冀州皇帝始终忌惮的煜亲王从离京中极近的绥锦引开了——这场调虎离山的把戏,让煜亲王就算有某些趁势而为的打算,也没有这个时间做出反应了。
  难怪烁郡王上折子请刘炘允许煜亲王离开自己的封地立阳、带大夫到临图的时候,刘炘答应得如此爽快。
  他并不是简单地像过去一样要表现出自己对兄弟的宽厚,而是抱着更大的目的。
  烁郡王的事情,在刘炘看来,绝对创造了大好的机会,哪怕他已经有了缜密的部署,但加上这个反而让事情对他更有利,何乐不为。
  经此一役,刘炘铲除了异己,彻底摆脱了徐家的控制,成为了冀州真正的王者。
  而纵观整个冀州大陆,如今还能与皇帝争锋的,恐怕就只有摄政王了。
  想到这里,刘煜非常清楚,接下来立阳要面临多么大的压力。
  ——或许,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安宁,就要被打破……
  但他心中始终坚定,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小大夫,还要保护好他们的小崽子,和家人。


第141章 悔意
  照理说; 皇帝解决了觊觎太子之位的人,接下来就是处置犯人的问题。
  玦亲王和烠郡王都是皇族,刘玦还是宗正,其谋逆大罪; 必须经皇帝亲议。
  不过冀州皇帝似乎是觉得审议皇族同宗自己需要帮手; 于是下旨召煜亲王和烁郡王进京; 由于烁郡王有伤在身,准世子代之。
  虽然早就猜到会有这个结果,但当圣旨摆在眼前的时候; 晓年还是焦心不已——陛下让刘煜和烁郡王世子进京; 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是好事!
  “我现在就给府里和祖父去信; 我跟你一同进京……反正你的魇症还没好,必须有大夫随行。”
  煜亲王现在抱着他的小大夫; 每天都睡得好好的,魇症什么的早就已经不复存在; 听到晓年就这样给自己冠上“病没好药不能停”的头衔,并没有反驳。
  他摸了摸晓年的头; 试图安抚他焦虑的情绪; 但却没什么明显的效果。
  “我们这次进京; 是协助陛下审议谋逆罪人; 大多时间要留在宗正寺内,那里非皇族和寺官不可入,你一个人留在王府,倒不如回绥锦。”
  原本天京十六卫中效忠皇帝的不到总数的三分之一; 但如今玦亲王和徐家倒了,刘炘迅速将一干同党捉拿入狱,随即换上自己的人……换句话说,如今的十六卫,已经基本掌控在刘炘手里,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进京,即便煜亲王能够带入城中的亲兵都守在煜亲王府,恐怕也抵挡不过皇帝攥在手里的十六卫。
  更何况刚刚出了谋逆案,这一次刘煜能够带进京中的亲兵不多,让晓年跟自己一起进京,他是绝对放心不下的。
  人们常说的“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并不是所有时候都适用。
  听到刘煜让自己躲回绥锦去,晓年第一反应自然是生气的。
  ——如果两个人不能一起面对困难和危险,那还谈什么同心同德、执手相伴?
  一般情况下,只要晓年表现出一点生气或者不高兴的苗头,煜亲王必然会哄,到最后八成会同意他的任何要求。
  但是这一次,刘煜的态度十分坚决,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我和刘荆马上启程进京,先送你回绥锦,我们也有半个月没有回家,你不想它们吗?”这时候必须拿出小崽子来,才能增加自己说话的“重量”。
  发现晓年果然若有所思起来,刘煜想去握晓年的手,却被对方躲开了去,顿时愣住了。
  这时候,晓年抬头看向刘煜,此刻他已经恢复了镇定,脸上没了焦灼的痕迹,但也不像往常一样带着淡淡笑意,所以看上去非常严肃,甚至比冷峻的刘煜还要可怕几分似的。
  无论是小虎崽,还是煜亲王,面对这样的晓年,都会犯怵,往往夹起尾巴不敢吱声。
  于是煜亲王准备的一大堆说辞,此刻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谁知道,晓年突然主动开口:“你说得对,我应该回绥锦,但是你不能送我回去,我自己可以。”
  晓年说的,并不是气话,他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了这个决定。
  刘煜担心的事情,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如果不能随时随地跟煜亲王在一起,待在京中不仅会不安全,而且还可能让刘煜也变得不安全。
  不管刘炘现在知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知不知道刘煜的病其实已经好了,简晓年这个大夫对于刘煜的重要意义,是显而易见的。
  如果刘炘想借着影响煜亲王的病而对简大夫下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扼住刘煜的命脉,甚至可能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晓年虽然非常想陪刘煜进京,但理智却告诉他,自己待在立阳,待在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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