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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男后的自我修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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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宗启颢连赢三局以后,宗启颢对地主之位产生了好奇:“就不能两人一起当地主吗?”
“不能……吧?”祝斯宁硬生生转了个调。
宗启颢笑了一声,没有继续坚持:“那算了吧,这样也挺好的。”
察觉到宗启颢态度平静,范充容也放松了很多,其实她心里还有些窃喜的,宗启颢坐在她的位置上,每次都能从徐淑妃那里赢到钱,要是等会他不要,那么……
刘美人最近因为家里的事情,对策划本子的热情减了很多不说,价格还水涨船高,让她的荷包着实有些吃不消。
将带来的钱都输干净以后,徐淑妃放下最后一张纸牌,表示不玩了。
不论她是地主还是农民,都只有输的份,特别是宗启颢熟悉规则以后,玩起来并不差。
“眼看时候也不早了,臣妾宫中还有不少杂务需要裁断,就先行告退了。”
徐淑妃带着王昭仪柔柔一礼。
范充容也跟着想要告退,只是在离开前,她还有一心愿未了。
顺着她的目光,祝斯宁视线定格到宗启颢手边。
祝斯宁:“……”看来范充容的财务是真的很紧张了。
不过这是宗启颢赢来的,祝斯宁不好替他做决定。
“陛下,您看要不要把钱还给范充容?”祝斯宁向宗启颢那边倾去。
自从他腿动不了以后,上半身的动作就变得多了起来。
一只手在半空中虚扶祝斯宁,宗启颢对这些钱数多少不是很在意,相当大方给了范充容。
范充容乐得见牙不见眼:“多谢陛下,还有殿下。”
她拿出荷包小心地将所有的钱收好,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对祝斯宁行了一礼:“殿下且安心养着,臣妾有空就来看您。”
宗启颢一挑眉。
原来范充容也不是单纯地只会嘴快。
日渐西山,几位后妃离开后,骤然安静下来以后,祝斯宁便觉得有些疲倦。
丢了纸牌趴在桌上对着窗外的余晖,祝斯宁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宗启颢离开吩咐姜伟几件事,一转身就看到祝斯宁趴在桌上,余晖将祝斯宁的影子拉伸延长至他脚下。
殿内些许装饰在落日下闪耀令人目眩的光点,与天边的晚霞相衬,像是蒙上一层薄薄的雾霭。
宫殿高大圆柱挡住日光,宗启颢靠在圆柱上愣神了一会,缓步走向祝斯宁。
“阿宁——”
祝斯宁揉揉眼睛,从桌上迷迷糊糊直起身:“陛下?”
“别睡,晚上要睡不着的。”
“我只是想眯一会。”
祝斯宁半边脸还挂着些头发,宗启颢替他整理好,给他倒了杯水:“醒醒神。”
祝斯宁看了眼杯子,没动:“为什么是喝白水?”
宗启颢:“……”递了那么多次的热水的你难道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吗?
宗启颢:“喝茶如何?”
祝斯宁:“已经喝了一下午了。”
“那你要喝什么?”宗启颢耐着性子问。
“不知道,”祝斯宁想不到答案,又懒得继续想,拿起杯子,“算了,还是白水好了。”
喝完水祝斯宁还是觉得有点困,抬手戳了戳宗启颢:“陛下,有什么活动安排吗?”
除了打牌和下棋,宗启颢和祝斯宁实在没有能玩到一起的活动,就算是看书,他们选择阅读的类型都不同,完全无法讨论交流读书心得。
“批奏折?”这是宗启颢自己的安排,晚饭后他会批阅一些相对没那么重要的奏折。
祝斯宁瘫着脸,面无表情:“陛下您看我像是会的吗?”
宗启颢笑道:“边境有请安的奏折送过来,似乎是秦王的,阿宁要不要看一看?”
祝斯宁立刻来了精神:“要!”
他应完,又叫人拿来纸笔:“我还要给大哥父亲写信,最近都没有什么好写,如果我写我在宫里没事就打牌,肯定要被大哥千里传书只为骂一顿。”
祝修永对祝斯宁向来纵容,居然会为这件事专门写信?难道不该支持他吗?
宗启颢不解。
祝斯宁在宫里无事,他又政务繁忙,若能在宫里找到些乐趣打发时间,他也能稍微安心些。
“打牌,是个很危险的事,”祝斯宁一脸严肃,“自制力不够的话,特别容易变性成赌…博最后导致财务纠纷。”
关于这个,陆贵妃其实是不太提倡的,所以打牌这个娱乐活动,只在后妃之间流传,其他宫人若是一经发现,绝对是要受罚的。
虽然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恶霸作风,不过祝斯宁不反对。就算是后妃,在祝斯宁入宫以前,后妃也因为打麻将输赢而积累下一些矛盾。
她们对于赌钱兴趣不大,份例比起宫人更是多了不少,甚至有些还有家里补贴,这样都避免不了。更别说那些份例少的宫人了,宫里生活枯燥,工作内容千篇一律,若是一朝把钱都输光,别说养老,等到年纪放出宫,回家都是个问题。
“阿宁想得还真是长远。”宗启颢没想过祝斯宁还会想到这方面的问题。
祝斯宁不好意思将功劳全部领了:“这还得多亏了陆贵妃的提醒,我也只是签个字而已。”
宗启颢笑笑,比起完美的萧逸明,祝斯宁更加真实。
不会特意去证明自己特别能干,但是他总是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时候给别人帮助,不受外界影响,认为对的事情就会去做,如此的真实。
“阿宁。”宗启颢无法不在意刚才祝斯宁短暂的僵直。
祝斯宁的思路他时常跟不上,如果不能当面说清楚,他一定会歪到天外去。
“什么事?”祝斯宁蘸了墨,正准备开始写信。
“刚才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宗启颢没想起来,祝斯宁自然要带过去:“我都没有说,陛下怎么知道的。”
“猜的。”
宗启颢接过宫人手中的墨锭,缓缓磨开。
“恭喜陛下——”
祝斯宁故意停了停,等宗启颢嘴角勾起带笑,才接着说:“没猜对。”
“没猜对吗?”宗启颢放下墨锭,拿过一旁的手帕擦净手指,“阿宁要不要仔细想想再说话?”
祝斯宁才不吃他这套:“陛下威胁我呢?”
他继续低头写信,不再搭理宗启颢。
宗启颢也不急,祝斯宁写信没有避着他,信的内容就大喇喇地摊给他看。
事无巨细,祝斯宁汇报了自己一天什么时候起床,吃的什么,还看了哪些书,最后又问候了一下祝广和祝修永,让他们不要太过劳累。
报喜不报忧,关于自己的腿伤的事,祝斯宁一个字都没提。
“阿宁是不想让秦王和世子担心吗?”
“嗯,”祝斯宁点点头,“我都这么大了,说这个怪不好意思的。”
祝斯宁到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只是不希望祝广和祝修永在外还要牵挂他。
“虽然有可能被世子千里穿书骂一顿,”宗启颢学祝斯宁说话,“不过朕还是希望你能如实向世子说一说。”
祝斯宁不满:“为什么?陛下今天是来捣乱的吧?”
不管宗启颢是不是要和谈,边境的危险始终都在,让祝广和祝修永为自己担心,对他宗启颢有什么好处。
宗启颢道:“世子之前说过,心中有牵挂,才会更加勇敢地面对敌军,因为每一位士兵的后方,就是自己手无寸铁的家人。”
“我不需要他们保护。”就算行动不便,祝斯宁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去依附谁。
“是,你当然不需要,”宗启颢一字一顿道,“但是你不肯治,或者说主动配合太医院。那日若不是朕叫了御医,阿宁是不是就打算放着不管了?”
“怎么可能,我最后还不是很配合了吗?还说要做轮椅呢!”
祝斯宁锤桌表示不服。
等祝斯宁锤完桌子,宗启颢才道:“还想着要超快能飞的轮椅呢?阿宁想得还挺美的。”
以往宗启颢生气都是直接喊他全名,但是现在他这么说话,让祝斯宁感觉更加危险。
祝斯宁缩了缩脖子,噤声不敢说话。
宗启颢抬眸瞥他,慢条斯理道:“一直不说,一直不管,你的腿打算耽搁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等秦王和世子得胜归来时,拄着拐杖去见他们吗?”
“没……没啊……”祝斯宁都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我也不想这样的。”
“祝斯宁,”宗启颢道,“刚才的‘斗地主’有没有想歪你问自己,和谈一事是否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期盼?”
祝斯宁低头攥着衣角:“我……我就算说了又能如何?我对政务一窍不通,我说的话有可能是错的。”
“那朕就不会去做,就算阿宁没有说对,朕也愿意听一听。”宗启颢将他的头强行掰起来,“阿宁,看着朕。”
下巴被宗启颢按住,祝斯宁连方向都不能转,眼珠在眼眶内不管怎么变方向,总有宗启颢的身影。
“阿宁从没说过,是不是不相信朕?”
祝斯宁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有不相信陛下,我说过很多次了,陛下是不会错的。”
“说错了,应该说,阿宁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能让朕改变主意,这是为什么呢?”
祝斯宁默然,那当然是因为他是炮灰啊……
得不到答案,宗启颢依旧不着急,松开钳制祝斯宁下巴的手:“没关系,阿宁慢慢想。”
祝斯宁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整个人悬空而起。
宗启颢把祝斯宁抱起来,边走边道:“我是不想再听你说那些违心话了。”
祝斯宁抓着宗启颢,连挣扎一下都不敢,就怕宗启颢一松手让自己掉下去:“不……说好的不着急呢?这是要去哪里?”
宗启颢脚步不停:“这次换你,猜猜看,阿宁。”
第48章第 48 章
“猜……猜……”祝斯宁眼珠乱转; 瞄往别处; 就是不看宗启颢。
“可以不猜吗?”
宗启颢语调轻快:“当然可以。”
答应得这么快; 祝斯宁反而怀疑宗启颢目的不纯:“有这么好的吗?”
“那你想怎样?”宗启颢轻笑一声; 带着祝斯宁走向殿内。
“我觉得我还是猜吧。”祝斯宁问,“猜对有奖励吗?”
“有。”
祝斯宁向周围扫了一圈。
现在只有几个宫人跟着他们,一直跟在宗启颢身边的姜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应该是听从宗启颢的吩咐准备去了。
现在离饭点还有些时候; 又刚刚吃了点心; 宗启颢肯定不急着吃饭。
宗启颢忽然站住:“阿宁还没猜到吗?”
两人现在站在一个交叉路口; 祝斯宁看向一边的寝殿,又看向其他偏殿,犹豫道:“去后殿泡澡?”
宗启颢没回答,只是将祝斯宁抱得更紧些,走向后殿。
后殿配有汤池; 祝斯宁也就入宫那会图新鲜用了几次; 后来就再没用过。
宗启颢将祝斯宁放在一旁的躺椅上; 走去另一边与一早就在这里的姜伟说话。
汤池升起朦胧的蒸汽; 满是草药味。
祝斯宁看着不远处的宗启颢,陷入沉思。
没想到宗启颢会这么在意他的伤情; 还专门和太医院搞了这个。
那么在意自己关于和谈的看法,还有之前猝不及防的晚安吻……
如果只是朋友兄弟; 未免也太过分吧?
宗启颢不是喜欢萧逸明吗?
可是从各个方面来看; 宗启颢已经避开了不少剧情; 和萧逸明是否和原书剧情一样顺利已经很难说清楚。
宗启颢从雾气中走来。
祝斯宁能清晰看见他最外层的头发被带上一层湿润的小水珠; 服帖头皮,更显出五官的俊逸。
宗启颢脱了外衣,里面一层里衣同样贴着肌肉,隐约显出肌肉的轮廓来。
祝斯宁只看了一眼就撇开头,忧伤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只有软软的肥肉。
“做什么呢?”宗启颢替祝斯宁解下头发,一回头就看到他一脸忧愁。
捏了捏祝斯宁鼓鼓的脸颊,宗启颢尾音还带着笑意:“放心,奖励会有的。”
祝斯宁:“我怀疑不是什么好东西。”
宗启颢好整以暇回道:“你可以继续猜。”
将人抱进药池,宗启颢扶着祝斯宁靠在池壁上。
这个时候,祝斯宁才发现他还在池边架了一本书,隔得有点远,再加上烟雾缭绕,他看不太清楚。
“陛下这么勤奋的吗?泡个澡还看书。”祝斯宁嘀咕几句,靠在一边仰头看梁顶。
作为皇后的宫殿,椒房殿无一不精致华丽。就算是后殿这样的场所,也有能工巧匠在梁顶刻画了一幅幅图案,深山云海仙境,随着水蒸气升起变得更加仙气缭绕。
宗启颢翻完书,面对祝斯宁伸出手,还没碰到祝斯宁又缩了回去。
“阿宁。”
宗启颢又走近两步。
祝斯宁看他踟蹰不前,一双手伸出来又缩回去三四回,就是不动作,不由问道:“陛下怎么了?要拿什么吗?”
“不……”宗启颢声音低哑,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他今日这么早来到椒房殿,就是为了给祝斯宁试一下太医院新调配的药方。
以祝斯宁的抗拒程度,只能接受泡浴,可是太过麻烦他也不喜欢,只好他亲自带着人来试一试了。
太医院那边还给了一本教程,让宗启颢照着给祝斯宁按摩一下,看看能不能刺激到他。
药水不是完全的透明,等会泡完还要再用清水再冲一遍。宗启颢内心苦笑,不用等到药浴的时间到,他现在就得离开去冲水了。
偏偏祝斯宁毫无所觉,任由最后一层里衣被水流带走滑落。
往日祝斯宁还有那股直爽坦荡掩去过于艳丽相貌给人带来的冲击,现下没有其他遮挡物,一双腿软无力只能靠在池壁上。
若是宗启颢真要做点什么,祝斯宁绝对跑不掉。
也许他真的应该听从姜伟的意思,找几个宫人来代劳。
宗启颢有那么一丝后悔,然而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去找人来就太过狼狈了。
深吸一口气,宗启颢大步向前,一把按住祝斯宁。
祝斯宁毫无准备就被宗启颢按倒:“做……做什么?”
“别动。”
宗启颢的手顺着水流而下:“阿宁,有感觉吗?”
祝斯宁结结巴巴:“什……什么感觉?”
宗启颢能感觉到手下的肌肉愈发僵硬。
看来院判说得没错,祝斯宁的腿还好着,只是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没有好。
做完一套的宗启颢皱眉:“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将祝斯宁放好,打算再确认一遍是否有遗漏的,虽然心底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就见效,他心底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如果不是他发现,祝斯宁从头到尾就没打算承认自己受过伤,两人前世因为腿伤间接引出多少误会,甚至最后的决裂,都与此有关。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祝斯宁是健全完好的。
“得有什么感觉?”祝斯宁虚心请教。
“什么感觉都可以。”宗启颢替他别好鬓边散落的头发。
祝斯宁头顶的那一撮头发沾了水雾,软软地耷拉着,眼睫更加黑密,缓缓扇动,眼睛浓黑又澄澈。药汤蔓延至祝斯宁的肩头,将白色的里衣染上一层黄褐色,反而衬得他肤色愈发雪白。
宗启颢喉结微动,盯着祝斯宁颈边的一小块皮肤,顺着垂下的头发丝刮了刮祝斯宁的红润耳廓。
——一样是软软的。
祝斯宁很努力地感受:“好像有点痒。”
“哪里?”
“陛下手碰我的地方。”祝斯宁歪了歪头,躲开宗启颢帮忙整理头发的手,“这个我自己来就可以,陛下弄得我好难受的。”
更重要的是,只要和宗启颢有接触,红血条就会哗啦啦地掉。在没弄明白红血条的作用前,祝斯宁觉得自己还是悠着点好。
白高兴一场的宗启颢放下手,别过头:“……是朕不熟练。”
祝斯宁用发带随手绑好,注意到水中宗启颢的倒影里,似乎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有些无措。
明明是一代明君,合该走到哪里都是器宇轩昂,自信满满才是。
不甚明晰的倒影里,宗启颢的目光依旧落在他身上,水中他的衣摆随着水波飘动,修长匀亭的身材,还有线条流畅清晰的肌肉,不会过分贲张,只觉得恰到好处。
宗启颢的身体,肯定是实打实练出来的,一看就很结实。
可恶,宗启颢整日都是坐着办公的,怎么还有这种好身材……
祝斯宁吸了吸鼻子,感觉有点热。
“又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宗启颢扶住渐渐沉入水里的祝斯宁。
祝斯宁捂住鼻子:“想你。”
太令人嫉妒了,事业有成,江山永固,还有天作之合的爱人与自己心心相印,还该死的长得帅性格好,那么忙还能保持不发福有肌肉……
宗启颢一怔,随即道:“不是就在你眼前吗?”
祝斯宁:“不一样的。”
总有一天他会完成任务,然后离开这里,宗启颢会和萧逸明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就像所有的话本结局一样,没他这个炮灰的事。
“哪儿不一样。”宗启颢眯了眯眼,祝斯宁说谎很不熟练,更多的时候是强硬转移话题或是假装失忆,要么就是只说一半。
热气蒸得脑袋有些昏沉,再加上鼻腔的热流,祝斯宁含糊道:“陛下以后会过得很好,只是……”
只是这里面不会有我的参与。
祝斯宁一想到这里,就有些沮丧。
“只是什么?”宗启颢低下头去,他没有听清。
“走……走开!”祝斯宁推了宗启颢一下,距离太近,红血条又要掉了。
顾此失彼,他一拿开手,鼻腔里的血再也止不住,一下子喷涌而出。
看到水池里的血,祝斯宁呆了一下,连忙用手抹去。
太难看了这样。
还是在宗启颢面前。
“阿宁,别抹了。”
宗启颢顾不得别的了,从池边取了毛巾给祝斯宁止血。
祝斯宁努力当做一件平常小事发生:“最近有点燥……”
哪怕是真的一脸血,他也要在宗启颢面前保持镇定。
“嗯。”宗启颢忍笑。
看来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泡了,起来吧。”宗启颢抱起祝斯宁,“毛巾自己拿好。”
祝斯宁按住止血的毛巾,抬起头直视宗启颢。
“一直看我做什么?”
“我?”祝斯宁终于发现了宗启颢的自称,“为什么陛下……”
他眼前忽然一黑。
——宗启颢亲了亲祝斯宁的眼睛。
这次再没有毛巾阻隔,他真切碰到了祝斯宁的睫毛。
祝斯宁的脑子轰地炸开。
宗启颢亲……宗启颢居然主动亲了他。
虽然不是嘴唇,但是这已经超出好兄弟好朋友的距离了……
和上次的晚安吻是如此相似,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祝斯宁在接触的那一瞬立刻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攥着宗启颢。
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微微颤动,让宗启颢不自觉迟缓呼吸。
他无数次看见那双眼睛里只装了自己,不含一点杂质,明净又赤诚。
擦鼻血的毛巾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祝斯宁唇间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这样是不对的,剧情完全乱掉了。
可是他完全控制不了。
牙齿不停打颤,麻酥酥的感觉自眼皮上方传来,浑身发软,除了依靠宗启颢,再没有别的支撑点。
气氛沉重闷热到要炸开,头发沾上的水一滴滴往下掉落,在地面上形成小水洼。
连呼吸都带着潮湿的水汽。
宗启颢将祝斯宁放在躺椅上。
刚出水,躺椅上的人皮肤白里透红,刚才被宗启颢用力按过的地方颜色更是加深许多,宗启颢呼吸加重,不由再次低下头去。
祝斯宁心里发慌,忍不住蜷缩脚趾:“为……为什么……”
宗启颢为什么要对他做这种事情?
还要对他这么好?
宗启颢已经来到祝斯宁的唇边:“阿宁……”
“错了,不是我……”
祝斯宁完全不敢说“亲”这个字眼,他是注定要炮灰的命运,怎么可能会被宗启颢这般对待?
“怎么不是你?”
宗启颢倒吸一口气,呼吸之间满是浓郁的草木气息,不再是以往的那样丝丝缭绕,若隐若无。
“不值得,我什么都不会,现在连走路都不行……”祝斯宁说得乱七八糟的,“我只会拖后腿,我比不上萧大人,不能给你什么帮助……”
“原来阿宁是这般看待自己的吗?”宗启颢握住祝斯宁的手,一根一根将手指掰正,与自己十指交握。
祝斯宁艰难运转思维,不去注意宗启颢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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