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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凡关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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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墅安远远看见这架势心里难免发酸,但一想这其实是几十年前的事也就释然了,他站起来,脚都还没迈出一步,就见对面人见着什么新奇似的,突然扔了行礼朝这边奔跑而来。

韩骤以百米穿杨的速度冲到跟前,到今墅安前面半米处突然矫健一蹦,整个人就直接跳到了今墅安身上,大笑大喊:“小舅舅!你怎么来了!”

今墅安本来下意识托住了他,结果一句话直接把他定在那儿了,“你叫我,什么?”

“舅啊,你跟我妈平辈不是吗!” 韩骤灵活的蹦下来,“啪”地拍了一把今墅安胳膊,没大没小的笑道:“小舅你咋这么多年也不老,跟我哥贴墙上,天天看的那照片还是一模一样唉,返老还童啦哈哈哈哈!”

说罢,韩骤招呼后面那姑娘一块过来,大方给她介绍:“这我小舅,英国回来的,哎是英国吧?”

“这我媳妇!”韩骤把姑娘往前一领。

今墅安木木的看着他说不出话,血液在身体里疯狂流窜,心脏慌得几乎使他天旋地转。

“咋了?”韩骤哈哈的笑,“真把我忘了吧?五岁,我妈带着我上后山找我哥,我就站在我妈旁边啊!咱俩对过眼儿的!”他抓抓脑袋,往后看了眼寒冬,“也是,我哥应该跟你比较熟,毕竟小时候是你把他找到的,你还给他烤了个兔子什么的,后来他总吵吵要吃。”

“你……”今墅安听他一席话,再看他张牙舞爪的神态,猝然发觉,这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韩骤!

虽然模样是没差多少,但那感觉就完全不对!

今墅安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周身的肌肉都变得僵硬了,最后,他终于开口问:“虎虎,是谁?”

身后韩骤说话的声音很大,半晌才听个气若游丝的声音说:“是我。”

今墅安缓缓回过头,在韩冬那被风拨开的刘海下,见到了一双非常熟悉的眼睛。

“我哥性格太内向了,我妈希望他能变得霸气一点,所以给他取了个小名叫虎虎!”

“居然……”今墅安赤着双目无语凝噎。

与他相爱的韩骤居然不是主人格,而是韩冬照着他的喜好分裂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75章 第 75 章
人生中多数的坎坷大抵只是预演,当真正的反转来临时我们才能发现,过去经历的一切美好与温暖,全都暗暗藏着伏笔,人生从来都是悬疑剧。

其实韩冬是主人格这件事,从很早以前便露了端倪。

首先,小玉第一次出现时说了这样一段话:“那件事发生在1976年,大韩哥肉身死于那时,人格们也出生于那时,所以催眠中,韩骤给你们讲的第二段记忆里说自己生于1976,这不是撒谎。”

这段话中出现了“大韩哥”与“韩骤”两种称呼,当时今墅安只以为那是小玉对韩骤的不同叫法,就像韩骤在叫今墅安时,也很喜欢无缝切换“老今”和“今叔”一样,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小玉口中的大韩哥是指韩冬,而韩骤就是人格韩骤。

从这里看,小玉其实根本没想隐瞒韩冬才是主人格这事,或者说,她在给今墅安打预防针。

其次,韩骤记忆恢复的那个阶段一直说自己在梦里是上帝视角,而且只能看见韩骤却看不见韩冬,其实不然,梦里的他根本就是韩冬本人,他使用的也是韩冬视角,他看见的韩骤是他弟弟,而他却误以为他是自己的弟弟。

除此之外,吹口琴也是破绽之一。

真正的韩骤并不会吹口琴,而且他从复生后就从来没练习过,一直到他和今墅安去逛破烂市场,才终于买了把口琴回来,可当天晚上韩骤就吹奏了悠扬的琴乐。

DID患者或许能够创造很多奇迹,例如有些患者的某个人格精通十门外语,另一个人格成为了数学天才,但这些强大的技能势必都会有个学习的过程,像韩骤这样,从半个音痴瞬间变成口琴高手的,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了。

如此,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就是这人本身就会吹口琴,而韩冬就会。

除此之外这些小的破绽还有很多,比方说韩骤复生前不会做饭,他就算后天努力,顶多就是可以达到做饭好吃的地步,却不可能得到韩妈妈的真传,而韩冬做的酱菜,却与今墅安穿回1962年,在韩家吃的味道十分相似。

同理还有些小动作,今墅安曾在五岁的虎虎面前搓捻过树叶,这个动作后来就变成了虎虎的习惯,而韩冬之前在车里跟今墅安说话时,就会不自觉地搓捻烟卷。

这些生活里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可以从侧面证明韩冬才是真正复活的那个人,但这么显而易见的证据,聪明如今墅安又怎么会注意不到?

今墅安脸埋在韩冬颈窝中,确实,他并非真的无法察觉,他只是不想承认事实,不愿多想罢了。

韩冬呆若木鸡的站着,除了死前那几年的记忆还被小玉紧紧攥着,其余的,包括复生后的种种往事,他都已经想起来了。

他记得弟媳是个特别开朗的姑娘,怀孩子的时候比他弟弟还要小一点,那年代十七八结婚的并不少,虽然官方定了婚龄,但如果新人们没到岁数扯不了婚纸,私家里一般也不会太在意,基本就是照着古礼简单走个形式,热闹热闹这婚就算结成了。

但那孩子大抵命不好,生娃的时候早产,胎儿先天不足,月子里一直哭哭闹闹带着病,加上当时落后的医疗水平,到底是没能活过百天。

弟媳月子里忧心,出了月子丧子,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得了产后抑郁,她白天跟家人虽然依旧说说笑笑,但晚上的噩梦却一直没断过,时常半夜惊醒了心悸半宿,久而久之身体大不如前。

六七年春,全国上下轰轰烈烈搞起了文化方面的运动,韩冬姥爷在清宫做过画师,这在当时算是政*治背景不清白,他虽然改名换姓活了半辈子,但到老了就有点被害妄想症,加上老婆也去了,身边无人照料,便跑来粮城投奔了女儿女婿。

那会儿韩冬弟媳正巧又怀一胎,结果就在快要临盆那几天,家里却突然闯进一群人来,硬说他们家有右*派份子,二话不说就把一家人带走调查,那丫头身体本来就脆,精神又受过打击,结果直接在道上就一尸两命了。

大概因为死了人,这次的调查就被中途搁浅了,其实调查原因是那小两口曾经被部队开除过,但韩妈妈却一直觉得是她爹妨死了孙子儿媳。

老爷子半辈子受人埋怨,家人里唯一对他发自心底亲近的,也就唯有韩冬了。那些年月虽然不太*平,但他还是偷偷指导韩冬画画,他家这两个小外孙本来都有些基本功,但小的那个好动坐不住,大的这个倒是性子内向,极有艺术天赋。

韩冬大概也是得益于姥爷的指导,才能耳濡目染,在复生后把画室开得有声有色,毕竟那老头出身宫廷,后面又一直被大宅请去做老师,教学方法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韩冬的记忆被卡在老爷子去世那天,那是1970年的秋季,苍老的画家在家人的陪伴下寿终正寝,终于结束了他漫长而波折的一生。

从那天开始,韩冬的记忆就变成了一片空白,一直到1976他复生之后才又开始能记住。因此,他料定那中间必然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要不然小玉也不会拼死护着,不让他们想起来。

可纵使丢掉了最恐怖的记忆,韩冬也还是没办法一下就接受,于他而言,上一分钟家人们都还安康健全,现在却都化为了抓不住的尘埃。从1976到现在的所有相亲相爱,所有嬉笑打闹都在一瞬间成了梦幻泡影。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今墅安,脑袋里跟真空了似的,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淡淡的开了口。

他说:“小叔,我爸爸妈妈和弟弟,都没了。”

韩冬的方向正好迎着车灯,暗黄色的光晕打在他脸上,将他照得格外苍白。今墅安抬头的刹那,心中赫然裂开一道口子,就像地震中大地上出现的裂痕,吓得他动也不敢动。他看见韩冬的面孔正在变淡,若隐若现的几乎要隐在这黑夜里了。

“不要!”今墅安上下嘴唇碰了碰,声音低到不可闻。

“我……”韩冬轻微皱了皱眉,身体好像比刚才实了些,但依旧是没什么感情的,好像懵懵懂懂的小朋友一样,用结巴却平淡的言语说:“爸妈,弟弟,都走了,我,没有来处了……”

他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稀薄,就像这寒夜里起的一层水雾,飘飘渺渺的落进今墅安耳中,带去阵阵寒意。

韩冬当初就是靠着人格假象才活下来的,如今他想起往事,知道了亲人早已不在的真相,无异于再一次被剥夺了生存的意义,而这次,他可能真的会死。

恐惧使得今墅安不住颤栗,他小幅度摇着头,像害怕引起雪崩似的,小心翼翼的祈求道:“求你,别不要我!”

韩冬看着他,很长时间后才突然委屈地憋起嘴,所有的过往好像潮涌般奔杀着灌了进来。眼泪从他半透明的脸颊纷纷滚落,将那原本就肝心圮裂的画面,装点得更加悲恸无力。

他这一哭仿佛是用尽了全部力量,身体霎时就变得比方才更加缥缈。

“小叔啊,我就只有你这一个归途了。”他最后挤出这么一句话,便觉身上彻底脱了力,意识全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6章 第 76 章
“妈,我可能不喜欢女人。”

“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我也不小了……那要是,再长大点也不喜欢呢?”

“长大啊……”“长大了要是还用我做决定,那你叫什么长大!自己看着办呗!自己的道儿自己选,当爹妈的看不过去也只能劝你两句,具体怎么着还得你自己拿主意,到时候过得好了,不好了,你都得自个儿担着,我跟你爸也不能跟你过一辈子。”

“……您不能跟我过一辈子,但我能跟您俩过一辈子,咱不说好了么,等条件好点就全家一块去游山看水,等你们俩都走不动了,咱就回家来,我在床边伺候你们养老。”

“儿啊你想太远了!明天怎么回事还不一定呢,这些年咱见的天灾人祸还少么?别想那些,学学你弟,过好眼前得了!”

“看您说的……”

“知道你不爱听,但现实它就是这样。你看隔壁小玉那弟弟,壮实得跟个牛似的,不也没挨过饥荒么。再看你姥爷,这辈子死了那些个媳妇儿女,现在不还是该吃吃该乐乐?”“你这孩子也是,喜欢点啥都能喜欢过头。我记得你小时候不知道打哪捡了片破树叶,夹本里留了好几年,后来你爸收拾东西给扔了,你还抹了一个多星期鼻子。哎呀,一片叶子你都不舍得撒手,真是,不让我放心呐……”

“……妈!”

“嗯,又咋了?”

“妈!”

“多大了还撒娇怎么着?有事说事!”

“没事,就想叫您。”

“……那你叫吧。”

“您回我不?”

“妈听见了就回你呗!”

“那我叫了啊!”

“叫吧,傻儿子!”

“妈!”

“哎!”

“妈!”

“哎!”

“妈!”

……

“妈?”

“妈?”

“妈妈……”

“爸爸?韩骤?韩骤!韩骤——”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韩骤猛地打了个激灵,醒了。

他翻着眼睛,耳朵里铮铮作响,就像溺水后刚被拉上岸似的,肺管子被卡了好一会儿才能正常进气。他深吸一口,将微凉的空气灌进肺腑,而后又长长吐出,两三个来回后才赶走耳鸣,将意识拉回当下。

他躺在原处,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眼泪忽而从眼角滑落,过去种种,如今大多都已想起。

他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了,没有兄弟,甚至,没有了自己。

“我是谁……”韩骤盯着棚顶的吊灯,胸中是排山倒海般的情绪,那海是咸的是酸的,也是苦的。

他闭上眼,往事如风般在耳边呼啸而过,曾经的快乐,曾经的无奈,曾经的彷徨与痛苦都流水账般一去不返,他站在风口看见了小玉。

小玉跪在床前,病榻上是她奄奄一息的爷爷,那老人狠狠在小玉近耳处扇了一巴掌,用腐朽的声音嘶吼:“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个讨命的赔钱货,催走了我孙子,如今你连当个鱼鹰报恩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些话在风中化成千万根针,如天落雨般刺向韩骤,他看见小玉爷爷的尸骨变成了挤挤挨挨,阴森可怖的一堆骷髅,那些人口出恶言,团团将他和小玉围了起来,每一句话里都念着“原罪”二字。

他闭上眼,堵住耳,一把抓住小玉的胳膊往前奔驰。

“哥!”小玉的声音变成了脆生生的男音,韩骤猝然回头,发现自己根本没把小玉拽出来,他拉着的是与他同名同姓的韩骤——那是真正的韩骤。

“哥!”韩骤腿脚比他有力,三步两步就冲到了前头,反而拉着他往前狂奔,他欢快的说:“哥,等你交了朋友,结了婚,咱们还住在一起!你性子太软了,我想了想,让你自己过肯定得挨欺负,我不放心!”

他眼泪哗地就掉了下来,被拉着跑了好半天才喊出来:“我叫虎虎,已经变成真正的虎虎了!”

“刚强了就好!”他父亲的话猎猎传来,父亲在他肩头拍了一把:“虎虎,我们只是希望你能一直平安快乐,但如果有一天你受伤了,那也别怕,我们始终都在你身后。”

弟弟已经甩开了他的手,转眼奔进风穴消失不见,他又寻着声音寻找父亲,嘴唇被那急速闪过的言语划得抖了几下,“爸爸!”

“别总爸爸妈妈的撒娇了!”他妈妈的面容一闪而过,与他爸爸十指相扣的停留在了原处,他妈妈挥了挥手:“去吧,你长大了!”

“爸妈!”他伸长了胳膊想最后摸一摸父母的面容,不料迎面撞进一个怀抱。

狂风将他与韩冬贴得狠紧,那是从未有过的压迫,血与肉长在了一起,转而又被生生撕裂,韩冬被刮乱的刘海下是一双彤红的眼睛,韩冬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但春去秋来四季轮转,寒冬或许也会再次降临,但无论如何,你要往前跑!”

他看见韩冬的皮肉被大风搅碎,带着腥臭的血沫子喷了他满脸,然后再度渗进他的身体,与他凝为一处。

大风刮了不知多久才渐弱,韩骤的心潮便跟着由起而落,逐渐逐渐沉宁归一,等他再睁开眼时,激烈的情绪便已石沉海底。

过去不论他是谁,往后他是韩骤。

“骤”字本意马儿奔驰,左马右聚,寓意承聚全家人的希望一往无前。所以,“铭记寒冬,享受当下”,就是他这个人格存在的意义,也是被赋予的唯一任务,更是为什么其他人格不会与他争抢身体的原因。

韩骤吸吸鼻子,如亲视电影落幕般,纵有不舍却必须抽离。他侧过头,看见今墅安就安然的睡在旁边。

在韩骤昏迷的这一个多星期来,今墅安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几乎是连眼睛都能不合就不合,不仅如此,他还在时间的缝隙里穿梭,去照看自己与韩骤的工作。可人毕竟不是永动机,就算是意识形态,也受不了把一天当两天用的高强度生活。

今早上,在熬了将近两个星期后的今墅安终于受不住了,他疲倦的拱进被窝,本来是想搂着老婆眯五分钟的,结果上眼皮才一挨到下眼皮,他就跟断电了似的睡死过去了。

今墅安睫毛安静的平铺着,这个人骨子里的确是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但这一切却都被这个温暖的被窝柔了下来。

韩骤就那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看他眉宇间写满了疲乏与担忧,想他也曾是好多年好多年孤单的过活,想自己经历的所有他都一样不差的经历过,又想他唯有跟自己在一块时,才能卸下盔甲柔软放松,心里就软软塌塌的冒起汽泡。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此生唯你是归途。”韩骤悄悄蹭过去,在今墅安蓬起的发丝上轻吻一下,后轻手轻脚的出了被窝。

今墅安这一觉睡到十点多,他翻了身没摸着人,心里顿时就凉了一截。

他疯了似的跑下床去,踉跄的奔跑于各个屋中间,终于觉悟房子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了。好在,就在他马上就要心肌缺血的时候,看见了餐厅里被保温罩罩起来的早餐。

他扶着餐厅门气息不稳的喘了几下,转身回卧室去拿手机,又跑到衣帽间换衣服,一边夹着电话给韩骤拨号。

电话接得很快,韩骤懒懒的说:“嗯?”

“你去哪了?”今墅安听出电话那头是韩骤而不是韩冬,心里隐隐高兴了下,但转而又有点生气,“你出去了?怎么不叫醒我!”

“我在家啊!”韩骤纳闷的往前瞅了眼,“你起来时没注意到我吗?”

“在家?”今墅安后背迅速爬起一片凉,他缓缓地将头转过去,身后并没有人。

难道韩骤经历过一场神伤,元气大伤,无法显出人形了?

今墅安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可以在大多的事上做到冷静理智,唯独面对韩骤时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把外套扔一旁,边往卧室那边走,边仔细的四处环看,就连每一个小角落都不放过,毕竟他们这种生物前无仅有,没什么科学规律可循,当心力能量不足时,可能会无法具象成人形,但也可能直接缩小,变成mini人什么的。

韩骤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气,“那没啥事我先挂了啊,在家打什么电话,又不是一张床二百平的那种玛丽苏,不至于。”

“别挂别挂!”今墅安急草草的阻止他,脚下也加快了寻找的步伐。

“这咋了大惊小怪的?”韩骤懵懵的。

“你……”今墅安顿了下,“你能看见我吗?”

“刚才能,现在看不见了。”韩骤吊儿郎当的说。

今墅安闭了闭眼,感觉这事儿可能有点费劲,他心事凝重的推开卧室门,十分沮丧的朝里面走,一边宽慰他说:“宝贝你别害怕,我在呢。”

“我害什么怕?”韩骤推开卧室厕所门,看见今墅安正猫着腰在地上找什么,“你干嘛呢?”

今墅安身体僵住,而后瞬间回过头来,见韩骤正大摇大摆的往自己这边走,后面隐约还能听见马桶抽水的声音。

“你,刚上厕所了,所以……看不见我?”今墅安脸上有点热。

“对啊。”韩骤把手机扔床上,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大片的阳光洒进来,他对着天空紧了紧鼻子,打了个好大的喷嚏。







第77章 第 77 章
进了十二月,时间就像长脚了似的往前狂奔,省联考那天,韩骤照旧亲自开车坐镇考场,一切的流程都跟去年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不用一个人在外头傻等了。

韩骤看着从风口里走来的大高个,那人穿着过膝的长大衣,手提一包食品袋,走到跟前时用指节在韩骤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弹了下,那一瞬,韩骤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去年这个时候,还不熟呢。

可去年那一场“初遇”,却也不过是久别重逢。

说起来今墅安这个人,早在他五岁时就已经深埋心底了。那时候他人小胆子也小,出了家门基本不敢与外人说话,今墅安是头一个打开他心防的陌生人,也是他在整个童年中唯一交过的朋友。

他虽然常念“三十岁之约”,但那种充满稚气的感情,就像一片树叶标本,纵使保存得足够妥善,也还是在岁月中被洗去了新鲜颜色,成了一张黏在墙上的黑白照片。

再往后,幼童长到了青春期,虽然尚未体悟“喜欢”是什么概念,但已经暗暗萌发出了性意识。他白天看着照片里的长腿叔叔,梦里就影影乎乎的与那人有了温热接触。

只是这样的梦并不意味着美好,有时候他夜里惊醒,发现裤子上沾了脏东西,心里就会生出一阵恶心。

那年代对同性有非分之想的人,都被定义为变态。十六七的少年因此陷入自卑,他开始害怕见人,他觉得自己在外人眼中与小玉一样,都是带着原罪的。

可无论如何,他抑制不了来自本能的需求,即使白天刻意压制着,夜里也照样会梦见,甚至次数更加频繁。

那时候他已经放弃期待“三十岁之约”了,因为没有几个大人会遵守与小孩的约定,那都是哄孩子的权宜之计,他长大了,开始知世故。

只是没想到,他十八岁时竟然又见到了今墅安。

那场重逢并没有拉近两个人的关系,他看见今墅安就会不自觉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龌龊”梦,那不仅仅是性向扭曲,更是对长辈的亵渎,他心生羞愧,只能躲在口罩里避之不及。而今墅安也似乎早把他忘脑后了,甚至连看都不怎么看他,见了面只会客气寒暄,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

可缘分大抵如此,有些人就是再冷漠,也还是能在不经意间挑开你的心蕾。

今墅安在他家住的那个礼拜,他每天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原本的一点朦胧欲念像照见了阳光的种子,在扭曲的夹缝里疯狂生长,开出了一朵可以描述形状的花。他无时无刻不想找人家说话,渴望触碰对方修长的手,但最后他却只是把口罩拉得更高。

十八岁的心上人,就像一轮皎洁如雪的朗月,它在天上,遥遥地随着他的心事阴晴圆缺。

“我有一阵特烦你,感觉你撩了我就跑,贼特么坏,我气得成宿成宿睡不着。”韩骤接过今墅安递过来的烤地瓜,地瓜表皮糊了大片,散着别样的酥香。

今墅安把一张湿巾递给他,“我也后悔,那时候都没好好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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