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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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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却有人抢先她一步发了言,“采姬姐姐,珏姬姐姐,你们方才不是说有一首曲子要同亦竹一起研习研习么,怎么,你们还有别事要忙是么?”
  
  亦竹这话一说,顿时吸引了采姬跟珏姬的注意力,枪头调转,嘴脸瞬变:“对对对,我们差点将正事儿给忘了。”
  
  于是着,那二姬左右拥护着亦竹朝院落走去。转角处,我甚至不太大意地看到亦竹朝我们抛来的一个眼色。看那样子,似乎更想跟我们在一块。
  
  。
  
  才将房门掩起,凰姬已迫不及待地在我跟前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旬,笑着直说:“西西,你跟上回简直判若两人,那妆容是如何画得,我竟没看出来你是个女儿家。”她啧啧称奇,拉着我的手便又在原地打了个转。
  
  我亦是好奇,她正如奚祁所说的那样,给人的感觉内敛、沉静,实则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主。我反握住她的手臂笑言:“皇城内多巧手者,正好结交有一二。呵呵,为免我出城不便,这就将我的音容相貌做了一番精心的修善,倒不是有意要瞒你们。”一不小心,我这又虚伪了一把,我跟芈八子的音容相貌哪能化化妆就掩饰的了,可我总不能跟人家说那人不是我,那魂是我,现在这个才是正版的人魂合一体,那还不把人吓死才怪。
  
  凰姬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我纠结着,拉着我就在软席上坐下。话题一转,又扯进皇城内,“你现在能从戎王身边脱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想他如今跟太后的关系公之于众,指不定哪天遭了祸,也不至于牵扯到你。”
  
  我却是听了心下一沉,所有的欢愉在脸上冻结成霜,凰姬不明就里,继续说着:“大王为这事儿已经跟太后冷战了,就连爹爹也被气的不轻,可是太后仍旧我行我素,我听宫内传来的消息说,好似太后怀孕了。”
  
  我彻底震惊了,芈八子再次怀孕!他们没有死的消息就已让我很难接受了,为何她又怀上了。我握紧了凰姬的手,直追问:“前时宫中不是被传染了瘟疫,而且太后也染上了天花,怎么他们还……”还惹出这种事来,真怕糗事不够糗么?
  
  凰姬未有疑,只是点了点头,一副同疑惑模样,“我也觉着奇怪,当时好多人都看见太后……”顿了声,她没有把那个字眼说出口,挑眉示意着我又说:“在戎王欲陪赴同去时,太后却又奇迹般的复活了过来,就连宫医也称未所闻,未有见。”
  
  我心下咯噔一沉,莫不是夷给吃的那粒催命丹药起了救命的效果,可真若是那,复活的人该是我才对,千万不要跟我说此刻在芈八子身体里会是另一个穿越魂,那样我会疯掉的。




63

63、第六三回 。。。 
 
 
  见我迟迟不再说话,凰姬许是以为我才将出得皇宫,不愿再提宫闱内的恩恩怨怨,这便很是自觉的闭了嘴。话锋顿时转开,“你是怎么跟卯将军认识的,才二日光景,他已不止一次在哥哥面前提起你。”她笑颜逐开地说着。
  
  我突然发现,凰姬还真是个好奇宝宝,怎么对什么都感兴趣,我跟那个卯石将军也算不上什么奇遇,街头偶遇撞不出什么金花,倒是相府内另外两姬让我大感好奇,不免反问凰姬,“你那二位姐姐为何对你的态度对此不友善,纵使你们不是一母所出,那也是同父所出,血浓于水,她们是不是向来都这般跋扈。”
  
  凰姬无谓笑着,将一杯阵好的茶水递至我面前,“无碍的,随她们去,有哥哥对我好就行,她们也就是在嘴上爱念叨,其实她们的心地并不坏,你千万不要误会。”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感觉不出她是强装出来的无谓,那是自内心里发出的。
  
  她既这样说,我也不好再去追问什么。转念,问了一个我之前一直所关心的问题:“你跟大王的婚事……”话至此,我突然发觉,那二姬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妹妹要嫁给大王,所以才心生嫉妒罢!
  
  很显然,我低估了近亲通婚在他们的心目中种植下了多深的根须,老的造孽,小的无所谓。只见凰姬耸了肩,撇了嘴,只道:“爹跟先王定立下的婚约,我自然不能抗拒,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她理所当然地说着,俨然就是应了那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若敢有想法,那便是离经叛道,那便是不孝。
  
  我忍不住叹息,“难道你就没有自己喜欢的人,又或者说,你喜欢大王。”语音未落,就有一只小巧的手伸至面前捂住了我的嘴,只听凰姬低声细语说:“你又妄言了西西。”她脸颊微泛起红霞,瞅了眼合起的门扉,这才松开手,“女儿家不可将这等言辞挂于嘴上,会招人话柄。若是让爹听到,又得受罚了。”看她惊怕的样子,貌似樗里疾的家教甚严。我不禁要想,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里,女人的地位到底沦落至何等地步,可怕,当真是可怕的紧。
  
  。
  
  同凰姬畅谈半日,倒是让我们把彼此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
  
  临近饭点的时候,卯石将军很是热情地跑来唤我们去用膳。
  
  樗里疾不在,我们这群年轻人在一块儿吃的倒也轻松、融洽。只是在吃饭之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我本是跟凰姬同案共食,却不料卯石将军非得要挤在我们中间,而他既不说是要跟凰姬同案还是要跟我同案,徒惹得我跟凰姬二人谦让着双双离了那案,巴望着他。
  
  奚祁在侧掩笑了声,“四儿,来哥哥这儿,卯将军是想与西西同案。”却不知他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还是真的想要成全这位石头将军。我倒是无所谓,只是石头将军听奚祁这样直截了当的说辞兴许是有些害臊了,忙坐直了背直解释着,“不不不,我其实,是想跟四小姐同案。”他挠了挠头,不知是真害臊还是懊恼,总之在说完这话后,他就把头往下压了压。
  
  这敢情倒好,亦竹在自己房里用膳,奚祁本就落了单。不待我说什么,奚祁便又说了,“既是这样,四儿你便同卯将军一案,西西过来我这儿。”他就那理所当然地招呼着我往他身边坐去。
  
  “诶,好嘞!”这等好事,我岂有拒绝的道理,这便就颠颠儿地跑到了奚祁身旁坐下。
  
  。
  
  于是这一餐饭下来,吃的我是身心舒畅,其间除了不时的注意到卯时将军瞥来的目光与奚祁不时的抖动着肩头,我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我只装傻未见,依旧吃的欢快,徒惹得他二人跟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将我夹于缝中。
  
  饭后,奚祁说要给我讲故事,而卯石将军却非得要缠着奚祁教他下棋。于是,奚祁的故事未能讲成,这便就改成教卯石下棋。凰姬本欲与我们同乐,可她与其他二姬一样,还有自己的课业未完成,这便在饭后早早地回了房。
  
  房中,只不时听到奚祁指正卯石的话语传来。我略通,但观棋不语的品质还是有。而卯石除却挠头思索外,便是左右着乱下一气,毫无章法可言。
  
  “将军,你需知,下棋同行军打战其实是一个道理,这棋盘就好比战场,方圆之间决胜负。”
  
  “将军,棋盘虽小,乾坤却大,往往一子错,满盘皆输。”
  
  “将军,目光切莫只落于眼下,顾全大局便要放眼全盘。”
  
  “将军……”
  
  “公子,博弈之术莫测高深,我还需回去再好生研实研实,改日再来向你讨教。”
  
  遂,在奚祁毫不费力通杀了卯石五局后,卯石不得不撒下一盘未完之局灰溜溜地落荒而逃。我看着他那匆匆逃离的身影,一个忍俊不禁,哧笑了声,“卯将军真是可爱,明明不善棋术,却又硬要逼得自己杵在这儿跟你下了这五局,真是有够难为的。”
  
  “将军如此牺牲自然是有所图,无奈于他此举似乎未能有所获。”奚祁笑说着,着手将棋盘内的云子一一拾出、丢进坛中。顿听一阵清脆的哗哗撞击声传来。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我不禁抽笑了声,摆手解释着:“你可别想太多了,我跟卯将军才将认识,见面不过二三次……”
  
  “我可未有说什么,你如此紧张作甚,西西。”奚祁就这样打断了我的话,正儿八经地瞅向我说着,可他的眼中分明就是透露着丝丝笑意。
  
  嘴角抽搐,我笑不出声来,他这是从哪学来的。他给我的印象不是一直都是乖宝宝么,还是我眼拙,未能把他给看通透了?
  
  。
  
  为了缓解我们此刻这尴尬的气氛,奚祁主动邀请着我,他说:“瞧你方才的言辞,应是精通棋艺,不若坐下来陪我下一盘如何。”
  
  “嘿嘿,我只略通一二,并不能称得上精通,你可得手下留情。”我哂笑了声,旋即挪至奚祁对面坐下。
  
  就着还算明亮的灯光,我清楚的看到奚祁轻微上扬的嘴角,只听他说:“博弈之术莫测高深,我亦是略懂皮毛,正好可以同你切磋一二,你可别让着我才是。”他半带着调笑的语气轻松的说,仿佛我之间根本就不是在下棋。
  
  不似同卯石对弈时直来直往的下法,跟我对弈的时候落在棋盘上云子犹如散兵游勇,毫无着力点可言,更甚至似一盘散沙。而我习惯重力出击,往往在局初便能占据几多有利地势,眼看盘中黑子占数已过半,而奚祁的白子亦是以颓弱之态发展着。我不禁要想,他该不会是故意要让着我罢。
  
  想法堪落,我才发现我错了。只瞧奚祁以两指夹一白子欲落下时,故意顿在了棋盘上方,看向我笑了笑,“你确定要下那步。”他这句话说出口倒是令我摇摆了,忙自看回盘中局势,我若撤回堪堪下的那粒云子,极有可能被白子乘虚而入,我心猜,这肯定是奚祁使的障眼法,目的是扰乱我的视线好行偷袭之事。我亦笑着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他可以落子。
  
  “举手不悔,承让了。”待奚祁将手挪开后,我却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只见白子在我黑子外围形成了一个有利的包围圈,虽还有两处退路,但大势已去,怎么退也挽回不了主力军的失势。
  
  “妙,能够如此泰然自若的行这高风险之事,实在是妙,我输的心服口服。”非敷衍,实乃真心服输。以奚祁的谋略,行将打战亦不在话下。以往那个无所事事的二公子形象顿时从我的脑中被抽离,这才是真正的他罢。
  
  听之,奚祁不禁凝眸打量了我一眼,不知是不是在怀疑我是佯装心服。
  
  但我始终没有就此而劝他入仕,毕竟他这闲散的姿态是自己所喜爱的生活方式。也正因为此他才会游学各地,若不然,樗里疾也不会让他把自己埋没了罢。
  
  。
  
  “棋也下完了,不若你给我讲个故事罢。”收拾好云子,我迫不及待追着奚祁讨故事听,毕竟瞅着他听故事是一件悦耳又赏目的事,而且现在时候还早,回房估计也睡不着。
  
  “好啊!”奚祁甚至想都不想就脱口应了。于是,奚祁边煮着茶,边给我讲述着一个发生在楚地小乡村里的传奇故事……
  
  夜风透过门窗的缝隙不时往屋内灌入,我不自觉地揉了揉双臂,凝眸注视着坐在对面侃侃而言的奚祁。他是一个说书的好手,每每到精彩处,总是能通过自己的神情举止将故事的精髓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听到认真,倒也没有注意到伫立在身后许久的人。直到那人重重咳了声,我们这才从故事中抽回神来。
  
  双双扭头望去,那个背手而立者不正是樗里疾那个老东西么?他是几时进得房来的,为何我们没有一点感觉。
  
  “爹。”奚祁忙自离了席,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张嘴直想解释着什么。
  
  樗里疾摆了手,制止了奚祁欲脱口而出的话,那双贼目就那样虎视眈眈地望着我,恍似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一样,直想用目光将我凌迟。
  
  我亦离席,同樗里疾对视上,他不言我不语。唯不知他会不会以为我这是在挑衅他的威严,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女子,蚂蚁同大象,终不能同媲。
  
  奚祁在侧瞧着担心,出言打破了我们僵持不住的状态,“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房歇息罢。”他冲我眨了眨眼,示意着什么。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行至樗里疾跟前微施了礼:“西西告退了。”
  
  “嗯。”只听樗里疾从鼻腔内应了声,仍是一动不动地伫在那儿。我不禁要想,我走后,他会不会教训奚祁呢?
  
  遂出了门后,我又折回到窗下猫着,看他会不会在被后说人长短。
  
  。
  
  猫了会儿,屋内仍是一片宁静,我不禁要想,樗里疾该不会是走了罢?正犹豫着我是不是也该走的时候,屋内有了动静。
  
  奚祁说:“爹,您是不是对西,南姑娘有何偏见。”他忙改口,想必是怕樗里疾在称谓上跟他较劲儿。
  
  就连奚祁都看出来了,想来不是我多心,那老东西果然从第一眼就开始不待见我。没曾想我还是芈八子的时候跟他八字不合,我现在都是南西西了,竟也跟他犯冲,真不知道这是谁造的孽。
  
  樗里疾冷冷笑了声,比之往昔还要刻薄,“奚祁,爹不管你在外头交友如何,但此等不三不四且又不懂礼教的女子,我劝你早日将她请出府去。”
  
  听之,我咽声,低眼瞅了瞅自己,我哪里不三不四了,我这不是很正经的一个姑娘家么,如此不负责任的言辞当真是岂有此理。我竟自按捺下冲进去掐架的冲动,继续倾耳听着。
  
  “爹,您这言语似乎不当了,南姑娘既然是孩儿的朋友,我岂有将他往外赶的道理。她虽出生寒门,但绝对是一个家世清白的人,还请爹不要因个人偏见而去辱没了他人的名节。”奚祁虽是尊重樗里疾,但却不是盲目的畏忌。
  
  “你,你这个不孝子。”樗里疾略怒,调高了音量喝了声,“你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顶撞爹。”
  
  奚祁说:“孩儿不敢。”
  
  “哼,我一看她就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且不说她无礼,这么晚了还待在你房里是何居心。”一改方才的剑拔弩张,樗里疾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地劝导着奚祁说:“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我看这个女子八成是想攀附权贵。你看看卯石那个傻小子,这才跟人家认识多久,就被迷的团团转,你千万别中了她的美人计。”
  
  “爹,您这说哪去了,南姑娘不是这样的人。”奚祁气结,“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她的性格是洒脱了些,无束了些。但这不是更能说明她不矫揉造作,坦诚自然吗?我结识这样的朋友有什么不对。”
  
  “你,我真是会被你气死。”樗里疾言不过奚祁,火气便又上来了,“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世袭的侯爵,她是什么?她什么都不是,莫不说娶做庶妻,就是侍妾我也不允许她进我们家门。”
  
  矛盾激发愈烈,也许奚祁根本就没有娶我的念头,被樗里疾这一逼,正好应了那一句话:物极必反。
  
  只听奚祁信誓旦旦的说:“爹,且不说侍妾,庶妻我也不会娶,真若要娶南姑娘,那么她一定会是我的正妻。”
  
  “你,你这个混帐。”樗里疾彻底气炸了,“你反了不成,告诉你,有我在这家一日,你就休想娶进那个女子。”狠话撂下,扬长而去。
  
  我禁不住揉了揉狂跳不止的心肝,奚祁这句话当真是给力啊!——真若要娶南姑娘,那么她一定会是我的正妻。我,我凌乱,有奚祁这句话,我的人生完满了……如果可以在撒拉这个二货把我弄回去之前跟奚祁谈一场恋爱的话,这趟时空之旅就没什么缺憾啦!




64

64、第六十四 。。。 
 
 
  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心理一直惦记着奚祁方才跟樗里疾叫板时的对话,情不自禁地笑开了花,拉着被子盖过头顶。我不住地告诫着自己不能太过得意,奚祁只是打个比方,他不一定真喜欢我。对对,要冷静,冷静。
  
  突闻敲门声传来,我又掀了被,扭头询了声,“谁。”
  
  门外人踌躇了下,“是我,西西。”
  
  卯石!这么晚了不睡觉,该不会是有什么企图罢。我可是还记得樗里疾那个老东西对着奚祁说我怎么怎么把卯石迷的团团转。
  
  我轻掩了声,“是卯将军啊,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儿吗?”言外之意便是,没事就不要这么晚乱敲女孩子的房门,让别人看了要生误会的,尤其是那个老东西。
  
  卯石犹豫了下,旋即卯足了劲说:“西西,你要是还没睡,出来一下。我,有些话要对你说。”他就这样毫不含蓄地说着,却生生让我为难了。我这都跟他搭腔了,自然是还没睡,不然还能做着梦跟他对话呐!
  
  我在床上挣扎了两下,不太情愿地下了床,拾了屏上的外袍外身上套,边拢着垂散而下的秀发边往外走。
  
  开了门,只见卯石有些紧张地在走廓上来来回回地走动着,听到开门的声音忙自回转身迎上我来。我迈出了房门,反手将门掩起,看着一脸焦灼的卯石问了声,“卯将军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明日再说。”
  
  卯石却是不依,凑上前一步就拽起我的手腕,只听他说:“我们换个地方说。”旋即拉着我就往院后走去。
  
  我挣他不掉,又碍于夜深人静的,不得不压低了嗓音,“诶,卯将军,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你别拉着我啊!”
  
  。
  
  屋檐上冷风嗖嗖,天空更似被泼了一层浓重的水墨,无星亦无月。除却黑还是黑,看着眼前如斯光景却不知卯石会作何感想,但我却是恨不得马上从这上面跳下去,脑残了我也不会想不开在这深秋时节、又是深更半夜的跟着这样一个身强体健的大男人跑到屋顶上来吹西北风。
  
  “我说卯将军……”我止不住浑身上下抖擞着,牙齿都已开始跟着打颤。
  
  卯石却在檐梁上坐的笔直,目视着前方未斜来瞅一瞅我的惨状。他抬手制了我的话,自顾自说:“不要唤我将军,我希望你可以向对待公子那样对我。”
  
  我吸了吸鼻子,已觉有鼻水流下,双手环抱着不住地揉着双臂,颤声道:“卯石,我,我们有什么话可以在下面说,哈啾……”说话间,已打了二三喷嚏。
  
  下一瞬,我已感觉有只长臂自身后揽上肩头,“除却守卫边防百姓,我卯石的臂弯还从未容纳过一个女人。”
  
  “呵,呵呵。”我抖擞着身子,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合着他此刻将我纳入自己的臂弯下还是我的荣幸了。我轻推他,未果,反倒被揽得更紧。我咳了声,生怕他会做出什么更加激烈的举动来,遂不再推他。只说:“以将军,”不是,“以你的英姿,我相信肯定会有不少女人想要投入你的臂弯下。”将来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过这个念头。后面这句话,我咽在了喉下。想他卯石这样一条硬汉——嗯!至少看起来像一条硬汉,应该还没有这样直白的对一个女人表白过什么,况且这个时期也基本上没有自由恋爱一说。遂他今晚的这些言行举止,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们所能够接受的范畴。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举措能令卯石误会成这样。我想,我有必要跟他把话说清楚了。
  
  “那个……”我刚要说,卯石又将我打断了。“西西,你什么都不要说,在相爷大寿之后我就会回去边防驻守。这段时间,我会让你进一步的认识我,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河内。”他这霸道的言辞简直就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靠之,我不禁瞠目,他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几句话就私定了我的终身,好歹我也有发言权罢。可是不待我再说什么,他又跟拎小鸡似的拎着我的后襟,嗖地一声,就从屋檐上跃回到院子内。
  
  “你早点歇息,我就不打扰你了。”脚跟堪堪站稳,卯石便撒开了手,丢下这句话后自己已先我一步迈步朝着廓郭那头走去。
  
  “喂……”我回身,唤他不住,只得看着他的背影颓然垮下肩头,若说我待在咸阳城的这段时间注定会遇上桃花,并且能够开花结果的,我希望那朵是奚祁啊。
  
  。
  
  “呀……”正欲往回走的时候,瞥见廓下伫立着一袭白袍者,自然不会是卯石。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下,加之廓灯在夜风中忽明忽灭,我自然是要被那突现在眼前的人吓一吓。后退一步,不慎令自己跌坐在了地上。
  
  “你没事罢。”奚祁忙靠上前来将我从地上扶起。
  
  “没,没事。”站好身,已有披风将我战栗不住的身子裹了个严实,我低眼一瞅,不禁纳闷,“你怎么会在此。”这可是后院,谁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大半夜跑出来溜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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