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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1-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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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陆之北愿意低头,诚心诚意的向他求助,他回去考虑考虑,想办法搞到这么一支药剂也不是不行。
  当然,能够激发出来的潜力,肯定和他这种天生的是比不了的。
  。
  褚游就等着他求助,他连怎么回复都想好了,就等着这死对头开口。
  到时候受了他的恩惠,把人给踩在自己脚下,还不是美滋滋。
  可他的死对头就跟没听懂一样,只是朝他笑了笑,又回转身,继续朝前走了。
  这平时想看陆之北朝他露出个平和笑容难得跟登天似的,眼下瞧着了,褚游愣了一下,却一点儿都顾不上。他心里着急,干脆喊出来:“陆之北,你听不懂吗,我说有办法解决。”
  楚歌说:“我听得懂啊。”
  褚游松了口气。
  “……但是没必要。”
  他一颗心倏忽一下子悬起来,完全不懂陆之北是在搞什么名堂。
  “为什么?”褚游追着他问。
  楚歌停下了脚步,褚游差点又撞上去,好在这一次,他终于及时反应过来了。
  “褚少爷,你可能一生都不会懂我们这种人家的痛苦,你勾一勾手指就能得到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很可能只是痴心妄想而已。”
  褚游道:“但那些不是你想要的吗?”
  楚歌摇头:“早就不是了。”
  他是真的不想跟褚游说话了,说起来太累。
  系统问他:“楚三岁,你真的不想要异能啊?”
  楚歌冷漠脸:“……力量使我面目全非,贫穷使我理智回归。”
  他上了楼,找到教务处,朝着老师说明了来意。从头到尾一点儿阻拦都没有遇到,顺利的不可思议,大概学校的老师也觉得,一个没有异能的人,在这里读下去也没有必要的吧。
  下楼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同学,朝着他打招呼说:“陆之北,来拿测验单啊?”
  楚歌笑,没反驳。
  他同学又问道:“结果怎么样。”
  楚歌说:“你一定意想不到。”
  是呀,有谁料得到,一路上碾压众人的陆之北,到了异能这一关,会败的渣渣都不剩了。
  他同学还以为是出人意料的高,说正式开学后一定要一起比划比划。楚歌也冲着他笑,说有机会一定试试,但他心里有个十分冷漠的声音在提醒,压根就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里残存的情绪作祟,楚歌很难受,非常的不舒服。原本他脑袋就跟炸了一样,迟钝着,乱哄哄,眼下觉得身体仿佛也被抽了骨头,全身上下都是负担。
  系统跟他看了看,说:“楚三岁,你好像在发烧。”
  楚歌“哦”了声,说:“那你先帮我顶顶。”
  他难受的想蜷起来,找个没人的角落带着,睡上一觉。于是系统帮他把身体接管过去,以防他一不小心,晃神摔跤什么的。
  下楼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褚游的身影,这大少爷总算是离开了。
  他精神轻飘飘的望着外面荡,走到校门口时,看到褚游就在那儿,背着身子,在跟人说话。
  他的身体走过去,恰巧那时,说话的另一人也抬起了头来,神情温柔,体态娴雅,眉目间有细细纹路,然而岁月仍不掩她惊人的美貌。
  零散的音节飘过,楚歌几乎是一瞬就猜出来了这人是谁。
  褚游看着了他,连忙喊道:“陆之北!”
  应莲温声道:“小游,你的同学?”
  “是。”
  “不是。”
  截然相反的回答几乎是同一时刻响起,教人不知道该听哪个。
  褚游咬牙道:“妈,他跟我开玩笑呢。”
  楚歌无奈,道:“阿姨您好。”
  应莲莞尔。
  褚游看着他,欲言又止。
  楚歌轻声道:“阿姨,我还要去接我弟弟,就先走了。”
  应莲柔声道:“那你就快去吧。”
  楚歌告别了,缓缓的朝着家中走,不知道为什么,他见着应莲,总有一种非常面善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系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闻言说:“……她跟褚游是母子,长得相像指不定你记着呢?”
  好像也说得通。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褚游和应莲,长得并不是那么像啊?!
  但那些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的。
  拖着发软的身体,楚歌吃力的回了家,磕开钥匙门后,系统都操控不住他的身体,有些踉跄,几乎是一头栽倒在了木沙发上。
  他跌跌撞撞的爬上去,几乎一沾着被子就睡着了。身体沉重到不可思议,连意识,也渐渐沉入到了黑暗中去。
  昏昏沉沉间,仿佛有人在身旁走动,冰凉的毛巾搭在额头上,又被撤下,有人吃力的想要喂他水,结果又洒了一地。
  这一睡就不知今夕是何夕,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是影影绰绰,模模糊糊的。
  只听到旁边有个小孩儿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哥!”
  。
  楚歌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陆之南报完到在学校耽搁了些时候,等到下午回来的时候,一开门就看见他烧的满面通红,不省人事。
  那简直是要把人脑子给烧傻了的温度,无论如何都降不下来,陆之南给他棉签酒精都用尽了,也没有好的上些许,翻箱倒柜找出来了一盒退烧药,上面的保质期都褪色的看不到,压根就不敢给他吃。没奈何又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用早上报名的时候剩下的一点儿钱买了药,冲回来喂给他吃。
  陆之南这才想起来,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楚歌的面色就有一点儿不对劲。当时他光乐着可以继续去上学了,竟然都忘了,当时楚歌便是一副神色恹恹、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只怕那时候就有一点儿低烧,又送他去上了学,一路上吹了冷风回来,直接就病倒了。
  他心里又怕又悔,素日里想过无数次,要是自己这个混账哥哥没了就好了,但真的到了这时候,不但没有一点期待,反而满是害怕。他想起来昨日里在那个小巷子里他哥让他先跑了,一个人面对那些混混,最后满手是血的缩在巷子口。
  那个眼神狠戾得令人心肝儿发颤,见着来人是他,复又变得软和起来。
  所以从头到尾,就算骂他骂的再狠,说他说的再过分,真到了紧急关头,还会挡在他身前的是吗?
  楚歌视线终于清明下来,看着陆之南眼眶发红,要哭不哭的样子,安慰他道:“……你哭什么,你哥我还没死呢。”
  陆之南立刻一抹眼睛:“我没有哭!”
  楚歌说:“……好好好,你只是眼睛红了。”
  陆之南说:“我眼睛也没有红。”
  楚歌不说话,看着他。
  半晌,透明的珠子从小孩儿眼睛里扑簌簌滚落,滴在人手背上,灼烧的发疼。陆之南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呜咽道:“……哥,你别吓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褚/楚谐音,本来原世界是陆之南联合褚游挫骨扬灰了陆之北,我写着写着差点就忘了,感觉朝着暗恋的方向一去不复返→_→


第10章 Act1·畸骨
  小孩子发丝细细软软的,贴服在脑袋上,楚歌轻轻地摸着,无奈道:“乖,哥哥还没看到你长大成人呢,哪儿舍得就这么死了。”
  陆之南闻言,立时就瞪了他一眼,就像是在说,不许说这种不吉祥的话。
  楚歌失笑,转移话题道:“想喝水。”
  陆之南忙不迭的把温着的热水端过来,喂他小口小口的喝。
  他实在还是很不舒服,底下的木板硬邦邦的,陆之南吃力的将楚歌扶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回到床上,待得楚歌躺下了,又小心翼翼的给他掖被子。
  按理来说是应当吃一点儿什么垫垫肚子,可楚歌实在没什么食欲,就只喝了一些米汤。
  陆之南收拾了碗筷回来,楚歌看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还有干燥起皮的嘴唇,心里些微漫过了心疼。
  生父不详,生母已逝,唯一的兄长又高烧不退,随时随地可能死亡,若是如此,陆之南便彻底成了孤儿,无家可归,无人依靠。
  他用眼神示意身边的空位,示意陆之南过来。
  小孩子坐在床边,疑惑的看着他:“哥?”
  楚歌漆黑的眼睛里漫出一点儿笑,温声道:“……陪哥躺会儿。”
  小小的身躯缩在他身边,不一会儿,耳边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便那么靠着,楚歌也渐渐睡着了。
  。
  一觉就到天亮,身边的被窝儿已经冷了,早没了人。
  米粥浓稠鲜香,还冒着热乎乎的白汽,粥里零零碎碎撒了些姜丝与小米,教人食指大动。
  可惜楚歌烧的浑身酸软,连挪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闻着那诱人的香气。
  陆之南搬了个塑料凳子,坐在他身边,咕嘟咕嘟的从厨房里跑出来,端了个碗,用勺子舀了粥,小心翼翼的吹着,唯恐烫到人半点。
  楚歌想说自己来,结果一动就气喘吁吁,立刻又被陆之南按回去躺着。
  小孩子力气不大,态度倒是很坚决,眼里全是不赞同的意味。
  楚歌反抗无力,又顾忌他手上端着热粥,害怕挣扎起来给撒泼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躺下,一勺一勺接受投喂。
  陆之南大获全胜,眉眼里就带着些开心的笑意来,楚歌挺喜欢他这软乎乎的小模样的,比之前绷着脸的苦大仇深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小孩子嘛,本来就应该过得开开心心的啊!
  他瞅见了墙上的老式挂钟,问道:“还不去上学?”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陆之南老老实实地说:“我跟老师请了假。”
  楚歌说:“请了多久。”
  陆之南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楚歌登时就明白了,他立刻就说:“我都醒过来了,你还不去上学像什么样子,想一开学就把功课给落下吗?”
  陆之南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咬住了嘴唇,小小的孩子欲言又止,喉咙里就像哽着什么。
  “好了好了,我没事儿了,你快去。”
  陆之南小声说:“哥……”
  楚歌脸一板:“你想让哥哥生气吗?!”
  他摆起家长谱来还是很有气势的,陆之南立刻就收拾书包乖乖的背起去上学,临走之前给他烧好了热水拧干了毛巾备好了药,整整齐齐的放在小茶几上,伸手就可及,末了还不忘叮嘱楚歌,三个小时吃一片,其他要做的他放了学就马上回来。
  那架势就像楚歌是尊水晶做的脆弱易碎品一样,把他弄得当真是哭笑不得。
  直到陆之南出了门,屋子里只剩下楚歌一个人,突然的就空旷了下来。
  一切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他手边,保温杯里的热水、分好了的药片、拧干了的毛巾……屋子里被拖得干干净净,洗好的衬衫也叠放在一旁,好像一切都被陆之南给处理好了,什么都不用他去做。
  楚歌只担心他功课,这一算日子,已经是第四天了,开学第一周都要过完了。
  也不知道陆之南落这么多追不追得上,据说这个世界的功课都挺难的。
  系统冒了出来:“……你弟还挺心软的。”
  楚歌说:“是挺可爱。”面上冷心里热,软乎乎的跟团儿小汤圆一样。
  系统沉思中:“……所以你最后为什么会被他挫骨扬灰呢?”
  楚歌:“???”
  黑人问号!
  他简直是懵逼脸,什么时候他被他弟挫骨扬灰了,他接收到的剧情里没有这一茬儿啊!
  系统见状,说:“哦……一开始你不是还没有调整就进入任务了吗,顾忌到你的心理状态我只把前半部分剧情发给了你,还有点儿留着。”
  楚歌面无表情:“难怪剧情这么鬼扯,说好的现代都市冒了个异能出来。”
  系统纠正他:“都市异能也是现代大分类里的一种,你不要因为自己没有就歧视异能世界……啊喂!楚三岁,不准踢我腰杆,再踢我我投诉你了!”
  楚歌理直气壮:“有本事你踢回来啊,投诉算什么英雄!”
  系统:“………………”
  要不是看在宿主被临时抓壮丁的份儿上他就一脚踢过去了,好歹也是倒背如流《AI操作手册》的模范系统,他忍!
  楚歌说:“挫骨扬灰是怎么回事儿,给我说说呗。”
  系统说:“你发烧好了?”
  楚歌说:“好了,来吧,纯爱总局的员工无所畏惧!”
  然后他就知道,陆之北是怎么被陆之南联合褚游,挫骨扬灰的了。
  原剧情线中,陆之北心狠手辣,六亲不认,陆之南被外界嘲讽唾弃也无动于衷,只是在被问起时,又道貌岸然的表示,他会穷尽一切力量把误入歧途的陆之南给挽救回来。那时候陆之南已经不知在多少权贵家族之间流落辗转,当时的占有者为了示好陆之北,便顺水推舟的把陆之南给送了回来。
  那可把陆之北给膈应坏了,偏偏他又是放了话出去要挽回自己这堕落弟弟的,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转手又把他当个玩意儿送给了褚游。他本来是想摆脱麻烦,借由褚游的手要陆之南的命,哪知道褚游却被陆之南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大费周章帮陆之南重获异能。
  而这一切,陆之北都被瞒在鼓里。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一次外出执行任务,陆之北被设计陷入异兽狂潮之中,他发出的求援信号被褚游截下,两人赶来救援却并不出手,冷眼看着陆之北在绝望中被异兽撕成碎片。
  尔后褚游与陆之南一道,一片片将陆之北的残缺碎肢找回,挫骨扬灰,洒入人类不敢踏足的穷源绝境。又炸毁事发之地,处理掉一切线索信息,彻彻底底抹除了陆之北的存在。
  最后场景之阴暗压抑血腥的令人简直看不下去,系统连忙给他掐了只用语言描述了一番,饶是这样,楚歌也觉得很毛骨悚然了。
  陆之南这么恨陆之北也就罢了,褚游究竟是跟陆之北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连他身葬兽口都不够,还要挫骨扬灰?他动用手段抹除掉了陆之北最后一段时间所有行动踪迹,直到最后,都没有人知道,陆之北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系统幽幽的说:“爱情的力量总是令人盲目的。”
  楚歌:“………………”
  差点没有找出四十米大砍刀敲他一棒槌。
  他参加工作以来一共就完成了三次任务,次次任务原主结局都让人一言难尽。第一个世界原主是个负心薄幸的风流骗子最后被做成了人体标本,第二个世界是个纨绔狠毒小王爷被割喉剥皮做了人皮灯笼,就第三个任务稍微好一点,可据说因为输血染上了绝症命不久矣。
  他本来以为这次任务局里风格改了,眼下又来了个身葬兽口、挫骨扬灰……
  系统安慰他:“乖啦,楚三岁,眼下不过又回到平均水准而已……”
  楚歌木然道:“……是哦,毕竟我胸怀宇宙的哦!”


第11章 Act1·畸骨
  等待的时间总是十分漫长,大概是系统给他的看的那一端记忆的锅子,没多久,楚歌头脑又昏沉起来。陆之南不在,他也不用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嘱咐了一声系统,等他弟回来的时候喊他一声,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系统心想这宿主来了这个世界除了第一天干了点儿正事儿走了剧情,怎么天天都是昏着的,但这属于不可抗力,他也没辙。原剧情线中,并没有陆之北连续三天高烧不退的情况,也无从推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
  日光渐隐,天色渐晚。
  穹顶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厚厚的幕布,沉重而压抑,遥远的天际尽头,片片乌云翻滚、凝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压下。
  大雨就要来了。
  道上行人神色匆匆,陆之南站在十字路口,一片茫然。
  他捏紧了手中那张薄薄的纸页,犹自不敢相信,自己去确认到的结果,竟然都是真的。
  冷风呼啸,刮得他衣袂、发丝烈烈飞舞,薄纸被吹出了“嘶啦”的响声,隐隐露出了其上鲜红的公章,末尾处落下的日期,正是四天前。
  他开学的日子。
  陆之南还记得那一天,他第一次从那张温暖柔软的床铺上爬起来,忐忑不安的站在兄长身前,等待最后的审判。
  陆之北与他的开学时日,都在这一段时间,窘迫的家境,足以让人面对现实。
  他的哥哥神情疲惫,眉目倦怠,却站在门口朝着他招手,亲自把他送到了校门前。
  那之后,哥哥又去了哪里呢?
  。
  中级学院的校门并不难进,验过了学生卡,报出名字,陆之南就被门口保卫放行。时常会有年幼的孩子来这里找他们的哥哥姐姐,陆之南不过是其中的一员,并不显得奇怪。
  保卫得知他是陆之北的弟弟,还笑呵呵的问他,为什么以前从来都没有来过。又问他,陆之北怎么这几天都没有来。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说,哥哥生病了。
  在教务处想要得到结果也不难,尤其是陆之南生了一副乖乖巧巧的样貌下,极惹人心生怜爱。他知道自己长了一张还不错的脸蛋,因为颜小菱每次喝醉酒掐他的时候都是这样说的,但从来都没有想过利用起来。
  除了站在教务处里的时候,那是第一次,他对于结果的渴望压过了对于外貌的厌恶。
  然后,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四天前,他开学的同一天,他的哥哥选择退学了。
  。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为什么他开学的时候陆之北会选择退学?
  为什么退学以后也不曾告诉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之南心里一片茫然,他站在十字路口,机械的迈动着脚步朝着家的方向前进,脑海仿佛是被劈成了两半。
  一会儿有个声音说,别想了,陆之北退学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别思维太发散了自作多情;一会儿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说,难道陆之北为什么退学他猜不出来?是真猜不出来还是不敢猜出来!
  他心里乱哄哄的,一片嘈杂,仿佛个牵线木偶,木然的走到了巷子口。狭窄的巷子一眼都要望不到尽头,抬眼处一片黑暗,仿佛夜色中猛兽张开的咆哮大口。
  墙角根处,还有一滩污秽的呕吐物,已然干涸凝结,并不曾清扫。破旧的路灯下,有数点零星暗色痕迹。
  陆之南猛地醒悟过来,那是干涸的血痕。
  他无意识间,竟然走到了那天那个躲着的巷子口。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离去,他的哥哥出来,便眉目倦怠的蜷缩在路灯下。
  陆之南不自觉的朝着路灯处走,便在这一时刻,他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
  前进的脚步蓦地顿住,转身就要离开,却在对面望见了另外一个人。
  正是那天在小巷子里堵他们的一个。
  眼见着他,那小混混抬眼就望向他身后,眼见着他孤身一人,目中就露出了些不善的光芒。
  陆之南脑中“轰”的一下,仿佛被火把点燃了般。理智告诉他应该按捺住自己,可情感却完全压抑不住,叫嚣着冲上去。
  就是他!罪魁祸首中的一个!谁也跑不了!
  那混混见着他的样子,却跟见着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一般,嗤笑起来。眼神从上到下扫过,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
  成年人的身躯较于一个瘦弱的孩子,几乎与一座巍峨大山无异。
  陆之南手脚冰冷,浑身发抖,死死地盯着那个混混。
  他不会认错这种眼神,他曾经无数次看到过,只不过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他的母亲,颜小菱。颜小菱惯于敞开腿挣钱,她的客人们陆之南偶然间也曾撞见过,就是这个样子,放肆,轻挑,油腻,淫邪。
  他知道有些人有特殊癖好的,颜小菱不止一次的端详着他的脸,然后就跟发了疯一般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掐他,一边笑一边骂他,下流肮脏的话语仿佛泉水一般喷出来,恶毒的不像一个母亲。
  眼前的一幕,仿佛跟颜小菱描述中,下流且不堪的画面重合了。
  小混混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面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吊梢眼里闪着贪婪且放肆的神色,仿佛肥腻的老鼠从人的胸口爬过,直逼得人恶心。
  他不可能跑得过这个小混混。
  清晰无比的认识足以让人绝望。
  就不如拼了这条命,也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
  激烈的想法在脑中盘旋,陆之南心跳如擂鼓,浑身叫嚣着仿佛要沸腾的血液突然间冷却了下来,唤回了残存的理智。他看着这个朝着自己靠近的渣滓,想起来自己这些天无意间听到的只言片语,突兀的笑了起来。
  有些时候,他还是从陆之北身上学了点儿东西的,就比如现在。
  小孩子突兀笑起来的样子,仿佛跟巷子里,那个拎着钢管的煞星重合了。
  “……我哥让我问一句,龙哥的手还好吗?”
  骷髅头刺青的手臂尽管被接上了,然而却仿佛有了心理障碍,连筷子都拿不起。
  那个渣滓将要迈过来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站在路灯下的那个小孩儿,权衡了片刻,终于恨恨的骂了一声,朝他吐了泡口水,匆匆离去。
  陆之南看着,手指甲无意间掐入了掌心。
  大雨终于瓢泼的撒了下来,冲刷着世间的污渍。
  巷子口、路灯下,那些干涸的痕迹,或许很快就要被冲刷的没有了。
  陆之南沿着小巷,匆匆的跑到了家楼下,声控灯坏了的楼道,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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