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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只病娇对我求而不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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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清匪微微一笑。
  “我要回去问问他,他当时,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系统检测了一下位置,“正好!那我们就马上复活,任务目标正好就在你的身边旁边!”
  —
  醉醒醉。凭君会取皆滋味。须将席幕为天地。歌前起舞花前睡。
  陆清匪从黑暗中清醒,恢复知觉,慢慢地睁开眼,打量着四周。他此时正躺在一张白玉床之上。四周的架子上飘摇着幽蓝烛火,墙壁上雕刻着精巧的昙花,长卷的花苞一丝丝张开,簇拥在白玉床旁边。一朵朵冰花如簇,阴寒刺骨,没有丝毫人气。
  他在哪?谁把他放在这的,鹤倦归吗?
  这是一间装饰精巧的冰室,靠近墙的一边放着一个半镂空的水晶架。陆清匪看了一眼,登时浑身一抖。
  那水晶架上摆满了各种的精巧的冰雕人脸,透明冰透,栩栩如生,面上或带笑意,或者平和温柔,一张张如同精巧的艺术品。如果那张脸看起来能够陌生一点就更好了。
  那是他的脸,或者说,是他曾经的脸。他过去就是用这张脸来接近鹤倦归的。
  卧槽,变态啊。
  他善良可爱又甜又软超好撩的小甜心去哪了?这个手办狂魔是谁他不认识啊!
  “忘了问你,我现在是在最初的那一具身体里吗?”陆清匪朝着墙壁上照了照,但是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脸。
  “是的。当初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严格来说,在这个世界中这才是你的本体。只是后来你中毒之后,神志不清,以为自己是一缕幽魂野鬼,才进入了宁筹的身体中。”七二说,“但是宿主你在记忆完全丢失的时候,还能够不忘任务,坚持接近宿主,刷黑化度!这种精神实在是值得嘉奖!你到底是怎么在这么多人里面一眼就认出任务目标来的。”
  “大概是因为他颜好吧。”陆清匪很坦诚。“不然我也不会想着泡他。”
  冰室的门被打开了,好似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任务目标进来了。”七二紧张起来。
  “知道了。”
  陆清匪没有动,继续躺在床上,假装自己还是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人躺在了他的身边,用手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相对这冰室之中更加温热的体温贴上他的后背。
  有什么细软的东西从他的脸颊上滑落,带起一片酥麻痒意,而后又被细长柔滑的东西轻轻撇去。
  他猜那是一根手指,细腻修长的手指如初生的植物根茎,漂亮,洁白,带着一点稚嫩的颤抖,抚摸过他的乌黑的眼睫,鲜红的嘴唇,顺着贴上他的鼻梁,在他的额头上亲昵地轻轻一点。
  陆清匪控制着自己不要瑟瑟发抖。
  “七二我好担心他下一秒就要捅我啊。”
  七二安慰他,“没事没事,他既然把你放在这里,就不是要杀你的意思。”
  陆清匪:qwq,我很怕,但我不能说。
  那人似乎撑起了身子,从上方俯视着他,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抚弄。甚至还孩子气地扯了扯他的脸颊,将他脸颊扯出了一点柔润的弧度。温凉的唇从旁边落下去,在他的唇上厮磨留恋。
  好似是一件孩童最喜欢,最珍惜的玩具。想要将他藏起来,藏到别人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含在嘴里,吃下去,藏进身体里。但是又害怕将他弄坏。有时候却又想着也许干脆弄坏了才好。
  将他润白如冰玉的皮肤上涂满上鲜红的胭粉,清亮如星的眸子蒙上细腻茭白的绸带,用手指堵住他充满谎言的唇,让他一言不发,身子只能依附于他,颤颤地抖成一株风中不堪攀折的青竹。
  被折断的双臂环住他的肩头,自愿地献上他柔嫩润红的唇。如湿透濒死的鸟雀,飞进捕猎者的掌心里,乞求着怜悯的爱恋。
  上方传来一声悠悠轻叹,一个轻如羽毛的亲吻落在他的额头上,而后控制不住地渐渐加深。
  好想。
  好想。
  好想。
  不行。
  不行。
  不行。
  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腰,抚摸上了他的身后精巧的肩胛骨,轻轻叩击着。
  像是在弹一架精巧的琴。
  琳琅桃花面,冰玉照香酥,朱湿肌润烛灯热,皓腕空垂唇齿融,满屋春意君无觉,红帐一夜到沉月。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肉没有肉~拉灯啦~


第44章 千斛明珠未觉多(十九)
  欲乱情迷之时,鹤倦归咬住了他的脖颈,将他的手束在头顶,陆清匪肯定自己很清晰地听到了一声骨骼碎裂的声响。
  ……
  完了,我一定是要死了。
  我的脖子被咬断了。
  他浑浑噩噩地想,他已经忘记了他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一个“死人”,只能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回应着那人的索取。
  所以他昨晚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没有醒呢?
  这个问题一直在陆清匪的大脑里徘徊。直到他睁开眼睛,感受到被折断的右手手腕处传来的钝痛,鹤倦归凑过来,在他的唇边留下一个厮磨缠绵的亲吻,一双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无论和当初那个会温柔地拥抱着他的鹤倦归,还是那个毫不犹豫地捏碎他心脏的鹤倦归。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静默无言,鹤倦归支起身子来看他,银白如雪的长发如同一道清泉,披散垂落在他的胸口,带来一阵轻微的酥痒,黑色的长发和银白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既矛盾又和谐的瑰丽。
  靠的太近了,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可以感受到他的温度。在这冰冷寒彻的冰室之中,他的身体是他唯一能够汲取热度的暖炉。
  他的身上带着淡雅的香气,好似是清晨翠竹升起的雾气蒸腾,却又藏着一点馥郁的冷香。
  在你将他遗忘的时候飘远,但是在你搜寻他的时候却无处可寻。
  “你……”陆清匪扯住一丝他的长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装睡了吗?”鹤倦归眸子微微一动,猛得将他按倒在白玉床上,居高临下看他。
  “没有。”陆清匪扬起头讪讪地说,“我也是刚醒。”
  “我不信。”鹤倦归抵上他的额头,头发掉进他的颈窝里。“你嘴里从来不说真话。”
  “真的……你怎么不信我。”陆清匪叹了口气。便觉左手手腕一疼,而后便是熟悉的骨骼碎裂的脆响。随后右手便和左手一样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
  好了,他现在两只手可以实现中心线对称了。
  一根纤长的食指按住了他的唇,而后伸入其中,缠绕上那其中的小舌,戳弄着他敏感的咽喉。
  陆清匪一愣,而后温顺地张开嘴,附和着他的动作,眼睛里渐渐升腾起氤氲的雾气。他隔着云衾轻轻地踢了一下那人的腿。
  一个大胆的,毫不掩饰的暗示。
  鹤倦归垂下银白的眼睫,安静地看着自己身下的人,看他润红的唇含弄着自己的指尖,眼神里带着一点迫切的湿润的热。好像一只被驯服的小兽,温顺地伏在自己的脚边,柔软的肚腹向着他张开,最致命的弱点毫不掩饰地放到他面前,粉嫩的兽爪轻轻挥舞,嗷呜嗷呜地叫着,乞求着他的抚摸。
  好像他便是他的唯一,他若是没有他便会死了一样。
  鹤倦归的心便一点点冷下来。
  “骗子。”他将手指抽了出来,看着那个人茫然的神色,在他润白细腻的脸颊上揩去上面粘稠的液体。
  “我真的不是骗子。”那人有一点委屈地又踢了他一脚。
  他摸下去,握住了那人的脚踝,清脆的骨骼脆响再次响起。
  陆清匪在心里骂了一声,额头上因为剧烈的疼痛流下汗来,视线模糊了一瞬。
  鹤倦归有些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脚踝。清瘦的脚踝上留下了一道刺目的红色伤痕,好似一个无比珍贵玛瑙花瓶上被人划了一道口子。
  鹤倦归在他的脚踝上亲了一口。
  “疼不疼?”
  “不,不疼。”陆清匪收了一下小腿,十二分违背本心地说。
  “小骗子,怎么可能不疼。”鹤倦归笑了起来,又亲了他一口。
  “原本是疼的,可是倦归你亲了我一口,便不疼了。”陆清匪用他唯一剩下的那只脚蹭了蹭他的胸口。
  “断手断脚算什么,你若是喜欢,我全身的骨头都给你捏碎了玩。”
  “还是谎话。”鹤倦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骨骼碎裂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清匪忍住想哭的冲动,心道。好了,现在他不仅是个残废,而且还是个中心对称的残废了。
  “你还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陆清匪实在想怼他一句,说什么,再说几句会被你捏碎骨头的话吗?
  可是他不能,他还要刷那唯一剩下来的一点黑化度。
  鹤倦归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穿上繁复逶迤的长袍。他似乎更加消瘦了些,整个人仿佛连着唯一的一点烟火气息也被吞噬。他转过身将云衾盖在陆清匪的身上,赤着脚走下床。
  “你要去哪?”
  陆清匪蜷了蜷身子,缩在被子里问他。
  鹤倦归倚在门口,没有回头看他。“你既然不愿意和我说真话,只想和我说假话。那你若说一句假话,我便断你一根骨头。直到你肯和我说真话的那一天,或者……”
  余音被关门的声响掩盖,陆清匪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七二啊,这是怎么回事啊?”陆清匪在心里死命地敲刚才一直装死的系统,“你把我原本那么可爱的小甜心弄到哪里去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qwq。”七二可怜巴巴。“我就是一个系统,弱小可怜又无助小,我又知道些什么呢?”
  一截嫩嫩的草芽从一旁冒出来,拼劲全力地摇了摇。它被及其敷衍地插在一个冰瓶里,纤细地好似风一吹就会断掉。
  陆清匪一惊,“梓仰?”
  小草芽摇得更厉害了。
  陆清匪心里生出同病相怜之感,“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觉出不对来,“现在这时间线是不是有点不对?”
  “忘了和你说了,现在好像是三百年之后了。”七二说。
  陆清匪头疼地在被子里滚了滚,结果被捏碎的手腕和脚踝更疼了。
  他就知道这系统不靠谱。一想想鹤倦归可能把他在这里藏了三百年,陆清匪就不寒而栗。
  “现在有两个问题。”
  “什么?”
  “第一个,是既然已经三百年过去了,鹤倦归肯定把这具身体的底细都摸清楚了。我从哪里来,什么时候干了什么。”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小草苗。
  “甚至是这具身体的原身都干了些什么,肯定都弄得清清楚楚。”
  系统傻了眼,“第二个问题呢?”
  “那就是,我,失忆了。”陆清匪面无表情。
  “不是之前的记忆,也不是上个世界的记忆,而是我在这个世界的原身的记忆。”
  鹤倦归想要他说真话,那必然就是和原主原本的身份有关。但是问题就是,他,真的不知道原主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一个无辜可怜的任务执行者,为什么要替原身背锅?
  他就是想约个颜高人甜性格好的小哥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陆清匪一时万念俱灰,恨不得立刻罢工,撞死在这床上。
  “还有一件事。”系统战战兢兢地开口,“我刚刚发现。”
  “说。”陆清匪蹭了蹭自己脖颈上被咬出的红印子,心想就算昨晚他就算再爽也不能掩盖那人是条爱咬人的疯狗的事实。“总不会是黑化度满了,我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任务目标的黑化度降了一点,现在是百分之九十八了。”系统的机械音好似缺了油一样地干巴巴。
  陆清匪:“???”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


第45章 千斛明珠未觉多(二十)
  冰室的门关上了,鹤倦归却在门前久久伫立。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如雪的眼睫缓缓垂下,从眼角流下一抹鲜血,在苍白的皮肤上刺目惊心。
  可恨,他为什么长了一双这样的眼。他恨不得立刻将这双眼睛挖掉,扔掉,情愿他一出生就是个瞎子。这样也不用看他的虚情假意。
  他也是会流血的,会疼的。可是那又怎样?永远不会有人心疼他,问他疼不疼。他是个只会说甜言软语的骗子,三百年前是这样,三百年后还是这样。
  他守了三百年日日夜夜等他醒,可是真的等来了却又觉得还不如不醒。那样的陆清匪,只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陪着他,乖巧可爱,而不是用那裹了蜜的毒匕来划开他伤口的浓疮。
  这里是一处水晶宫殿,墙壁地面都是银白水晶铺就,光亮可以照出人影。在细微处掺杂以精细雕琢的碧靛石,水晶柱环绕一圈圈蜜蜡琥珀,又雕刻各类花卉装饰,极尽奢靡之举。
  此类珍贵宝石,因为有着能促进修行,加快灵气恢复的能力,在修真界十分难得,往往一小块就能抵得上几百块灵石。若是有人得知在这魔界九重渊的遗罪池旁竟然有这样一座由宝石建造而成的宫殿,不知要惹得多少人痴魔。
  鹤倦归走出内殿,来到花园一处池水旁边。这池水是活水,从遗罪池中引入,中间有一道汩汩清泉,水底铺满各色琳琅玉石。背生红鳍的鱼儿纷纷向他涌来,它们被饲养惯了,显是在向他讨要吃食。
  但是那人却好似并没有要喂它们的意思,只是站在湖边看着水面之下,不知是在看鱼,还是在看自己。
  鱼嘴破开湖面,生出微微涟漪。
  “你又是什么人呢?”良久,鹤倦归叹了口气,“你怎么敢伤他?”
  他右手微微张开,灵气涌动,一柄雪亮长剑飞入他手中。此剑通体莹白,剑身修长,好似一柄被造来观赏的精巧玉剑。这样的剑是不应当沾染上鲜血的,他的主人显然也是这样认为。
  它被封印在长琴中数十年不得见光,谁知一朝琴断,便是血雨腥风。他的主人向来固执。数十年来恪守门规父命,只用长琴,不肯用剑。
  可那之后的三百年却只用剑,再也没有弹过一次琴。
  一柄黑色的短剑原本跟在那长剑之后飞来,却不敢靠近鹤倦归,在他身后飘着。
  “是你伤了他,他很疼。”
  鹤倦归左手修长的十指握住了那银白长剑锋利的剑锋,剑生有灵,不肯伤主,隐隐有退缩之意。鹤倦归却狠狠攥住,鲜血滴滴答答落入池水之中,将池水染成淡淡的血红,左手食指连皮带骨被齐齐削去一截,断指落入水中,引来鱼群争夺。
  “你怎么敢伤他?”他面目平静如同无心无情的人偶,垂眸看着自己左手,好似那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一个仇人的手。
  他重复一句,右手握紧,又砍去一截中指,而后是拇指。四根手指削完了,他便开始切自己的手掌,一片一片的血肉和骨头掉落池水之中,接着是整条左手手臂。
  “他若是疼上一分,你便要疼上三分。他断了一只手,你便要断两只。他若是死一次,你便活该要死上两次,三次。”
  吃了他血肉的鱼群疯狂更甚,仅仅在须臾之间,便从短短数寸长到了成人的手掌大小。锋利的鱼齿暴露在外,不仅是在争夺着那掉落的血肉,甚至连身边的同类也开始撕咬。
  血腥味更加浓重了。
  银白长剑一声剑鸣,剑身微微颤动,几乎要逃窜开来,却被那人用手按住,不能退开。
  水池之中已经不见刚才的恬静宁和,无数的红鳍大鱼鱼鳞翻动宛如一池沸水,森白牙齿碰撞咬合,身子扭曲,残鳞断尾漂浮水面。
  鱼群渐渐减少,终于留下唯一的幸存者。一条数尺长的红鳍大鱼从池水中一跃而出,竟然是冲着池水边的鹤倦归而来,它鱼鳍已然殷红如鲜血,鱼口大张,乌黑鱼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它身后生出两条尾巴,已经不是寻常的鱼类,而是一只怪物了。
  吃了他!
  此时它的心中满是歹毒贪念,只知道眼前人的血肉只要一小块就能抵得上他上百年修行。
  吃了他!它就能成龙!
  那人身上虚披银白长袍,一截衣袖已然被斩去,下面只剩血肉模糊的臂骨。他的眸子还是低低地垂着,窥向着那池面,好似根本没有看到近在眼前的利齿一般。
  吃了他!
  大鱼更加兴奋,眼看成龙大业就在眼前。就在那鱼口已然大张之时,那人右手倏忽一震,长剑从上到下挥出一道银白剑芒。
  大鱼在空中停滞一瞬,而后从尾到头被整个劈开,身体却还被惯性带动着从鹤倦归的身边两侧划过,掉落在他身后的桃花丛里。鱼血这才开始慢慢流出,仅剩一半的尾巴扑通一下,扑打自己在那颗同样被从中间削断的牙上。
  但是不仅如此,整座大殿紧跟着都开始摇晃起来,银白的水晶,翠蓝的碧靛石,橙黄的蜜蜡琥珀,好似下了一场宝石雨。宫殿的八根大柱开始倾斜,有四根朝着东边倒去,翻进遗罪池水之中,有四根朝着西边倒去,砸落在地上,激起一地烟尘。穹顶从中间齐齐裂开一道长缝,露出外面如血般殷红的天空。
  这里早已不是人间了。这里是极恶极深的九重恶渊,所有被外面的人所摒弃的,所厌恶的,所不再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鹤倦归站在废墟里,渐渐地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大,大王。”
  一个白发黄眉的魔物努力搬开身上的柱子钻了出来,瘸着一只腿,战战兢兢行礼。
  “这次的宫殿,大王您想用什么建?”
  “北地娜迦族,还有族人吗?”
  “有…有的。”
  鹤倦归沉吟片刻:“素闻娜迦族善养木,这次,就用他们的永昼寒烟木吧。”
  魔物猛然跪倒在地,“可是永昼寒烟木难寻,若是,若是他们不肯将木料献上……”
  “娜迦族幼时喜水,常在西海玩乐。你派人将他们的幼崽捉了,缠了尾巴提到他们族门前。”鹤倦归微微合眼。“若是一日不给,便杀一只,两日不给便杀两只,若是他们一心抵抗,便都杀了就是。”
  那魔物连连点头,“大王妙计!妙计!”又问,“之前的宫殿叫念青宫,再再之前叫怀斐宫,再再再之前叫长思殿,不知这次又要叫什么名字?”
  鹤倦归抬手收剑,原本筋骨断裂的左手此时却已经长出嫩红的软骨。
  “便叫‘樊雀宫。”他温声说道。
  —
  陆清匪于冰室里只听得天摇地动,却不知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暗暗盼着这冰室也能够碎开,他好呼救求助。可是半晌抖动却渐渐停了,冰室的墙壁上却连一丝裂缝也不见。
  “梓仰!”他喊那小草苗。“这三百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你且和我说一说!”
  可是梓仰却只能可怜巴巴地摇着那唯一一片剩下来的叶子,他连三百年前都不如,如今却是连传音都不行了。
  “哎。”陆清匪叹了口气,“先等我想个法子出去,再来救你。”
  “你哪里也去不了。”一道长长的影子投落下来,反射的光映照出鹤倦归那张仿佛比之前更加苍白的脸。“只能在我身边。活着,便要人。死了,留下尸。”
  他走过来,带着一身血气,紧紧攥住了陆清匪的手腕。
  “你是不是疼得还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俩人不怎么虐啊~


第46章 千斛明珠未觉多(二十一)
  陆清匪弯下腰,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润红的舌尖从他带着血腥味的手指上滑过。他的侧脸乖顺地伏在鹤倦归的手背上,宛如一只自投罗网的雀鸟。
  “没有,你在这里,我又要走到哪里去呢?”
  鹤倦归垂眼看着他,眼里没有什么愉悦的欣喜,也没有什么刻骨的悲伤,比三百年前更平静如一滩死水。
  陆清匪心里一惊,那人却扯开他的身子,俯身吻了下来,带着黑夜里飞蛾扑火的绝望和决绝。
  说不得又是一晌贪欢,巫山云雨,待到云消雨霁,鹤倦归坐在床头,细细地一盒乳白的脂膏涂在陆清匪的脚腕和手腕上。
  陆清匪双目含情脉脉趴在他腿上看他,只伸出一双比那脂膏还要细嫩的腕子来,长发凌乱披在身后遮挡浑身雪白肌肤,眼下泪痣盈盈一动,活色生香,倒是比鹤倦归更像是吸人精血的妖魔。
  “我以为…”他用手肘蹭了蹭鹤倦归的小腹,在那上面画了个圈。“你喜欢这样。”
  “哪样?”鹤倦归问。
  “当然是手脚都不能自由行动,全依赖在你身上,那你让我怎么样,我就能怎么样。全听你的心意。”
  鹤倦归的手略微紧了紧。
  “其实若是我的手脚好了也是一样的。”陆清匪说,“你这般好。”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点喑哑,“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别说话。”鹤倦归说。
  陆清匪咬着唇吃吃地笑了起来。手腕涂完了,他斜睨鹤倦归一眼,身子很自觉地翻过去,将脚搁在他的大腿上。鹤倦归伸手攥住,只觉他脚踝纤细,盈盈一束不堪把握。
  待到两只脚踝也都涂满了药膏,鹤倦归又从怀中取出一只金色绞丝的脚链来,扣在了他左脚之上。
  这脚链是被两根金色的相绞丝线缠绕而成,虽然是金属所做,但是却并不沉重,其中间镂空相互连接,宛如鳞片闪动,末端竟然是一条双头蛇,两只头咬合相抵,一颗金珠在两只蛇嘴之中滚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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