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天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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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窗，外头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涌进来，顿时整个人都觉得舒爽了好多。玲珑从窗外探进来，笑眯眯道：“好了？来，尝尝，饿坏了吧？御厨刚熬好的小米粥……香吧！”

凤兮用小匙子挖了一口喂到玲珑口中，玲珑瞬间哭了脸：“什么味……”

凤兮挑挑眉：“你说呢？”

“我的错，是御医说的嘛！要给你补补，我就和御医通了气，给你做个药粥……其实嘛！也没那么难吃……我也是一片好心！”

凤兮笑了笑，面不改色的喝了大半碗。她刚离开皇宫的时候，身体其不好，用师父的话说就是七零八落的破布娃娃，只能可个劲儿的补，好药流水一般的咽下去。那时，年纪还小，有时候实在快捱不过去，有朝一日能够活着手刃仇人，也熬过去了。这小米粥的味道也算是美味了。

玲珑满意的托着腮歪着脑袋：“配出来了？”

“嗯……”

“咱说好今天去未名楼的，还去不去啦？你那娇气的安慧姐姐可不是好伺候的，挑剔着呢！那边的人已经一个脑袋两个大了……我们去不去？”

“你确信你不是想找她出气？”

玲珑直起身子：“我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女侠啦！虽然呢她以前让我看的不顺眼，但还是有教导的价值的。怎么样？我好奇嘛！”

“好，用了午膳我们过去……”

……

首先，玲珑可以对天发誓，她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小人！但她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又玩心极大的人。

未名楼没什么大改变，她们走的是后门。一个小男孩引她们走上了楼，指了指那紧闭着窗门的小房间：“就在那儿呢！你们可小心点，那怪女人心情不好，谁去也不给好脸色。”

“我知道了，你玩去吧！”玲珑摸摸小男孩的脑袋：“别担心……”

……

凤兮轻轻的扣了扣门。

里面极心慌的一声：“谁！”

“我，尉迟凤兮！”

门打开了，安慧的脸色很憔悴，苍白得几乎没有什么血色。

凤兮蹙起眉：“是楼里的人苛待了你？”

“不是……”安慧小心翼翼的探头往凤兮身后看了看，确定只跟了个玲珑后，松了口气，“我每晚都梦见萧家要我的命，我快要疯了！”

“这里很安全。”

“不……”安慧摇摇头，“京城是萧家的势力范围，更何况之前萧家就已经怀疑到这里了。我怕……如果我被发现……我没有活路！”

玲珑不解：“萧家怀疑上未名楼？那不早就一窝端了？”

“真的。我以前来过未名楼，直觉这幕后之人定是大有来头。而且，当初查国库亏空的时候，不少朝臣不都借了未名钱庄的钱么！我觉得，能对朝廷消息这么知晓的，更不可能是等闲之辈了，所以，是我和萧恒提了。”安慧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想到，我有一天非得藏身在这里！可是，凤兮，这不是长久之计！”

“五公主已经死了！萧家上上下下都以为你死了！而且，照你说了，是你给萧恒的提示，萧恒就算知道你活着，也想不到你会在这里。我说过救你的命，就不会让你这么容易的死！收拾一下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安慧的心一紧：“谁？”

凤兮抿抿唇，玲珑已开口：“你的夫君……莫寒离，开心不？”

“不，我不能见他。我已经是个死人，还能给他什么？更何况，凤兮，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他爱的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你，九公主，尉迟安静。”

“他喜欢谁，是你们夫妻要解决的事。与我无关。对我而言重要的是，他站在哪一边。走吧，我想，至少莫寒离不会把你供出去。”

“我不能这样的去见他……求求你……”

凤兮和玲珑对视一眼，然后凤兮的唇角极缓慢的浮现了一丝笑容。

第116章　投石问路

一辆简单古朴的马车停在莫府门前。自五公主“过世”后，莫寒离便搬回这里，除了定时去上朝，推了所有的应酬，低调再低调，似乎决心要淡出众人的视线。

府门是开着的，守在门边的家丁也是有眼力的，看着凤兮一身素色的锦衣，又是不凡的气度，忙去通报了。一会儿的工夫，莫刚已经迎了出来：“公主殿下，今儿个怎么有兴致？”

“莫寒离在么？我想见他。”

莫刚一愣，实在想不出原由，他还不至于自作多情到以为云都公主对自己的儿子旧情未了，微微有些犹疑：“公主殿下能来府里着实是下官的荣幸，只是犬子情绪不好，怕冲撞了殿下。”

凤兮眉一挑：“我以为莫大人一贯是识趣的！”

“殿下请，来人，把公子请过来！”

凤兮笑笑，两个面生的侍女随着她走进府门。莫刚一眼撇过去，只觉得其中一人的背影好熟悉，细细一想，也记不得这模样。

书房。

莫寒离来得极快。数月不见，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云都公主……”

凤兮笑道：“莫大人，本宫与令公子有事要谈，可否……”

莫刚略担忧的看了儿子一眼，带着众家仆退出了书房。

“近来可好？”凤兮随意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玲珑也大大咧咧毫不客气的坐在一边，挑了颗果子在手中把玩。

莫寒离似乎是蓦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女人，虽然精心的易了容，可是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绝对不可能认错，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你……”

安慧苦笑：“很失望吧！我还活着！”

莫寒离的唇不自觉的微微抖动：“你怎么会和凤兮在一起？”

“她救了我！我现在时萧家废弃的棋子，我也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

“那你就应该趁早离开京城，留在这是非之地，迟早死路一条。”莫寒离看向凤兮，“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理由！”

凤兮吹了吹杯中的热茶，蒸汽氤氲开来，模糊了她的神情：“举手之劳罢了。”

莫寒离显然不会相信，且不说两人之间的恩怨，如今的尉迟凤兮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救人。他担心的是，凤兮的确是救下了安慧，同样她也会设计让安慧死得更凄惨。如今的云都公主早就不是他记忆中那个纯粹善良的小女孩了。

“你不相信我？”凤兮抬眼看他，“寒离哥哥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吗？不管怎么样，你的夫人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你不说句谢谢吗？”

“你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莫寒离疲惫的叹了口气，“凤兮，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帮我照顾一人。”

“谁？”

凤兮莞尔一笑，抬手一指：”倒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我只希望你照看你夫人一阵子。”

“什么意思？”莫寒离和安慧齐声开口，待发觉后又很快顿了下去。

“安慧，我救你一命，你总得帮我办事的。对不对？我已经安排人送你去未名山庄。”

“你……？”

“我是未名山庄现任庄主当然做的了主，我的人只为你引路，他们可不懂怎么照看一个公主。莫寒离若随你去，自然知道如何与你相处，让你好过些。否则……他们哪天一个不高兴，弄伤了五姐姐，我也做不了主。”

“仅仅如此吗？”

“其他的就要五姐，五姐夫一路体会了。”

莫寒离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当然会去。”

凤兮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起身：“那就这么定了，两天后的这个时间，我会派车来接。至于其他的，怎么和莫夫人交代，怎么和皇上交差就是五姐夫您的事儿了。”

“等等！”安慧叫住她，“寒离，你要想好了，我知道你一点点都不爱我，我不要你为我付出！你若走了，莫家怎么办？你的仕途就玩完了！你再好好想想，我还会有其他的出路。”

莫寒离越过她的肩头，看着凤兮摇摇头：“我想好了，也就不会后悔！”尉迟凤兮做事情总要达到最大的利益，他虽然具体的不知道她要什么，但是就算他这次不去，他的直觉，她也会用其他的法子，要他离开京城。其实何必这么麻烦呢？只要她开口了，他一样会答应的。

凤兮没有再看他，转身推开了门。

在她看来，如今的安慧的确价值不大，和废人没什么两样。没有仇恨，没有梦想，没有目的……那么，她就创造出一个有用的人来……

她和萧柳的赌还没有结束呢。

玲珑走在后头，将手中的果子一抛，一接，有些得意的笑道：“我已经一路设计好了，就看这五公主到不到得了未名山庄。”

“有莫寒离在，留条命总归没问题，你我看着戏就好了……”

“你看戏，我好好招待他们！未名山庄岂是那么容易进的。萧纵也说了，可不能这么的便宜尉迟安慧。”

“有这么回事？”

玲珑摇摇凤兮的手臂：“嗨，他没反对不就这么个意思？对了，他不要来京城了吗？什么时候到？我老在他手上吃亏，他若来，你早些知会我，我也有个准备。”

“你要和萧纵对着干，多半是要吃亏的。”

“我才不管！”

第117章　昔日情缘

萧纵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沉默、冷酷、不苟言笑、心思缜密。按玲珑的话说，没有比他更适合做杀手的了。可是同样，他信守诺言，他答应的事情一定做到，譬如，他要杀的人决计不会多活一天，譬如他承诺凤兮会帮她料理未名山庄。

很多人疑惑为何凤兮会把那硕大的产业交给萧纵这样的人去打理。一个和她师门毫无关系，甚至没有利害关系，无法牵制的人，如何去驾驭？单靠薄薄的信任？更何况，未名山庄庄主的身份历来隐秘，就算一朝易主，也很难发觉。

凤兮给了萧纵绝对的权利，好在萧纵也未曾辜负她，至少现在没有。

原因当然很多，每一个人，每一个家族都有不为人知的辛秘，恰巧，凤兮是个例外。有人说，凤兮有一种特质，只要她需要，她可以让任何人将她奉为知己，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身心献上去。

萧纵是个警醒的人，也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栽倒了。他相信凤兮，近乎执拗。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个“爱”字，在这个杀手的眼里，这个字太单薄了。所以，他愿意拿出他的所有，为了这个让他执迷的女人。

同样，就是方才所说的“机会”，凤兮于他有救命之恩。因着这个契机他也曾提及愿意加入未名山庄。山庄的规矩有进无出，除非死，没有任何人例外。当时，凤兮摆摆手说：“没什么大意思，你本就是潇洒的人，何必为山庄卖命，为山庄束缚？”

“那我可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凤兮漫不经心的笑笑，“我现在没什么麻烦的事……”

“那，等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考虑找我帮忙。”萧纵极认真的偏着头看她，“你若开口我会尽力的！”

凤兮笑出声来：“报酬呢？能不能算便宜点？”

“需要考虑……”

……

萧纵入京前给凤兮去了一封信，只说要来，想看看京城的情况。

凤兮将信笺一折，仍在桌上。半晌，本就在京中的谷雨，一身侍卫装站在浮云宫的厅中。

“说吧，出了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萧纵并不算未名山庄的人，可是他可稳坐了山庄的第二把交椅，底下总有人不服。”

“哦……”凤兮捏着一枚骨针，挑着小香鼎里的熏香，“你怎么看？”

“关键不在我！小姐，是你和萧纵要考虑的事。”

“你希不希望我插手？”

“萧纵不是未名的人，但是他是小姐你的人……而未名是小姐你的……”谷雨笑道：“还有，您和成国洛王的事，未名里恐怕也都知晓了。你远嫁到成国，山庄里并不很看好。除非，连同未名一并发展过去。”

“你说，萧纵此次来会和我商量哪件事？”

“当然是后面那件。不过原因可能稍稍不同。”谷雨顿了顿，脸上的笑意却没有丝毫消下去，“萧纵他喜欢你。也为你付出了很多……从某种利益角度上说，萧纵能给你更大的利益。”

利益？凤兮垂着眉，长长的眼睫投下薄薄的暗影：“我没有用利益去考虑过我和萧纵之间的关系。但我知道，现在这样对他是最好的。”

谷雨没有回答，有些出神的看着这个他从来没有琢磨清楚的、年轻的未名山庄庄主。他知道在凤兮心里头还有真意，至少她对山庄里头的人不薄。同样，她也会让这些人十分恰当的发挥他们的价值。

“你先回去吧，我很累。”

“好。”

……

“公主？”叶儿轻声的唤她，“您醒着？淑妃娘娘请您过去赏花，您去么？”

凤兮只是伏在桌上打盹，似乎没有完全的清醒罗莱，揉了揉额角：“什么？”

“淑妃娘娘那儿……”

“哦……”她也想得到的，无非是沈如意的那个傻女儿，她的七姐。不，如今，已经不傻了……听说，驸马府正闹个鸡飞狗跳。

傻着的时候，有人愿意娶也就好了。至少丈夫在外头花天酒地，她不懂，也就不会去管。现在就不一样了，好好的丈夫一下子不顺眼起来，哪里都不好，模样也觉得丑了，身份配不上她，对她不够专心，没能耐。

种种的弊病一下子暴露出来，措手不及。

安淑成日进宫又哭又闹，埋怨父皇、母妃没有给她挑个好夫婿，姐妹中就数她嫁得不好，她开始要权利，要地位，用她的手段要她心底渴望的一切……

总之，那个一匣子糖食就可以打发的安淑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只余下眼前这个令人懊恼的七公主。

几乎所有人都暗暗怀念，那个呆呆傻傻的七公主。

第118章　歇斯底里

沈如意那儿里浮云宫实在算不得远，却足以让她“恰巧”遇见了康景帝。然后，玲珑被康景帝“打发”会浮云宫，他和凤兮一道过去。

“父皇……”伴着一声甜腻腻的交换，安淑一身华服小跑出来，顺理成章的将云都妹妹挤开，乖顺的拦着康景帝的手臂，“您是来看我的？”

“顺路，你妹妹正巧过来。”

安淑似乎才看见凤兮：“呀！九妹妹今儿个这身衣服真漂亮。”

“不过是往日的旧衣服罢了。”

“可不是这么说的。”安淑绕到凤兮面前，“这衣料可是上好的，花色也好。我像妹妹你这么大的时候，连见也没见过呢！”

凤兮微笑着往沈如意那边扫了一眼，警告之意显而易见。沈如意握着丝帕的手猛地攥紧，骨节隐约发白，她不是没有想到过，也提点过安淑少惹云都公主。

只可惜，她的女儿已经被嫉妒迷花了眼睛。

“姐姐若喜欢，大可吩咐人去做。”凤兮拂了拂一尘不染的衣裳，如雪一般的颜色，却是顶级的衣料，用银线绣出了华美的暗花，尔雅端庄，于她很衬，“姐姐生的漂亮，宫里头一定能为姐姐做出更好看的衣裳。”

“哪里呢！”安淑撅起嘴，“父皇最疼九妹了，浮云宫可真漂亮，就是里头的宫女也花儿似的！我还听人说啊，那个成国的洛王对九妹可上心了！九妹你可真是幸运，若远嫁到成国做那洛王妃，一样是荣华富贵，只管享福的。不像姐姐我，是个没人疼的，回了府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安淑！”康景帝不耐烦的蹙起眉，“倘若你不是皇女，你现在有的尚且也是奢望！不要再让朕听到这些有的没的，否则，不过是朕一句话！”

“皇上！”安淑还未反应过来，沈如意已经忙着下跪请罪，“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没有教好……”

安淑愣了愣，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也是公主啊！为何她的母亲要这样的畏惧，畏惧父皇也就罢了，可是，何必要畏惧云都公主？一样是公主，父皇给云都的明显要比给她的多得多！凭什么她就得受苦，凭什么她做梦都想要的，她的这个九妹却如此的云淡风轻，不屑一顾呢！

“父皇，七姐大病初愈，很多事不懂。日子久了，也就能明白过来了。”凤兮淡淡的看着她，唇角的笑容婉转，“安淑姐姐，你说是不是？”

“父皇，我真的不太懂，你很疼安淑的对不对？”

其实康景帝对安淑的确也有些愧疚，所以当初也要凤兮不遗余力的让她“清醒”过来。只可惜，那些愧疚实在不经耗。当天他明白安淑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符合时，他不可遏制的厌恶起来，连带着整个厅堂的空气紧绷起来：“沈如意，你站起来吧！有时间，好好教教她规矩。”

“臣妾明白……”

“对了，凤兮似乎丝毫不受影响，“淑妃娘娘，你找我过来，可有什么事？”

“只是安淑想看看你……没别的要紧事。”

“哦……”尾音轻轻的往上一挑。

沈如意忙补上一句：“安淑不知道浮云宫的路，本宫只好让人请公主来一趟。”

康景帝四处打量了一番：“看来淑妃这儿的下人是不行了，七公主不认识路，她身边也没有一个下人认得么？活着，淑妃，你这谎太拙劣了！”

“儿臣没想到嘛！”安淑拉拉康景帝的衣袖，“不就是让九妹跑一趟嘛，也不累人，哪里那么娇贵……”

“借着这时机四处走走也好。”凤兮温婉笑着：“父皇，你曾和我说起御书房新得了一张好画，可否让儿臣前去开开眼见？”

康景帝眼神不变，一转身，踏出了厅堂。

……

“母妃……那个云都公主有什么好神气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嘛！我听说了，那个梅妃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出身，父皇竟然这么宠她，你看看她那样！分明就是目中无人嘛［fsktxt小说网·www。fsktxt。com］！我听说，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沈如意一巴掌扇过来：”你听说，你听说，你什么都听说！你糊涂了多少年了……她是能惹的吗？梅妃，梅妃，她就是有个好女儿，她已经是温宪皇后了！我为什么怕她？本宫就是怕你的小命交到她手里！”

安淑捂着脸：“凭什么？都是公主，她可以穿那么好的衣服，住最好的宫殿，要嫁的人也是权倾天下！我呢？我二十几年就被人当做可怜虫！你看看我，我过得怎么样？”

“安淑，你要和她斗吗？清醒点！连萧家都在她手里栽跟头了，你算什么？本宫算什么？就连你父皇，也一时半会扳不动她！”

“我不服！她有的我也要，否则我就将她所有的都毁掉！”

“你疯了！你当了二十几年的傻子，然后要当个疯子……本宫为了你……算了，是我活该！你就是要本宫的性命的！”

……

“父皇在想什么？我为安淑瞧病，也是你许可的。”

康景帝的脸色一冷，依旧看着面前一副千里江山图》。大笔的水墨渲染得淋漓尽致，潇洒的笔意，着实是画中的精粹。

“凤兮，你看，江山如画……”江山在朕的手中，你们也是！

第119章　一个故事

浮云宫。

小铜香鼎里点了暖香，摇曳着一缕缕薄薄的青烟。凤兮捧了一盏清茶凭栏而望，侍女离得很远，这是浮云宫的规矩，安静，少在公主面前蹦跶。

吊在亭角的小铜铃一阵脆响，一袭黑衣裹着面容素净的男子，立在她身后。如最好的大理石雕铸的完美，一双黑曜石般耀眼的眼眸，薄薄的唇微微抿着。

“萧纵……”凤兮没有转过身，但在萧纵的角度依然看得见她隐约上翘的唇角。

“这阵子还顺利？”

“还好，怎么想到来京城的？”

“来取一点点东西，顺便来看看你。谷雨说你想把尉迟安慧送到未名山庄。”

凤兮转身：“对，是我吩咐他的。他还说了些什么？”

萧纵淡淡一笑：“他还说，成国洛王对你很有意思，而你现在也没有拒绝他。”

手中骨瓷的杯子随意的搁在桌上：“清冥待我不错我当初是答应了两个月的。时间早过了，不过现在这情形也不错，正巧他不在京中，我没有开口，自然是心照不宣。”

“你当真喜欢他？还是……”

“利益。”

萧纵苦笑：“我不知道如何劝你。凤兮，你好好想想，不要玩感情的游戏，如果你真心不喜欢他，就结束这场游戏！即使没有洛王，你要做的事一样可以做到。”

“你在责备我吗？还是觉得我机关算尽？”

“不是，我知道，你有你做事的方式。我只不过觉得，我不希望你赔上了自己的真心。”

“我会注意的。但是，就算去了成国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完成我要做的事。萧纵，我并不是个好女人，以后落个什么下场也算我活该吧！”凤兮笑笑：“我在母亲的陵墓里面发现这玩意儿，你帮我去查查燎烟吧，往未名山庄的飞鹰恐怕与你错过了，最好，能亲眼见见慕容夫人，问问她知不知道这方子除了她还有谁知道。”

“我在半路上收到了你的飞鹰。恰好我有个朋友认得慕容夫人，就问了。几年前，慕容夫人心血来潮上了街，给灌醉了，似乎给套出了燎烟的方子听口音是成国的人而且身份不会低。”

“成国和萧家勾结得倒快！”

“各取所得，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成家的阮家。根据把边的消息，成国太哈偶这些年来极力收敛钱财，而萧家似乎有大量的珍宝流到成国境内，而且未曾在市面上见过。阮家在成国的地位，你我都清楚。皇后，太子这些只要皇上下令，自然可以废除，可是，没听说过哪朝哪代可以废太后的，至于洛王，他就算是站在你这边，他也没有立场和自己的母亲作对。”

“我当然知道。成国的阮家，让他们玩着吧！腾出人手试试能否把萧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