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天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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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梦叹了口气，只有这样有交换，一切就有谈得余地：“公主希望得到什么？”

“我可以帮助永彦最后登上位子，你也能风光无限。虽然我可能无法看到那一天，但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来要你许我的承诺。”

苏晓梦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即便是尉迟凤兮将他们母子俩变作傀儡也没什么稀罕的。这个女人有这样的能耐，也有这样的狠心和霸气。结果……没有答案。也对，这是一个狡猾的女人。

“就这样吧！我会授意路桐还有曹万通，以及林宝顺等人。但是，用不用得了他们是你自己的本事了。说句实在话，永彦虽然有帝王之才，但也有明显的软肋，你就是其中之一。他过于冲动，只要有人戳中他的软肋，稍稍的一点手段就能令他必死无疑，他需要的是助力，不是弱点。”

“我不能死。”

“我不知道，我也无所谓，那是你的选择。你愿意向我放下身段，我只希望你这未来的皇太后能做更多。”

凤兮拂了拂衣摆，站在苏晓梦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萧家虽然倒了，可是前太子永明还在，当年的事情，永明可是半点没有参与。而且，萧家还有萧邵呢，也不是死尽的。永哲是木了点，可定妃是个能去能伸的角色还有个可靠的外家，再者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还是很得老派的支持，永荣这嚣张跋扈的皇长子可狠着呢！要说受宠，如妃可就压了你一头，她年纪比你年轻得多，少不得再给永彦添个弟弟。我希望你能为你的儿子做出更多，否则啊，哪一天，我抽了身，永彦可要为曾经的荣华富贵付账的。”

苏晓梦呆愣愣的。

对啊！凭什么云都公主，必定支持永彦呢！

“母妃，我听说云都姐姐来了！”是永彦的声音。

亭子中两个人看过来，曾经的孩子已经是风华正茂的朗朗少年，容貌极不错，一脸灿烂的笑容。

凤兮温和的招了招手，永彦快步跑过来扑到凤兮怀里：“云都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都多大了。”容妃忙拉开了他，“和云都公主聊些有用的，有什么请教的赶紧问，别混日子！”

“着急什么，哎呀，姐姐也不慌忙走。云都姐姐，瞧见你身体好，我打心眼的高兴。我带你逛逛这院子可好……院子里养了几只白孔雀，可好看了，是南边新进贡的，其中一只模样格外的好，偏生是脾气傲的，我先生说，只有见了绝世的美人才能引它开屏。父皇宫里的娘娘都去试了，就连那被人传得像天仙似的如妃娘娘也不例外。我就说了，若是云都姐姐在，准成……”

容妃正要阻止，凤兮已经点点头。她只能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去的身影。软肋？恐怕永彦最大的软肋是眼前的云都公主吧！

当年的她如天神一般的出现，到底是一种救赎还是将他们母子推入了更可怕的深渊？

以至于，如今在权谋中深陷泥淖，永生无法自拔的海黑暗与痛苦？

凤兮忽然回过了头，对着容妃张开婉转却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此一瞬……

卷三　第25章　等待时机

的确是一只很漂亮的孔雀，雪白的羽毛，完美的似乎没有任何的瑕疵，傲慢的在院子中缓步踱着。其余的孔雀为它让出了一个圈子，它似乎是其中最为孤傲的王者。

“云都姐姐，快过来啊！”

凤兮走过去，而那只白孔雀也恰好回过头来，就在那个瞬间，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的，那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白孔雀开屏了，璀璨的白羽毛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仿佛一只活生生的金凤凰。随后整群的孔雀逐一张开了它们的翎毛，整座花园，在光、影、色彩的包围中，周遭尽是赞叹。

“云都姐姐……我就说嘛……”永彦得意洋洋的笑道：“看吧，永哲！”

永哲正从小道那边走过来，而孔雀也逐渐的收起它们最引以为傲的翎毛。永哲看着比过去要沉稳了很多，眉眼间的稚气已经褪去，浓眉大眼，看着英气勃发：“我说呢，永彦今儿个魂不守舍的，原来是云都姐姐回来了。云都姐姐可就偏心了，也不晓得看我这可怜的弟弟一眼。”

“谁让某人叫父皇考倒了，这么大的年纪还得罚抄书，真是丢人啊！”

“行了，别老揭我老底。”永哲意犹未尽的看着为首的那只白孔雀，“真漂亮。”

“要不就请皇姐帮弟弟们一个忙，请父皇将这稀罕的白孔雀赐了弟弟们？”永彦拿手肘捅了捅一边的永哲。

永哲嘻嘻一笑：“就是，皇姐，帮个小忙？不过就是动动上下嘴皮子。”

凤兮睨了那白孔雀一眼：“的确不是难事。去书房那边吧，我看看你们的功课。”

“公主。”小雪行了礼，快步走到凤兮身边，附在她耳侧轻声说了几句，然后将一个信封递到凤兮手中。

凤兮微微一笑：“永彦永哲，你们两个先过去，我随后就来。”

信是成国那边送过来的，经过青州的冬至送到此处。喷上了特制的药水，信上的字迹逐渐显现出来。信的内容并不复杂，清奕的确对凤兮有所怀疑，但没有任何的理由。当然朝廷也派出了大批的人马前去寻找据说已被突厥遗弃的太后的遗体。甚至试图追踪凤兮的行程，不得不说，清奕从某些程度上更了解凤兮。不过，一向做事谨慎并未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而在外人看来，凤兮似乎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径直到了避暑山庄。清奕不得不掉头往突厥方向去。

当然，其中最为惊恐的人莫过于阮可卿了，阮太后的存在是他得天独厚的保护伞，但是，竟然有人连阮太后的性命也敢要，顿时给了她莫大的压力。她见识短，并不清楚什么突厥，什么国家争锋，只有女人的直觉让她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杀气。她更为频繁的寻找清奕，她试图寻找一种安全的感觉，很可惜，只起了反效果。阮太后一死，清奕也明显的表达了他的不耐烦。一时间，阮可卿只觉得自己孤立无援，顿时有些歇斯底里起来。那一种捉摸不透的恐惧，压迫着她，她开始不信任任何的人。同样的，硕大的一个阮家一时间陷入了一种彷徨之中。

这一边的猎手等待着更好的时机。只愿选择一个最好的机会，一击致命！

“药也已经到了，小雪以为庄主还是先喝完药吧！等入了秋，小雪还是建议庄主最好回山庄里。成国毕竟入球太快，冷的也快。”

“再说吧！送信过来的是山庄里的人吧，等会儿我写封信请他送到成国的谷雨手里。”

“最好在入秋之前解决，我还是那句话，庄主不便在成国多留，特别是朝廷中。七七八八的烦心事，我一见那些嘴脸的糟心，庄主，你值得最好的，离开了清冥吧！”

凤兮随意的将信递回小雪手中：“我会好好考虑，你们也是要给我时间对不对？我先去书房那边，余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

书房中，不仅仅是永哲和永彦，还有康景帝。

凤兮推了门进去，康景帝正考永哲，永哲功课不怎么好，正愁眉苦脸的，永彦更是不敢多嘴，垂头站在一边。永哲一见进来的人，喜形于色大大的松了口气。

康景帝看着可笑，他也愿意看到一家人和谐的样子：“就这点出息，行了。今儿个也就饶了你们俩！”

“谢父皇！”

“等等。”凤兮坐在康景帝边上的椅子上，喝了一口侍女奉的茶，“父皇还是继续考校吧！让我也好知道两位弟弟可有多少进步！”

“皇姐……”

第26章　予生予死

在避暑山庄停留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过几日，凤兮便辞行，带了人手分了两路，其中一行人乔装成她的模样缓慢的回成国，太后的丧事刚过，皇族之中是不许玩乐的，凤兮无意去犯这种忌讳给人抓把柄，只说了身体抱恙，并打算在回途为太后上香。可以说是很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另外一行人马凤兮与小雪前往青州。

密室里很安静，阮太后似乎很平静的靠在角落里。短短的三天于她而言简直是不可逆转的噩梦，死亡似乎随时在他身边徘徊却不允许他痛快的死去。

“你给与我的痛苦，我在十倍的还给你。”凤兮笑了一声，“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里，活着离开。。。。。。”

夜明珠柔和映照在她的脸上，平静无波的神色没有很厉，也不再悲伤：“阮太后，既然是你允许清冥娶我又何必要置我于死地呢？”

阮太后已经呆坐在角落，失去了光明之后听觉似乎格外的灵敏起来，也许是凤兮特意安排的吧！也好，活着？这样活下去吗？失去了高高在上的权势，失去了太多，一个人孤独的活下去？

“接下去，就是听觉了！”蛊女拿着一只小巧的双色琉璃瓶，“前几日我用蛊毒僵化了她的肌肉和关节，但强化了她的疼痛。”

这样安静地靠在角落里是阮太后最舒适的状态。因为没有睡眠所以一直清醒着，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明日带她去城里。她自由了。。。。。。”

“啊。。。。。。万一。。。。。。”

“改变了她的容貌，到了城里，谁也不会相信她会是曾经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阮太后。”

。。。。。。

的确，三日后出现在城里丑陋的，又老又残，成日缩在墙角的老乞丐，又有谁能将她与风光无限的太后联系起来呢？

凤兮撑着一把玉骨的鲛丝的伞站在街头无声的笑了笑。转身离去，湮没在人群中。

“庄主，您在想些什么？”小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嗯？”凤兮有些迷惑的会偷偷来，“你说什么？”

“前面是湖！”

只要凤兮再往前踏两步就是湖，满满当当的一片莲花，雪白的颜色，风中送来沁人的花香。凤兮弯了弯唇角：“花香迷了心神。”

小雪的手没有丝毫的松开，很明显那和花香什么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她心不在焉，也许是想什么入了神，也许是。。。。。。那是一种可怕的判断，庄主在本能的寻求解脱。而她所寻求的却恰恰是死亡。

“我没事。”凤兮轻轻拂开小雪的手，捂着自己的心口，静静的伫立了好久。

“庄主，先回去吧！别在这里看着了。”

“我现在想去成国。”

小雪一怔，她很清楚，凤兮现在的状态最好是暂且远离了那些是非。可是她没有理由去反对，她不可能用一种模糊的猜测去干扰现在已经成型的整个计划。不过，好在成国还有萧纵。

当日晚上，小雪背着凤兮让人将一封信送至成国的萧纵手中。同时，极力的建议凤兮尽快启程返回成国。

。。。。。。

凤兮靠在阮踏上看着一本饮水词》，马车行得很安稳，但车厢里并不亮堂，不一会儿她就揉了揉眼睛，困倦的睡了过去。

“小雪，怎么回事？萧大哥令我快马赶过来。。。。。。”谷雨勒紧马缰，“他走不开。”

小雪叹了口气：“你小声些，你来了也好，总比得上我这木讷不会说话的。我瞧着庄主不大好。不单是身子，还有心，她似乎也并不乐意活着。”

谷雨咧了咧嘴：“瞎猜什么！我看好好的，她和往常一样的嘛！小雪我说你不是吓唬人嘛！就是萧大哥也经不起你这折腾的。”

“好好的能往湖里走？”

“什么意思？”

“虽然是猜测，可总是有些影子的，防范于未然总有点必要。你一路上多和庄主说些趣事！最好别让她想些有的没的！”

“成。”

。。。。。。

远在成国的萧纵，一遍一遍的看着手中的信笺。在他看来，这绝不亚于一枚晴天霹雳。他以为凤兮真的从噩梦中醒过来，却不想，她依旧不声不响的承受着这个噩梦的纠缠。没有赶过去并非是真的脱不开身，而是他忽然没有面对的勇气。

凤兮对他的友谊，而他对她的爱情。对的，爱情，他也想寻找到能够驻留在他身边的位子。。。。。。可是也许他更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帮助她更好的与清冥生活下去。他真的能够做到吗？没有答案！真的没有。。。。。。

将薄薄的信笺压在镇纸下。站在窗边，这是凤兮最喜欢的位子，兴许凤兮一直不明白她守望的是什么，他却知道，自己想在这里守望着她。

凤兮，我会给与你快乐！哪怕粉身碎骨！

第27章　无法解脱

马车行至洛王府，凤兮正好眠，小雪静静的坐在一边，就是赶马的少年的安静的握着马缰。

帘子忽的被掀开，日光猛的填充了不大的空间。凤兮瞬时睁开了眼，手腕上的离魂锁已经出现了松动的痕迹。小雪不满的蹙起眉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然后冷笑道：“王爷倒是来得及时。”

清冥不由得有些尴尬：“我并不知道的。”

凤兮懒洋洋的动了动眼睑：“你知道的本就不多。”

“回去吧！”清冥手一揽，将她抱入怀中，径直进了王府。

凤兮轻声笑了笑，两手搭在他脖颈上：“清冥，你在想什么？”

“在想我的王妃是不是又瞒着我做了什么滔天的坏事。”

“那你就好好猜猜。”凤兮在他肩上一按身形一动，落在了几步之外，紧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内院去了。

赫连晓风正巧在王福忠，撇了撇嘴：“清冥，你这王妃漂亮是漂亮，可脾气倒是够辣的。亏你受得了，我却是喜欢柔情似水的姑娘。我劝你趁早纳了小的，否则这样得寸进尺怎么过日子。。。。。。醒了，要不我给你起草一封休书。。。。。。”

话音未落，一枚匕首贴着赫连晓风的脸颊直接刺入宫柱中。赫连晓风瞬间白了脸，出手之人的武功绝对是极上乘，而他这做为成国的少将军则是远远不如的。抬起眼，站在王妃边上年轻俏丽的婢女对他微微一笑，而她的手中正把玩着另一把匕首。

“你还是少去招惹。”清冥面无表情的开口，“否则没有谁能救得了你。那可是未名山庄冬字部的杀手，你也是在江湖上呆过的，不需要我再提点你吧！”

赫连晓风咬了咬牙，继而低声笑道：“清冥，这样的夫人，你确定你要得起吗？当初闹得那么僵，我虽赞成你们复合，可是你也看到了，就这光景，我可不希望你赔上了性命去！她，不是为你回来的！我可是为了你好。”

“我确定要得起！”

小雪对着二人挑了挑眉，躬身行了个礼，跟上了凤兮的脚步。

宫柱上的匕首泛着幽蓝的光芒，正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出自现任的未名山庄，尉迟凤兮之手。

。。。。。。

夜舞流萤，院落里凤兮半倚靠着宫柱，萧纵从夜色中缓步走过来。

“出了什么事情？”凤兮似笑非笑，“若是让人瞧见了，我这洛王妃可是有罪名的啊！”

“行了。我们两个好久不见，是不是出去喝一杯？”

凤兮摇了摇头：“喝了酒容易会看到不应该的梦境。我还是这样的好。”

“凤兮，我有求于你。”

“呐，只要我能为你做的，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萧纵看着那一双澄澈的眼眸，即便是在深宫阴谋的泥淖里，也依然不会沾染上尘埃：“离开这里，你要的复仇，交给我。”

“呵。”凤兮扶着宫柱直起了身，“不可以！”

“你的理由呢？”

“我要这样看着，否则我睡不着觉，也。。。。。。”无法瞑目吧！

“凤兮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对你而言是最重要的？”

凤兮缓缓合上了眼睛：“你们，你，师傅，玲珑，未名山庄的人都让我放不开。但是，你们都能照顾好你们自己。反倒是我，每每惹出祸事，还要劳你们为我操心。”

“我们最重要的人是你。。。。。。凤兮。。。。。。所以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凤兮微微疲惫的笑了笑，转身沿着僻静的小路走向卧房的方向。

“凤兮。。。。。。”

她只是摆了摆手，那一身素白色的衣裙在这夏夜中竟是格外的凄婉，长河一般的夜气中。沉默得让人想流泪，萧纵是那么的想就这样冲上前去，远远的带她离开是非之地，给她平静却快乐的生活。可是偏偏人生就是充满了无奈和悔恨的。

“就让我这样子过下去吧。。。。。。萧纵，我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曾想挽回的与清冥之间的感情，她也希翼能在这一切结束了以后重新开始。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爱一次，如同痴人说梦一般，等到了那个时候，她和清冥又能剩下什么。已经消磨的感情，徒留下仇恨罢了。那么，她又拿什么来偿还他呢！

看不清，也想不清了，就让她自己这样子慢慢地消磨下去吧！

只觉得自己的手好凉，不，她整个人也很凉。

她既放不下，也离不开。。。。。。更解脱不出来！

第28章　一探虚实

自打入了秋，天气便一日一日的冷下来。一到阴雨天气，凤兮的身子一贯的不好受，时常就是窝在屋子里，不过是看看书下下棋，旁的人看来这王妃一不管府里的用度，二不管王爷的事情，不过是混着过日子罢了。只是，对其他而言，只要不干了他们的事情，王妃温软也好强硬也好，都是无妨的。

“王妃，您的热茶。”侍女将茶摆在茶几上，瞅了眼她的脸色，“听说皇后娘娘不大好，听着宫里人说，竟是疯了。”

凤兮神色未变，一边的小雪却是冷笑，摆摆手让那侍女出了屋子，放哼了一声：“倒是便宜了阮可卿。”

“还没开始说什么便宜不便宜的。今晚，我亲自去宫里一趟，府里就劳你照应了。”

“你要探虚实？”

“恩，之前安插进去的人已经为清奕所顾忌。他素来多疑，还不如我亲自去一趟。”凤兮将桌前的茶盏推开，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

“我不赞成。还不如我去一趟，入秋后你身体不好，还是在府里养着，我会小心慎重。”

“我想当面和清奕聊聊。”

。。。。。。

秋夜多风，夜行之人自然不便多着衣物，但艺高胆大，凤兮着了一袭宽袖的黑衣，衣襟上绣了一簇血色的红莲，袖间则藏了数枚暗器。

行至皇后寝宫外，几个小宫女正细声细语的说些什么，大抵和外头听到的并没有什么大的出路，只说皇后疯癫得厉害，也说皇后历来苛待下人许是报应什么的。凤兮打窗口往里看了一眼，阮可卿痴痴的坐在床侧，也不晓得是嘟囔些什么，双目无神，已然是落魄极了的模样。

凤兮寻思着，这该是谁做了手脚才对。她对阮可卿还未真出手，难不成又是清奕了。凤兮垂下眼睑，他是够狠还是晓得她不会放过了阮可卿而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出手相救了。这帝王还当真难琢磨。

清奕并没有宿在任何一个宫妃那处，夜色已深，倒仍是在御书房。说起来也是勤政的。

清奕多疑，御书房里人很少，凤兮一连放倒了五位宫人，也就悄悄的进了御书房，里头只有一名奉茶的宫女，正低眉顺目的模样，时不时往帝王那边看去一眼，倒是暗送秋波，只可惜能不能领情是另外一回事了。

清奕执笔的手一顿，空气似乎有股微妙的香气，紧接着一边的宫女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他也是懂武功的，并不做慌张：“公主还不出来吗？”

御书房里似乎忽然亮堂了一分，方才被风吹灭的烛火，重新燃了起来，而原先的暗影处，安然站着的正是凤兮。极美得素颜，黑衣衬得肤色格外的白，眼眸中淡淡的，唇角却有几分妖冶的笑意：“不好意思打搅了皇上的艳福啊！”

“其实为了一个宫女，公主大可不必要与朕置气。”清奕搁下了笔，看了倒在一边的侍女，并没有丝毫的恼火，当然他所说的宫女并非地上这位，而是早早惨死的春晓。事到如今，他是相信凤兮的能力，也隐瞒不下去。

“我很难了解你，也很难知道你的用意。你一方面帮我，更是看着我吃尽苦头，袖手旁观。如今呢，阮皇后是怎么回事？”

“朕没有证据，但也绝不会像清冥那般的痴傻，若非朕也是决意对付阮家，否则是不可能容你胡来的，这里是成国，不是大宇。母后的帐朕且饶过了你，不过，凤兮你就此收手吧！其他的事情也不要管了。”

“皇上还是先回答我吧！”凤兮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浓艳，“否则我也是很难打发的。”

“对，朕是对阮可卿动了手脚，可这对你没有坏处吧！没必要这般的兴师问罪吧！”

“理由呢？”

“很简单。。。。。。为了尽快腾出皇后的位子来，与朕一同笑看天下的不该是那样的蠢女人。”

凤兮冷笑：“抱歉了，我既不会收手，也不会承您的情，还想请您不要碍事。”

“朕想做什么事，公主无权拦着吧！尉迟凤兮，清冥没什么好的，他能给你的，朕一样可以！你为朕生下嫡子，朕一样可以答应你永不另娶。你应该站在更高的位子上。”

“这就是你当初助纣为虐的理由吗？清奕，原来竟是我看错了你。”凤兮的面色逐渐冷了下来，嘲讽之意愈发的明显起来，“若是天下人知道您觊觎弟弟的王妃，那该如何看您？清奕，我以为你是明白人。”

“你适合更好的，朕也是，同样天下也是！”

“清奕，你错了。你并不需要我，你只是想要得到清冥所有的东西。你只是得不到！”

“公平一点，凤兮，你可以有与朕作对的理由和自由。朕也有竞争的资格。”

“那么，清奕，如果有一日我做得过分了，请在奈何桥上多喝下几碗孟婆汤，忘了今生的争夺吧！当然，如果我输了。。。。。。我一样会让我自己输得起！”

第29章　眼疾复发

回了王府，小雪拿了披风搭在她的肩上：“庄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