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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桃花·源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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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还在疼,与之前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不同,是刺痛。他伸手摸了摸,血,流血了。紧接着就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欣喜若狂地喊道:“儿子!儿子你醒了?”
  


第3章 第一章
  云栈想起了,这是一年多前的一个清晨,下第一场雪,他妈非要拽着他雪中登山。秦老师一生不着调,大概是被空山新雪震撼到了,抽风地念叨着:“‘一片树林里分出两条路,而我选取了人迹更少的一条’”。何止少,简直是杳无人迹,一条是缓坡大路,一条是崎岖陡峭的小路,还下着雪,又不是珠峰,没人用生命去攀登。云栈拗不过他妈,又怕她深一脚浅一脚,自己在前面开路,滑了一跤,额头磕破了。
  秦老师把儿子翻过来倒过去地检查了一番。户外羽绒服很厚,基本没有伤,她连连深呼吸:“幸好幸好,可吓死妈妈了。”
  云栈还沉浸在上一世的悲伤中,阴暗地想你只是怕我爸骂你吧。
  秦老师将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创可贴往儿子额头上贴,一边讨好道:“好儿子商量个事儿呗,万一你爸问起来,能不能说是开车时撞……晚上跑步时被劫……跟学生起冲突挨……”
  看着云栈越来越不善的眼神,秦老师吓得每次都把后半截吞了回去。
  “您能盼着您儿子点好么?”
  “算了算了,妈也知道这些要求太不合理了。”秦老师心虚地为自己开脱,“这不是那条路走烂了么,雪景也看腻了,生命需要新鲜刺激。”
  “去北欧看雪刺不刺激?日本也行,您跟我爸商量吧。”
  秦老师眼周的鱼尾纹都抻平了:“啥?”
  大学老师虽然不需要坐班,但科研任务重,单位又总有这样那样的杂事,以前他从来不会在工作时间提出请假陪他们去旅行。现在不一样了,云栈想,他已经太对不起爸妈了,如果真的只剩下一年的寿命,该尽可能地陪伴他们,对他们好。
  *********
  天亮了,蜷在花瓣里的绿叶子一片一片支棱出来,没睡够的小桃精‘哈欠——’抖抖,准备迎接清晨的第一缕光……合作用。
  要再等一天,才可以真正地呼吸。爷爷说,挨过七七四十九天,他就可以脱胎成人了,今天正巧是最后一天。
  谁说花妖柳怪都是女的?小桃精就是男……雄的。他现在还不是人呢,也就不用遵守人类的条条框框,比如说,他可以每天大大方方对着另外一个男的花痴。第一次见云栈时他还是满树枯枝上的一枝,他迫不及待地勾住人家的衣服,之后,便被移栽到盆里。这就是缘分吧,小桃精在初冬时分开得灼灼如春。
  每次云栈为花浇水,都会让他联想到爷爷讲过的高山流泉,清泠泠涌入他仰望着的桃花眼,浸润了每一条筋脉,在芯上激起一连串小水花……虽然似乎是有点冷,可现在是冬天,一到了春天,肯定会化成一条温泉的。这样想着,小桃精更迫不及待地想化成人了。
  七点整,教研室的门推开。小桃精连忙收敛起招展的花枝,安安静静做个盆栽。这么早就来的,肯定只有云栈——果然。云栈的生活习惯特别好,会在家里吃早饭,不像别人总是将味道霸气的包子提到工作的地方。清爽的气息越来越近,小桃精的花芯扑簌扑簌颤了起来。
  当当当三声敲门,一个女孩子的脸小心翼翼探进来:“云老师。”
  云栈马上转回身:“源菲?来,进来,坐。”
  看两人隔着办公桌坐下,小桃精说不清地心里不是滋味,哼,非工作时间、男老师、女学生,几个关键词能脑补出万字论文来。L大是科研型大学,老师两极分化,主攻科研的大多有自己的研究室或实验室,另外一些无所事事的,平时都猫在家里,所以教研室变成了大家难得相聚的闲扯淡之所,热闹程度不下茶馆。小桃精在这里待了四十九天,眼观六路狗血,耳听八方长舌,成长为一盆见多识广的妖精。
  “云老师,我……我心里很不安。”那叫源菲的女孩子低头用手指捏着盛了水的纸杯。
  “怎么,是你爸妈又说你了,还是学习压力太大?”
  源菲抬起头:“您当初说是让我来做面馆的服务员,可是这么多天,我什么都没做,每天就是在L大的教室里复习,您还照常给我一个月2000的工资,我怎么能……”
  云栈笑了笑:“这不是还没营业呢么。”
  “那我就该先回家去等着啊,也不好意思白拿您的工资。”
  云栈觉得有必要对她一次说个清楚:“源菲,你是个单纯的姑娘,不要想那么多。上次在你家里听了你的事,我很替你可惜,你今年的高考成绩明明不错,却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上大学。我觉得你再认真复习一年,明年肯定能过重本线。我是个老师,你是个学生,你就当这是一种职业性的关心和帮助吧。”
  “可我并不是最好的学生啊,比我优秀却没有条件念书的学生有很多很多,您就算要资助,怎么会选我呢?”
  “我不是什么教育家或是慈善家,慧眼识珠地去挑千里马,你是我碰巧遇到的,既然遇到了,能帮就帮,就当是……”云栈想,该怎么说呢,实话‘我到处找他都找不到,只好去寻访他仅有的亲戚,才遇到了你’当然不能说,只好说,“缘分吧。”
  听到缘分这种词,源菲的脸悄悄红了一下:“我的运气真好,能遇到您这么好的人。要是我堂哥当初也能这么幸运就好了……唉。”
  “你堂哥……”
  源菲以为云栈不记得了:“就是上次我跟您提过的那个成绩挺好,高考考过重本线,大二却退学了的堂哥啊。”
  云栈明知还会失望,却仍不死心:“你们现在真的没有任何联系了么?”
  源菲摇了摇头:“您是我的大恩人,是我最……尊重的人,我家里的事,也不怕您笑话。其实上次您去我家,也知道一些的。我堂哥是个孤儿,是我奶奶一直在抚养他。我奶奶年纪大了,又没什么文化,带着堂哥过得特别苦。而我家,因为超生了我弟弟,我爸妈都没了工作,也挺难的,没什么能力再去帮奶奶和堂哥。我爸心里过意不去,就一直少跟他们联系。奶奶大概是知道我爸妈偏疼我弟弟,怕我受委屈,隔一阵还会悄悄给我一些钱,堂哥也会把零用钱攒下来分给我。后来,奶奶得了很重的病,堂哥就辍学了,他大概是实在筹不到医药费,有一次来求我爸爸。我爸跟我妈大吵了一架,拿了一万块钱给他,说是母子一场,只能尽这点力了,以后再也别来找我们了。再后来,我们就彻底断了联系。”
  源菲讲完,看不透云栈的心思,怕他是被自己家里的事给烦到了,有点不好意思:“云老师……”
  云栈回过神:“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你很懂事,想早点为父母分担,一起抚养弟弟。可你想想,你今年才十八岁,又没有什么学历,能做什么呢?错过人生的黄金期,路只能越走越窄。”
  袁菲听得低下了头,一会儿才轻声说:“云老师,我也很想念书,我堂哥跟我说过,我们家还没出过一个毕业的大学生呢。可是我计算过的,就算我明年考过重本,上了师大甚至是L大,四年的学杂费、生活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您是知道的,我爸妈在经营小吃部,都是有收入的,他们只是……不肯出钱让我念书,我这种情况,根本申请不到补助的。而您……我怎么能让您一直资助我?”
  “是的,我不可能帮你太久。”云栈苦笑了一下,那个一年之约是个催命的沙漏,“可是,也许将来会有人继续供你,比如说,你堂哥。”
  “我堂哥?”袁菲惊讶道,“您怎么知道?他现在一定在为照顾奶奶焦头烂额,怎么会有能力来帮我?”
  “也许,我是说也许。”云栈说,“我有一种预感,你们的境况会有所改变的,你,和他,还有你们全家。相信我,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小桃精听得也挺难过,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心酸,把那点飞醋都压过了。等他反应过来,源菲已经离开,云栈站在窗边。花盆外落了好多花瓣,云栈铺开一块干净的大毛巾,把花瓣一瓣一瓣收起。他的手指修长,张弛文雅又有力,好像还很暖。小桃精有点羡慕那些‘脱发’了。他突发奇想,纵身一跃,附着在一片花瓣上。反正今晚就要变成人了,他舒坦地摊在云栈手掌心,跟那盆旧蜕说拜拜。
  浴缸里的水微烫,小桃精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温度,舒服得一跳一跳,渐渐地适应了,安静下来随水荡漾。小桃精也是第一次见到家居的云栈。云栈穿着薄的棉质T恤和长裤,漂亮的身材轮廓一览无遗——宽肩细腰窄胯长腿,肌肉像流水一样,遵循着优雅的河岸线,蓄积着喷薄欲出的力量。
  他会不会……会不会也要进来泡泡?
  可云栈只是坐在浴缸边发呆,花瓣一片一片从他手中落入水中,殷红殷红的,看久了,有点像晕开的血滴。爷爷说过,桃是一种神奇的植物,桃木可以辟邪,桃花却易招鬼。小桃精虽说是名副其实的精怪,可是他怕鬼,以前最怕的就是那些女老师休息时间围在一起用笔记本看鬼片。
  封闭的浴室水雾弥漫,云栈慢慢闭上眼。小桃精不知道,云栈并不喜欢泡澡、不喜欢汗蒸或是温泉,他不喜欢任何憋闷的环境。热气仍在蒸腾,氧气越来越稀,他的脸上渐渐蒙起一层汗珠,鼻翼和喉结都一动不动,只有眉毛微皱。
  小桃精开始有点担心了。
  听说,失血过多,器官会慢慢缺氧,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云栈的眉皱得更紧,脸上逐渐露出痛苦的神色。这么痛苦,你怎么能忍受……
  云栈突然睁开眼,吓了小桃精一跳。他大喘了几口气,站起身,一边扯掉T恤,一边走到墙边打开换气扇。
  还有这种人?没事跟自己憋气玩儿……小桃精的心思突然急转,云栈赤着上身!小桃精还没来得及惊呼,已经被送进来的风吹起,刚巧落在云栈脸上。桃瓣沾了水,滑不溜丢,狼狈地从肩颈一路蹭过壁垒清晰的胸腹,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然后……
  啪嗒,一片花瓣落地。云栈拾起花瓣,觉得奇怪,是自己看错了么?怎好像渗出些红色的汁液?不知道为什么,那蔫蔫的一小瓣看起来有点可怜,他轻叹口气,把它揣进丢在一边的T恤兜里。
  爷爷说,等待化人的日子里,要清心寡欲,可他居然没出息地流了鼻血,前功尽弃。小桃精悲愤地决定不再等下去,他实在太心急了!
  


第4章 第二章
  大雪悠悠扯着白絮,置身事外地欣赏着晚高峰的形色匆匆。滚滚人潮中,小桃精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看得过眼的男子,飘悠悠落进他兜里,忽然响起一个可疑的声音,‘噗——’那个人竟然用手擤鼻涕,完了就往兜里抹!
  小桃精手忙脚乱地逃走了。刚刚钻进下一个目标兜里,又立即被粗暴地翻出,一个女人吼道:
  “老田刚给儿子的红包呢?是不是你藏起来了,藏哪儿了,藏哪儿了?”
  小桃精在一片口袋翻飞中仓皇逃窜,无比郁闷,传说中的摄魂附体呢?
  “这啥,桃花?啥?树上掉下来的,大冬天树早都秃了骗鬼么?有了女朋友还想走桃花运!什么,你今天的幸运色是桃红?哈哈,你看明天的幸运色是绿色吧,用不用我送你一顶?”
  ……
  小桃精觉得,女人都好凶,他更加决定要用一个男子的身份跟云栈相遇,一个清秀漂亮的男孩子,就像——
  就像不远处正走过来的青年。大雪落了他一身,看不清衣着,反倒衬出他特别干净和清秀的脸,只是神色有点呆,甚至是失魂落魄,衣服上明明有帽子,雪这么大,也不知道戴上,就是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有时候来车了也看不见,直到不满的滴滴声大作才木然让一让。
  呆呆的才好控制,小桃精觉得这个真的不错,凝神往他身上一附,毫无阻滞!
  童颖坐在副驾,脸朝向车窗一边,云栈似乎在专心地开车,目视前方。
  不大愉快的一段对话后,车中一片沉默。
  童颖觉得云栈变了。以前,在她不高兴不满意的时候,他虽然未必就妥协,但会耐心地劝解。现在他更多时候只会沉默,好像总是别有心事。细想起来,这个变化大概是从上个月他登山磕破了头开始的。虽然伤得不重,毕竟是短暂的失去过知觉,家人后来逼着他去医院做了详细体检。
  既然检查结果完全正常,说明他的认知能力没有受损,童颖实在想不明白云栈怎么会突发奇想,贷款兑下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面馆。云家三代都没人经商,他一无人脉二无经验三无手艺,唯一解释的通的,就是原来的老板老宋跟他是老交情,店面急于出手,他情面难却。
  傻瓜,被人杀熟了都不知道。童颖刚刚试过很多理由,比方说背着贷款的日子压力很大、学校附近餐饮的卫生检查特别严格、学生放假了客源就会成问题等等,他都无动于衷。
  生了一会儿闷气,童颖还是忍不住:
  “你一定要投资的话为什么不去跟许一帆商量?入股他的公司他求之不得。”
  许一帆和云栈是发小,彼此都是对方最铁的哥们儿。云栈手里有一个重大仪器设备专项基金,还负责着屈院长重点实验室的所有仪器设备购置管理,每年都涉及上千万的经费。而许一帆做的就是通信器材的生意,横跨运营、经销。他们的关系不由变得微妙,云栈极力避免跟他有经济上的往来。童颖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轻易不会提这件事。
  果然云栈说:“我不会跟他有利益关系,要避嫌。”
  “那你开个店就不用避嫌了?大学老师在学校附近经商,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可影响总是不好,唯利是图这种话好听么?再说以后你的学生们要是经常去,别人会怎么说?会说是变相贿赂。”
  “我基本不会去店里,别人也不会知道。”
  一下点燃了童颖另一把心火:“不说我倒忘了,有人帮你打理,那个姓源的小姑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专门弄个小店养小情人。”
  因为工作关系,童颖几乎认识云栈所有的同事,仍然不放心,还在他研究室安插了眼线。云栈已经避免在研究室跟源菲见面,还是被她知道了。不过也无所谓,本来就坦坦荡荡。
  云栈没有回答,反倒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如果,你有一个亲戚,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援手,反倒将本该分担的责任一股脑推给你,你会怎么办?”
  “老死不相往来……”童颖冷笑一声,“那太便宜了他们。我会走法律程序,该承担的,一分都不能少。将来,如果有风水轮换的一天,他们求到我面前,我也会以牙还牙。”
  云栈笑了一下。童颖是没有看出他笑得有多温柔,只当成是讥笑:“怎么,云大善人觉得我太刻薄?”
  “有个人,就是这种情况,他奶奶患了重病,他叔叔却不肯全力去帮,还跟他们断绝了往来。他很生他叔叔的气,发狠说,等我以后有了钱,就去供我堂妹读大学,不给她爸爸机会。”云栈的笑变成了轻叹,“食草的小动物,天生就不会咬人,急了最多呲呲牙。可为什么那么多道貌岸然的人千方百计想吃它?”
  童颖敏锐道:“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童颖轻哼了声:“听听,这口气,要是女的还以为云博士坠入爱河了呢。”
  前面有行人在穿马路,车又一次停下来。童颖皱着眉一抬手腕:“温教授说不定已经到了。”
  “天气不好,他会谅解的。”
  “老外最守时了。”
  “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他算什么老外?”
  “入了籍就是加拿大人了。”提到这个,童颖心里不是滋味,“以他的学术水平,这些年要不是你帮他,哪来那么多成果?到现在,他反倒高人一等了。”
  “合作是双赢的事,他们的实验条件比咱们学校好,可以提供更有价值的数据。”
  “看看这思想境界,云博士就是比一般人高。”
  无论读书时还是工作后,都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云栈,童颖偏要这么叫,他知道,这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他暂时避而不谈,随口道:
  “再说,入了外籍就高人一等了?”
  语气虽然不强硬,童颖却领教过在这个问题上他的固执,为了不再拖慢时间,她果断终止这个话题,转而指责:“你减速也就是了,非要完全停下来,多浪费时间?”
  “下着雪看不清,路又滑,行人该害怕了。”
  童颖烦躁道:“下雪最烦了。”
  “下雪的时候,也许会有好运。”
  听到童颖鼻子里的哼声,云栈道:“我知道你一向不信这些的。”
  童颖反唇相讥:“真想不到一个做科研工作的,竟然相信这些。”
  ********
  小桃精做盆栽的那些日子里,在教研室经常听到一个词:碰瓷。他是名副其实的温室花,哆哆嗦嗦在路边等着,一边埋怨着青年穿的少,一边吐槽云栈车开的慢,几次鼓足勇气想冲,车却停了,而且他见人就停下,这个瓷要怎么碰!小桃精实在冻得不行,绕到车后面,在他再一次减速时,猛向前冲去,咚地一声撞在车后盖。
  两人都明显感觉到车震,童颖气极反笑:“你的好运来了。”
  “哎——”童颖没想到云栈一点常识都没有,忙跟下车,一把拉住他,“你别碰他,万一是碰瓷的呢?”
  云栈觉得救人要紧,拿开她的手,把趴相难看的人翻过来。
  “这也太假了,从后面都能撞上?你快放开手,听没听到发什么呆呢?赶紧报警,他非讹上咱们不可!喂——”
  云栈竟一把将昏迷的青年抱了起来,他有一米八五,骨架也开阔,抱起这个中等身材的青年轻而易举,抬手截出租车。
  童颖急道:“你去哪?”
  “送他去医院。”
  “那温教授……”
  “你自己去吧,车留给你。”
  哈哈——躺在急诊室的病床,小桃精暗自得意。医生做过初步检查,没什么明显的伤,人却一直昏迷不醒。云栈特别自责,晕倒的人不能随便挪动,这是常识,是他太莽撞了。就在将人翻过来的一刻,惊讶、狂喜、担心……一股脑涌起,让他方寸大乱。
  桃精觉得心跳忽然快了起来,身处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呼叫器的声音,无一不在提醒着什么,心底有一个强烈的意念想要挣脱,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似乎有一股力硬生生将他推出青年的身体。
  “奶奶!奶奶!”青年满头大汗睁开眼。
  云栈一直守在床边,听到身后响起急促的高跟鞋声,也没有回头。童颖是想让云栈和温卫多多接触,可云栈都走了,她还忙活个什么,又怕他被讹上,就跟着出租车来了。
  “这是哪里……”青年茫然张着眼,不太记得被小桃精附体时发生过的事。
  “你——”
  童颖听出云栈的声音不同平常,心中暗想,现在知道怕了吧?
  云栈顿了下,尽量让声音重归正常:“认得、我么?”
  青年慢慢摇了摇头,只是肢体有些僵硬,并不是犹豫。那双眼睛清澈得可窥心底,谁都看得出不是撒谎。
  童颖的心弦立即松了下来。
  云栈的喉咙微微一滚:“……真的,不认得了?”
  童颖一扯云栈的袖子,人没大碍,又认不出他们了,不是正好么,最多帮他付一下医药费,怎么还能提醒他?
  青年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身处的病房,想要坐起来:“这是医院么?”
  “先别动。”云栈道。
  青年很着急:“我要找奶奶。”双脚伸到地上胡乱地找鞋。
  云栈弯下腰,手似乎是要替他拿鞋子,立即意识到不妥,又停住了,就势蹲下来,紧了紧自己本来并没松的鞋带。
  青年蹬上鞋,大概是躺久了猛一起身,头有些晕,又坐了回去。
  “先别走。”云栈站起。刚刚昏迷不醒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简单检查查不出,很可能是复杂的问题,不能马虎。
  听出他的声音有点严肃,青年果然不敢乱动了。童颖觉得这才是正确的态度,这种傻小子,就得吓一吓。
  “你叫什么名字?”云栈问。
  “源寂。”
  “你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童颖抢在云栈前面道:“你撞了我们的车。”
  源寂瞪大了眼,有点结巴:“撞、撞坏了?车、车很贵么?”
  云栈更加担忧,源寂看起来有点……懵懵的,是因为碰到了头,还是像老桃仙所说的,三魂不全会变得意识混沌。现在的源寂对他毫无记忆,甚至好像不知道自己是重生的,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小桃精已经意识到,原来附到别人身体上支配一个人的行为,是要消耗能量的,他缓了半天才缓过来,为刚才听到的对话生气,既气童颖的狡猾,又气源寂傻,怎么能自己认错呢!
  云栈却说:“是我的车撞了你。”
  源寂又是一惊,今天,是他有生以来最难过的一天,一直在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中,路上不知被车滴滴了多少次:“是我闯红灯了么?”
  云栈:“是我开的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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