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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没卵用的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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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秋鹤垂目看着两人相叠的手掌,冰凉一片的心慢慢温暖起来,抬手遮住下半张脸,温柔说道,“那我把脸挡着,只给你一个人看。”
  刚好有一批学生从寝室楼里出来,贺白压根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转身拉着他就朝人少的小路走去。
  两人在校外茶吧包了个包间,狄秋鹤始终拿着贺白的手机,却没有做些什么。
  贺白给他倒了杯热茶,黑着脸确认道,“狄边一醒就把你往外赶?”
  “嗯,他给了我一些钱,勉强还算委婉的让我早点滚蛋。”狄秋鹤放下手机,把茶杯捧起,补充道,“其实他刚醒的时候,对我的态度还是很正常的,后来秦莉偷偷和他见了一面,那之后他的态度就变得古怪起来,话里话外的让我早点离开。”
  贺白想起梦里的内容,侧头看一眼狄秋鹤平静却压抑的样子,心像被吊在钢丝上,又勒又憋闷。狄秋鹤虽然言语间总是一副对狄边十分不在意的嘲讽模样,但毕竟是父子,又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感情怎么可能没有,那梦里的内容太过可怕,若狄秋鹤知道了真相……
  “他在见过秦莉之后,发布了三个命令:成立子公司,把秦家派系全部挪过去;和秦莉离婚,放弃狄春华的抚养权,让狄夏松顶替秦莉曾经在皇都的职位;让律师分给我很大一笔钱和一堆我根本不需要的不动产,赶我回D区。”狄秋鹤转着茶杯,看着茶水说道,“他用钱打发我,然后给了狄夏松权,想办法保全了秦莉母女和秦家人的颜面……他这是在打我的脸。”
  可不就是在打狄秋鹤的脸么,狄边昏迷的时候狄秋鹤为了维护他,直接和秦家撕破了脸。狄边醒了却转头就把害了他的人大方放过,并好好安抚了一把,反倒把维护了他的大儿子用一些小钱打发赶走,这做法简直恶心!
  贺白狠狠皱眉,气得想把狄边大卸八块。这种人渣,真他妈不配做父亲!
  “我早猜到他会偏向狄夏松,却没想到他会对秦家也如此宽容。”狄秋鹤端起茶杯靠到椅背里,眯眼看着茶水上升起的雾气,语气越发淡了下来,“我不气他的偏心和冷待,我只是疑惑、好奇、不甘,不懂他为什么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明明在他出事前,他还一副要和秦家彻底决裂的模样。”
  贺白垂眼,手紧张的摩挲着茶杯,犹豫着要不要把那个梦境的内容说给他知道,如果要说,又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不那么难过……
  “然后我就猜、就想、就一点点分析,从我有记忆以来和他所有的相处细节里推算。”狄秋鹤突然侧头看向他,扫一眼他不断搓弄杯子的手指,勾了勾唇,“然后我想到了秦莉怀着孕进门的事,和我母亲的突然病逝。”
  贺白猛地收紧手掌,侧头瞪大眼看着他。
  “绿帽和乱伦这种事,以狄边的性格,肯定无法容忍,但他偏偏忍了,所以我猜,他肯定是有什么把柄在秦家手里。在他和秦莉密谈之前,他是不准备忍秦家的,所以他应该是有把柄在秦莉手上,而不是秦家,且那个把柄已经很久远了,久远到若不是秦莉提醒,他都已经不记得了。”狄秋鹤放下茶杯,倾身把手肘放在桌上,手撑着脸,温柔笑看着贺白,低低道,“狄边醒后这几天我一直一个人呆着,想了很多东西……所以小狗仔,那天去机场的路上,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你让我注意小命,为什么?你说等我回来要告诉我一些事,那些事,是什么?”
  一个又一个问题,语气清醒又冷静。
  贺白抿紧唇,慢慢垂眼。
  他想他弄清楚了狄秋鹤眉眼里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那是恨,浓烈又深沉的恨。以前的狄秋鹤虽然冷看与狄边的父子关系,却从没恨过谁,但现在,他恨了,原因只可能有一个,他猜到了什么。
  “我……”贺白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口,抬头对上狄秋鹤仿佛看透一切的视线,努力平静平常的说道,“我梦到了苍老许多的狄边躺在病床上,正在和站在病床前的秦莉争吵。他们争吵的内容我没听清,但秦莉最后说的一句话我却听清楚了。”
  狄秋鹤垂眼,又摸上了茶杯,“她说什么了?”
  “她说……”贺白伸手拿走他手边的茶杯,确定他身边没有任何可能让他伤到自己的东西后,说道,“她说‘不!范莲秀的死你也有份,你凭什么全推到我头上!’。秋鹤,我梦到的东西不一定全是真的,也许……”
  “没有也许。”狄秋鹤抬眼看他,突然笑了笑,伸手摸上他的脸,轻轻摩挲了一下,说道,“你可是在道观边上长大的小道士,是我的福星,你的梦还救过我的命,所以没有也许,我信你。”
  摸到脸上的手指触感微凉,贺白忍不住抬手握住他的手,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憋了半晌,只憋出一句,“狄三岁,我陪着你。”勒在心脏上的钢丝仿佛在慢慢收紧,让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他不希望曾经幼稚又会气人的狄秋鹤被残酷可怕的现实污染改变,他希望对方一直轻松自我的活着,不要背负上什么不该背负上的东西。
  可这些希望似乎已经有些不可能了……
  “你不要反悔,要好好陪着我。”狄秋鹤沉默几秒,突然语气一转,握了握他的手,拿起他的手机点开微博,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文件纸,铺开放到桌上,拍照上传,快速打字。
  贺白一愣,扫一眼那份文件,惊讶,“你要放弃皇都继承权?”
  “嗯。”狄秋鹤点头,编辑好内容后点击发布微博,然后靠回椅背里,侧头看着他,像是玩笑般说道,“刽子手碰过的东西我不要,还是毁掉比较好。”
  贺白拿起手机看一眼,见狄秋鹤用自己的账号发了一条放弃皇都继承权的声明,并@了皇都官博,附加一份签字后有律师盖章的文件照片。
  评论飞速增加着,消息一条一条进来,古董手机受不了这样的信息轰炸,眼看着就要死机。
  “我自己的微博注销了,只好借用你的账号了。”狄秋鹤说着私心满满的理由,拿走他的手机,关掉微博软件拯救它于危难,然后笑着把他的脸掰过来,戳他酒窝的位置,“我今晚的飞机回D区,估计会有很长时间不能回来见你,来,笑一个我看看。”
  贺白本想像以前那样怼回去,但话到嘴边又莫名咽下,勉强扯起嘴角朝他不太好看的笑了笑。
  “真丑。”狄秋鹤毫不客气的嘲笑,然后又大方说道,“不过我不嫌弃你,你可是我的小福星,再丑都不能嫌弃,不然要被雷劈的。”
  贺白皱眉,没忍住踹了他一脚。
  狄秋鹤笑,又想捏他脸,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一顿,收回手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脸上笑容变淡,“是狄边。”
  贺白竖眉,伸手就想帮他挂掉电话。
  狄秋鹤忙按住他的手,朝他摇摇头,问道,“小狗仔,你是不是很讨厌他?”
  贺白毫不犹豫的点头,骂了一句,“人渣!”
  “所以直接挂掉他的电话实在太便宜他了。”狄秋鹤松开他的手,对他笑了笑,然后按了接通,打开外放。
  “秋鹤,网上那个声明是怎么回事?是你那个学弟冒用你的名字发的吗?太过分了!快让他删掉,以后别和这种人来往了!”狄边的声音传过来,中气十足的,看来恢复得很不错。
  贺白握拳,目光愤恨的看着手机——憋不住了,好想骂人!
  狄秋鹤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抬手捏了捏他抿紧嘴唇后鼓起的脸,对着电话说道,“不,狄先生您误会了,那份声明是我自己发的,文件上有我的签名,您没看到吗?”
  贺白凶残的扒拉下他的手,做口型——骂他!狠狠骂他!人渣!呸!
  狄秋鹤沉郁的心情被他这么一闹,彻底郁不起来了。
  电话那边静了静,然后是狄边不可置信的声音,“秋鹤你喊我什么?你……”
  “你忘了吗,我们早就断绝父子关系了,在秦家那些古董针对我的时候。”狄秋鹤安抚的拍拍贺白的膝盖,再不给狄边留情面,毫不客气的说道,“以前我怕影响了家庭和睦,所以什么都可以忍,但狄先生,人心都是肉长的,性子好不代表我不会难过伤心,甚至失望。可笑我直到现在才看明白,原来谁都是你需要维护的,只有我狄秋鹤是可以随意打发的。以后你做你的狄家董事长,我做我的小演员,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样对大家都好。”
  狄边大惊,没想到一向好哄的大儿子这次居然这么决绝,忙安抚道,“秋鹤你别冲动,我知道这次你受委屈了,让夏松进公司只是为了安抚住秦家那些还留在皇都的人,以后公司肯定有你的一份,你……”
  “我最后说一次,我从没想过要继承皇都。狄先生,我不傻,你对我的忌惮防备利用你以为我看不明白吗?以前春华还是你孩子的时候,你为了她各种冷待无视我。现在她成了差点杀了你的凶手,你依然要维护她,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把我远远打发开。狄先生,其实我才是那个野种对不对?我母亲当年就不该生下我。”狄秋鹤越说声音越低,顿了顿才继续道,“狄先生,到此为止吧。以秦家的心性,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不明不白的‘意外去世’,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吧。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会如数奉还,祝你以后父慈子孝,长命百岁。”说完干脆利落的挂掉电话,把狄边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贺白拍桌,“这就完了?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就这么不疼不痒的说两句就够了?骂他啊!骂死他个人渣!”
  狄秋鹤微微睁大眼看着他,像是被他突然的气愤吓到了。
  贺白按胸口,差点没被他这惊吓小白兔的样子噎得过去。
  还不待两人再说些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再响,这次换成了贺白的手机。
  贺白扫一眼手机屏幕,见是个陌生号码,想到什么,干脆利落的接通,开了免提,同时捂住了狄秋鹤的嘴。
  “贺先生,我是皇都董事长狄边。我看到了你微薄上发出的声明,请马上删除。还有,秋鹤是不是在你身边,让他接个电话。”
  这讨人嫌的命令语气!
  贺白翻个白眼,凉凉开口,“抱歉,我不是皇都员工,不需要听你的命令,所以声明我不会删。刚刚秋鹤确实在我身边,但现在已经不在了。狄董事长,你进医院那晚我也在场,所以你的家事我略知一二。恕我直言,你的真爱秦莉能把女儿养得推你下楼梯,自然也可以把儿子养得无情杀父。不是所有人都像秋鹤这么傻,会为了个又偏心又人渣的父亲,在被秦家所有人针对嘲讽后,还劳心劳力的大半夜飞国外请专家回来帮父亲治病!狄董事长,逼走唯一真心待你的儿子,留一群豺狼在身边,你以后最好别后悔!我等着看你和秦莉同归于尽的那一天!呸!”说完用力挂掉电话,把狄边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继续生气。
  狄秋鹤看着他挂掉电话后还不解气的模样,愣了愣,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笑容越来越大,渐渐笑出了声音,最后轻笑变大笑,直接笑倒在了桌子上。
  贺白绷着脸看着他,怒问道,“你笑什么!”
  狄秋鹤看他一眼,然后把脸埋在胳膊里,笑声憋回去了点,肩膀却耸动得更厉害了。
  贺白:“……”儿子老子没一个好东西!呸!
  一分钟过去了,狄秋鹤还在笑。
  两分钟过去了,狄秋鹤的笑声低了点。
  五分钟过去了,狄秋鹤起身,擦了擦笑出的眼泪,眼眶微有些泛红的看着贺白。
  贺白掀眼皮,“笑完了?”
  狄秋鹤乖乖点头,“嗯,笑完了。”
  “饿了吗?”贺白端起茶杯,吹了吹已经冷透的茶水。
  狄秋鹤摸肚子,委屈脸,“饿了。”
  贺白喝一口茶,继续问道,“没了狄边给你的房子车子票子,你还有住的地方吗?”
  狄秋鹤眯眼回想了一下,点头,“大概有吧……反正以后有你住的地方。”
  贺白眉心跳了跳,问了回去,“真饿了?”
  狄秋鹤委屈巴巴的看向他,点头点头。
  贺白放下茶杯,侧身,抬手摸上他的脑袋,温柔微笑,然后用力按一下他的脑袋,怒喷,“活该!饿死你!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也是个人渣!”
  狄秋鹤:“……”


第50章 危险信号
  一个小时后; 贺白被狄秋鹤带着; 站在了一栋带花园游泳池的大别墅前; 心中燃起了仇富的火苗,幽幽问道,“这里……你的?”
  “嗯; 我的。”狄秋鹤仰头,陪他一起仰望这座漂亮豪气的别墅,补充道; “我外公给我的。”
  贺白一愣; 扭头看他,“你外公?”
  “对。”狄秋鹤点头; 侧头看他一眼,表情平静; 语气平淡,眼中并无找到亲人的欣喜和激动; 淡淡道,“我外公。”
  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话,别墅大门突然开启;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后; 而推着轮椅的人则是……
  “胡召?!”贺白瞪大眼,震惊脸,“你、你不是狄宅的管家吗?怎么会在这?”
  “狄少,贺先生。”胡召朝两人恭谨的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贺白; 解释道,“贺先生,我已经在几天前从狄宅辞职,现在是范宅的管家。”
  贺白彻底懵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狄边的心腹嗖一下就成了狄秋鹤这边的人?明明之前在医院时这两人都还是一副客气不熟的模样!
  别说这两人当时是在演戏,他不瞎!之前狄秋鹤对胡召的疏离和防备可不是假的!
  狄秋鹤见他一副惊讶不信的傻样,忍不住勾唇,抬手戳一下他脸,补充解释道,“胡叔是我外公的人,这点我之前并不知道。”
  贺白抬手捂住脸,震惊稍减,脑中思绪飞转。
  所以这胡召其实是范达偷偷安排进狄宅照顾女儿的人?然后范莲秀莫名其妙死了,胡召联系不上范达,就索性留在了狄宅,假意投诚狄边,继续保护范莲秀的儿子,也就是狄秋鹤了?
  假反派真卧底?双面间谍?碟中谍?
  ……真是好大一出戏!
  他看看胡召,又看看狄秋鹤,最后把视线落在了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身上——看来这范达还不算太不负责任,虽然自己去潇洒了,但好歹还记得要派个人偷偷看着女儿,免得女儿受欺负……虽然最后根本没看住。
  不过他们在这站了有一会了,这范达怎么一直不说话,难道真的糊涂了?
  他这样想着,视线便挪到了范达脸上。
  老人身材中等,气色还好,长相偏斯文和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有些呆,倒真像是有些糊涂了的样子。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打量,老人突然动了动眼珠,侧头把视线挪了过来。于是呆滞的眼神很快有了焦距,眉心微微拢起,居然有了些睿智深沉的模样。
  贺白被那眼神看得一惊,又疑惑起来。
  这范达,真的糊涂了?
  “你是谁?”老人上下打量他一遍,环顾一下四周,视线在狄秋鹤脸上停了停,然后回头看向胡召,问道,“莲秀呢?她在哪?”
  贺白微微瞪眼,扭头看向身边的狄秋鹤。
  狄秋鹤朝他勾了勾唇角,然后看向范达,代替胡召回答,“她死了,死了快二十年了。”
  范达身体一震,目光凌厉的看过来,隐带怒气。
  狄秋鹤迎着他的视线,浅浅笑了笑,上前弯腰帮他拉了拉腿上的毯子,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平淡道,“我是范莲秀的儿子,叫狄秋鹤,前几天才和您说过话,您还记得吗?”
  范达不语,眼神随着他移动,防备的上下打量他,最后把视线定在他的眉眼上,停了几秒,眼神恍惚一瞬,眉头微松,低头看了看自己苍老的手掌,眼睛缓慢眨了几秒,闭目靠在椅背里,低低叹道,“是的,我记起来了,你是秋鹤,是莲秀的秋鹤,莲秀去找她妈妈了,留了你让我赎罪。”
  胡召担忧的看着他,“范叔……”
  范达睁开眼,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问道,“小胡,我让你去取的文件,你取了吗?”
  “取了。”胡召看一眼狄秋鹤,微微弯腰,好让老人把自己的声音听得更清楚,放缓语气回道,“照您的吩咐,今早全部取出来了,都在客厅放着。”
  “那就好。”范达点头,看向已经站直身的狄秋鹤,眼神又恍惚了一瞬,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呆,哄小孩似的说道,“秋鹤乖,外公疼你啊,不哭。”说完伸手拉住狄秋鹤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揉了揉,脸上皱纹展开,像是在笑。
  狄秋鹤垂目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范达自顾自笑了一会,视线一转,又落到了贺白身上,摇了摇狄秋鹤的手,像个孩子般问道,“小秋鹤,他是谁?和你一起玩的小朋友吗?”
  狄秋鹤回握住他的手,回头看一眼贺白,平静到冷漠的眉眼一点点软化,重新染上温度,回道,“他叫贺白,是我的救命恩人。”
  贺白上前的脚步一顿,没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辣鸡,这什么破介绍。
  “救命恩人啊,那一定要好好报答。”范达缓慢的回了一句,看着贺白的眼神温和许多,朝他招了招手,“来,小朋友过来,外公给你看宝贝。”
  贺白收敛情绪,顺从上前。
  大门关闭,几人走入客厅。
  客厅里有些空,看得出来主人是匆忙搬进来的,还没来得及好好布置收拾。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几个贴着银行封条的箱子,茶几下面摆着几个保险柜,更远一点的地方,一大堆雕花木盒子密密麻麻堆放着,直直朝着楼梯处蔓延,似是没有尽头。
  看到这些东西,范达已经变回呆滞的视线又稍微清明了点。
  他在胡召的搀扶下从轮椅上起身,慢慢挪到沙发上坐下,探身先撕开茶几上的箱子,把里面的文件一份一份拿出来,然后从胡召那接过印章和签字笔,看一眼狄秋鹤后,埋头在文件上挨个盖章签字,缓慢道,“莲秀嫁人的时候跟我撒娇,要我加油给她未来的孩子存老婆本和嫁妆,说要存很多很多,不然就不原谅我那么多年不管她……这一辈子,她就跟我提过这么一个要求,我自然要做到让她满意……”
  他声音低哑,隐约有些颤抖,签字的手却十分稳。
  “我看了这世界许多年,却没有好好看过她,是我对不起她……莲秀小时候很漂亮,和她妈妈一样漂亮……是我做错太多……”
  一份又一份,用不同文字拟定的文件,仔细的全部签好,然后一本摞一本的全部推到狄秋鹤面前。
  范达放下笔,隔着文件看着狄秋鹤那像极了母亲的眉眼,清明的眼神失焦了一瞬,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有些孩子气的调皮笑容,微有些骄傲的说道,“那些人都以为我糊涂了,想骗我的东西,但他们都不是莲秀,也不是你,不能给,不能给……秋鹤不哭啊,外公保护你。”
  狄秋鹤看着他,不说话。
  贺白看着范达脸上的笑容,抽了抽嘴角,侧头看向身边的狄秋鹤——不愧是祖孙俩,这嘚瑟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挺像。
  室内安静了几秒。
  范达又眨眨眼,低头看了看手掌,然后回头去看胡召,问道,“小胡,莲秀那孩子是不是要结婚了?你帮我去看着她好不好?我怕她被人欺负。”
  “好的,范叔,我答应你。”胡召温声回答,把轮椅上的毛毯取过来,帮他盖到了膝盖上。
  范达闻言满意的笑了,眼神又慢慢变得呆滞,喃喃道,“女孩子有钱才有底气,莲秀要结婚了,我得给她备嫁妆,很多很多嫁妆……”
  太阳下沉,室内的光线变得昏黄起来。
  贺白看一眼自言自语的老人,又看一眼面前摆着大堆代表财富的文件,却始终表情淡漠的狄秋鹤,觉得心口似乎又堵上了一口浊气,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没过多久,几名律师带着助理匆匆赶来,为这大堆的财产转移忙碌不停。
  晚饭是叫的外卖,狄秋鹤用完餐后和律师们说了会话,然后推门出来,走到站在秋千旁发呆的贺白身边,毫不客气的坐到秋千上,使唤道,“小狗仔,驾。”
  贺白回神,用脚踹向他屁股的位置,于是雕花的白色铁制靠背秋千椅高高扬了起来。
  呼——
  秋千从侧跨出来站在一边的贺白身边滑过,狄秋鹤朝他笑了笑,说道,“小狗仔,能不能每天都给我发短信?哪怕只是一句早安。”
  贺白靠在秋千支架上,看着他眉眼间的笑意,不说话。
  秋千又滑了回去,两人交汇的视线错开。
  狄秋鹤没等到他的回答,便也不再说话,放松身体靠在椅背里,等着秋千慢慢停下来。
  一辆车开进了院子,车上下来几位中年男女,胡召匆匆迎出来,把他们请了进去。
  “那是家庭医生,胡叔请来的。”秋千已经停下,狄秋鹤靠坐在上面,眯眼看着那些人进入别墅,表情十分淡漠,仿佛那些医生不是被请来看护他外公的一样。
  贺白跟着看过去,换了个姿势继续靠在支架上。
  狄秋鹤侧头看他,勾了勾唇,“关于母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关于外公的则基本没有,面对范达的时候,我总有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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