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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风雨同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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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可是那又能如何呢？面对的是举人老爷，他们家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再给姑娘找个好人家。
可惜的是，被退了婚的女儿家，找人家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最后那女子就嫁给了自己的傻表哥，同小孩玩泥巴差点没把自己淹死。
“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放下！”
卢世贤一筷子扔了出去，胡子倒竖直翘，“放下！那么大的事情能说放下就放得下的吗？卢印书，我们赚钱供你读书，哪儿对你不好了？你倒好，功成名就后给我们心口插刀子，你好，你好的很！既然如此，你还回来干什么，滚回你的举人府里去，别来我家碍眼！”
“爹！”卢印书完全不惧怕卢世贤，厚脸皮地坐了过来，“瞧你说的是什么话？就算我是举人老爷，我也是您的勤儿子！”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卢印书的模样在村里算是好的，如今四十岁了，留着稀松的胡子，一身锦衣华服，显得高贵又温和，和村里普通布衣格格不入。
他坐下后，直接拿起筷子夹了一快煮好的风干兔肉，咀嚼又享受，“真好吃，还是家里的风干肉地道，娘，家里还有没有这些兔子，我带些回去给媳妇尝尝！”
一家人对无赖举人，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饭也吃不下了，两孩子看着自己喜欢的兔肉大部分都进了举人老爷的肚子，连忙给自己夹了满满一碗的兔肉。
卢世贤的妻子，没好气地开口，“这可不是我做的风干肉，我哪里做得出这么好吃的风干肉来。”
“诶，不是娘做的，那是谁做的？”
“那当然是……”卢世贤的妻子正要说，卢世贤又拍了一双筷子，“吃你的肉！说那么多干嘛？”
卢印书看了父亲一眼，自己拿起碗去掏了满满一大碗的白饭，奔波了一天，他连午饭都没吃，早就饿扁了。
平时在妻子家里吃香的喝辣的，此时饿了，也不管农村的菜合不合口味，况且今天的兔肉真好吃，他就不介意乡下人做不出好吃的饭菜了。
079 县丞
卢世贤对着自己的儿子，入赘成了别人家的这件事耿耿于怀。
但儿子到底是亲生的，怎么都狠不下心来，心里不舒坦，说话也就冲了，道：“你这次回来，又想干什么？”
“没什么啊，爹，这过年过节的，不都要送礼物的吗？我给你们送了一车的礼物回来，等会印章你去把礼物卸下来。”
卢印章看了卢世贤一眼，见父亲没反对，诶了一声，算是应付了，接着低头默默吃饭。
卢印书也不在意，看着自己的两个堂侄，开口道：“祖荣，祖学，你们上学怎么样了？”
卢祖荣和卢祖学二人不知道卢印书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对待长辈，他们还是很恭敬地，于是答道：“夫子已经讲到了论语，让我们先背第一篇《学而篇》。”
“这样啊，那你们会背了吗？”
二人点头，“会了。”
“那好，我就考考你们。”
卢祖荣和卢祖学面面相觑，见父亲也爷爷都点了头，也相继点头。
卢印书思考了一阵，道：“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是什么意思？”
卢祖荣听后，瞪大了眼睛，他只会背啊，哪里知道什么意思。
这时候，卢祖学道：“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这是学而篇第二段，整句话连起来是‘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意思是‘有子说：“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而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有了。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卢祖学爱读书，释义和句子早就被他烂熟于心，一字不漏，卢印书随便一问，他就能答出来。
卢印书又问了几句，不仅是学而篇的，还问了子路篇和李氏篇，甚至比较深晦的句子，卢祖学都能答得出来，并且一字不差。
卢印书对卢祖学非常满意，卢祖学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大伯看他的眼神奇怪的很，让人心里凉飕飕的。
卢印书就开始游说了起来，“县里住在东筒子街上的一户刘姓人家，是县上的知县大人，祖上出过三代官的，如今的家主正是县里的县长大人，爹，如今县长身边正缺个县丞，若是我能坐上县丞一职，我们家就能光宗耀祖了！”
“光宗耀祖？呵！你当我是傻得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傻的？县里不止你一个举人老爷，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够做个县丞？那那些当官的还要考什么科举？”
“这不是要跟你爹你商量商量咋办啦！”
卢印书态度良好，卢世贤也没落他的面子，而是冷冷地道：“哦，那你说，怎么办？才能当上县丞大人？”
即便自己的儿子糊涂做了别人的上门女婿，可亲儿子就是亲儿子，哪能不为他未来考虑？
他要真能当上县丞，对底下的儿女都有好处。
当然，这只是卢世贤对卢印书暂时的看法而已。
等卢印书说出自己的打算以后，他就恨不得撕了儿子那张嘴。
080 又一个上门女婿
听了卢世贤这么说，卢印书觉得有门子，缓缓道来，“爹，是这样的！”
“当今县长大人，刘大人，是宏景三年的恩科进士，娶了当地书香门第世家的陈氏女为妻，生下一个女儿，如今刚刚八岁！那女娃子，还真别说，长得那叫一个珠圆玉润，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美人胚子。”
卢家人都不知道卢印书到底想要干什么，人家的女儿怎么了？提人家一个女孩子做什么？那女子跟他做县丞有什么关系？
就算要联姻，也不可能找这么小的啊！
几人怎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听卢印书说下去。
“那女娃子，可真叫一个冰雪聪明，八岁就会背诗，写的一手好字，好几个大户人家都等着和她结成亲家。”
“还真别说，我看了那女娃子一眼，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白璧无瑕，穿的珠光宝气，漂亮极了，真是一个尽善尽美的好女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样貌，如此才识，长大了定然更是国色天香，美若天仙，才华过人。”
卢印书说了一大通，四个字四个字地形容那女娃子长得多么好看，多么聪明可爱，学问多么棒，仿佛谁能娶了她，就是祖上三辈子都冒青烟了，但是说了那么一大通，一家人就等着他说到正是事上，他还是不停地在夸赞人家女儿。
所以说，县长大人的女儿长得漂亮又怎么呢？
关他们什么事？又和他做县丞有什么关系？
终于，卢印书说到了关键点处，“可惜的是，那女娃子，命不好，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县令大人爱妻如狂，妻子伤了身子不能生娃，也不愿意纳妾，就算妻子不能生了，也只爱她一人，简直就是令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
“可不是。”卢世贤的妻子突然赞同地道：“像县长大人这样痴情的男子，世间少有。”
“县长又怎么呢？不就是没纳个妾，瞧把你迷得，都老婆子一个了，说这话，也不害臊。”卢世贤突然呛了妻子一声，在丈夫面前去夸赞别的男人痴情，不知道会伤害她丈夫吗？再说，他也没纳个妾不是吗？怎么县长痴情，他就不痴情了？“更何况，不纳妾的人多的去了，又不是只有那县长一个，你老头子我什么时候纳过妾给你添堵？”
卢世贤的妻子，白了老头子一眼，“都几岁了，你还想纳妾呢！”
“我什么时候说纳妾了，我没想纳妾！”
“你是没纳妾，那是因为你没条件，不过就算有条件了，你要是想纳妾，我唯你是问！”卢世贤的妻子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卢印书见话题跑的偏到没头没影了，急忙阻止道：“爹，娘，别吵，别吵！你们都恩爱着呢，爹对娘的情义大家有目共睹的，怎么可能会纳妾，对不对啊，印章！”
卢印章没想到他当个透明人都会被拉进来，连忙疑惑道：“啊？什么？”
“算了，不跟你这个愣头青说了，爹，娘，你的感情好好的，才不会有那不三不四的呢！”
卢世贤夫妻二人同时冷哼一声，倒是不在这上头继续抬杠了。
卢印书擦了擦汗，不想继续把话题引到那边去了，否则没完没了的他还怎么说正事？这可是关系到他能不能为官，能不能光宗耀祖的问题呢！
“是这样的，爹，娘，也正是因为县长大人不愿意纳妾，所以他们家就只有那么一个宝贝女儿，宝贝的跟什么似得，真应了那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一丁一点的小痛都不能忍受。”
“这不，正是不能看着女儿受苦，他们啊，已经不让女儿嫁了，准备给女儿聘个上门女婿……”
卢印书说到这里，众人都已经有些苗头了。
怎么又是上门女婿？卢印书这脑子里又在算计着什么事情？难道是做上门女婿做上瘾了，竟然还跟他们说别人的上门女婿？
卢印章和媳妇面面相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特别是他们刚刚还特意考了两儿子的学问，一开始没发觉什么，现在却闻到苗头，卢印章很想现在就带着儿子和妻子先下去了。
可是，父亲还没发话，他们一家都是读了书的，即便穷乡避野也有些规矩，卢印章不敢半路就先离开。
“这不，那女娃子还小嘛……要聘个上门女婿哪是那么容易的？而且，人家读书厉害，还是个当官的，这上门女婿肯定得是会读书的，不然人家还不要呢！”
“我就想啊，要是我们帮她找个上门女婿，这县丞一职，不给我，给谁啊？我们就找个年纪相差不大的，送去知县府上做童养夫，小小年纪最好了，还能一起长大呢，等日子久了，两人不就熟了吗？这样更能增进感情，爹，你说是不是？”
“帮她找个上门女婿？”卢世贤有种不好的预感，“上哪去找？”
卢印章夫妻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而卢印书，眼睛瞟向了那两个堂侄儿，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卢世贤哪里还看不明白，他气的腾起身体，随手拿起桌上的饭碗，撒气般地向着卢印书砸了过去，“孽障，孽障！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我卢家是读书人家，再不行也不会给人做上门女婿，做童养夫，你滚，你给我滚！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自己上赶着去给人做上门女婿！”
卢世贤因为卢印书给人做上门女婿的事情丢尽了脸面，在同窗面前吃个酒喝个茶都抬不起头来，如今，这厮回来就算了，竟然还打起了两个堂侄的主意，那是他最爱的孙子，他用心去教出来的，不想教出个跟卢印书一样的货色，教的可用心了。
结果，卢印书这厮竟然在这里胡闹，说要让堂侄去做什么童养夫！
他简直怒不可遏，桌上没吃多少的菜，一盘一盘，一碟又一碟地往卢印书身上砸去，这还不行，没有饭菜了，直接拿起屁股下的竹板凳，举起来朝着卢印书砸了去。
卢印书左闪右躲，狼狈至极，不管怎么躲，身上还是沾了油腥饭粒菜叶子，弄得他浑身脏兮兮的难受，眼见那大大的凳子往他脑门飞来，卢印书恐慌地往门外逃窜。
卢世贤胸膛一起一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卢世贤的妻子在一旁安慰着。
卢印章护着两个孩子，卢印章的妻子在那里哭哭滴滴。
原本热热闹闹的家宴，好好地吃顿好饭菜，结果全被卢印书给毁了，卢印章夫妻两简直恨死卢印书了，这人自己去做上门女婿不怕丢脸，难道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吗？竟然算计他们儿子/孙子去给人做童养夫，怎么能忍，怎么能忍？
卢印书没想到父亲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原以为自己做了别人的上门女婿，再多一个又能如何？
更何况，卢印章有两个儿子，拿一个给他还能让他某个官当当，家里还有一个呢，少不了他们家好处的，如果卢祖荣卢祖学当中，不管是谁去做了童养夫，长大了至少是当官的，也是风风光光的，哪里跟现在一样做个农夫？或者小秀才？
卢印书愤怒地走出们去，觉得父母兄弟都不理解自己，人生好寂寞。正要离开，撞见了隔壁家的赵氏端着一个大锅过来。
卢印书躲在墙角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反正就是不想跟隔壁的卢家人交流，总让他想起不高兴的事情，还有那个眼睛清澈明亮，温柔似水的女孩子。
那些情窦初开的情愫，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可是那人却选择嫁给别人，反而抛弃了他这个有着大好前途的青梅竹马，卢印书受的打击可大了。
看着赵氏敲响了他们家的门，卢印书心头疑惑，就没有离开，藏在那里暗搓搓地盯着赵氏看。
来开门的是卢印章的妻子，因为家里刚闹了一场，正乱着，就没让赵氏进去，“嫂子，你怎么来了？”
“妹子，我做了一锅白菜炖肉，还要感谢前些日子印章的帮忙，要不是他帮我把相公送到医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家里也没什么好的，这是小小心意，还请你们收下！”
卢印章的妻子看着和蔼可亲的赵氏，这赵氏，平日里凶巴巴的让人不敢得罪她，今天竟然这样和颜悦色，不过想起那天的确是自家夫君背着卢二牛去了镇上的看大夫的，她也就了然了，“嫂子这是做什么？今天丘哥儿还送了卢家妹子做的风干兔肉，不过可惜……诶，算了，我也还没吃饭呢，既然你送来了，那我就收下了，家里现在有点乱，就不请嫂子进去坐了。”
“没事没事！”赵氏不在意地笑了笑，“别人不知道你们家，我还不知道吗？正正经经的读书人，反正家里离着近，你们吃完了，再把锅子还给我们就成了。”
“那就谢谢嫂子了！”
“诶，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用，不着急，慢慢用！”
“好。”
两人寒暄了一会，互相离开了。
等赵氏走了后，卢印书从角落里窜出来。
“原来那风干兔肉是卢姐儿做的？难怪那么好吃，她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卢印书又想到了那个似水般的女孩子，“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上一次看她，还是十几年前，就已经有些憔悴更惹人怜爱，现在，也不知道又变成了什么样。”
卢印书叹息着走回马车里，没想着回去，反而发话道：“去佰里村，邵瑞德家！”
他要去看看那个卢氏，那个他心心念念，到现在都忘不掉的人。
081 再见更难忘
卢氏一家吃了晚饭，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卢氏做了一会针线，忽然起身走出门来，蹲在雪地里，拿根树枝在那里挖雪。
马车从道上远远靠近，昏黄的日光中，卢印书终于看到了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边边嵌着绒毛的白色披风下裹着娇俏清丽的人儿。
不似十几年前的那一次见面的憔悴，卢氏的脸色越发红光焕发，两颊粉红，樱唇诱人，一眼望进她眼底，仿佛陷入了那柔情似水中，挪不开步伐，她依然那般惹人怜爱，从前，现在，从未变过。
他其实多多少少都会听到卢氏的消息，听到她受苦，便越发觉得她选择错误，等着他来恩惠一番，可惜卢氏从未想起过他，更不会找他，卢氏过得再苦，依然一个人坚持着。
他不知道的是，卢氏被磋磨的那一段时间，跟个老太婆似得，皮肤暗黄身子枯瘦，半点风情也无，怎会有这般经过邵丘好好调理过后的风姿呢？在卢印书求而不得的目光中，卢氏成熟坚韧，柔媚坚强早已深入骨髓，如何能不让他更加上心？
卢印书若是看到了那会子的卢氏，只怕更加厌恶，更加得意吧！
看，没跟着他，果然受苦受难成老太婆了，若跟了他，肯定宠着爱着不让她受苦，只做个美娇娘，可惜她不懂得惜福，竟然跟了邵瑞德那厮只会蛮力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农夫，有什么好的？
当然，以上皆为他在听到卢氏受苦的消息时所有的想象。
此刻，若非听到卢氏突然给他们家送风干肉，他还真不知道，卢氏竟然真的熬出头了，也不会有那种想要确认的想法要一睹为快。
如今，就看到了三十好几了的卢氏在这么多年的煎熬中，非但没有把她那份温柔洗去，反而多了股成熟的风骨韵味，同自家娘子用铜臭堆积出来的美艳完全不同，那是极具吸引他的诱惑。
“怎么会这样呢？”卢印书脑子成了浆糊，满脑子都是卢氏的身影，年幼的娇俏玲珑，成熟的风骨韵味，不管是哪一个，都深深吸引着他。
他想象过再一次站在卢氏面前时的景象，或许是卢氏跪在地上哀求，或许是半死不活……却从未想到竟是这般心跳如鼓。
见卢氏挖出一个小包裹，就要进去了，卢印书忽然着急地从马车上跳下，“卢姐儿！”
声音淹没在风雪中，卢氏根本没听到任何声音，拿着包裹回到了房间里。
“娘，你怎么走出去了？外面风雪大，万一冻着了怎么办？”邵丘一脸担忧。
卢氏不在意地笑了笑，“说什么呢？只是忘了，前一阵子包的饺子，好像让多多藏到屋外去了，也不知道记不记得，虽然冬天不易坏，可日子长了也不好吃了，娘就试着去挖了挖，果然还在呢，先拿去解冻，晚上给你们做顿热腾腾的宵夜吃。”
“饺子？这小混蛋又乱藏东西了，都藏到门外去了！”
“可不是。”其实，卢氏没说，藏到屋外是想给路过的去挖来吃的，是特意留下的，但大冬天的也没几个人路过，林思翰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了，现在就算埋在雪地里，也会坏的，还不如挖出来煮了吃，免得浪费。
林思翰看了卢氏手中的包裹一眼，默默低头吃饭。
邵丘也不把这个放在心上，自然不知道卢氏的打算。
卢氏是饿过来的，村里也多得是被留下的饿的浑身瘦弱的孩子，埋些食物在门外，只是希望他们能少饿一顿，不过现在，这些孩子也不会到这儿来，卢氏也不可能眼巴巴地找过去，时日一长就坏了，那就自己吃好了，等下次再埋。
门外的卢印书，见卢氏进去后，再没出来过。
大门紧闭，隔断视线，也如同隔断了他们的一切，卢印书心头一阵空落落的。
082 除夕（过渡章）
岁除日，大扫除，为了迎新年，像要把一年到头积压的污秽都扫出去似得，家家户户清扫房前积雪，屋内污垢，这是冬天后最为热闹的一天，走出门去，都能看到左左右右的人儿不停地忙碌。
卢氏一家也不例外。
卢氏带着笑脸，喜悦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邵丘家除了卢氏之外，其他都是男壮劳力，卢氏几乎不用干什么，他们也能轻轻松松就完成了清扫的工作。
卢氏还从没过过这么轻松的一年，无奈，她只好去厨房做年糕包饺子了，反正她除了做饭之外，其他活都不用干，卢氏就做了许多香喷喷的年糕和好看又可爱的饺子出来，有些是准备存放好等过年后吃的，有些则是这段时间吃的。
还有一大堆埋在雪地里存着慢慢吃。
“丘哥儿，多哥儿，出来，出来，你家定的小猪仔已经宰好了，可肥的小猪仔了，整整五十斤。”
“丘哥儿，你家定的小羊羔也来了。”
“丘哥儿，你要的鱼儿太大了，整整三十斤，天，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鱼儿，用个长箱子拿雪镇着呢。”
邵丘听到门外的声音，立刻去打开了门。
“嗯，送进来吧！”邵丘笑了起来，在末世过年跟不过年一样，如今好不容体会一下过年的喜庆，他自然不会含糊，能想到的都准备了，“三牲齐了，接下来，我们就做烤全羊，烤乳猪，鱼的话，片了晚上吃古董羹（火锅）！”
年糕，三牲奉祀后也是要吃掉的，农村人不讲究这些东西，能吃的东西，都是要拿回去的。
鱼的寓意，年年有余，肯定不能少。
萝卜又名菜头，寓意有个好彩头，更不能少，家里没有新鲜的萝卜，邵丘直接用元力催熟萝卜。
煎炸，爆炒的小零食，多多准备，预祝家运兴旺，烈火烹油。
更岁饺子金元宝……样样不能少。
卢玉儿在卢氏这里学了几天针线，带着卢氏做好的几身新衣裳回家过年去了，虽然家里没有卢氏这里富裕，但是该有的一样不少。
这个年果真是热闹喜庆，全家幸福不已。
一家人跟着全族的人去拜了老祖宗要迎新年，回家有各自准备新年去了。
年夜饭给邵老家送了去，一如既往没留邵丘等人吃饭。
邵丘他们也不在意这些，他们在家里吃团圆饭，一家人吃的高兴，都吃的撑了，就算平时再能吃，这一次也吃的肚皮都滚圆滚圆的，休息了一会，邵丘陪同卢氏，连同邵多，李修业，林思翰一起贴门神，贴春联，挂灯笼……早早就燃着了灯火，整夜不熄。
弄好了这一切，大家一起守岁，兴奋地睡不着觉。
对邵丘，卢氏，和邵多三人来说，这个年是过得最好的一个年，从嫁给邵家开始，卢氏还没这儿喜庆过，哪里睡得着觉？
林思翰怀恋亲人，但他已经没有了亲人，就把卢氏一家当亲人，一起守了岁。
李修业只要呆在邵丘身边，管他过年不过年的，都一样高兴。
“多多，累了就去睡吧，有娘看着，不怕！”
邵多迷迷糊糊的，但是想起要守岁，他还是不敢睡。
“多多，去睡吧！哥哥待会还会放鞭炮迎新年，到时候你就睡不着了。”
“呜呜呜，不睡……”邵多坐在卢氏身边，打着哈欠，靠在卢氏身上，昏昏欲睡。
“这孩子。”卢氏无奈地拍了拍邵多的背，让他枕在自己的腿边睡，邵丘回房拿了杯子给他盖上，就这么睡了。
卢氏和邵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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