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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爹通关计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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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去一次云南。”
两人又订了江枫会馆,这次日期还跟上一个轮回中一样,只是因为并没在石林游览,抵达酒店的时间要比上次早。
前台的迎宾小姐一如既往热情地说道:“欢迎光临,你们是这家酒店的第一批客人。”连语气和脸上的微笑都跟上次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筱撇撇嘴,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心说根本不是第一批客人,明明之前还接待过旅行团什么的呢,这迎宾小姐是不是对谁都这么说啊?
看他的反应,迎宾小姐也没有继续自讨无趣,只是办完了check in的手续为他们示意了去客房的路。筱都驾轻就熟,直接又进了那间101。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跟上一次一样,民族风味的建筑,房间里别致的装饰和摆设,唯一的不同,好像仅仅在于换了一位旅伴。
仅此而已。
他们在房间里安顿下来便各自洗澡休息。到傍晚的时候才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深海》剧组的人已经到了,开始入住房间,在院子里布置摄影需要用的器材。筱在房间里静静地听着,嘈杂声一直持续到11点多才结束。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整间便都安静下来,只有窗外昆虫的声音和一些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筱站在窗前朝外面看了一会。晴朗的夜晚月光非常明亮,即便室内并没开灯,也能够看得很清楚。
“我应该没办法在这个游戏里见到活着的于森吧?”他回过头来,这样问道。
柯睦摇了摇手指,“我说过这里是你自己创作的故事,所有的剧情都是按照你自己真实的想法在发展。如果你不想见到他,当然就不会见到啊。”
他走到筱跟前,抬手拉开了窗户,高原夜晚微带着寒意的风顿时从窗外吹进来,激得筱打了个冷战。
“你猜如果你现在去那个命案现场,会看到些什么?”柯睦轻声说,脸上的笑容尤其狡黠。
“但愿不是陈月川。”筱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两人翻身从窗户爬了出去,来到102窗前。原本无人入住的空房中窗帘应该一律拉开,但这间102的纱帘竟然是合上的。结果房间里的景象在窗外就无法看清了。
筱记得上一次最先发现尸体的时候,窗帘还保持着拉开的样子。不过如果有人能够进入到房间里,拉上窗帘也不是件难事。
……也就是说,有人已经在这间房间里了?
筱吃了一惊,连忙回头去看柯睦。对方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显然是早就知道一切。
他摇了摇头,“我始终没办法明白,那天你们是怎么进到这间屋子里的?”
柯睦没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推了一下102的那扇窗户。
窗户无声无息地开了。纱帘被夜晚的风吹动,带起一串串涟漪。
“他在这扇窗户的锁上做了手脚,拧松把手的螺丝,使把手跟锁的主体分离,即使把手外表看起来是在锁住的位置,也没有办法真的把窗户锁上。保洁员见窗户关着,并不会特意去检查锁是不是有问题,但是从外面推的时候,就能很轻松地推开。”
筱犹疑地看了一下窗子的锁,皱着眉轻声问道:“这房间里有人的话,我们说话的声音不是全被听到了?”
☆、第61章 人格障碍(?
柯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脸云淡风轻,没有丝毫要把声音压低的意思。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他说着略欠了欠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俏皮地朝筱眨了眨眼。
筱的手机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他忘记调成振动模式;短信的铃声虽然简短;在寂静的夜里听来;却显得无比清晰震耳,甚至吓得筱打了个激灵。
电子铃声穿透力要比人的嗓音高上许多,如果说之前两个人轻声的交谈还有侥幸不被发现的可能;现在他们可以算是彻底暴露了。
好吧……筱无奈地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滑开屏保。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 1。进去查看…
… 2。还是算了…
这像是游戏前期推进剧情发展的支线选项,从选项本身并不能推测出之后会发生的事。如果这里选_【否】;很可能会错过一段关键的剧情或错过一个可攻略的角色,而玩家到游戏最后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如果选_【是】,结果大概就是,跟另一段剧情或另一个可攻略角色擦肩而过。
筱抿了抿嘴唇,没什么表情地朝柯睦点了一下头,在那条短信下面回了一个【1】。事情到这个地步上,最后结局在哪一条线,或者是不是HE,他已经不那么在意了。现在他离真相就只有这一扇窗户,一层纱帘,总不能临到门口了却又退缩。
酒店客房的窗户虽然是落地窗,能够打开的部分离地还是有一米左右的高度,而且窗子开启的角度有限,从里面出来容易,要从外面进去就困难一些。柯睦身手灵活,只用手撑了一下就从狭窄的窗框翻了进去,筱稍稍有点吃力,从窗框上下来的时候身形不稳,他的手下意识地在房间里乱抓找可以扶的东西,结果抓住了柯睦的手。
大男孩歪着嘴朝他笑着,满满的痞气,动作却是最自然不过的样子,让筱莫名恍惚了一下。
微妙的气氛在房间里弥漫开来。筱清了清嗓子,随即就看到自己所踩的地毯上暗色的阴影。
洁白的纱帘在夜晚的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浮动,房间中的景象仍是朦胧一片难以看清,只有脚下踩的地面窄窄一条,铺洒着皎洁的白月光。
大片斑斑驳驳的血迹。
筱不记得当天所见的命案现场血迹的分布是怎样的,窗边是不是也有血迹了。他只站在门口草草往房间里看过两眼,第一眼是最初发现尸体时,第二眼是后来再回到102,隔着许多人去找月川的时候。那时唯一的印象只是,房间到处都是血。
漫天漫地,鲜红刺眼的血。
——跟眼前的景象重合在一起。
于森已经死了。
柯睦一直跟他在一起没有分开,月川还在家里,那么……
他皱眉去看站在一旁的柯睦,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柯睦还是歪着嘴痞痞地笑着,手还有力地握着他的手,掌心的触感干燥,火热。
然后筱被猛地狠狠往前一拉。他踉跄了半步撞在柯睦胸膛上,青年转了个身把他护在怀里,筱只感觉到纱帘往身上贴过来,有种强烈的压迫感,一阵凉风从后颈扫过,纱帘“呲啦”一声,被豁开一个狭长的大口子。
从那口子里钻进来的是一把森寒泛着白光的刀刃。筱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倒抽一口凉气——从余势来看,那把刀刚刚分明就是贴着他后脖子刺过去的!
柯睦却十分镇定,精准地一招捏住对方手腕,用力一个翻转,纱帘后的人发出低吟一声,刀子应声而落。交锋之间窗帘的挂钩被扯掉了几个,半面帘子罩头落下来,筱用手胡乱拨了几下从纱帘里面出来,才终于看清袭击他的人——
张雨薇。
他怔怔地看着女人,剧烈地喘息着,胸膛上下起伏,刚刚从刀尖下逃出来的刺激让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后背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洇湿了一片。
“……雨薇?”半晌,他才终于稍稍平复呼吸,用难以置信的语调轻声问道。
面前的女人仍是和印象中一样打扮娇俏妆容精致,原本柔情似水的桃花眼,此时却溢满了愤怒和怨怼。泪水在那双美丽的眼瞳中渐渐聚集,终于不堪重负滴落下来,然而女人仍是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刻骨,像要用视线将人洞穿。
不……那眼中不是愤怒,也不是怨怼,是一种更加浓重百倍的感情——筱的心里难以抑制地一阵哀痛。
她在恨他。毫不掩饰的,露骨的恨。
“筱……”一个音节,女人说得几乎把牙齿都咬碎。
筱用手捂住半边脸,也觉得喉间哽得难受。
他想起来了,在雨薇家里那一次,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本来嘛,那是他原本的名字,有谁会因为被别人叫了早习惯了三十几年的名字而感到奇怪呢?
——筱,你的嘴角有个……
——筱……
那个恨他恨得不杀个百十来次不过瘾的仇人,是他心中最完美的女神。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他,深爱着的妻子。
柯睦扯了已经碎裂的纱帘把张雨薇绑在房间的椅子上,女人仍不断挣扎着,口中咬牙切齿地喃喃重复着:“如果不是你的话……如果不是你的话……”
筱长叹了口气,转过身仰起头来,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他的记忆直到现在也并不完整,也许,这一辈子都没有完整的可能。但他确实想起了一些事,这里是哪里,自己是谁。
月川对他所说的那段童年遭遇的记忆,并不是月川的记忆,而是他的记忆。那次讲述也许只是月川一个善意的试探,因为想念得太久,哪怕明知道会痛会怨恨,也希望他能够记起来。
他的父亲姓于,他的母亲名字中有一个“筱”字。因此,父母给他取名于梦筱。
本该恩爱和睦的家庭,毁于父亲严重的暴力倾向。幼年的筱无数次目睹父母的争执,父亲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折磨着母亲,直到最后一次,筱躲在大衣柜里瑟瑟发抖,亲眼目睹父亲将母亲杀害。警察来得很迟,最先赶到的人就是月川,最终在衣柜里找到筱时,月川脸色惨白,紧紧把他抱进怀里,双手都冷得像冰,手臂却坚实有力。
月川贴着他的耳朵,一遍遍地轻声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然而后来的庭审中有四个人出面证明筱的父亲当晚在一家酒吧中喝酒到深夜,法院不能采信一个6岁孩子在受到过度惊吓之下的证言,仅根据母亲尸体上检验出的多处严重家庭暴力痕迹,以虐待家庭成员致人重伤罪,判了有期徒刑七年。
从那天开始,筱得了一种病。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多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越来越多地丢失大段大段的记忆,无数次回过神来,时间已经过去几小时,甚至几天,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些时间都去了哪里。
这种病的学名叫解离性人格障碍,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人格分裂。在他的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正在逐渐苏醒,成长。
那个人就是于森。
于森诞生于筱无法保护母亲的悲恸之中,他强大,狠戾,行事透着果敢,他身上有筱所不具备的一切特质。在筱的案例中,这个继有人格过于强大,逐渐取代了原人格。当筱的父亲刑满出狱再回来时,他的儿子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只能瑟缩发抖的可怜虫了。还比男人矮一个头的大男孩挺直腰杆,只用一个冰冷决绝的眼神,就让他暴行无数的父亲胆寒不已,哑然离去。
这些事筱都是不知道的。他唯一知道的只是,属于自己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有时甚至一睡一醒之间,日历已经翻过了几个月,树上的叶子已经由绿转黄,街上的行人已经裹上了厚衣。他有几次执拗地把日历翻过的页数翻回来,把电脑上的日期调回原本的日子,把手表一圈一圈地拨回去,拨着拨着,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次睡过去,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后来他把清醒的每一天都当做生命里的最后一天,拼命去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情,看戏剧,玩网游,吃各种美食。在他12岁以前,这些弥足珍贵的记忆中都有一个名字,叫陈月川。
那时月川总是摆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然后推掉手上的任何事情——无论是上课、考试、还是足球比赛,陪他去每一个他想去的地方,为他做每一件他想做的事。
月川走了之后,他一连几年陷入沉眠,再醒过来已经是大学时代,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打扮入时带点痞气的青年人,捧出一包散装的旱烟叶子,对他说:“尝尝看?”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有能力把自己唤醒,然而那几乎是他在母亲去世之后度过的最平稳连贯的几个月。青年行为并不端正,带他出入各种地下场所,他跟着他学会了打牌,跟着他学会了抽大麻,跟着他整日整夜的喝酒、蹦迪、j□j。
那几个月,他还断断续续写了一篇小说。
那些写在于森电脑里断章残篇,被于森发现,串联成完整的一本书,被出版社的编辑看中出版。
就是后来得奖的那一本《深海》。
作者有话要说:申请还是没弄完我真的是拖延症太严重了QUQ
打算2月初跟同学去加州玩一下,剩得不多了,我争取走之前完结
祝大家新年快乐么么哒╭(╯3╰)╮
【这边完全没年味……_(:з」∠)_
☆、第62章 【人妒英才】(?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使人的*上瘾的事情很多,比如酒,毒品,或者性。
而能够使人的精神上瘾的事情,也不胜枚举,这其中的一种,就是虚荣。
尽管《深海》获奖仍是几年以后的事,这本书却在出版当即为于森带来了巨大的荣誉和利益。刚刚步入大学的他被评论家们誉为文学界少见的天才而寄予厚望,书籍一版再版,屡屡都被抢购一空。作为严肃文学难得一见的青年作家,大众媒体有意将他打造成一颗明星,让他成为学生群体中的超级偶像。毕竟一个光芒万丈的神话般完美的精神领袖,对于持久低迷的严肃文学产业的促进作用,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
造星运动取得了超乎任何人想象的成功。一时间“筱”这个笔名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签售会的日程一连排出两三年,各色电视节目、学术会议、大学讲座都竞相邀请他出席,整个社会仿佛以他为中心掀起了一股文学的旋风。
于森就是在这种飘飘然之中被推着挤着走上了文学这条路。他非常享受被人崇拜和瞩目的感觉,他觉得那种感觉就像吸毒一样,让他无论如何停不下来,不,也许比吸毒还要更爽。
初期的狂热渐渐沉淀之后,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着天才文学家的第二部作品。有一段时间,他在整个社会强加给他的光环中,在无数真假难辨的吹捧和赞许中,以为自己确实有着优于常人的造诣。毕竟那本《深海》是他用他的手敲在他的电脑里的,没有道理另一个他能行,自己却无法做到。
然而造物的神似乎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费尽心力所写的第二作送到编辑手中,却被冯悦毫不客气地枪毙了。此后的几次尝试也是如此,不必冯悦多说,他自己也能够看出新作与那本《深海》相距太远,就算拿去出版,恐怕反而会砸了自己的牌子。久拖之下冯悦找人代笔以他的名义发表了几个杂志中短篇作品,反响都极为平淡。
严肃文学远远要比通俗文学更加考验作者的灵感和洞察力,而这两点,都非后天培养可以做到。“天道酬勤”这句话,只是庸才自我安慰的麻醉剂。天才从来都不在于勤奋,而只在于天才本身。多次的失败让于森不得不承认仅凭自己绝没有办法写出第二本能够再次引起瞩目的作品,可是他已经太过习惯被光环包围的感觉,让他放弃这一切,更加绝无可能。
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开始尝试唤醒身体中他一直竭力压制的另一个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有多软弱,在这么多年以后,他并不担心会被筱再次夺走精神的主导权。然而,他需要筱来帮助他分担“天才”作家的角色,他需要筱来为他写出新的作品,使他能够一直保持着文坛偶像的地位。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在有些人格分裂的案例中,不同人格之间能够相互感知到对方,甚至在意识中进行对话,不幸的是,这显然不符合于森和筱的情况。筱对他来说永远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甚至他与筱的距离,还要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遥远。无论如何,其他人总有当面见到筱的可能,而筱苏醒的时候,他必将陷入沉眠。
为此他做了太多的尝试,各种极限运动,催眠,窒息疗法,酗酒,性。他在私生活上放肆而不谨慎的态度,就是在这时养成的。后来他竟发现,确定能够让筱醒过来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暴力。
从搏击课程,到无数次的街头斗殴,到虐杀各种小型动物。筱总是在残忍的暴力之后醒来,面对着周围的一片狼藉,有时他的身上沾满血迹,有时他自己会受伤,有时他恢复意识的第一眼,就会看到野猫血肉模糊的尸体。
那段时间筱对自己的厌恶积累到了极点。他想要阻止于森疯狂的行为,却完全无能为力。如果不继续写作,残忍的暴行就会进一步升级。他只能不断在自己身上制造着大大小小各种伤口,藉由疼痛,来求得内心最后的一丝安逸。
新作取得了更大的成功,于森所收获赞美和追捧达到了空前的高度。人们所接触的永远是他儒雅开朗的外表,甚至偶尔曝出的绯闻都成了恰到好处的花边点缀和香辛料,至于他的阴暗面,从来没有公之于众。
把表面上的这一片光辉繁华推上绝路的,是人世间最冷漠无情的一条真理:回报递减。普通的刺激渐渐无法再对筱产生作用,而早就食髓知味的于森根本不想在这种时候停下,为此他一步步走向更深的黑暗,直到最后——
他杀了一个人。
故事是生活的比喻。这一点在《blues》中得到了尤其严格的体现。当走投无路的筱去找月川的时候,他因为与柯睦的结识所欠下的,并不是那巨额的六十万,而是一条人命。
一笔,永远不可能还得清的债务。
这个决定成为了他短暂而破碎的一生之中最为后悔的一个决定。在刑辩界叱咤风云的月川做了跟当年的律师一模一样的事,甚至做得还要更漂亮、完美而无懈可击——月川甚至没用拖到开庭。打着伪证擦边球的证据,取证程序上的异议,加上一点点锦上添花的人际,案子送到检察院手里的时候,连公安自己都觉得,合法的证据根本不够指控于森就是嫌犯。
这时候陈月川这个名字就显得尤其刺耳了。尽管刑案中检方指控所用的证据很多时候都不能算严格符合程序法,大多数时候,这些证据也确实常常被法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采纳,但对手是月川这个几次三番从刑场上往回抢人的刑辩大律,任何一个微小的漏洞,无疑都会被抓住穷追猛打,绝对没有蒙混过关的可能。案子就算起诉到法院大概率也会判无罪,检察院拖了一个月,终于决定还是少给自己找麻烦,直接不予起诉。
没人能说清楚月川做的这件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对月川来说,他只是想保护那个软弱而善良的孩子,那个他从少年时代起就习惯了去保护和照顾的人。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那种根深蒂固的责任感几乎溶进他的血液,哪怕双方十几年未见,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对月川来说,他只是想保护自己在心里默默爱了几乎一辈子的人。因为种种原因而分别的这十几年,知道在筱最痛苦无助的时候,自己却没能陪伴左右,后来每次想起,都几乎让他的心疼得滴血。
然而,这样的结果却让筱彻底被负罪感压垮了。他怎么能说他是清白的呢?毕竟那是他,用他的手,亲手结束了一个完全无辜的人的性命。而他却不必为此承担任何责任,甚至连当年他的父亲所承受的区区七年牢狱之灾,都没有。
更可怕的是,只要另一个自己不消失,对他而言永无止境的地狱,就还会继续下去。
被无罪释放的那天,在他短暂而破碎的一生之中,他唯一一次,跟月川大吵了一架。有些情绪,愤怒、恐惧、怨恨,在他心里压抑了太久,一旦决堤,便再无法抑止。
那场吵架的最后,两个人都流着眼泪,决定自此永诀,黄泉路上,再不相见。
这像是一个久远的誓言,但它的应验却快得超乎想象——第二天的报纸头版头条曝出,著名青年作家于森因过量注射可卡因陷入深度昏迷,又在医院两天的抢救之后,被医生宣布脑死亡。
————————
雨薇终于自暴自弃般地低下头别过脸去,脸庞整个都沉入黑暗之中。
筱在原地蹲下来,默默望着洁白的月光下,两人印在地上的影子。
——如果不是你的话……
他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他和于森,到底是谁欠了谁一辈子?
这个问题绝对无法用一个简单的先来后到来回答。年幼的他是那么软弱怯懦,如果不是于森的出现,也许也根本不会有后来的他。就像毛毛虫,因为惧怕着外面的世界而不敢破茧成蝶,终将死在蛹中。
他永远做不到的一切,于森都做到了。
物竞天择的道理大概也同样适用于他们之间。并不是于森强占了他的位置,而是这个社会选择了更适合存在一方。太多的历史都在反复诉说着相似的故事,真正的天赋异禀者,往往一生凄惨。相比一个软弱而疏离的天才,社会更需要的是强大务实的普通人。
筱是于森生命中全部的黑暗。他所怀的才华,像是毒蛇的诱惑之果,虽然甘甜无比,却有着剧毒,引人一步步堕向更深的罪恶,从此泥足深陷,万劫不复。
如果没有筱的话,于森自己的路会走得更加踏实而端正。于森本就有着积极的个性,懂得坚持,懂得刻苦不放弃,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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